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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城市凌晨四点都是安静的，包括哥谭。

凌晨四点——晚班的员工刚刚离岗而早班的工人还在打盹，阿卡姆迎来常客的又一次光临，GCPD楼顶蝙蝠灯的灯丝就着晚风散热，夜行的义警蜷缩回了自己的洞穴，一天中最平静祥和的时间点。

无论如何，这不该是布鲁德海文的夜翼站在哥谭的某个隐秘住所门口沉思的时刻。

他所在的房间的整齐程度能让最严苛的管家都赞叹不已，然而客厅里的窗户以一种诡异的四分五裂的姿势打破了和谐。整片玻璃基本都不见踪影，只有周围一点点的不规则碎片还扒在窗框上苟延残喘。任何一个蝙蝠崽子都能在1秒之内判断出这扇窗子是从内部而不是外部被打破的：地面上的玻璃碎片数量明显不对，更别说这间房间在整栋楼的第六层。

刚刚是不是忘说这是红头罩的安全屋来着？

蝙蝠家族的红头罩——冰山赌场的持有人，哥谭地下世界的新秀，蝙蝠家族的黑羊，征服了死亡的罗宾，会写十四行诗的铁血Alpha。

凌晨一点见证他把砸场子的混混丢进海港；凌晨两点应和他的枪声与摩托的轰鸣；凌晨三点催促他回到自己的港湾洗干净硝烟火药。

凌晨三点五十七分把夜翼带到红头罩的安全屋门口，凌晨三点五十九分借夜翼的嘴扯开了手榴弹的拉环：

“我怀孕了。”

Jason用了三十秒钟把十个字母翻来覆去地组合，用十秒钟去想怀孕一词可能有什么样的特殊隐喻，最终他只能绝望地面对一个事实：Dick刚刚抛出的重磅炸弹就是字面的意思，而他不用动脑子都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两分钟前他看到Dick的第一个念头是思考安全屋里的避孕套够不够，这个问题还能有别的答案吗。

然后他花了十秒钟一肘子撞碎了客厅窗户——新安全屋，还没来得及装防弹玻璃——在六层楼高的地方纵身一跃。

凌晨四点点燃了摩托的引擎。



-2-

“你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跳窗逃跑？”

塔马兰星人对着自己面前的红头罩露出了一个“啊看这些被情所困的小男孩他们真可爱”的玩味神情。

Jason猛灌一口啤酒，开始第十次质疑自己为什么要找星火做情感咨询。

但是仔细想一下吧，Jason·Todd的情感咨询对象候选人：情感思维几乎等于一条直线的亚马逊女战士和心理年龄约等于三岁的克隆氪星人，他大哥的现任队友和前女友。

所以他现在的选择起码不是最糟的。

“我都不知道你们在约会。”Kori慢条斯理地搅拌着面前的鸡尾酒随口发问。

“我们没在约会。”

Jason甚至不会把他和Dick之间的关系定义为正常，而约会？约会应该发生在Darcy和Elizabeth之间，而不是两个一年半前还在试图把对方永远清除出自己世界的人之间。

他们上床的唯一理由是无处安放的荷尔蒙，甚至可以说他们把做|爱当作另一种撕咬到你死我活的方式以延续两人间旷日持久的斗争。

一段正常的爱情不该包含那么多鲜血、啃噬和硝烟，也承受不起夜翼与红头罩间漫长而沉重的历史。

Kori明智地选择不对红头罩的沉默报以过多疑问，相反她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哦，那你们有想好孩子的抚养问题吗？”

塔马兰星人的超能力：永远把话题导向最尴尬的地方。

Jason·Todd的一生中基本没有任何能和婴儿扯上关系的地方——最近的可能是他被Talia养在刺客联盟的时候离现任罗宾长大的培养罐只隔了一层地板。他也没有任何能称之为榜样的家长：他的生父贩毒，母亲吸毒，在他复活前后教养他的人分别是蝙蝠侠和恶魔之女。

星火仍在自说自话：“—你们会考虑把孩子给蝙蝠侠带吗—”

Jason没有听见。昨晚的信息量太大了以至于他的脑子被哥谭的晚风吹成了一滩浆糊，酒精更是助纣为虐火上浇油。二者把他的思维揉搓成了一个气势汹汹的小恶魔，正顺着他的人生轨迹逆流而上，誓要把每个导致现在这个狗屎结果的转折点元凶推进火山口。

“—我和Dick谈恋爱的时候—”

他的思维恶魔正在把14个月前的自己倒挂起来抽打，那天晚上突陷发情期的Alpha红头罩和恰巧来看望自己的大蓝鸟稀里糊涂地滚上了床，第二天早上他得到了一条无法拯救的床单和一位长期床伴。

“—新的罗宾—”

红头罩就应该在蝙蝠侠第一次向他救助的时候转头就走，从此不和任何一只蝙蝠崽子有丝毫联系，再不济他也该揪着蝙蝠侠的领子警告他管好自己的黄金男孩。然而现在他只能在脑补中踢爆蝙蝠车的所有轮胎，好让Bruce永远也找不着他。

“—地球人的性别分类—”

小恶魔凯旋高歌，一路冲进刺客联盟炸了拉撒路池。要是没有这玩意他现在就还能在土里安安稳稳躺着，不用思考自己的人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而Talia，Talia要为没给Jason找一位能教他怎么处理这堆破事的老师上绞刑架。

“—安全措施—”

最后他还是得怪自己。他要扯着当年穿着绿鳞小短裤和猫王装Dick一起在哥谭吹风的自己的耳朵冲他吼所谓怦然心动都是荷尔蒙作祟的屁话，更别说他怦然心动的对象就是个睡遍男女ABO六种性别乃至外星人的滥情混球，冲着这种人心动还不如拿爱情去喂狗——

“既然你对Dick没感情的话你其实也可以选择完全不管。Dick能理解的，他一个人也能处理好。”

“我没说我对他没感觉。”Jason脱口而出，然后在下一秒给了自己一巴掌。

外星公主打翻了鸡尾酒。

哦-嚯。



-3-

另一位当事人的处境则完全不同。昨晚红头罩的内心活动过于波澜和迅速以至于直到他跳窗逃跑后夜翼都没反应过来。等到他记得去窗边查看一下自己弟弟的情况时，Jason已经打燃了摩托引擎。

显然继续傻站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Dick耸了耸肩，赶上了回布鲁德海文的最早一班火车。

他知道自己怀孕也没多久。前几天警局组织体检，他拿到体检单的时候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义警优良的身体素质让他完美躲过了几乎所有妊娠反应，要是没这次体检，他可能至少得再过三个月才会觉察到自己怀孕的事实。

Dick向警局递交了调岗申请：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几个月他都将在文书工作中挣扎。

Amy，他亲爱的善解人意的上司在看过Dick的体检单后大笔一挥给他放了三天的假来“处理好意外情况”。

今天刚好是最后一天。

Dick选择将最后一下午浪费在超市里：他的日用消耗品差不多都得补充了，更别说他现在肚子里揣着两个胃，对食物的需要近似于无底洞。

夜翼开始在心里盘算日后的规划：警局的工资维持一个单身汉的生活是够了，但是加上一个孩子就稍稍有些捉襟见肘；泰坦的事务得考虑放下一段时间了，还有夜巡的安排......

他对孩子的到来没有准备，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百分之两百地去爱自己的孩子。罗姆人的天性决定了他们对家庭的迷恋。

如果非要说的话，他有一点点遗憾不能给他的孩子来自父亲的爱。只有一点点。

一半的Dick有点后悔自己没能尽到大哥的义务照顾好Jason（和自己的弟弟上床可不算一种好的“照顾”），剩下一半的他可以毫不留念地告诉自己他们的关系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他的怀孕只是一个意外，他也不至于还要为此像三流爱情剧里的女主一样到处去找人负责。

他对Jason毫不犹豫的逃跑没有做过任何心理准备，不过他能接受：他的弟弟还太小了以至于不能平静地接受这种事，他作为兄长要做的不过是把红头罩的窘态体贴地遗忘，以免伤害到弟弟脆弱的自尊心。

作为床伴他要做的是离开，然后向前看。Dick得把一些不该有的念头藏好，然后做一个完美的大哥以及单身爸爸。

他从超市出来时已经快傍晚了。海文的黄昏总是最群魔乱舞的时刻，少数还在外游荡的人都行色匆匆，街道上空旷到甚至有些凄凉。

然后一辆阿斯顿·马丁停在了Grayson警官的面前。

驾驶座的车窗摇下，露出了Bruce的脸——更恐怖的是他脸上不是街头小报熟悉的Brucie宝贝的表情而是蝙蝠侠的表情——对他说：“上车”。

后座的车窗也降了下来，Tim，他最贴心的小弟弟，小声地宣判了他的死刑：“Bruce看到你的体检单了。”

啊-哦。



-4-

Jason不太愿意回忆自己做完和Kori的会面是怎么结束的：他正在试图忘掉星火戏谑地看透一切的神情，并且悲哀地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已经彻彻底底在Kori面前碎了一地。

“我当时逃跑不是不想负责的意思，”Jason突然开口，脸上还带着自己的巴掌印，“而是不敢面对Dick。”

“我在过去的10个月里基本每周都想和他告白至少一次，你懂的，就是结束床伴关系然后正式交往。”既然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Jason就干脆自暴自弃了。

“但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听到他说自己怀孕的时候我甚至有点气自己不是第一个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的人。”

Kori贴心地为两人重新倒了满满两杯威士忌，顺便往Jason手里塞了些冰块好让他敷脸。

“也许你是害怕面对事实。”塔玛兰公主伸手轻轻碰了一下Jason放在桌上的酒杯，“你觉得他不喜欢你。”

“Dickie喜欢所有人，”Jason闷闷不乐地反击，“我关心的是爱。”

“他亲口和我说过他爱你们。”Kori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能理解喜欢和爱到底有什么区别。

“那不一样。Dickie就和鸟妈妈一样爱家里的每一个人，但是我指的是爱情。”

直到现在，人类情感的复杂程度仍然会让Kori感到困惑。她忘了很多事情，但记得自己和Dick在一起时的气味，还有那种像阳光晒着的沙滩一样温暖的感觉。她也能嗅出每次Dick和Jason在一起时两个人之间的炽热，还有他们每次提到对方时言语不自觉沾染的甜蜜。她想了想，再度开口：

“但是你们在一起了一年多，不是吗？Dick可能草率地开始一段关系——”她和许多其他的“Grayson受害者协会“成员聊过，这是她们一致的看法，”——但是能让它持续下去的一定是感情。“

罗姆人的血统里就镌刻着流浪的基因，因此能让他们驻足留下需要的是比常人更多的爱。

“无论如何，”Kori俯身轻吻了一下Jason的额头，总结到：“Dick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而你是我见过的最需要被这个世界好好对待的人。从这个角度看，你们天生就该在一起。”

星火离开后，Jason用最快的速度骇入了蝙蝠洞的电脑拿到了Dick的身体数据——尤其是左手中指的指围。



-5-

在红头罩找到被蝙蝠侠压在Wayne庄园“审问”的夜翼前，他已经去过了夜翼的公寓、布鲁德海文警局、夜翼所有的安全屋，甚至大有去泰坦塔一探究竟的冲动。他最终能摸到庄园归功于Tim给他发讯息，问他知不知道Dick的男朋友是谁。

于是Jason回到庄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Bruce和Dick以他目睹过一千次的“离家庭伦理互殴还有一分钟”的姿态冲着对方瞪眼，不同之处在于这一次Bruce站着而Dick坐在沙发上，用一个抱枕护着腹部。Alf就着递给Dick热茶的姿势半挡在两人中间；Damian站在一旁，似乎下一秒就会把第一个惹到他的人碎尸万段；Tim以一种近乎于癫狂的状态戳着手机；Cass，家里除了Alf外唯一的正常人，倚靠在沙发后面，一手搭在Dick的肩上，担忧地望着她的大哥。

“...必须考虑到所有情况。这是必要的信息。”Bruce开口。不知道是不是Jason的错觉，他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关切。

“告不告诉你是我的自由。而且他的选择也是他的自由，我无权干涉。”Dick翻了个白眼，把抱枕搂得更紧了。

“你是他孩子的母亲！你当然有权干涉！”Tim，从电子世界中短暂地抽离，忧虑地看向Dick。

“那个Alpha会得到他应有的制裁的。”Damian危险地眯起双眼。

Alfred在此时狂风骤雨般的气氛中仍关注到了Jason，冲他点了点头：“欢迎回家，Jason少爷。但恕我直言，现在可不算一个好时机。”

Jason粗鲁地抓了抓头发，一把推开杵在他和Dick中间的Damian（“闪开，恶魔崽子。”），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顶着家里所有人的死亡目光在Dick面前单膝跪地。

“我...”Jason吞了口唾沫，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请保佑我吧，简·奥斯汀。

“我喜欢你很久了，大概从我还是罗宾的时候就开始了。”

“我昨晚逃走并不是不想负责的意思，只是这个冲击有点大，我没能缓过来。”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单恋，觉得你和我上床不过是为了...方便，或类似的玩意。”

“我昨晚去找Kori谈了谈，然后我想通了。重要的不是我们之前是什么样的关系，而是我们之后能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想和你一起抚养这个孩子，他可以姓Grayson-Todd，或者Todd-Grayson也行。”

“Dick·Grayson，你愿意嫁给我吗？”

Jason从口袋里掏出了刚买的戒指（该死的，为什么他手上这么多汗？），递到了Dick面前。纯银的素圈，外观被雕刻成了羽毛的形状，最靠外围的几缕纹理点上了淡淡的蓝色。

Jason冒险抬眼看了一眼周围：Bruce的神情就好像他马上就会因脑溢血而亡；Tim双眼放空，似乎要以昏厥来逃避现实；Alf的表情只是稍稍有点扭曲，混杂了惊讶、不赞同和一些别的东西；Cass冲他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而Damian——看在老天的份上，他都不知道Damian的神情还能更吓人。

最后他看向Dick——Dick的神情里有太多东西了：惊诧、不知所措、如愿以偿的欣慰、微不可觉的悲伤、最为纯粹的喜悦。

“是的，”他微笑着说，“我愿意。”

屋子里爆发出了一通惊天动地的嘈杂：Damian的怒吼、Cass和Tim因为不同原因而迸发的尖叫、Bruce和Alf沉重的感叹。

Jason没有理会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他直起身，把戒指套上Dick的中指，然后一把把后者抱了起来。Dick的微笑转成大笑，他低下头去寻找Jason的嘴唇。Jason知道，一会之后他们肯定得面对蝙蝠家族几百页纸的盘问，他自己可能还得在接下来半年内都提防Damian的暗杀。

但是这都是十分钟后的Jason该担心的事了。现在，他只需要关心他抱着以及亲吻着的这个人。

毕竟，他正怀抱着他的爱情。



END







彩蛋：


泰坦们冲进瞭望塔的那个晚上，刚好是半年以来瞭望塔人最齐的一次。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齐不齐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他们要找的只是蝙蝠侠，而蝙蝠侠总是在瞭望塔。

所有人里，只有新上任的两位绿灯和老好人超人对气势汹汹的泰坦投以了足够的关注——“他们不会和蝙蝠侠打起来吧？”“没事，Jessica，多来几次你就习惯了”——而其他人只是打了个招呼，就继续着自己之前的聊天。

不过当然，每个人都分出了一只耳朵来听蝙蝠侠和泰坦们的八卦。

率先发难的是Garth：“听着，我不知道你和夜翼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但是夜翼是我们的领队，你不能就这样闯进泰坦塔然后留言说夜翼在接下来十个月里都不能参加泰坦行动且不给出任何理由——”

蝙蝠侠打断了他：“夜翼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不适合参与泰坦行动。”

“适不适合应该让我们来判断，不是么？”Donna皱起眉头。

“你能告诉我们夜翼到底出了什么事吗？”Wally担忧地发问。

蝙蝠侠低沉地叹了口气：“Dick怀孕了。”

瞭望塔被摁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除了Simon和Jessica）都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望向蝙蝠侠，脸上吃惊的神情不亚于看到Luthor激吻Amanda。Hal甚至因为过于激动而从空中摔到了地上（绿灯侠，他们都喜欢用灯戒让自己浮起来再聊天），然而他干的第一件事也不是爬起来而是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看向泰坦们。

Garth：“谁怀孕了？”

Roy：“Dick怎么了？”

Wally：“我们的Dick？”

Donna：“多久了？”

Lilith：“谁是孩子的父亲？”

Bruce再一次叹了口气。

“海风暴和军火库，你们互相能回答对方；闪电侠，我不觉得你们还认识另一个Dick；特洛伊，大概十周了；天兆，孩子的父亲是红头罩。”

瞭望塔再一次被声音充斥。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你们在说谁？”“他们在说夜翼，Simon。”“夜翼不是泰坦的领队吗？为什么好像这里每个人都很熟悉他？”“你和Simon加入联盟的时间比较晚，Jessica。除了你们外，这里的人要么是看着他长大的，要么是和他一起长大的。”）

“我最好的朋友和我的发小搞上了而且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想到告诉我？！”Roy基本在暴走的边缘了，而Wally也是半斤八两：“我最好的朋友和他弟弟搞上了而且没告诉我？！”

另一边，女孩子们已经用惊喜的尖叫填满了瞭望塔。

Diana是第一个冲上前去庆祝的：“看来要恭喜你成为全美最年轻的祖父了？”然后是Clark：超人给了蝙蝠侠一个大大的拥抱。Barry也微笑着上前：“有人介意告诉我一下迄今为止Damian试图暗杀Jason几次了吗？”

瞭望塔一片欢腾，然而另一头，两位绿灯不知所措。

Simon：“求求他们别把蝙蝠侠和‘祖父’摆在一块。我感觉自己至少十年都不会敢去见我爷爷了。”

Jessica深以为然。

END



（坚持写完全文的执念就是为了这个彩蛋。我爱泰坦和正联成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