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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
02
正值少年好動時期,無銘派裡每個學徒都精神抖擻的聚集操練場裡執行日常操練。
在這個場地裡大部分的弟子都是執劍、有小部分的弟子拿的是不同的冷兵器。
無銘派在弟子剛拜入派下之時會就其所願修習兵器分至不同的修習導師,但派中心法皆唯一致,此心法除劍法外的兵器也都可使僅需些許微調,微調的部分須精確修習才能發揮心法的基本,因此有許多不使劍的弟子拜入無銘派派下精進自身而不為修仙,無銘派基本願拜入便收、並不重視其拜入之人本心是否為修仙。
梁離為執劍弟子,因此跟隨著大多弟子於操練場整齊地一個喊聲一個動作,等結束日常操練便汗水淋漓內裡的中衣都已被汗水浸透。
「梁離!」
梁離看向不遠處喊叫的人,那人從人群中竄了出來臉面脹紅著揮舞雙手向他打招呼。
「謝桑好你不累的啊,這麼吼。」待那人跑到面前氣喘吁吁的撐腰休息,梁離無奈地看著對方。
累得無法開口回應,謝桑好只好舉起一隻手揮了揮當作回應,可謝桑好後方走來一人對此哼了聲道:「不累?臉紅成這樣。」
蕭敕平很不給面子地給謝桑好拆台,謝桑好等到能夠正常呼吸後便滿臉尷尬地用手肘撞了下蕭敕平。
「我臉紅又不是因為累!」
對此蕭敕平只送謝桑好一個不知含意的眼神,看得謝桑好心裡頭只想將兒時玩伴給收拾了。
看著這兩個人眼神在無聲對峙,梁離只好當那個和事佬走上前伸出手搭在謝桑好的肩上勸說:「沒事、沒事。」
梁離知道謝桑好臉色脹紅的原因為何,蕭敕平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謝桑好幼時曾經因好奇翻弄家裡頭父母在外行商帶回的物品,可翻一翻沒翻到什麼新奇的玩意兒倒是翻到了一本春宮圖,嚇得當時還是孩童的謝桑好一跳,後來只要遇見女性便會滿臉潮紅,估計現時臉色如此定是碰見女弟子了。
可無銘派並無嚴格區分男女弟子所在區域,因此女弟子操練後到男弟子的操練場也是無可避免的。
「別理會了,梁離。」蕭敕平沒想跟謝桑好再糾纏下去,抬手便推開謝桑好走到我面前,「師尊吩咐我們操練後到內室尋他。」
「好,那、桑好、我們先走了。」
看謝桑好搧搧手表示自己聽見後梁離便同蕭敕平往正殿走去。
走在正殿廊道上兩人並肩前行、步伐相同且腳步聲細微如無聲。
腳步需如此謹慎全因正殿裡鴉雀無聞,寂靜得一點人聲也沒有。
正殿廣闊,在無人論事時經常是派中弟子聚集打坐之處,打坐須保持專注、靜心,照理來說是應該一人獨處才是,但無銘派建成時就正好將正殿坐落在派中數二好的靈氣匯聚之地,因故,掌門想著正殿無事之時與其空著無人,不如讓眾弟子與此地打坐更好,至此之後弟子便會輪著一日一批來打坐。
路過正殿後到了後殿,腳步稍稍鬆懈,梁離停下步伐在一扇門前輕敲了下。
「師尊,弟子梁離、蕭敕平應吩咐前來。」
「進來吧!」門裡的人高聲喊話回應,梁離動作極有禮貌的推開門,回應的人就在門正後方和另一個人端正著姿勢坐著對弈。
「師尊、寒師叔。」對兩人敬了禮,梁離和蕭敕平沒去打擾正沉迷於棋局中的兩位派中尊長,僅是收聲站到一旁等待師尊的吩咐。
對弈象棋的倆人為無銘派的十掌。
十掌是除掌門外地位最高者、無銘派裡十位實力高強者所擔當,實力高強判斷的方面都不同、不一定是靈力強勁、也許是招式強勁、醫理高深。
擔當此地位的人可收派中弟子教導,眾弟子也可擇師拜入其下、能不能拜入也須看該十掌的意思。
十掌之一的慕洪洸便是梁離和蕭敕平倆人的師尊。
而與慕洪洸對弈之人寒稹也同是十掌。
「阿稹、你太狠了……都不讓讓…」等寒稹下了一步棋淡然的拿起茶杯抿口茶,慕洪洸沒多久便苦著臉對著毫不留情封死他下一步棋的寒稹哭訴。
沒理他唉聲嘆氣的姿態,寒稹喝乾杯中茶水便將茶杯疊在對面的將棋上,他毫無可憐之意道:「將軍便是將軍,讓什麼讓。」
說是這樣說,梁離看見寒稹的嘴角掛上了輕微的笑意,但很快嘴角便被拉平。
「還有你,叫師兄。」
收手將茶杯置於桌上,寒稹不疾不徐地將棋子收拾好放進棋盒,收拾完便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兩名弟子。
蕭敕平立馬會意走上前以雙手恭敬地接過棋盒,遂將棋盒收納至佇在屋內牆角的木櫃中。
待蕭敕平走回梁離身旁,寒稹便用指節輕叩桌面發出聲響,提醒現時還俯在桌上哀聲載道的慕洪洸。
被提醒後才想起有兩位弟子在一旁乖巧等候,慕洪洸倏地撐起上身將目光投向弟子。
「差點給忘了,今日喚你們兩個前來是為了出派修練一事。」慕洪洸臉上掛著毫無所謂的笑容,手上接過寒稹替他盛的一杯茶水豪飲下肚,把茶水喝得像在喝酒水似的。
那茶入喉沒一下子慕洪洸便偏過頭對寒稹抱怨茶水太苦。
作為一個尊長,慕洪洸如此行為完全沒半點讓人敬重的姿態,但梁離和蕭敕平倆人早已習慣慕洪洸這副模樣,可寒稹對此卻帶些無奈。
「正經點,在弟子面前就不能做好榜樣嗎。」
寒稹收回慕洪洸手中的空杯置於自己面前不再倒入茶水。
「此次出派修練,你們師尊會領你們一同前往。」寒稹接續了慕洪洸要說的話,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向梁離倆人。
「第一次出派修練難免會情緒高昂,但務必謹記、若遇妖魔需淨心對抗,勿心浮氣躁。」
他停下腳步拿出一物,蕭敕平見此便抬起雙手接下,那物品是一小錦囊。
「裏頭是一些藥品,受傷時別逞強。」
「是!謝過寒師叔。」
倆人齊聲向寒稹低身道謝,而蕭敕平道謝的聲音卻略大了些。
蕭敕平如此不只是因為此次是第一次出派修練,更是由於一些私人原因。
梁離曾聽謝桑好說過,寒稹為蕭敕平父母的救命恩人。
在寒稹年少時出外修練的途中曾遇見匪徒劫持身為商賈人家的蕭氏夫婦,身無修仙者寒稹自然不會姑息此等事,理所當然將那群匪徒制服、解救了夫婦。
聽父母提起此事後,蕭敕平對寒稹十分憧憬,又聽聞寒稹上任十掌,因而一心只想拜入無銘派下作寒稹的弟子。
只可惜晚來一步,寒稹已收閉門弟子。
蕭敕平便轉而拜入同是實力強勁者又為寒稹生死之交的慕洪洸之下。
只不過拜入慕洪洸底下跟拜了兩個師尊差不多。
梁離看著臉色淡然接受道謝的寒稹想著。
拜師後的弟子除操練外只要師尊有吩咐就得服侍於身旁,或者自發跟在身旁。
而每次在除了雙方指導弟子以外的時間,慕洪洸都會在寒稹身邊,寒稹時不時也會指導梁離倆人,因故,梁離認為自己師尊根本是兩位。
為準備晚些時候需出派修練,兩人拜別師尊、師叔後便各自回臥房裡收拾物品。
梁離把該帶的東西攤在床榻上一一清點,避免自己落掉不該落的東西,此時他的房門被敲響。
「阿離。」
是梁璟琀。
「兄長、你來了!」兩步並作一步地跑向外頭打開房門,梁離看見敬愛的兄長正等著他。
「兄長,快進來坐坐,今日怎麼得空來找弟弟了。」
已經快半年沒見過兄長,梁離心裡頭比聽見要出派修練還要開心。
「兄長昨日隨師尊、師叔一同出外拜訪其他門派,師尊便允我今日能好好休憩一番。因此得空便來見阿離了。」
梁璟琀的師尊是為無銘派最頂的掌門安清于,出派外除了修練外便是拜訪其他門派、與其交流。
而梁璟琀也是公認被掌門安清于作下任掌門培養之人。
梁離對於梁璟琀被作為掌門接任者感到開心但又憂心。
身為梁璟琀的家人,梁離想著與其梁璟琀被推到浪尖更希望梁璟琀能夠安穩的作一個普通的修士。
會這樣思慮,是由於梁離總是希望自己認識的每個人都能夠風平浪靜的修仙、過日子,而自己也能安然的生活,作小小的修士、不需要任何稱號來張揚自己。
就跟從前與父母生活在一個山中小屋一樣。
思及此,梁離內心便想起了逝世的父母。
梁璟琀方坐下想問問梁離近況如何,抬頭便看義弟神色不對,平時聰穎的他突然話就卡在喉裡出不來。
作為兄長的永遠都無法看弟弟難過還無動於衷。
「阿離,怎麼了?」
意識過來梁璟琀還在,梁離咳了幾聲清清喉嚨正色向兄長說道:「兄長,我沒事。」
「好吧。阿離、兄長……」才剛開口梁璟琀便又停住不說話,梁離疑惑地注視著不知怎麼了的兄長。
「阿離……不能像從前一樣稱兄長為哥哥麼?」
「……」梁離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從拜進無銘派後梁璟琀回家的幾次都只待了一小會兒,而梁離慢慢開始懂事後學習著如何處事,再到後來父母離世、梁離拜進門派後便改變了稱呼和說話的態度,導致梁璟琀沒聽幾次梁離喊他哥哥。
這算是梁璟琀的遺憾,但是哥哥這稱呼會害得梁離害羞尷尬。
畢竟哥哥這稱呼對現在的梁離來說,就像是在撒嬌。
實在是不想再叫這麼親密的稱呼……
「兄長、弟弟……晚點需出派修練,兄長此番到來實在不湊巧。」
梁離把問題直接就翻篇無視了。
梁璟琀雖感遺憾但也沒再強問,眼角餘光瞥見了床榻上的行李。
「不要緊,兄長今日來就是聽聞你將出派修練,想來看看你需不需要什麼,兄長也好幫你準備。」
「多謝兄長關心,弟弟沒有欠缺什麼。」梁離想了想,的確自己是沒有缺了什麼東西的即便有欠缺他也不會多麻煩梁璟琀,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討論梁離便轉移了話題,「倒是兄長,近況如何?聽說兄長最近跟掌門經常出外拜訪門派,其他門派可有什麼事?現在外頭可有什麼趣事?」
不僅不喊哥哥,連事情也不給管了。
梁璟琀作為一個十分想寵愛弟弟的兄長感到難受。
「同小時候一個樣,只想知道新鮮事兒、新鮮玩意兒。外頭有什麼趣事、等你晚點出外便能知道。」
「其他門派……啊、倒是有件事能同你說說。」
梁璟琀想起了什麼事,手伸進內裡取了一乾坤袋從裡頭拿出了一張皮紙來。
在桌上攤開了圖紙,梁璟琀指向紙面最上方的門派標誌,其標誌中央一赤陽周圍圍繞著雲朵。
其標誌為慕上門派所有。
「昨日師尊領兄長拜訪的門派便是慕上門派。」
「兩派會談決定了此後對於小門派以及無門派管理之處的在外修練將安排兩派弟子共同合作執行。」
梁離聽著梁璟琀說的明白似地點了點頭。
外出修練不單純是修練,而是清除世間禍害協助百姓生活,而各個門派都必須為了自身門派所在地域的百姓負責,該負責也是由於百姓們會貢獻農物或是錢財做為報酬,此種有來有往的形式從最古以前就奠定下來了。
而無銘派建成的附近杳無人煙,出外修練都是自發性或無門派管理之處和小門派發出的請求。
「慕上門派是規模較大的門派、弟子眾多,光是他們的地域不足夠修練,因此便提出合作。」
「原來如此。」
捲起皮紙收回袋中,梁璟琀看著梁離略為思考了一會兒,「這樣看來,阿離、你今次外出修練似乎是要與慕上門派的弟子一同出行了。」
梁離微愣了下,心裡頭突然對出外修練有些沒譜。
「看來是了……」
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與不熟識的人配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