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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名侦探柯南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
标签 名侦探柯南 快新 黑羽快斗 工藤新一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快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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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8
1
2021-5-30 23:55
- 导读
- Day3
*死亡恐惧:深知死亡的必然性,而至死心怀继续生存下去的愿望。
Midnight - Barcelona
在笼罩整片世界的黑暗中,藏着太多东西,危险的与安稳的,它翻涌粼光。倘若从行驶中完全低下身去,伸出手,就能尝到波浪的酷冷。在不遥远,也缩不近一点距离的那地方,小岛上亮着一点灯火。那里大约有能将寒风与冰水都挡在外边的避难所。而那也仅仅是不远处的,一点儿暖色灯火。
高中生早晨起床,咬着吐司片打开信箱,在没几封信件间,翻出一枚什么也没写的信封。里边还是有东西,他掂量摸索一下包装,里边应该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有一页轻薄信纸。他回房子里,拆开来边喝咖啡边读。信上的行文是手写的,每一句都能看懂,很快就能看完——读完了,却完全不懂是讲了什么。
没有写:给谁,也没落款。他穿好衣服就要离开家门时想,原来如此,内容比以往的几句话要更长,所以加密的方式单纯许多。是这样子吗?他想着走到半路,抽出信纸来再看一遍。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对,再调整一下想法吧。尝试过几次后,到了中午,他才多明白了一点。
自己多原地打转了几圈,是因为对“会解读出来什么信息”抱有错误的预期。他一直想着应该会提到某个目标、什么时间地点;再认真考虑下,这封信寄来的方式与内容形式,明明都与以往截然不同。给人一种“你收不收、读不读、读不读得懂、知不知道我是谁都无所谓,反正我把它放进了别人家信箱,就都完事了”的感觉。
大概最后还附带着“反正你肯定会马上弄明白的”。
它写了什么呢?解读的结果是:“前两天的事对不起,工藤。”
侦探还想了一下,因为称呼的不同,还恍惚一阵是不是把寄信者的身份判断错了。但要说前两天的事,又确实不可能有别人——在场警官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会做这种怪得好笑的事,只有那个蠢货了。他心里想着,放学回家,末了再拿出信纸来看一眼,那些只是障眼法的叙述,又像表现出了另外一些含义。
有什么好道歉的?那只是意外,那个人一点过错也没有啊。且只是轻伤,都没法当作请两天假的借口。这两天过去了都快痊愈了,人都要忘掉这件事了。就算回应,也回应得太迟了吧。如果你是想得到一句“没关系”,你又要怎么得到呢?总之,自我中心行事的可恶家伙。解读花费的半天,他还算愉快,余下半天,就只剩为此郁结。因为他也没法去还一句“在干什么啊你?”。他回了家,将信封合上复原,丢进以往那些预告信的原件复印件文件堆。
但,在那之后,就算常常并无前情提要的交集,他也隔三岔五收到干干净净的信封。那也没什么,他咬着牙刷,打开信箱,单单从谜题上而言,也没什么时间限制与重要性的压力。反正费心制作游戏的不是我。这种行径培养了他对每天早上去看信箱有了点儿额外期待,他绝不会承认这一点,对任何人,包括自己。
虽说对他而言,解开迷题的过程,比最后有没有什么奖励更重要;一次真将人难住,周末在家查阅改写一整天,最终读出的结果是“某家店的新品超美味的”。他看一眼手边翻得一片乱的各种书籍,一时很想把其中最重的一本找个时候拍对方脑门上。
你在做什么呢?“我睡过了一整节小测验。”噢,那不是你活该嘛。
“我尝试了一下电视上的一种烹饪法。香得隔壁都跑来问,在煮什么啊?”昨天因为有事忘了买早餐材料,正饿的时候读出这句,让人肚子叫着独自气恼。
“节日快乐呀。”哦今天是……呵呵,这笑话真冷,真没水平。
“淋那么大雨回家有感冒吗?”你既然知道我淋雨了,这句却还得问吗。他想了想,望一眼窗外的夜,回想冒雨跑过的街道,当时路过的行人。
还是那个问题,你又要怎么得到回答呢?
“虽说谢谢你推荐那家店,但我不怎么喜欢那种口味。”他说。
“……嗯?”
谢完这场幕即将离去的人,表现出的仿佛是“你在说什么呀?”不过在那声回应之前,小小的停顿没逃过侦探的捕捉。他无需一点怀疑“我一直搞错了”。
他没有说:“别装傻了。”
对方说:“下次见咯。”
回到原点的那个问题,这些绕着圈飞行的形式有何意义呢?
他很焦虑地等信寄来。但又不能守得太紧,让人没法悄悄送信过来。今天总该有一封吧?你应该有事情得马上告诉我吧?他按着自己的心,保持背对不去看窗外。几乎没睡觉,在清晨比平常的时间略早一点,他出门检查信箱。
有一封信。他匆匆拆开,但一眼就认出,字迹完全不同。那份失落差点作为高空坠物摔碎了,还好他快速读完了内容。开头反而比以往冷淡,只是直白单纯告诉收信人,贵重物品秘密安放在某处了,请他代为找到交还,谢谢。不过接下来,它这样写着:“还要写什么?哎,这种事不用详细告知人家的。到上边那句就够了。等过几天我自己再去……喂喂!老爷子我没让你把我说的每句话都记下来啊!别写了!”完。
过几天?是几天?他没忍住捏皱了信纸。
过了几天,本人来了。接近黎明时,悄悄降落,黑暗已在褪去,微光里他看见信箱,外边贴着一张给他的便签。
“给我停止这种行为。否则下次,全方位监控器和我都会盯着这儿,守一整夜也要逮到你。想再加上警察吗?我叫来足够团团包围的一大群也挺容易的。”
早晨工藤打开门,睡眼惺忪,还没想明白事情,半个呵欠,在看见门外台阶上坐着个人影时卡住了。开到一半的门,声响也给止住。升温中的阳光打下来,一时仿佛时间止流,万籁俱寂。
“……你在做什么?”他看着没动静的背影,看出有些包扎形成的姿势。他总是要么看演出伪装,要么看这样的背影。
“我在想:我也许未来会为此万分后悔啊?究竟会不会,完全不知道。”那只左手抬起来,少点儿利落地抛出一朵花。一朵接一朵,飞起又坠落。“会后悔。不会后悔。会。不会。会。”
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正浮在半空的这一朵。“无聊。”他说,朝前边的阴影低下头。“对不起。”
“咦。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登上岛屿狭小的码头,送来一封信。
To You:
从某时起,我忽然变得很担忧这类事情。其实我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但我不打算在这里说那件事。如果你追问,我会想办法组织语言来讲给你听。我都这样想了;但我要保持不会将这封信寄给你的预期,才能将这封信写下去。
我担忧时,马上就想到,你一定能理解我所想。因为与那类似的事,你一定比我见过更多。但那样想,我就得担忧你更多了。你在看见他人消逝于眼前时,会有什么感觉?在回忆起自己擦着子弹而过、差点摔成难以辨认时,你脑子里会浮现出什么念头?
我感到有话想诉说,对你诉说。那些话让你听了,也没什么意义,我想得到。但你就姑且听着吧;非要说的话,作为你乘坐游乐项目的门票吧?就这样吧,直到——我也不期盼回应。不期待、不希望,于是也不失望地、自我中心地活着吧。就像我保持不会寄出这封信的预期。
但是,如果你也感到有话想诉说,我想听。如果我有资格听。到时候我要怎么做才好啊,我都想象不出来,但我会尽我所能。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说的话……哈,我完全懂,我也什么都没写明白啊。
……大概人终归会害怕死亡。害怕消逝、不得不终止,还有被忽视、被遗忘。
我可能说不好几句能让一切过去的话。但我会认真听着一切。
Just Me
“真的没什么,”他侧躺在床上,在手机上打字,感到手指有点发软。“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我睡觉了。”然后将它丢在一边不再管。过了会儿,感觉夜空太亮,起身发泄一般将窗帘拉严。
但就算把那些亮光都关掉、阻挡掉,他还是没有睡着。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有敲窗的声音,将迷糊中不知要走向何方的意识唤醒。
“我有一封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