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雾里走着走着碰上超自然生物并且打了一架，还有比这更离奇的吗？

奥瑞可的志愿者告诉你：有的。因为他们刚被一个地缚灵一样的存在救下来还被科普了这雾根本不是一般雾，顺带又引出了魔女这个概念。光头在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样也能撞上中二病”时被入殓师往脑瓜上糊了一巴掌，后者拍拍并不存在的灰轻描淡写的解释说“你这头太光溜老让我想起一个人”，随即就揣着手臭着脸听鬼魂讲说魔女真的很可怕啦，异端需要被审判之类的。结果在被问及为什么待在这儿，幽灵回答自己也不知道但总之能净化多少净化多少时，实在没忍住冷哼出声了。

“大哥，您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玩意儿不？”入殓师都要被他气笑了，“你自己也说这雾会生出一些邪门妖物，按理来说不应当有人能在这里边来去自如。照你这逻辑，不该先把自己净化喽？”

亡灵面不改色：“如果可以办到，我会那么做的。”

又被呛住了。她捏紧了拳头，却被一旁的伊曼眼疾手快地拉住劝，可这位的聊天技能真的堪忧，烦她还不够。在挥开变得更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的黑帮老大时，她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个大宅子里。有还未老去的她和伊曼，有和伊曼欢喜冤家的花子，有另一个以传教为己任的光头教成员零一，有枪术医术双精的神圣新星尼尔……还有仍是孩子的弗朗哥。

所以她讨厌故人。已不再年轻的入殓师这样想着，尤其还是这种老早就死了还不安分又什么都不记得自己跑出来的类型。他肩膀上的血渍依然湿润，就像一切都定格在他死亡的前一刻，随即被命运的洪流吞噬、咀嚼，不留下一点骨头渣子。会有人记得他吗？会有他存在过的证明或痕迹吗？

妈的。她在心中暗骂自己。和伊曼那老东西呆久了连我都要变感性白痴了。这事对那傻货来讲根本不重要，他就是一个狂热至死的老顽固。没准如果他记得以前的事还会说“主啊，感谢您让我继续留在这里替您扫平障碍”呢。

思及至此，那边的故事好像也讲完了。爱讲完不讲完，反正她也懒得听。似乎是被告知了出去的方法——毕竟魔术师已经找到了如何从这位信徒的残魂口中套话的诀窍。应该很快就能离开了吧。莫里感叹，感觉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太大了。对于同为天主教信仰的人，传教士自然不会对其冷眼以待。不一会儿尼普特就带着满意的笑容归来。她正疑心这小子都和那家伙聊了些什么时，就望见索萨在胸前画了十字，露出一个模糊时光的笑：“愿圣光护佑你们。”

芙蕾雅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