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幕：桂花树


罗德岛三巨头主场，回忆杀

大篇幅小兔子阿米娅

博士是“他”，伪第一人称视角伪第三人称叙述……这种视角切换的手法应该有个名字的，但没有受过系统写作训练的野路子憨憨不知道它该叫啥orz

但反正用得很快乐就对了，伦蒂尼姆大概未来会显而易见地被这样奇奇怪怪的视角跳跃填充吧（）

阿米娅出身与过去私设，此时的阿米娅九岁半

可以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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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他们曾流亡到雷姆必拓*，阿米娅的家乡。

  一座落后的矿业城市：矿区，工厂，寸草不生的平原。土地是荒芜的黄色，天空也是浊黄的。高耸入云的烟囱正朝大气喷吐浓烟。穷人们在矿场里挥汗如雨，富人们在城市里锦衣玉食，这就是雷姆必拓。

  越是贫穷的地方，就越是封闭，就越是强调阶层，越是有剥削，越是有聚拢的财富。

  雷姆必拓最富有的那部分商人大多奢侈且张扬——宝石链子、皮革料子、丝织帽子、大钱袋子……前呼后拥、脑满肠肥。他们，这座城市的实际操纵者——浮夸的奢侈在此荒僻之地是一种绝对地位的体现，他们世代经商，财富与地位安安稳稳地世代相传。

  于是，那些龟缩在泰拉第一批移动城市中享用安逸的、几乎未曾见过困苦的富人让他们的城市在安全的旷野中流浪了一段非常长的时日。

  曾经，雷姆必拓是个先进的地方，但那也只是曾经了。现在，它成了落后的代名词。天灾时代到来，怕死的雷姆必拓商人们将他们的城市往越来越荒僻的地方开，于是量如海沙的、无依无靠的雷姆必拓人也如飞蛾追逐火光般跟着移动城市跑……雷姆必拓在哪儿，他们在哪儿，饥饿与贫穷在哪儿。

  这座小小的独立城邦越来越与世隔绝，他们与外界交流越来越少，经济，技术，思潮，什么都慢人一步，于是什么都天经地义，包括被剥削与不自由。封闭总会导向落后。

  他们本应继续封闭下去。但是，距今大约一百年前，雷姆必拓的天灾信使发现了一片安逸荒凉的山坳……



  黄土地下、山丘里，长满了源石与矿藏。



  雷姆必拓的掌舵者决定将他们的城市停泊于此。于是，雷姆必拓就盘踞在这片富饶又贫瘠的土地上吃了它整整一百年，时至今日还远没有吃尽，并显而易见地，能够在未来至少百年内继续吞吃此地埋藏的惊人财富。

  雷姆必拓开始与外界通商，他们需要更多的采矿机器与廉价劳力。他们将原矿石贱卖，用微不足道的利润零头养活工人，又用更多的部分去发展矿石加工业。与此同时，外来定居的商人越来越多……

  但这儿仍然很偏远，缺乏稳定的水源与耕作条件。盘踞在风沙弥漫的黄土地上的雷姆必拓每年都要喝掉很多水，他们从其他城邦那儿采购淡水与食物养活人民——大部分只是粗制滥造的、能吃的东西。城内温室的作物只供富人享用。

  这就是雷姆必拓，许许多多卡特斯的家乡，小兔子阿米娅的家乡。





  “我和妈妈以前住在城里。”小小一只的小兔子一手牵着一个监护人的手指，几乎是在拉着他和凯尔希走，“妈妈是研究源石的专家，我们的邻居很多也是……妈妈总是把钱和食物送给吃不饱肚子的人，所以我们家里没什么积蓄……”

  小兔子从没见过她的父亲，她的家就是她和妈妈。



  他们下了车，这个地方的空气源石结晶浓度很高，但城里好多了。这里的人都有蒙头巾戴兜帽的习俗——不如说，是生活所需，因为沙尘实在太大了，天空也实在太污浊。

  这里不是一个适合孩子生长的环境，这大概是阿米娅的母亲带她去往乌萨斯的原因之一。

  但更多的孩子没有选择。

  当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车站时，他看见那些围在车站边上的孩子。在磨旧的、不合身的粗布衣物下露出脏兮兮的小脸，脏得像在泥里打过无数个滚似的——他们在表演些简单的杂技，几个人叠起来，用挂在树下的粗麻绳和木棍做成杂耍秋千，最强壮的孩子将腿弯挂在那上面，带着一串脏兮兮的小脸惊险地晃荡。

  他们下方有一个更小的卡特斯孩子，在粗砂砾和泥土里捡人们扔来的硬币，那孩子将钱兜在一个粗布帽子里，晃起来哐啷哐啷响。



  这就构成了他对雷姆必拓的第一印象。







  “妈妈亲爱的小兔子，妈妈最爱的小兔子，戴上兜帽，拉好拉链，笑一笑，来——对，就是这样。”





  阿米娅对着一栋位于高等居民区学园路的二层小洋楼出神。

  凯尔希没有出声。他疲惫地想说什么，却被凯尔希扯了扯衣角，他低头，看见他同事仰着脑袋，正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于是他闭嘴。





  “备用钥匙放在花盆底下，记好了，院子里左数第二个花盆。如果妈妈的小兔子想回家，就从这里拿钥匙。”





  他看着卡特斯少女吸了吸鼻子，眼圈有一点点泛红，径直进了院子，从一只空花盆底下摸出把银色钥匙。

  雷姆必拓的门框普遍很高，门把和锁的位置却相对较矮，这是由于居住于此的主流种族卡特斯身量普遍娇小，而他们的耳朵又很长的缘故。

  她踮着脚去开门，可门锁已经和她眼睛差不多平齐了——她没有踮脚的必要。他有气无力地困惑地想，阿米娅为什么要踮脚？





  “妈妈！”小兔子吃力地踮着脚扭开门，小脸蛋红扑扑的，她喊：“妈妈！我回来啦！”

  厨房里传来烤饼干的香气，温温柔柔的哼唱声在房子里飘。

  小兔子把书包甩在沙发上，高高兴兴地一路小跑进了厨房。不久后，厨房里传来了欢笑、对话和小兔子小小的惊呼。





  他进门的时候差点磕到头。

  门框上都是灰，大概能看出原本漂亮的白色木质纹理。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离满是灰尘的天花板太近了——他可足有一米八三呢。

  他的同事倒是一派悠然自得，毕竟这里的所有家具和房间都是为她们那样的身量打造的。



  阿米娅把家具上的防尘罩扯开，收拾出客厅里一条长沙发给他们休息。他不客气地倒了上去。五天五夜的没命奔逃真是累坏他了。

  凯尔希踢了他一脚。

  “让让。”

  他往旁挪了挪，支起身子，把头枕到软乎乎的沙发背上，然后他的同事兼上司也瘫了上来。他俩就并排瘫在沙发上，像两条晾晒的死鱼干。

  阿米娅跑来跑去地收拾屋子，回头关切地问他们：“博士，医生，要喝点水吗？”

  他有气无力地点了点脑袋。凯尔希下意识坐起来，脊椎上延伸出一只金属利爪打算自食其力……然后她抬头看了一眼低矮的天花板，把放到一半的Mon3tr收回，再次瘫在了沙发上。

  这回她瘫坐的姿势看上去体面多了。

  “有劳。”她说。

  小兔子就到厨房去了。



  “……你要不要把Mon3tr放进院子里透透气？”

  “不必。”凯尔希的声音有些嘶哑，显然渴得厉害，语调仍是万年不变的冷淡平静，“Mon3tr只需要定时养护。”

  “上上润滑油什么的？它的关节真的是金属吗？”

  “每一个关节三年内必须检修至少一次。”

  “哦。”





  “哇——阿米娅飞起来了——”

  并不有力的一双手稳稳当当地托着小兔子的腋下转圈。如出一辙的棕色耳朵碰在一起，厨房里飘着饼干的甜香。

  “呜哇——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妈妈转快一点——”

  大大的兜帽随着转圈甩到小兔子一边肩膀上，耐磨的亚麻布料外层蹭得她脸颊有一点痒。

  “妈妈再转快一点——”





  阿米娅很努力地咬住嘴唇，眼前只有一点点点点模糊。

  只有一点点，只可以有一点点哦。

  不能哭，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了。不能哭，阿米娅不能哭。

  博士和医生都已经很累了，他们为了保护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我不可以让他们再担心的。

  可以……可以稍微多想妈妈一点点，只可以多想一点点哦。





  “……阿米娅去了快十分钟了。”他说，“你去看看？”

  “你怎么不去？”

  “我起不来。”

  “出息。”

  凯尔希不留情面地发出一声冷嗤。

  她支起肩胛，撑着沙发背起身，又踉跄着撑了一把沙发扶手。而他瘫在对他而言尺寸稍小的沙发靠背上，仰着脑袋侧头，只见一个步伐略显虚浮的娇小背影，在他的视野里横着，越走越稳当。

  他几乎没见过凯尔希那么狼狈的姿态，向来整齐的短发被沙发背压乱了，好几缕乱糟糟的支在头上。她的脊背越走越挺拔，看来打算在阿米娅面前强撑面子。

  算了，她还能撑面子，我连撑面子的力气都没有。他想。隔着厨房若影若现的磨砂玻璃门，他看见那道绿色的娇小影子堪称笨拙地将另一个头顶耷拉着两只兔子耳朵的、更娇小的影子拥进怀里。

  他没有听到哭声。

  阿米娅为什么不哭呢？他想，依照常理，她现在应该很想哭的，这座房子里到处都是回忆……呃，按他学过的行为学知识来看……阿米娅是……应该想哭的吧？





  “妈妈把重要的、带不走的东西都埋在桂花树*下了，车钥匙啊，备用证件啊……小兔子要记好了，现在外面很乱，我们这次去乌萨斯，可能就不回来了，可是如果有一天小兔子要回家，就记得这里还有一些用得上的东西……唉，现在这个世道。”

  “我记住了！”小兔子认真地说。

  “要记清楚哦，这些证件都是妈妈托信得过的朋友办的，ID有效期差不多是三十年……这里，妈妈把这个通讯器放在这里，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的人都是妈妈信得过的，如果证件过期了，就找里面的叔叔阿姨重办，记住了吗？”

  “记清楚了！”小兔子口齿清晰地说。

  “真的真的要记好哦。还有这个……你要把这个玩偶放进去吗？这是你最喜欢的一个。”

  小兔子认真地点点头。

  “你可以带着它去乌萨斯呀，你这么喜欢它。”

  小兔子摇摇头。

  “我要让她留在家里看家。”小兔子奶声奶气地说，“保护妈妈的东西。”

  短暂的怔愣。

  一个饱含爱意的额头吻。

  “好，好，留下来看家，留下来看家……”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摇摇晃晃地从厨房后门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凯尔希已经指挥着Mon3tr在那颗枯死的桂花树下挖了个深坑。

  他看了一会儿，问：“这里怎么有桂花树？雷姆必拓理论上不适宜这种阔叶乔木生存。”

  “这是妈妈从农业实验室外边的垃圾堆里捡回来的。”阿米娅看着那颗枯死的树，“在它还是棵小树苗的时候，妈妈会在树冠上套塑料袋阻止水分蒸腾，等它长大一点，妈妈就用源石技艺保持院子里的温度，我每天放学回来都给它浇水。”



  小树苗和小兔子一起慢慢地长大。小树苗很快就长出了围墙。一开始，小兔子还会每天和小树苗比比身高，可后来，她就气鼓鼓地把树干上的身高记号擦掉了——那记号都比她长得快！



  超出院墙的枝稍很快在雷姆必拓的风沙之中凋枯，只有院子里被源石技艺保护的部分常青，于是，它就开始把枝干往横向长，长成了一个伞盖的形状。

  他走到树下，抬头看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枯枝，它们将黄浊的天空切割成不规则的片状。

  桂树是一种很不耐风沙严寒、喜爱温暖环境的植物。它不应该生在雷姆必拓的。

  “我和妈妈走前还给它浇了好多水……”阿米娅也抬头看片状天空里翻卷的烟尘，“三年……就枯死了啊。”

  “很失望吗？”他问，“你的表情显示你很不开心，你很喜欢这棵桂树吗？”

  “没有哦。”阿米娅说，“我小时候还跟它赌过气，好几天都没给它浇水，因为它长得太快了……我是说，我虽然和它很熟悉啦……”



  她仍然仰着脸看树冠上纵横交错的漫长枯枝，有几滴水从她脸侧安静地滴到地上。



  “不是因为桂花树哦，博士。”



  他听见阿米娅声线颤抖，急忙扭头去看他的被监护人。小兔子仰着脸，仍然在看那碎成片状的天空，泪水从她宝石般的蓝眼睛里渗透出来，像水生的矿藏。



  “不是……因为桂花树……”



  “阿米娅？”

  “没有，没有事的，博士……只是雷姆必拓的烟雾太刺眼了……”

  他茫然地抬头看看枯桂枝间露出的天空，那儿的确翻卷着工厂排出的浓烟……但为什么那么远的烟还能刺激眼睛？这没有道理，市区的空气净化做得还不错……



  凯尔希踢了他一脚，差点把他踢下Mon3tr挖开的坑里。



  他的同事瞪着他，又侧头示意了一下仰着头流泪的小兔子，示范性地伸手轻轻搭上小兔子的肩。

  她自己的动作也僵硬得要命，显然非常不擅长做这种安慰人的活儿——方才那个拥抱大概已经耗费了她半辈子的柔情。

  他蹲下来，抱着小小一只的小兔子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别看了，阿米娅。”凯尔希说。

  “别看了。我们在这里。”他赶紧附和。



  那双流泪的蓝宝石缓慢而艰难地眨了眨。



  “我没有哭。”阿米娅说，“是烟尘太大了，我不喜欢桂花树。”

  “你可以喜欢它。”凯尔希说，她难得重复了一遍，“你可以喜欢它。”

  “你喜欢它。”他说，“呃，我觉得是这样的……我觉得你应该，呃，很可能喜欢它……”

  “我不喜欢。”阿米娅说，“它太……太容易死了，它一次都没有开过花。”

  “因为桂树不该生长在这里。”他立刻紧张地溜出一大串话：“桂树不耐干旱瘠薄，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缓慢、枝叶稀少、叶片瘦小、叶色黄化、不开花或很少开花都是正常现象，甚至可能出现周期性枯顶，而且桂树不耐烟尘危害……”



  凯尔希隔着阿米娅的肩膀用力瞪他。



  “雷姆必拓不适合它生长，这不是它的错。”他干巴巴地收了尾，“能长这么高，它的生命力已经很顽强了。”

  “很顽强……了吗……”

  “在雷姆必拓，它原本不应当能活下来的。”他说，“是你和你妈妈救活了它，让它多活了好几年。”

  “……”

  “阿米娅。”凯尔希说，“……你可以哭。”

  “……我不可以。”

  “你可以哭。”他跟着附和，“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哭泣的特权。”

  他犹豫了一下，“你是我们的家人。”他磕磕巴巴地说，“在家人面前哭，不丢脸的。”



  那双漂亮的水生蓝宝石藏进眼皮底下。

  地下河水从它的尽头落进泥土，无声地渗入这片长于巨大载具之上的土地。

  过了好一会儿，被泪水洗过的蓝宝石再度睁开，她的眼睛映着天空的倒影，清晰地、坚定地。



  阿米娅真的是个雷姆必拓人，乌萨斯口音也掩盖不了她的出身。他毫无缘由地想，除了雷姆必拓，什么地方还能出产这样美丽的蓝宝石呢？



  Mon3tr用尾巴点了点他的肩。

  他们低头去看的时候，Mon3tr正卷着一只沉重的木匣子晃着尾巴邀功，它已经把木匣盖子给撬开了，将它稳稳推到他们面前。

  一只半旧的、穿碎花裙子的棕兔子玩偶*躺在所有物品之上，张着塞满棉絮的胳膊，将里头的一切挡得严严实实。



  我在这里看家！那只棕兔子玩偶说，保护妈妈的东西！



  阿米娅立刻捂着脸蹲到了地上。

  不一会儿，透明液体就从她指缝间滴滴答答地，渗进桂树裸露枯死的根系。Mon3tr无措地垂了尾巴，小心翼翼地低头去拱桂树下的小兔子，阿米娅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儿，没有反应。

  凯尔希将Mon3tr收回——要是它再用力一点，阿米娅就要栽进坑里了。而他——他大脑一片空白，慌慌张张地跟着蹲下。

  “这不是眼泪。”他凑近了，听见阿米娅带着浓重的鼻音含糊地努力把字咬清楚，但听起来仍然是很模糊的哭音，说：“我没有……没有哭。”



  “你没有哭。”他说。

  他听见自己很深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无论是这句话还是这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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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雷姆必拓，来自午间逸话剧情：“一座落后的矿业城市”。

  地理环境历史人文问就是瞎几把私设

  是阿米娅和暴行的出身地，也是罗德岛原舰船的出土地（来自生于黑夜剧情）

2 桂树生态习性（复制粘贴）：

  喜温暖环境，宜在土层深厚，排水良好，肥沃、富含腐殖质的偏酸性砂质壤土中生长。不耐干旱瘠薄，在浅薄板结贫瘠的土壤上，生长特别缓慢，枝叶稀少，叶片瘦小，叶色黄化，不开花或很少开花，甚至有周期性的枯顶现象，严重时桂树整株死亡；它喜阳光，但有一定的耐阴能力。

  幼树时需要有一定的蔽荫，成年后要求有相对充足的光照，才能保证桂树的正常生长。据观察，桂树单株树冠的一侧贴近墙面，或两棵桂树的树冠相互重叠时，贴近墙面的一侧或交错重叠的那部分树冠，很快变的稀疏，影响整个树冠的形体与美观。可见，桂树适宜栽植在通风透光的地方。

  桂树喜欢洁净通风的环境，不耐烟尘危害，受害后往往不能开花；畏淹涝积水，若遇涝渍危害，则根系发黑腐烂，叶片先是叶尖焦枯，随后全叶枯黄脱落，进而导致全株死亡；不很耐寒，但相对其它常绿阔叶树种，还是一个比较耐寒的树种，这为北方桂树盆栽提供了可能。

3 棕色兔子玩偶外形参考朝陇山兔兔（官方周边）

  原本以为能写到和特蕾西娅相遇的结果……没刹住车

  呜呜呜我好爱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