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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克】联合行动

作者 : 发光的马甲怪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诡秘之主 伦纳德·米切尔 , 克莱恩·莫雷蒂

标签 伦克

状态 已完结

8910 162 2021-11-28 00:48
导读
《特级任务》同世界观短篇

“你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调查格尔曼·斯帕罗的?”
“……最初只是想抓住那个危险的杀手。后来我发现他就是夏洛克·莫里亚蒂。我开始意识到他有多重身份。”
“你是怎么发现格尔曼就是夏洛克的?”
“我最初只注意了夏洛克,我去过明克斯街,借治安调查的借口,一家一家问夏洛克曾经做过的事,侧写出夏洛克的行为习惯和人物形象……这些资料我去年就已经获得了,后来与格尔曼·斯帕罗的形象进行了比对,才把两人关联上了。”
“这两者的形象完全不同。”
“是的,但就是因为完全不同……”
伦纳德抬起头来,凝视着对面古铜色皮肤的男人。男人看起来面容年轻,但是气质沧桑,有种长辈般的温厚感。阿兹克·艾格斯,国家安全局审查科科长,原本在拜朗帝国担任要职,帕列斯也对他有所了解。但十多年前阿兹克不知为何离开了拜朗帝国,变成了鲁恩国籍。在有这样经历的情况下,还能进入国安,就已经足够说明他的过人。伦纳德对见到他并不意外,也没有隐瞒什么的打算。只是被这样盘问,他多少有点不自在,他有种自己的隐私无所遁形的感受:“我的推论很依赖,呃,直觉。我知道这听起来不够可信,但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之间一丝共同点都找不出来,这种情况非常少见,简直像是刻意而为。您知道的,警局有相应的数据库,比对结果之中,夏洛克和格尔曼的重合点为零,这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就只靠这个下了定论?”阿兹克看上去有点意外。
“还有活动周期。顺着这个猜想调查,我就发现夏洛克沉寂的时候格尔曼才会出现,而格尔曼活跃于罗思德群岛时,夏洛克总是不在家。”伦纳德道:“我还拿格尔曼和夏洛克的面部数据做了幼年模拟,格尔曼的模拟结果是个西大陆人。而夏洛克……”
他指了指桌上的克莱恩照片,然后叹了一口气。阿兹克示意他接着说。于是他无奈道:“接着说格尔曼……是的。看到西大陆人脸的时候,我确认格尔曼是那个伪装身份。当然,在这个时点我还没彻底确认,我按照我的猜想去查这个伪装身份的漏洞,通过我的手段——”
“帕列斯·索罗亚斯德?”
“……通过老头,查到了格尔曼的假身份来自挑战者酒吧。夏洛克是这家酒吧的常客,而那里的酒保承接制造假身份的工作,一切就都连上了。”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帕列斯对这事是知情的?”突然响起的年轻男声让伦纳德吓了一跳,立刻把视线投向了玻璃屏障。但理所当然的,隔绝视线的屏障让他看不到格尔曼——看不到克莱恩什么表情,什么状态。但他能想象克莱恩现在按着通话按钮的样子:“然后你又去查了我的死亡记录,发现了文书替换的证据?”
伦纳德点了点头。
话筒没声了。阿兹克听完反而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收拾了桌上的资料:“米切尔警官,感谢你的配合,辛苦了。很抱歉耽误你这么久时间。”
“不,不不,我才是……我没想到,我是说,我……”伦纳德很想说我要是知道克莱恩是国安的人才不会这么刨根问底,但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有点太迟了。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克莱恩出现在门口。现在他没有做伪装,只是多少看起来有点儿疲惫,这让他和伦纳德印象中的形象也不太一样。我还是更喜欢克莱恩有精神的样子。伦纳德下意识的想。而阿兹克对克莱恩道:“总之,这样一来情况就都清楚了。索罗亚斯德先生那边我会去问的,至于米切尔警官……”
“把他交给我吧。”克莱恩冲伦纳德招了招手。伦纳德立刻向他走了过去。克莱恩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实在是麻烦您了,阿兹克先生……”
“不会有什么大事的。”阿兹克用安慰的语气道,并且拍了拍克莱恩的肩膀:“事实上米切尔警官的陈述反而证明了你的信息掩盖的很好,如果不是米切尔对你过于熟悉,他不太可能从模拟照片上就看出你的身份。而且如果没有索罗亚斯德先生,他也查不到挑战者酒吧。这样的个例不会被纳入考虑的。”
“……谢谢。”克莱恩看上去明显松了一口气。而伦纳德不是很明白克莱恩在谢什么,他自卡拉曼一案结束并解释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就被安置在车里。几分钟后警局局长安东尼打电话来给他放了三天的假,但要求他不许外出。伦纳德有被盘问的心理准备,因此比起自身的处境,更多的是忧虑他该怎么向克莱恩解释和道歉——但克莱恩完全没有联络他,宛如人间蒸发一样又一次消失了,直到三天后的现在。
伦纳德盯着克莱恩的背影,克莱恩的发旋和偏直的黑色短发依旧和之前如出一辙,但气质上已经和以前大有不同。他的青涩褪去,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不少从容。他按开了电梯,带着伦纳德进去,然后按下了27层。伦纳德这才稍微被拉回一点注意力。他们原本在14层,他还以为克莱恩会带他出去,没想到似乎是去别的什么地方。
但是,他也没急着问克莱恩要去哪里。反正这是在国安,又是在克莱恩的旁边,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电梯里有摄像头,因此伦纳德一瞬间的专注又迅速消散,回到了之前放空自己的状态,继续盯着克莱恩看。十多秒后,克莱恩的声音无奈地传来:“看够了吗?”
伦纳德如梦初醒,赶紧收回了视线。电梯门在此时打开,一条安静的走廊展现在他们面前,地上还铺了地毯。这一下比起国安局,看起来反而更像某个酒店的走廊。克莱恩伸手在走廊起始处的仪器上按了几下,走廊深处的一间房间应声而开。
“这是哪儿?”伦纳德终于后知后觉地发出了疑问。克莱恩瞥了他一眼:“临时收容处。专门用来关你这种没犯什么事,但就是知道了太多的家伙。”
“我还得被关起来啊。”伦纳德咋了咋舌,但也不算太意外。而克莱恩回过头来低笑了一声:“我们内部甚至还讨论过要不要干掉你,还是看在帕列斯的面子上才放了你一马的呢。”
“你可吓不着我。”伦纳德可太熟悉他试图吓唬人时的表情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真要是那样你的态度可不会这么轻松。”
克莱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自恋狂。”
伦纳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说辞能理解出一些额外的意思来,他一下变得窘迫起来,嘴无声的开合了几下后弱弱的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指你会为了我……呃,也不是说你不考虑,我是说……”
看他急的搜肠刮肚找词解释的样子,克莱恩似乎终于满意了,发出连串快乐的低笑,伸手去推开了之前被打开的门。伦纳德看到一间和酒店标间类似的房间出现在自己眼前。克莱恩站在门口,对他指了指里面:“进去吧。一般来说最多再关你一星期,会有人去问问帕列斯有关你的事,但不会再打扰你本人了。国安局管饭管住,房间里有电视电脑。那么,再见——”
伦纳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扭头就走的趋势。
“克莱恩。”他盯着克莱恩,而克莱恩偏着头没回应他的视线,他只好补充道:“……别走,你知道我还有问题想问你的。”
“伦纳德,现在是上午10点,而且我们还在国安局。”克莱恩回了一句。
“你真觉得这件事可以拖吗?”伦纳德诚恳发问。
克莱恩陷入了沉默,几秒过后他略微叹息了一声,然后走进了房间。伦纳德想了一下,还是把房门关上了。他知道房间内肯定有摄像头,他关上门只是为了不让克莱恩能迅速离开。至于他们谈话内容是否会暴露——伦纳德现在已经破罐破摔了,就他来到国安局后收到的这些盘问来看,他和克莱恩上了床这件事怕不是早就传遍了,他都不敢想象给克莱恩弄出了多大的麻烦。
“对不起。”他关上门之后立刻道:“对不起,克莱恩,我当时实在是太冲动了,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该怎么补偿你,在想该怎么向你……”“停、停。”
克莱恩脸有点涨红,抬起手来示意伦纳德闭嘴,他先是张了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很快抿上了嘴唇,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好一会儿之后,艰难地开口:“首先,伦纳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事再怎么说,也只是上了一次床。”
“只是?”伦纳德重复了一遍。
“那不然呢?你是给我留下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吗?还是让我意外怀孕了?”克莱恩看上去重新恢复了镇定,并且盯着伦纳德。但是同样受过相关训练的伦纳德轻易分辨出了克莱恩不是在看自己的眼睛,而是在盯着自己眉心看,以达到外表保持专注的状态:“我们上床了,第二天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因此脱轨,我看不出有什么好一直纠结的。”
“你不是这么想的。”伦纳德迅速戳穿了他的伪装:“如果你真的不介意,为什么三天都没联络我?我的手机号在案件结束当天估计就被递交到国安局作为资料而录入了吧?”
“我有我自己的工作。”克莱恩硬邦邦地扔出一个回应。
“克莱恩。”伦纳德无奈地放轻了语气,低声恳求道:“你没必要对我藏着你的愤怒,你如果生气,揍我也好,要我赔钱也好,或者别的什么要求……”
“我没我想的那么生气。”
“比如要我替你完成一些……嗯?”
伦纳德从克莱恩也变低的声音之中意识到了,克莱恩似乎是说真的。他那被误会、又被伤害了的前队友,那个理应有一万个理由去厌恶自己,甚至憎恨自己的克莱恩,好像是在认真地告诉他,其实他对那场意外亲密关系没有那么愤怒。这是什么意思?这能是什么意思?
伦纳德感觉自己脑袋不会转了。他呆呆地望着克莱恩。而克莱恩叹了今天不知道多少口气,把手插进了西装裤口袋,看着他道:“所以我才不想和你聊这事,我不知道……伦纳德,我还没弄明白我自己在想什么。我估计你也没弄得太明白。”
“啊、呃、嗯。”伦纳德无法反驳。
“不过我确实得纠正你一个观点。”克莱恩补充道,伦纳德立刻站直了,认真地看着克莱恩:“什么观点?”
克莱恩没说话,只是向他走了过来。伦纳德看他边走边微微张开手臂,一下有些愣住。这看上去好像是克莱恩要拥抱他,可是为什么?
不过他想归想,人却没有动,甚至心跳加速的看着克莱恩靠近,然后停在了他面前不到几厘米的地方。他屏住了呼吸,因为感觉自己的气息都会吹动克莱恩的头发。但下一秒,他忽然被克莱恩自然张着的手臂突然按到后心的位置上,克莱恩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硬物顶着他,然后抬起头来,挑衅地盯着他:“我要是动真格的,你早就死在屋里了,还上床?”
伦纳德呆了几秒,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克莱恩和他对视着,然后满意的放下了手,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扔到一边的电视柜上。伦纳德看到那是一部黑色的手机加上一张电子卡。克莱恩退后了几步:“1楼西区是食堂。那张卡是你的临时通行证和开销预算,里面大概有100镑,够你在这一个礼拜过活了。其他地方这张卡去不了,你想要联络用那个电话。可以打给你的警局同事和帕列斯。”
伦纳德走过去拿起那个手机,划开屏幕,在联系人里找了一圈后问:“你呢?”
“我真的要工作。”克莱恩笑了一声。
“那,我能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吗?我是指私人的那个,我……”伦纳德想摸自己原本的手机,但是已经交上去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拿回来,“我会努力记住的。等你有空的时候,我想和你聊聊。”
克莱恩没有接他这句话,只是转身走向了门口。伦纳德愣了愣,随后有些低落的垂下了头。他看着克莱恩拧开了门把手,然后离开了房间,反手轻轻合上了门。
这回换伦纳德长叹一口气了。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拿起电子卡片和手机塞进口袋,有点难受地坐到了窗边。窗口的景致很好,国安局在贝克兰德皇后区的中心,附近到处都是那些爵士、富商和有钱人的庭院和宅邸,让放眼望去的景象都是一种安宁精致的翠绿,点缀着白色的雕像和盛开的花丛。不过伦纳德无心欣赏风景,他按照自己的职业习惯下意识地找起了国安局对面的楼,然后确认了大概会有3个不错的优秀狙击点,能覆盖到国安大楼的4~15层。次一级的狙击点也有两个,再次一级的——能瞄到自己所在的27楼的狙击点就有且只有一个了。他盯着略高一些的电视信号塔,总算是把心里的那点烦闷慢慢按了下去。他拿起手机,准备给帕列斯发个消息报平安,但他低头的一瞬间,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对面的信号塔上似乎有谁动了。
有人似乎举起了枪。


克莱恩把伦纳德的资料夹扔到办公桌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半个人都陷在了椅子里,盯着甚至还没开机的电脑屏幕发呆。自卡拉曼一案后,他忙得脚不点地,报告、说明、经受审问和检查,连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的时间都没多少,所以才连电脑都没打开。而他精心藏起来的“黄片”自然也是没保住,好在国安的同事人均见过世面,有不少人也实际采取过把目标哄上床的方式来获取情报,因此克莱恩在任务途中和人上了床一事根本无人在意。这算是给了克莱恩起码的安慰,不然他压根没法想象自己在报告过程之中还得把他和伦纳德怎么相互误会,又怎么滚到一起的细节再说一遍。就算他现在已经经过训练,可以做到喜怒不崩于色,但那种场面依旧想想都让人发晕。
……幸亏所有人的重点都放在“公安的人是怎么混进国安的任务里来的”上。盘查终于在今天上午把伦纳德都抓来审问后结束,确认了伦纳德真的只是天赋异禀,靠帕列斯帮他查了一次假身份来源就活活把克莱恩的伪装掀了个80%。伦纳德的身份、背景、甚至交友经历都是安全的,他依旧是一位优秀而且友善的公安警察,这次介入完全只是一次国安和公安的沟通不畅产生的巧合。
巧合……他预想过不少和伦纳德重逢时的反应和话语,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这虽然没有妨碍他的计划,但却让他另一种意义上乱了阵脚。他一下子被搞得不是很会面对伦纳德了,刚才的谈话也是……唉。克莱恩抹了一把脸,俯身去按电脑开机键。十几秒后,伴随着屏幕亮起,大量的新邮件提示出现在他的桌面上。他把乱糟糟的想法扔到脑后,开始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不过,正如他所料的,尽管这次的任务实际并没有失败,他却还是被暂时搁置了起来。躺在邮箱里的都是他埋在罗思德群岛的眼线给他递来的例行报告,还有就是塔罗会的秘密交流。
他瞥了一眼门口,办公室外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在忙他们自己的事,于是他默默收回视线,打开了邮件。匿名的头像显露出来,是来自“正义”的群发:“我希望诸位近期帮我调查一个传闻,据说贝克兰德近期出现了一种奇特的精神疾病,有许多人会突发奇想地去完成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这并非偶发的心血来潮,而更像是一种有过程的性格变化,并且在他人提醒之前从未发现过这一点。我希望你们收集这样的案例并交给我,一条线索100镑,完整的、全新的案例1000镑。”
“正义”是克莱恩拉进塔罗会的一个富商女儿,对心理学有着相当的爱好,在原本的学位以外,还自费修了心理学的课程,对这些东西相当感兴趣。克莱恩每次看到她的悬赏都要感叹一句富婆真有钱,并且自己也暗暗记下了这件事。下面已经有倒吊人、魔术师都表示会替她留意,克莱恩切到格尔曼的账号上,正要回复,却忽然想到了一些事。
他的手离开了鼠标,先是放到了抽屉上,但又停顿了一下,改为翻开伦纳德的资料夹。其中相当厚的一部分是伦纳德那本笔记的复印件。他翻开伦纳德的记录,在靠中后的部分,手指轻轻抚摸过了一句话“不能相信任何巧合,不要怀抱侥幸”。而在同一张纸的右下角,另有一句“他是否还记得?”。
巧合、变化……药物。克莱恩抓过一支笔,干脆就在复印件上补了几个关键词,然后继续合上文件夹,手放回鼠标切到愚者的账号上,打了一句“停止调查这件事”,在他准备按下发送的回车前,办公室的灯和电脑忽然灭了。
克莱恩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黑屏之中的自己的面孔,然后立刻从椅子上扑倒,猛地钻向桌下并护住了脑袋。他尽可能地让自己远离窗户,并且开始估算自己与安全出口的距离——然而几秒后,自下方传来的炸响和失重感让他心里一沉。他立刻舍弃了沉重的掩体,冲向一旁的柜子去找安全绳,但他随即就看到有无人机冲向他所在的大楼玻璃,上面绑着炸药。
心知已经来不及躲避的克莱恩骂了一句粗话,最后能做的事就只有尽可能地朝房间内部跑。而在此时,他的办公室门忽然被一脚踹开,伦纳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眼确认了情况之后,他一把拉住克莱恩就朝外拖,然后把克莱恩拉进怀里卧倒在地。
爆响在至近处响起,惊人的热浪和冲天的火光席卷而来。克莱恩瞬间感觉喉咙口一甜,血从唇角溢出,耳边也是因为爆炸而陷入了耳鸣。好在无人机本身的尺寸和携带的炸药当量都不算大,得益于伦纳德拖他出来时关上了门,除了一些碎石块以外,他们没有被直接卷进爆炸中心。确认了爆炸一波结束,克莱恩来不及分析自己伤到了哪里,赶紧爬起来并扶起伦纳德往安全出口跑。伦纳德也满脸是血,步子踉跄,情况显然更糟糕一些。楼梯口已经有其他被惊动的同事了,但克莱恩现在耳朵里全是嗡嗡声,根本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好在,对方的手势还能辨认:下方敌人,危险。潜伏并准备交战。
克莱恩点了点头,又扶着伦纳德改变了方向。国安不缺应对袭击的措施,来袭的势力必然会被很快控制并击毙,他们只需要挨过最初这一波疯狂的偷袭就行。克莱恩从墙上抽出隐藏的武器柜,给伦纳德扔了一把枪,又抓出了防弹衣和安全绳。伦纳德接过来熟练地上膛装弹,换好装备,然后咳嗽了两声,偏头呸的吐出一口血沫,也向克莱恩比了个手势:狙击手。
狙击手?这次袭击成本不小啊……一般的恐怖分子可支付不起无人机、也雇不起多少狙击手。但现在不是分析的时候,克莱恩点头表示自己了解,然后示意伦纳德跟他向前。他们绕过拐角,来到了另一边的消防通道。这里飞溅了许多的血、还有一些变得焦黑的断肢。无人机的残骸在水泥地上燃烧着,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他们冲过这小范围燃烧的火场,下到了22楼——这一层是爆炸的正中心。克莱恩只粗略一数,就数到了十台无人机。而国安这边除了被加固过的建筑基本结构以外,一切都被炸得粉碎。
一种愤怒开始慢一拍的涌入克莱恩的心头,让他反而镇定了下来。他抬手示意伦纳德停下,然后不再进入22层,继续往下走。他们顺着楼梯间一路往下,倒是没有遇到敌人——一直下到楼底为止,他们都没有再遭遇第二波袭击。而国安这边的伤亡情况也在逐渐好转,已经有成规模的小队被集结起来并有序向上搜索,旁边的停车场则有一辆又一辆还能开的车飞驰而去。看到克莱恩等人出来,站在大门口的阿兹克向他迅速瞥了一眼,然后指向远处的伤员安置处。克莱恩刚想说自己还能坚持一下,至少能坚持到报告22层及以上的伤亡情况。但他背后的伦纳德却像是快支撑不住一样,往前踉跄着靠在了他的身上。
克莱恩看了他一眼,随后才惊愕的发现,伦纳德的左肩全是血。他的衬衫袖管不翼而飞,全包在了他的肩膀上。伦纳德的脸色比纸还苍白,但是那双绿眼睛却还算明亮,他摇晃着,伸手到口袋里摸了两把,掏出一颗狙击子弹弹壳放进克莱恩手里。随后他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向后倒去。克莱恩愣了愣,没怎么思考,就放弃了自己原本再坚持一下的计划,立刻去扶住伦纳德,把他架起来往安置处走。
伦纳德开始还能勉强走几步,几米后就难以遏制的昏了过去。克莱恩一下子变得焦躁不堪,好在周围的人也赶来帮他。他们把伦纳德抬上担架,克莱恩也被扶住,坐进了医疗急救车。他用毛巾擦着脸上的血的时候一直死死盯着就在自己一米开外接受急救处理的伦纳德。他看到伦纳德的应急包扎被解开,露出狰狞的、带有裂伤的弹孔。还有他满身的淤青和不断溢出鲜血的口鼻。克莱恩感觉自己的头晕加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愤怒的缘故。他的右手被人抓着注射药物,因此左手把毛巾扔开,去摸伦纳德刚刚塞给他的那枚狙击弹弹壳,黄褐色的金属映入他的眼帘,他抬头看了一眼国安大楼,视线又远远飘去,最终定格在电视塔上。
他沉默地等待同事帮自己处理完伤口,然后和伦纳德一起被关进急救车,车开动了起来,向着医院驶去。克莱恩安静地垂头坐着,五分钟后开始摸出手机翻看信息:初步判断为玫瑰学派的自杀式报复袭击。附件是死人身上的玫瑰纹身。
玫瑰学派的自杀式袭击?
克莱恩眯起了眼睛。在他以往的调查之中,玫瑰学派通常以狡猾和谨慎的做事风格著称。他们的领袖都是宁愿放弃一部分利益,也不会擅自冒险的人物。如果不是这样,格尔曼也不需要弄个邀请函混进去了,挑衅理应对他们是不起作用的。但是,这次说是报复行动的话,却又足够合理。他们在红剧场抓了218个人,这对任何一个地下组织来说都是一次毁灭性的人脉与势力打击。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冲击下,玫瑰学派的残党选择鱼死网破,似乎也很合理……合理,但足够突然。
贝克兰德突然出现的精神病,巧合,公安莫名的介入……克莱恩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敲着扶手,然后无声地吐出了一个名字:因斯·赞格威尔?
他皱起眉头,又略微摇了摇头,像是否决了自己这个暂时的猜想,不过,这让他的视线迅速投向了伦纳德。被清理过创口并且止了血的伦纳德昏迷……不,不完全是昏迷,他躺在床上,应该是还有意识,但已经没了力气,他满脸都是血污。克莱恩看了一会儿,又拖着步子走过去,重新拿了一块小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你挨了狙击,为什么不想着自己躲好,还要跑到我这儿来?”克莱恩的耳鸣现在终于弱了一些,但他仍旧听不清自己对伦纳德说了什么。或许因为这样,他才能说一些不那么冷静的话:“你是傻子吗?”
伦纳德无力回答,只是微微偏过头,他甚至睁不开眼睛,只把脸挨在了克莱恩的手上。克莱恩颤抖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去替他把凌乱的额发拨开。
“我会讨回所有的账。”他不知对谁承诺道:“做好准备,配合我,伦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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