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决完王蔼和陈金奎的事后，王也在市中心包了层餐厅，请诸葛家一行四人以及张楚岚、冯宝宝吃饭。

吃完又带着他们去隔壁订好的包间唱k，特豪华那种，诸葛家的人倒还好，唯有张楚岚进去，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眼花缭乱。

“欸 不是说唱歌吗？没屏幕啊”张楚岚在偌大的包房里转了一圈，问道。

“当然没有”诸葛青走到门边一块屏幕，摁下按钮，眯着眼笑道，“因为这是全息投影”

看着周围逐渐亮起的光影，张楚岚惊道：“这这这……卧槽！！你们有钱人都这么会玩！？”

“得，别叫了，赶紧唱，等会……”王也话没说完，张楚岚已经麻溜地凑到跟前，盯着他的两只眼睛跟鳞片似的闪着精光，如果忽略掉其中那些不怀好意的心思的话，还挺好看。

深色的、清亮的，像海夜里的波浪。

王也被他看的有点晃神。

“欸 我说道爷，你看咱那合同还能再加点不，实在不行包我几张VIP终身会员卡也成”说完还不忘眨巴眨巴眼。

王也：“……”

好吧，他收回刚刚的想法，像他大爷的。

……

大概唱了两小时，众人都有点醉，酒是张楚岚叫的，说什么不加钱没事儿，他能把钱喝回来……结果后来其他人唱累休息时都跟着喝，倒了一片……

不是吧……

说实话，王也有点头疼，他酒量一般，上次被金元元灌了一晚上差点没命，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没想到，自己虽然一般，其他人酒量更差。

诸葛青家那三位没喝几杯直接睡着了，冯宝宝酒量倒不差，但是吃饱喝足之后睡得挺早。

王也扶额，还得找人送他们回去。

真是麻烦啊。

他将目光投向了全场唯一没喝醉的——诸葛青。至于为什么没提到张楚岚……因为这孙子正挂在他身上醉得一脸蠢样地嘟囔着“加钱加钱”呢。

“我说老青…”王也看向诸葛青，刚要开口——

“打住”诸葛青头一偏，端过酒杯又喝了两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让我帮忙把他们几个弄回去吧”

“我拒绝，我可搬不动他们，搞不好还弄得一身臭汗”

“干脆让他们在这睡一晚上得了，反正地方大，也挤不着”

王也：“……”好像挺有道理。

但他这话意思，是打算自个儿走？

见他已经站起身，王也忙喊道：“喂老青，等会！你总得帮我把这小子给弄下去吧……”他可不想在这睡。

“我说过，王道长，你有麻烦我帮”诸葛青难得睁开眼，目光落在扒在他身上的张楚岚，别有深意地笑道，“不过，这个麻烦嘛，我可不认为是麻烦哦”

似乎被他说中什么，王也苦笑道：“……我就说，不能跟你这种人做朋友，没秘密啊”

“所以，王道长，接下来你就好自为之吧”说完，诸葛狐狸真就打开门潇洒地走了，关门前还不忘留给他一个鼓励性的wink，那表情分明是在说“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好好把握今晚噢”

王也：……

“喂张楚岚，起来了”想起来之前被这小子下手捏脸，如今趁他酒醉，王也报复性地回捏了一把。

别说，还挺软。

道长没忍住，想拿手再戳两下，谁料张楚岚头突然朝这边转过来，王也手没来得及收回去，戳到他嘴唇上。

幸而力道收住了，不重。

可能是因为对方喝了太多酒，指尖接触的地方温度太烫，而且有点湿，王也一时间竟也忘了挪开。

这边张楚岚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东西贴着自己，以为是吃的，张开嘴一口含住了。

他嘴里软，口腔热度也很高，跟棉花似的裹着自己，指腹间黏灼的触感快要化掉一样，饶是王也，此刻也有些心神荡漾……

当然下一秒王也就完全没有这个心思了，因为这个孙子居然咬下去了！？


“你大爷的，还真咬啊！”

他忙捏着张楚岚的两颊，将手指抽了出来，只见食指上面赫然已经多了两节齿印，颜色有些发红，再用力点，怕是要见血。

你丫，属狗的吧。

最后王也还是打电话叫杜哥过来帮忙搬人，让他将诸葛家两兄弟送回酒店。至于诸葛萌和冯宝宝，两个女孩子，杜哥也不好上手搬，索性包房沙发够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小也……”杜哥两手抬起诸葛家的兄弟，又回头看着紧抓着王也不放的张楚岚，问到，“额……这张楚岚是等我送完这两个再回来，还是？”

“不用这么麻烦，待会我叫个车就行了，省得你来回跑”王也抬了抬帽檐，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成，那我先走了”

杜哥走后，王也将人扶了起来，出了包房直接坐电梯往上面的楼层去了。

嗯，他刚在楼上订了间房。

“孙子、你会不会走路……”出了电梯，张楚岚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把两人都拽倒。王也好不容易才将这货提拎起来，拖到酒店房间。

进房后张楚岚还是扒在他身上，王也没办法，愣是用上太极劲才让这小子勾拽着他脖子的手松开，快勒死他了。

他将人放倒在床上，去厕所洗了把脸醒醒酒劲，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脖子外围红了一圈……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两下，想着，这叫什么事儿，出师未捷身先残？

等王也拿着用温水打湿的毛巾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张楚岚已经在床上滚了几圈，枕头被挤得掉下了床，被子也翻了一半在床底……

得，我刚就应该把他丟包厢。

“张楚岚，真没看出来，你醉了之后可真够能折腾的啊”王也走过来将枕头被子都捡起来，然后把这人身子摆正，坐在床边用温毛巾给他擦脸。

王也很有耐心，动作也尽可能得轻，或许是被伺候得舒服了，不一会，张楚岚就没那么闹腾了，但眼睛没闭，一直看着天花板，目光有些散。

“张楚岚……”王也低声喊他，低头给他擦手臂，“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嗯……？”张楚岚酒量不好，醉得跟个傻子一样，明明王也坐在右边跟他讲话，头却朝反方向转。

王也叹了口气，放下毛巾托着这人的脸将他转过来，俯身凑近道：“我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你到底为什么愿意替我担命啊”

诸葛青想看风后奇门他能猜到，但张楚岚……说他为了钱，他真不信。如果是为了公司任务，以这人的性格，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说白了，太不划算。

两人鼻尖相抵，连周围空气都胶着在一起，混着身上互相残留的酒味，仿佛下一秒就要烧着……

良久，张楚岚终于张了张嘴，王也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又凑近两分……

“嗝——”这声嗝打得猝不及防，再加上张楚岚嘴里酒精味没散，王也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了满脸……

王也：……

“嘿嘿嘿……”这货居然还好意思傻笑？

算了，他放弃向这个醉鬼套话，起身准备再去洗把脸。

然而他刚转身，张楚岚就回答他了，

“因为……没人给过我选择……”

“……”也许是被这个答案怔住了，王也回过头来愣在原地，没说话。

张楚岚没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道：“王道长，跟你不一样，我的人生……一直在趴着”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从学功夫、装孙子，到进哪都通、参加罗天大醮，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一切就应该是这样……”

因为我是炁体源流的后代，是张怀义的孙子。

“只有你……只有你跟我说可以放弃……哈哈”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楚岚目光看向他，还冲他笑，偏偏笑得那么真诚，让王也感觉心被刺了一样，扎着生疼。

“但是……王也”也许是对方眼中的情绪太过露骨，张楚岚说到一半就避开了他的视线，将脸埋进手臂，“不是我不想放弃追求真相，可我早就没得选了……从爷爷死之前遇到宝儿姐开始，通通都没得选”



话音落定，两人陷入沉默。

房间顿时安静无比，空气也冷了下来。

过了几分钟，王也迟迟没有说话。

张楚岚开始习惯性地审视自己。

刚刚的话是不是……太矫情了，像是在跟人卖惨一样。

偏偏两人也没多熟，甲乙方的关系，对方拿不拿自个当朋友都不一定吧。

说那些话，好像挺不合适的。

想到这里，张楚岚大脑清醒了点，他用胳膊挡着脸，迟迟不敢看那个人。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害怕过旁人的视线了。

可怜，同情，还是什么?
王道长现在正用怎样的眼神看自己呢。

他方才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眼里的情绪就刻意避开了，张楚岚有点后悔，也许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回答那个问题。

答得像个拐弯抹角又蹩脚的告白。

还有那句“只有你……”

回想起来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张楚岚后知后觉地腹诽着。

虽然那确实是自己的真心话，但对方现在应该很尴尬吧，可能还在想着怎么安慰自己，张楚岚头脑拧巴地转动着思绪，琢磨着该如何找补来缓解这气氛。

可还没等他先开口，就听见道长说了声“抱歉……”

哈?

?

张楚岚不明所以地放下手臂，终于看清了道长脸上的神情。

不是同情，不是可怜，也不是心疼。

张楚岚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见道长两撇粗眉拧在一起，眼尾堪堪垂下又望过来，温柔的目光无一不透露着主人刚才话里两个字的真诚。

他在内疚?

对自己?

“为什么?”他几乎下意识问出声。

“罗天大醮上，我的话给你添了不少压力吧”

“你的选择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你本来可以不用知道这一点。”

王也说着，惭愧地笑了笑，“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挺好挺高尚的，但也可能……是因为我并没有像你那么活过……”

“这两天跟你接触之后啊，我就在寻思，如果当初出家时有人过来跟我说以后会卷进很多麻烦和危险的事情里让我放弃，我大概……还是会选择出家吧”

“不过根本没这样的人来跟我说”王也摊摊手，“所以我没那些儿事搁在心里压着，这么多年在山上，日子也算清静舒服地过了……”王也想起武当的林林总总，神色也柔和许多。

“总之，就……挺对不住你的……张楚岚，你这个人很聪明，即使没有人来给你选择，你应该也能想通这些问题”

“你原本可以稍微轻松一点的。”

“……”

“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啊”

王也一番话有点长，张楚岚半醉半懵地从床上坐起身，抓了两下头发，整理了一会儿思绪，开口道:“可……道长您对自己也忒苛刻了些吧”

张楚岚显然没料到对方跟他道歉是这个原因，意外地笑了起来，“我自认做不到像您这样舍身取义……”

“有么? 你不是前几天还为我担了命”王也适时打断他。

“啊……那个啊……”

怎么话题又转回来了，张楚岚犯迷糊了。

他不是才回应过这个问题嘛。

他那么做……当然跟义没啥关系，非要说有关系也只能跟情义有关系。

——他对王也有好感。

张楚岚心里这样想，表面含糊道，“总之……就…当我还您罗天大醮的人情吧……毕竟没你我真打不过诸葛青，指不定还要因此折了我师爷的名声。”

“你也不用跟我道歉，你压根不欠我什么。”

“龙虎山给我选，北京一趟包吃包住包酒店，我挺满足的。”

张楚岚也不知道是房间空调不行，还是因为酒劲重新上来了，在王也长时间的凝视下，脸莫名其妙就红了，“就……挺满足的”

还不自觉说起了废话，“饭好吃，酒也很香……”

“还有全息投影的k歌房……”

“这个新开的大床房也很舒服……”张楚岚似乎想证明这一点，屁股坐着床垫往下弹了弹。

差点从床边晃下来。

王也及时伸手扶住了他，张楚岚胳膊反射性抱住他的腰，坐好之后又窘迫地松开手。

王也摇摇头，笑着叹了口气，“成，那就不道歉。”

“不过还有件事儿……”

他低头看着张楚岚，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算命挺准”

“?”

“今天接你们吃饭之前，我给你卜了一卦姻缘。”

“知道你对我有意思。”

张楚岚:“……”

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醉糊涂了，这种时候还能神态自若地对答如流，“然后呢……”

“然后还算了一下你表白成功的几率。”

“那结果是什么……”

“0”

“哈……”张楚岚眨眨眼，目光有点呆。

“大概是，还轮不到你先说”王也没等他彻底失望就弯腰捧住了他的脸，笑道:“张楚岚，你现在是醉还是没醉啊?”

“应该……没吧……”张楚岚张了张口，吐着微热的气息慢吞吞道:“就是觉得老王你这些话弯弯绕绕的，听起来不太靠谱……”

“怎么说话呢……”王也无奈地皱皱眉。

张楚岚伸手去摸他眉毛，想给他捋直。

北方男人五官挺，眉色浓密，张楚岚指尖沿着眉头向眉尾扫过去，触感很强。

王也任他在自个眉眼附近摸来摸去。

“因为……像做梦一样……”张楚岚松开手，闭了闭眼，又睁开，眼里的光亮了又亮，粼粼闪动着，“你怎么还不说……”

“有点……难为情”王也临到关头，害臊起来，“你别看我”

张楚岚听话地阖上眼皮。

“我喜欢你”

张楚岚感觉有两片唇在嘴边亲了亲。

“不带这样的……”张楚岚有些迟钝地横了他一眼，“没说让你亲”

“您这是耍流氓知道么？”

“……”

“您开房的时候不会就惦记着这事吧”

“……”

“真想啊?”

“额……那啥”王也尴尬地笑了笑，讪讪道:“其实也没……”

“其实也不是不行”张楚岚勾住他脖子往后一躺，两人滚落在床，张楚岚翻身压住对方，摘掉了那碍事的帽子，“我来亲”

“我还没亲过人呢”张楚岚努努嘴，往王也脸上嘬了几口，跟盖戳似的。

“好像也没啥特别的”张楚岚亲完拿手指戳他脸，问，“你有什么感觉没”

“感觉你心跳得很快”

“是么?”张楚岚细眉一挑，“我怎么感觉是您心在跳啊”他趴下身脸贴在男人胸前，耳朵隔着衣服感觉鼓膜在心脏脉动下砰砰乱撞。

“行，我承认”王也老脸挂不住地扯他，“别老听。”

张楚岚这样软趴趴地伏在身前紧贴着他，王也心不跳也得跳了。

“还要亲吗？”张楚岚闹完躺到他旁边侧过脸问他。

“你想么？”王也还记得他刚刚说亲人没什么感觉。

“你不想吗？我明天可就回天津了，再说你开房不就为了这事?”张楚岚醉是醉了点，但心里门儿清。

“……”

“貌似……也对”王也琢磨着房钱也不能白花，有样学样转身支手撑在他两侧，刚要低头，张楚岚插嘴道:“那个，我先说好啊，我今晚只卖吻不卖身。”

王也:“……”  

“还有啊，你……”

“欸我说，你话这么多是在害羞么？”一再被打断的道长忍不住开口，“要不要照镜子，您脸超红……”

张楚岚:“……”

“那…那是、酒的原因”张楚岚嘴硬道。

“是么? ”他稍稍伏身，鼻尖碰到下巴，张楚岚脖子下意识一缩，王也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伸手搭住他后颈向上轻轻一托。

唇角即碰，四目相对。

是近到令人眼神失焦的距离，张楚岚视线有点泛糊。

“还继续吗?”男人几乎是贴着他的嘴在问话。

“嗯”张楚岚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软腔。

“你的嘴……稍微张开点”王也低声道。

“这样吗？”

牙关打开，露出许多不曾被人踏足过的颜色。

“差不多”

指腹剥开缝隙，舌尖小心地探入，异样柔软的触感钻进口腔，张楚岚紧张地屏住呼吸，男人吻得毫无经验却又细致黏密，上颚内壁包括齿列都有好好照顾到。

像吃东西一样，细嚼慢咽的。

舒服又难受。

“唔……”张楚岚眼眶憋得通红，望着他的眼睛几乎要滴水。

王也看着想笑，吻了一会松开他，让人缓口气。

唇齿分离，微微的酒香从两人嘴角散出来，化进空气里，催生出一丝激昂而颤巍的甜腻。

“鼻子换气不会吗？”王也饶有意味地问道。

张楚岚刚想说忘了，话都嘴边又觉得太掉面儿，淡定甩锅道:“你鼻子压到我了”

“……”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这里比别人大点……”王也摸摸鼻子，无奈道:“但是有这么夸张吗”

“有的”

张楚岚脸小圆眼，单纯感十足，每次瞎话都说得像模像样。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王也笑了。

“对你的，都是真的。”张楚岚弯弯嘴道。

“嚯，是么?”王也话锋一转:“不管任何事都会对我说真话?”

“嗯，不管任何事。” 张楚岚毫不犹豫回道，“所以您现在要问吗？”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王也有点诧异。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

“我知道。”张楚岚平静下来，望着他，目光澄澈。

你其实还想知道宝儿姐的事吧。

他话没说透，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们到底……”

王也犹豫着想问下去，临到关头却还是放弃了。

“算咯……”他瘫在张楚岚身上叹息出声，“我这人懒，暂时不想掺和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

“不过也许哪天，我脑抽了，就去找你。”

“我可以理解为武当道长占完人便宜之后想始乱终弃吗?”

“……”

“或许你可以理解为忍痛割爱。”王也想了想，认真道，“暂时性的”

“那你千万得忍好了”张楚岚揪住他一撮长发扯了扯，“这坑进了可就不容易出来了”

“如果没忍好呢?”

“嘿，那你就自认倒霉吧”张楚岚掰过他的脸，怼着下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谁让您看上一个不安分的火球呢”说完，牙尖擦过颚线吻住喉结，热黏的气息喷在喉颈附近，王也跟被小猫叼肉一样咬得酥酥麻麻。

酒味染上皮肤，情愫撩动情欲，到处起火。

男人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做点出格的事儿，小猫却秉承“不卖身”原则坚决不干，逗完人甩甩尾巴不负责任地滚进了被窝里。

“好了，就这样，王也，我等你哪天忍不住了来找我”

说完就撒手不管将人轰下了床。

“……”

可怜人王家老三好不容易动了凡心，染了俗欲，憋了半天，最后却落得在浴室冲凉的下场。

真真是孽缘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