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天哪，我还以为要被冻成冰棍了……”

新鲜的空气涌入冷藏柜里，史密斯只觉得光线有些刺眼。无时无刻不侵袭他身体的寒气此时找到了出路，向外界逸散出去。他抬起几乎被冻得麻木的手搓了搓身体，只觉得眼前好像有一个人影好心地帮他挡住了光线……

“……你是谁？”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人影。这里是戒备森严的医院太平间，除了那个把他抓来要卖器官的变态以外应该没人会好心地放他出来。但是要真是那个变态，此时应该已经拿记号笔什么的在他身上比比划划了才对，为什么……

“史密斯先生。”

……噢。

虽然被冰冻的脑子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有莫名的情绪翻涌起来。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但又有一种奇怪的耻感……他眨巴了两下干涩的眼睛，人影逐渐清晰，面容在昏暗的太平间里逐渐和记忆重合——

他骤然想起了在高速路边的一切和之后的夜晚来访。那些被压制、被高潮逼到崩溃的体验一瞬间真实得如同昨日，而47俯视他的冷漠眼神和那时候几乎别无二致。

十三年。十三年过去，他都没能忘记那种混杂着羞耻和极乐的感觉。即便此时身体冻得僵硬，但是在回想到47索要的“报酬”的时候都不自觉地燥热起来。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他试探着问。

沉默。令人尴尬的沉默。史密斯有点懊恼于自己这就忘了47沉默寡言的风格，支吾了一会只好接着说下去：“那我先说我的吧……我加入了国际刑警，在追查一个案件，嗯，器官买卖那种。然后我查到了这里，被那个‘监护人’发现了，就被关到了这里……”

47的目光扫过他的胸前，审视般的神色让史密斯本能地紧绷起来。一些记忆里的片段一闪而过，那种滋味——不能再想下去了，他可不敢再经历一次当面唤起的羞耻。

他干巴巴地说：“那你呢？”

“你应该离开这里。”47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头。他尴尬地闭上嘴，确实，他每一次都是狼狈地出现，对47来说他只是一个累赘，一个需要拯救的目标。而且有些东西他不该多问的，ICA可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啊对，我也这么觉得。”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好歹温暖了一些。史密斯活动了一下手脚，遗憾的是关节仍然僵硬得像没上过润滑油的机械。他挣扎了一会，然而除了能把身下的抽屉折腾得嘎吱作响以外什么用处也没有。眼看着47隐约流露出不耐烦的意味，史密斯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背后，从身体与铁板的缝隙里抠出来一块门卡：“……我在监护人办公室里找到了这个，也许对你有用。”他看着门卡被47默不作声地拿走，心里升起一股没话找话时终于找到有用话题的欣慰，“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会，等身子暖和起来以后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相顾无言。

“……你能帮我吗？”就在47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史密斯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麻木的大脑完全没考虑过这句话可能的后果，然而47回过头的反应让他的身体自己兴奋了起来。也许47会嘲笑他，再一次揭破他的幻想。他无地自容到想缩回冰柜里，但是本能的燥热却在小腹点燃。

47盯着他，沉默了一会，伸出手，戴着手套的指尖搭在了他冻得乌紫的唇上，稍稍用力便撬开了牙关，触及了他的舌尖。

“上瘾了。”史密斯痛苦地舔舐着指尖，而那两根手指模仿着就在他口中搅动抽插起来。47毫无感情地评价他娴熟的吮吸动作，如同摆弄一件微不足道的玩具。水声在这个阴冷的停尸间响起，然而史密斯紧张万分，47却毫不在意——可怜的新晋刑警看不到一帘之隔就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昏迷着的医生和警卫。

他的手套上沾了血。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史密斯口中，让他空荡的胃抽搐着想挤出些胃液来。不止如此，47时不时便恶意地把手往深处探，几乎触到咽喉的软肉，几次逼得他差点干呕。缺氧的大脑产生了幻觉，他几乎觉得有什么腥膻粘腻的液体沿着喉咙往下淌——

47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史密斯睁着被泪水糊满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胡乱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他讪讪地松手，47便径自抽出手来，转而按住了他的胸膛。唾液蒸发的凉意让史密斯一阵瑟缩，而对方的手指直接把被裹上的水液全部涂在了他身上，动作之粗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擦过他的乳尖时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他确实暖和起来了，但冷却了十三年的渴望又燃起了火星。可怜，可怜，可怜，绝望的耻感再次包围了他。然而他越是无地自容，下身就越硬得发疼。

好在47这次没再戏弄下去。他擦干手以后便又回过身去，好像对一个玩具失去了兴趣。史密斯松了一口气，心下又泛起一丝失落。他看着47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憋出来一句话：“狩猎愉快。”

47没有停留，径直走进了楼梯间，消失在了转角。

停尸间彻底安静了。史密斯愣了一会，抬手擦了擦残留在嘴角的唾液，从抽屉里爬了出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