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2006129
作者 : 葱味
-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偶像梦幻祭 偶像梦幻祭2 es 濑名泉 , 鸣上岚
标签 泉岚
状态 连载中
-
350
2
2022-2-18 00:49
- 导读
- *一些捏造的if线
*模特泉x模特岚
「他的神情让我想起高中时期某一年的演出,他在中场休息的时候递给我的一枚杏子。」
我和他再会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点五十六分,距离经纪人给我规定的死线时间还有四分钟。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脾气不佳,此刻人满为患的拍摄现场更是成为了我暴怒边缘的临门一脚。手机里传来的是经纪人道歉的声音,但是他又能做什么呢?已经病入膏肓的业务规划低能儿明天就会被开除,但是这一秒我只能在这个嘈杂的地方等待场地空出来。
走在我前面的助理,左右手同时拎着我的几个tote在前面很笨拙地开路,他做这份工作也有接近两年了,我只能说人类的基础能力和学习能力各有差异,只要结果勉强够看,我就不会强求他太多。跟在助理身后的我正把手机听筒放在耳朵旁边,把废物经纪人的话当做耳旁风,在这个时候我就看到了他。
鸣上岚在正中间的影棚拍摄最新的香水广告。
我私底下预演过很多次我们重新相遇的场景了,就像演剧部的那些疯子一样。虽然我觉得自己和他们相差甚远,但是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有轻微的精神失常。首先这个场景应该相当恢弘热烈,我要说明,热烈是一种感觉,不是某种特定的场景,你只能去体会一下,想象着那种天气晴朗人声鼎沸的街道,或者是水晶灯俯视着的宴会大堂,诸如此类。我知道我们彼此都是不会因为对方影响自己事业的人,这注定我们两个人的身份都会长久地保持这明星的标签。
他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不如说这些年他做得越发好了,让我严重怀疑他从前是不是有意让着我们其他人了。但是这个场景是我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预演清单里的。
那个蹲在鸣君面前的摄影师,不洋不中兼职有点不男不女的,我同样被他拍过几次,总体来说名气大于水平,正在发出“marvellous”、“fantastic”之类的赞美洋屁,让我不禁想起了以前队里爱说英文的那个小孩。诚然这个摄影师可司君没那么可爱。他超过四十五度不足九十度的仰视正好对着鸣上岚没系好扣子的衬衫开口,鬼知道他妈的他在赞叹什么东西,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他镜头盖掀了再把储存卡掏出来掰碎。
还有鸣上岚,他还是那么会笑。有的人生来就在聚光灯之下,朝你眨眨眼就风情万种。他就是其中一个。
这时候他看到我了,或者没有,只是紫色的眼睛朝着这边飘了一下,直到那目光很轻地刮了我一下,我才确定他确实是看见我了。
模特最是会要博人眼球,透过镜头也好,现实生活也罢,他们总要确保第一眼就让周边的看客魂飞天外,不然谁为他们拍的广告片买单?我做模特很多年,要说资历与经验我比鸣上岚只多不少。我从来认为游君最适合做模特的是那一类的。模特不比偶像,不需要时时刻刻保持那种把人累得半死的最佳状态。游君十分之八九的时间将自己藏在舞台背后,然后把唯一的可能性留给摄影师去捕捉,就像花不必时时盛放,只需要在游人攒动的春日稍微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鸣君则是完全的对立面,他总能和我的想法背道而驰。
高二那年他笑得就很肆无忌惮又风情美艳,把我对模特的心得用语言撕成碎片,信誓旦旦地说他要做不会枯萎的红山茶。此后他真的成了大家的姐姐,把自己过去不美丽的一部分弄丢在梦之咲某个傍晚的夕阳里,无人问津。
他后来的每一步都在践行那句话,他做姐姐的时候便天衣无缝,现在做平面模特更是得心应手。
那个混蛋摄影师已经把8G的储存卡拍爆,毫无专业素养地和助理用英文抱怨为什么不能再多拍一会。我当然生气,但还是忍住没去帮鸣上岚系扣子,太跌份的事情我总不能在百十人的影棚做出来。
鸣君这时候也从拍摄的高台上跳下来,像是从前的种种从未发生过一样,用一种很甜蜜的眼神望着我。他腰背挺直,葱白的手指顺着带着荷叶边的浪荡袖子摇来晃去的,和我打招呼。他的姿态好畅快,要我一个甚至会为了摄影师对他爱不释手就吃味的坏人如何应对?我恨自己不成器,却又没骨气地冲着他甩了个冷脸——意思是我看到了。
到底是谁都没变。
我将脸转过去不再看他,也正巧工作人员终于想起还有一位大名鼎鼎的模特在旁边干等了二十好几分钟,连声抱歉顺带推我去化妆间,也好给他们重新布置场地匀些时间。
我被推进化妆间的最后一秒,还是遏制住了我心里那个叫着喊着鸣上岚名字的念头。同样他不会回头看我,这件事我早就预测到,但是还是忍不住恼怒。鸣君向来自我调节能力顶尖,他太擅长把我们的过去当作是一块奶油草莓戚风,像是吃小方那样很轻松地一口吞掉然后嚼碎吞下,也许是在Knights暂停活动的那一刻,就在他的胃里腐烂,变成大把的蝴蝶与过往一同飞去了。
罢了,我对自己说。
果不其然隔周我们都被邀请去广告拍摄后的庆功宴。
品牌方起头的局,我本可以不来,但是结果不幸是我还是姗姗来迟。新的旧的丑的美的面孔围绕着圆桌,鸣上岚在他们中间不知道被谁讲的哪句话逗乐,笑得神采飞扬。旁边又是那个极不顺眼的混血摄影师,很殷勤地给鸣君的杯子里添了茶。他回过头睫毛下的紫色眼睛闪闪发光,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对摄影师表示感谢。
我进门,然后桌上那些人向我问好,鸣君与他们同样,他将手中的茶杯朝向我,摇晃着就算是向我示意。这时候他又吝惜起自己的笑容了,好像就是不愿意分我一点。
席间那些资方和品牌商又把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咬开一块五分的带血牛排里面装的都是铜臭的味道,但这至少也算稀松平常。直到那个我和鸣君喊他一声叔、甚至是父亲都不过分的油头粉面的男人把手放到鸣上岚的腰上之前,直到这之前,一切都还好。
严格意义上来说,Knights并没有解散,富丽堂皇的告别演出不过是一场假装体面的葬礼,一把土告别了有关王与骑士,偶像与梦想,还有梦之咲。事务所和我们曾经的王,用过量的金钱为我们打造了一出被迫离场的好戏,实际上谁都知道我们每个人都心不在焉,去他妈的顶峰相见,不过是五个人围着一张圆桌沉默地望向五个方向罢了。
鸣君也是在那个时候抛下我,这样说显得我太过可怜,我不想承认,但是这是唯一陈述事实的方法。你不会爱人呀,泉,可人家太容易爱人了,你就饶了人家吧?鸣上岚连连撒娇,搞得像是在谈什么约会的琐事一样,谁想到他就这么要和我分手。
混蛋!
我当然不同意,我怎么会同意,我还第一个高声反对他说我不会爱人。爱人有什么困难?我的父亲母亲如胶似漆,像一块切不开的奶油蛋糕;我临摹也十分到位,与鸣君把奢侈品的店铺门槛几乎踩爆,他没来得及收拾好的细小如耳环戒指,娇贵如twilly和真丝眼罩,我负责帮他收好,就连他偷偷带回家的草莓提拉米苏塔,我也没有真的没收。然后他转眼竟然说我不爱他,我又困惑又生气。更过分的是他之后又提起游木真,于是我一句但我不可能和游君上床直接把鸣上岚气得眼泪狂飙,踩着中跟皮鞋头也不回地留给我一个背影。
鸣上岚说我什么也给不了他,然后转眼就温柔地接受一个中年暴发户醉汉的狎昵,哈,我气得眼眶发酸,一拳头阵起桌上安睡的骨瓷餐盘,吓得在旁边垂头侍候的女招待花容失色,生怕自己要为三千块一个的盘子埋单。满桌的列位也慌忙抬头,那个富商的都怕是也抖了三抖,同时经纪人的手在桌子下面简直要把我的裤子拽掉。
去趟卫生间,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
那镜子嵌在金碧辉煌的框架里,我对着它也安心只是眼睛红了些,妆容一切还好。洗手池里的水龙安排的位置很差,把手伸到湍急的水流里就会有水花飞溅到无尘的镜子上,弄得很脏乱的一滩,惹人嫌恶。
我转身走出去,果然在梳妆台前遇到鸣上岚。
我毫不留情地讥笑,你那个年过半百的老相好也舍得放你出来?
鸣君如我所料一般一巴掌就要问候我糊了新买的养肤粉底的右脸颊,幸好我早有准备一把攥住他的小臂,反身把他逼到墙角。他被我步步紧逼,我用两只手撑在墙上限制住他逃跑的退路,鸣上岚别无选择,耸耸肩就这么随意地坐在了墙边的软长椅上。绿丝绒的高档坐垫一定相当柔软。我不与他虚与委蛇,也相信他已经看出我濒临崩溃的缘由——他用什么换你两千万一场的广告?
啊啦,人家在你眼里就是这么肮脏吗?
要换做还在Knights的时候,倘若第一次没打中我,鸣君也断不会如此坦荡荡,甚至用轻浮的语气反问我。我想看他气到耳根都发红咬着牙,向我解释来龙去脉,而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我当然知道他没有。可他站得那么高,我不伸手把他拉回来,要怎么博他的关注,看他低垂的睫毛,生气或落魄的神情。
金色的发丝在空中来回,我看得心烦,用还带着水汽的手指把它们一一归位。我控制不住去描摹鸣君的脸颊。如果我给自己的脸打十分,那鸣君也是能得到八点五的高分水准的,他那双看谁都带笑的紫宝石,会让每位观众都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成为他的唯一伴侣。
他勾引了我,我毫不客气地上钩,得偿所愿地与他柔软的唇瓣单方面接吻。我能感觉到他惊讶的热气扑在我的脸颊上,然后还有细小的热流,紊乱的喘息,顺着我的嘴唇,偷偷跑进喉咙深处。鸣上岚推拒无果,两秒钟后放弃抵抗由着我入侵。
我正沉迷的时候他还是打断了我。
鸣君咬了我一口,用了至少六分劲,他的下嘴唇上沾着我的鲜血,笑得美艳又绝望。他的一口把我魂归天外的灵体拉回这个躯壳,风里有铁锈的味道,几秒后我才意识到原来那是伤口殷殷不停的血珠。
他应当质问我,但语气好像又太过温柔体己宽宏大量:泉还是要做小孩吗,强人所难这种事,是不是太倒退了?
我脑子混沌,但顶嘴是我最擅长的——哈?强人所难,你装什么呢。
看鸣君这副样子,我真的爆爽,我最爱看他用姐姐的方式去爱人,但却拿我没办法的狼狈姿态。从在高中的Knights开始,他就钟情于散播他无处发泄的母性光辉:他带着不会打扮的转学生去高档商场,把随地乱睡的睡间放到属于他的沙发上,给司君买新出的阳光牧场草莓芭菲……我们之间争吵到水火不容,穿着高档睡衣在公寓里用抱枕暴揍对方,因为我们都想做彼此的象牙塔。分手之后我才明白原来你要学着做一个小孩,他才会看你一眼。
和我谈恋爱,鸣上岚。
这话说完我甚至有些得意。我站在这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在此刻成为上位者,对他说出命令的祈使句。可他从下而上地看向我,眼神是带着苦涩的慈爱:小濑,这么多年你还没有、没有理解吗?你要明白爱情并不是组成一个人必须的一部分,特别是当你没有分清爱情和陪伴之前。
他的神情让我想起高中时期某一年的演出,他在中场休息的时候递给我的一枚杏子。他吃得很小心,怕杏子的汁水溢出来弄脏擦了口红的嘴唇,左边的腮帮一鼓一鼓地咀嚼着,我也吃了一口,又酸又苦的味道差点让我干呕。可他吃的样子好幸福,要让我忍不住把那个带着牙印的苦杏送到他面前,问他你的也是这个味道吗?
鸣君那个时候也是这种表情,向我笑着说他习惯接受这个味道了,像是面对下跪告罪者的修女,垂怜他,却又为他的罪行感到难捱,就像那枚未成熟的杏子。至少他的说辞没有从前那么直白了,他不再说我不爱他,而他说我不理解爱,这两种形容本质的区别是,不理解爱的人也可以爱人。
对,你说得对,你大可把我永远当成不明事理的那个小孩,我不管是爱情还是陪伴,这几年我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我要的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