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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酒

作者 : 都好说但是要先给钱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原神 钟离 , 若陀

标签 原神 , 钟离 , 若陀 , 钟若 , 若钟

状态 已完结

1732 14 2022-4-28 19:52
导读
写在前面:作者无差双1人,介意勿看。职业生活完全为剧情而捏造,如有冒犯提前道歉。
钟离有把配枪,长二十多厘米,重两斤,每颗子弹的重量大约是十克,加起来并没有很重,但每次举起它,都感觉鬼魂的重量压在肩上。他用这把枪射杀过很多人:他杀过自爆的歹徒,子弹穿过脑袋,迸开红红白白的脑花,但是引线已经拉开了,小妹距离太近,一具肉体就这么消失在爆炸掀起的沙尘中,什么都没留下;杀过代号叫梦的毒贩,一颗子弹直直贯穿心脏,救下的孩子后来戒了毒也进了市局;杀过正要撕票的绑匪,在绑匪的尖刀扎进人质大动脉前制止了他;杀过叛变的同志,虽说事急从权,但还是挨了大处分,写了三尺高的报告和检讨;还杀过其他很多人。最后一次是射击若陀的心脏,对方人不人鬼不鬼,拽着他的手,压着扳机,枪口直往自己心脏上怼,砰砰砰三声,虎口震出血。
爸妈都是警察,钟离与若陀八岁时,他们于一次任务中同时闭眼,还在上幼儿园的妹妹归终在葬礼上问:爸爸妈妈怎么在那个大盒子里头?兄妹三人成了孤儿,爸妈的战友轮流照顾他们,虽百般关照,来自父母的温暖却再也感受不到了。好在孤儿路上有人陪伴,哥俩小学中学高中都是同一个班级,成绩旗鼓相当,老师的青睐也平分秋色,成功成为别人家的孩子十年。开家长会的时候,都是别的中年男女指着自家孩子,说你看看这两兄弟,学学他们。但他们从没发现自己没见过二人的家长,只当孩儿过于优秀,无需父母操心。
高三的某一天,两人回家做大扫除,边做卫生边聊天。若陀在客厅拖地板,远远地和钟离畅聊未来:“你以后想做什么?”
“律师、老师、医生,好难选啊,要不我去读经济,当个银行家,以后就不缺钱花了。”
钟离在父母遗留的房间里扫灰尘,不经意间找到他们的勋章,曾经它们别在衣服上,现在都挤在一个小盒子里。若陀见钟离不回话,来房间找他。钟离捧着盒子起身:“我想当警察。”
“好吧,刚才骗你的,其实我也想当警察。”
他把手里的拖把随手一搭勾上兄弟的脖子:“警察一个就够了,让我成不?”
命运好像确实无法逃离,若陀钟离同届进的警校,掏出了家里尘封的警服。后来归终不顾二人反对,硬是也考了警校,还要做刑警。钟离说你去做文职吧,归终不同意,若陀夸张捶胸顿足道咱们老璃家要绝后喽,被归终怼说谁当咱们家人谁倒霉,还绝后,先断念吧你!后来乌鸦嘴果然应验,最先牺牲的是最小的小妹。
哥俩参加过很多回葬礼,大的小的,隆重的简朴的,也不是没有想过会有面对至亲黑白相片的那一天。真到了这一天,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归终的姐妹们在葬礼上悲痛欲绝,身为血亲的钟离和若陀就像木头一样杵在妹妹叠起的一套警服面前发呆,直到众人离开,才反应过来,只觉得心肺都被挖掉了一大块。开车回家的路上谁都没说话,回到那间不常住的屋子,若陀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喝到一半的桂花酒,给两人都酌上,二人沉默对饮,不知道谁眼角先红。

小妹死后,他们一家只剩下两个臭男人。遗像遗物摆在家里,本就少归的家更少人踏入。兄弟俩或许是心中憋着一股气,又或者是想逃避现实,发狠了工作,领导众人连连破获几起陈年旧案,表彰拿到手软,被害人家属锦旗送到市局,哭着握着市局同志的手喃喃为民除害,为民除害啊!与表彰一起到的是职业病,一个胃溃疡,一个肾结石,兄弟连心,竟连病痛都要共享。住院终于不在一个病房了,于是拿翻盖手机偶尔发条短信。局长来慰问,依照惯例提了个果篮摆在床头,说些假大空的话。然后话锋一转,和他俩谈起了自己曾经在一线时的好兄弟,说好兄弟牺牲时,自己也是这样魔怔了工作,不忍心看两个好苗子被压垮,决定给他们放个小长假。局长眼袋很重,说话时肺发出闷响,像破了的风箱,钟离脑中闪过一个词,英雄迟暮。
刑警放长假,宛如母猪上树、铁树开花。钟离和若陀出院后听从建议,买了去云南的火车票。没去丽江古城,没去玉龙雪山,也没去香格里拉,去了个没什么人知道的景点。兄弟俩站在伏龙树下,听半桶水导游磕磕巴巴地介绍这棵树的传说:说古时候有一条恶龙到处杀人,强迫村民每年奉上童男童女,土地公看不下去,于是就把恶龙镇压在这棵树下,由此得名伏龙树。谁也不清楚这传说是现场编的还是真的。若陀听了传说,心想现代人真缺德,在人家监狱头顶上祈福招财,殊不知自家兄弟也在干这档子事。钟离抬头望着随风簌簌的枝叶发呆。一棵大树能成为景点自有它的道理:尖端树枝竟是幽幽的荧蓝色,仿佛玉石雕琢的一般,问导游这是怎么回事,导游支支吾吾终于承认不知道。他突然想起小妹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有空时我一定要吃你做的腌笃鲜。钟离说好,从那以后却只能隔忘川河相望;又想起抓到的一个强奸犯,给受害小女孩做笔录时,小女孩一看到身为男性的钟离就失声尖叫,只能让女同志近身安抚。人的一生都被肉体束缚,只有温饱了才有心思唱情、爱、酒和诗,树下人大多祈姻缘,祈学业,祈安康,唯钟离格局打开,许愿世界和平。
从云南回家,假期还剩两天,他们打算整理整理小妹的遗物。小妹因为性别与年龄,天然就与他们有一道隔阂,所以仍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秘密。从零岁到二十余岁的奖状到衣物,都一张张一件件地折叠收好放在防尘袋里。钟离翻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日记本:封面贴了一朵琉璃百合干花,没忍住打开了,第一页就是爸妈走的那天;往后翻,小妹在日记顶上画了个简笔警徽,竟是比哥俩都要早决定当警察;再然后是初高中时期,中间夹了几张男生递的情书,居然都没告诉他们!上警校后太忙,几乎不记日记,最后一次是前年过年,贴了兄妹三人睡衣合照:写希望家人都幸福安康。
钟离鼻头微酸,连忙把日记递给身边若陀共享苦涩。若陀看完,长叹一声,连同奖状一起密封。整理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所有东西都已归纳封装,唯留小妹大头照两张,各分一张夹在皮夹子里。晚饭吃的外送,川系小炒菜,是小妹走后吃得最舒畅的一次,哥俩都感觉亡者的重量离开了肩头。

于是他们终于复工,与违法犯罪分子互相拉扯了三四年,相安无事。后来查到一波毒品货源在西南,若陀要去当卧底。临行前一晚,兄弟相对无言,最后钟离起身,给了若陀一个拥抱。第二天钟离在办公桌前醒来,桌上放着个石头吊坠,是当年在云南伏龙树旅游买的,他把吊坠的石头拆下来,线收好,石头挂在钥匙扣上。
若陀在西南,平均三个月能发回一次线报,已是能做到的极限。连续两年,到了收网时间,钟离带队跨省剿毒贩,窝点人赃俱获,却不见若陀。挨个踹开房间门,发现几个堆在一起的身子。将他们分开,盖在脸上的杂乱头发拨开,钟离发现眼前这个状似人皮套骷髅的游魂面貌有些熟悉。对方瞳孔涣散,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竟好似回光返照一般暴起,枯瘦的手猛拽,胸前血洞爆开。他们竟当着所有后辈的面上演了兄弟相残的荒谬戏码。
任务是秘密,所以连葬礼都不能有。钟离如实提交任务报告,功过相抵,竟还小升几级,但退居后方,不再举枪。好在尸身还在,不像小妹一般一抔尘土都留不得,市局将骨灰盒交给他,这一次轮到他独自整理家人的遗物。他把骨灰盒往家里的茶几上一放,像数年前若陀做的一样酌了两杯桂花酒,一杯给他,一杯给自己,只不过若陀已身在盒中。他把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想了想把给若陀的那一杯也夺了过来。桂花酒柔和,放在过去他能豪饮几大瓶,今日不过小酌两杯便有七分醉意,于是顺势躺在沙发上沉沉入睡,睁眼时已过二十小时,手机三十多个未接来电,电量告急,无奈起身草草刮了刮一头杂毛,又回市局。
退居后方,一样要加班加点,值班备勤做笔录写材料一样都不能少,遇上大事件,还得指挥行动。日历哗啦啦又翻过好几页,眼看就要过年了,谁都不想除夕夜当晚值勤。钟离孤独惯了,年与假于他都没什么特殊意义,于是主动与被分配到除夕夜值班的小姑娘换班,小姑娘欣喜若狂,与小男友约会了去。市区禁烟花,夜晚的市局和往常一般静谧,正好适合写材料。时针转到零点过,很快有人来换班,钟离收拾东西回家,上楼开灯脱鞋,习惯性说:我回来了。
没人回答他,顺手打开电视,刚好李谷一老师在唱难忘今宵。

市局团建唱k,年轻人爱唱情歌王,一群没时间没精力谈情说爱的年轻仔喇着麦对着大屏幕哭嚎情啊伤的,唱不出两句就哼哼塞给别人接着唱,若是叫钟离锐评唱得如何,只能说没有技巧只有感情,未来可期。
“离别虽然在眼前~”
“说再见~”
“再见不会太遥远~”
“若有缘~”
“有缘就能期待明天~”
接手麦克风的那位实在是唱得太难听,钟离借口上洗手间要起身出门透气,却被逮住了。
酒壮人胆,青岛啤酒也一样,这群平常在他面前鹌鹑似的崽子们居然把他围住要他来一首,不来不许出门。
被年轻人怂恿着无奈同意唱一首,不知哪个缺德的点了周杰伦的《听妈妈的话》。听“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唱听妈妈的话,就好像偷偷看见奶奶用rap训爸爸,怪异得很。一曲唱完满座沉默,半秒之后起哄声猛然爆发。这群兔崽子叫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可能是被情歌王伤到了,钟离居然主动走到点歌台前,点了一首漫步人生路。
小年轻们第一次听钟离说粤语,目瞪口呆。钟离唱起自己拿手的歌,粤语配上老男人浑厚的嗓音,十分有韵味,让人不禁怀疑是从文工团出来的。钟离唱完最后一句,没人说话,叮咚一声,不知谁的QQ响了。钟离意识到小辈尴尬,果断尿遁,在包间外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却不知道该给谁发消息,右手一划进朋友圈点了几个赞。
后来刻晴悄悄解释:当时不是觉得您唱歌难听来着,您唱歌可好听了。只是我们都以为您喜欢刘欢郭富城那样的,雄。意思是没想到他一个猛虎也会嗅邓丽君这样的蔷薇,深受刻板印象之害。

又过了好多年,钟离终于退休。头发半白,站在台上宣读退休宣言,过后正式退休。底下的小年轻给他送了只狗子,是比格犬。钟离平生只摸过警犬,没摸过宠物狗,于是半百老头开始学习与这只狗子共生。
某天市局新来的编外人员突然打电话给他,说刚刚打击了一批人贩子,找回几个孩子,有一个孩子完全没身份信息,不知道怎么办,然后就急匆匆挂了。钟离当时正在享受退休生活,老刑警能健康退休,十分难得,出了天大的事都轮不到一个退休老头管,应该是打错电话了。狗子甩了甩颈子,明示他继续溜,钟离想想还是有些割舍不下,把狗子溜去了市局,门口把狗子托付给熟悉的人,慢悠悠进去了。
看护孩子们的警员认得他,惊讶道您怎么来了。钟离咳了一声,随嘴撒了个谎:被你们领导叫来的。警员半信半疑,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他的人品,给他指了那个没信息的孩子,开门让他进去,自己去给他倒茶去了。
那孩子是个六七岁的短发小女孩,正拿着小警员的手机笨拙地玩俄罗斯方块,听见声音,小女孩抬头,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俄罗斯方块都死局了。她眼珠转了两圈,见周围没人:
“……钟离!”
马克思唯物史观是科学的历史观……世界是物质的世界……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人死不能复生……
见钟离没反应,若陀咬牙:
“呃,我的吊坠还在吗?”
好吧,去他的无神论。钟离没说话,二十几年前死掉的同胞兄弟真成了小女孩,从若陀嘴里说出去是童言无忌,从他嘴里说出去就晚节不保了。他从裤兜里掏出那串生了锈的钥匙扣,放在小女孩手里。
后来经过多重审查,若陀再次落户回了自己家。这间屋子最开始迎来五口人,后来送走两个,再送走两个,只留一个守了二十几年。此时一个六七岁的生命猛然入住,焕发生机,表现就是厨房水管漏水了,水管工在厨房里乒铃乓啷,一老一小在客厅百无聊赖。钟离笑说你当时真狠,我本来能一跃去省厅,你让我在市局做到了退休。若陀说我真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情况,两人不约而同地略去了若陀去西南两年的经历。若陀知道手刃血亲对于钟离的打击,于是起身学普通小女娃娃在钟离面前蹦了个圈:
“现在轮到我年轻,我几十年后送你,这回打平了。”
“……”
猛男装嫩,不忍直视,钟离沉默了。若陀又叹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小女孩的身子是怎么回事,万一哪一天又没了呢,那可真是亏欠你欠到下辈子都还不完了。”
“家里的桂花酒还在么?”
“早喝完了。”钟离答:“每年去看你和妹时都要消耗,现在家里的是去年买的。”
“也行。”若陀说:“喝口?趁现在我还在。”
钟离应言起身,搬出还剩半瓶的桂花酒,酒杯刚要递到若陀面前,忽然手肘一拐,躲开了若陀要接酒杯的手,笑说可不能让小孩子喝酒,出门买了杯酒酿桂花奶茶,五分钟后回来,去冰,权当桂花酒平替。若陀无语,还是甩着肉肉的小短腿接了奶茶。


End.

Bgm:《漫步人生路》邓丽君
写文的起因是我想听钟离唱粤语歌,@蓬勃 别逼我求你,好吧,我求你了!
喜欢老鳏夫,有更多的老鳏夫饭请旋涡嘴里,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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