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258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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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常规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ff14 埃斯蒂尼安
标签 ff14 埃斯蒂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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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5 01:36
- 导读
- 20181010
搬家补档旧文
当时写的预警一并放在正文里了 请下拉阅读
*是埃斯蒂尼安个人向
*由于没有公开明确设定 有关芬戴尔所在地图情况和喵家人的一切设定均是个人捏造 请不要当真()
*惯例ooc预警
“你或许该吃你自己的那一份,小强盗。”
埃斯蒂尼安说道。而阿米尼昂只是自顾自的把从他那儿夺走的一片干酪夹进了硬面包之中,边吃着边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来,假装在看远处山巅的积雪。继而没有人再说话。
埃斯蒂尼安于是只好从怀里掏出布包,把仅有两片干酪中的另一片从里面取了出来。它被捂的有些发潮。埃斯蒂尼安瘪了瘪嘴,他不怎么喜欢这种奶制品的味道,很酸,并且十分坚硬。可它带来的热量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吃着自己的午餐,无所事事的向下看去。羊群就散落在低处的山坡上,慢吞吞的掠食新鲜的草尖,而牧羊犬就昂首挺胸的立在它们旁边。风很冷,风吹过来,潮湿的味道中带有一些马粪的糟糕气息。埃斯蒂尼安有些懊恼,自己应该让阿米尼昂把那匹老马拴的更远一点,或者至少在一个逆风的位置。而他现在并不愿意开口,事后补充总显得很蠢。阿米尼昂显然已经吃完了,擦着嘴递过来一个水壶,两人轮流喝完了这壶水。
太阳晒的人后背发烫。库尔扎斯正午的太阳从来都拥有会使娇嫩的贵族小姐待上一刻钟就会惊叫喊痛的灼热温度——然而这也只是从父亲口中听来的描述。他们的芬戴尔,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有贵族到访的地方。
在更早的时候,也许他那时就和阿米尼昂现在差不多大,也许还要比那更小,埃斯蒂尼安第一次见到父亲。这个说法也许不太准确——据说父亲是在自己出生数年后才离开芬戴尔的,然而他对此并没有任何清晰的印象(为此他还曾认真的怀疑过留下儿时梦影一般印象的男人到底是否和后来见到的是同一人)。自他记事起身边就只有妈妈,后来又有了年幼的兄弟。他几乎从未听过她过多的谈论关于自己丈夫的事,比起来甚至是隔壁的加诺瓦夫人对他讲的还要更多一些。埃斯蒂尼安从各种传说性质的流言中得知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旅者、是士兵、是多年来寥寥几个从芬戴尔走出去谋生的人之一。而时不时以他的名义送来的钱在此前几乎是他唯一存在的证明。每当外面的消息跟随他的钱一起传回来,芬戴尔的儿童之间就会像过起某种小小的节日一般。受到关注和艳羡的感觉曾经让埃斯蒂尼安有点得意,后来这得意也就在时间中慢慢变得索然无味了。于是就在这时,一个下午——没有任何征兆的,他的父亲回来了。
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的走出芬戴尔,芬戴尔也很少会有邮递员和马车商贩以外的来人。这个小小的村落附近便是库尔扎斯全境最边远的湖。更远的地方是绵延的雪山,常年不见消融,从来不会有人企图从这里越过边境到对面的森林国度去。芬戴尔就像一艘滞留的船。在这艘船的尾部,远远的有一座孤独的房子,那里住着一位会吹哨笛的鳏夫传教士。据说多年前他从伊修加德来。孩子们为正教流传的历史故事欣喜不已,纷纷向往着用枪和剑杀死龙,每天下午去远离村庄的小屋听他布道。这一度成为一种流行。而伊修加德——埃斯蒂尼安觉得那地方远的像个梦。只有在生病的时候,他独自在家里,可以不用去放羊;而母亲要翻过山去,到遥远的伊修加德。他曾经觉得那是最遥远的地方,是个遥不可及的关于成年的梦,那里有贵族和骑士,被赐予的财富和忠贞的恋情,芬戴尔每个儿童都会有的梦。
而他的父亲便从他的梦中归来了。那正是刚刚过完冬、应当收获绵羊绒毛的季节,母亲于是教给他剪羊毛的技巧。天阴了数日,却在这个下午恢复湖泊一般的透明,傍晚虚弱的阳光因此得以从未散尽的阴云之中穿透出来。阿米尼昂才学会走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到屋外去,又叫喊起来。埃斯蒂尼安大喊他的名字叫他安静。然后他看到男人就背着那阳光站在门边。他在与他对视的那一刻懂得了一切,感到胆怯又陌生,回头去看母亲,发现她就站在身后。而母亲只是给了他一个吻:去吧,我的孩子。
他于是孤立无援的向前走去,甚至被歪倒的扫把绊了一跤。然后他的父亲准确无误的接住了他。
父亲剥去了身上的一切传说站在他面前,仿佛只是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得多的、再寻常不过的中年男人。但他会脱下上衣,为他讲述每一道伤疤的故事,讲述人们如何与龙鸟搏斗,讲述战争,讲述冒险,讲述山那边的一切。除此之外的时间他往往沉默寡言。他回来之后并不怎么帮忙干活,只是常常独自站在院子里忧愁的看向遥远的群山,那里常常有长长的尖啸响起。那究竟是什么?埃斯蒂尼安问他的父亲,在芬戴尔的传说里那是龙的声音。父亲为他证实了这一点:在皇都伊修加德,以及他驻扎的巨龙首,人们要天天防备龙族的侵袭。接着他向他讲述了一些贵族们的故事:少爷小姐们纤细又高挑,娇贵的肌肤比寒冬里双子池冻结的冰面还要透明洁白;年轻的贵族小姐与低贱的人族男佣相恋后只好双双出逃,过了白云崖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在战争中失去爱子的贵族老爷疯疯癫癫,被异端蛊惑饮下了龙血。有一次在板岩连峰下的松林里,他突然向他提起儿时在这里观赏过的一次日食。当积雪融化为春水、剪好的羊毛能够纺线的时候,父亲在清晨离开了。除了带来的见闻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仿佛从未回来过。埃斯蒂尼安从此拥有了一位不知何时回来、也可能随时会回来的父亲。
埃斯蒂尼安在草根浸满露水的草地上躺了下来,后背的衣服被浸的湿漉漉的,他感到一丝寒意,然而酒足饭饱后的倦懒让他没有过多在意这些。仰面朝上使他几乎正对着过于炽烈的太阳,那几乎要隔着他通红的眼皮在视网膜上留下灼伤的印记了,于是埃斯蒂尼安只好用手挡住了脸。他年幼的弟弟正坐在旁边,反复摩挲一枚捡来的象棋子。他的头发蓄的快要及肩长,乖顺又洁白宛如羔羊。然而这份乖顺仅限于在母亲面前,这个小混蛋平日里的个性甚至可以说是十足顽劣。秋收的季节里埃斯蒂尼安被母亲派去常常分给他们小麦的加诺瓦夫人家帮忙干活。他已经十二岁了,个子快要赶上母亲。一头白发剪得乱糟糟,只有寸把长,人立在微风吹拂的原野上结实又挺拔,像一杆锋芒毕露的枪。夫人的小女儿利拉就用麦杆编成小兔子送给他,他把这粗糙的可爱赠礼别在床头,隔天利拉和他就成为了阿米尼昂新的笑柄。他曾经恼火的将他所有鞋子都扔到他绝对够不到的房檐上,但那显然无济于事,直到昨天他还在以嘲笑利拉见到埃斯蒂尼安时忸怩的笑容来取乐。而利拉的确是个好女孩,她有一双令人惊叹的巧手,经常会送给他一些小玩意——当然,他得费心把它们全都藏到阿米尼昂找不到的地方去。她的父亲在耕作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鱼,只要拿着那副他自己做的鱼竿,他可以从一切湖泊和小溪里钓上鱼来。某一年的春天他钓到一条足有八岁儿童身高那么长的巨大怪鱼,在它的肉被吃完之后,利拉用它第一节脊椎为年轻的牧羊人制作了一枚又怪又酷的挂饰。
利拉有一头稻草般的毛糙金发和一双机灵的绿眼睛。当他为过冬储备而收割牧草的时候,他发觉她的眼珠子要比最新嫩的草尖还要绿的鲜活。割草用的镰刀非常巨大和沉重,就宛如童话故事里亡灵才会使用的可怕武器一般。他的弟弟还太小,没办法举起这样的沉重铁具,但再过两三年,他也必须要学着去使用。这样埃斯蒂尼安就不用再同时兼顾两者,可以随心所欲的独自把羊赶到水草丰茂的湖边。他想起父亲说在他的连队为各地驻军运输补给时他到达过永恒湖畔,那里有宝石一般透蓝的湖水。有多蓝呢,他想。比龙涎还要蓝吗?比灾祸池还要蓝吗?冒险者从不会到这个村子来,没有人能告诉他哪里要更蓝一些。
太阳落下来,风也开始变冷,他们该回家了。黑色的鸟群从天的那边飞过,他从来不知道那种鸟的名字。父亲告诉他,在距离城镇更近的村落,好比隼巢和萨菲尔,路过的冒险者会在那里休息。他们年轻又冲动,常常在酒馆和旅店的马厩前打架。但他们都有神秘的仪器,只要凭借仪器找到一种叫做风脉的东西,他们的陆行鸟就可以带他们到天上飞。那么,总有一天,是不是他也能飞到高高的天上去俯瞰芬戴尔呢?库尔扎斯这么大,用双脚恐怕一辈子都走不完,在天上看的话,恐怕芬戴尔就要小到看不见了吧。阿米尼昂抢先牵过马,兄弟俩踩着夕阳往山坡下走去。埃斯蒂尼安伸出手去,他的手背在夕阳柔和的金光下染成了甜甜的橙色。
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小混蛋追野兔,不一会儿就牵着马跑远了。他就叼着草在后面溜溜哒哒的下山。抬头去看,村庄就在平缓的山丘那边;夕阳下立着孤独的磨坊。芬戴尔唯一一座风车里面黑漆漆的,他躺在草垛上,听到风嗡嗡的轰鸣。再晚些时候,阿米尼昂就会被妈妈派来叫醒他回家吃饭,三流故事里也用滥的俗套大火永远也不会来。不久之后的某一天父亲就将再一次带着伊修加德与巨龙首的故事归家,那也许就是今天。而他——他会在这里慢慢长大,等到成人的那一天就到山的那一边去。山的那边是一切故事的开始,他会成为骑士、成为勇者、成为每个芬戴尔儿童睡梦里新的英雄传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