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976830
-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黑塔利亚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 亚瑟·柯克兰
标签 黑塔利亚 仏英 Dover
状态 已完结
-
770
7
2021-5-9 11:58
- 导读
- “因为我记得呀……记得过去的一切,记得所遭遇的痛苦,记得曾经的荣耀,记得我的根基,记得我的历史。这句格言的全文是:
我牢记于心,我生在百合下,长在玫瑰下。“
我从未忘却。
亚瑟抬头望天,风吹过,刹那间,在完全不同的国土上,蓝天白云下,他彷佛又回到了一千年前的那个午后。
“我们不需要继承,因为我们的死去代表着国家的终结,我们的下一代代表着我们的灭亡。所以,我们也不需要有孩子。”
“生在百合下,长在玫瑰下吗?“
亚瑟突然想哭
马修,你还是太善良了。
我们会有孩子么?
“不会”
“因为我们不是人”
“因为我们不是人”
“所以不会有孩子?”
“所以不会有孩子。”
“亚瑟”弗朗西斯吻了吻绿眼睛的男孩儿。“你又多想了。我们不是人,没有人类的感情。自然也不会有孩子。”
“我们不需要继承,因为我们的死去代表着国家的终结,我们的下一代代表着我们的灭亡。所以,我们也不需要有孩子。”
“我们不会有孩子。”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亚瑟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花纹。
他又梦到了曾经的生活。
那时的他还总跟在弗朗西斯身后的日子里,初识人事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他总是追着弗朗西斯问很多问题。
那是一个有和煦春风的午后,多佛海峡的风微微拂过,亚瑟坐在弗朗西斯的膝盖上,他的长发划过自己的脸颊,痒痒的,一下下挠着亚瑟的心绪。
弗朗西斯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心思,他望着Dover海峡,声音是说不出的飘渺,娓娓道来地念出这些句子,彷佛在叙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我们不会有孩子。”
赫然回首,亚瑟从新回到现实: “真的已经过去很久了吧?”他想。
他和弗朗西斯早已反目成仇,争夺领土的战争中的尔虞我诈代替了当年的懵懂期望。既然没有孩子,那么就做一个强大的国家,让自己越来越强大,直至永远不会消失为止。
天已经亮了,亚瑟揉揉太阳穴,昨晚的宿醉让他十分不适,头晕晕沉沉的,很难受。房间里的空气让他感觉像是闷热的夏天穿了件羊毛衣去参加宴会,可以忍受,但十分难熬。
爬起来把窗户打开,潮湿闷热的空气涌进屋子,要下雨了。
他没有过多的伤春悲秋,曾经的记忆很快被他埋在心底了。他一会儿将会在外交会上见到弗朗西斯,虽然他们都不是这宴会的主角。
亚瑟否认自己是因为弗朗西斯才失眠的,他只是恰巧想喝那瓶威士忌而已。
仅此而已。
1594——新法兰西的尚普兰航海
金杯银觞,觥筹交错。亚瑟有些恍惚。这千年之久,无谓的应酬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后来的乐在其中,再到现在的冷眼旁观。一生那么长,还有若干的应酬,不急在这一个,也不多这一个。
人群中的弗朗西斯,倒是那样耀眼。他似乎永远不会厌烦这样的场合。也或许,他是装的。
就像他曾经装作永远不会厌烦自己一样。
当然,也可能是他正在春风得意的日子里。毕竟他的冒险家*刚刚征服了新大陆上那个极寒的国度,还带回来了一些土著居民的特产以及两个儿子,所有人都围着他们新奇的打量那些从未见过的人与物。以及,那个冒险家的新著。
“那片土地叫什么啊,弗朗西斯。”
是安东尼奥的声音,这个家伙穿得金光闪闪的,暴发户一个。自从发现了南美的金矿,这个平常看起来傻傻的大男孩儿就摇身一变成为了世界霸主之一。亚瑟很不屑于与他搭话,偏偏自己也要跟上大航海的潮流,不得已不跟随他的脚步。
相比安东尼奥在南美的暴虐,亚瑟反而觉得弗朗西斯加那个叫 萨缪尔·德·尚普兰 的冒险家更靠谱一些。虽然那可笑的人道主义让人头疼,但是能说出和土著居民做朋友,还是让自己觉得很顺耳的。
“那片土地叫做加拿大。“
”后来我们顺着圣劳伦斯河畔走,看到了一个没有土著居民居住的城市,我们取名为玛丽之城(Ville Marie, 后蒙特利尔),你们真应该去看看,安东尼奥,和你那些金矿比起来,可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得了吧哈哈哈,一百年前你们去过一趟,带了一堆皮铜烂铁回来**。 ”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贸易的时代。”
“怎么样, 他有国家意识了么?”
“有了,是个很可爱的弟弟,叫做马修”
“马修吗……“
亚瑟已经不想听下去了。对于这些他并不感兴趣。莫名的,弗朗西斯对与那片北美土地的重视让他有种难言的嫉妒。特别是当他知道弗朗西斯是如何善待殖民地的时候,嫉妒变得十分强烈。他不明白,为什么如今弗朗西斯可以假惺惺地表现出对一个文化的善待,而当时,却是那样强硬的改变了他。
莫名的一阵疼痛,这是很多年的老毛病了。想起年幼时的经历,总会莫名的心悸。这是弗朗西斯留给他的,让他无比伤痛的后遗症。
“玛丽之城吗……他的弟弟。“
亚瑟觉得莫名的难过,难过到,他想摧毁弗朗西斯的一切。
1763年——英属加拿大
“亚瑟,你好狠毒啊。”
弗朗西斯嘴里说着无比伤人的话,脸上却洋溢着让人感到十分温暖的笑容。亚瑟仰着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反正,你对这个弟弟也没有太在意嘛。”
“难道你对这个弟弟就很在意吗?” 弗朗西斯的愤怒是克制的。但是亚瑟知道他恨自己,恨自己伤了他的面子,恨自己抢走了马修。
“亚瑟,你可笑极了。只要是我的东西,你都要抢走。”
弗朗西斯先生,你想多了,我只是做一个国家应该做的。“
“好,小亚瑟。“ 弗朗西斯笑得无比灿烂,手上却恶狠狠的将刚刚签好的条约搓揉到一起,又松开。目光中满是恨意。
亚瑟歪了歪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祝你和你新的弟弟,生活愉快。“
亚瑟突然很冷,巨大的黑暗笼罩了他,直到身边助手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亚瑟先生,要怎么处置我们新殖民地上的法国人?要把他们驱逐出去么?“
驱逐吗……亚瑟想了想,摇了摇头。
“就让他们 自生自灭吧。“
亚瑟将头放到沙发后背上,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揉了揉,却未见好转。
1837年——下加拿大起义
亚瑟看着信件慢慢地在火炉里化成灰烬,心中也如同有一团火一样在焚烧。加拿大那片刚刚传来消息,土地上的法裔居民反叛了,一如当年阿尔弗雷德背叛一样,他们也将抢指向了自己。
为什么都要背叛自己。亚瑟狠狠的将手中的杯子扔向壁炉。
“阿尔,马修,弗朗西斯,所有人都要与自己作对。自己明明善待了他们,善待了阿尔,马修。可是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
要去和马修那个混蛋算账,他竟然也敢学阿尔。
-------------------------------------
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亚瑟楞了半天。脑子中之蹦出一个词:
“不毛之地。”
这样一个弹丸之地,是如何鼓起勇气和自己作对的?
当亚瑟见到马修的时候,他十分想这样质问他。但是看到马修的样子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忍心。他还是和曾经一样,胆怯的少年郎。
“马修,你到底能不能管好你的那些子民?”
“亚瑟……我做不到,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和文化……他们有自己的追去……”
面对这个性子懦弱的弟弟,亚瑟简直想一巴掌拍死他
马修的一些用词也的确引起了他的注意。
“文化……思想……追求……”
他决定去那个地方看看,去看看这个城市。
他们最大的城市叫什么?
“蒙特利尔”
1838年——LordDurham的报告
起义很快就被平息了,亚瑟与上司商议,派了调查员前去调查。回来留下一句非常搞笑的评语:
“加拿大法裔 是一个既没有文化也没有历史的民族。***“
——“C'est un peuple sans histoire et sans littérature”
亚瑟看着这篇报道笑出了声,如果弗朗西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生气吧。
“亚瑟先生,为了避免他们第二次起义,需要驱逐他们么?”
罢了,不管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吧。既然是没有历史和文化的国家。
1878年——蒙特利尔大学建校
听说蒙特利尔那个城市,最近不仅开始搞文化崛起,最近还建了所大学?
是啊,蒙特利尔大学,
他们竟然能一直生存下去,还和安大略省分庭抗礼。难道,是我忽略了他们的潜力了吗?你去帮我查一下,弗朗西斯和他们有没有搞什么。
“没有,法国似乎并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
“算他聪明。”
亚瑟笑了,那个男人,天天说善待自己的弟弟们,但是对这个离他很远却一直心心念念希望弗朗西斯会回去救他的弟弟,确实这样残酷呢。
蒙特利尔市,魁北克省。这个地区,真的是让人头疼啊。
190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
炮声打响了震动世界的一场战争。亚瑟又一次和弗朗西斯牵手了。而这一次,是为了应对更强的敌人。
飞机上,战壕中,枪林弹雨下,亚瑟无数次看着弗朗西斯的脸。千百年来毫无变化,还是那样的英俊,带着令人迷失的笑容。血迹斑斑,灰尘扑扑也掩不住那张曾经让他心动的脸。
在若干次炸药轰炸下来后,亚瑟突然想,我们会不会消失。
“别乱想,小亚瑟。”
“可惜了……你没有留给我任何可以留念的东西。
1944年——第二次世界大战
亚瑟永远忘不了沉入海底是,弗朗西斯脸上痛苦与不舍的表情。
那张永远随和的脸第一次出现了失控的狰狞,他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亚瑟,但是随即又收回手。眼中满是不舍和悲伤。
亚瑟知道,他是要牺牲自己了。
不顾马修抓住他,亚瑟失控地喊着弗朗西斯的名字。
“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 你要消失了吗?“
大雨磅礴,雨水打到嘴里,咸咸的,原来是泪水。
“弗朗西斯,你要消失了么,可是你还什么都没有留下。 “
1956年——苏伊士运河
阿尔那个孩子,翅膀真得硬了。亚瑟呆呆地念出这句话。面前的弗朗西斯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和,眼中却没有了当年的野心。他将脸埋在臂弯中,不愿意看亚瑟一眼。
“我的弟弟……我的好弟弟。弟弟如今崛起了,要挤兑的哥哥没有位置了吗!”
亚瑟愤愤不平地站起来
“我去找他要个说法!”
“亚瑟,别天真了。弗朗西斯抓住他的手。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像个孩子一样。”
他将头埋到亚瑟的怀里,蹭了蹭,胡子扎着他的胸口,痒痒的。
“亚瑟,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你问过我们,会不会有孩子?”
当我们的孩子长大的时候,我们也会随之消失。
你懂了么
懂了
亚瑟绿色的眼睛中彷佛有一团火焰。
我再也不会去幻想我们的孩子。
我要我们一起,努力的生存下去。
1967年——蒙特利尔世博会
弗朗西斯,你真的是个老狐狸。不声不响地就跟马修家的法裔居民勾搭起来了。
蒙特利尔世博会,马修盛情邀请弗朗西斯。当魁北克省蒙特利尔市的邀约传来时,士气低落的法国为之一振。
新法兰西没有死,如今,它叫做魁北克。
戴高乐将军振臂高呼:魁北克自由万岁,引起渲染大波。弗朗西斯加紧处理,他并没有掺和其他国家内事的想法。戴高乐,的确是草率了。
没有想到这座城市能做到这样子,贸易经济,城市规划,科技发展,都走在了世界的前端。
弗朗西斯的春风得意让亚瑟有点恍惚。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和马修谈好了,以后法国和加拿大法裔,要多多来往才是。
“老狐狸,贼心不死”
“小亚瑟,你不为我高兴吗。”
毕竟在北美也有自己的伙伴,是令人高兴的事情呢。
“我也没有想到,马修能做到这个地步。当初我留在加拿大的几千人,自己竟然能够组成这样一个强大的省,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艺术,科技,教育,发展。他们生根与法语文化,又经过几百年的独立发展,在吸收了美洲文化后,成为了自己独立的体系。他们的文学是全新的,与众不同的。他们的诗歌是如此的美妙有力,他们的艺术是后现代的,前卫的。他们生于法国,经过英国的洗礼,有自己摸着石头过河,终于成功了。“
亚瑟笑着摇了摇头。
马修这个弟弟,的确是很好的,比阿尔那个混蛋好多了。
看来,这是个成功的弟弟。
1977年———蒙特利尔的格言
最近你总往蒙特利尔跑嘛
哎呀没办法,我要为法国学校和蒙特利尔的学校争取交换制度嘛。还有科学往来也是要沟通的。
你到成一个科学家了。
十年不见,这个城市又进步了。你看,那不是马修吗。
与马修接头后,三人在街上乱逛这。世博会后的蒙特利尔发展蓬勃,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人文背景的确吸引人。但是亚瑟更喜欢这里的随和与宽容。那和他所属的那片阴雨连连的国土,是截然相反的。
车水马龙之间,玻璃的反光让亚瑟有点难受,北半球高纬度的国土,夏天的太阳是毒了一些。
车后牌的刻字突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Je me souviens. “(我牢记在心)
念出这句在车后牌上刻写的句子时,弗朗西斯忍不住笑出了声。车牌号上六个又圆又硬的字像极了小工厂的广告牌,是缺乏审美的产物。偏偏又在上面刻了这么一句抒情的话,莫名的滑稽。
“这是我们的格言。“
马修显然没有注意到弗朗西斯的讽刺。
“为什么要用这样一句话。“
亚瑟也产生了疑问,很难想象这样一句话会被刻在车牌上。
马修没有立刻回答,风徐徐吹过,弗朗西斯觉得来往的车窗玻璃有些晃眼。半响后,马修才慢慢道来:
“因为我记得呀……记得过去的一切,记得所遭遇的痛苦,记得曾经的荣耀,记得我的根基,记得我的历史。这句格言的全文是:
我牢记于心,我生在百合下,长在玫瑰下。“
我从未忘却。
亚瑟抬头望天,风吹过,刹那间,在完全不同的国土上,蓝天白云下,他彷佛又回到了一千年前的那个午后。
“我们不需要继承,因为我们的死去代表着国家的终结,我们的下一代代表着我们的灭亡。所以,我们也不需要有孩子。”
“生在百合下,长在玫瑰下吗?“
亚瑟突然想哭
马修,你还是太善良了。
Fin
* 萨缪尔·德·尚普兰(法語:Samuel de Champlain,1574年8月13日-1635年12月25日)是法国探险家,地理学家,魁北克城的建立者。也是法国同北美贸易,特别是皮毛贸易的开拓者。
**1541年,卡蒂埃(第一位到达法国的加拿大航海家)率领五艘帆船,搭载着法国移民,前往北美大陆建立殖民地,再次来到蒙特利尔。奥雪来嘉村的印第安人告诉卡蒂埃,在萨格奈河流域,盛藏着宝贵的矿物。卡蒂埃来到那里挖出矿产,并携带了满满一筐的“黄金和宝石”返回法国,却被鉴定只是铜、黄铁和云母矿石而已。从此,卡蒂埃名声扫地,失去了国王的信任,“像加拿大钻石一样虚假”甚至成为了法国的知名典故。这次探险的失败,使法国失去了前往海外开拓的兴趣长达半个世纪之久,加之16世纪下半叶爆发的宗教战争,开发加拿大的行动进行地相当缓慢,直至17世纪才到达一个新阶段。
***Lord Durham的报告, 起义后英国派去加拿大研究法裔的Lord Durham所写的报告。这份报告里对加拿大法裔的偏激描述激起了法裔群体的斗志,从而开始了属于他们的文艺复兴。
写在最后
和黑塔利亚里的梗一致,加拿大的确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国家,甚至很少有人知道法语是加拿大的官方语言。
蒙特利尔,加拿大第二大城市,是一个法语城市。位于魁北克省,一个法裔群体的省份。
16世纪成为法国殖民地,后又被英国占领,蒙特利尔,有着一段曲折而坚韧的历史。但哪怕几百年过去,英国从未成功同化加拿大的法裔,相反,自1967年世博会以来,加拿大法裔成为除了法国人之外世界上最强大的法语文化群体。有人说蒙特利尔是北美小巴黎,我不认同,他与巴黎毫无相似之处,蒙特利尔就是蒙特利尔,一座独一无二的城市。
他是不容易的,那句:我永远铭记,其实铭记的更多是他们一路走来的辛苦。法国其实从未真正帮助过魁北克,在魁北克最艰难的年代里,他们也未得到过曾经的母亲国的支持。甚至有一个时期,表达对法国的思念,是文学的主流。
英国也并未善待法裔。除了魁北克,其实曾经有一个叫做阿卡迪亚的地区,也是法裔民族居住。但是他们没有魁北克的幸运,他们被英国残忍的驱逐了,一个早晨,从梦中惊醒的他们被塞上了穿,分别驱逐到了英国的十三个殖民地和被遣送回法国。由于并没有按照家庭划分,所有的人都亲离子散。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加拿大法裔都是过着被压迫的日子。
可是魁北克依旧选择用:生于百合,张于玫瑰 来表达对两个国家的敬意。
可见他的善良与包容。
如果用一个词来描述这座城市,那就是包容吧。永远对你张开双臂,包容一切文化。 圣劳伦斯河畔的风是我少年时期梦想的寄托,红叶秋风,雪中杨柳,路上陌生的行人微笑着说:欢迎来到蒙特利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