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对艺人实则为空跟踪狂的散x完美无缺的天降紫微星偶像空。

Summary：一颦一笑惹得媒体和粉丝发狂，连呼吸都惹人怜爱的偶像空在三天前过世，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自杀。但是散兵知道并非如此，毕竟，杀死空的凶器就藏在他的抽屉里。

*灵感bgm来自YOASOBI的「偶像」。

01

  艺人经纪公司「愚人众」与空所在的经纪公司时常有一些艺人甚至是公司管理层级的摩擦，连带着粉丝都相互攻击。但是「愚人众」整体艺人质量高，财大气粗，在空出现前，基本是压倒性地碾压。

  当然，是在空出现前。 

  在空出现后一切都发现了彻底的逆转，整个提瓦特大陆没有人不为了空所疯狂。

  空是如此地神秘，如同天降紫微星，很多媒体想要扒他的过去，但并没有扒到多少有意义的料。只知道他在高中的时候，被经纪人派蒙所挖掘，加入了一个乐团，但很快，他的人气一骑绝尘，把剩余的团员全都抛在身后。很快，经纪公司便让他一个人单飞。

  空是天生完美的偶像，毕竟偶像象征的是完美无瑕的梦，如果要有一个人来象征着易碎的五彩斑斓泡泡，有谁比他更适合的呢？

  空的外貌可爱中带有英气，大大而又微微湿润的金瞳就像倒映在海中的明月，又像是被沙漠中的盗贼私藏在秘境中的黄金。当他在舞台上演出时，身后金色发辫随着动作而摇晃，挠得人心痒痒，就像是猫咪的逗猫棒。

  他对待所有人都那么温和善良，虽然待人待物周全，但有时候也会有做一些小恶作剧和小迷糊。这也是他的魅力点，当他做了恶作剧朝你吐了吐舌头的时候，谁能控制住不为他发狂呢？

  当他在舞台上的时候，所有的伴舞都是他的陪衬。他就是独一无二惹所有人喜爱，让所有人为之发狂的启明星。

  当大幅度的歌舞动作结束后，散兵微微喘着气，给台下的观众做了个结束的标准pose，他深知以他人偶般精致绝美的容貌和人设，该怎么演绎能最调动人的情绪。果不其然，下面的女粉丝立刻发出尖叫声。

  经验老辣的节目主持人很快把话接了过来，开始说开场白，并让开场演出的散兵和他团里的其他人都请了过来位置上，并开始畅聊起来。

  散兵全程漫不经心，虽然他作为团队的主c，但营业岗经常让话更多的达达利亚去负责，毕竟他有更期待的事情。

  他的指尖为期待而颤动不已，背脊也传来由期待而带来的隐秘电流。

  “那么，我们这次还有特别嘉宾来！”

  不知道聊了多久，终于到了压轴部分，主持人压抑不住兴奋感，语气中带着些许颤抖宣布道。

  人潮的尖叫把耳朵都要震耳鸣，伴随着尖叫声，天降的紫微星到达舞台正中央，与散兵擦肩而过的时候，发辫上捆绑着羽毛装饰映入散兵眼中。

  为了迎合空今天的演出主题，他发辫上的装饰换成了白色的羽毛所构成的饰品。轻飘飘毫无重量的羽毛挠得散兵心痒痒，他无法压抑自己身体的动作，想要伸手把那个发辫拽过来，看着那完美无缺的存在露出吃痛的表情，他把那个发饰拽下来，金色的头发就像阳光一样披撒在空的身上。

  他无法压抑住嘴角歪歪扭扭的笑，于是用手把嘴捂住，假装露出沉思的神色。

  但他知道今天的目标了。

02

  他把羽毛发饰珍重地放进透明的包装袋里，上面沾着的头发早已被他用镊子取下，放进了他珍藏的收集簿。空的头发就如同黄金一样珍贵，不，对他而言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存在，就像是把阳光收集进了玻璃缸里。

  阳光是无价的，它催生着光合作用，对于散兵而言，空的一切就是他呼吸的氧气。

  他把藏品收好，注视着墙上排好编号的照片和收藏物们，他们各式各样布满整个墙壁。

  这些物品是从空出道不久后开始慢慢收集，除了这一面墙，散兵还专门有一个房间放空的物件。

  但近期空的化妆师越来越不好收买了。散兵注视着这些珍贵的宝物们，一边啃咬着指甲想道。

  他是在空出道后不久因为惹得「愚人众」的关注，「愚人众」便命令散兵去关注这位刚出道的新人。

  对于散兵而言，「愚人众」的命令就是绝对的，他是孤儿，在孤儿院中被「愚人众」所看中挖掘出道，他的确拥有着精致的脸庞，也拥有着利用价值，他知晓这一点，但如果有人能够让一无所有的他变得更强，让觉得他软弱的生母后悔，他愿意付出一切。

  他已经...不想回到那时候了。

  他兢兢业业地完成着公司下达的每一个任务，装乖，玩弄人心。他深知一切都不过是肮脏的交易，人心如此，世事如此，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浑浊的污泥。

  如公司所预料，他很快便受到追捧，在公司的地位中很快便跃升到当红的第六席位。

  

  他开始是讨厌空的，没想到竟沉迷其中一发不可收拾。

  空...空就像是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七彩泡泡...

  散兵总是能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他奉旨去调查空，但是很快他竟也成为空无敌魅力下的俘虏，而这只是他参加的第一场空的演唱会而已。

  就像是射进着昏暗天空的唯一光芒，空就是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上的唯一真实。他在舞台上舞蹈时候，灯光照射在他的身上，金色的头发和眼瞳就像是掺了有毒的蜜一样，被灯光所照射的汗珠晶莹剔透如同钻石。

  有一瞬间，散兵感觉空的视线注视在了他的身上，他当时耳边响起了雷鸣，整个人发麻，他能感受到心脏在身体里面的鼓动，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狂热与存在感。就像是寻觅已久的珍宝终于出现，渴水了的沙漠旅者终于尝到了第一滴甘露。

  在这肮脏的，肮脏的人世间，在这充满了欺骗、背叛、仇恨，哪怕是连狂热都掺杂着获取的渴求，只要散兵稍不注意，他就会被狂热所吞噬得连渣滓都不剩下。

  他就像是在前后都在断裂的独木桥上艰难行走，被人推着往前走的人偶，无论朝前还是朝后，都是死路。

  但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他寻觅到了这个世界唯一的真实，唯一的闪耀星星。他高昂地沉醉在这一份感情中，就像是喝醉酒的人一样，紧紧地盯着属于他的那颗星星。

  哪怕星空是虚假的。

  他很快把藏品都整理好，看了下手机的时间，21:30。

  差不多是空要回来的时间了，他把握着空每一天的行程，今天空没有深夜录制节目的行程，应该差不多这个时间就回来了。他振奋起精神，坐到窗旁，有一个被同色系窗帘所遮挡的望远镜，他用这个望远镜观察着相近的楼同层高的房间。

  没过多久，房间的灯光亮了起来，他目标的人回来了。他压抑着兴奋的情绪，思考着。

  “今天又能得到什么宝贵的回忆呢？”

  在接下来30分钟里，他以遥远的观察者的身份记录了如同紫微星天降，完美无缺的偶像空死去的场景。

  在第二天，杀死空的凶器藏在了他放着最珍贵的空的头发藏品的抽屉里，压在了藏本的下面。

  当然，他还是妥帖地把凶器完整地没有瑕疵地放进了透明的包装袋里。

  在第二天，空自杀的消息占据了所有新闻的头版。

03

  他知道自己表现出了十分焦躁的情绪，原本他的性格就不算是好的那一类，外显的黑气压更是让人不敢接近，连他团队的人都不敢接近他。

  今天除了录制之外他便不再发言，一直用手机刷着信息。手机的新闻弹窗不断弹出空死亡的消息，身边也有化妆师和同个化妆间的艺人在不断地讨论，甚至有泪腺弱的人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

  以空的人望，这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他是那么惹人怜爱又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那么独一无二的存在，也是......散兵唯一的星星。

  他的表现极度反常，在录制中甚至全程神游，还被实力和人气最低的达达利亚提醒。

  被末席提醒让人无比火大，但他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他很快结束今天的行程，回到家里面。地板上被各式各样的物品所占据，有锋利的道具，能把一个大汉捆绑地严严实实的绳子，装了毒药的玻璃瓶子，能把人切成一块块的锯子。

  这些东西当然都是散兵通过一些渠道秘密获取的，毒药颇费了散兵一番精力，当然还有一些被管控的武器。但他常年与各式各样的人接触，倒是都想办法弄到手了。

  他露出阴恻恻的笑，开始今天的谋杀计划的思索。他有充足的时间和充足的准备，进行他的复仇。

  散兵坐在地上，摆弄着这些东西，开始盘算着，就像是他如何跟踪空，把控他所有的行程，包括他身边的人的行程，他翻找着空丢的生活垃圾，从里面找到空的一些细碎线索，他最近喜欢吃什么，他用什么样的洗发水。

  他用尽一切途径去得到他的所有信息，他知道他害羞时候会露出的微笑，知道他早上喜欢赖床，知道他会因为想念他失联的妹妹而在深夜里悄悄哭泣。

  他需要像这样把所有的丝线都捋清楚。

  但突然，在一片寂静中，在黑暗的房间里，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散兵无比熟悉，毕竟他每天都会听着这个声音的录音沉沉睡去。

  “唔...你是要杀了那个杀了我的人吗？”

  散兵睁大眼，心脏因为震惊停了几拍，他回过头。

  

  那颗所有人都不过是他陪衬，独一无二完美无瑕的启明星，正在半空中漂浮着，整个人半透明被包裹在微光中，就像是妖精一般。他带着一丝天真，轻歪着头正注视着他。

  然后，散兵的那颗独一无二的星星朝他露出了他无数次用手指在照片上描绘的熟悉的笑容幅度。

  “你好呀，跟踪狂先生。”

  “应该说...散兵？”

04

  “这是...这是幻觉...？”

  散兵呆滞许久，小妖精不断用手在他面前挥动，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啊这当然不是幻觉啦，我是鬼魂啦鬼魂。”浑身包裹着微光金发金瞳的小妖精就像是幻想中才会存在的生物。他那黄金融化似的眼睛注视着散兵，让散兵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他初次参加空的演唱会，在底下被空所捕获的那一瞬间。

  “...鬼魂......？”

  “是的，你的抽屉里，被你那个有点恶心的收藏册子所压在底下的是杀死我的凶器。不过，我也并不奇怪，毕竟我就觉得如果是你的话，除了头发、衣物、吃剩下的包装袋、用光的洗发水瓶子，连杀死我的凶器，你估计也会想要拥有。”

  散兵感觉有点天旋地转，甚至感觉有一些耳鸣。他只能看着空在他面前继续说话。

  说起来，他发现，这竟然是他第一次和空发生交谈。他购买过空大量的CD，当然也参加过空的握手会，但他在握手会上从不说话，只是感受空柔软的手传来的温度，甚至能从手腕感受到空那坚韧的心脏传来的脉动。

  他总是会沉浸在这宝贵的时间里，不敢发出一言。空开始会感到有些奇怪，尝试向他搭话，但是发现这全身打扮黑乎乎的家伙总是不发一言，于是便也每次见面的时候也不再试图向他搭话，而是笑眯眯地和他握手，用温柔的，似乎蒙了纱的月亮似的眼睛注视着他。

  那曾经是他的最幸福的时刻，在他充满着苦涩与苦痛的人生中，这一瞬间就像是被包裹在了柔软的棉花糖里面。

  “我的化妆师也经常跟我说你给她塞钱让她给一些我的物品给你，我想想反正也没什么，就都让她给你了，我虽然知道你经常在屋子的对面偷窥我，但我想着反正都是两男生，也没什么。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房间，这个藏品量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听到空毫不在意地继续说着其实他早就发现散兵跟踪尾随他的事情，睁大眼。

  “你你你...你...你知道我在偷窥跟踪你？？”他结结巴巴问道。

  “我知道啊，你特别好辨认，你可是我的头号粉丝啊。”空轻歪着头，对散兵的疑问反而感到疑惑。

  “.......”

  散兵沉默了下来，用手撑住头，他觉得这可能是某个幻觉，当然，这也非常有可能，毕竟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正常休息过了，以这样高强度的精神状态，出现幻觉也并不出奇。

  在他的幻觉中，空仍然穿着他死去那天的衣服，脸庞也仍然如同他生前一样熠熠生辉，眼神明亮。

  不过是幻觉罢了，他想道。

  “喂。”空凑近他的脸，距离近得如果他是活人的话，这个距离应该就能闻到空身上掺杂风车菊的好闻气味，散兵每天晚上会把珍贵的衣物收藏品拿起来好好把玩。

  但可惜这是幻觉，所以他不但没有闻到，甚至感受不到来自活人的温热气息。

  “喂。”空看到散兵的表情恢复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再次喊道：“你是在筹备杀死我的凶手的计划吗？”

  “哈，是又怎么样？”散兵嗤之以鼻，直接无视了他的幻觉，低下头开始继续鼓捣混合玻璃瓶中的药剂。

  “那你真的会杀了他吗？”空绕着他轻巧地转了几圈问道。

  “那关你什么事？”散兵头也不抬回道，过了片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来，看向正漂浮在半空中观察着他的幻觉。

  浓墨重彩的靛蓝色瞳孔如同宝石一般，此时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金色的幻影。他露出讥讽的笑，“哈，毕竟你是那个愚蠢的大善人，你是不是甚至会原谅杀死你的人？现在正想着怎么劝我住手？”

  空皱着眉头，眯起眼睛注视着散兵，“......从来没有听过你说话，没想到这么好看的脸会吐出这么冰冷的话。你听着不像疯狂迷恋我，像很讨厌我。”

  “哼...如果你不愚蠢......怎么会轻易地.......”

  死掉呢？

  接下来的话他难以说出来，像是卡在了喉咙，憋着那口气。

  人类...人类就是那么地脆弱，就像是过去因为脆弱而轻易死去，离他而去的人类一样。

  而空，那颗星星，竟也那么轻易地陨落。

  

  空沉默，过了片刻，他说道：“我的确很愚蠢，但我并不想劝你停手。”

  散兵停住手上的动作，他看着那道金色的幻影，或者说是残留在这世上的鬼魂。

  “我想向你提出一个交易。”

  “...交易？”散兵迟疑地问道。

  环绕在空身边的半透明的光黯淡了下来，他露出了一个散兵从来没有看过的表情。

  在散兵的印象中，他总是那么耀眼，只要他带着微笑，无论他说什么，他的信徒们总是能忠诚地执行，即使他用散漫的视线随意打量着别人，无论是谁，都会因为他无意的一瞥而陷入狂热中。

  他就是世间不存在的水中月，是由彩色泡泡所构成的幻影，完美无缺的存在。

  无论是谁，都可以把最狂热的幻想投掷在他的身上，他绝对不会背叛所有人的幻想。

  是虚幻美梦的载体，是黄金梦乡。

  当然，美梦的彩色泡泡总是一戳就破的，但是天上的星星又怎么会被凡人所触碰呢，神明又怎么会踏上尘世的泥土呢？

  空呢？空本人又是怎么想的呢？

  蝼蚁又怎么敢臆测呢？怎么会有人在意神明的想法呢？

  空哭泣了，这个泪水不像是他隔着遥远望远镜所观察到的画面，他因为思念妹妹而流泪的样子在散兵眼里就像是隔着亘古，看到了伊甸园里圣子的落泪。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满怀着不甘、怨憎，褪去了所有的光环，不过是一个早早死去，有太多遗憾残留，不甘心就此离开人世的年轻人。

  “我希望你能够替我报仇把那个杀了我的人给杀掉。然后...然后...我...”

  他抽泣了，散兵无法直视这张抽泣的脸，拳头握紧。

  抽泣片刻，空才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我的妹妹，然后帮我跟她说......说...说我其实并没有死，在某个地方活得很好...让她不要担心我......”

  散兵沉默，望向一边，空的死讯刊登在所有的报纸上，此时所有报道正裁剪成一片片铺在地上。

  散兵心想，你失联的妹妹如果还在乎你的话，怎么会看不到这些新闻呢？怎么会相信一个如此浅薄的谎言呢。

  他没有说话，他感觉眼前包裹着谎言与爱的五彩泡沫都被戳破开，围绕着空的光芒式微。

  

  空抽泣着说完，然后顿了顿，含泪的眼睛仍然明亮，咄咄逼人，“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么我的灵魂也会成为你的收藏品。”

  他感到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他的星星，不是在人群的狂热的呐喊中，被狂热的空气所扭曲，被镀上神明光辉的水中月。

  他伸出手，想擦去他脸上的眼泪，但发现穿过了一片虚空。他有些感到不知所措，他回想起与空手心相连时候，他手心传来的生命的热度。

  他感到五脏六腑被刀搅一样的疼痛。

  他想开口，却发现嗓子哑了，于是他咳嗽两声，别过头，闷声道，“我本来就打算把人杀了，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不需要你付什么，我又不是什么收割灵魂的恶魔，我只是......”

  他停顿了一下，又看向空，露出了一个掺杂了苦涩与无奈的微笑，“我只是一个单纯的跟踪狂罢了。”

  

  空瞪大眼，露出震惊的神情，上下打量散兵，像是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充满了惊奇与疑惑。

  但空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总是像海绵一样能很快地吸收身边的信息，并转化为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于是，他很快露出了微笑。

  他的微笑是散兵再熟悉不过的了，但是这次，散兵却感觉仿佛撕开了一层薄膜，看到了最清晰的样貌。

  “那么，就请多多指教咯，跟踪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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