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2555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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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原神 钟离 , 空 , 原神空
标签 钟空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钟空小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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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
13
2023-3-8 03:26
- 导读
- 牧师钟离x孤儿空
西区向来是提瓦特治安最混乱的地区。枪枝与特殊药物的流窜,使得西区几乎成为三不管地带,法律制度如同纸糊的船,供给有权势之人作为玩具束之高阁。
愈是动盪不安的时代,得以抚平精神创伤的宗教愈发兴盛。对西区的居民而言,执法人员的警告,或许不如圣以太教堂的主教们的劝戒有效。无知且懦弱的人类寻求信仰,而信仰成为他们生活中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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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给我停下!」
凌乱的脚步声紧随身后,金发少年背着妹妹,右手想抓住一面铁栅栏往上爬,紧张的手汗让他在铁栅栏的尖刺上滑了一下。
「哥哥......」荧一手圈着哥哥的脖子,一手紧抓手上的面包,不时回头害怕地呼唤。
空咬牙,手上用力,干脆让铁刺刺入掌心,帮助他牢牢握住栅栏,借力施力地往上爬。
长期以来的街头逃窜让他知道这些警察的底线。他死命往铁栅栏里翻身,在警察的棒棍砸来前往深处跑去。呼喊与斥责声变小了些,空回头,果然看到那些警察在铁栅栏外变得胆怯,只探头看里面几眼,便扬长而去。
他背着荧,找到庭院的角落坐下,抖着手接过荧手里干巴巴的面包,缓慢地撕成两份。不过掌心的血把面包弄得有些湿润,空自己吃掉脏的那份,留给荧干净的部分了。
当......
教堂的钟声近在咫尺,空抬头,看到白鸽自天空划过,金灿灿的圣钟挂在白色的教堂顶端阁楼,距离近得圣钟反射的光可以闪痛空的眼睛。
空低头揉揉眼睛,过一会儿抬头面带微笑问妹妹,「荧,还饿吗?」
荧摇头,目光落到空都是血的手上,不发一语。
「别担心,我不会痛。」空把手背身后,不让妹妹看,「等下确认那些警察都走了,我就带你回去,别怕。」
话音方落,空便敏锐地捕捉到身后传来不急不慢的脚步声。
他转身,对上一双暗金眼眸。
教堂的后庭院里,灼热的阳光被树荫遮挡,落下片片碎光。在晃动的光影里,牧师打扮的那人彷彿并不吃惊,仅是目光打量一下空那双都是鲜血的手,再抬眸扫视两位闯入者。
「你似乎伤得不轻。」那人说,「需要包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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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从小就在西区生活,却从未踏入过一次圣以太教堂。对他而言,教堂彷彿一种美好的象征,一种受人追捧的信仰。而作为孤儿的他,不信神,也不信人,因此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圣以太教堂的内部。
漫长的过道,两旁横列座椅,随着红毯延伸到尽头。从拱型入口处进入,便能看到过道尽头处的那层层阶梯,阶梯上有抛光过的深棕色讲台,讲台左右摆满闪亮的圣器。
天花板与墙壁绘满空从未见过的天使与人类,壮观宏伟,却让人有种被众多眼睛窥视的错觉......
不过,最让空震撼的并非这些布置,他愣愣地看着尽头处那近乎佔满整面墙的金银色器具,光线从彩绘玻璃穿过,不同色彩的光落在那金银色的东西之上,竟让人有眩目的感觉。
「那是......什么?」他问出自与男人接触以来第一句主动的问话。
名为钟离的牧师看了一眼教堂尽头,「那是管风琴,一种供人演奏的乐器。」
空觉得自己见过那样的乐器。但他却想不起来了。
「跟我来。」钟离转身,走向教堂里一处暗门。
空犹豫片刻,抿了下唇,便背着妹妹跟上去了。
暗门里并不如空想像的漆黑阴暗,一排小灯放在地上,引导着进入者注意脚下,空跟着男人里面走,发现自己正往下走阶梯,不禁好奇起来圣以太教堂下面是不是有隐藏的空间。
钟离的声音温和地响起,「此处是教会分给牧师的休息空间,里面备有绷带和酒精。若你需要,平日有事也可来此休憩。我不常使用这个房间。」
他们终于不再往下。啪。钟离打开灯光,房间亮起,是一处大约成人十步宽,十步长的小空间。整齐的书柜贴着三面墙,摆放的书大多是看上去便相当厚重的书籍。唯一没有书柜靠着得那面墙,则有两张干净的床靠在角落。
除此之外,房间里只有一张沙发,两张椅子,一个圆桌,和一瓶盛着风车菊的花瓶。
钟离示意空坐到椅子上,他从书柜上拿来一盒白色箱子。
「我,我自己来就好,谢谢你......」
空结巴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想自己拿白色箱子里的纱布。手刚伸过去,便被钟离低唔一声握住,翻看伤口。
「不像是刀伤,倒像是穿刺。」
空的手僵了一下。他看到那个牧师的侧脸,在房间幽暗的灯光下有些阴沉,再眨眼,又是那斯文有礼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个陌生人长得真的好看。简直......不像是人类的那种好看。
反倒像是符合空的喜好捏造出来似的。
「翻墙进来时,一时情急,我就抓着铁栅栏的刺爬进来了。」空回答,「抱歉,我等下就去清干净栅栏上的血,希望不会造成你们太大困扰。」
「无妨。」钟离放开他的手,拿起酒精棉棒,熟练地替空擦拭起伤口。「你带着妹妹翻墙,是明白那些警察不愿打扰教会?」
「嗯。」空用没受伤的手摸摸耳朵,「很早之前就发现警察不会进教会的地方,所以我都是有事就跑教堂附近......」
钟离给他包好纱布,他抬起那暗金的眼眸,微微露出笑容,「原来如此,你的观察很敏锐。非必要的情况下,他们确实不会踏进这里。」
空愣愣地看着他。钟离变回之前温和的表情,站起身收十白色箱子,空才回神,转头察看妹妹。自从被带到小房间松懈下来,一整天没好好休息的妹妹已经躺着睡着了。
「谢谢你的帮助,钟离先生。那我就带着荧离开了。」空轻轻地背起妹妹。
「小事不必言谢。」钟离走近他,像是在想什么,忽然叹息,伸手在空的额头上虚空一点。
「钟离先生?」空迷茫地问。
「只是你的浏海乱了。」钟离说,不急不慢地递给他一把深黑钥匙。「有需要,可以再来这里休憩。教堂的门会为你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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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空在逃亡后也去了圣以太教堂几次。
他不愿打扰钟离和教堂里的其他人,都是自己缩在后庭院等警察离开,然而每次都会被钟离恰好撞见。
钟离喜欢赏花,在空从花丛里钻出来后会优雅地和他介绍那些花的名字,如果空要离开了,便摘两朵,美其名送给他和妹妹。
空慢慢地开始信任这个奇怪的牧师。他本以为,所有牧师就和那些曾到福利院高谈阔论,把他们这些孤儿说成上帝的弃儿的牧师一样,但显然事实并非如此。钟离是一个例外,他纵容空躲在庭院里,没有向其他牧师告发过他,还经常带着空去小房间,送给空几本他喜欢的珍藏。
有一次重要的节日,西区的家家户户都在张灯结綵,庆祝提瓦特某次战争胜利,空跑到教堂后庭院,也见到了钟离。
那天的钟离似乎早就在庭院坐了许久,直到空走到他身后,他也只是安静地看着庭院里的风车菊,没有发现空的到来。
「钟离先生,节日快乐。」空说。
钟离回头看他,「今日怎么也来了?」
「福利院让我们折花纪念节日,我不擅长那些,便逃出来了。」
两人一如往常往教堂里暗门的方向走,空下意识又看一眼那宏伟的管风琴。下一秒,便听到钟离的声音说:「你似乎很是喜欢管风琴。」
「......是的。」空下意识摸摸耳垂,「我总感觉很久以前听过人弹奏这种乐器,但又没印象了。」
「要去试试吗?」钟离笑着说。
「咦,可以吗?」
「今日是特别的日子,不会有太多信众前来,我能为你关闭教堂,大约一小时。」
钟离走在前头,空跟在后头。两人穿越教堂的过道,空脚下的红毯彷彿在暗示那过道尽头的神圣不可侵犯。教堂里的光线朦胧虚幻,他的目光落到钟离的背影上,忽然有种即将把神圣的某种事物玷污的感觉......
「钟离先生,我还是......」
「不用怕。」
钟离停下脚步,他伸手,揭开管风琴盖上的绒布。转身看向空,目光很平静,细看又带些情绪。
「来试试它的音色。」他让空坐上矮椅。
空试探地轻按一个琴键,彷彿有什么从他指尖流入风琴管,一种远古的颤动连同空气响起,不过一个呼吸后,庄重的优美音色响彻教堂。
那声音,彷彿搅乱了空气里漂浮的灰尘,晃动了地上的光斑,也颤得空心中某处微痒。
他转头看钟离,却见钟离微微弯眼睛,比以往都笑得高兴。
空又弹了一个音,那庄严的管风琴在它手上如同孩子玩具一样,发出不属于它的不成调音律。钟离从空身后伸手,轻握着空的手,流畅地弹奏一首陌生曲子。
那曲子起初优雅稳重,后面变得活泼跃动,像是在一首沈重的古典乐里忽然加了一段童谣一样,很突兀,一点也不适合管风琴这种乐器弹奏。但空完全没心思想这些,他紧绷着后背,脑子一团浆糊。
直到一曲终了,空才看向钟离,钟离正好收回手,脸上恢复平日的淡笑。
「钟离先生。」
「唔?」
「......你好像很喜欢恶作剧或打破规则的感觉?」空捏了捏刚才被握住后一直发麻的手指。
钟离思索片刻,「若是以前的我,或许会否定你的说法。很久以前,我只按照契约与规则生活,此种趣味之事,倒是鲜少尝试。」
空看到钟离眼里多了些纵容,「但如今,我确实......不愿再为了遵守契约,而放弃真正重要的人事物了。打破规则,对我来说也是极好的尝试。」
「我还以为你喜欢养生地赏花喝茶,是特别规矩的人呢。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空睁大眼睛。
「自你我相识,我一直在打破教会的规则。不是吗?」
空才想起来,对方确实是从没告诉任何人他藏庭院的事,还私自给他黑钥匙,让他在教堂里面休息。今天,钟离还关闭教堂大门,陪他在这里弹庄严的管风琴。
一直以来,钟离在空心中像是一个博学多闻,很尊重空的长辈,但今天这些谈话,却让空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就好像钟离成为空的朋友一样。
一个会照顾他,陪他胡闹,偷偷给他弄后门的朋友。
一个会握着他的手,陪他一起弹琴的朋友。
这是一个大不敬的想法,但从未有过朋友,在福利院总是绕着妹妹转的空忽然有些高兴起来,他握紧留下穿刺疤痕的手。
「钟离。作为你给我弹管风琴的回报......你有什么喜欢的礼物吗?」
生平第一次不喊钟离先生,空夹带了一些私心,期待地看着牧师。
钟离也彷彿丝毫没有注意到,思索了下,「我不缺什么礼物。不过,若是你常来教堂,而不是只有需要躲警察才来,我会很欣慰。」
那天节日每条街上的礼炮与烟花,都不及空心底深处的萌芽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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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内,荧从脚下的黑发少年怀里拿走馒头,冷漠地旁观少年惊慌失措逃离。
她转身,拿着馒头到处找哥哥。不过,到处都找不到,这种时常找不到哥哥人的情况已经持续一年了。
荧作为双子之一,自然是能揣测到哥哥的心思。
她偷偷跟着空去教堂看过。金发少年坐在最后一排座位的角落,撑着脸颊看着那个叫钟离的牧师布道。脸上是认真倾听的模样。
荧知道空和她一样,从来不信提瓦特的七神教。所谓的七神,也不过是传说罢了,如今的提瓦特根本没有神明,而传说里因反抗天理导致七神消失的「大战」,虽然提瓦特人有专门庆祝大战胜利的节日,但现如今也没有多少人相信所谓的天理和七神真的存在过。
荧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空,为什么要每天去教堂,空说了几句自己对七神教挺感兴趣的,就没有再解释了,不过荧不笨,还是从哥哥的表情看出他的想法。
什么信仰,什么宗教,空信仰的根本不是七神教,他只信仰钟离这个人。
只要钟离站在那里,空就会一直看他。
荧觉得这种程度的喜好,若是得不到同等的回报,很容易让一个单纯的少年崩溃。
一天,荧趁着哥哥走了,自己走到钟离身边,决心和他聊聊,弄明白这男人对哥哥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不过,听到荧对他的质疑和疑问,钟离没有生气,脾气很好地淡笑,「你如何确定空不是喜欢听我布道才来的?我和他,在他心里或许只是朋友罢了。」
「请别转移话题,我是想知道钟离先生对我哥的态度,而不是我哥对你的态度。」
荧严肃地看着牧师,「我哥和我从小不信神,因为要是世上有神,为什么我们两个孤儿从小就......反正,他肯定不是喜欢听你布道才来,他是喜欢你才来的。」
听完她的话,钟离的笑容变淡一些。他沈默片刻,「你们的遭遇,神也不忍。神非万能,祂不可过多参与一个人类的生活......因此,我对空的想法,自从我选择参与他的这次人生,便已是认真以待了。」
钟离阖上教典,「我不喜破坏契约,但......我观察空许久,那日见他双手皆是血,才出手帮忙。事后想来,我早就有了和空接触的想法,他受伤只是微不足道的理由。我可以确切地告诉你,我对空也是同等的尊重与喜爱。」
荧正消化着他的那些话,听到钟离最后的总结,松了口气,神情也放松许多。
「那就好,我哥太单纯了,他很容易信任一个人就当个黄毛傻子,一直热情。」荧点头。
钟离点头,「确实。」
待荧走远后,钟离转身走向暗室。早已把钥匙给空的他挥了下手,暗室的门便自动打开。等他踏入小房间,便独自躺到上次空坐过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一会儿,缓缓闭上眼睛。
「这便是你最后的契约......同时也是诅咒吗?天理。」他低声,「若七神无法旁观那些轮回转世之人,便要使他们失去神的寿命与能力......如今最后一个的我也违反了,可否代表我也能同人类一般,和他一起平凡地生活......」
近几个月,这副身体终于有了千百年来不曾有的困意,钟离闭着眼不再出声,微皱的眉头如同孩子一般慢慢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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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碰撞冰冷的地面,空发出闷哼,连带着后脑勺也火辣地疼。
将他绑来的人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点了口菸,便大肆讨论:
「另一个双子没抓来?」
「不急,那个顾客钱多,我们分两次绑,能拿两次钱。」
「啧,不会让她警觉逃走吧?」
「金发金眼,血统太明显,不可能逃到哪里。」
空静静地听着,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便是抓他和荧两人去卖给某个「顾客」。
福利院有些好看的孩子偶尔会消失不见,那些照顾者也从未认真找过,大多当离家出走处理了。
空感觉自己在发抖,又觉得自己脑袋非常冷静,或许一方面他是在害怕,一方面他又庆幸荧没有被抓到,而是他被抓。
妹妹比他聪明许多,一但发现哥哥不见,便能够从各种蛛丝马迹推测出他发生什么事。空必须把时间拖延到荧找到帮手的时候,要是这些人要把他送到西区以外,就糟了。
空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眼前仍是一片黑暗,眼睛被布蒙住了。他听着那些人的声音不远不近,若是甩掉头上的布,很可能被发现,甚或被殴打失去意识。
他感觉自己躺的地面冰冷坚硬,但空气里除了菸味,还有一种草地或泥土的味道。
绑架犯们的说话声音也有回音,微微扩大,像是在比较空旷的地方发声。
除此之外,没有车声,也没有日常街道会有的人群动静,要不是现在是晚上,便是他们身处一个远离人烟的位置。
空的脑海隐约勾勒出所在的地方模样,但仍然很模糊。此时一个绑架犯走过来,用脚尖翻动空,空自然假装仍在昏迷地任由翻动。
「仔细一看,这小鬼长得挺好看......」
「不好看怎么会有顾客买他?就冲这金发......」
空躺在地上,感觉有谁的手要摸上他了,浑身一个鸡皮疙瘩,立刻往旁边躲开,绑架犯们发现他醒了,说话便更不客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粗俗话语都往地上的金发少年扔,空愈听愈气,明知道不能惹怒他们,还是脚一踹,踹疼了其中一个男人。
他在地上把蒙眼睛的布蹭掉,冷冷地盯着那些人,「就是你们这群人,专门绑架福利院的小孩给有钱人?」
「是又怎样。」其中一人怒骂,伸手就要揍空的脸。
然而一道细微的金色光芒从空的额间窜出,柔和地包裹住空全身,那个揍向空的男人被光芒烫到摀住手,往后退许多步,嘴里发出惨叫。
往手上看,已经是深度烫伤的颜色。
空只觉得像是被温暖的水包裹住,一种安心的熟悉感湧上来。一瞬间,有很多记忆闪过脑子,有陡峭起伏的云间山林,有雷光遍野的平原,还有高耸的教堂,月光照亮的信道......和身边被他拉来,偷偷在大教堂里弹奏管风琴的谁。
那人不懂西式乐器,于是游历过诸多世界的他一遍一遍地教,最后那人也只学会了一首童谣。
「很简单吧?只要记住位置,试试它的音色,就能弹出来了。」
「以普遍理性而论,」那人正经地说,「很难。蒙德的乐器,我实在不擅长。」
「你说要尘世閒游,那就得多多融入当地的文化,才能体悟到人类的乐趣。」空笑着说,「还有一首古典乐。古典乐最后那段如果你经常弹错,那就改接你会弹的那个童谣吧。」
「依我的推断,可能弹几千次,我都弹不成功。」
「在别的世界,那首古典乐专门在婚礼上弹奏。」
「......」那人拿起乐谱,「既然如此,我暂且试试吧。」
「这样就对了,等到大战结束,我便和你......」
金光褪去,那些记忆也如潮水般离开,空蜷缩成一团,只能隐约感受到谁抱起了他,把他拥在怀里,往更光亮的外面一步一步走去。
「钟离......」空意识不清地低声。
「别担心。」钟离用手擦去怀中人脸上的眼泪,留下一仓库倒地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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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案一事过了,空和荧便被钟离安排到一间独栋别墅生活。
一开始空拒绝了,钟离提了一句「你不担心妹妹在福利院也遇到类似的事吗?」,便让他乖乖搬进别墅......
另一方面,那天事情发生后,荧找不到哥哥后,立刻去问钟离,而钟离带回空的时候,荧便完全认同钟离这人的人品了。因此荧也很乐意搬进别墅,没有其他意见。
「不过......钟离,你很有钱?」
空在别墅里徘徊,摸着下巴打量屋子。他印象里一个小牧师的钱没有多少,而且钟离平日像是与世隔绝喝茶赏花一样,完全看不出他是有钱的那种人。
「活得久一些,便有点积蓄了。」钟离点头,「况且,作为大主教,每月都有教会拨给的摩拉,倒也不少。」
空惊愕,「你不是一个小牧师吗?」
「......」钟离端茶的手一顿,他叹息,「哪种小牧师能给你关上圣以太教堂?」
「说的也是......」空摸摸自己的耳垂,「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你没有钱的印象,还想着以后多接几份打工,才能养起你。你有钱真是太好了。」
「钱对我而言本是身外之物。」
钟离终于伸手给他揉耳垂,空便像是忽然发现新大陆似地任由他揉着,嘴里嘟囔对对就是这个感觉。
「但没有摩拉,我如何能......」
远处的教堂钟声响起,惊得白鸽掠过天际。夕阳的幕布,有一道流星闪过,却化作天上那瞬间最亮的光,坠向海平面倒映的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