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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刃】他和一个亡命徒

作者 : 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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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崩坏星穹铁道 丹恒 ,

标签 恒刃

状态 已完结

1049 56 2023-11-15 23:48
导读
没头脑的公路文,看上去可能更像口嗨堆叠
你就一直打擦边球吧(咬牙
公路文
被裁员的社畜恒&被追杀的杀手刃


经济不景气,裁员大浪潮席卷全球,丹恒像一条被浪花拍上岸的鱼,抱着自己的文件和办公用品,离开了公司这片海。
他发动自己用三个月工资买的二手车,驶向自己租房所在的老旧小区。
进门的时候门卫扫出他的停车位有效期还有半个月,熟练地倒车停稳,丹恒叹了口气,“啪”地关上车门,顶着昏暗的灯光走向自己的单元楼。
他掏出手机,点开网银,对着余额惆怅片刻。
这份工作工资不高,聊胜于无,虽然还有存款,但断了经济来源,这些钱在飞速增长的物价面前也撑不了多久。
他低着头看手机,没注意脚下,突然踢到一个软且坚实的东西。
他点开手电筒一看,明亮的光下线照出一片被鲜血濡红的衣角,丹恒手一抖,随之倾斜的光让他看清了地上的“东西”——这是一个浑身是血的长发男人!
他吓了一跳,犹豫片刻,弯腰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确定对方还活着后松了口气,开始在他身上寻找能找到家人联系方式或者确认对方身份的证件,他的手刚一摸进肉眼可见价格不菲的西装的口袋,丹恒就愣住了。
手下的东西有着冰冷的金属触感。
那是一把枪。
丹恒扭头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架着男人的胳膊,把他大半的重量扛在肩上,快步回了家。
老旧的小区没有电梯,还好丹恒住在二楼,把男人搬进屋子并没消耗他过多的体力。
他快速拉上窗帘,打了一盆热水,做了片刻心理建设,剥开陌生男人的衣服,心念救人要紧,他耳尖燥红,擦洗去一道道有些干涸的血迹,血污下的身躯肌肉饱满又不至于太夸张,是非常完美的一具肉体。
丹恒深呼吸几口,做再多的心理建设还是没办法让自己扒一个陌生男人的内裤,他草草清理了男人身上细碎的伤口后,给胸口那处明显最严重、深可见肉的刀伤做了包扎,伤员昏迷不醒无法配合,他这几圈纱布裹得格外费劲。
忙完丹恒擦了擦汗,怕盖得太厚捂得伤口发炎,又怕在这乍暖还寒的三月夜里让他着凉,他刨出空调被,把几乎全裸的男人胸口的伤口以下盖得严严实实。


刃醒的时候头痛欲裂。
习惯性的警惕让他忍不住观察这陌生的房间。
屋里除了必要的桌椅床,没有任何家具,装潢几乎没有,只在毛坯的基础上铺了地砖,廉价的白漆把墙壁和天花板随意地裹了一层,霉斑大咧咧地趴在墙上,同他打着招呼。他试着坐起下床,踩到柔软的东西,才发现床边的地上打了个简易的地铺。
看来房屋的主人待他不错,还把床留给他睡。
刃想,看在这点上,一会儿扭断他的脖子的时候给个痛快吧。
他在充当床头柜的凳子上看到了自己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血腥味淡了不少,看来清洗过,他伸手拿起,正准备穿上,听到客厅传来开门声,他顿了顿,飞速套上外裤,尽量在人进来前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丹恒从人才中心回来,现在那地方比鸡蛋打折大促销的超市还要拥挤百倍。
他叹了口气,自己毕业的学校已经算非常不错,专业也是所谓的“万金油”,甚至有三年的工作经验,但一连三天的求职毫无所获,不由得让他有些疲倦。
好想逃离这样的生活。丹恒拧开房门把手的时候想,他的人生不会更烂了,如果继续维持这个进程的话。
刃刚套上裤子,还没来得及整理齐全,丹恒就开了房门,头发散乱的半裸男人没拉上外裤拉链,大大咧咧地露着内裤,上身肌肉饱满而不夸张,宽肩窄腰,一双腿笔直修长。一瞬间丹恒以为自己来到了什么男士内衣广告的拍摄现场。
“抱歉。”丹恒愣了一下,带上门,“我不知道你醒了。”想了想又补充,“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先洗个澡,浴室在外面。”
刚毕业的大学生?刃想着刚刚看到的瞬间通红的耳尖,眯了眯眼,抓着衬衫开门,说了句多谢。
丹恒放热水的时候刃在想要不要趁他不注意拧断他的脖子,但站在青年背后,看着他发尾下露出的小半截白皙纤细的颈脖时,刃又犹豫了。
他出任务没有带手机的习惯,定位器在他逃走的时候被子弹打坏了,而通话用的微型耳机早就不知道掉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总而言之,他现在联系不上卡芙卡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具体位置。
而这个年轻人,刃的目光扫视丹恒全身,得出结论——毫无威胁可言,但似乎能帮到他。
在下一步行动尚未确定的情况下,杀死一个可能还有利用价值的人,似乎不是好决定。
丹恒全然不知自己的小命刚刚在阎王殿门口绕了几圈,他试了试水温,拿起旁边的一瓶沐浴露,说:“洗澡用这个,洗头也用这个凑和一下吧,洗发露昨天刚用完,还没来得及买。”
刃点了点头,丹恒退出浴室,贴心地带上门。
刃泡进水里,舒服地喟叹了一声,每个毛孔都在热气蒸腾下大口呼吸。
洗好澡他捏着那条给他遮羞多日的内裤,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穿上,干脆裹了浴巾,开门问:“有新内裤吗?”
丹恒正在厨房准备晚餐,闻声探头看了一眼,刃看见他耳尖又爬上绯红,心想自己在被窝里的时候也没穿衣服,可没见他害羞啊。
丹恒快速把手擦干,转头去卧室衣柜里翻找,真给他递来一条新的来,刃接过去的时候他又补充一句:“饭马上好,先等一下。”说完低着头钻进厨房,继续“哐当哐当”地抡着锅铲。
刃套上衣服,低头扣好衬衫扣,手搭在桌子上乖乖坐在饭桌旁,他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现在已经结了痂的细小伤疤,心想估计是从垃圾车上摔在地上擦到的。
有什么东西在动?刃凭借敏锐的动态视觉抬头看向窗外,对面楼的楼顶似乎藏着什么。


丹恒刚走出厨房,正准备把最后一个盘子放上餐桌,刃突然扑来把他按在地上,他还没骂出一句,看到一颗子弹破窗,擦着刃的发尾钉在地上。
丹恒还没来得及起身,刃在地上打了个滚,滚到窗前快速拉上窗帘,关了灯,暗下来的室内丹恒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
刃猩红的眼睛在黑暗里显得特别亮。
“操。”刃字正腔圆地骂了一声,沉默片刻,丢出一句话:“不想死就跟我走。”说完扭头去拿自己的东西。
丹恒心如擂鼓,心道自己到底是救了哪门子恶神。
他匆忙拿了几件衣服塞进袋子,把床头柜里的证件一股脑装进口袋,刃检查了一下手枪和弹夹,上膛后扭头问丹恒:“有车吗?”丹恒点点头,刃丢下一句简短的“走”,率先开门下了楼。
坐上驾驶座的时候丹恒还没什么实感,他问男人去哪儿,刃侧着头看窗外:“哪里都可以。”
丹恒点点头,启动发动机,低头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印着小黄鸭的围裙。
楼顶的狙击手心快跳出嗓子眼,他刚才从准星里看到那个男人,眼神冷漠得仿佛藐视一切的杀神,他毫不怀疑如果男人手上的武器射程允许,自己绝对会被反杀。
他用颤抖的双手点击发送键,汇报这次任务的失败。


丹恒想了想,避开省道,顺着公路驶向乡野。
夜深了,油箱快要见底,丹恒看了眼导航,附近没有旅店或者加油站。明天先去最近的加油站加满油箱,买点食物。至于那个男人——丹恒甚至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计划,他看上去身份绝不简单,丹恒也无意了解,但最好两人躲过这一次暗杀之后分道扬镳的时候对方能友善点儿。他构划着路线,心想最多绕三天,三天后就回家。
丹恒放下手机,从后视镜里看着沉默着的男人,问对方名字的话在嘴边打了几转,还是没问出口,他揉了揉饿得有些难受的肚子,告诉自己明早一定要喝一大杯热豆浆。


丹恒保守地把目的地选在了去过的地方——之前趁着所谓的“休假”来过的隔壁市,虽然所谓的休假实际上只有三天休息,还要远程办公。
考虑到男人从被他捡回来至今已经一天半没进食,丹恒在商场的K记点了一份热乎乎的早餐,其量大得隔壁正在吃儿童套餐的小孩惊掉了下巴。
酒足饭饱,丹恒坐着小幅度地舒展了一下四肢,感受着热乎乎的能量传遍全身。
两人还没走出商场,男人突然俯身压低声音在丹恒耳边说了一句“有人跟踪。”丹恒被他低哑的声音撩得浑身一激灵。很快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
男人捏了捏他的手指,没回答,只丢下一句短促的“走”。
说完摆着一双长腿快速走向商场客梯,丹恒有些郁闷,这人是不是只会说走这类像指令一样的短句,好歹是救命恩人,客气一点都不行吗?想归想,丹恒还是快步跟上他,进电梯后看着对方按下地下一层。
刚出电梯门,丹恒就被男人拉倒一边,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噤声,丹恒从善如流地闭嘴,连呼吸都放轻了。二人躲在楼梯间拐角的阴影里,果然从逃生通道下来一个人,男人一记手刀把人打晕,丹恒急忙出声:“你别杀他。”
男人扭头看他:“为什么?”
总不能说杀人太残忍这种看上去对方根本听不进去的东西,丹恒咽了口口水:“杀人越多,越容易暴露。”
男人扯出一个笑:“你不说我也不会要他的命。”
说着从跟踪者身上掏了掏,果不其然搜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和两个弹夹,把旁边的丹恒看得瞪大了眼。
男人把枪抛给他:“拿着,防身。”
丹恒手忙脚乱接住,男人站起身:“走吧。”


丹恒透过后视镜偷偷瞟着男人,他自认为藏得很好,没承想后座的人突然开口:“有什么想问的吗?”语气里隐隐有些不耐烦。
丹恒被吓得一激灵:“没,就是......”
他还在思索怎么措辞,那厢已经开口:“我是杀手,前天晚上任务失败了,现在应该正在被暗杀目标花大价钱追杀吧。”男人冷漠地说完一串话,把丹恒的问题塞了回去。
丹恒消化半天,放在往日他绝对会认为对方是精神病,得了什么匪帮电影看多了的后遗症,但他这短短两天见了三把真枪,他想不信也有些困难了。
他咽了咽口水,调整了一下语气:“不是,我是想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这回换男人语塞,他沉默片刻,低低地说了一句:“刃,刀刃的刃。”
丹恒点点头,把心思放在前路上。


快到傍晚的时候刃提出买些速食,以免经常出入公共场所,出现的频率越高,越容易被发现,他们这两天正是需要避风头的时候,丹恒深表同意。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丹恒低头扫了一眼手机上弹出若干条新闻消息,还是“经济持续低迷,专家分析:情况有望在年底前好转”,“某男子因妻子流产要求离婚返还彩礼”此类,他习惯性一键清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最下面一条消息里房屋的图片有些熟悉。
他的手微微发抖,点开浏览器,似乎想证实自己只是多想,搜索起自己之前居住的街道名,第一条便是“老旧小区发生枪杀案,家属称:死者生前与他人并无过节”,配图里的赫然是他住过的那间小屋。
丹恒飞速读完那篇报道,心里好像突然被挖走了一大块。
估计是破开窗户的一枪引来了太多注意,善良的阿婆来探看发生了什么,就像他刚搬来的那个冬天,她拖着两床厚被子敲响他的门,问他这个客旅他乡的年轻人是否需要帮助一样。
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救下刃,被卷入这场追杀,那房东会度过一个幸福安稳的晚年,而不是变成尸体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被拉起的警戒线圈在小小的出租屋里。
刃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扭头去看,丹恒低着头走在后面,只感觉手上的购物袋重若千钧。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丹恒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一双手恶狠狠地抓着头发在墙上重重砸了一下,他瞬间眼冒金星,四肢卸力瘫倒在地上。
他缓了半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到刃被摁在地上前方三步远的地面上,估计也是事发突然,刃没来得及反应,被人突袭成功,那人的拳头正不要命似的砸在他身上。
丹恒动了动手指,努力去够掉在地上的手枪,指尖勾住扳机,那把刃甩给他的小枪被他握在手里,他眼里的事物全在打转,眼前猩红一片,应该是有血流进眼眶了。
咯哒一声上了膛,他晃了晃脑袋,努力稳住视野,颤抖的手不甚熟练地扣下扳机。
“砰”地一声,子弹擦过偷袭者背胛,拉出一道极长的伤口,那人吃痛卸力,身子侧倒向一旁,刃抓住机会,双腿一绞,把人扭倒在身下,狠厉的几拳下去那人就没了生息。
不多看地上的尸体一眼,刃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向丹恒,驾着他的胳膊把他扶起。
“做得不错。”刃夸了一句,随即补刀:“虽然再低两分就要打在我蛋上了。”
丹恒没心思跟他贫嘴,只低着头,顺着刃的动作被搀进车里。
这次换刃开车。丹恒坐在后面头晕眼花,估计自己可能脑震荡了。
刃打着方向盘,快速驶离现场。
“欠你一个人情。”刃没分给他一分视线,敏锐地观察着四周。
丹恒耳朵里嗡嗡作响,颤抖着用手上的湿巾轻轻擦下额角的鲜血。
“我可以帮你做成一件事。”
丹恒嘴唇像残风中的枯叶,颤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
“我想过上平淡安稳的生活。”
刃没再出声,车载电台也配合气氛似的沉默起来,一时间车里只有发动机的嗡嗡声。
丹恒摇下车窗,风灌进来,吹开他的刘海,刃从后视镜里看到丹恒眼里的流光划下,顺着脸颊隐入黑暗。
刃想:这有什么好哭的。


回到平稳安定的生活已经无望,丹恒自暴自弃一般指挥刃越开越远,两人一天内穿过南北分界,踏入暮春的南方。
在需要补充物资的时候,他们偶尔会选择汽车旅馆,丹恒放下前座,躺着休息,刃还是倒在后排,不知道怎么把长长的一条自己蜷缩在空间有限的后座上。
旁边停着的车里估计是小情侣,一开始丹恒听见两人谈了些什么,后来声音低下去,渐渐响起一些难以启齿的声音。暧昧水声和断断续续的喘息不断敲击他的耳膜,听得他脸上烫红一片,恨不得自己现在变成一个聋子。
丹恒翻身侧躺,捂着耳朵,祈求能阻止那些声音进入耳朵。
虽然捂住了耳朵,但还是听见后座上传来一声轻笑。
什么意思?刃在嘲笑自己吗?
他心里莫名有些别扭。
但二十几岁的小处男,对这种事情害羞一点也是正常的吧!
丹恒愣了一下,随即在心里悲鸣:二十六岁似乎不是可以被称作小处男的年纪了。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一段时间,他们更多时候在不停移动摆脱追踪,动手的机会少得可怜,因为刃每次都能依靠敏锐的反侦查能力把觊觎他赏金的人甩在身后。
这天刃坐在驾驶座上,叼着吐司划着丹恒给他买的二手手机:“你没发现吗?我们最近换到什么地方都能有人很快找上来。”
丹恒想了想,的确如此。
“我们平时除了补充物资,基本不下车。”刃看向丹恒,后者了然:“车牌号被监视了?”
刃摇摇头:“或者说‘标记’更合适。”
他的手在手机上停住,把屏幕转向丹恒:“这里有个废弃车场。”
丹恒不明所以:“嗯?”
刃啃下最后一块面包,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水,踩下离合挂上档:“走,去爆点金币。”
丹恒呛了一口水:“谁教你这词的!?”


停满废车的车场没有设置太多的安保措施,丹恒看向黯淡的摄像头——或许曾经有。
这里的面积比预想的大得多,一眼扫过去甚至有不少车是近几年的新款。他突然想起弹窗上看到过的新闻,关于那些抵押了全部身家创业最后一贫如洗的商人。
这些车有多少曾经载着幸福和美的一家人,穿梭在铺满阳光的大道上,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路的终点是幸福。
丹恒短暂地感慨了一下,随即跟刃下了车。他的前二十几年都在老老实实当乖孩子,翻墙这种事还是头一回,丹恒这边还在计划怎么不那么狼狈地翻上去,刃已经稳稳地坐在墙头了,他自上而下看着丹恒,长发在风里张牙舞爪地舞动着,逆光的脸看不清神情,但那双金红的眼在黑暗中依然亮得发光:“怎么?上不来?”丹恒原想反驳两句,但看着刃伸来的手,只是沉默地把自己当手搭了上去,借着力稳稳地翻上去,刃见他坐稳,轻巧地往地上一跳,丹恒突然感觉刃像一只黑豹,兼具猫科动物的灵巧和大型捕猎者的残忍。
他学着刃的样子往下跳,刃凑上去抱着接住了他,随即立刻放在地上。丹恒轻咳一声:“咳,怎么找?”
刃眯了眯眼环视一圈:“在车里找吧,废弃车一般都会销毁车牌,后备箱和车里说不定会有收获。”
丹恒点点头,两人分头向两边找去。
有些车停放太久,车内灰尘积成厚厚一层,丹恒被扬起的粉尘呛得连连咳嗽,就在以为自己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时候,刃在手机上给他发消息:找到了,走吧。
丹恒回复一句好的,正准备起身爬出这辆废车,被一道强光打亮了整个屁股蛋。
“谁!谁在那儿!?”
好吧,看来这儿的安保也没那么差,居然还有人值夜。
丹恒扭头钻出车,逃跑的路上不忘拉上兜帽遮住脸,围墙边刃已经在等他了,他快步跑过去,刃见他赶来,先一步坐在墙上。丹恒一伸手刃就把他带了上来,随即两人同时跳下围墙,刃捡起被自己提前扔出围墙的两张车牌,声音没有一点喘气:“东西太少了,只找到了两张不一样的。”
丹恒:“哈?”
丹恒气喘吁吁地坐上驾驶座发动车,一脚油门把保安的叫骂远远甩在尾气里。
两人身上多多少少蹭上了一块深一块浅的灰,刃的黑色大衣更是受灾严重。
丹恒从后视镜里瞟到自己头发翘起的呆毛上缠满了蛛网,他忍不住扭头看向刃,没承想刃也在看他。
两人看着对方眼里自己的狼狈模样,突然爆发出笑来。


太多次停在偏僻的地方,丹恒干脆备了食材,买了小锅,遇到附近没有办法解决饮食的的情况就捡柴火,在野地上架起火,放上小锅,倒小半桶纯净水,烧开后加上速食,两个人围着明亮的火焰填饱肚子,两张脸都被照得红彤彤的,看上去倒不像逃亡的,像两个结伴露营的......朋友?或者说......亲人?
丹恒摆摆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大脑。
五月初的傍晚来得晚了些,有时候两人吃完晚饭,残照还笼在地面上,丹恒从旁边的小湖——确切地说只是一个雨水积蓄而成的小水潭——舀来一些水,浇在未熄的火堆上,他透过那张由飞扬的燃烧物残渣和火星织成的网看刃,突然感觉刃眼里的红光像极了火苗——凌冽的、永不熄灭的旺盛火苗。
刃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他:“怎么了?”
丹恒心尖一颤,好像被他眼里的火燎了一下,被烫到似地别开目光:“没什么,我们走吧。”


入夜,丹恒睡不着,在旷野上停车休息的夜晚,他的情感总是格外丰富,透过小小的车窗看着辽远的星空,丹恒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太多,第二天还要长途驾驶,自己更需要的是休息。他强迫自己闭眼,企图进入睡眠。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伴着越来越明显的喘息,丹恒为数不多的睡意也消散了:刃在自慰。
明白现在正发生什么,他闭着眼咬着牙,大脑飞速运转。
虽然是正常的生理需求,但这种情况还是没有第二个人在场比较好,可这种时候如果出声提醒绝对会被打死的吧,所以自己装尸体应该更好,但是,但是......
刃嗓音原本就低哑,现在压抑着声音小声喘气,喉间偶尔溢出的呻吟简直性感得要命。
丹恒脸上滚烫,他意识到自己可耻地勃起了。
含糊不清的黏腻水声持续了一会儿,刃也许是到了极限,闷哼一声,身体随着高潮控制不住地前倾,长发扫到丹恒脸上,有一缕甚至落到丹恒唇间,看上去像他抿着那缕头发。
丹恒轻轻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没想到正对着刃高潮后松弛着的脸,被情欲浸透的双眼卸去了平日的杀气和戾气,看上去显得乖顺。
乖顺?他没想到这个词有一天也能跟刃扯上关系。
静静对视两秒,刃先别开目光,一倒头靠回后座上。
丹恒心如擂鼓。
他肯定知道了自己是醒着的。
丹恒笃定地想。


这场抛下偶尔的追杀可以称之为自驾游的逃亡之旅越来越南,丹恒耳边的口音换了几轮,现在问路时,对方回答的方言俚语已经让丹恒怀疑自己到了什么境外之地。
临海的村落生活总是那么惬意,丹恒捧着村民送来的馅饼,啃了一口。温热的海风吹到脸上,他突然有一瞬间希望可以在这慢节奏的小地方定居下来,哪怕收入少得可怜。
刃撇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丹恒的想法,他三两下啃完手上的饼,拍了拍手,清掉手上的残渣,主动坐上驾驶座,但他也不出声催促,只是摇下车窗,静静地跟丹恒一起眺望远处的海,等他吃完。
丹恒慢条斯理地把一张饼全数咽进肚里后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直到西边天际被夕阳涂成暖色,他才慢慢悠悠绕到副驾拉开车门,坐好后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刃扭动钥匙打上火,电台正在播放Fly Me to the Moon,丹恒随着旋律用脚尖打着节拍。
“等我回到组织,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丹恒被刃突然这一句说得微微发懵,反应过来自嘲似地轻笑一声:“我还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吗?”
刃踩下油门,开始加速:“能。”
丹恒还想说些什么,刃不等开口便把话头掐死:“我保护你。”
他微微瞪大了眼,扭头看刃,对方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但是他还是看到了对方碎发下微微泛红的耳朵,还有因用力握着方向盘发白的指节。丹恒笑得爽朗,说好,一言为定。


偶尔遇到的抛锚早已让两人习以为常,但当他们发现老化的发动机正滴滴答答漏着油,丹恒恍然想起这车已经有着15年的高龄了。
车彻底报废了,似乎要给这段荒唐的亡命之旅画上残缺的句号。
沉默笼罩在二人间,乌云低得似乎就快碰到地平线,刃避不可免地感到压抑。
刃先开口:“这是个分道扬镳的好机会。”
丹恒还是沉默,刃接着说:“你我可以就此别过。”
丹恒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看向一旁的男人。
刃扭头和他对视:“或者你可以拿着通缉令把我送去公司,应该能拿不少一笔钱。”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这么做?”丹恒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刃莫名感觉他生气了。
“你很缺钱?”刃好像真的在认真思索,“毕竟是因为我你才被牵扯到这个地步。”
丹恒低着头,双眼掩盖在过长刘海的阴影下,刃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刃突然希望这个时候他在出任务,这样卡芙卡和银狼就可以通过他身上的微型摄像头观察到丹恒的状态,然后通过耳机告诉他下一步该说些或者做些什么推进进程。
刃还在思索怎么打破这该死的沉默,没注意一个身影凑到他面前,他下意识向后躲,后背靠在车上,嘴唇避无可避地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
他瞪大了眼睛,再看向丹恒的时候只看到了他有些凌乱的发顶还有通红的耳尖。
刃摸了摸嘴唇,刚才的触感有些不太真实,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迷茫:“你,这是什么意思?”
丹恒咬牙切齿:“你闭嘴。”
说完又吻了上去。
乌云压得越来越低,远方传来低低的雷声,宣告着夏的到来,没多久就有雨滴打在脸颊上,他们不得不躲进车里。
轿车的后排空间有些小,两个大男人在后座接吻还是显得拥挤。
事态逐渐滑向不可控制的方向,丹恒伸手把杂物从座位上拂下,好让刃勉强躺下,吻开始落在嘴唇以外的地方,骨节分明的手顺着衣服下摆探入,亲吻时粗重的呼吸变成细碎的呻吟,豆大的雨点砸在顶棚和车窗上,在车里听起来这些噼里啪啦的声音都低沉了不少。
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刃的锁骨上,丹恒俯下身轻轻含住他的嘴唇,刃吐出一截舌尖,眯着眼配合他的动作。
待车内平静下来,丹恒伏在刃胸口,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收紧胳膊环住了身下的人。
刃半靠在车窗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丹恒细碎的短发。
接下来该怎么办?去哪里、怎么去?猎手那边的事情如何收场了?
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一下他的下巴,他突然感觉这些问题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他透过那方小小的车窗,看到地平线上透出光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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