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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进行时

作者 : 樱花味的柠檬布丁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刀剑乱舞 三日月宗近x鹤丸国永

标签 三日鹤

状态 已完结

129 1 2020-12-7 17:01
一、

气派而又陈旧的日式建筑的墙上挂满了爬山虎,有的地方甚至长上了青苔,大约是年久失修的关系头顶的瓦片也脱落了好几片,随着“啪”的一声落到地上摔成碎片。

鹤丸站在大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敲敲门,手指还没碰到木门便自己打开反而吓了他一跳,鹤丸朝里面张望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了句“抱歉打扰了”后便进去了。

木质走廊上已经堆满了灰尘,鹤丸看了看身旁的或开着或关着门的房间,里面的陈设似乎还保留着住着人时候的样子,只是上面也全部覆了厚厚一层灰,鹤丸决定还是不要去碰,否则这身衣服怕是穿不到回家了。

这座建筑很大有很多少见的设施,比如温泉、比试用的道场、似乎是养马的马圈甚至还有农田,虽然现在杂草已经长得快要看不出原样了,另外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叫不出来的设施,鹤丸甚至看不出来是什么。

鹤丸的身前是一块很大的庭院,杂草已经长得有半个孩子的高了,池塘也早已干涸,池塘旁有一颗很高很大的枯树,而树下好像隐隐有个人影……是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女。

在这样的废弃建筑里怎么会有人?鹤丸眨了眨眼睛,正想开口出声时少女已经不见了。

“果然是我看错了吧。”鹤丸喃喃自语着,转身想要继续走时只见刚才那个少女站在了转角处呵呵笑着朝自己招手。

“那个……”

还没等鹤丸把话说完,少女已经自顾自转身离开,没办法鹤丸只能跟上。

脚踏木地板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响着,从一个拐角到另一个拐角,踩上楼梯上了二楼又走了一个拐角,最后少女停在一个房间门前站了一会儿,等鹤丸到了她便穿过闭合着的幛子门进去。

鹤丸有些诧异,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幽灵?

“不可能不可能。”鹤丸甩甩脑袋拍了拍脸,拼命暗示自己只是没看见对方开门关门的动作而已。

鹤丸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这似乎是一间藏书室,书柜是嵌在墙壁里的,上面放满了书籍,房间中央的矮桌上也堆了几本。

少女跪坐在矮桌前轻轻抚摸着那本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册子,看起来很珍视的样子,良久,少女抬起眼睛看向鹤丸笑着无声地说:

它就交给你了,鹤丸。

说完,少女便凭空消失了。

现在尽管有满腹疑问和惊讶也无处诉说了,鹤丸走过去拿起册子拍去灰尘,虽然偷看人家隐私不好,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把它交给了自己那么看一眼也无妨吧,这样想着鹤丸翻开了册子。

第一页是几张照片,因为放置时间长了已经泛黄看不清内容,下面手写的小字也看不清了,鹤丸再往后翻了几页也是一样。

“唉,果然是这个样子吗,算了算了。”鹤丸合上册子回到一楼随意找了个房间进去坐着,就这样两眼放空等着烛台切来接自己。

草丛间的虫子有规律地叫着,声音并不刺耳,相反听着感觉很舒服,微风轻轻拂过面颊,鹤丸靠在门框边眼皮开始打架,虽然很想打起精神可实在架不住睡意,意识渐渐越来越远,直至大脑彻底放弃运作,鹤丸就这样睡了过去。

册子被风翻过一页又一页,最后停在了其中不知道贴了什么样的照片写了怎样的文字的地方。

二、

[我上任第一年的四月,三日月来到了我的本丸,我们为他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会,尽管这只是大家找个能光明正大喝酒的借口而已。]

清风拂过,树上的花瓣零零散散落了几片,池塘里的鱼儿跃出水面又“噗通”一声落进去。

“鹤先生,鹤先生。”烛台切摇了摇靠在门框睡得正香的鹤丸,鹤丸被摇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嗯”了一声,看起来还没睡醒,烛台切又按着鹤丸肩膀摇了摇,说:“为了宴会大家都忙得很啊,鹤先生这次可不能再偷懒了。”

“知道了,知道了。”鹤丸揉了揉眼睛摆摆手说:“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说完又打了个呵欠。

烛台切手头上还有活儿没办法只能再耳提面命几句才离开。

烛台切离开后,鹤丸继续靠着门框发呆,完全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哦呀,鹤?”

“嗯?”声音在旁侧响起,鹤丸呆呆地转过头去,一袭绀色狩衣的付丧神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是三日月啊。”鹤丸侧着头也笑嘻嘻地看着对方调侃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我这儿了?”

“嗯,硬要说的话是我太闲了吧。”三日月坐到鹤丸身边继续说:“虽然我也很想帮上忙,但是大家都说我是宴会的主角就不劳烦了。”

“大家都是很好的孩子啊。”

“哈哈哈哈说不定是被嫌弃了呢。”鹤丸不给面子地笑出来。

“不过干等着也是无聊。”鹤丸眼珠子一转,“嘿咻”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拉着三日月的手说:“走,我带你去后山看看吧,昨天看过本丸还没去后山看过吧?”

“说的也是。”

鹤丸与三日月一前一后漫步在山间小路,足下的花瓣被轻轻带起复又落下,此时时节正好,漫山遍野的花都开了,各式各样的花将单调的山林染成五颜六色,甚是赏心悦目。

“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我刚来的时候这里只有光秃秃的树,天气也冷得很。”

鹤丸边走边跟三日月讲述自己刚来时与现在的不同之处,不时也会抱怨两句审神者那段时间的频繁出阵和远征,与三日月现在相比那时候可把自己累坏了,三日月也就呵呵笑着听鹤丸谈天说地,有时也应和两句。

三日月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但是他喜欢听人讲故事,尤其喜欢听鹤丸说话,或许是鹤丸讲话风趣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鹤丸讲够了就会空气安静下来,他们便听着山间鸟鸣与潺潺流水声继续漫步,这样的声音总会令人心境平和,被风带落的花瓣不时会飘到发间,就正如此刻鹤丸停下脚步好像在思考什么事,而跟着停下来的三日月的注意力确被鹤丸发间的花瓣给吸引去了。

白色的发间突然多了一片粉色稍微显得有那么一点突兀,但是好像又有点合适,也许鹤丸更适合再深一点的颜色吧,三日月想到。

观察够了三日月便伸过手去拿起那片花瓣,察觉到三日月动作的鹤丸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明显吓了一跳,此时两人离得极近,只要其中一方稍稍往前一点便会有另一种奇怪的发展,只不过三日月没有这样做,鹤丸也没有。

三日月只是拿下了鹤丸发间的花瓣在他眼前晃了晃,鹤丸无奈地耸了耸肩。

“啊,该回去了,他们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鹤丸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三日月往回走。

“少了你这个主角可不行啊。”

回到本丸,宴会果然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地点选在了能观赏到樱花的地方,而席间的中央有一块很大的舞台,看起来是要表演节目的样子,由烛台切歌仙他们负责准备的食物也差不多上完了。

鹤丸带着三日月率先入席,周围的付丧神们还在忙前忙后,也就先来了几个比较清闲和喜好喝酒的。

听说桌上的酒是次郎特制的好酒,鹤丸打开其中一壶闻了闻,甘醇的香气扑鼻而来,还未尝到就已经有微醺的感觉了,确实是很好的酒。

“不愧是次郎太刀的珍藏啊。”鹤丸感慨地说。

对于这个三日月没那么关心,他看着眼前正在打扫舞台的前田和平野,良久,朝鹤丸问:“一会儿你也会上台表演吗?”

“我吗?”鹤丸夹了一块鱼尝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没有这个预定,我就是来混吃的。”

“这样啊……”

三日月的声音听说来有那么一丝失落感,搞得鹤丸莫名生出一股愧疚感,于是鹤丸放下筷子看着三日月说:“你想看我表演吗?”

三日月诚实地点点头。

“既然是三日月大人的请求那么我也不得不从命了,我去跟主上商量商量吧。”

说完鹤丸便去找审神者了。

三日月坐在自己的席位上难得的期待起来,他看着宾客一个一个入席落座,然后纷纷过来向自己敬酒,甚至连审神者都来了也不见鹤丸回来,看来应该是商量好了在后台准备吧。

宴会上大家有说有笑,有的酒喝多了便呼呼大睡起来,舞台上有献唱的、有表演歌舞伎的等等,多种多样,表演精彩大家也给足了掌声,青江表演完落语后便是最后一场,这期间三日月一直未看见鹤丸,看来最后一个应该是他了。

青江随着掌声退下舞台悄悄坐入席间,掌声过后便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笛音,接着是太鼓与神乐铃的声音,每摇响一次铃舞者便走一步,慢慢地,慢慢地,一身巫女打扮的鹤丸缓缓步入舞台。

鹤丸一出场大家都吓了一跳,说实话这个效果鹤丸是满意的,也幸好当初待在神社做御神刀的时候观摩过神社巫女跳舞,现在也不过是现学现卖而已。

乐曲音调一转,鹤丸正式开始起舞。

看着鹤丸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样子,石切丸凑到三日月耳边小声说:“这落幕的祝舞原本是主上来跳的,没想到他会上去,而且还有模有样的。”

“着实是给了我们一个巨大的惊吓呐。”

纷纷扬扬的樱花在空中与鹤丸一同轻歌曼舞,红白相间的衣袖也随着舞蹈的动作翻飞起来,三日月看啊看,这舞与这人啊真是令人入迷得很呐。

三、

“鹤丸先生,鹤丸先生。”烛台切按着鹤丸的肩膀拼命摇啊摇总算给人摇醒了,鹤丸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然后揉了揉才看清眼前的人。

“嗯?啊,是小光啊。”鹤丸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总算清醒了,“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你还说呢。”烛台切抱怨道:“你怎么突然跑来这种地方?害得我们好找啊。”

“哈哈,抱歉抱歉。”其实为什么来这里鹤丸也忘了,于是打了个响指开玩笑说:“因为我感受到了天命。”

烛台切也不跟鹤丸计较那么多了,只是说:“走了,回去了。”

“哦哦。”鹤丸抓起身旁的册子利落地爬起来跟上烛台切。

“等等,刚刚那张相片……”好像更清晰了。

虽然很好奇,不过为了能跟上烛台切的脚步鹤丸也就没有停下来看了。

“反正回去了再看就是。”

回到自己家鹤丸才真正放松下来,那本从古建筑里拿回来的册子随手一放就什么事情都不想了,一整天又是爬山又是坐车的也确确实实累了。

鹤丸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挺尸,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鹤丸抬手捂着眼睛,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白天做的那个奇怪的能,感觉有些真切又有些虚幻。

“三日月……宗近……”鹤丸反复念着这个名字,那张容颜总是在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来,挥之不去。

“怎么突然梦见他啊,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吗?不可能,不可能!”鹤丸突然坐起来,好像被这个想法吓到一样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碎碎念:“这人确实长得好看过目难忘的那种,可我平时也没想他啊……难道是因为他是我上司掌管着我未来发展大计才会梦见?”

“嗯,一定是这样。”

进行了几轮自我催眠后鹤丸才安稳入睡。

第二天如鹤丸所想的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洗漱上班,昨晚满脑子都是三日月相关搞得鹤丸一晚上都没睡好,直至见到三日月本人的时候鹤丸都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三日月是鹤丸所在公司的未来继承人,今天也不过是代替董事长来巡视的,本人其实并不怎么在公司出现,以至于今天鹤丸看见三日月本人的时候满心都是老天你在跟我开玩笑,偏偏还好巧不巧三日月远远看见鹤丸还微笑点头打招呼。

“这是要老命的节奏啊。”鹤丸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开始思考人生,要不是歌仙特意过来提醒一下鹤丸甚至都忘了给电脑开机。

“既然躲不掉那不如趁此机会多观察观察。”

这班上着上着鹤丸突然就悟了,于是午休的时候捧了杯咖啡缩在自己办公桌上悄咪咪观察三日月。

看得久了连鹤丸也不禁感慨这人真是生得好看,初见时一鸣惊人,时间长了也是耐看的,举手投足间也充满了优雅高贵的气质,鹤丸不禁把眼前的三日月和昨天梦见的三日月重合起来,虽然穿着打扮不一样但无论气质还是容颜、声音都是一样的。

好像有些怀念的感觉。

鹤丸只当是因为昨天的梦魔怔了。

三日月和下属聊完了便将视线移过来鹤丸这边,看来是早就发现自己盯着他看了,鹤丸满心都是惨了惨了的弹幕飘过,吓得他赶紧低头喝口咖啡压压惊。

然而没用,抬头就看见三日月来到跟前的时候鹤丸还是觉得很惊悚。

“我脸上是有什么吗?”三日月问。

鹤丸摇摇头。

“那么是找我有事吗?”三日月又问。

鹤丸还是摇头。

“既然都不是为什么盯着我看?”

这话说出来着实令鹤丸无比惊悚,昨天做梦梦见你这种事肯定是不能说的,否则在别人听来怎么着都像个变态,于是鹤丸随口扯了个无比常见的回答:“因为很少见老板你来,所以好奇。”

三日月了然地笑了笑明显没信这番说辞但也没继续询问下去。

目送着三日月离开的背影,鹤丸小声嘟哝:“还是梦里那个比较亲民。”

结束了被加班摧残的一天,鹤丸放松地靠在办公椅上,已经天黑了还坐在公司连鹤丸都不得不夸自己爱岗敬业。

鹤丸看了眼时间算了一下,现在跑着去的话应该还能赶上最后一趟晚班车……鹤丸立马收拾东西朝着回家路飞奔,结果还是没赶上。

鹤丸气喘吁吁地坐到长椅上,考虑了两秒还是打开手机滑到写着烛台切电话号码的地方,手指停在屏幕上方鹤丸又开始纠结了。

夜已经深了也不好打扰人家,而且昨天已经叫烛台切来接过自己一次,要是白天还好,大晚上的实在没那个脸。

鹤丸捂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开始斟酌起是时候咬咬牙买台车了。

“鹤丸国永?”

是熟悉又令自己紧张的声音。

听见声音鹤丸下意识地看过去,一辆一看就贵得要死的名牌车就停在自己眼前,车窗被摇下来鹤丸明显看见了自己今天最不想看见的那个死有钱人。

“老板好,老板再见。”下了班鹤丸并不想看见任何有关工作的人事物出现,于是随便打了声招呼就继续仰望星空去了。

三日月被鹤丸这个样子逗得笑了出来,笑够了清了清嗓子说回正事:“你这是回不去了吗?”

“是——啊——”这事说起来也有他三日月一半的责任,要不是他突然跑来视察,又得做出一副勤劳好员工的样子也不至于没车回家,提起这个鹤丸气就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在三日月面前发作,不然连饭碗都要没了,只是鹤丸也不想理睬他。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三日月说。

听见这句话鹤丸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连带着看三日月都感觉他身后仿佛散发这圣光,既然三日月盛情邀请鹤丸也不推辞了,爽快地上车坐到副驾驶座,也不觉得有那里不对。

鹤丸扣上安全带,说:“走吧。”

“你这人还挺有趣的。”三日月开着车,不时看一眼旁边的鹤丸突然感慨了一下。

“必须的。”鹤丸杵在窗边看着窗外快速飞逝的夜景说:“无聊了心就会先于身死掉啊。”

对于这句话三日月也表示赞同。

三日月把鹤丸送到了家门口才道别,也算是尽了心了,鹤丸哼着小曲开着门,不得不说这心情好了,连带着看三日月都顺眼了不少。

四、

[轮到当番的时候他们总是想办法偷懒,我也管不了了]

鹤丸呈大字型躺在走廊上,为了遮光特意把草帽盖在脸上,面前的农田除了早上拨弄过三两下就再也没动过了,鹤丸不是个喜欢干农活儿的,每次下地都会把这身白衣服弄脏,鹤丸可是嫌弃得很,为此还被烛台切训过好几次,叫他换身衣服,然而鹤丸就是不听。

“喂,起来干活。”

闻声,鹤丸将草帽掀起一点露出一只眼睛看着眼前的大俱利伽罗一会儿,然后默默翻了个身摆摆手说:“我不要。”不过一会儿,鹤丸好像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一把将大俱利拉过来陪自己偷懒。

大俱利无奈被鹤丸按在走廊上坐着,虽然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不过干了一上午的活儿也确实累了,坐下来的时候疲倦感才席卷而来。

见大俱利不挣扎了鹤丸才满意地放开,然后把自己的草帽扣在大俱利脑袋上,一边拍着他的脑袋一边说:“我离开一下,俱利坊你好好休息啊。”

“……”

大俱利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鹤丸就当是默许了,于是开开心心朝着马圈那边去了。

今天的马当番是三日月和和泉守,鹤丸一看就知道那两人也在偷懒,和泉守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留下三日月坐在马圈外的凳子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哟!”鹤丸走过去打招呼,“有被我的突然出现吓到吗?”

“哈哈哈,吓到了呢。”

三日月这明显是在敷衍自己,不过没关系鹤丸也习惯了于是换个话题说:“这么热的天你还穿毛衣不热吗?”

“嗯,还好吧,我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说实在的三日月这话鹤丸不信,于是伸过手去三日月脖子那里摸了一下,流了好多汗不说皮肤也烫得很。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没知觉。”说着鹤丸把三日月拉起来一边推着他走一边说:“赶紧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吧。”

“一定要换吗?”

三日月这话说出来还有那么点无辜的感觉,要是其他人肯定就这么放过他了,不过鹤丸不上当,还是一个劲儿推着三日月往部屋那边走。

“必须得换,要是中暑了怎么办。”

“哈哈哈,那到时候就麻烦鹤来照顾我了。”

鹤丸才不要,有照顾人那会儿功夫还不如上阵多杀几个敌军要来得快乐,况且要说照顾自己也是被照顾的那个。

三日月被鹤丸一路推搡着回到部屋,就好像怕自己跑了一样鹤丸还特意关上门才去帮三日月找换洗的衣服。

“就这个了。”鹤丸从三日月放衣服的壁橱里找了件轻便的浴衣,反正他们两个也不会再回去继续干活了,鹤丸就按照自己的审美翻了这件绀色带有浅淡的金色纹路的衣服塞给三日月,然后说:“你慢慢换,我在外面等你。”

在鹤丸将要拉开幛子门离开的时候三日月拉住了他。

“我不擅长打扮呐。”

“不用特意打扮,只要换上就行。”

“嗯,可是换衣服我也不擅长。”

“……”

三日月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听得鹤丸都快信了,然而更多的是无奈,鹤丸也明白三日月只是被人照顾惯了不想亲自动手而已,要做其实是能做好的。

“也行吧。”鹤丸姑且就当一回照顾人的那个,当做是感受一下照顾人的乐趣。

鹤丸帮三日月解开衣襟脱下那件沾了灰尘的内番服和毛衣,然后把毛巾打湿帮三日月擦拭身体,这样换了衣服身体也不会有黏糊糊的感觉。

手指的温度隔着毛巾传来,鹤丸仔细地帮三日月擦拭着身上每一寸肌肤,说实话在这个过程中三日月无疑是享受的,他喜欢被人照顾,却更喜欢被鹤丸照顾,这其中缘由三日月也说不清。

换下脏衣服后鹤丸把那件浴衣给三日月穿上系好腰带,然后环抱双手上下打量了三日月一番,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不是白说的,换上这身衣服明显比刚才那套老人毛衣好看多了也显得更有气质了,虽然鹤丸更喜欢三日月的出阵服就是了。

“这样比刚才好看多了。”鹤丸满意地说。

“是吗?”三日月拿起那件高领毛衣,尚且还有体温残存,“我觉得这件也很不错啊,若是冷天会很暖和的。”

“暖不暖和先不说,现在是热天吧。”鹤丸夺走三日月手上的毛衣放在一边说:“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都差点忘了来找你干嘛了。”

“嗯?”

“一起去万屋吧,你的东西都是别人帮忙置办的很少有自己选的吧。”

“那鹤会和我一起选吗?”

“若是你想的话也可以。”

“那便走吧。”

两人的内番翘得理所当然,尽管一会儿回来免不了被审神者训斥一顿,不过现在三日月和鹤丸心情都好得不得了。

就如那春风一般。

五、

每逢休息日的时候鹤丸就喜欢一整天泡在图书馆里,这是从大学时期就养成的习惯,只不过不同的是那时候看的是学习资料,现在看的多是小说和漫画。

今天鹤丸也一如既往地去图书馆看书,室内播放着轻音乐,并不会让人觉得嘈杂,相反能够让人静下心放松下来,人们说话也是轻言轻语,在这样的氛围里看书会更有趣,鹤丸从书架上选了本悬疑推理类的小说,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始阅读。

阳光温柔地打在鹤丸身上,令原本皮肤就白皙的他在光线下越发看不太清,窗外的花被风吹得纷飞杂乱满天都是,鹤丸支着脑袋捧着书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幅画一样,赏心悦目。

“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请便。”

嗯?等等,那声音……鹤丸从书中抬起头来,三日月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果不其然又是他,自从那天感受到天命之后鹤丸就总是能在各种地方看见三日月,无论是那个奇怪的梦里还是现实里都离不开他。

这是什么新的惩罚方式吗?

不过自从那晚三日月把自己送回家后鹤丸对他的观感改变了不少,至少在非工作时间里看着顺眼多了,而且那天那个梦里一身丑丑的老人毛衣形象的他总是时不时会浮现在眼前,以至于现在鹤丸看着三日月有点想笑。

不知道现实里的三日月的审美是不是也这样?鹤丸也就想想。

“老板你也喜欢来这种地方看书吗?”

“嗯……算是吧。”三日月随手翻了几页手上的书,其实也说不上有多喜欢,只不过是偶然间来这里又正好看见鹤丸也在才随便拿了本书过来。

鹤丸只随便跟三日月聊了一两句就继续看他的书了,毕竟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看书,而三日月就看鹤丸,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看着鹤丸。

“你能不能别叫我老板。”三日月突然说到:“叫我的名字不行吗?”

“那不成。”鹤丸头也不抬地说:“我是员工而你是我上司,这个得分清楚。”

“上班以外的时间也不行?”

“不行。”

鹤丸这反驳的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看了是铁了心了,三日月觉得有必要让鹤丸改变一下对自己的印象和称呼,于是在走出图书馆后三日月直接带着鹤丸去餐厅吃饭,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这高级餐厅鹤丸坐得浑身不自在,过于严肃的地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虽然三日月叫鹤丸不必拘谨可下意识的行为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好在这里的饭菜味道不错,吃着吃着鹤丸也愿意多说几句话了。

不过东西好吃是一回事,环境又是一回事了,虽然也不是称不上环境不好可鹤丸就是不喜欢严肃的场合,于是一边吃一边跟三日月提议:“下次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尝尝吧,虽然食材比不上这里名贵,不过味道是好的,环境我也喜欢。”

“好啊。”三日月吃完了就放下刀叉,用纸巾擦了擦嘴边沾上的酱汁,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鹤丸说:“那么现在可以不叫我老板了吗?”

“呃……那……三日月宗近?”

也行吧,至少退了一步了,见三日月不计较了鹤丸就继续吃自己的了。

所以这算什么?一顿饭的友谊吗?鹤丸咬着叉子想到。

六、

[最近战况突然变得激烈,而且敌人似乎变强了不少,好在大家都能平安归来,这是我就任三周年时的事]

出阵部队早早的就回来了,送进手入室的伤员一个比一个严重,三日月是被鹤丸搀扶着进去的,等三日月的治疗完毕后自己才乖乖去接受治疗。

鹤丸自己本身也受了不轻的伤,然而太鼓钟帮他包扎的时候却一个劲儿地往三日月那边望,嘴上还催促着太鼓钟快点。

“鹤先生你着急也没用啊。”包扎好了太鼓钟还特意往伤口那里轻轻拍了一下,疼得鹤丸龇牙咧嘴。

“这伤它该好就会好的,它不想好的时候你也没办法啊不是。”太鼓钟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鹤丸揉着刚刚被太鼓钟拍过的伤口说:“可我就是急啊,而且他会伤这么重也是因为帮我挡了一刀才这样。”

“那鹤先生就在三日月先生受伤的这段时间费心照顾一下就行了。”

太鼓钟收拾好绷带和药物,催促着鹤丸赶紧躺着修养,等太鼓钟出去后鹤丸翻了个身看向那边还在昏迷中的三日月小声嘟哝:“照顾人我也不会啊……”

夜晚的时候,鹤丸终于还是躺不住了,他悄悄挪下床蹑手蹑脚走到三日月床边搬了个凳子坐下。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身上,显得有些冷清,在黑夜中鹤丸的眼睛渐渐适应,只要借着微弱的光线便能看清楚眼前之人的面容。

不得不说三日月不愧是天下五剑中最美的那把刀,不仅本体刀好看,就连诞生出的付丧神也是如此优美,鹤丸不禁看得出神。

平时本就安静的三日月现在躺在这里一动不动感觉更加冷清了,要是平日里能多动动和自己一起胡闹……那样的三日月鹤丸也想象不出来。

这想着想着鹤丸忽然就笑了,他突发奇想地伸出手指去点三日月的脸颊、鼻尖、脖颈甚至……嘴唇。

不知道那双唇吻上去是怎样的触感……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鹤丸猛地缩回手,确确实实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给下了一大跳,鹤丸不敢再去看三日月,捂着眼睛挪回去自己的病号床上躺下,大被蒙过头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尽快入睡。

然而翻来覆去还是没能睡着,鹤丸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看向三日月,明明对方没可能会发现自己的动作,更何况那些旖旎的小心思也就是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只要藏在心底就不会被知道的。

如此想着鹤丸又能正大光明地看三日月了,虽然两人的床位隔得稍微有点远,但好像只要那个人在眼前忐忑不定的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鹤丸也不晓得后半夜自己在想着什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太鼓钟早早的就来给鹤丸送早饭,三人份的饭菜一份给自己的一份给三日月的,而另一份看起来太鼓钟是打算在这里和自己一起吃了,大概也是怕自己无聊吧。

“三日月先生还没醒啊。”太鼓钟咬着筷子说。

“是啊,所以他的那份就是我的了。”鹤丸这话说得心安理得不带一丝忏悔,一边说还一边把三日月的那份端来自己这边。

“鹤先生好狡猾!我们平分不好吗!”眼看鹤丸就要端完了太鼓钟赶紧抢了些过来倒在自己碗里,碗里不够放就塞嘴里,反正怎么着也不能让鹤丸给抢回去。

两人打打闹闹把早饭吃完了就躺在榻榻米上歇息,鹤丸侧头看向窗外,一大早就乌云密布的天气看来今天会下一场很大的雨。

“光坊他们还没回来吗?”鹤丸问到。

太鼓钟摇摇头,说:“小光那边也没有跟本丸联络,不过主上说小光他们那边的溯行军没有鹤先生你们那边的强大。”太鼓钟爬起来拍拍鹤丸说:“不用担心啦,小光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鹤丸指了指外面灰溜溜的天空一脸严肃地说:“我是怕他回来的不是时候被雨淋成了落汤鸡。”

“哇!鹤先生你怎么那么没良心的担心这个!”

“不啊,要是真被雨淋了光坊肯定要抱怨不帅气了。”

好像说得也没错……但这不是重点!太鼓钟差点就被鹤丸带偏了,为了证明他们伊达同心一意的友谊太鼓钟决定跟鹤丸据理力争一轮。

就在两人打打闹闹的期间三日月皱了皱眉头然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见状两人立刻安静下来,鹤丸快步走过去把三日月扶起来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了么芸芸,三日月都摇摇头,太鼓钟帮忙倒了杯水便乖乖退出去不继续打扰了。

“先喝口水吧。”鹤丸把太鼓钟准备好的水递给他,三日月喝了一口之后就放下了,两人相顾无言好一阵子,谁也没开口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要从何谈起。

良久,鹤丸才率先开口抱怨似的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突然就冲上来帮我挨了一刀,反正横竖都要受伤,伤了我一个总比你也伤了要好得多吧。”

“正如你所说,反正都会受伤,可是我啊……”三日月揉了揉鹤丸的脑袋说:“见不得你受伤啊。”

鹤丸拍掉三日月的手撇过头不满地嘟哝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又不怕疼。”

看来是会意错了,三日月不摸鹤丸的头了,改为抱着鹤丸温柔地轻拍着他的后背说:“我会这么做不是因为我觉得你是小孩子,而是我不想失去你,这是出于我个人的意志。”

有那么一瞬间鹤丸感觉到了心跳在加快,即使外面下起了暴雨也好像能听见那仿佛快要跳出身体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是告白吗?要是再一次会错意了怎么办?

七、

鹤丸辗转醒来,这个梦好像做得让自己心里有些难受,他扶着额头坐在床上安静了好一会儿,那股莫名其妙的悲痛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减轻,反而好像要刻进心里一样越发感觉清晰。

门铃被摁响了五六次鹤丸才后知后觉要去开门。

鹤丸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一见来人鹤丸又惊又喜脱口就说:“光坊!你终于回来了!”

“嗯?鹤先生你在说什么?”拎着个蛋糕过来拜访的烛台切有些蒙圈,一时间分不清这是鹤丸想出来的新的惊吓还是单纯的搞错了什么,于是试探性地说:“鹤先生你是不是做梦做糊涂了?”

“啊!”鹤丸被提醒了才反应过来,“抱歉抱歉,我这不睡觉睡糊涂了吗。”

“光……啊不,小光,一大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烛台切提了提手上的蛋糕说:“昨天晚上一不小心做多了所以拿过来给你一个。”

“不愧是你小光,我可喜欢这个了。”鹤丸惊喜地接过蛋糕,“要进来坐坐吗?”

“不了,我还要去准备开店,就先走了。”

“好吧。”鹤丸目送着烛台切离开朝他挥了挥手说:“下次约饭啊!”

烛台切比了个ok的手势就离开了。

关上门,鹤丸盯着手上的蛋糕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先放在冰箱里晚上再吃。

因为是休息日于是鹤丸就这样在家里颓废了一上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总觉得心里有块疙瘩,连吃早饭的心情也没有。

鹤丸看了眼时间考虑了两分钟要不要去图书馆继续颓废的时候手机收到了来自三日月的信息。

自从之前一顿饭的友谊之后每逢休息日三日月总会时不时就约鹤丸一起出去吃饭或者逛博物馆看电影什么的,地点大多是鹤丸决定三日月当司机,这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也真正从上司下属提升到朋友。

或许可能还要再上去一点。

既然是三日月诚邀那么鹤丸自然是欣然接受的,这次一如既往地是三日月开车来接鹤丸,然后一起先去鹤丸之前推荐的小吃店吃东西。

只不过今天的鹤丸有点反常,上了车扣上安全带后鹤丸盯了三日月一阵然后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好像在确认一样,最后说:“你的伤没事了吧?”

“什么伤?”这问题问得三日月不明所以。

听到三日月的回答后鹤丸好像入梦初醒一样拍了下脑袋说了句“抱歉搞错了”后就杵着车窗看着外面,明显又在发呆。

这要是平时,鹤丸上了车总会找个话题滔滔不绝地聊天,总是不会冷场,而今天却出奇地安静还总是爱走神,就好像第一次坐这辆车的时候,要三日月喊好几声鹤丸才呆呆的反应过来。

吃饭的时候也是,平时只要上了菜鹤丸就会大快朵颐起来,现在菜都上齐了也不见鹤丸动。

三日月在发着呆的鹤丸眼前挥了挥手见没什么反应于是把手放在额头上确认体温,这一动作反而把鹤丸吓了一跳,,脸蹭地一下红了,心跳声像打鼓一样在耳边环绕。

三日月确认完毕就收回手坐回去看着说:“看来没有发烧,要是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吧。”

“没有不舒服,就是做了很奇怪又感觉很真实的梦。”至于梦的内容鹤丸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也无法说出口。

既然鹤丸不方便说那么三日月也就不追问下去,只要没什么大碍就好。

八、

[我上任的第五年下雪了,那是这个本丸第一次下雪,那天还正好赶上了新年,大家都玩得很快乐啊]

一大早起来白雪便覆盖了整个本丸,雪是在夜里开始下起来的,到了半夜的时候越下越大,以至于现在才能看见如此景致。

鹤丸生来怕冷,现在缩在了被炉里便不想出来了,三日月从厨房那边端了盘橘子过来,手上的茶也是刚煮好的还冒着热气。

“喝杯茶暖暖身体吧。”说着三日月把手上的茶分了一杯给鹤丸。

鹤丸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嫌弃地说:“太苦了。”

闻言,三日月喝了一口觉得什么问题啊,对此鹤丸也只能以三日月味觉有问题来形容了。

鹤丸仿佛一滩软泥一样趴在桌上侧头看向外面正在跑跑跳跳嬉戏打闹的短刀和胁差们,不禁也感叹起年轻真好,年轻人就是不怕冷。

三日月笑了笑把剥好的橘子往鹤丸嘴里塞了一块,尝到了甜头的鹤丸越发不想亲自动手了,就等着三日月下一次的投喂。

“平日里我看你也是跑跑跳跳的,一点也不像是年纪大了的样子。”

鹤丸觉得三日月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他上千岁的年纪也摆在这儿呢,只不过是心态年轻罢了,但是该认老的时候还是得认的。

“有时候这样岁月静好的样子也不赖,我算是明白你平时为何总喜欢这样了。”

三日月听了也就笑笑,塞了鹤丸一口橘子就又堵住了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

“今天是现世的新年。”三日月橘子剥得差不多就喝口茶,然后继续说:“夜里要一起去现世参拜吗?”

鹤丸想去但是这么冷的天他不想动。

“晚上的雪景与白天不同,好不容易得了人身鹤不去亲眼看看体验一下吗?”

去是想去的,可鹤丸依旧还在纠结中。

“就我们两个去如何?”

三日月伸手握住鹤丸的手,那双手的温度与自己的冰冷不一样,很温暖,好像连心也温暖了许多。

“到时候如果冷了鹤就靠过来,我会一直像这样握住你的手,这样就不会冷了。”

“嗯……”

鹤丸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手套也套了两幅甚至还在外套上贴满了暖宝宝才和三日月一起出门,然而还是他太小看下雪的晚上了,一拉开幛子门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鹤丸哆嗦了几下,脸往围巾里埋了埋还是觉得不够。

“要不还是……”鹤丸看向旁边意兴盎然的三日月,不要去了什么的的话忽然间就说不出口了,他很少见这样把开心写在脸上的三日月,每次这样总会心软到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同时又很懊恼自己这么不争气。

算了,他开心就好。

他们特意挑了人群散去的时间来神社,或许是夜深了连路上也看不见几个行人,棉絮一样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飘落,每走一步脚下的雪就会发出闷闷的“咯吱”声,然后印下他们的脚印。

三日月与鹤丸十指相扣在这安静无声的夜里漫步,鹤丸忽然有点后悔自己为了保暖套了那么多层手套。

来到神社的奉纳箱前,他们像人类一样投进硬币,摇响笨重的铃铛,然后双手合十许下愿望。

“你许了什么愿望啊?”鹤丸问到。

三日月只是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手势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神明会听取付丧神的愿望吗?”

“这个嘛……”

也许会也许不会,又或者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我的愿望很简单。

只愿你我能够一直一直这样在一起便足矣。

九、

这一觉睡得鹤丸彻底清醒了,他想起了关于本丸关于自己还是付丧神时候的事,也想起来了那天之所以会去本丸遗迹那里也是因为审神者所托,鹤丸下了床走到桌边拿起那本审神者交给自己的册子。

册子里面贴满了本丸时候大家的照片,随着过去记忆的恢复照片越来越清晰,每张照片下面都由审神者亲手写上了一行小记,每行小记都写上了照片里当天发生的事,这是类似于观察日记的东西。

鹤丸也明白了当初那缕审神者残存的意念为何会对这本日记如此珍而视之,他一页一页翻过日记,仔细默读那些小字,每看一遍,脑海中的记忆又清晰一遍。

窗外安静地下着小雪,商店街播放的震耳欲聋无限循环的圣诞歌曲从一大早开始就扰人清梦,鹤丸去浴室洗了把脸然后进厨房准备了简单的早餐一边吃着一边打开电视,果不其然全是圣诞节相关的节目和广告,没什么意思。

鹤丸如同往常休息日一样去图书馆泡了一整天,下午的时候在外面吃过晚饭后就一直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看着满大街的情侣鹤丸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要说伴侣他有,可是他不知道现在的他喜不喜欢自己,有没有想起过往的一切。

鹤丸一直瞎逛到了夜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回家,于是在公园里找了个椅子坐下就不想动了,鹤丸把随手买来的杂志盖在脸上就这样靠着椅背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鹤?”

“嗯?”鹤丸拿下脸上的杂志看着眼前的人,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三日月你怎么在这里?”

“哈哈哈,这个嘛……”三日月伸出手邀请鹤丸,“一起去吃点东西吗?我们边走边说。”

据三日月所说,自己是被父亲催婚然后赶出来的,大致意思就是在明天之前还找不到另一半就乖乖去进行政治联姻。

“那听起来真惨。”鹤丸用小刀戳着牛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戳着戳着忽然灵机一动,说:“要不你跟我凑合凑合吧,反正你父亲也没要求你的另一半是男是女。”

这句话说出口好像又感觉冒犯了,于是鹤丸打哈哈说:“哈哈,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我当真了,但是凑合就不必了。”三日月十指交叉支着下巴看着鹤丸说:“我希望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就如同我对你的一样。”

听见这句话鹤丸可以说是无比惊讶,没想到现在的三日月对自己依旧有爱恋之情。

但这或许又是意料之中的事吧,毕竟是向神明许过愿的。

无论身份如何转变,无论记忆是否存在,我果然都会爱上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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