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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先】欢宴

作者 : 宵雪

少年
“哎呀哎呀,真是稀客。摇钱树,我记得你已经两个月没来我这里接委托了喔~”

鸩刚推开安全屋的门,在里面等候的“贵人”就先对来者发表了颇具怨念的谴责。

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鸩克制着自己不能一拳挥到委托人脸上——委托人这时在这里出现,多半是有大买卖要做。

委托人注意到了鸩的小动作,玩味地抛了个媚眼:“看来我亲爱的小黑雀已经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了。是哦,我这里有一份大单子,小黑雀,你要接吗?”

鸩没有正眼看他,而是自顾自整备起了身上常备的暗器。片刻,才开口:“风险,回报,人,我想您的年纪没有大到两个月就忘了我接单子的规矩。”

“真是无趣啊~”委托人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我可是特地给你留着这个单子呢。风险随机,高回报,感兴趣了吗?”

鸩将头偏向了坐在沙发上抛着一枚金币的委托人。虽然隔着面具看不清眼神,但委托人直觉,鸩绝对翻了他一个白眼。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这次的老板是我本人喔?我想让你当我一个月的保镖,酬金七万金币,日常花销给报销,如何,够丰厚吧?”

委托人自信鸩不会拒绝这样的报偿。

“你以前雇的那群傻×呢?”果然,鸩没有拒绝。

在空中的金币被委托人接在手里玩弄,随即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他们知道的太多,已经全——都变成尸体了。我的性命这么珍贵,一天没有保镖,我被干掉了该怎么办啊,我可是很怕死的呢~”

原来血腥味是这么个来头。鸩面具下的眼睛半阖成死鱼眼,默默点开了换气扇。

“我接了。”他说,“但我不能保证时刻在你边上。你最好祈祷这段时间我接不到别的令我心动的单子。“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我让你们boss给你停了一个月的单子,我很贴心吧~”委托人笑眯眯地贴到了鸩的身边。

鸩微微偏头,委托人的吐息打在他的耳后,有些痒,令他感到不适。而委托人注意到了他微红的耳根,面上不显,心底却是一笑:竟是这么敏感么?

委托人也知道,自家小黑雀是个不经逗的木头,于是自顾自转移了话题。

“你的任务今天就开始吧。一会我需要去集市一趟,可要好·好·保·护我啊。”

鸩闻言,默默往身上又装了几把匕首。他不习惯用枪械,太吵,他也更享受刀刃破开肉体带给他的愉悦感。而委托人则安静地看着鸩装备自己,他的眼神描摹着鸩掀起的袍子下线条流畅的小腿和似乎能一手握住的脚踝,眼中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光。



委托人带着鸩穿梭在集市的人流中,目光与脚步在不同的摊位上停留,时不时用手检起饰品向鸩的头上比划。鸩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感受行人投来的异样的目光中是否存在危险的气息。突然,他发现委托人的衣服上有一个一晃而过的红点。

动作快过思考,鸩将委托人向人群中间一推,自己则借势将身形一隐,朝着狙击手的位置袭去。轻松将狙击手干掉后,他望向委托人本该在的位置,却并未发现委托人的影子。

“啧,是声东击西……”鸩急忙回防,却先看到委托人在放倒三个恶徒后朝他挥了挥手。鸩顺手给了他们最后一击,将委托人护在了身后。

陆续有人围了过来。鸩并不担心这些人会对他造成威胁,但他还需要提防这些恶徒暗中攻击委托人。鸩一时不察,竟被一人抓住破绽,刀刃向他的后心袭来。这时用武器再防已然来不及,鸩只得回身抬臂,打算用手臂硬接这一下。

意想不到的是,委托人这时以极快的速度将鸩撂开,匕首没能伤到鸩,却是在委托人上臂划了一道口子。

这样的伤原本不足挂齿,但委托人在鸩惊讶担忧的眼神望过来时改了主意。

“哎~呦~好痛啊,保镖先生,你没有保护好我,我要扣掉你的酬金——”委托人装模作样地痛呼。

明明是你自己——话未出口,被鸩生生咽了回去,到底是委托人替他挨了这一下,他没资格指责对方。草草清理完现场后,鸩十分不客气地扯下委托人身上还算干净的一截布料,给对方做了简单的包扎。在打结时,鸩带着一丝报复心理,故意收紧了手上的布条,换来的是委托人“恶魔低语”:“故意伤害雇主也要扣酬金——”

鸩试图辩驳,但到嘴边的话却被委托人一句“我是雇主我说了算”轻飘飘推了回去。

“不过,”委托人笑眯眯看着鸩周身散发着敢怒不敢言的怨念,“要是你愿意当我的女伴陪我参加晚上的一场宴会,这件事可以一笔勾销,还会有额外的酬劳哦?”

“女伴?”鸩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实际上已经疯了有一会儿了,“我想您的认知应该还属于正常人的范畴——我是男性。”

“诶——你忍心让我去找一个来路不明的 女性?在这个关头?”

“我想您雇佣我的时候不像是会在意这个的样子。”

“五千金币。”

“我不… …”

“一万,衣服的钱我出。”

“… … ”

“还有原本的酬劳再加5%,哎呀,这样的报酬,一定会有很多人——”

“行,我接。”

委托人假装没有听到鸩语气里的咬牙切齿,心情颇好地将鸩顺手推进了一家礼服店。



鸩麻木地盯着前方,眼神是生无可恋的空洞。当他看到委托人向店员们抛出一袋金币而没有说具体的礼服样式时,他就该知道,前方是地狱——一件接一件不同款式的礼服裙套在他身上又被换下,自觉把委托人当成话事人的店员甚至从不过问他的意见,委托人不点头,他们就不停下拿取衣物的步伐。

实际上,委托人此刻有一种把礼服全包下来的想法——由于身体常年被夜行衣包裹着,鸩的皮肤白嫩而光滑;身上的疤痕应该是在更衣室内做了伪装,看不出一丝异样;锻炼得当的身体肌肉匀称又显出几份纤细,可能是为了方便伪装自己,也可能是由于当杀手颠倒紊乱的作息——总而言之,抛开过于平坦的胸脯与头上的短发,鸩穿上礼服裙的样子极美,而平日里遮掩面容的面具又为眼前的美人更添一丝神秘感。



最终,委托人敲定了一条绣满了精巧暗纹的黑色露背鱼尾裙。他对着鸩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鸩女士,不觉得你身上某些地方太过平坦了么?”随后招来服务员,接过似乎是早有预谋的、放着两片软垫的托盘。委托人捏起一片,朝着鸩又是歪头一笑:“我来帮你吧?”

虽是上扬的语调,面上却是不容拒绝,何况事已至此,鸩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于是他任由委托人轻佻地掀起胸前的布料,忍受着肌肤的触碰带来若有似无的痒意。可委托人的坏心思不止于此。仗着调整位置的名义,委托人将手攀上了鸩的腰背,揩油似得轻轻抚过,激的鸩忍不住一阵瑟缩。

“哎呀,”委托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玩具,面上的笑容愈显,“可真是敏感呢,亲爱的鸩女士?这下终于有点女伴该有的样子了。现在,把面具摘下来吧?我预定了化妆师,需要给我的女伴妆点‘她’美丽的面庞哦~”说着,委托人伸手就要摘下鸩的面具。与大多数人一致,委托人同样好奇鸩面具下遮掩的眼睛。

不料,这一举动遭到鸩本人极大的抗拒,在面具将将被掀起的一刹那,他极快地拍掉委托人伸来的手,又将另一只手覆在面具上,不愿放松。

但是委托人还是看到了,那一瞬间面具下露出的,干净美丽的蓝色眸子,像撞入一片澄澈的海。

面具大抵是鸩的底线,委托人阅人无数,也莫约感受到了鸩在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厌恶与惊惧。好吧,好吧。委托人最终决定将这件事一笔带过,不再过问,掩下了那一丝不知因何而起的心疼。



宴会上的一切都顺利到不可思议,没有突然的袭击,没有出差错的酒水饭食,平静到让鸩不禁怀疑这一切都是委托人的恶作剧。不过他也乐得清闲——不干活就有钱拿,傻子才不乐意。

宴会结束后,委托人状似无意地将鸩带到了自己在附近安置的一处住所。他看着鸩毫不犹豫地摘下假发和饰品,在对方正更换衣物时,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沓相片,上面赫然是鸩在宴会时的模样。

“多么美丽的女士啊,”委托人拉长了腔调,故意引起鸩的注意,“可惜,只是昙花一现。”

鸩下意识将目光放在了相片上,看清相片上的人是女装的自己时,他几乎暴起。

“你什么时候!”

“当然是在宴会上啦~”委托人抛了个媚眼,将相片高高举起,仗着身高优势,不让鸩轻易夺走这些“艺术品”。

鸩按照平日的发力习惯就要跃起,却突然反应过来脚上的高跟鞋还未脱去,这样借力必然会——

“唔!”鸩的脸色有一丝扭曲,口中溢出一声痛呼。穿着高跟鞋失衡的后果便是脚踝扭伤。极大的痛楚让他几乎不能站立,结果便是被在一旁的委托人拥在怀里,勉强保持着直立的姿势。

感受着怀中人收紧的手和逐渐倾移的重量,委托人将出口的调笑暂时收了收,先把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沿坐下。

凭着记忆翻找许久,委托人才找到医药箱,拿出里面标明了效用是止痛消肿的药水轻轻涂抹在鸩已经肿起的脚踝上,药水干透后又去取来木条和绷带做了简单的固定包扎。

“这样下去,我真的不得不怀疑你的能力了,摇钱树先生。”忙完这一切,委托人才苦恼地抱怨道。

鸩虽气于对方完全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又不得不承认今天的失误确实太多了。于是他不打算理会委托人,赌气般自顾自将身上最后的裙子换掉,捡了件睡袍往身上一套,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闭上眼睛酝酿睡意,最后倒也真的沉沉睡去了。

委托人看着鸩小孩子般的做派,不禁失笑,倒也纵着。自己则拿了衣物,决定先去好好泡个澡。



脏乱,腥臭,然后是令人厌恶的嘈杂。鸩环顾四周,想起来这是拍卖场地下的牢笼,而他是其中一件拍卖品。很快,他便被推上了拍卖台,被一名大腹便便的贵族买下。最终,他被洗干净送到了贵族的面前,贵族那张堆满肥肉的脸让他几乎干呕出来。

“多么美丽的眼睛啊,”他听见贵族说道,“挖下来,变成我的收藏多好。”

于是他被匕首挖出双眼,随后在下人们的嘻弄中被丢在了阴暗的巷子中。

黑暗,疼痛,寒冷,饥饿,所有痛苦的感觉一并袭来,让年幼的他根本喘不过气。

死亡。他想,也许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于是他将手扼住咽喉,用最后的气力赠予自己永久的安宁。



委托人泡完澡从浴室出来,便看到鸩不知何时在被窝中蜷成一团。

还怪可爱的,他一边想,一边将手按上了床上的那一团,却发觉手下传来的并非安睡的平稳起伏,而是颤抖与压抑的痛呼和喘息。

委托人这才发觉不对,急忙掀开被子,却看到鸩紧闭的双目和自扼咽喉的双手,不禁吓了一跳,下意识要将人唤醒。

“鸩?小黑雀?摇钱树?”平日里用的称呼一遍接一遍地唤着,最终是将人从睡梦的泥沼中挣脱出来,恢复了神志。

鸩恢复清明后,听到委托人还在唤他,便开口想要制止,却被喉间异样的感觉刺激地不断咳嗽,一时间竟停不下来。

几乎是咳到干呕,鸩才勉强有了说话的余力,又被委托人递到唇边的温水止了话头。

鸩沉默地咽了几口水,终究是不敢面对委托人。

“谢谢… …还有,抱歉。”

委托人哪里看不出来,鸩这是不想多说的样子,但他难得不打算多问。思绪牵动,他不由自主地将鸩拥在在怀中。

“睡吧,”委托人只是轻声说,“睡吧。”

鸩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思考什么,最终却是在委托人怀中再次睡去。

确认怀里的人睡着且并未被噩梦困扰后,委托人这时鬼使神差地摘取了鸩的面具,抚摸着对方紧闭的双眼,又轻轻拨弄着对男性来说有些过长的睫毛。

将面具覆了回去,委托人也维持着将鸩抱在怀里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相安一夜。



第二天,鸩在生物钟的催使下早早醒来。草草活动了一下脚踝,确定能够行动自如后便坐了起来。他记得昨晚的事,面上微红,却是逃避般将自己从委托人怀中剥离,简单洗漱后找到平日穿的夜行衣换上,打算为自己的雇主做一份早餐作为补偿。

打开冰箱,鸩却先被两个造型奇特的瓶子吸引了注意。他记得,委托人在某一间安全屋中摆满了这样的瓶子,里面似乎是蛇毒。鸩有用服毒的方式锻炼自己抗药性的习惯,身上也常备解毒剂和应急血清。于是他也没仔细分辨,从身上摸出一根干净的试管,便将冰箱里两个瓶子中的液体各倒出一些混合在一起,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将解毒剂捏在手里,随时准备服用。

不对……发软的身体,逐渐模糊的意识,身体内腾升的燥热,这些反馈无一不警示着鸩;解毒剂已经服下,却没有半点用处。鸩这才意识到,自己服下的可能并非蛇毒,而是……



在鸩起床的时候,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委托人已然惊醒。带着些恶劣的心思和对鸩反应的期待,他装作没发觉,待鸩离开房间后才慢悠悠起来更衣洗漱。

踱步到厨房附近时,他嗅到了一丝怪异的味道,似乎是自己在冰箱中放置的陈酒被人打开了。真是不乖的小鸟啊,委托人这样想着,伸手敲开了厨房虚掩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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