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承认一下，我们没有那么坚强，不像想象中那样刀枪不入，我们只想被温柔的抱一下。¹




01


从图书馆出来的龙戬在看清龙莹发来的微信内容之后，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今天是5月20号，社联那一群单身狗包了场地去聚餐，他有老师布置的论文要写所以没参与，龙莹也因为有实验要做没能一起，但是这并不妨碍龙莹找乐子——

“小蓝，据我观察今日有大瓜可以吃，到时候你问问火麟飞他们聚餐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龙戬没有急着回复，只是目光始终停留在“小蓝”两个字上。

“对了，小蓝你吃过了吗？”
“我叫龙戬。”
“原来小蓝你就是那个年级第一啊。”
“……我叫龙戬。”
“好好好，我饿了小蓝。”
“我……”算了。

回忆起初次见面的场景，龙戬失笑，当初他原以为反正只是萍水相逢，不必过于纠结一个名讳，何况那女孩看上去还不太聪明。

谁能想到后来会有那么多牵扯。

现在想想，当时他能和一个与自己初次见面还害得自己人生第一次被记过的异性一起在街边吃混沌，就已经开始昭示他对那人的不同了。

可惜那人好像并不懂。




02


龙戬还没到寝室，就收到了龙莹的另外几条消息，他看着内容只觉得头疼：

平日里对社联的大小事务没兴趣，在看热闹这条路上倒是比谁都走在前面。

但他还是对着难得回一次寝室的火麟飞开了口：

“你们聚餐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一个花瓶想碰我瓷。”

火麟飞一想起那位小姐离开之前满眼的嫌弃就忍不住情绪波动：送花就算了，送错也算了，你送错了嫌弃我干嘛？你以为我愿意要啊？

意识到自己正被龙戬好整以暇的目光注视，火麟飞立刻转了话茬：“龙莹让你问的？”

龙戬点头。

一脸“我就知道”表情的火麟飞不愿意成为某吃瓜协会会长的茶余谈资，他立刻转了话题：

“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手？”
“不着急。”
“不着急？不怕被人捷足先登啊。”
“她看不上别人。”

正准备嘲笑龙戬心大的火麟飞收住了笑容，这话欠打的，人家看不上别人还能看得上你？看得上你你至于和人家认识十多年还单到现在？

当然他十分明智地选择没有说出来，毕竟他还需要这位副主席。人们在顾忌直白的话语会伤害朋友幼小心灵的时候总会采取一些更为迂回的表达方式来旁敲侧击，此刻说着“还是上点心毕竟这么多年了都还没得手”的火麟飞就是一个完美的例子。

回复完龙莹之后，龙戬给手机熄了屏。

这么多年，原来他和龙莹已经认识了那么久。

小学的五好学生龙戬遇上了校园一霸龙莹，原本只是碰巧遇见结果变成了记过处分的“难友”，最后还有了一饭之缘，故事居然还没结束。

龙莹第二天就成为了他的邻居。

那个时候父亲是怎么对他说的来着？

“这家人可也姓龙呢，说不定数千年时是本家。”

而龙莹则是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蓝弟弟的！”

良好的家教注定了龙戬不会做出甩开女孩子这种不礼貌的行为，他的目光顺着龙莹那截洁白的手臂移到对方染上笑意的眉眼，“我叫龙戬。”

连我名字都叫不对还说照顾我，还有，谁是你弟弟。

两个原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突然就绑在了一起。

以及龙戬真的照顾了龙莹很多年。

小到龙戬为那人解决数学作业自学初中知识硬生生跳了两级，大到高中时为了替那人遮掩祸端竞选了学生会长。龙戬替龙莹收拾烂摊子，早已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

本来青梅竹马的两人若是能成必定是一段佳话，可龙莹似乎并未对格外包容她的龙戬有过别的心思，因为在她眼里，龙戬是她弟弟。

至于龙戬是什么时候开始笃定自己喜欢龙莹的？

是在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为那人不顾一切的付出只是为了看龙莹对着他绽开笑颜的时候——

无关别人、只属于他的笑容。




03


龙莹在看戏这条路上真的一骑绝尘。

按捺不住对方的软磨硬泡只能去找风耀要喜糖的龙戬心里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

——不仅一骑绝尘，还是跑偏的一骑绝尘。

在风耀解释这是一场误会之后，龙戬只能无奈地跟风耀道歉，话语间顺便暗示了对方这个谣言可能已经传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虽然风耀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前来找他的龙莹大概也已经弄清楚自己错信了苗条俊，打给胖墩的电话一刻也没停过，大概猜到苗条俊此刻自顾不暇之后，龙莹这才放弃，反正会有人收拾对方。

听着龙莹慷慨激昂的言词，龙戬有些头疼，龙莹的嚣张虽然本性使然，但其中不能否认有他惯着从而被无限放大的因素，要是他不在她身边，这丫头还跑去闯祸该怎么办？

想了半天，龙戬还是没对发完气之后又恢复如初的龙莹说出“或许你该收敛些”的劝谏。

他看着如今即使穿了高跟鞋也比他矮上半头的龙莹像是拿奶茶泄愤一般力道凶狠地将吸管戳进去的动作，

算了，反正他能护着。

龙莹和天羽，是在一次校园活动中认识的，两人真是相见恨晚一拍即合，一顿饭的功夫就成了知交，而龙戬则是在去接龙莹的时候和对方打了一个照面交换了名字。

虽然之后也零零散散地因为龙莹的关系见过几次，但并没有过多交流。

总体而言就是，不熟。

但这不妨碍他在社联办公的地方因为看到学生会会长本能感到诧异之后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对于学生会会长亲临一次小合作的举动，龙戬本能嗅到了不对劲，尤其他发现社联名副其实原本只关心什么时候结束的老大也端正了坐姿之后，他更觉得有一种名曰“诡异”的氛围在办公室内发酵开来。

而那两人谈的条件更是让他肯定他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两位大佬的交锋他就不掺和了，今天相当于和火麟飞互换了人设几乎全程看戏的龙戬看飞羽两人之间的唇枪舌战看得开心，开心到自家老大已经开始逐渐处于下风时他都忘了帮忙，不能怪他，他已经走神走到山路十八弯了：

龙莹今天真不应该请假，就算翘课的话起码也能看到这出好戏，没关系回头讲给她听，对了她上完课肯定又不会好好吃饭，得抓紧时间去堵人，话说回来这两人怎么还在说……好像已经安静了？

龙戬回过神，正好看到火麟飞妥协的笑容。

事情结束准备离开的龙戬被火麟飞拦住了，听清对方的问话之后原本有些急躁的龙戬心里简直无语，不过他还是本着好意提醒火麟飞不要干出什么更丢脸的事情来，毕竟之前他听龙莹提起过学生会正副会长内部消化的事情。

虽然很可惜，但火麟飞和天羽或许真的没有缘分。

而他一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




04


“你的意思是，天羽是夜凌云的小姨，之前我们又搞错了？！”

看着仿佛如遭雷击的龙莹，火麟飞面无表情地点头。

就知道龙戬的消息肯定是从龙莹这里听来的。

先是误会了火麟飞和风耀，现在又得知自己一直以为的官配竟然是亲戚，龙莹表示她需要冷静冷静。

火麟飞没给她时间，“现在给你一个嗑准官配的机会，要不要？”

听完火麟飞的解释之后，原本焦躁的龙莹挑了挑眉，虽然这家伙每句话都在陈述主要是为了撮合云耀，但她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呢？

“火麟飞，老实交代，是不是有私心？”
“废话。”

……承认得还真爽快啊。

龙莹这样的人实话实说可比拐弯抹角来得强，也就是那个蓝毛才磨磨唧唧拖到现在都还没表白。火麟飞深谙此道，并且毫不掩饰自己对龙戬无声告白行为的嫌弃。

“行，我去。”

火麟飞满意地点头，龙莹都答应了还担心他的副主席不去吗？

龙戬这个人吧，看着十分温顺谦和但其实比谁都阴，这是火麟飞和对方斗智斗勇一段时间后得出的总结，和那家伙商量什么肯定会让自己被迫交代出一些原本不应该交代的事情来，比如现在：

“你是怎么知道夜凌云喜欢风耀的？”

这个问题其实很有意思，火麟飞和夜凌云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互诉心肠的地步，那么火麟飞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甚至热情帮忙的行为就十分耐人寻味——

你怎么知道夜凌云喜欢风耀？
你是因为什么帮他？某件事，还是某个人？
还是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瞧瞧这敏锐的洞察力和不同寻常的关注点。

不好糊弄啊。

感叹一句之后火麟飞果断将云耀的故事转述给了龙戬。

“不谈个人恩怨，冲着这份毅力和真心，他的确是风耀的良人。最起码我自认为我不能为一个人做到这地步。”

龙戬对火麟飞对夜凌云的评价不置可否，但后半句话他觉得不是这样。

火麟飞只是，还没遇到那个人。

或许已经遇到了，只是他自己还没发觉。

“对了，龙莹已经答应会去了。”
“你让她去做什么？”
“你说呢？”
“……谢了。”

虽然火麟飞并没有回答龙戬最初的问题，不过总归与他无关，而且他已经被动地承了对方的人情，再追问下去未免有些不识抬举。

搞定全员的火麟飞吹了声口哨，这一个二个难办的，要是他们智商情商都跟小胖墩一个水平至于给他累成这样？

既然决定要帮忙，那么龙戬肯定又会变成操劳命：“夜凌云知道该怎么和风耀相处吗？”

“他说他知道。”

火麟飞原本也和龙戬有一样的顾虑，但是不久前他说完跟风耀打交道只需要记住“脸皮厚”并贯彻到底之后，夜凌云回答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冷淡，但眼底却带着笑意：

“我知道。”

很早以前就知道。

夜凌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既然说他知道想必这一点上用不着他们操心。

“你这家伙刚才还犹豫，这么快就开始上手查缺补漏了？”

想起自己在夜凌云那里吃的瘪，火麟飞非常恶意地想让另一个人也尝尝这种滋味。

将需要的书籍整理好之后，龙戬这才重新坐下，他无视火麟飞语气中的调侃，“既然要帮忙，索性帮到底。”

何况，他帮夜凌云，是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一样固执己见，一样不肯放弃，一样……爱而不得。




05


其实在自己到了游乐场遇见天羽的时候，龙莹就知道火麟飞的“私心”究竟是什么了，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她甚至心里还想着莫非学生会和社联素来敌对的阵营就要随着这几位首要人物的关系变化而变化吗？

她用了一个词来形容这种变化过程：联姻。

那两人走了，剩下就是她和小蓝了。意识到自己的任务之后，龙莹火速捂着肚子开始嚷嚷：

“小蓝我肚子疼你快带我去看看！”

……

风耀简直想骂人，这群人对他的智商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前两个人说着买东西结果方向错了就算了龙莹装病你好歹装得像一点啊！

在风耀发火之前，龙戬面无表情地扛起龙莹，说完“我带她去医务室”之后立马离开。

剩下的事情，看那两人的造化了。

另外，他的事情来了。

被人扛在肩上的感觉真不好受，看着地面计算着已经走出了足够远之后，龙莹拍了拍龙戬的背：“放我下来小蓝，我快吐了！”

双脚再次接触到地面的时候，龙莹从未觉得行走的感觉如此无与伦比，虽然代价比她想象中惨得多，但好在他们的目的达成了。

不得不说，站对官配还亲手撮合自己的CP这种事，还挺有成就感的。

任务完成，现在该是犒劳自己的时候了！

龙莹兴致冲冲地左顾右盼，边说还边扒拉了一下站在她身后的龙戬：“小蓝，你觉得那家店怎么样？”

“我去帮你买。”龙戬十分自觉地准备动作，但很快被龙莹拉住。

“不，这次我请。”
“嗯？”
“小蓝你已经帮我买过不少吃的了，怎么说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一直占弟弟便宜啊。”

龙戬停住，他第一次觉得龙莹的笑容有点碍眼。

“龙莹，我以为你明白。”
“明白什么？”

龙莹下意识从满目琳琅中回头，对上龙戬的眼睛时，又很快转了回去，这反应，任谁看都会觉得心虚。

她果然知道。

也是，平日里对别人的感情线看的一清二楚的龙莹怎么偏偏在面对他时总是似有若无扯开话题，甚至最近开始频繁提醒他“姐弟”关系……

她明明一直都知道。

姐姐？

谁把你当姐姐。




06


从游乐场回来之后，龙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龙戬了。

“我觉得你需要时间想一想。”

回想起对方那天说的话，龙莹有些烦躁地将实验报告推到一边，想什么？她有什么好想的？

直到龙戬主动离开她的生活她才明白：他要她想的是如果她的生活没有他，是不是她要的结果。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才明白，原来他们之间从来都是龙戬在主动靠近她。

龙莹知道龙戬喜欢她，一开始就知道。可她是他姐姐啊，就算龙戬比她高20厘米那也掩盖不了他比她小的事实啊。

可是龙戬不接受这个事实，他甚至已经态度强硬地在逼她直面这个选择：如果她拒绝他，那么他就此在她生活里消失。

龙莹原本以为龙戬会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中遇到更适合也更喜欢的人，她只需要等就好了，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谁离不开谁不是吗？

“你摊牌了？”

龙戬这两天未免过于悠闲，最主要的是，他居然没去找龙莹，意识到游乐场那天戬莹两人终于有了实质进展的火麟飞嗅着奸情的味道赶来了。

虽然这个进展，嗯，看上去还比不上没有进展。

龙戬“嗯”了一声。

“龙莹拒绝了？”
“她需要时间。”

火麟飞挑眉，“你居然舍得逼她这一把？”
“？”
“别装傻，你早就知道龙莹不是不明白你什么心思，只是你自己也不愿意承认不是吗？”

火麟飞看得分明，按平时龙戬三两句话就能把他气死的水平来看，这么久了还对龙莹装不懂如此明显的事实都无动于衷绝对有猫腻，无非就是觉得身边没有威胁所以任由龙莹自己玩了，现在没情敌没助攻也没什么阻力因素，龙戬居然自己果断下手了，稀了个奇的。

龙戬沉默了一瞬，他的视线在某人曾经送给他的腕带上轻轻扫过，“不舍得，但我必须这么做。”

他帮龙莹的事情太多了，已经让龙莹分不清楚对他的感情究竟是喜欢还是依赖，龙莹恐怕自己也不会主动去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她不愿意，那么就让他推她一把。

虽然他的行为对龙莹来说或许有些残酷。




07


“你在纠结什么？”
“小蓝是我弟弟啊，不接受这个弟弟就没了。”
“那就接受啊。”
“可别人会觉得我是老牛吃嫩草啊！”
“别人的看法，有那么重要吗？”

自言自语的龙莹愣住，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龙莹，别人的看法有那么重要吗？”
“成见是别人的，人生是自己的，你要因为旁人无关紧要的看法，放弃自己一直追求的那条路吗？”

龙莹呆愣住，她想起来了。

从小就不爱学习的龙莹到了初中之后意外地发现了自己的真爱科目，化学，成绩从此之后简直是以开火箭的速度直冲云霄。

可她却越来越讨厌学习了。

因为那些老师一直在课堂上告诉她：女孩子学理科肯定比不上男孩子的，就算现在成绩好，到了高中之后差距也会出来的。

她怎么就比不上那些男的了？又不是每个男生都有龙戬那样的脑子。

她太犟了，犟到即使不喜欢学习，也要证明给那些说着这番话的老师看。

可她并没有等到那些错误观点的道歉。相反身边很多人，甚至是有些女生也对此深信不疑：

“本来就是这样啊。”

如果本来就是这样，那我呢？

“龙莹你是例外啊，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和你一样的。”

可即使她理科成绩不错，班主任也还是会劝她选文科。到了真正要分科的时候，原本坚定不移的龙莹犹豫了，她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一直瞒着的事情就这么告诉了龙戬。

“龙莹，别人的看法有那么重要吗？”

赶来的龙戬没有怪她，他只是拿着那张至今还一片空白的表格，对当时尚处在烦闷心情的龙莹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甚至叫了她的名字。

成见很难被消除，因为它早已在那些人的心里根深蒂固。

既然消除不了，那就不要消除好了。

过你自己的人生，何必管别人的看法。

……过自己的人生吗？

龙莹闭了闭眼，倏尔笑出声，其实不用龙戬逼她，她早就做了选择：

在她被世俗困扰、无力挣扎的时候，她毅然决然地向当时的龙戬伸出了手——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可我想见你。

因为，你是我潜意识里唯一一个，我永远无条件愿意信赖的人。




08


夜凌云带着风耀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开车在这附近买东西的龙戬，他转头望向酒吧，心里有了主意。

“帮我个忙。”

一直没被龙莹联系每日都在失控边缘游走的龙戬第一时间见到夜凌云时完全没反应过来，以至于回答的声音都慢了半拍，“嗯？”

“等会儿火麟飞出来了，你送他去天羽那里。”夜凌云想了想，补了一句“条件随你开”。

已经清醒的龙戬看着面前依旧高冷矜贵但掩饰不住喜悦的夜凌云拧眉，他刚刚说把社联老大送到学生会老大那里去？还不惜代价？

“为什么？”

龙戬本能疑惑。

正准备上车的夜凌云笑容清浅，看向副驾驶位的余光缱绻又温柔，“就当，我帮未来小姨父的一个小忙吧。”

龙戬大概猜到了原因。




09


身边有两个无缝切换随时随地都在自己身边秀恩爱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那简直不是人，哦不对，不是单身狗过的日子。

在火麟飞和风耀的双重折磨之下，原本还在等龙莹决定的龙戬终究是等不下去了。

而做选择的那个人看上去很轻松，似乎等了他很久。

在龙戬平静的注视下，龙莹缓缓开了口：

“我曾经说过，我会好好照顾小蓝弟弟，”

龙戬掩在桌面下的右手死死攥住。

“可是我现在才发现，似乎一直以来，我都是被照顾的那个人。”
“我以前觉得，如果不够喜欢，那就不要强求，”

所以她一直逃避，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其实不够喜欢？

龙戬眼底的苦涩终于扩散开来。

“我始终装作看不懂你那些暗示，始终对于你的真心视而不见，不是因为你不够好，也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只是因为，我太胆小了。”

她害怕世俗眼光对原本以“姐弟”相称的他们会有怎样的偏见和诋毁。

“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笑，明明当初规劝火麟飞的时候我比谁都豪言壮语……”

虽然当初的事情是个乌龙，但她对火麟飞说的那番话都是真心的，偏偏到了自己身上，她竟然开始畏惧。

龙莹其实很佩服夜凌云的勇气。

她知道云耀两人经历了怎样的纠结，也知道夜凌云曾经被风耀拒绝之后的颓唐——

那样的痛苦，她不舍得龙戬尝一遍。

“龙戬，做我男朋友好吗？”

其实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做了决定，只是当时的她看不分明。

而那个人也如当初一样，毫不犹豫地牵住了她的手：

“表白这种事情，应该由我来。”




10


“今天可是七夕，你确定只想来这里？”

龙莹不是很懂，她把安排的权力都交给了龙戬，结果对方带着她来了小学。

龙戬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眼熟吗？”

龙莹这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她当初翻墙结果砸到龙戬的地方吗？

虽然时过境迁，但这里还是很容易辨认。

“原来你是特地带我‘故地重游’的啊。”
“嗯。”

看着龙莹蹦蹦跳跳似乎是想要再次实行当年“壮举”的身影，龙戬没开口阻止。

因为穿着高跟鞋没能实现恶作剧的龙莹最终不得不放弃，她娇嗔地看了一眼龙戬：“你早说来这儿我就换一身衣服了。”

龙戬从善如流地回答：“怪我。”

“要罚。”
“想要什么？”
“嗯，这我得想想……”

其实龙戬带龙莹来这里的原因不只是想要故地重游。

他只是想告诉她，遇见她之后，月色与星火，都有了声音。²

而他们之间，时光美好，未来可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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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如就承认一下，我们没有那么坚强，不像想象中那样刀枪不入，我们只想被温柔的抱一下。
                                                    ——宫崎骏

2.  月色与星火，都有了声音
                                ——引自《引路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