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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我有一座恐怖屋 许音,陈歌
标签 我有一座恐怖屋 许音 陈歌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我有一座恐怖屋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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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0
25
2021-5-16 08:50
- 导读
- 背景:如果当时在于见的门后中遇到的不是张雅,而是许音(原章节1036开始)
预警:走向跟原情节差不多,主要改动就是把雅姐换成了许音,因为只是想看这边替换成许音会怎么样?但写出来还是对雅姐产生了深深的愧疚之情
(上)
“滋儿哇,滋儿哇”
窗外蝉鸣阵阵,陈歌无聊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东张西望,听同学说一会有新老师要来,他正在心里盘算着这代表了什么,于见的门后世界太过稳定,引起了他的警惕。
很快,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教务处主任领着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介绍道:“这是你们新来的音乐老师,大家热烈欢迎。来,许老师,你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四周传来女同学们的窃窃私语,教室里议论纷纷,然而陈歌此时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新来的音乐老师看起来有些腼腆的样子,长相秀气,站在讲台上看着满教室的学生。
竟然是许音。
陈歌大脑空白了一瞬,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都不知道。
教务主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声提醒道:“这位同学没事就快点坐下吧。”
陈歌反应了好久,教务主任的话从左耳进又从右耳出,他总算在被骂之前回过神来,连忙坐了下来。
讲台上的许音稍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笑。
陈歌此时思维有些混乱,他用手使劲揉捏眉心,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梳理出现在的情况。这个世界是如此特殊,他现在身处的学校正是自己小时候的学校,但还有人物却明显不是他记忆中的。最重要的是,还有许音。
陈歌苦笑起来,他进来之前已经问过于见的母亲于见的情况,也知道了于见和他的班主任老师的故事,可是为什么在自己这里却变成了许音?
“这位同学,你怎么了?”
听起来极为熟悉但又更加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歌放下手这才惊愕的发现大家都在看他,而许音正站在他身边。
不知为何,他有些窘迫,从遇到许音开始,陈歌就见过这样的许音,顿时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
许音伸手摸摸他的头顶,说:“没事的话就好好听课吧。”
陈歌窘迫极了。毕业之后就没有人再这样摸过他的头,而且这个人还是许音....
他听到身边有女同学激动地小声呐喊:“啊,许老师好帅好温柔!”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这节课主要是介绍和讲一些乐理知识,很快就下课了。
陈歌看着许音无奈地跟围着他的女生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陈歌稍稍等了一会,追上了他:“许音?”
许音转过头来,见到是他,问:“同学,怎么了?”
陈歌这才发现,由于自己现在是学生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比许音要矮一些了...
他微微仰头,说:“许音,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许音笑着说:“我现在知道你了,你叫陈歌。”说着点了点他胸前的校牌。
陈歌还有些不甘心:“那你还记得录音机,鬼屋...”
许音耐心地听他讲,跟听故事似的,末了,笑着点点头:“陈歌同学,故事讲得很好,老师知道你上课也不是故意的,音乐课不听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下次老师还是希望你能够叫我一声许老师,好吗?”
许音的样貌比之现实中又要成熟一些,原本清秀的面庞反而如同玉石般内敛,他专注地看着陈歌,却只是把陈歌当成小孩看了。
陈歌知道现在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摆摆手说:“许..老师,那我回去上课了。”
许音觉得这个学生挺有意思的,冲他笑了一下,继续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陈歌回了教室之后自然是不可能好好上课的,他用阴瞳观察窗外的小镇,试图找出问题所在,然而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下了课,他又拦住杜明,也算是自己学生时代少有走得比较近的同学,问了一些怪谈的问题,被这小胖子嘲讽了一通。陈歌也不生气,毕竟这不是真实的世界,倒是让他对自己的老同学杜明又加深了几分印象。
夏天天气闷,天空中隐隐传来雷声。等陈歌在教学楼可疑之处逛了一圈出来之后,天上突然下起雨来。
雨水一向有特殊的象征意义,陈歌便伸手探进雨幕中,试图感受一下这雨水中有没有夹带其他东西。冰凉的雨驱散了夏日的暑气,他轻轻地喟叹一声。
“你没带伞吗?”
陈歌被吓了一跳,立马转过身去,就看到同样有些被吓到的许音站在自己身后,手上拿着一把短柄伞。
陈歌看了他半晌,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原先准备好的说辞都在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是许音先说话:“没带伞的话,我送你去车站吧。”
陈歌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呆呆地应了一声:“奥、奥。”
许音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唰”的一下撑开了伞说:“不过我的伞比较小,是一个人撑的,你得靠过来点。”说完,他伸手搂住陈歌的肩膀,让他靠近自己几步,然后就往外走去。
陈歌明知道男生和男生之间勾肩搭背也没什么,可是偏偏这是许音...许音身上散发出干净清爽的洗发水的味道,瞬间就把他包围了,他此时脑海中思绪纷乱,竟理不出一个头来,却又觉得这样在雨中散步也挺好的,索性把那些怪谈都抛到了脑后。
雨越下越大,正如许音所说,这把伞确实不大,尽管靠的近,两人的肩膀还是被雨水打湿了。许音见状,就不动声色地将雨伞往陈歌那边倾斜。
陈歌连忙也握住伞柄:“许..老师,你不用倾过来了,咱们这样刚刚好。”
许音看他手上还挂着包,撑伞有些吃力,便将自己较之宽大的手掌覆在陈歌的手上,修长的手指正好包了一圈:“好了好了,做老师的当然要照顾好学生。”不容分说地又让过去了一点。
陈歌无奈,但是也拗不过他。还好车站很快就到了,许音收了伞一看,两人的肩膀还是都被打湿了。
许音与他交代了几句,无非就是让他早点回家,回去了给自己报个平安。陈歌心不在焉地点头应承下来。
陈歌目送他上了公交车,站在原地微微皱眉。
这个许音与真正的许音性格还有些不同,看起来更正常更开朗一些,但是成熟的外表下又有一些忧郁。于见这是要做什么呢?他是想让自己通过这个许老师来体会一下他的过去吗?但是,为什么是许音?
陈歌想不明白,于是索性不再去想。他随手“借”来雨伞,再一次回到了学校。
然而,这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校似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陈歌转了一圈,回到了自己的教室坐下,还有些不敢相信。
手机突然振动起来,陈歌精神一振,以为异样要出现了。结果接起电话就听到了许音隐含怒气的声音:“你现在在哪?怎么还没有回家?”
陈歌愣了一下,许音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想起来有东西落在学校里了。”
那一头的许音似乎是叹了口气:“你爸爸都快急疯了你知道吗?你怎么也不给他打个电话?”
陈歌头一次知道原来这里的自己是有父亲的,顿时站起来往外走:“你是说我爸?!他在哪?我立刻去找他!”
许音道:“他往学校这边找过来了。”
陈歌着急忙慌地奔出去:“谢谢!”
他胡乱撑开伞往外跑,出了学校又过了几条街,就看到了急匆匆走来的中年男子。
听父亲说了几句话之后,陈歌一颗炙热的心突然冷静下来:这只是一个记忆片段罢了。
但是久违的家确实如陈歌想象般美好,他不禁有些沉醉其中。然而,现实很快就让他明白,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尽快找到于见,解决这个世界的问题所在,然后离开这里。
(中)
第二天上学,才第一节课陈歌就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等下课了就去找于见。
等下课铃一响,他就提着书包立刻冲了出去,满楼层地寻找。其他学生们怪异地看着他,他权当没看见。期间上课铃响了他也没管,整个世界都不过是虚幻的,那又何必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
“哎,那个同学!说你呢!上课了知不知道啊?”
陈歌转过头去,看到了昨天带许音来的教务处主任。
“我去上厕所。”陈歌随口敷衍。
中年男子越看他越觉得可疑,哪有学生拎着书包上厕所的,便说:“上厕所?你拿包干什么?给我看看。”
这包里的东西可不太好解释,光是碎颅锤就够他喝一壶的了。那男人见陈歌迟疑不决,就要上前来抢,打算给这个不听话的学生好好上一课。
陈歌还不打算现在就进入武力环节,于是撒腿就跑。
两人在四楼的走廊一个追一个跑,眼见着从这头跑到了那头,就在这时,许音从自己办公室走了出来。
他惊讶地看着两人气喘吁吁的,问:“主任,陈歌,你们这是?”
那位教务处主任到底年纪不小了,累得撑着腰喘气:“许老师,你来得正好,就是这小子逃课,包里估计还装了违禁品!你赶紧拦住他。”
陈歌此时已经窜到了许音身后,正要猫腰把自己完全藏在他背后,结果尴尬地发现发现许音现在比自己明显高一些,根本不需要弯腰也能被遮住。
他抓住了许音的衣角,控诉:“我只是要去上厕所!”
那位主任气道:“我让你把包打开你怎么不照做?是不是藏了烟?”
陈歌委屈地嚷嚷:“我没有!我不抽烟!”
眼见两人僵持不下,许音打圆场:“主任,陈歌这孩子我看其实本性不坏,要不先让他回去上课,我下课了去找他谈谈。”
中年男子说:“你先让他把包打开!”
教务处主任显然也是想维护校园秩序,许音半侧身凑到陈歌耳边小声问:“你先告诉老师是不是带什么不好的东西啦?”
陈歌看着许音有些为难的样子,更加委屈,低声地嘟嘟囔囔:“真的没有....”
主任严厉地说:“你把包打开就能自证清白了!”
陈歌甩开许音虚握着他手臂的手,刷的一下拉开包取出一本沾血的笔记本抱在怀里:“这本笔记本是我妈去世前给我留下的遗物,我知道老是带着这样的东西看起来肯定很奇怪对吧?可是我不想离开她啊!我...真的...不想...离开她...”他说着说着,已然有些真情流露,泪水涌了出来,打湿了脸颊,说话都有些哽咽。
陈歌一时间情难自已,又将笔记本塞回去,转头就走。
许音拉了他一下没拉住,与教务处主任神情复杂地目送他离去。
半晌,许音低声说:“我没想到这个学生心里藏着那么多事...”
教务处主任叹了口气,没说话。
许音继续道:“我到时候去看看他。”
陈歌回了教室,情绪一时半会还没缓过来。杜明凑过来打趣他几句,总算是稍稍有些好转。
上课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于见的用意。对于于见来说,那名老师一定是非常可靠的,即便是面对教务处主任正常的职责也还是会选择维护学生。而在自己心里,或许许音就处于这样一个位置。
他有些明白于见的感受了,于是下定了决心要在这个世界中通过自己的经历找到希望,让于见知道冥胎从未想过救他。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音乐课,大家去了音乐教室。许音一边在讲台上用钢琴为大家伴奏,偶尔担忧地看着陈歌。不过陈歌此时倒是还好,听许音弹琴是一种享受,他默默地想着自己或许可以给许音弄台钢琴来,思绪已经跑偏了十万八千里。
下课之后,所有学生都涌向食堂,只有陈歌独自逆着人潮,来到了空旷的天台。
他站在天台边,用阴瞳观察下面的学生,渐渐皱起了眉。没有于见,根本找不到这个人。
天台门“喀拉”响起,有人走了进来,陈歌转头一看,正是许音。
许音手上提着一个浅色的饭盒,看到他,连忙走过去把他拉下来:“你怎么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快下来。”
陈歌任由他把自己拽下来,心中一软。
许音看他手上还拎着书包,想起早上的事情,歉然道:“对不起,早上的事情是老师不好,老师不应该逼你的。”
陈歌慢慢笑起来,将书包挎到肩上,伸了个懒腰:“没事的,如果不是你,事情就更麻烦了。”
他说完又要去天台边上往下看,尽管周边拦了一圈护网,许音还是担心他,拉住他的手说:“别站上去了,太危险了,站在下边看吧。”
成年人的手劲确实大一些,陈歌一时间没有挣脱,他也不好意思强行挣脱,只好听从了许老师的意见,乖乖地站在下边看。
许音坐到一边废弃的椅子上吃饭,不时抬头看看他有没有偷偷溜上去,就跟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小鸡崽似的。
陈歌找了许久,仍然没有看到于见的身影,即便是他也忍不住有些着急了。
许音吃完了午饭,看到陈歌眉宇间与同龄人不相符的成熟和一丝忧虑,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老师能帮你什么吗?有什么事就和老师聊聊。”
陈歌看着他,再三告诫自己这不是现实世界的许音,但还是没有抵挡住他的温柔,慢慢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我在找一个同学,他叫于见...”
许音认真地听着:“找他做什么呢?”
“因为他是这里所有不幸的源头,我想要告诉他一些事情。”*
“不幸的源头?他伤害过你吗?”
陈歌无从解释,只好说:“...不是的,我想帮他脱离这样的痛苦。”实在是有太多的话说不出口,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许音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就在一旁注视着他,陪着他一起沉默。
陈歌看到他关切的眼神,心底柔软的地方再次被触动,伸开双臂抱住了许音,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说:“...许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音搂紧他,轻轻拍着他的肩:“没事没事,我在这....有什么话想说就告诉我好吗....”
陈歌低低地“嗯”了一声。
下午也还是一无所获,同时陈歌还发现,同学们对他似乎有些避之不及的感觉。他有点奇怪,自己以前有这么不受待见吗?
放学之后,原来的小雨越下越大。陈歌一摸书包,得了,又忘记带伞了。
杜明从旁边经过,见他在翻找,便问:“你忘带伞了?”
陈歌瞥了他一眼,知道他肯定憋着坏:“是啊,怎么了?”
小胖子得意洋洋地从包里拿出雨衣:“虽然我也没带伞,但是我带了雨衣哦。”
陈歌白了他一眼:“等我离开这个世界一定要揍你一顿*,太欠揍了你。”
杜明突然疯狂咳嗽起来,收敛了神色。
陈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撸起袖子说:“干嘛?你别以为装生病就有用我告诉你,你不会是跟于见有什么关系吧,现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我面前...”
身后传来清嗓子的声音,陈歌回头一看,才发现许音拿着那把短柄伞站在自己身后。
他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把袖子放下,低着头期期艾艾地说:“许...老师。”
许音揽过他的肩说:“我就知道你没带伞,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陈歌宛如被施了咒,乖乖跟着他走了,小胖子目送他们远去,突然就觉得有雨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陈歌眼看着许音又要往自己这边倾伞,便伸手扶住伞柄,许音轻松地压下了他的手,突然问:“你刚才说....离开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陈歌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就是..哎,反正不是那个意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脸都憋红了。
许音看他确实没有那个意思,这才松了口气,紧了紧他的手腕:“老师不希望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有什么问题告诉老师好吗?”
陈歌此时觉得许音仿佛能理解自己所有的问题,鼻子一酸,低着头说:“好。”
到了车站,已经没有什么人在等车,陈歌上回随口胡诌的公交车到了,许音仍然细心地叮嘱他:“到家之后给老师发消息知道吗?早点回去,别让你爸爸担心了。”
陈歌看着他,没有上车。
许音奇怪地问:“你不上车吗?”
陈歌鼓起勇气,上前抱住了他:“等你走了我再走,我想跟你多待一会。”
许音似乎是叹了口气,用力回抱他,顺了顺他的发尾。
很快,许音要坐的那班车到了,陈歌勉强笑着松开他:“你的车来了,明天见。”
不料许音却没有松开,仍然把他抱在怀里:“老师反正也没什么事,要不你跟老师倾诉一下吧?老师觉得你...看起来很难过。”
陈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音戳中了他,他突然觉得一路走来受过的所有委屈,碰到的所有艰辛都在记忆中爆发出来,那些他以为忘却的、一笑而过的东西,其实自己记得清清楚楚。他突然就泪流满面,抱着许音的肩难以自制地抽噎起来。
这下反而许音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只好跟哄小孩一样给陈歌顺气:“好了好了,你要是不想说不说也没事..男子汉有泪不轻弹,别哭了,啊....”
陈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把自己那么久以来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好一会才停下里。
他有些难为情,推开许音,背过身去擦眼泪。这才发现大雨倾盆,在风的驱使下把两人的衣服都打湿了。
许音看着他背对自己抹眼泪,再看看自己衣服上一大片水渍,也有点哭笑不得,搭着陈歌的肩说:“你衣服都湿了...要不跟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别明天感冒了。”
陈歌想起自己不能频繁回家,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等他们打的回家已经很晚了。
许音拿了自己的T恤和裤子给陈歌,让他先去洗个热水澡,自己则只是换上了干衣服,把两人的湿衣服拿去放洗衣机。
陈歌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正看到许音在下面条。
他走过去说:“我来吧,许..你先去洗澡。”
许音惊讶地问:“你还会做饭?”
陈歌自然地去他冰箱翻食材,头也不回地说:“我妈走得早,有时候爸爸不在家,我就自己做饭给我和妹妹吃。”
许音沉默地看了他一会,说:“那我先去洗澡了。”
陈歌应了一声,一边将冰箱里的土豆、番茄等看着还算新鲜的蔬菜拿出来。
他确实经常需要自己照顾自己,此时熟练地将土豆切丝,做了一盘酸辣土豆丝,又用剩下的几个鸡蛋做了厚蛋烧,还打算跟番茄炒西红柿炒鸡蛋。面差不多煮好了,就将面条盛出来滤干水分分成两盘面,用生抽和小葱在锅里爆了爆浇在上面作拌面。
许音洗澡也很快。他一出来就闻到菜香,见陈歌娴熟地烧菜不禁想得更多了些,越发同情这个早熟的学生。
他看陈歌正要把西红柿下油锅,就拿了围裙走上去系:“你小心溅到身上。”
陈歌笑着转头:“没事的,许音,我....”他一转头差点碰到身后给他系围裙的许音的额头,一时间吓得忘了要说什么话。
许音低着头没注意到,边系围裙边说:“你还是学生,细皮嫩肉的,油溅到身上就知道疼了。以前没溅到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溅到,知道吗?”他抬起头来,看到陈歌近在咫尺的脸庞,空气都突然安静下来。
沉默没持续多久,两人被锅里热油“吱吱”的声响惊醒了。陈歌连忙转身下西红柿,许音摸了摸鼻子,去给他打下手。
吃饭时的氛围越发古怪。陈歌认识许音那么久,从没和他一起吃过饭,现在难得有了机会,便一个劲劝他吃,许音不好意思让自己的学生照顾自己,也给陈歌夹菜,两人夹着夹着突然相视一笑,放松下来。
陈歌有心想多了解许音一些,便问他:“许音,你是怎么想到要做老师的?”
许音如今也不在乎称呼问题了,咽下口中的面说:“我其实...本来不是想来做老师的。”
陈歌见他神情黯然,就知道一定还有其他故事,鼓励地看着他。
许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陈歌比自己小好几岁,但此时却有种同龄人的感觉。他理了理思绪,开口道:“我一开始是学钢琴的,也打算走这条路子,但是.....”他深吸一口气:“但是,在我如愿以偿考上艺术学院之后,却发现这条路并不好走,太难走了,我只能去做别人的家教老师挣点钱,还总是要被别人指指点点,说我不务正业,还说我性取向有问题...”
似乎是想起了“别人”说的话,许音握紧了拳头,继续说:“原来的女朋友因为我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对我很失望...我当时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找不到自己的目标和方向,最后,最后只好顺从他们的希望,参加考试,来当音乐老师。”
陈歌知道许音后面说的可能是于见那位班主任老师的经历,真正的许音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他突然感到深深的窒息,即便许音当年逃过一劫,也可能会遇到其他的问题。
陈歌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许音交握的双手:“许音...”
到底许音是成年人,他略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就面带笑容地说:“你给你爸打个电话吧,别让他担心。”
陈歌依言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个电话,他此时才知道许音先前已经跟自己父亲说过了,不禁暗自惭愧。
时间已经很晚了,许音站起身,迟疑了一下:“你介意..跟我一起睡吗?”
陈歌不忍拒绝他的好意:“你不嫌弃我的话我没问题。”
许音笑道:“怎么会,那你今晚就跟我凑合一下吧。”
陈歌跟着许音进了不大的卧室,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小小的房间却满是温馨。
(下)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的学校。
许音与他在走廊上分别了,因为他还要去备课;而陈歌却觉得有些奇怪,路上不断同学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们,还有人窃窃私语。
进教室之后,杜明沉默着把自己的作业推给他,陈歌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杜明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好像不敢看陈歌。*
上午的课结束之后,陈歌已经发现这所学校正在越来越针对自己,可见危险正在逼近。他惯例在学校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于是就去了天台。
推开门后,许音正坐在上次的地方,抬头看向他。
陈歌顺手掩上门,走到他身边坐下问:“你在等我吗?”
许音笑着向他展示了一下多拿的饭盒:“我就猜到你还会到这来,你看,多打了份菜给你。不吃饭可不行啊,你还在长身体....”
陈歌听着他关切的话语,不好意思地接过饭盒嘟嘟囔囔:“知道啦...”
两人就在破旧的天台上,分着吃完了一顿午饭。
下午有音乐课。刚开始许音心情挺好的,耐心地回答同学们的提问。过了一会,教务处主任过来叫走了他。没多久,许音皱着眉回来了,见到了学生才稍稍舒展开来。
下了课,陈歌正要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几个学生在谈论。
“许老师怎么了?”
“你别告诉别人,我听说许老师是...那个。”
“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上厕所路过的时候,听到主任在跟许老师说,让他好好教书,不要和学生走得太近,他还说许老师以前就有过性取向的问题,现在既然开始教书了就不应该带坏学生...”
“真的假的?不过男老师来当音乐老师也确实挺奇怪的。”
“是吧,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了,而且许老师听说以前读书成绩很好,为什么会来我们这么小的地方当音乐老师呢?”
“想不到啊...”
陈歌停住了脚步,没有立刻过去,转身回到了教室。
一直到放学,其他学生都走光了,陈歌才来到了许音的办公室门前。他等了好一会,许音方才收拾东西走出来。
许音看见他,冲他笑笑:“你怎么还不回家?”*
陈歌看他笑的样子,心中很难过,走上去拉住许音冰凉的手说:“我没关系的,我只希望你不要不开心。”
许音反握住他的手腕:“我没事。老师呢,想让你以后不要再像现在这样不回家,以后能够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好好和学习里的同学搞好关系。老师希望你好好的。”
陈歌看着他成熟的样子越发难过:“我答应你。不过,如果你离开这里,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声。”
许音叹了口气:“陈歌....”
陈歌固执地问:“好不好?”
许音无奈地笑起来:“好吧,好吧。不过我也不一定就会走啊。”
陈歌听他同意了,也就不在意其他事情,只是给了他一个拥抱,拿着“借”来的伞离开了。
回到家后,父亲的病情明显恶化,显然是冥胎在暗中捣鬼。陈歌和妹妹照顾虚弱的父亲,再看看自己慢慢有了动静的漫画书和高跟鞋,低声对自己说:“快了,快了...”
之后几天去上课,杜明看起来心情一直很差,总是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作业推给他抄,而其他同学们也渐渐开始对许音和他指指点点,陈歌心中暗自有了猜测。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照常给许音发发消息,在家里照顾照顾妹妹,去医院看看父亲。慢慢的,谣言不断扩散,恶意迅速传播,不光是学校,连邻居都开始讨论起他们来。
这天早上又是一节音乐课,杜明病恹恹地趴在桌上。他近几日状态奇差,连昨天的小考都退了十来位,这要是放在以前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陈歌看着他,安慰了几句,结果小胖子脸色越发差了。
音乐课结束之后的第二节课,走廊外以及隐隐传来了骂声。学生们根本没有心思上课,都伸着脖子朝外边看。
好不容易下了课,陈歌就拎起包冲了过去,杜明只来得及在他身后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冲到许音所在的办公室时,透过窗户就看到几个学生家长围住了一名年轻教师责骂,而那位教务处主任则不停地打圆场。
几名家长骂的极为难听,各种有的没的,似乎许音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只听教务处主任说:“....艺术生嘛,我也理解,总是追求柏什么拉图式的恋爱,但是,小许啊,还是不要带坏学生比较好。我知道你可能一开始只是想帮助这个学生,了解了解情况,但后来... 咳,反正你以前的事情我也听说过,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去其他学校说个岗位你看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如果继续呆在我们学校,家长们不满意,也会影响到这个学生和班上其他人的嘛,都高中了... 是不是?“
许音低着头,他似乎已经辩解累了,只是沉默以对。
陈歌在外面扒着窗户看,心痛极了。尽管他知道这只是个虚幻的世界,仍然气得恨不得冲进去把这个自以为为了许音好,为了学校好的教务主任揍一顿,恨不得把这些围观群众通通揍一顿,然后把许音拉走,远离这群冷漠的、没有温度的人。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同时他知道于见当初也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他木然地看着神情激动的家长们、听得津津有味的学生们,看着那名年轻教师独自承受一些莫须有的指控。
终于,闹剧结束了,看起来是领头的那名家长余怒未消地“砰”的一声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出来。她看见站在门旁的陈歌,正要破口大骂,方才一直没有吭声的年轻教师站出来,拦在了陈歌前面,对她说:“学生没有错。”
她哼了一声,被主任劝着走了。
许音转过身来,神色平静地注视陈歌,说:“回去上课吧。”
陈歌抿了抿唇:“好,我一会再来找你。”
他回到教室,就看到了仍然趴在桌上的杜明。
“杜明,那应该是你妈妈吧?”
杜明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
“为什么她要把所有的错都算在许老师头上呢?*许老师以前就是被这些自以为是的外人逼得选了一条自己不想走的路,如今却又要因为这一点受到外人的攻击?明明他才是最无辜的人。”
陈歌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身子发颤的杜明继续说:“影响你学习的是我,问你借作业的是我,天天找到你聊天耽误你学习的人还是我。*明明都是我啊,许...老师根本什么都没有做错。”
杜明看起来也极为痛苦,陈歌见他神色灰败,叹了口气:“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跟我说。”
小胖子极轻地摇了摇头,幅度小到陈歌差点没看出来。
上午的课结束之后,他去了天台,许音正站在那等着他。
两人默默地并肩而立,俯视着不大的荔湾镇。
许音突然开口:“老师过几天就走了。”
陈歌只觉得自己的喉头被哽住一般,原先想好的说辞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许音像是猜到了他想说什么:“跟你可没有关系啊,是老师自己太单纯了,做事情不够周全。”
陈歌总算艰难地发出了声音:“不是你的错。”不管是门内还是门外,都不是你的错。
许音转过头来冲他笑着说:“认识你我很高兴,真的。”他看上去是想抱抱陈歌,手臂才刚抬起就又放了下来。
陈歌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他耳边说:“我们一定还能再见面的。”
许音重重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背,肯定道:“当然。”
分开之后,许音顺了顺陈歌被风吹乱的发丝:“你还要照顾你的爸爸和妹妹呢,好好保重自己。”
陈歌突然鼻子一酸,强忍住泪水:“好。”
要写的到这里其实已经结束了,后面纯粹是因为强迫症,估计会有大量原文
门后的世界情况逐渐恶化,越来越不惮于掩饰自己的真实面目。
有一天上课,许音没有出现,陈歌这才找到和吃惊的小胖子进行一次彻底交流的机会。
杜明根本没有想到许音居然是直接被辞退了,陈歌便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胖子坐倒在天台脏兮兮的地上,好一会才说:“我妈看到许老师和你撑着一把伞去车站,还...还在车站拥抱,她那天去给我买药的时候经过的,还拍了照片。”
陈歌皱眉:“后来呢?”
“她说...这样的老师实在是太败坏学校的风气了,然后就找人打听许老师...她听别人说许老师好像性取向方面有点问题,就说要找校方辞退他...你知道的,她无法容忍一丝一毫对我学习不利的因素....”
陈歌问:“可是许老师只是一个音乐老师,又怎么会影响到你?”
杜明抬起头,苦涩地说:“你不明白...她无法容忍一丁点异常,只要发现了,就一定要排除,否则就会把问题归结到这些异常上去。”
陈歌此时已经明白了:“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还有挽救的余地。杜明,只要你肯跟着我去找学校解释清楚,我再跟学校说明情况,当时我情绪崩溃,这一点教务处主任完全可以作证,许老师只是在安慰我而已,那么许老师还可以回来。”
“我”杜明五指握在一起,他眼睛通红,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不能去。”*
陈歌上下打量他苍白的脸色:“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杜明嗫嚅道:“我妈会难过的...因为她爱我,是为了我好...”
陈歌抓着他的肩膀,强迫他面朝自己:“那根本不是爱!她只是以爱之名来强制你满足她的愿望而已!杜明,你想清楚!”
杜明脸上神色扭曲,又哭又笑:“可是我没办法...”
“我会陪你一起过去,说明所有情况。”陈歌抓住了杜明的肩膀:“我可以退学,可以放弃一切,因为这都是我犯下的错,该遭受惩罚的人是我,不应该是许音。”*
他劝了杜明好久,杜明终于答应了。
两人一起来到了教务处主任的办公室,主任被鼻青脸肿的杜明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们打架了?”
杜明低着头说:“主任,其实许老师不是那样的...我妈那天看到许老师抱着陈歌之后就以为他们有什么关系,陈歌告诉我说那天许老师只是在安慰他,他还说您也可以作证。”
陈歌适时地补充:“就是您追着我跑的那天。”
主任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天啊,小许的确跟我说要去看看你。”
杜明继续说:“我妈完全是...靠着臆测说许老师败坏学校风气,她担心我受到影响,然后就一定要辞退许老师,还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其他家长,其实我根本就没受到什么影响。”
主任连连叹气:“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快给你妈妈打电话,我给小许打电话,我们好好解释一下。”
两边都打了电话,杜明妈妈马上就说过来,许音却没有接电话。
很快,一个中年女人就走进了办公室,她一看见杜明鼻青脸肿的,想都不想,就跑到杜明身边,将矛头对准了站在一旁的陈歌:“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打的我家儿子?搞txl还那么嚣张,一点都不学好,我早就说了不光是要辞退那个许什么,还要把这个老鼠屎也开除....”
主任连忙打断她:“杜明妈妈,现在叫你来主要是想告诉你,当初许老师抱着陈歌是因为那天陈歌情绪崩溃,当时我也是在场的...”
中年女人瞪着眼睛:“什么情绪崩溃,那就是借口而已!主任啊,你可不能心软,被这小子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
主任无奈地说:“杜明妈妈,杜明跟我说你担心他受到影响,但是许老师其实根本没什么问题,您儿子不会受到影响的...”
中年女人插着腰,声音越来越响:“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不受到影响?有这样一个不三不四没有师德的老师,还有这样一个”,她指着陈歌,“不三不四的学生,我儿子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主任觉得有些棘手:“可是您儿子自己说没受到影响啊!”
中年女人立马低头去看自己瑟缩的儿子,板着他的肩问:“杜明,你告诉我,是不是陈歌逼你这么说的?”
杜明低着头不说话,他妈妈的表情越来越急躁。就在她忍不住要发作时,杜明开口了。
“没有人逼我。”*
杜明妈妈根本不相信,只觉得自己儿子竟然被人逼着敢跟自己顶嘴了:“不要跟妈妈撒谎!”
杜明像是终于鼓起勇气一般:“我说的就是实话,许老师并没有和陈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只是那天看到许老师和陈歌抱了一下,害怕许老师影响我,所以才想尽办法要把张老师弄走。*”
杜明的母亲将牙齿要的嘎吱作响:“你在说什么!妈妈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不知不觉间,办公室外面又一次围满了人。
她继续高声斥责:“你这个孩子怎么就不能理解妈妈的苦心?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全心全意地对你好?只有我了啊!妈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报答妈妈的?”
杜明被她逼着退到了窗边,头低着几乎要碰到胸口,围观群众的眼神宛如一柄柄利剑,毫不留情地将他刺穿。
然而自己的母亲还在说:“...这世界上只有我是真的对你好,杜明,你太让我失望了....*”
学生们的窃窃私语突然之间宛如洪钟般响亮,杜明只觉得喘不过气来,被这沉重的“爱”几乎压垮。
终于,长久以来的压力让他难以忍受,他猛地打开窗户纵身一跃:要是就这样死掉...
一双手拽住了他:“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陈歌把他拉了下来,办公室一片死寂。
而杜明的母亲,终于在这片死寂中,渐渐脱离了现有的躯壳,展现出了冥胎的本体,原本高大的框架慢慢扭曲、溶解,一个小男孩站在原地。
那个小男孩抬起头来,神情莫名,问:“为什么?”
THE END
番外(害,是写的挺烂的车,lof都能放)
离开于见的门后世界之前,陈歌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许音遥遥冲他挥了挥手,毅然决然地纵身一跃,坠入深渊之中。
门后的世界片片崩塌,红衣们护送陈歌离开了门。他从门里跌出来就找录音机,找到后一把抱进怀里。
门后的十个日夜,他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已经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此时终于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他一下子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线————
“许音....许老师...”
陈歌搂着许音的肩,断断续续地叫他,许音几乎忍不住,低下头去堵住了他的嘴。
太多了,多得陈歌承受不了,他呜咽着想推开许音,却被许音坚定地按住了,反复出入,直至释放。
陈歌蜷缩着喘息,久久无法回过神来,被许音一拉一翻,两人又一次结合在一起。
他连连摇头,因为生理性原因竟抽噎起来,许音抱着他,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不大的房间光线极暗,两人都是手长脚长,互相纠缠着伸出床外去。
方才他不小心叫了“许老师”,许音就跟着了魔似的不肯停下来,血红的双眸翻滚着浓烈的情绪,动作虽然温柔,力道却大得像要把他吃掉似的。
“陈歌”
许音用比往常更低沉沙哑的声音喊他:“再叫我几声好不好?”
陈歌被他牢牢压制着顶弄,头脑昏昏沉沉:“许老师....嗯...”
床铺晃动得越发猛烈,又过了一阵,房间里飘荡着莫名的味道。
陈歌懒洋洋地伏在许音怀里,尽管汗流浃背的也不想起身。
许音摸着他的脊背问:“要我抱你去洗澡吗?”
过了那么久,陈歌还是不好意思让人抱,特别是公主抱,摆摆手硬气地说:“不用。”
许音就看着他慢慢地从自己怀里翻过去,挪下床。他的手指随着陈歌的动作拂过柔韧的腰和背,依依不舍地顺着汗津津的大腿滑到床上。
他跟着坐起开灯,看着陈歌腿还在打颤,一瘸一拐扶着墙进了浴室,自己则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床铺。
陈歌从浴室裹着浴巾出来,见到许音正在换床单,突然想起那天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却十分温馨的样子。如今是不可能了..他悻悻地想。
“许老师。”
陈歌看着许音专注地铺床,莫名想起那天住在他家里时许音也是这么做的,便叫了他一声。
许音身子一颤,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陈歌脱口而出之后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限制级画面,此时不好意思说,走到床边坐下,生硬地转移话题:“当时的事情你全部都记得吗?”
许音摇摇头:“我只记得和你一起的时候。”
陈歌猝不及防,脸上烧起来:“...干嘛!”
许音认真地看着他:“真的,只记得你。”
陈歌捂着脸去推他:“好了好了,睡觉。”
许音任凭他把自己拉到床上,两人挤在一起,就像当时一样,互道晚安。不同的是,现在,许音可以紧紧抱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