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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蒙]神降容器

作者 : 那就让眼泪变成火焰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诡秘之主 克莱恩 , 阿蒙

标签 克蒙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克蒙

3615 54 2021-9-9 16:42
污染漫卷冷寂的街道,路灯与大地都变形成只只扭曲诡异的四肢。愚者教堂的大门紧闭,阿尔杰呵斥着序列不够高的其他官方非凡者离开。然后他背对教堂,一步步走向微弱灯光聚拢的道路中央。那里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撕扯着粘稠融化的人类碎块。

“倒吊人”表情凝重,张口要吟咏歌谣,却感觉张不开嘴——一只冰冷的黑色手套捂住了他的嘴巴,手套的主人十指纤长,一看就是做什么会什么的巧手。在手套与长袍间的缝隙间露出些许苍白的皮肤,阿尔杰看见上面深深镌刻着暗红印迹,像什么邪异图画的一角。他更惊骇了,甚至比刚刚面对强大的污染还要惊骇。他后退几步,想恭敬又古怪地说什么,发现自己虽然现在可以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对方把他的声音偷走了。

祂穿着一身古典繁复的黑色长袍,尖顶软帽戴的略微歪斜,压着卷曲的黑发。在帽檐的阴影处看得见一角尖尖的下巴,也是太瘦太白了。

“退后。”

祂说。

阿尔杰沉默着后退几步。

从凝固不动中解脱的粘稠碎块搅合成一团,分离出尖锐的枝条抽打向戴尖顶帽的人。祂不以为然地立在原地,也不躲避,任由身上被抽打出鲜红血痕。破碎的衣物被风掀起,掩盖在下面的纹身隐约可见:愚者的印记,无瞳之眼和扭曲之线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脚踝。作者毫不怜惜,拿人整个身体做了画布,粗暴的笔触在苍白肌肤上分外显眼。

阿蒙,或者说克莱恩叹息一声:“还好赶上了。”

下一秒路面合拢,啪叽一声压碎了污染。路灯、长椅如同抽芽生长的树木,眨眼间变回原样。就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这里一直静悄悄一般。

他身上狼狈的伤口跟破烂的衣物也迅速生长愈合,恢复成体面的模样,又从地面捡起尖顶软帽扣在头上。克莱恩僵硬地扯动嘴角,似乎想趁四下无人进行什么羞耻的cosplay,就听见阿尔杰叫了声他的尊名。

哦,声音顺手还回去了。

还好夜色昏暗,衣领立得很高,阿尔杰应该什么都没看见……他心虚地维持回封印物的面无表情,变回呆在愚者教堂地底时乖巧空洞的姿态,冲倒吊人先生点了点头,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愚者教会的0级封印物,没有编号,一直存放于教堂的地底。阿尔杰回忆着,造物主之子,主的神降容器。祂的编号被抹去了,只记录着一个谁都不懂的怪异符号,罗塞尔曾念过一次那符号的发音……Mr bug。

黎明到来,杀机四泄,奥塞库斯的光明重新洒满大地。克莱恩立在贝克兰德城区脚踏车公司的楼顶。自从销路越来越好,这里扩建得比他出售股份时要更夸张,还开了不少分公司,更不用说他与雷帕得的合作时期。写着广告语的标牌上传神地画了半冲出牌面的脚踏车图像,他走几步,坐到纸脚踏车的旁边。

一只乌鸦不知从何飞来,栖在他右边肩膀。克莱恩依旧托着下巴遥望人烟渐渐浓厚的大街,伸手抚弄乌鸦的羽毛。黑鸟温驯地用柔软的身躯挨着他的脖颈,半展翅膀好让他想摸哪儿摸哪儿,舒服地微微发抖。

“昨晚以后安分了不少,”他目光遥望无穷远处,“但只是换了个地方。”

对面公司的玻璃倒映出他的样子,克莱恩撇了一眼,不禁自己都有些恶寒。阿蒙的皮囊在窗玻璃上温和地与他对视,无论是无神的黑眼睛还是礼貌的微笑,都一点也不阿蒙。他把手套摘下,摸出来一枚单片眼镜戴上右眼,然后慢慢扩大了嘴角翘起的弧度,扶了扶镜框。

然后克莱恩让眼镜滑落成手套覆盖在手掌,恢复成平静的克莱恩的神态,如同他刚才没有那么轻易建立了阿蒙又摧毁了阿蒙。乌鸦稳稳立在他的肩膀,爪子攥着一枚固定用的钻石纽扣。

“下一站去哪里?”他说,感觉到缥缈的祈祷,随想法产生的一刻转移了地方。


“愚……者先生?”

佛尔思目瞪口呆。

愚者先生没在意她语气里没掩盖住的震撼,与她对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大家都清楚愚者教会的封印物,先前早就整理好名录报上去了。不过也仅限于知道,知道还有一个0级封印物,有活着的特性,是愚者先生的神降容器。

神降容器。

那张被黑卷发罩着的瘦削脸庞看起来神圣虔敬,宛若愚者座下最忠诚的信徒。他带着微微怜悯,接过魔术师小姐手中濒死的女童,施展了一个奇迹,又把沉睡的孩子送离战场。

狂乱舞动的污染物在蒙着薄薄灰雾的触手下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待宰羔羊,瑟缩后被滑腻邪异的触手连根拔起绞成碎片灰飞烟灭。佛尔思还在回忆灰雾之上,愚者先生的谆谆教诲:愚者先生说,阿蒙是远古太阳神的孩子,亚当的兄弟。阿蒙曾经派分身来贝克兰德寻找他们,但愚者先生又说过不用管祂。她代入倒吊人先生的心理,对,倒吊人先生,深沉的倒吊人先生。倒吊人常言愚者恐怖如斯(虽然没真的说出口),愚者先生以前略带笑意让他们不用管祂的态度如同对待挥之即去的小狗……

她努力把心放了下去,伦纳德就从另一边推门而出:“怎么样,愚者先生回应了……吗……?”

“阿蒙?!”

帕列斯在他心里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先仔细看看,那不是阿蒙。看这情况,祂大概已经成了愚者的神降容器。

伦纳德腹诽要不是老头你足足沉默了十五秒才开始骂我,我还以为你真的没在怕,同时对阿蒙……愚者行礼。

“这里已经处理好了,如果有特殊情况就再做上报。”

他说,肩膀上的乌鸦歪歪头,血红的眼珠跟愚者一样盯着伦纳德。

“是。”

克莱恩转身准备离去,伦纳德犹豫着还是开了口:“世界他……”

克莱恩又转身回来了,他轻笑一声,不仅像愚者,也更像阿蒙了。宽大的尖顶软帽遮蔽了他的上半张脸,伦纳德没有抬头直视神明,只见他抬起右手,也许是扶了扶右眼眶——天啊,真是遭了蒙了。帕列斯除去一开始冒泡那句故作强硬的发言,一直不吱一声——沉默中他听见愚者先生威严地说:

“就快了,还是说你现在想见他吗?”

现在?阿蒙的身体吗?

伦纳德险些绷不住表情,阿蒙皮的克莱恩,这这这。言语间阿蒙那身标志性的古典长袍已经逐渐消弭,衬衫笔挺,袖口绅士地扣着两枚褐色袖扣。伦纳德大惊失色,维持着低头的姿势他看见那双凭空出现的黑皮鞋上开始垂着大衣的影子,他现在相信自己抬头绝对能看见一位彬彬有礼的鲁恩风……鲁恩风阿蒙。

他抑制住擦把汗的冲动,努力让词句不是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不,感谢您的仁慈,愚者先生。”

他在紧张,也就没注意到愚者的手举起就再没放下。黑手套也并没有变作水晶打磨的单片眼镜,而是被主人咬住。贪婪地、渴望地咬住,在布料上蹭出一小块水痕。只有那双眼睛还冷漠如初。

“……”

尖顶帽被愚者赏赐给了肩头忠诚的乌鸦,稍微缩小了尺寸,免得把整只鸦都罩住。神降容器这次真的转身,然后离开了。

佛尔思:“走了吗?”

伦纳德:“不知道,我不是占卜家序列的。不然我们还是再低会儿头吧。”


克莱恩最终步入漆黑的深暗中,周围一片静谧的安详。深眠花和夜香草的气味沁人心脾,他穿过丛丛绿株,向那轮拙劣的太阳走去。乌鸦嘴里衔着不知哪来的一枚浆果,也不咽下去,扑腾在克莱恩身边打圈飞了一周,又在他伸手时乖乖降落在他的手背。

克莱恩抬起手,想把乌鸦放回肩头,另一只手从背后探过来,揪住了乌鸦的尾羽。

“嘎!”

它大叫也没能逃出魔爪,被人拎在手上来回晃荡。梅迪奇看了看手上的鸟,啧了一声,又转头看了看克莱恩。

“小乌鸦,你这一身是……”

克莱恩礼貌地微笑,黑眼睛里闪动着温和的光芒,闪烁着梅迪奇惊恐的表情:“红天使先生,您也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索伦大笑:“你看梅迪奇那傻样!”

艾因霍恩十分捧场,一唱一和地跟着喝彩。要不是没有手的控制权,早就为战争之红鼓起掌来了。

“闭嘴!”梅迪奇把合租室友镇压下去,先来了个伦纳德这这这式的你你你,又手滑丢开了乌鸦:“小乌鸦,不,你……”

“做的不错?”

绅士打扮的、从出生起没这么乖过的阿蒙若有所思道,同时把乌鸦安回了肩膀:“不客气,红天使先生,那么我先走一步了。”

他礼貌地再次一笑,放过呆滞的索伦·艾因霍恩·梅迪奇,走向地平线的尽头。那里阳光斜射,半隐没在昏黄的橘光中。多利安式的石柱围拢着残破宏美的神殿,长桌边已经围拢了不少人。

“你来了。”阿曼尼西斯说。

克莱恩已将衣物换回那身古典长袍,闻言对黑夜女神致意:“出了一点小事,罗塞尔呢?”

蒸汽与机械之神坐在另一个角落,淡然道:“处理剩下的部分了。”

我知道祂没别的意思,克莱恩觉得自己无意间借助蒸汽提升了一把人性,可祂的话听起来真像有别的意思。呼,打住,毕竟是蒸汽,毕竟是蒸汽

他一来整个会议室陷入诡异的沉默,乌鸦在肩膀上再次嘎一声,克莱恩才反应过来。大家也许都是阿蒙ptsd的病友,他慈祥地想。然后才发现亚当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清澈单纯的眼睛正望向克莱恩。观众不削天理难容,他又想,不过阿蒙的父眼神也大概有别的意味。他长吸一口气,决定做这场聚会第一个发言的神明:

“最近我已经稳定了不少状态。”


离开众神的黄昏,外面的世界也已经步入黄昏的余晖中。克莱恩从虚空薅出一杯免费的甜冰茶,愉悦地喝上了一口。乌鸦低头啄走他的柠檬片,不一会儿柠檬片消失,换成一簇火红的秀发。克莱恩有点无奈有点可怜地鸟口夺食,拿走新鲜采摘下的战争之红发,对着夕阳笑出了声。

小岛不远处的悬崖上,他的同乡人正擦拭着衣领沾染的污血:“小周啊,你来了?”

“我来了。”

“我想你也该来了,我等下想去见贝贝,你觉得怎么样?上次她可是把我关在门外面了,这么久也该消气了吧。话说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

罗塞尔·古斯塔夫自己说完也觉得不对劲,旧日级别的感冒未免夸张。他摇了摇头,接过走到身边的人递来的另一杯甜冰茶。他说:“唉。”

“要振作。”

“……?不是,你这是?”

“这是你二侄子,你之前不是见过吗?”克莱恩抓住那只乌鸦放在老乡手里,“你先保管一下。”他取下手套,戴上单片眼镜,然后拿回乌鸦,重新对罗塞尔一笑,差点没让大帝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们俩相对无言,克莱恩又说:“二侄子,你怎么不叫叔叔?”


“封印物■■—■■使用完毕,已重新封印。”
祂在教会地底书写着任务汇报。时长,出现地点,稳定性,注意事项。羽毛笔漆黑无光,是从乌鸦身上现拔的。乌鸦本鸦蜷缩在桌案上,头低伏在纸张。祂虔敬地祈祷,把手套,手杖,还有别的什么运送回主的身边。神国的气息让信徒从心到身在欢欣,在臣服。祂走下几级台阶,来到最终储存封印物的地方。

“克莱恩。”

阿蒙说,他面墙而跪。

“克莱恩。”

祂又说。

“赞美愚者。”

祂最后说。

祂扭曲又抽搐地微笑,匍匐着向前爬去,脸颊贴上冰冷的墙壁,亲吻微光勾勒的无瞳之眼扭曲之线。但四下无人应答。祂又膝行后退,背对金属熔铸的十字,缓慢且坚定地镶嵌回祂的封印之棺床。阿蒙胡言乱语地祈祷,间或抽着冷气发出笑声。祂肢体僵硬,像在跟自己做艰苦的斗争,血液透出衣袍拖曳出长长的红痕。

祂明白祂要睡去,祂的睫毛闪烁在眼瞳前,祂的伤口在被治愈。阿蒙说:“主,求您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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