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in帝光




“一起学习？”
盛夏的骄阳灼烤着大地，震耳欲聋的蝉鸣更令人心生烦躁。体育馆内终于得到解散指令的少年们姿态各异，彻底浸透了全身衣衫的汗水昭告着刚刚所经历的运动有多么激烈而畅快淋漓，蒸腾的热意都似乎在天顶下汇聚成了若有若无的雾气。
队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天才的小团体中激起了小小的涟漪，虽然确实引起了注意，却还不足令他们停下手头或擦汗或饮水的事情。有人选择了沉默以待提议者自行解释，但也有耐不住性子的人直接问出了口。
“干嘛忽然提起这个啊？”
闻言赤司征十郎只是轻轻一笑：“当然是为了互相监督、互相帮助。提前制定好切实可行的计划的话，效率也会高很多。”
“又要约时间地点又凑一起，要搞这么麻烦做什么。”青峰大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身体还没从激烈的运动中完全降温，现在他听到任何有关动脑的事情都会感到更加燥热，“作业这种东西在哪里不都一样写。”
赤司听到这番饱含嫌弃的回应后也不恼：“的确，写作业这件事在哪里都一样完成，并非必须指定怎样的环境，旁人的监督在大多数情况下也是可有可无。”随后他将目光投向了一脸不想配合的王牌，话锋也随之一转：“不过，需不需要提醒一下大家去年暑假是谁未完成作业导致险些被禁止参加社团活动？”明明赤司脸上的微笑依旧云淡风轻，语气也平和得像是在谈论解散后的休闲活动，野兽般的直觉却在瞬间将不妙的信息传递给了大脑，青峰难得瞬间读懂了那份“要不要去还是自己掂量一下吧”的画外音，于是悻悻地选择了收声。
“黑子如何想呢，关于一起学习这件事？”
一直安安静静躺在一旁长椅上的影子似乎还未从魔鬼训练后的脱力中恢复，此刻忽然被提及也没能立即做出响应，但在被提名时仍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只因认为在别人向自己说话时仍然瘫着有些失礼。其他人也不急也不催，只是注视着他，默默地等待。坐起身后黑子哲也慢半拍地眨了眨眼，似乎这才理解了队长的话：“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赤司愉快地一锤定音，“其他的部员我也会通知，包括虹村前辈他们①我也会邀请，不过来不来由他们自己决定。”
“等一下，赤司。”一直沉默观望的绿间真太郎开了口，向来严谨的他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按照你的想法，会来的人恐怕不少，这么多人的话简单地约在图书馆或者其他地方见面就不太合适了，所以场地问题要如何解决？”
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此一问的赤司答得没有半点迟疑：“这个不必担心，我会将场地安排好，最迟明天晚上就会把具体的时间地点用短信发给你们。”
“小赤司……还真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呢。”一直没插上嘴的黄濑凉太发出几近废话的感慨，神情似乎有点怏怏——讨厌枯燥无聊的学习的人可不止球队王牌一人，只不过有了青峰在赤司面前败下阵来的先例，他绝不可能再冒险将自己的不情愿说出口了。
“万全的准备才能保证百战百胜，你说是不是，黄濑？”黄濑发誓他们的队长一定发觉到了自己话中的负面情绪并且故意无视了。
见事情告一段落，黑子重新躺向了长椅，那边精力旺盛的少年们很快便吵吵闹闹地进入了下一个话题，似乎给盛夏又添了一分燥热，却也满溢着生机与活力。闭目养神的黑子思绪飘回了曾经，去年的同一时间，于三军默默无闻的他正为了升上二军而孤独地挥汗如雨，然而即便是那样简单的目标似乎都遥不可及。那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今天的自己竟可以与一军那些耀眼的天才们并肩而立。
想到这里，黑子不禁露出浅淡的笑容。这个夏天，似乎格外值得期待。

赤司办事总是能让人放一百个心，按照短信与地图的指示抵达目的地后，黑子不禁感慨这里简直是完美的集体学习场地，既有适合多人自习的大教室，也有允许小组讨论的小隔间，并且还配有风扇与空调。来得早的桃井五月正带着二三军的经理菊地敦子与新井美希②挨个检查可能用到的房间，只不过早已打理好的场地并没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她们也只不过是再亲眼确认了一遍。天生淡薄的存在感让黑子的到来无人觉察，直接找个安静的角落开始不收打扰的阅读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略加思考后黑子还是决定主动打声招呼：“早上好，桃井同学。”
十二分认真地沉浸于检查的一军经理果不其然又被吓了一跳，待认出来者是谁后立刻将模式从工作切换为少女，化身一阵樱色的疾风给影子来了一个桃井式熊抱以示问候：“早——上好，哲君！”
被撞得趔趄的黑子心中无奈，为了尽快结束桃井的激动模式而立刻开启了新的话题：“桃井同学，其他人还没有来吗？”
提到正事，桃井立刻恢复了冷静：“如果是问全部的话，这次明确回复要参加学习交流小组的篮球部成员有24人，现在加上哲君总共有8人提前到达，毕竟现在时间还很早。我想确定一下场地才提前了那么多，不过——果然是赤司君的风格，一切都很完美，完全不需要我们多操心。至于奇迹的世代，阿大在那里，其他人还没有到，哲君真的来得很早呢。”桃井指了指其中一所小隔间，随后语气变得气呼呼：“哲君，你都不知道在这个时间把阿大那家伙从睡梦里挖出来有多难！可是放着不管他的话肯定又会一觉睡到中午，真是太让人不省心了。”
“麻烦桃井同学了，恐怕这个假期都需要你来阻止青峰君和枕头的不离不弃。如果迟到的话，想必赤司君会很生气。”
“果然还是哲君最温柔了，阿大这个笨蛋只会嫌我啰嗦。要不是怕他把自己笨死谁管他呀。——阿大在的那间屋子是给奇迹的世代专用的，这是赤司君的意思。哲君可以去那里等大家来，顺便帮我监督一下阿大到底在干什么。”
“好的。谢谢你，桃井同学。”

屋门开启又关闭，摊平在榻榻米上回笼觉睡得无拘无束的王牌大前锋丝毫没意识到房间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乐园。黑子注视着不知今夕何夕的青峰略有些无奈又有些忍俊不禁，想不到青峰虽然睡姿不拘一格却意外的悄无声息，他内心忽然生出了“或许青峰君就是在睡梦中被桃井同学拽麻袋一样一路拖过来了吧”这样无厘头的想法。赶紧将脑内出现的荒诞画面拍散，黑子随便找了个位子放下背包，取出小说读了起来。一时间室内静悄悄的，唯有偶尔响起的书页翻动声短暂地划擦过一时静谧。
接下来第一个到的是绿间，一开门便看见青峰呼呼大睡的样子让他表情僵了一瞬间，踏进屋内的第一件事就是敲桌子把青峰喊醒。后者被惊醒后茫然地环顾一圈，见时间尚早，打了个哈欠嘀咕着又想回去美好的黑甜乡。
没过多久，抱着零食的紫原慢悠悠地晃进了他们的专属学习间。一问得知，为防止他迷路浪费时间，赤司特意嘱托了一位顺路的三年级学长带着他一起来，让人不禁感慨那位队长的安排果然面面俱到完美无缺。
赤司一如既往地踩着时限抵达了目的地，对时间的规划精确到分秒是他鲜明的个人风格。组织者兼领导人的到来让先前的散漫得以终结，昏昏欲睡者强打精神、不务正业者收起娱乐，等待来自队长的指令。
大略一瞥后，赤司抛出了直击要害的询问：“黄濑呢？”
提着一只装有纸制品的袋子跟在赤司身后的桃井回答道：“小黄还没有来。”
“桃井，给他打电话。若联系不上他本人就联系他的家人。”桃井应了一声拿起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向屋外走，关门前听到赤司语气平淡地补充道，“告诉黄濑，迟到几分钟，跑几圈。”短短几个字却无异于死刑宣判。于是当睡过了头黄濑终于火急火燎地冲进房间时，迎接他的是队长和善的笑容以及其他几位队友“你好自为之多多保重”的目光。
“黄濑，解释一下吧。”赤司好整以暇地环抱双臂，明明坐在位子上却给站着的被注视着以俯瞰的压迫感，“我本以为经常赶通告的你应该是有时间观念的，怎么偏偏到了今天就失败了？”
“呃……这个……那个……”心知乱找借口强行推脱只会让自己的下场更惨，黄濑态度诚恳地双手合十虚心认错，“小赤司我错了，下次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迟到了！”没有立刻得到回复让黄濑心中没底，悄悄睁开眼观望队长的态度，见对方依旧保持着和善的笑容环抱双臂，不禁在心中叫苦连天，毫无疑问这次他真的踩中了地雷。在内心欲哭无泪的同时，黄濑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定十个闹钟打死也不能再睡过头。但当务之急是如何熬过赤司这一关，于是他决定向场外寻求帮助：“小黑子，救命啊！这次是我不对我也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敢了！”
“……黄濑君，成长的过程总是孤独的。请加油。”
“小黑子——！！”

处理完迟到这一插曲后就该回归正题，自有计划的人按照提前做好的安排有条不紊地实施，漫无目的的人也有赤司委托桃井制作的时间表可以参照。学习这一主旨得到了很好的贯彻落实，若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难题随时可以向其他人请教或小声的交流讨论，平日里一遇到学习就头疼犯困的某些同学在其他人的凝视与监督下也只能强迫自己投入到最讨厌的事情中，昏昏欲睡的时候便会被同伴用桃井制作的纸折扇毫不留情地打醒。
学习的时间对有些人来说如白驹过隙，对另一些人来讲则度日如年，两小时后队长终于宣布进入休息时间，于是桌上立刻出现了两滩人形史莱姆。
“要……死……了……”
哀嚎过后青峰弹起来爆发出了内心的不满：“到底为什么紫原那家伙睡着了你就不管了啊赤司！”
“紫原能将作业按时完成，并且能将成绩保持在年级前五十名以内，你可以吗？”赤司十分淡定地四两拔千斤，拷问直击灵魂，“你若能做到，在这里我也可以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青峰。”
于是完败的青峰再次倒回桌子上装死。
房门被规矩地叩响三声，得到许可后，本应在另一间“专属于女孩子”的房间内学习的桃色长发经理探出了头：“我和小美还有敦子去买点饮料，各位有没有什么想喝的？雪糕也可以，但是走回来可能会有点融化。”此言一出响应纷纷，桃井一一记下，依旧是熟悉的那几样。
“需要我们去帮忙提东西吗？”
“谢谢赤司君，不过不用了，有两位前辈帮我们，已经足够了。那么我们就出发了，bye~”
“路上小心，桃井同学。”
“哲君果然最温柔了！”

心情愉快的优秀经理离开后，屋内又恢复了原本的氛围，本应热闹甚至沸腾的休息时间因善于调动气氛的人已经举手投降，呈现出了少见的安静闲适。黑子整理了一下用过的书本与文具，抬起头正好看到赤司在活动肩颈。
“赤司君是感到肩膀累了吗？奶奶教过我按摩的技巧，我可以帮赤司君。”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室内所有清醒着的人的注意，而被投以注视的当事人丝毫没感觉自己刚刚的发言有哪里值得这样过分关注，于是很坦荡地维持着自己波澜不惊的扑克脸。方才还一副精疲力竭模样的黄濑瞬间从桌上弹起，抢在被询问者之前开了口：“小黑子还会按摩？为什么只提供给小赤司这种特殊服务啦，我也要我也要！”
“黄濑君明明在书桌前都无法安静地坐三个小时以上，哪里需要按摩了。”
“我……我刚刚也是埋头认真学习了足足两个小时的，现在肩膀脖子也很酸，小黑子不能这么偏心！”
“……黄濑君是小孩子吗？”
听着两人没有营养的对话，身为另一位当事人的赤司忍俊不禁。他这几日的确伏案时间较长，积累的疲惫让处在发育期的身体出现了不适感，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黑子练习人类观察时的附带发现，但结果都是后者真诚地提出了帮助自己。于是赤司打断了黄濑的继续耍宝，笑着点了点头：“那么就拜托黑子了。”
“等一下，黑子。”一直默不作声的绿间发了言，抬手推了推眼镜，表情很是严肃而认真，“不正确的按摩方法不仅无法缓解疲劳，还会加重肌肉损伤。”
“那么就请绿间君好好见识一下吧，看看我从奶奶那里继承的按摩技术究竟正确与否。”微妙地被点燃了好胜心的黑子十分坚定地发出了接受挑战宣言，试图委婉地劝他不要逞强结果完全被误解了的绿间一时语塞，只好沉默地再次推了推根本没滑落的眼镜。
学术性的质疑被打退后，黄濑继续了他小孩子吵闹般的抗议：“小黑子不能这么偏心啦。看在我都那么认真的学习了的份上，我也该得到点奖励吧？”
“……真拿你没办法。”黑子轻轻叹了口气，许可了他的任性，“那么请按次序来。”
“好——小黑子最棒，最喜欢了！”
“黄濑君真是肉麻到有点恶心呢。”
“不要这么绝情嘛，小黑子——”
暂且摆平了金发小前锋的穷追不舍，黑子走到赤司身后就位。他先认认真真地告了声“请多多指教”，这才伸出手开始了按摩，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肩颈上有节奏地推按捏揉。这下子绿间彻底无话可说，看得出黑子的动作不仅没有落入常见的误区，还算得上熟练——事后他解释了自己经常帮家人按摩。赤司十分放松地抱臂坐着，闭目养神，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当黑子道声了“好了”放下手之后，赤司活动了下肩颈，微笑着道谢：“的确感觉舒服了很多，真是多谢黑子了。”
得到了来自队长的肯定——哪怕并不是在篮球方面——让黑子心生了那么一丝小小的自豪：“不，没什么的。能帮上赤司君我也很高兴。”
“我我我，那么就该轮到我了！”黄濑十分积极地举手。
“看到黄濑君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我忽然很想放弃。”虽然口头说着嫌弃，黑子还是走到了黄濑身后。
黄濑透露着得意的神色十分接近有恃无恐：“小黑子可是答应过了的，说话不算数可不是你的作风吧？”
“黄濑君这个得意的样子让我觉得偶尔反悔一次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说话间黄濑感到一双手覆上了自己后颈，对方不高也不低的体温避免了机体的应激反应。热爱篮球的少年自然不会有孩童般柔软细腻的手掌，触感略显粗糙的薄茧是拼搏汗水的沉淀。
就是这双手，在赛场上送出了一次次绝妙的助攻，帮助队伍攀爬上胜利的巅峰。那个人明明看起来那样弱小而不起眼，却隐藏着不可思议的能量。黄濑的思绪不禁开始飘远，当黑子提出了按摩的时候，他曾想过会不会像杂志与小说中所说般产生一些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声音，不过从刚才赤司的反应来看似乎是他想的太多……
然后他即将飞往遥远彼岸的意识被狠狠地拽了回来。
其他人看到黄濑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呲牙咧嘴的模样绝对是对其模特形象的毁灭性破坏，只可惜消失得实在太快，还来不及牢牢记住便已经无影无踪，更别提留下影像作为黑历史的证据。随后，直到黑子结束按摩放下手，黄濑都全程保持着一张木然的脸，只是面部肌肉怎么看都有几分僵硬。
“谢……谢啊，真不愧是小黑子。”黄濑干笑着，随后立刻话锋一转，“小青峰、小绿间，还有小紫原，已经醒了吧——不来体验一下吗？小黑子的按摩技术真的相当好呢。”
“我就不用了的说。”绿间推了推眼镜，镜片的反光盖住了双眼。
“我随意啦，随意。”紫原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动弹的模样。
“哈？我吗？我才没那么弱。”青峰伸了个懒腰，思考两秒后还是冲自己的影子勾了勾手指，似乎完全没考虑到小前锋突然的极度热情是不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印证，“不过如果是哲的话也可以。哲，给我也捏一捏吧。”
“到底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啊，我是在参加什么照顾老人的志愿者活动吗。”黑子轻轻叹了口气，虽然看似抱怨着却并没有拒绝搭档的请求。
青峰爽朗一笑：“不也挺好的吗，哲能做到但是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我相信绝对不是指这种事情。”说话间黑子已经将手放上了青峰的肩颈处，然后……
穿透力极强的嚎叫声吓得隔壁屋的虹村修造手一抖，自动笔的铅芯崩断在练习册上，画出一道难看的痕迹。

“没事吧，你们几个？！”
风风火火地撞开了门的虹村修造如临大敌，他认出了方才那声凄厉的惨叫来自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鬼怪的王牌，不由得瞬间在脑海中生成了许多影视作品或小说中的骇人场景。久保田正也和关口徹③跟在他身后，同样十分关心他们的二年级主力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谁知门后所见却让帝光篮球部的前辈们愣在了当场，杀伤性噪音的制造者并没有遭遇前队长所想象出的种种厄运，完好无损并且一脸抓狂地面对着他的搭档，而存在感淡薄的影子一脸平静淡然，让这个画面看起来格外奇异。
虹村感觉自己额角青筋跳了跳，竭力压制着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开口问道：“谁能向我们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了？”
于是，当得知那足以令人向着恐怖片或凶杀案浮想联翩的哀鸣竟是因按摩引起的时候，虹村忍不住笑出了声。
“被黑子的按摩给按到惨叫？哈，青峰你也太弱了吧。”
青峰分外不服气来自前辈的这份质疑：“明明是哲的问题好吧？换了虹村学长来肯定也是一样的结果！”
“哼哼，那我就接受这份挑战，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前辈的气势。”虹村大刀金马地一坐，完全一副“让你三招也无妨”的姿态，“黑子，不用拘束也不用手下留情。”
尽管很无奈事情的发展怎么越来越奇怪，既然前辈已经发话，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触及底线的大事，黑子自然没什么拒绝的意向。他谦虚地说：“我只学了很简单的一点，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于是这次换虹村的惨叫震得屋顶抖三抖，而房间内充满了其他人的欢声笑语。
青峰几乎笑到拍桌：“哈哈哈哈……我就说过不是我的问题吧！虹村学长不也同一个反应。”
“所以我才说不用了的说。”这是早就看穿一切的绿间，他对于按摩也稍有涉猎，在观察了两个样本的反应后——赤司那种超出常人的存在暂且不论，黄濑僵硬的表情他可全都看在眼里——该如何选择，自然不用多想。
原本还跃跃欲试的紫原决定继续装死。
“青•峰，也许你应该学习一下面对前辈的礼•仪了——从刚才开始也笑够了吧！”
“哇哈哈哈哈——虹村学长我错了——哈哈哈哈哈——别挠我了……”
“不愧是能打出加速传球的手呢。”
“……我并不觉得这是对我的夸奖。”
“黄濑仔是故意的吧，忍着疼假装什么事都没有，还极力推荐别人去试一试。”
“有句话叫不能只死我一个嘛。”
“黄濑！——哈哈哈哈——你小子给我记住——哈哈哈哈哈……”
……
……

带着饮品回来的桃井正好撞上一群人打闹成一团的时刻，屋内的人似乎都没注意到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的经理人。她偷偷拿出手机将难得一见的景象定格，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笑。
男孩子们可真好呢。
桃井轻笑，这个暑假想必不会无聊。
这是属于他们的时光。



①日本的学年从4月开始，第一个学期后是暑假，全中在八月底也就是暑假快结束时举行，所以此时虹村等三年级生尚未隐退也没有毕业
②和桃井一起搬过毛巾并被赤司施以援手的那两个经理，名字出自公式书2，但没有具体说明是否是二三军的经理，此处为个人推测。短发的是新井美希，长发的是菊地敦子
③两人均是和虹村同届的帝光篮球部成员，在帝光篇中曾有作为背景板的出场，名字出自公式书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