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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神所难(5)

作者 : 朱雀院 凪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阴阳师手游 源赖光,鬼切

标签 光切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强神所难

639 5 2021-10-27 10:59
这一天,从清晨开始天空就灰蒙蒙的,仿佛被笼了一层纱,看样子随时随地都可能飘起大雪。下朝之后,不当值的源赖光从朱雀门而出,正打算坐进车厢,就听到身后有人唤他的名字。

是清原。

有那么一瞬间,源赖光的身子几乎不可觉察地僵了僵,因为从过往的经验来看,每次清原找他准没有好事儿。源赖光忽然有些头痛。

就说最近,被这家伙请去酒宴,然后回家的路上就被鬼切追着问“何为幽会”——这便是这场风波的源头。再然后,种种机缘巧合,“源氏家主在和自己的爱刀幽会”这个说真不真说假又不假的爆炸性花边新闻就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传遍了平安京的每一个角落。目前还仅限于年轻人的圈子之内,可源赖光丝毫不怀疑,再过些时日,事情再发酵发酵,不久之后的家族议事会上,那些老古董肯定要拿这事来做文章。

虽说若是细细追究起来,事情发展成这样根本不能怪到清原头上,分明就是源赖光本身信口胡诌、欺骗纯情小傻帽的错。如果他当时把所谓“非常奥妙的事”再解释得通俗易懂一些,至少让鬼切真切地理解幽会的含义,那么本次风波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不过很显然,身为当事人的源氏家主大人并不认为自己的教育方针有错,并且已经在心底给好友清原贴上了瘟神的标签。

“清原大人”,源赖光转过身,借着身高优势睨着这位实际上非常无辜的倒霉蛋儿:“何事?”

行过礼后,清原凑过来,压低了声线神叨叨地说道:“上次我给你的那两本册子,你可看过了?”

他就知道。源赖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想,果然是这件事。八卦如这群闲人,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么适合下酒的谈资。

“略略地翻过一遍。”

清原仿佛突然来了兴致:“那上面讲得都是真的吗?”

“自然不——”

不等源赖光把话讲完,清原就打断了他:“我就知道!人类怎么可能对一把刀产生感情而且还夜夜……咳,同床共枕呢,就算是阴阳师,这也未免太离谱了些。再说我们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却从未见过那把刀出现在你身边,在此之前也从未听说过这么曲折的故事,想必是杜撰的。”他一副很是欣慰的样子:“知道这不是真的我就放心了。”

源赖光微微眯了眯眼:“你放心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的清原尴尬地干笑着,自知逃不过了,于是坦白道:“我和川岛还有藤原他们打了赌,赌这个传闻是真是假,我赌是假的。”

“哦?那你压了什么赌注?”

“我最爱的那把黑檀桧扇。”源赖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清原心中很是没底,低下头,不敢去看他,慌忙地辩解:“赖光,你别生气,我们只是酒宴之际一时兴起,并无恶意。”

那之后他又解释了许多,可仍不见源赖光有任何回应。他怕了,鼓起勇气猛地抬起头,随后惊讶地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自己正面向宫墙而立,竟然对着一堵墙絮叨了良久。

清原迷茫地转过身,身后哪还有源赖光的影子。倒是有几位路人在朝他指指点点,显然是在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而与此同时,源氏的车队正像往常那样,朝着坐落于东二条的源氏府邸进发。

源赖光坐在车厢中,不由地回忆起清原方才的话。

“再说我们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却从未见过那把刀出现在你身边,在此之前也从未听说过这么曲折的故事,想必是杜撰的。”

这倒是提醒了他。别说是毫无阴阳术造诣的普通人类,就连一般的阴阳师、甚至是一般的妖怪,都不见得对他和鬼切的过去这般了如指掌。那个自称是缘结神的小丫头才来平安京不久,整个故事的时间线她都未必有能力事前知晓,更何况是从未对外公布过的源氏家族之内的秘闻。所以,她必定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至于究竟是从何处听来的,放眼整个平安京,知晓并参与了这段爱恨纠缠的,只有寥寥数人——确切地说是寥寥数人和数鬼。

“秋彦,”源赖光侧过头朝着车窗外说道:“去土御门。”

土御门大路,晴明大人的宅邸便在那里。

“是。”侍从秋彦心领神会,恭敬地应道,随即让车夫调转了方向。

牛车自北向南平稳地行驶在室町小路上,车轮轱辘轱辘碾过石板路的声音令人颇有些心神不宁。不知过了多久,车窗外传来秋彦的声音:“赖光大人,前方就是戻桥了。”

过了戻桥,再往前徒步走半刻钟就是晴明的宅邸。

此时天空已然飘起了小雪,可是源赖光下了车,执意独自步行前往。说起来,今日在朝堂上未见晴明的身影,想必又是以避物忌为由逃避上朝,宅在家里躲懒。然而,源赖光走进庭院之后却不见人影,没有式神出门相迎,就连那只聒噪的小狗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一切都静悄悄的。

奇怪,难道这家伙不在家么?源赖光心下疑惑,又往寝殿方向走了几步。刚过转角,他就看到房间里,酒吞正侧躺在榻榻米上,一手拄着脑袋,一手执酒盏,悠然地品酒,欣赏着庭院中的落雪红梅。

酒吞听到了脚步声,染着朦胧醉意的视线朝这边扫了过来。

源赖光走上前去,站在庭院中,任由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看上去完全没有要进屋的意思。他回头瞧了瞧园中那株盛放的红梅,又瞧了瞧酒吞,道:“鬼王好兴致。”

在确认了源赖光是独自前来的之后,酒吞不禁叹道:“真是稀奇,今天刮的是什么风?”

“彼此彼此。”

“茨木那家伙一大早就跟着晴明去打蛇了。”

敢情是翘了早朝去打御魂。

“身为领公饷的官员,此等觉悟真是令人心寒。”

“鬼切呢?”

“鬼切留在府中训练新兵。”

“既然如此,”酒吞抬手朝源赖光晃了晃手中的酒盏:“良辰美景难得,不如坐下来喝一杯?”

这两人之间的恩怨过结众所周知。虽说人鬼之间的矛盾是历史遗留问题,各有各的立场,难断谁对谁错。而且哪怕海国一战当中双方曾联手击退过敌人,但那也只不过是一时的权衡。说到底,两个人终究不是可以坐下来把酒言欢的关系。

源赖光不知道酒吞这番邀请是因为他已经醉了,还是因为他真的心胸宽广不计前嫌,又或者是因为纯粹只是缺个酒友。可无论是哪种,源赖光都万万没有点头的道理。

“多谢鬼王美意,”声音客套得听不出一丝感情:“不过我还有公务在身。”

酒吞笑了笑:“怪不得赤雪跟你不亲,真是个死板又无趣的男人。”

说罢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源赖光眉角一跳,无从反驳。

赤雪犬那性子,对于看顺眼的人就追着人家求摸摸求抱抱地撒欢儿,反之,对于不那么顺眼的人,就会追着人咬好几条街都不罢休。可是,它唯独对源赖光敬而远之,既不撒娇也不攻击。家里的宠物狗和家主大人不亲——这已经是源氏人尽皆知的秘密。赤雪尤其喜欢鬼切,那架势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黏在鬼切身边。然而只要源赖光一接近鬼切,赤雪就跑得远远儿的。源赖光自然不可能和一只狗计较,尽管他才是供它吃供它住的那个人。

事实上源氏的人都知道,家主大人虽然嘴上不说,心中还是很在意这件事的。甚至有人还无意间撞见过家主大人在四下无人之时拿着肉丸逗赤雪。后来,据目击证人描述,即使这样赤雪都没有跑过来和家主亲近,始终躲在远处观望。随后家主大人索性将肉丸朝它扔了过去,假装无事发生一样转身离去。

酒吞本无意使用激将法,谁知却精准地戳中了源赖光的痛处。只见他面无表情走进房间,坐了下来。于是酒吞也坐直身子,拿起酒壶,往他的杯子中倒酒。

“你今天来,是为了传闻一事吧。”酒吞的语气很是笃定。

源赖光不动声色:“你都知道了。”

“而且我应该是最先知道的。”酒吞把那天他、茨木与鬼切之间的对话转述了一遍,末了不忘评论道:“要我说,你们源氏的教育真是成问题,你们再这样下去是会绝后的。话说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幽会是什么意思吧?”

“什么时候轮到鬼来操心人类的繁衍问题了。”源赖光笑得有些讽刺,不过比起这个,现在有另外一件事情更值得他关心:“那个小丫头是如何知晓的?包括过去的往事。”

“怎么,你在怀疑是我传出去的?”酒吞皱眉:“本大爷可没那么八卦,茨木也是。”

那会是谁呢?总不可能是晴明和博雅吧?源赖光心下疑惑,就在这时,房间门口传来了充满惊讶的声音:“你、你是……源赖光?!你怎么在这里?!而且为什么会和酒吞童子一起喝酒?!”

源赖光回过头,望向满脸戒备的小白:“小狗,多日不见,你还是那么吵闹。”

“小白是狐狸!不是狗!”见源赖光似笑非笑,小白本能般地又往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来做什么?”

“呵,看来你还真是不受犬系动物欢迎啊。”酒吞嘲讽道。

“那又如何,”源赖光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反正我喜欢的是猫系。”

“博雅大人!博雅大人!”小白突然转过身,朝着回廊的另一头喊道:“您快过来呀,源赖光居然在和酒吞童子喝酒!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平安京是不是又要遭难了?!”

“什么?赖光兄长来了?”脚步声伴着博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眨眼之间,黑发少年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咦,鬼切怎么没和您一起?”

小白的喧哗吵闹和博雅这番连珠炮似的发问让源赖光的耳畔嗡嗡作响。他指了指自己身旁,示意博雅赶紧坐下来安静安静。博雅听话地坐到他身边,然而安静却是不可能安静的:“兄长大人,前些日子鬼切突然问我什么是幽会,我心想不能教坏孩子,更何况这种事情还是由你来教导他比较合适,所以就告诉他说‘幽会就是两个人共处一室,写写诗弹弹琴,喝喝小酒赏赏月’,我没有说错话吧?”

“……”面对着博雅那“求表扬”的迫切眼神,源赖光拿着酒盏的手僵在了半空。

酒吞也放弃了忍耐,大笑出声。

此刻,妖狐正从附近路过。他听到房间内很是热闹,忍不住好信儿地跑过去瞧了一眼。这不瞧不要紧,瞧了之后妖狐的脑海中立刻开始回放百鬼夜行之夜,鬼切说的那几句话。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和主人都很喜欢探讨研究这些。”

“我看到酒吞和茨木,博雅和晴明也在幽会。”

如今源赖光、酒吞和博雅三位主角齐聚一堂,他们在做什么?交流幽会心得吗?虽然妖狐也很想听一听,可自从那夜开始,他就心虚得没法直视这些当事人。如果是单独一个人倒还好应付,可现在他们三个人都在,妖狐的脑内小剧场开始不受控制地上演起了奇怪的画面。

他决定在事情变尴尬之前立刻溜走,无奈酒吞眼尖,将他叫住:“妖狐!你站住。”

妖狐浑身一凛,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而回过身时却已是笑容如常。只见他用扇子遮着半边脸,一双狐狸眼眯得细长,笑道:“鬼王大人有何吩咐?”

“你最近为什么总是躲着本大爷?”

“哪里哪里,您多虑了。”

“真的?”酒吞将信将疑:“那你跑什么?”

“小生只是突然回想起了急事而已。”

“那你去吧。”

妖狐如蒙大赦,扭头就跑。谁知还没等抬起腿,酒吞忽然回想起自己似乎对他提过鬼切和幽会这事儿,看他这心虚得样子,莫不是他走漏了风声?

“等等!”

僵在原地的妖狐背对着众人,仰天,欲哭无泪。

一刻钟后——

房间内,源赖光、酒吞和博雅三人围着妖狐而坐,每个人表情各异,周遭的空气却是肉眼可见般地一点一点冷凝起来。

酒吞面无表情,随后微微皱起眉,仿佛陷入了沉思,又仿佛是生无可恋。

博雅一脸迷茫,似乎还没消化妖狐方才这番话是何意。幽会?他和晴明吗?鬼切说的?

再看源赖光,他的脸上不见了那种游刃有余般的似笑非笑,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沉。但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也许能从那骇人的阴沉当中感觉出一丝丝愧疚。

“鬼切真的是这么对你说的?”终于,源赖光开口了。

“若有一字不实,天打雷劈。”妖狐竖起三根手指,做虔诚发誓状。

“那么,是你把这件事告诉缘结神的?”

妖狐愣了愣,猛地摇头:“我发誓,我从来没对别人提过。”

见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源赖光和酒吞对视一眼。

“那么百鬼夜行,排在你前面和鬼切后面的是谁?”酒吞问道。

“我前面是雪女,再前面是犬神。鬼切的后面是……”妖狐捏着下巴,努力地回忆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鬼切的后面是食梦貘,再后面是——”

蓦地,妖狐倒抽一口冷气。

众人见状,急忙问道:“怎么了?再后面是谁?”

妖狐环视着众人,缓缓地开了口:“食梦貘的后面,是青行灯。”

酒吞沉默片刻,抬手扶住了额头。

“这样一来小生的嫌疑就洗清了!我就说我是无辜的!我也是有原则的!”说着,他起身就要往外跑。他不想再在这个压抑的修罗场内多呆一秒钟。他猛地拉开门,谁知下一瞬间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妖狐捂着撞痛的鼻子抬起头,绝望地发现来者是茨木。茨木的身后是晴明,而晴明身后跟着的,居然是鬼切。

上天啊。

妖狐泪流满面地望向飘着鹅毛大雪的灰色天空。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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