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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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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全球高考 秦究 , 游惑
标签 究惑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究惑】滞留于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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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2
2023-3-9 20:14
- 导读
- -“事实上,我有一丝灵感,我想让焰火继续燃烧。”
-“那就任它燃烧释放。”
*心灵奇旅AU
*人格究×半亡灵惑
*浪漫童话
“事实上,比起灭火,我有点想让它们继续燃烧。”
万象厅内,Gin望着燃烧的楼宇,深色的眼睛眯得狭长。别有深意的目光在噼啪作响的爆裂声中不自控地追随着逐渐熔断垂落的钢筋墙体,Gin低下头摆弄着灭火器的手柄,看上去兴致缺缺。
游惑垂着眸子站在Gin身后,淡漠的唇角惯性抿起,看不出喜怒,对显而易见的挑衅视而不见。
爆炸余波带来的痛楚仍然藤蔓般缠绕在胸口,绵延不绝地撕扯着游惑的内脏。失去意识前一刻,系统警报器的尖啸声刻划耳膜的刺痛令所有的行之有效的讽刺淡化为渺远破碎的断续音节。
他在一片目盲的黑暗中跌落进这个世界里一望无际的荧蓝色草丛,尚未清醒片刻,就被一个叫杰瑞的生物拉上高台。
那生物的长相如同毕加索笔下的立体派肖像,它以流动的蓝色线条形态扭动着身体,以一种夸张的抑扬顿挫语调宣展了游惑身为考官A一生被丢勒的丰功伟绩,然后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激情表述了它精明的安排,将游惑和人格Gin一同推攘进 通往来生的记忆殿堂。
大厅整体的光线很暗,投放人生片段的影灯几乎是唯一的光源。两个暂时都称不上是人类的生物行走在无限延伸的空间,脚下的瓷砖如同深沉的湖面,军靴落地的踩踏声与制服衣袖摩擦的沙响被冻结和凝固,几乎一离开身体就在周围消散,徒留一份静默苍白的牢笼。
幼儿时空荡的公寓一角,军校里被特拔加训时训练场的夜灯,系统中办公桌角冷透的咖啡与核心区层层铁丝网加持下固守的一片荒芜......那些失真的投影被机械地打在深蓝色的幕布上循环播放,缺失着节奏,殆尽了意义,昭然若示着游惑这一身份即将分崩离析的结局。
“帮我个小忙,A先生。看到前方那条同你一样闪耀的,坠着蓝色星辰的走廊了吗?”Gin在走廊前停下,转身关掉了投影灯,把自己玩世不恭的微笑掩进黑暗里。黑发青年带着光晕的身影在寂寥的大厅中散尽,只留下游惑一人沉缓的心跳声。
“麻烦你独自走进“超度”台阶,去接受自己的新生。如你所见,我并不想离开这里。”Gin不紧不慢地用指尖轻叩着投影灯薄硬的外壳,一连串迭起的脆响几乎撬开了血肉与骨骼的缝隙,敲进游惑依旧隐隐作痛的胸腔。
人们说,一切死亡都带着冗长的回音。而现在,黯淡的时空如同熄灭了灯塔的海面,尘埃落定,余光散尽。
“我需要回到曾经的身体里,如果你不想去地球,就把通行证给我。”那人...不,人格Gin堪称轻快的步子被游惑用手臂拦住。青年亡灵毫不客气地拉住Gin肩膀的衣料迫使他转身,开口时则是一幅陈设现实般的笃定语调。
系统销毁计划失败地彻底,解码病毒文件的纰漏和自己在核心区暴露的踪迹使系统以引燃百分之五十的核心内容物为代价,开启了数以千计的轰炸口,以葬送入侵者。它几乎成功了,向前的阶梯近在眼前,一旦游惑踏入一步,考官A的躯体就会彻底在系统的核心区内掩埋和溃烂。
......
“啊,让我猜猜,那你一定有尝试过人格公园中心“蹦极项目”了,对吗。”
有这么好笑?游惑压着眉,没有否认,抓住Gin衣领的手反而增了几份力度,分明棱角的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他的确尝试过跟随那些胸口有着地球图标的人格一同跃下窗口,有那样一瞬间,视野中不断放大的蓝绿色星球,比系统中更加真实的坠落感和掀起衣摆的脆利风声几乎令他确信他即将回归曾经的躯体,但亡灵半透明的身体却在半空被无形的漏网生生截断,在距离地球不过几千米的上空被毫无悬念地弹回。
“不要在这里凹造型了,英俊的A先生。只是提醒,你可能已经忘记了,你现在的形象几乎是一个散着蓝绿荧光的卡通小人。”Gin似乎丝毫不介意这样剑拔弩张的姿势。他歪了一下头,没有尝试挣脱肩膀上的钳制,而是抬手拍了一下游惑的手腕,在对上对方俨然杀人越货的目光时将恣意的嘴角扬得更高。
啧,麻烦。
“我接受交易,但是它现在还不是通行证。”Gin指了指胸口。那一排特质标签中央有一个空缺,如同一个不曾拥有却戎待解决的遗憾,“这里差一个火花。”胸口的皮肤被指尖按压下出一个凹陷,Gin半垂着脖颈,空出的那只手在虚空中抓握了一下,然后徒劳的静止,如同在挽留指缝间不断外溢的流沙。这人悬于表层的笑如同被折叠的巾纸,在浸透了沉郁,困惑,与无从知悉的不解后暴露出一片粘稠悲伤的真实。
火花,一瞬无法忘置的闪烁,一个灵魂倾往沉醉,触及一生所等待的信仰。它诞生于钢琴家手中的乐谱,艺术家画布上的油彩,亦或是,任意分秒的真实。只有拥有火花的灵魂才足够完整,能够获得直接前往地球的通行证。
“没有通行证的话,就只能走通往往生的台阶,作为生命空白的初始,降临在地球上随便哪个坐标和时间节点,去寻找自己的火花。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任由我在这里赖下去,没有直接把我踹下窗口?”胸口的标签被取下,Gin如同魔术师的纸屑表演般将其慢条斯理地粉碎,零散的碎片随着扬起的手腕飘落,铺洒出一片狼藉。
Gin微笑的时候,牵起唇角的动作如同千万次肌肉拉动下的本能。投影灯中,A先生生前的眸子萃染着浅色的琥珀,Gin近乎出神地注视着亡灵先生那双肃利眸子中掩饰极好的困惑,相向而峙间,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意滋生于皮拉内西式的黑暗,隐藏在瓷砖蓝色的光隙间。
“你们一般从哪里获得火花?”游惑别过那人闪烁的眼睛,弯下身子,用手指捻起一片纸屑。
地面那鼎沸喧腾的碎片如同被一种向上的力量托举着,在无风的厅堂内涌动着荡起,在游惑的指尖拼凑出一片完整的白,重新飞回到Gin的胸口。
“告诉你也无妨,万象厅,一个能够尝试几乎所有职业的地方。”
............
......
你能在哪个角落发现那一生无法忘置的闪烁?
去做一个画家?Gin单手支撑着头部,用画笔调和着薄荷色的颜料,寥寥几笔,在画纸上勾勒出一个Q版考官A压着眉瞪视的卡通漫画图像。“这是你,A先生。”他用画笔尾端戳了戳画面,成功让游惑的脸真正意义上的绿了一个度。
去做一个老师?“说实话,当我拿起粉笔,我还是更想画画。”字母g尾巴被Gin勾勒着多圈了两笔,一个大写的花体单词洋洋洒洒地横在黑板上,“好看吗?A先生?”花花绿绿的粉笔在指间转了一圈,最终被漫不经心地投掷回粉笔盒内,Gin拍着手上的余灰,饶有兴致地凑近考官A的脸,用视线描摹这人隐忍的怒意。
去做一个消防员?“事实上,比起灭火,我有点想让它们继续燃烧。”Gin凝视着燃烧的楼宇,晦暗不明的目光追随着逐渐熔断垂落的钢筋墙体,灭火器的手柄被摆弄到厌烦,最后,Gin以仅存的敬意将灭火器放在地上,环起手臂对身后的亡灵扬起眉毛。
那人始终没有说话,下压的英利眉宇间囤积着厚重的乌云,Gin几乎笃定,那人会在下一刻气急败坏的离开,独自寻求返回地球的方法,随他探索什么所谓的火花。就像曾经所有亡灵所做的一样。
那人确实转身离开了,毫不拖泥带水的步伐维持着固有的,永不变性的节奏,向后飘动的发丝毫无当事人即将回头的前兆。空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观看那场欲燃欲烈的,盛大的火。
浅淡的失落如同划过砖墙缝隙的水渍,在高耸的城墙润湿一道微乎其微的痕迹。本将悄无声息地湮灭于旷日下的烈阳,却在被蒸干的瞬间散射着粲然一闪。
那副一个颜色就能够将人冰冻的冰雕先生最终还是没让Gin黯然神伤太久。军靴敲击地面的沉响随着当事人行近的距离愈发坚实,这人回来时,手上拿着调酒师吧台上陈列的琴酒。
他至今都记得那人拔开玻璃瓶的软木塞,将金色的酒液挥洒在地面上的模样。从漫溢的醇香,反射着流光的弧,到转动手腕时瘦削的腕骨。 那人用苍白的指尖擦起一根火柴,在满地的琼浆里掷入一捧火。
“那就任它燃烧。”
他听到那人说。
亡灵的右手还握着空荡的酒瓶,另一只空出的手半插进口袋。语气平整地掀不起波澜,分割均匀的字节裹着薄冰掷地有声。跳跃的火光映在那人的半垂的眸子里,宛然一片掩了一半的璀璨星河。
“要么?”游惑向琴行的方向偏了一下头,嘴角略微弯起的弧度里是Gin从未捕捉到的生动与真实。
人格没有器官的概念,更不要提心脏泵动,血液沸腾。Gin却在那违于平直的勾起间 切实理解了那一刹,触电般微麻的电流从指尖蔓延至胸腔,凭空塑造了骨骼,血肉,与心脏。鬼使神差地,Gin给出了一个自己从未设想的答复,“要。”
不过片刻,一把电吉他被扔进Gin的怀里。
金属,火光,有力的鼓点,细碎的半音与尖刻锐利的旋律;拨动,按压,低雅的嗓音,抑扬的调式与离经叛道的歌词;小节线间的音符连成片,捻成段,跃动的火光剥成缕,叠着卷。肆意冲撞的音乐里,他们即是火焰本身。
空荡的胸口莫名填充了陌生的炙热,特质卡缺失的一角被勾了出焰火的图案。所有的环叠加在一起,恰如其分地拼凑出一个代表地球的圆。
“拿着,”Gin摘下胸口的图标,拍在游惑的手背上,夹住通行证的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那人分明的手骨,在对上亡灵问询般的目光时有些心虚地抿了一下唇。
“你要走了吗?”读作例行公事的确认,状似谨慎克制的挽留。Gin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醉了,考官A那只瘦长的手在挥洒着酒液的时候,似乎不小心将微醺的液体溅落在自己的胸口。
“嗯。”
地球形状的卡片握在手上是冰冷的塑纸质感,通往地球的窗口正在前方散着亮色的光弧,Gin最后的问询却如同一颗尖锐的石子坠进喉管,磨得胸腔生疼,让人忍不住放轻步子,放缓节奏。
“游惑。”
“怎么、”付之一炬的决心被那声置以真名的呼喊松动了状似坚不可摧的壁垒,亡灵站着窗口的边缘转过身去,看到那人站着通往往生的阶梯门前。
“等我。”
他看到Gin坠入白光时嘴角蔓延的笑意,那人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告别的尾音与他半透明的身体一同被解离为荧蓝色的光点,空留一份不曾弥散的纯粹赤诚。
.............
......
特护病房中,考官A睁开了眼睛。
彼时的系统正处深冬,病房内被子未能覆盖到的皮肤无需多时便在冷风中散尽了热度,留下一片毫无生机的凉,冰冷刺骨的药液随着点滴打入静脉,仅是略微蜷动手指就会激起一片不近人情的冷痛。游惑从病床上支起身子,偏过头望着窗外飘荡的雪,胸口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又暖又涨,丰盈酸软地得不真实。
昏迷的时间好像人被偷去完成了一场漫长盛大的梦。它一定足够宏大和绚丽,令人动容,以至于游惑苏醒的那一刻,一抬手,就幻觉般在眼尾触到了残留的泪渍。只是梦境的内容在他清醒的下一刻被消磨地干净,只有床头那盏格格不入的莹蓝色的夜灯,令他在首个惊醒的夜晚一瞬恍然。
......
在病房休养了三个月后,游惑独自一人完成了白灯区的处罚,再一次回到了主考官的位置。上次的摧毁计划被发现后,系统缜密性提高了不少,甚至计划拉了一批新的监考官进来,一切行动又要从长计议。
又一次例会上,系统截断了考官A分发文件的动作,宣布了一位新的监考官的加入,姓秦名究,代号Gin。
一时间,满是监考官的房间内一片寂静,只剩下系统机械音解码的电流声。
会议室的门被人猛得向外拉开,一位身着白衬衫的男人从走进房间。那人左手提着风衣外套的后衣领,定定地望向最前方的主监考。出于某种单方面不可告人的意图,那人宛然一副肌肉控制失衡患者的模样,压不下的嘴角越扬越高,深色的眸子里满是掩不住的笑意。
“你好,A先生,我是监考官Gin。”那人在一片僵持的死寂中褪下右手的手套,向游惑伸出手。游惑被那人毫不避讳的目光盯得拧眉,正欲开口,却被那人拇指抚上手背的动作弄得身体一僵。
那人微笑着主动结束这个不明意味的握手礼,抬腿向A的身侧走去,却在与主监考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停下了步子。
“好久不见,A先生。”这人低沉醇厚嗓音与梦境里人格Gin最终的告别声重叠在一起,如同席卷过境的飓风在沉默的湖面掀起轩然波涛,将向来手腕冷硬,雷厉风行的主监考官彻底钉在原地。
我来寻找我的火花,
我来寻找我的真实。
..........................
这篇童话AU用了比较现代的表达方式,中途变换了几次节奏,如果愿意多花一些时间停留的话,或许能感受到那种氛围的转变。
开篇是在和朋友开芳心纵火犯的玩笑的时候随口模仿mean girl说了一句,“In fact, I have an inspiration. I wanna keep the fire burning.”
心灵奇旅是我分三次看完的,因为我担心我无法以理智的状态欣赏其中的内容。我这样偏执和傲慢,以至于穷极一生在颓郁的硝烟里追寻炫彩夺目的烟花,而这些动画却总是在讲述我最恐惧的事物,平凡,死亡,与被遗忘。幼年被控制和被掠夺的人是无法接受轻而易举地平庸的。我没打算作出改变,但我的确学会去俯身了解,和对平淡恻隐。
Soul,我的眼泪很昂贵的,但是被你骗到了。
Tip:
Soul
If I'm not meant to be dazzling, what am I living for.
如果我注定不能够炫彩夺目, 我为什么而活。
Joe
I'm just afraid that if I died today, that my life would've amounted to nothing.
Terry
Everyone is a number,everyone is not only a number. No one remember Terry, but Terry remember everyone.
Twenty-two
Your spark is not your purpose. That last box fills in when you are ready to come live.
Jerry
We are in the business of inspiration, but it's not often we find ourselves inspired.
Dorothea
That's what you are in right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