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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常规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名侦探柯南 工藤新一,毛利兰
标签 新兰
文集 【新兰】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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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020-7-18 23:36
- 导读
- 虽然正文还没完结但是我想写番外就写了的任性产物。不看正文应该也没有什么影响,但如果喜欢正文的话我会很高兴的w(正文在主页里有)
设定仍然是架空的侦探新x医生兰,时间线在《雾散》正文第二年的春天,是已经交往同居很久的小情侣=w=
梗源来自我一直想写一个病弱版的工藤新一hhhh
全文4.6k/全年龄/生活向
01
花粉症在日本是最常见的过敏性疾病之一。在空气中自由飘散的花粉,一旦接触到人体粘膜而造成刺激,就会产生IgE抗体。通常认为,体内累积的IgE抗体超过一定阈值之后,花粉症就会发作,其症状主要集中在上呼吸道和眼部,但个体差异明显,严重者可能出现持续发热的症状。但无论症状轻重,从一月持续到四月的花粉季,对患者来说总是漫长而痛苦的。
深究原因,大约七八成的花粉症要归咎于战后大规模种植的柳杉。从全国范围来看,每四个日本人中,就有一个深受花粉症的荼毒,东京地区花粉症的患病率甚至高达30%-40%。
有着如此庞大的患者群体,早在花粉季前夕,东京街头的药妆店和便利店就会把各种防花粉用品摆在店头,电车和地铁里也多是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人群,甚至媒体也煞有介事地播放花粉预报,大有风雨欲来之感。
02
以上这些事情,对于工藤新一来说都是信手拈来的常识,但自己也会得花粉症,这件事情则完全在预想之外。
他去年三月回到东京,正是花粉症严重的时候,但当时他并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连警视厅巨大的空气过滤器与某几位频频告假、喷嚏不断的友人也没有让他对此产生什么真实感。虽然明白这个病存在着在初次接触之后几年才发作的可能性,但给人的感觉似乎无伤大雅,于是他毫无危机感、不做任何防护地度过了整个花粉季。
没想到第二年的春天就栽了。
这件事情倒也不是说不能接受。但他素来体健的女朋友毛利兰如今依然活蹦乱跳,不仅给他下了诊断买了药,还总在照顾他的时候流露出“新一真可怜呢”的神色,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到挫败。
连她出门上班的时候也是,譬如这会儿他把客厅的纸都用完了,在储物间里翻柜子找新的纸抽来擤鼻子,但打开柜子立刻发现她最近购入了大量的纸抽,码得整整齐齐,备用药也规规整整地放在旁边,甚至还从自己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小瓶人工泪液,于是大侦探也终于体会到了自己的行动被接二连三地预判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但花粉症实在是难受,眼睛也发痒,鼻子也发痒,喷嚏的预感总是不断地到来,让话语变得断断续续也就罢了,更致命的是打喷嚏的时候根本无法思考,最糟糕的是出不了门。
原本以为学着人家那样严严实实地防护好就可以出门,这种程度的不适和不便尚且还在可忍耐的范围之内,但一出门,走到花粉自由飞舞的空气之中,瘙痒的感觉就急速加剧。短暂地出一趟门,回到家如果不立刻洗澡,就觉得简直无法忍受下去。
于是,这一年的春天,工藤新一成了一个安乐椅侦探。
03
此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得的是感冒,反正春天无论是普通感冒还是流感都很正常。而且症状也确实接近感冒:鼻塞,流涕,偶尔喷嚏打个不停,还以为是跟上周那起案子的时候被谁传染了,自己戴了个口罩接着出门工作。
不过事态开始失去控制的那天是一个毛利兰休息的周一。早晨醒来的时候觉得眼睛特别痒,揉眼睛的时候兰在他怀里动了动,非常含糊地叫他的名字,他于是忍着没动,想让她再睡一会儿。
但兰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半梦半醒间隐约觉得不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新一表情怪异,眼睛发红,眼角隐约含泪,看见自己醒了,就一半委屈一半困惑地说:“眼睛好痒。”
然后他就正坐在床上,被兰检查眼睛。神啊,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同居的女朋友倾着上身靠得老近检查他,睡衣扣子还开了两颗,但他眼睛痛得甚至没有办法去瞟不该看的地方,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
兰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异常,也正坐在另一头开始严肃地拷问他的病史。
看起来不像是眼内异物,没有熬夜,最近也没有加班,应该不是过度用眼,正在思考他是不是罹患了什么眼疾的时候,瞥到新一放在床头柜上的感冒药,一看就是非处方药,于是出于职业敏感问了一句,唯恐他是什么药物过敏。
新一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一边继续揉眼睛一边嘟囔着是感冒了,可是吃了药总是不见好。
兰条件反射地攥住他的胳膊防止他再揉眼睛:“你该不是得了花粉症吧?”
新一条件反射地连声否认,但作为病人,这种过于激烈的态度很快引起了毛利医生的不满,于是也没有出声反对工藤新一提出的“是不是花粉过敏我们出去走一走就知道了”这种自杀式实验的提案。
但实验结果可想而知。在樱花盛开的河堤上,新一不戴口罩走了没几分钟就觉得连头皮都痒得不行,一边打喷嚏一边向路人道歉,最后眼含热泪回到家里把空气净化器开到最大档,过了半个小时才缓过来,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发现毛利医生抱着胳膊从容地看着他,面前的桌上已经放了抗过敏药和一杯水。
04
确诊之后事情就简单多了。他按时吃药,喝很多水,白天把家里的门窗紧闭,坚决闭门不出,如果非要出门就严格防护、进门换衣、立刻洗澡,偶尔突感不适的时候也放下尊严请求家里的医生女友给他简单冲洗眼睛和鼻腔,于是生活质量没有断崖式地下跌。
安乐椅侦探倒也不是个清闲的活,名侦探工藤新一因为花粉症闭门谢客这件事听起来就不太体面,于是对外只能模糊不清地说身体微恙不便出门,冠冕堂皇地远程办理找上门的案子和委托。
因此,白天新一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跟警察和委托人打各种各样的电话。大部分时候他是听的一方,但难免也有需要说话却说不上来的时候,毕竟喉头巨痒喝水也缓解不了多少,兰要是有空,就坐在旁边用他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变声器帮他接上一两句话。
听着自己用低沉的男音说话属实是件诡异的事情,不过好在委托他远程办案的人都不怕麻烦,不辞辛劳地把案子的细节讲得很清,稍微听听就能知道讲案情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话,新一推理中途忽然说不下去的时候又应该说点什么把话岔过去。
次数多了,身边这个简直和纸抽盒子形成了共生关系的人偶尔也说过些“你要不给我当助手算了”之类的不知道是赞扬还是打趣的话。兰斜他一眼,把那个蝴蝶结造型的奇怪变声器扔到一边:“侦探助手哪有当医生有意思。”
“你也可以一边当医生,一边给我当助手。”
“你要累死我吗?”兰把超厚的医学专著立起来,在桌上敲得咚咚作响:“春假结束之前我还有学年报告要写呢……”
但是这样的大好春光里,和女朋友一起窝在家里总让人感觉是在白白浪费。当初租房的时候,特意挑的是景观房,从客厅的大落地窗里看出去,整个东京如今正在一片花海之中,电视新闻里樱前线和赏花的新闻也正是如火如荼的好时候。
吃了两周药,感觉症状大大缓解了,几乎立刻就有点心痒。但工藤新一事后觉得,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老实地呆在家里。
05
兰那天原本计划要回学校图书馆查资料印东西,一大清早就出了门,但中途被医院的电话叫
过去,说是有好几台大手术,人手不够,于是帮完忙还顶了半个白班,接诊普通的急诊患者。
临要下班的时候有个打扮鬼鬼祟祟的人进了诊室,护士递进来的分诊单子上写着花粉过敏,于是想着也就没必要再把带教老师叫过来,自己一个人也能看。没想到这个打扮得像个故意要给狗仔拍的明星的人,刚推开诊室的大门就愣了一下,还有点要走的意思,兰定睛一看,发现这个人还挺眼熟,于是提高音量说了一句:“站住!”
新一握着门把手的手僵住了,只能强忍当场离开的想法往里走,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觉得今天她的听诊器格外地锃光瓦亮,怪晃眼的。
兰眯着眼睛,有点好笑又有点生气地看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前阵子心血来潮买了一直没用、还被他嘲笑款式土气的防蓝光眼镜。戴上眼镜之后这家伙倒也没有显得多斯文,配合上风衣口罩和鸭舌帽,反倒十足地像个怪人。不过拿起他就诊的资料看了一眼,就更加火大了:“你还用化名看病?”
对方顿时语无伦次:“我、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你万一在自己医院系统上查到了怎么办……”
满嘴歪理。兰挑起眉:“怕我担心,你怎么不去别的医院啊?”
新一沉默片刻,如实回答:“太难受了,这家医院比较近。”
兰忍住了说点什么的冲动,示意他把口罩和眼镜都摘掉。早上出门的时候这人还好好的,现在坐在诊室里却换上了吸血鬼同款红眼,脸上也有大片的红疹,简单检查之后发现嗓子红肿,还有点低烧,据他说这会儿鼻子压根就不通气,正捧着一杯热茶大口大口地喝。
打印机嗡嗡地吐处方单的时候兰实在有点火大:“怎么回事?”
新一喝水的动作一滞,以明显认识到了自己错误的表情回答:“是服部!服部约我去赏花喝酒!”还立刻补充:“我吃药了!还戴了防护等级最高的口罩!”
兰在处方单上签完字就按呼叫铃,示意他可以出去了,让下一个患者进来。
06
工藤新一那天吃完药也没有好多少,非常难受地接受了自己可能得换一种药的现实。但新开的药副作用比较强烈,拿着兰开的处方单去药店买另一种药的时候,药师叮嘱他可能会有嗜睡、头昏、注意力不集中的副作用,但他实在是难受,回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吃了药,结果倒头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发现兰已经把寄来的文件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摆在他身旁,桌上还简单写了个都有谁打电话找他的便条,末尾写着厨房桌上给他留了鸡蛋粥。
烧退之后,哪怕吃了东西,人多少也有点乏力,给委托人发邮件的时候频频走神,冲了个澡躺在床上之后听见手机响,起身去拿的时候也感觉自己动作迟缓无力。但电话那头,服部平次这个罪魁祸首声音极其健康有力:“喂工藤!我听和叶说你花粉症又严重了啊,怎么样,要不要兄弟我来看看你啊?”
“不要来。”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在对方“怎么这么绝情啊——”的揶揄声中正色说:“你会把花粉带进我家来的。”
其实后面还有半句,我女朋友现在可能不太想见到你。
第二天,新一独自在家的时候有人按门铃,隔着门问了一通才弄明白是服部寄来的东西。他套上一次性雨衣,戴上手套口罩和眼镜出门去取,在大厅的通风口下面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发现大动干戈送来的是几个橘子罐头。
晚上服部打电话过来问有没有收到他精心挑选的慰问品的时候,新一是真的想翻一个白眼:“你是上门给感冒的同学送家庭作业的热心班长吗?”
对方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我问过你家小姐姐了,你现在什么高蛋白的东西都吃不了,吃点橘子解解馋还不够贴心吗……”
新一握着电话的时候望了一眼正在客厅认真写学年报告的兰,那家伙电脑上的光标也好几分钟没动过了,这时候正托着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合适的词,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把电话挂了,坐到她身边去的时候她也没抬头看他。
看看,看看,这就是医从性差的患者咎由自取的悲惨结局。
他这么自我反省着,极其诚恳地向他的医生女友保证自己以后一定谨遵医嘱,但直到他躺在床上,又开始莫名鼻塞,说出来的话因为带着浓重的鼻音变得格外像是撒娇,兰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像往常一样搂着他的胳膊:“好啦,原谅你了。”
新一吻她的时候看见床头柜上随手放着那副防蓝光眼镜,心里下定决心一定得找个机会把这玩意扔了,一点花粉都防不住不说,戴上去实在是太像个呆子了。
07
工藤新一意识到花粉季可能已经过去、自己的花粉症好像也好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了。
忘记关窗户的时候,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连上颚都在发痒,过一两分钟就要打个打喷嚏。兰回到家要途径一段花粉严重的路段,但即使兰回家没换衣服没洗澡,他过去抱她也不再会觉得鼻子痒得不行。
他站在阳台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心里对生活的热情终于重燃起来,满怀温暖地回过头来,发现兰在客厅里看书,于是半开玩笑地问她,居家已久的侦探终于要出现场了,一个人在家呆着的时候会不会太寂寞。
她扭过头来,眼神非常认真,让他迅速感知到自己又说了句傻话,于是立刻开始打哈哈说哎呀虽然这么说,我一时半会还是接不了去外地的工作嘛,你看我还有这么多结案的文件要整理,目暮警部催得紧,反正我办案的时候你还帮我说了几句,也不用对你保密,不如你现在来帮我,我把印章给你,你看着盖一盖。
兰一边说他不正经一边真的接过印章,在各种声明文件和调查报告末尾已经签着他名字的地方认真地盖上印章。
他把文件归整完,好好收进不同的袋子里,看着她把玩着自己那枚小小的印章,仿佛若有所思,不由得出声唤她:“兰?”
她回过神:“什么?我没听清……”
他清了清嗓子:“没事,我亲爱的华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