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毕业日，昨天晚上没睡好。习惯了熬夜一下子改不过来。

困，很烦。

那个女生的学习能力太差了，我真的没见过比这更菜的了。

下次谁叫我帮忙我都不带，校长也不行。

对了，小邮差成年好些日子了。

我很期待。

…………

他在和其他人跳舞，那男的手搭在他腰上。他冲着别人笑。

已经毕业了的话再私斗就不怕被扣分了吧。我在找我的魔杖。

他看到我了。

他装作没看到我。

我觉得某些计划需要提前一点了，我叫他晚上跟我出来一趟。

他答应了。


2

有求必应屋是个好地方。

小邮差的身体是软的，声音也是，哪儿都是软的，

——除了那张嘴。

我不是没想过要顾忌他的感受，但小家伙实在太能折腾了，只有痛的时候才会稍微乖一点。

我咬住了他的后脖颈，有血的味道。

他在哭，说实话那样子可爱极了。

想把他弄坏。

…………

他刚刚醒了，第一句话就是在骂我，声音又软又哑。

我没忍住，又硬了。

我喜欢看他乱七八糟的样子，身上都是我留下的痕迹。

他要洗澡。

我说先别洗，等我回来。但他肯定不会听。

所以后来就好好惩罚了小东西一顿，真的很可爱。

他是我的了，全部。


3

小邮差要去寝室收东西，我也是。

我叫他在门口等我。

出休息室的时候被人拦住了，是上次那个很菜的学妹。

她脸很红，给了我一封信。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没收。

我说我有爱人了，他很小气，所以请不要再来找我。

人哭着走了，大概是我说话难听了点。

算了，随便吧，别人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看到小东西从旁边溜走了，他好像在生气。

有点麻烦了。

…………

在车站我问他为什么没等我，他没理我，我也没说话。他总是这样，生气从来不会直接说。

我帮他把东西放好，他叫我滚远点。

脾气越来越大了。

等晚上再跟他好好说。


4

两个月。

在魔法部的工作不算很累，目前来说。

拿到工资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住了，小邮差隔几天会来一次。

但他今晚不来，我又有点睡不着了。

很烦。

想吻他。

他现在会在做什么？

大概是不会想我的，就算想到了也肯定是在骂人。那张小嘴从来不会有什么好话。

前天做得狠了点，不知道他身上好了没有。

下次尽量轻点吧。

如果小东西能少挑衅几句的话。

5

记忆注销部的工作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得多。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像其他人一样有天赋 ，所以付出数倍努力成了必然。

母亲问我要不要回家住几天，我拒绝了。

只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好。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如果可以把小家伙锁在身边就好了。

想让他陪我。

今晚和他约好了见面，家里东西用完了。

下班之后去买一点。


6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承认我有点不知所措，在诺亚问我什么时候能去见他母亲的时候。

他可能以为我没听清，就又重复了一遍。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的感觉。

想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他踮脚，嘴唇依旧柔软温热，话也依旧让人上火。

这么几年来我在他眼里跟个动物园没啥区别。

总之不会是个人。

所以今晚我也没打算当人。

…………

他又在哭了。


7

昨天没让他回去。

我问他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住，他说怎么会有人上赶着被猪拱。

我听懂了，我猜他一定是又想被我拱了。

猪就猪吧，随便了。

…………

小邮差还在睡，出去给他买点吃的好了。

家门口站着个陌生的女人，挡着路，我问她要找谁，语气不太友善。

现在很后悔。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五官和家里那位躺着的有六七成相同。

“找谁？我来找我两天不回家的宝贝啊，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阿尔方索，你要冷静，你不能慌。

所以该怎么做？

规规矩矩地叫声伯母，打开门请人进去。

然后我又后悔了。

诺亚正坐在沙发上吃零食，他抬头，手里的饼干掉在了地上。

问题其实不大，如果他没有穿着我的衬衫，并且也只穿了我的衬衫的话。

大概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我昨晚真的不该留这么多印子的。

…………

小邮差被推进房里，他好像还有点懵。

门被关上了，伯母背靠着门板，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她冷哼一声。

“说说吧，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和小家伙极其相似的面庞，却盛着我从未在诺亚脸上见过的凉意。

可以肯定的是，从出生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我尝试解释，但想好的说辞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最后也只能是无力的一句抱歉是我太过分了。

她抬头，冷笑着说:“你还知道过分啊，我宝贝了十几年的小仓鼠，就是这么让你拿来糟蹋的？从小到大他再怎么皮我都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你倒好，隔三差五的不是牙印就是淤青的，真当我看不见是吧？”

我没说话，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我的错。

她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叹了口气。

…………

其实我有准备找个时间去见小邮差的父母，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伯母同意了让诺亚搬过来住，当然……也问了我对未来的一些规划。

“我尊重诺亚的想法，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把他交给一个不靠谱的人。”她上下打量着我，最后偏过头，勉强说了句你也就还凑合吧。

……血缘的力量真强大，一听就知道是亲生的。

有被气到。

小邮差直到出来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嘴唇泛着粉，我没忍住，低头吻了他。

我说过几天我去帮他搬东西，以后就和我住。

怨气已经快凝成实质了……他半蹲着，像只被抛弃的小兽一样嘟嘟囔囔的。

好可爱。

想日。


8

小邮差在逗咖啡豆。

他刚刚洗完澡，睡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看起来很乖的样子。

我以前并没有想过自己未来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我不算是一个很好的人，也很清楚自己的一些无法避免的缺陷，所以人们的喜欢或者厌恶对我来说都一样，并不值得在乎。

但诺亚是不一样的，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傻，这么久以来也只有他，会一次又一次靠近我，不断挑战我的底线。

我没法不去在意，也没法控制自己恶劣的占有欲。

他应该是我的。

…………

最近部里的事情又多起来了，没什么时间陪他。

他好像有点不满，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

当然如果是欲求不满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我想可能需要找个时间好好告诉他我到底行不行。

等着。


9

虽然小邮差平时做这种事的时候也经常哭，但昨晚哭得尤其狠了点。

上下都是。

整个人湿漉漉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只给他留了一件睡衣，是我的。我猜他大概会咋咋呼呼地出来找我，那样子一定很诱人。

…………

和我想的一样。

他刚刚跑出来质问我把他裤子藏哪里去了，小东西真的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下摆刚刚能盖住白软的臀部，上面还有点红印——是我昨晚没注意留下来的。衣服对于他来说太大了点，从上往下看几乎一览无余。

大早上的就让人这么上头。

我没跟他废话，直接把人抱去了卧室。

被放到床上了这人还在那里拳打脚踢的，像只小奶猫，看上去挺凶其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本来没想干什么的，某只不老实的爪子倒是主动出击猛地把我领带扯得一松。

好想法，捆腿上吧。

衣服也不用穿了。

得好好教训一下。


10

起床的时候小邮差还没醒，头发微微翘起，脸颊是熟睡时的淡粉色。

很可爱，但休假结束了。

我偶尔也会不想上班，比如现在。

大概是我在外面的动静大了点，把他吵醒了，醒来就开始迷迷糊糊地喊我。

当然喊的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诺亚半醒时的声音又软又哑，真的让人很难把持住。我走到床边看着他，他衣领半敞，每一个无意识的动作都像极了邀请。

问他怎么了，他说想吃雪宝球和巧克力蛙。我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准备下班路上去买一点。

对了，他真的很喜欢采访撰稿的工作，希望能早点得到回信吧。


11

小邮差今天很兴奋。

我偶尔……也会有点羡慕？我不知道。他总能找到自己投入的事，大概真的是非常喜欢吧。

和我不一样。

他现在在吃零食，手里的饼干看上去挺熟悉，好像是那个叫阿德的送的……他们关系一直都不错。

我知道阿德对小东西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

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所以才会在他问我明天要不要和他一起出门的时候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别赖床。

诺亚总是很容易因为一些话炸毛，这次也一样，虽然很快就会好。

但是吃独食这点不好，得改。

…………

饼干的味道不错。

人也是。

他脸红了。


12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勤能补拙。

所以得知自己可能有机会升职的消息时，我反而不觉得很意外。

倒是小邮差最近接稿越来越多了，有的时候在家里也会扯着纸笔到处转悠，想到什么就随便找个地儿奋笔疾书。

很可爱。

…………

刚刚没注意，咖啡豆差点被吞下去了。

其实我觉得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虽然里欧帕德斯总是会把仓鼠叼在嘴里玩，但也没有真的想吃它的意思吧。

大概没有。

好巧不巧的是，诺亚正好转悠过来看到了，抱着咖啡豆气势汹汹地骂了我和里欧帕德斯一顿，转身把门一关。

声音挺响，我有点生气。

可能是我的问题吧，但是为了一只小仓鼠闹这么凶，还摔门。

这不太行。

…………

刚刚想进门找他，门就自己开了，一只手伸出来啪得一声往门上贴了个东西。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关上了。

上面写着“猫与阿尔方索不得入内”

长本事了小东西。

敢把我和猫放一起骂。

但是仔细想想……这样说好像比特波疣猪食尸鬼巨怪三头犬摄魂怪……要好一点。

该不该夸他这次终于说得没那么难听。

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

算了，气不起来了，等下再进去吧。

想吻他。


13

昨晚没把人折腾太狠，毕竟还要上班。

诺亚嘟嘟囔囔地嘀咕了几句就乖乖出门了，他今天有个重要的采访。

…………

最近魔法部好像碰上了棘手的问题，部长让我们准备好处理一些重大事件，让人有种奇怪的危机感。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有点担心诺亚。但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我只能在那时候尽量保护好他。

他绝对不能出事。

…………

在部里的工作偶尔也会碰到糟心事，比如面前这个女巫，已经是第三次来堵我了，尽管我不止一次表明我有爱人，她依旧死缠烂打的，很烦。

不好跟同事撕破脸，只能跟她说我对女人没兴趣，她的表情活像吃了只地精。

一了百了，估计她以后也不会来找我了。

我转身，看到诺亚就在后面站着。

…………

小邮差一回家就撇着嘴，气鼓鼓地不看人，憋了半天才别扭地叫我离那个红裙子的女人远一点。

大概是我又说错什么让他不开心了，我只是叫他别多想而已。

他不理我。

…………

在旁边晃了半天也没用，诺亚好像真的有点气到了。

但我的意思只是说我都会处理好的，不用他担心这些而已。

我知道他想听什么，可我说不出来。

算了。


14

他发现了我的盒子。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翻的，这小东西没那么多心眼。没生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可如果不解释的话一定会被误会。

我不想看他难过，但也不想让他知道我曾经那么执着的把和他有关的一切东西都收起藏好。

很奇怪吧，我明明爱他，却连让他知晓自己的心意都做不到。时至今日我依旧不愿在他面前承认这份感情，像是怕被人抓住了把柄一般躲躲藏藏。

通常面对这种暂时解决不了的事我都会保持沉默，所以今天也是如此，他追问我，我没回答。

大概是问累了，诺亚把东西往我手里一塞，我接过去，也没再看他。

他好像在哭。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没有去找他，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或许明天就好了，我这么想着。


15

血仇议会。

他们要动手了，玛丽·杜终于等到了她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

我必须参加这场战争，作为魔法部的一员，也作为诺亚的爱人。我不希望他以后活在血仇的监视之下，他们痛恨麻瓜和那些与麻瓜厮混的巫师们，以及像诺亚这样，“肮脏的”混血。

我尝试提醒诺亚行事小心，注意安全。他问为什么，我不肯说，安静了一会儿就没再问。

但我知道他生气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在事情结束之前永远都不要了解任何消息，有的时候知道过多反而会引来杀机，所以我只能瞒着他，就算他会因此不满。

这导致了我们每次做爱时他会突然恍惚的看着我，面容满是情欲，可细看眼底却只剩迷惘。

我只能更加粗暴地占有他，让他暂时忘记这些，也让自己不用面对那样的眼神。

大概再过几个星期我就得走了，我不希望任何能够威胁到他安全的事物出现在他身边，哪怕是我自己。

我离开后他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也不敢想。

那就，得过且过。


16

诺亚为什么和人一点距离感都没有。

那个男的明显对他有兴趣，手都摸到他腰上了，还躲都不躲一下。

他是不是觉得我无所谓，还是说谁碰他都可以？我马上就要走了，没法看着他也没法管着他，到时候有人刻意靠近他我同样没有任何办法。

我承认是我气昏了才会那样折腾他，反反复复地在他身上的每一寸都留下自己的印记，好像这样就不会有人觊觎他。

那时我没注意，最后才发现他一直都在哭，和以前不一样的，压抑的，无声的哭着。

心口狠狠一疼，没人知道我有多想吻去那些泪水，可是，我依旧只不冷不淡地让他别哭了。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气他不注意，还是在气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

他终于像累极了般睡着了。

这几天已经陆续有与麻瓜有关的部员出事了，有的是家人，也有的是爱人。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

诺亚醒了。

我说，我要出去一段时间，短的话一年，长的话，归期不定。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在血仇看来，或许保护麻瓜的那些人远比麻瓜本身可恶。

他没说话，眼神有些呆滞。

我又说，你好好休息。

口袋里的戒指盒有些硌人，是我前两个月去订的，昨天才拿到。

或许我走之前应该给他，回来再说吧。


17

诺亚走了。

只留了一封信给我。

他说，我们还是分手吧。

这样，这样也好。

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难过。

挺好的。

戒指还是没能送出去，我到最后也没能告诉他。

走吧。

别去找他了。


18

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魔咒造成的伤害持续侵蚀着皮肤和血肉。

突然出现的大批红巫在自知不敌后，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逃脱了。

我知道这种事早晚会发生，在面对袭击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没有害怕，只是在想，诺亚过得怎么样。

他大概会和父母一起住，偶尔跟朋友们出去玩，或许也会再碰到喜欢他的人，毕竟，他那么好。

我曾经觉得爱一个人就要把他禁锢在自己身边，就像我一直以来做的那样，不断的占有他，标记他，控制他。

但现在，我只希望他能平安。

哪怕是说服自己不爱他。毕竟，我一直都很擅长伪装和自欺欺人，现在也是如此。

不要再想这些了，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忘得掉的。


19

不见了。

到哪里去了。

我明明有把它好好带在身上。

为什么找不到。

我问周围人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玩具，是碎木块做的毛虫，不太好看的那种。

没有人回应，大多只是摇了摇头。他们好像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看起来那么慌乱。

我也不明白这样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只是闷头寻找着。有人劝我说小东西掉了就掉了，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愣了一下，我说不会的。

不会来的，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是诺亚送我的，仅此一个。

他也不会再给我新的了。

我最后也没找到。

那天晚上我没能睡着，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同一个人的身影。

你该睡了，我告诫自己。

在学校舞会上，戴着领结的，笑着的，牵起我的手的，指责我跳舞笨重得像巨怪一样的诺亚。

明天还有工作。

午休时间，偷偷靠近我的，被发现了就恼羞成怒的，慌张的诺亚。

没有时间瞎想。

做错事情之后赌气不理人的，别扭的拿小饼干哄人的，红着脸偏过头的诺亚。

只是一个没有用的小玩具。

平时骂骂咧咧的，动不动就会炸毛的，从来学不会乖的，就算生气也可爱得紧的诺亚。

掉了就掉了吧。

欢愉时候双眼迷离的，声音甜腻暗哑、身体柔软湿润的，在高潮来临时伏在自己耳边无意识地喃喃喊着阿尔方索的诺亚。

那这些情绪是为什么呢？

离开前一天，沉默的，冷淡的，眼圈微红的，毅然决然地走掉的诺亚。

到底是为什么呢？

幻想中，躺在血泊里，双目无神的，尽力伸出手但又重重落下的，失去呼吸的诺亚。

都是你的错，阿尔方索。

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还是很想他，在分开后的第529天里。

又或许是这之中的每一天。

我用尽了方法来解释我们之间的爱，说明它的不合理和浅薄。我告诉自己只是因为荷尔蒙，因为他的莽撞靠近，他的身体，他的皮肤和气息。但我依旧会感到疼痛，在想到他会投入另外一个人的怀抱，或是失去呼吸时。

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塌。

我不能失去诺亚，同样无法接受他任何一种形式的离开。

快些结束吧，这一切。

我想他了，也想告诉他我爱他。


20

结束了。

我没有留下来收拾残局，血仇议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可能再闹出什么动静了。

比起这些，还有更重要的事，也有更重要的人在等我。

我先去了我们一起住过的家里，那里因为常年没人收拾而落满了积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变，诺亚的鞋子甚至还丢在沙发旁。

没有用魔法，虽然那样会便捷些，但我更想亲自把这里打扫干净。

然后，带他回来。

前两天去他以前工作的报社转了转，意料之内的没能看到他，主编说他早就离职了。

会在哪里呢？

他不会去做其他工作的，我想。

今天终于找到了，在另外一家报社的门口。

按道理来说诺亚应该会生气，会扯着我的衣领要一个解释，会恶狠狠地骂我，会闹，会瞪我一眼然后转身跑走。

但现在他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就看着我，一直这样。

我不知道怎么了，他反常得让人有些心慌，甚至让人无法直视他的双眼，那眼里没有笑意。

这不像他。

我抓住了他的手，想质问他为什么要跑掉，为什么躲着我，又为什么在看到我的时候没有马上离开。

可话到了嘴边也没能说出来，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都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是自欺欺人般地逃避罢了。

从头到尾，都是如此。

…………

身体先大脑一步拽着他回了家。

又本能般地吻上他沾满泪水的眼睫，后面的事情发生得顺理成章，在分开将近两年之后我终于又一次完全占有了他。

…………

他睡着了。

我就坐在床边，没说话，也没动。过了很久才开口。我知道他听不见，可只有这样我才能把这么多年没能说出来的话全都告诉他。

那些隐秘的，晦暗的，不为人知的心思，爱意透过肌肤藏入骨血里，而如今流淌在一字一句中。

我一直想从你的窗里看月亮，虽然我从未将其诉之于口。

那枚戒指终于可以戴在它应在的位置上，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合适。

诺亚，别醒来，也别听清我不坦诚的话。只有你能靠近我，也只有你能接纳我，这样一个不完美的，偏执的，懦弱的，有无数缺点和怪癖的我。

我很爱你，从开始到现在，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尽管我曾经极力否认这一点。

但它存在得不可忽视。

…………

晚安。


21

我准备坦白了。

这很羞耻，但是……

可能是必要的吧，毕竟被诺亚误会了那么久……他好像一直以为我心里有别人。

怎么可能，我就没和除了他以外的人有过什么不必要的接触。

盒子拿出来了……但还是……

啧。

好烦，真的很丢人。

…………

随便了，看就看吧，又没什么。

他要是敢笑今天就不用下床了。

…………

笑挺大声啊，很嚣张嘛。

嘴是用来这么说话的？那还是别说了。

我看他是欠收拾。

…………

边哭边笑可真有你的，没完没了是吧。

来，继续。

我今天非得把这小东西日到哭不出来。


22

小邮差每天偷偷摸摸的原来是在写日记。

怎么说……

还挺可爱的。

…………

写得好好的骂什么人。

…………

行吧。

我也是，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