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好きだから。(因为我喜欢你。)

食用须知：

昔日万人迷学长零×青涩直球傲娇学弟晃

别扭两人的双向暗恋

平行世界故事有借鉴原作的话

(tip：配合音乐会更有食欲: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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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喂，听说了吗？为了调公司年假档期，我们这周双休！”

　　“是吗？那周五晚上一起去唱卡拉OK吧！”

　　“嗯嗯～”

　　大神晃牙进茶水间倒咖啡的时候无意听到和自己同属一个部门的两位女职员的谈话，等待马克杯装满的时间无所事事，他抬起头来看了她们一眼。

　　“晃牙君要和我们一起去吗？”其中一个妆容精致，身着白色职业装的波波头女性是他们组出了名的交际花，在很多部门都有着相当多的熟人。她察觉到看过来的视线后向晃牙提出了邀请。晃牙自认为很难跟这种热情过头的人混熟，听她叫自己名字的时候不自觉地皱了下眉，不过也不至于让人家难堪。

　　“不用，我还要回家喂Leon，”晃牙拒绝得很干脆，马克杯满了，“既然是聚会的话你们怎么不问一下那个人。”

　　“那个人……哦，你说的是朔间桑。”

　　“不过他才刚来，会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吗？”

　　对面两双为难但期待的眼睛望着他，晃牙握着马克杯，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淡无奇。

　　“那家伙不擅长拒绝别人，所以只是单纯聚会的话他会同意的。”

　　“哦哦，”波波头女性认真点点头，“这么听来晃牙君跟朔间桑很熟悉啊～”

　　“那家伙之前和我读同一所高中，”晃牙捧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被烫到还故作镇定解释道，“我跟他也只有打过照面的关系而已。”

　　“这样啊……我们稍后休息时会去问问他的，谢谢你啦晃牙君～回见！”

　　摆手目送两人出茶水间，晃牙望着咖啡里的自己出神，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熟悉吗？他和那位风云人物。

　　

02.

　　如果你在当地最有名的城南高中就读，你会在新生入校的那个春季听说过一阵迅疾的狂风，每天几乎是踩点到班的传说。

　　虽然不知道坊间是怎么流传他的神话，但晃牙表示真的只是因为家住的远，路上可能会遇到需要帮助的饥饿流浪狗所以才凑巧在铃声响起的前一刻进入班级，根本没有要挑衅早上第一节任课老师的意味。

　　即便如此，在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周后。班主任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实在不行，你就搬出来住嘛。你是高中生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晃牙家境不算好，能支付这所高中的学费已属不易。学校听说了他的情况本来想为他安排一间宿舍，可惜床位有限。所以，晃牙只好听从班主任的意见，从城郊搬到学校附近居住。

　　没有父母的叫早服务，有起床气的晃牙果不其然在独自生活的第一天，面临即将迟到的威胁。

　　叼着三明治在绿灯亮起的一刹那起跑，晃牙脑中警铃大作，一边脚步不停一边盘算着走哪条路最近。脑内运速过快自然没有注意到拐角闪出的颀长人影。

　　等到脸颊撞到柔软却厚实的一堵肉墙，一阵晕眩后晃牙回过神，自己正趴在一个和他身着同样制服的少年人身上。晃牙的嗅觉很灵敏，他嗅到对方制服上有种不知名的木香，很特别也很好闻。

　　“喂……我说，你打算闻到什么时候？”

　　无奈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晃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无礼，连忙想张嘴道歉。

　　可这似乎是他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没吃完的三明治掉到他脸上了？”明星昴流笑得嘴都合不拢，甚至很夸张地揩着眼角的泪水，“阿神你还真是搞笑啊，那种时候不该先从人家身上起来嘛……”

　　“……又不是我不想那么做，”晃牙啧了一声，从身边取了个抱枕朝昴流丢了过去，“笨蛋明星别笑了好吵啊你！”

　　晃牙回忆起自己背着对方心急火燎跑到学校保健室，不知情的老师看到那人满脸的番茄酱还以为二人参与了什么暴力事件，吓得着实不轻的场景，羞耻得简直想死。

　　经过检查后，那位被他撞倒的学长好在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犯低血糖，所以在晃牙冲过来时才毫无防备。

　　“既然人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晃牙从床边的椅子上拿了外套准备要走，见对方躺着毫无反应，又摸了摸后脑勺不耐烦地坐下了。

　　学长皱着眉，紧闭着眼，脸色惨白，一副随时会丧失气数的脆弱包裹着他。晃牙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愧疚感油然而生。

　　晃牙之前没见过这个人。但他觉得这张脸只要明晃晃地出现在大街上，有十个人从其身边路过，都会不约而同回头看——这样的人如果行走在学校里，他不可能没有印象。

　　总之，等他醒来就道歉，然后顺便问问他叫什么，在哪个班。

　　“然后呢，你问到了嘛？”昴流开了一包薯片递给晃牙，一脸兴致盎然。

　　“没有，我被保健老师哄走了，”晃牙伸手拿了一片，泄愤似地嚼着，“不过后来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在不久后的学院艺术节上。”

　　

03.

　　晃牙想了想，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感情就变得复杂，像破土而出的楠木新苗，直冲云霄的气势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初中的时候以考取这所学校为目标，现在实现了，晃牙反而失去了未来的方向。每天三点一线奔赴在教室食堂和出租屋之间，陷入了久违的低迷，开始怀疑人生的意义。

　　比如现在，这么多人被强制挤在密不透风的圆形会议厅，就是为了看这些可有可无的把戏。真的有意义吗？

　　又一场软绵绵的舞蹈结束后，主持人上台报幕。

　　“……本次的学院艺术节即将进入尾声，最后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出我校的未来之星——朔间零以及他带领的乐队，以最饱满的热情带来的演出！”

　　场下掌声雷动，周围的人仿佛都使出了最大的力气鼓动着，呐喊着。晃牙置身于沸腾的海洋，随时会被这种热情灼伤。

　　掌声平息，会场陷入一片黑暗。

　　晃牙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期盼甚至渴望，直勾勾地盯着那方狭小的舞台。

　　一声撕裂耳膜的电吉他劈开沉默，舞台亮起，演出一开始便陷入了经久不衰的高潮。

　　主唱一身黑色皮衣，充满摇滚气息的银饰在舞台灯光下摇曳发亮。柔软蓬松的黑色卷发也掩盖不住鸽血红的那双眼里充斥的桀骜与张扬。他整个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狠戾果断却冰冷疏离。

　　与初见时的易碎感不同，像是，换了一个灵魂。

　　可那就是朔间零本人。

　　是占据他的大半青春，无情地刺穿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血液加速喷涌的始作俑者。

　　“吼吼～恋爱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吧！”昴流抱起一边的大吉揉了揉，“好像少女漫画里的桥段——自那以后单纯的学妹按耐着满腔爱意想尽一切办法只为接近心仪的学长，终于在那天当面说出了她的心意然后两人迎来了HAPPY END！”

　　“喂喂别随便用你的草履虫大脑幻想本大爷会做的事，再说了我又不是女的，”晃牙想直接把对面那颗橘毛脑袋摁到地板里去，“告白之类的桥段也没有。”

　　“欸～真没趣。”

　　“再多说一句本大爷咬死你啊！”

　　与其说是没有告白，倒不如说是对方没接受他的告白，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世界。

　　

04.

　　零原本是城南高中的学生会会长，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一年。重读了一遍高二，现在才以高三毕业生的身份退出了学生会，和他的病情一起淡出了学院人的视野。

　　因此这次复出着实成为了广为流传的话题，犹如平地惊雷。听说他会在附近的地下酒吧进行回归live，一时间演出一票难求。人人都想领略曾经叱咤风云的暗夜魔王的风采，竟不惜争红了眼。初场live的票价高居不下，酒吧的老板赚得盆满体钵。

　　似乎每个人都很幸福，晃牙想，朔间零像一夜春雨，为这所死水一样平静的学院带来了蓬勃生机。

　　晃牙自然没有能力支付门票，不过以此为目标，他开始努力学习和做兼职，小半学期下来就攒到了一场live的钱。

　　由于现场人满为患，奇怪的气味也多，灵敏的晃牙不得已带上口罩以暂时隔绝外界的大部分气息。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雀跃，早早来到了酒吧等待演出开始。

　　时间还早，酒吧里的客人还没散去，晃牙抱着书包蜷在沙发的角落睡着了。

　　他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醒来时舞台上的乐队成员正在试调设备，主唱还没出场，但小小的舞台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知道是谁给他披了条毯子，不过来不及去找了，他要火速抢占前排位置才行！

　　扒开一层又一层疯狂的人群，晃牙在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来到了第一排，正对着零出场的位置。

　　“你们既然聚集在这里就说明了本大爷的演出很值得期待吧！”零露出一个狂气的笑容，眼睛扫视了一圈观众席，“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因此本大爷将在你们这些家伙当中随机挑选一位懂得基本乐理知识的，和我们的乐队一起完成这次表演。谁想要参加？”

　　人群呼声如潮，举手的人络绎不绝。

　　晃牙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甚至差点就要喊出声了。他没有一刻那么渴望那双魔物一般蛊惑人心，鸽血红一般的眼睛能落在自己身上。如果愿望成真，那个瞬间叫他去死也无憾了。

　　他就是这样炽热且真挚地憧憬着他。

　　“幸运的家伙是谁呢……好，就你了！”

　　被点到的那位是被零拉上舞台的，意外的离晃牙很近，那人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零只是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交给他一把吉他和乐谱。现场空气升至最高温，演出正式开始。

　　“什么？！特别的日子原来是最后一次演出，怪不得会安排这样的活动，”昴流瞪大了眼，“之后呢，你们见面了吗？”

　　“舞台一结束我就冲到后门去堵他了，”晃牙叉着腰在回忆那天的情形，“结果，他根本没从那里出来……就好像知道我会在那里等着。”

　　

05.

　　可是晃牙还是凭借灵敏的嗅觉找到了零。

　　对方坐在公园的儿童秋千上，两条长腿有些委屈地蜷起，吉他被放在一旁。月色如水，不加任何修饰和浮华，此时的朔间零是一幅被晕开的画，美到何人站在他面前，都会暂时忘记呼吸。

　　但晃牙没有，他迈开脚步径直走了过去。

　　“朔间前辈！我找你找了好久！”

　　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抬眼看向说话的晃牙：“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朔间前辈为什么要解散乐队，还说这是最后一次演出什么的，”晃牙叉着腰，靠近了对方一些，“明明你才刚刚复出不是吗？”

　　“……想这么做所以做了，没有什么理由。”

　　“别用这种含糊的语气应付我！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我是不会接受的！”

　　“……你为什么要对这件事这么执着？明明跟你毫无关系……”

　　“才不是毫无关系！”晃牙不耐烦地打断道，“第一次见到前辈的时候很尴尬，当时也没来得及向你道歉。不过后来知道前辈有那样的才能被吓了一跳，此后就一直憧憬你和你的音乐。”

　　“因为被你的光芒感染，所以想多靠近你一点。哪怕只是看你的live这样一件小事，我也想让你深深记住我啊！”

　　晃牙说着说着越来越激动，甚至用衣袖擦了下眼眶，吸了吸鼻子。

　　零一副被雷击中的表情，久久没回过神来。

　　“你那是什么反应啊混蛋，”晃牙意识到自己是在告白，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噎得喉口生疼，干脆心一横豁了出去，“不要让我一遍遍重复，我一直都是这么喜欢着你啊，朔间前辈。”

　　“对不起……”

　　晃牙像被人劈头盖脸浇了一桶冰水，浑身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一颗无处安放的心。

　　“这是拒绝的意思吗？怎么感觉有点微妙……”昴流托腮苦恼，看向晃牙的眼神里多了同情。

　　“别那样看着本大爷！那种情况下我只能说出真实想法来安慰他了，”晃牙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毕竟他情绪真的很低落……”

　　那双眼睛没有光，绝望到就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

　　“阿神～你别难过，大不了我们再找一个。总之不要放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呜呜呜！”

　　“喂喂别扑过来笨蛋明星谁要你陪啊！”

　　被晃牙武力恐吓后昴流终于停止了想把对方像狗狗一样抱在怀里狠狠安慰的意图。

　　“我得走了，”晃牙起身准备离开，到玄关处时蹲下来摸了摸来送行的Leon的头，“记得我叮嘱你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昴流把头搁在沙发靠椅上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要我帮你照顾Leon啊？还只有一晚。”

　　“秘密。”

　　

06.

　　结果还是来了。

　　晃牙坐在一群热情过剩的上班族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不跟人主动搭话也没人主动找他，只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酒，眼睛时不时往房间门口瞟着。

　　要等的人姗姗来迟，他面带笑意进入时，整个房间都被照亮了。

　　“朔间桑来了啊等你好久了！”

　　“抱歉喏吾辈路上有点堵车，”零像只温顺的猫被人挽着胳膊坐到了晃牙旁边，“很高兴能参加汝等聚会，希望能够尽情享受。”

　　“那肯定的啊～”零和晃牙中间正坐着那位波波头女性，她轻快的声线像只小鸟，“听说晃牙君和零桑是高中同学，那你们慢慢叙旧吧，我先过去了！”

　　零微笑着点头，晃牙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往远离零的方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

　　“kukuku～想不到晃牙也在，”零十分自然地也跟着动，“吾辈印象中汝不是会参加这种聚会的人呢。”

　　“……是吗？那是你的刻板印象吧。”晃牙微皱了下眉又挪了位置，却被对方跟得更紧了。

　　“确实。晃牙变成了吾辈不熟悉的样子。明明就隔了几个工位的距离，在办公区汝看到吾辈就像空气一样，无视吾辈的示好呢。”

　　“……”别再靠近我了你这个墨西哥卷饼！

　　终于无路可退，两人在嘈杂音乐声中膝盖贴着膝盖，零以一种几近强硬的姿势把对方逼进了沙发角落。这里没有灯光扫过，简直就是一个理想的秘密基地。

　　“别离本大爷这么近臭老头，”晃牙下意识用手抵住对方肩膀，“变的人是你吧！用着这种老气横秋的语气说话，一点都没有以前的帅气！”

　　“那天以后你去了哪里？这么久没有音讯又突然出现，把本大爷当猴耍么？真以为我那么好骗。”

　　“总之，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晃牙，冷静下来，听吾辈解释好不好。”在晃牙一串连珠炮似的声讨之后，零流露出一种脆弱的表情，跟那天在公园见到的一模一样。晃牙被对方扣着手臂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吾辈……我之所以解散乐队，无非是成员面临升学要操心学业，以及我将要随父母工作变更到另一个城市生活。因此在全员聚集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举办了那场live，并且当时，我很想邀请你上台和我们一起表演。”

　　“可是当我看向你的眼睛，在里面窥见了我不曾认识的自己。也许在当时的你看来，我全知全能，是注定被众星捧月奉上神坛的天才。从小我的父母，我身边的人都因为我的才能，对我青眼以待。那些像山一样过高过重的期待压得我喘不过气。”

　　“没人知道我想要什么，也没人关心我除才能以外的特异体质，会不会在某一刻要了我的命。我明明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啊，只是想获得微光一般的平凡幸福有错吗？为什么啊？如果连这种小小的心愿都无法实现的世间，留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想不明白你会喜欢上这样的我，也害怕被你看见这般软弱无力的自己，所以选择了逃避。可是现在，我找到你了。晃牙，无论你是否还怨恨着我，我都不会放你走了。”

　　零的话如此真挚，饱含前所未有的炽热情感，快要把晃牙的心脏烫出洞来。

　　“……晃牙？”

　　“啊真是的，喋喋不休的烦死了，”晃牙仰头吻了一下对方的眼睑，尽管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但掷地有声，“我才不是因为你很帅气才喜欢上你的，是先喜欢上你以后才发觉的。我承认你很聪明，可你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只能说你是个十足的笨蛋。”

　　那双鸽血红的眼睛终于如愿以偿落在晃牙欧珀般晶莹的眼底，牢牢地将他圈在其中，红色的波浪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爱意。

　　这是附加惊喜吧，按照愿望，我此刻应该感动到去死才对。晃牙想。

　　但是，现在我想和朔间前辈作为普通人，一起活下去。

　　

　　

00.

　　我是在返校那天碰见那个孩子的。

　　他像道闪电不由分说地从坡上冲了下来，嘴里还叼着东西，像只冒失的灰毛小狗。

　　被太阳炙烤的我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撞翻在地。

　　如果你期盼我说没事。恭喜你落空了。

　　他要把我的心脏撞出来了。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太阳刺眼得过分，简直就是吸血鬼最大的天敌。

　　我以吸血鬼自居并非是喜爱吸食人血，与其说美味，倒不如一闻到那股铁锈味我就起生理性的排斥反应。因为在阳光下会变得虚弱无比的特异体质，我几乎不敢在白天出门活动。若不是因为学校无论如何都要让我上午去签署返校手续，我不可能容忍自己这么狼狈，也不可能遇到他。

　　那个孩子在我脖颈和胸口处嗅了很久，我无法睁眼，但还是很不耐烦地提醒了他一下。他反而慌了，可能是想道歉，结果把三明治掉到了我脸上。

　　为了避免尴尬，我假装晕了过去。他急得在我身边跺脚，我很想睁开眼看看他此时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他是只善良但粗心的小狗，把我从地上捞起来却忘记了给我擦脸。我悄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液体，竟然是我最爱的番茄口味。

　　他的骨架比我想象中小，却很有力。背着我走也像跑。在他的背上不颠簸，反而像棉花糖一样柔软，混合着廉价皂液和阳光的味道，我安然进入了梦乡。

　　他把我送到了保健室，我醒了后他已经离开了。老师问我的情况，我已无大碍，只是被撞的地方还有点疼……

　　

　　再见到小狗，是在艺术节演出的后台。我跟主持的副会长交谈甚欢时，那道炙热的目光投射过来。他跟着道具组在后台进进出出，学生会成员以为他是新来的志愿者，毫不吝惜地使唤着他。他却毫无怨言，认真做着那份本不属于他的工作。

　　我顺便装作不经意问了一句小狗的名字，然而你并没有我想象的有名。我以为你身边总有人会发现你的真诚与善良，可这样看来，我是第一个。

　　不知为何，我松了口气。

　　

　　最后一次演出，小狗竟然来了。

　　我在酒吧沙发的角落处发现了他。他像一只真正的小狗，不加防备地酣然睡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难道不会被不怀好意之人拐走吗？

　　我要来毛毯给他盖上，他似乎做着美梦，微弯的嘴角和浅浅的呼吸声很可爱。

　　直到演出准备开始，我都坐在他旁边看书。不知道是光线太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没读几页就乏了，干脆蹲在一旁数起他的睫毛来。

　　他的睫毛不算长，但相当浓密，像两把小刷子。我看着他，觉得之前被他撞过的地方传来细密的痛感。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吻他。

　　

　　演出结束后，我没有从后门离开。因为直觉他会在那里等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

　　刚刚在台上，他漂亮的双眼倒映着我的身影，而我违心的决定让那双眼溢满了失落。

　　没想到他竟然闻着我的气息找到了我的容身之所。当他站在我面前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心意，我有种浸在水里的不真实感。

　　他说他喜欢我，一直都是这样。

　　明明一颗如此炙热令人无法忽视的心脏就在我面前鲜活地跳动着，连同着纯洁无暇的爱意一起，我怎么没有勇气面对。

　　你到底我渴求什么……

　　像我这样的人……

　　深思熟虑后，我还是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明明哭得眼睛发红，却还是故作笑意：

　　“我叫大神晃牙，一辈子都不许忘记啊～你这混蛋！”

　　我就是在那天永远记住了这个像太阳般温暖的名字，以及他流泪的样子。

　　



尾声

　　“来了来了～”昴流从沙发上弹射起步跑去玄关应门，本以为是晃牙来接Leon回家，结果一开门见到了陌生的一张脸。

　　“吾辈叫朔间零，来接晃牙的小狗Leon，他今天有事不能亲自来接，”对方身上散发出亲切的气息，一下子打消了昴流的疑虑，“汝就是晃牙的伙伴明星吧，谢谢汝平日对他的照顾喏～”

　　“没事没事，阿神他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这个，只是受了寒感冒了，调养一下就好，不必担心。”

　　两人聊天的空档，Leon从昴流身后冲出，朝零龇牙咧嘴汪汪叫了几声，看起来敌意满满。

　　“朔间先生不要靠近它，它很认生的！”

　　昴流满脸震惊地看着零俯下身子，预料中的暴力场景并没有出现，Leon只是舔了舔对方的手心，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这就是Leon吗，好乖好乖～”

　　连在里屋的大吉听到Leon的叫声后也跑过来闻了闻零的手掌，跟零玩的不亦乐乎。

　　“好了，别再缠着人家了，”昴流把大吉从零手臂上拽了下来，笑得很开心，“朔间先生很招小动物喜欢哦～真是不可多得的天赋啊！”

　　“kukuku～也许是托晃牙的福喏……”

　　送走朔间零后，昴流才后知后觉地腿软。

　　那确实是位很特别的人。高挑，美艳，黑发红眸……

　　等等，他是阿神的心仪的那个学长！

　　难道他和阿神已经……！

　　

　　朔间零抱着Leon走到楼下，途中它突然在怀里挣扎。零觉得疑惑，但还是停了下来。

　　Leon跳到地上，冲零叫了一声。

　　“原来如此，你是想要自己走啊～”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点和你的主人很像喏……”

　　想起家里还有只更大型的小狗需要卧床照顾，朔间零顿时觉得自己拥有了比微光更亮的幸福。

　　毕竟没有哪个吸血鬼会拒绝碰触阳光的诱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