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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史(下)

作者 : 雾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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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人外生物

原型 ALDNOAH.ZERO 界冢伊奈帆 , 斯雷因特洛耶特 , 艾瑟依拉姆

文集 橘子蝙蝠农场

110 2 2023-5-19 18:33
狩猎


伊奈帆写信问斯雷因自己的南瓜怎么样,他想找时间回来看看,
大公之间的通讯有法器可以快速传送,伊奈帆受够了每个月两封斯雷因的回信,不知道入住宫殿前是怎么忍得。

斯雷因回复,“马车南瓜开始变成金色的了。”
斯雷因慢慢不再教伊奈帆在权力场的行动方法了,以往他的回信里都关心伊奈帆的处境,教他思考和小心。
这次说见面不合礼数,“王不见王。”
这说明伊奈帆已经出师了。

寥寥几句,伊奈帆选择背叛的时候他以为会有失去斯雷因的风险,不过如今看来只有强大才算是靠近斯雷因,特洛耶特大公会亲自阅览回复西南前线界冢将军发来的信件,天真的爱并不适合大公,他有点喜欢权力了。
龙渴望一场与心上人的战斗,想折服他的身躯,让他顺从的匍匐在膝上。

“执政官阁下,特洛耶特大公的挂画上新了。”
“看看。”龙放下茶杯。
“是去年的黄昏庭院复刻和今年的新夏装,买齐赠送了金箔小卡签名。”
配宝剑穿铠甲的形象多了起来,大概也是有意宣传的结果,在斯雷因的经营下,经济之都的武力也逐渐繁荣。

龙想,他要是还能回去当王后,这种小卡和画都要列入违禁品,全由他一人收集。

虽然想让斯雷因臣服,但柔和形象的挂画并不是伊奈帆最喜欢的,斯雷因大概用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心灵去顺服,这点也让龙着迷。

“挂在床头。”
“遵命。”

或许去迎合去顺服的是自己,不过如此行动的话,会得到斯雷因的也是自己。






出乎意料的,界冢雪来拜访特洛耶特大公。



“大概就是这样,所以说很抱歉,我那个时候并没有诅咒您,没想到后来发生这么多事。”
“没关系,事已至此。”斯雷因倒是能接受,据他所知第十二位魔女是找了人来搅局宣传她的政治观点的,被暗中逮捕的时候还嘴硬没有。

“我为您带来几副卷轴,普通人也可以驱动的。”越是驱动条件少、要求低的卷轴越珍贵。
界冢雪戴着墨镜,拿出另一个墨镜给斯雷因戴上。

沉重的铅箱刚露出一个缝就射出耀眼的光芒,完全打开后三张卷轴持续放出瓶子摔碎的声音。
雪合上盖子,“它们不喜欢待在一起,因为没有分类放置,现在在吵架。”
“它们相互吵吗?”斯雷因震惊。
“在骂我没有分类。”
比某些人都要聪明的卷轴,斯雷因不敢怠慢。

雪这一趟是为多年前的错误赔礼,斯雷因奇怪她这么抱歉为什么不早点来,或许是因为她也和伊奈帆一样埋头研究最近才有空。

伊奈帆现在大概没有再研究了,他送来的都是些普通东西,曾经收到过最喜欢的礼物是展开就有随机香味的卷轴,不过伊奈帆似乎录入了太多饭香。

界冢雪的研究项目是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长置设施法阵,虽然现在条件有些苛刻,但是小范围使用未必不可,当界冢雪为他介绍可以画一个从卧室直达会议厅的法阵,省去在这个偌大的宫殿里的通勤时间时,斯雷因的眼睛是亮的。

揣着大公亲笔的国立银行票券和一摞厚合同满心愧疚地被送到客房的时候,雪还没有数清楚数字后面的0。






几天后。


“王后在您的房间等您。”
“伊奈帆?”斯雷因从文书堆里抬头。
“是的。”
头好疼,看完这页再走吧。

伊奈帆华服坐在沙发上,提花的沙发倒显得朴素了,
这龙人模人样的。
斯雷因忽然想起伊奈帆十几岁时穿着宽松学者长袍坐在沙发上耐心给自己解释基础法阵原理,那时他像自由的树叶只是翩然路过这座宫殿,斯雷因隐约预感他们是一类人。

伊奈帆很出色,学习迅速,手段雷霆,教给他的都做到优秀,斯雷因认为如果当选皇帝后改革成功,愿意分享伊奈帆权力来管理国家,但他总替伊奈帆惦记着研究法阵和姐姐打理卷轴店的安适生活。

两个人的场合,却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相处,斯雷因坐在龙对面。
小龙大了一圈,压迫感很足,不像曾经不懂礼仪的那个龙了,不过今天是斯雷因没有茶水来招待客人。

“好久不见,阁下还欠我一个要求没有兑现。”
“我或许不会兑现了。”界冢执政官如今还有什么不能得到的,斯雷因不愿想,因为多少有些自作多情。

“阁下这样不算是个一诺千金的大公。”
“界冢执政官也不算忠心。”
“不会很困难,要我付出一些也可以。”伊奈帆同他商量。
“如果是交易的话可以谈。”

“在那之前,没有重逢的拥抱吗?”伊奈帆站了起来。
怪了,是龙有这种习俗吗?斯雷因不知道他是在哪学的,
不过他没有拒绝,之前写的信里他们的语气更像好友,只是局势变化的时刻,他不得不为自己谋。







看来这头龙为了对自己下手装了很久的礼貌,
借送点心茶水查看情况的仆人,看了一眼就一脸很懂的离开了。
倒是多看几眼啊。
太久没见了,拥抱后斯雷因才想起自己太放松警惕了,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嘴里不知道被伊奈帆喂了什么汁液,嗓子麻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因为察觉到斯雷因的疏远,伊奈帆追到面前来问。
龙轻易将斯雷因搂在怀里。
“阁下不愿意继续做我的同谋?因为我站在教会那边?”
伊奈帆属于艾瑟的新教势力了,三人暗地同一阵线许久。
斯雷因喘着气摇摇头。

“是因为觉得我会止步于选帝侯吗?”
伊奈帆对父母死因的复仇专注在同族,在异族的权力场没有足够的野心确实是缺点。
斯雷因摇头。

“艾瑟不是阁下认可的皇帝。”
斯雷因低头不看他,他已经使不上劲。
伊奈帆也不喜欢太多怀柔政策,问题会被光鲜的和平拖到后面,但艾瑟并不柔弱,群臣辅佐下会是个好皇帝,重要的是,伊奈帆需要教会给予的身份地位,艾瑟和他在一条船上。
“阁下的看法和我不同。”

茶水来的刚刚好,铭刻回路要画在小腹,斯雷因被伊奈帆喂了很多甜茶,晕乎乎剥光了躺在床上。

“这样施暴有违德行,愿主原谅我们。”伊奈帆在左胸握紧斯雷因给他的护身符,分别亲吻他的额头和肩头,斯雷因看到他还戴着那个颈环。

当斯雷因认为假行假式的祈祷其实是无神论者的嘲弄,却发现伊奈帆亲吻的表情却很认真。
龙若意识到了犯下的罪恶,有心皈依,也不用连带他的那份一起。
仿佛专程来逗他,心脏狂跳的斯雷因忽然觉得好笑。
“不像吗?”
斯雷因想说一模一样,但是,谁来原谅,谁能原谅。

伊奈帆仔细观察斯雷因的身体,捏一捏软硬,掂一掂重量。
斯雷因想说大公的寝宫不是菜市场。

没多久斯雷因就发出婴儿学语般的声音想表达自己急需方便,手好像可以动一点了。
“差不多了。”膀胱鼓涨会让子宫的位置靠近肚皮。
斯雷因感觉伊奈帆拿软刷蘸着冰凉的什么东西在他下腹点了几笔。
“我猜你不会愿意,所以我强行做了,我会与你共同分享生命力,人太脆弱了,我不想经常担心你死亡。”

听起来赚了,
但是“必朋窝。”斯雷因挣扎着手臂想把伊奈帆的手从小腹移开,要憋死了。






“睡衣在哪里?”不等斯雷因回答,伊奈帆直接打开斯雷因床头的抽屉,以往他是放这里的。
这里除了洁白的睡袍还有另一套衣服,花纹像是在斯雷因某期挂画上见过的,不过形制完全不同,这是学者的长袍。
“这是谁的衣服?”伊奈帆看似随口问了一句。

被抱去上厕所暂且不提,特洛耶特大公自己玩角色扮演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被揭穿了,大公会让那人去死。
别人当大公声色犬马,自己穿一件衣服都要小心翼翼,他只是向往。

斯雷因不知道作何反应,想装作还不能说话。
伊奈帆也不知道作何反应,丈夫床头有别人的衣服了。

伊奈帆也脱了裤子,斯雷因一看,要有生命危险了,龙应该不懂衣服款式吧。
“是我的。”
“我知道的。”伊奈帆眼神幽怨。“大公是不会穿这种衣服的。”

这个龙又懂了,之前都是装的 ?

“斯雷因,不可以是我吗?”龙很认真,这件事上,一直很认真,眼神一如多年前一起参加宴会后,那时他还以为是酒精导致莫名的脸红,回去就搬离了一起睡的房间。后来又以为龙就是这种眼神,有意无意忽视了他不愿面对的。

“我不知道。”有太多需要考虑的,斯雷因觉得他的心跳一定暴露了,越是控制呼吸,越是发热。“别看我。”

龙起身灭了灯,放下床帘,钻到斯雷因旁边。
“我和你有婚姻,掌握实权,并且有继续上升的机会,财富可观,身体健康,有和你保持长期联络的能力。”
“可是我喜欢单纯的。”龙心眼多,阴茎也多,婉拒了。

龙在黑暗中对斯雷因的脖子喷出鼻息。
“怎么不骗我了。”

“你应当知道我们间有诸多困难。”
斯雷因严肃道。

伊奈帆不听,擒了斯雷因的手欺身压上来,“我们现在不是在约会吗?”
“阁下,把腿分开。”
龙也打官腔。

伊奈帆在黑暗中看得清楚,斯雷因露出那种食物一样的表情,让他脸红心跳。

斯雷因夹住伊奈帆在腿间的手。
龙很失望,“不愿意?别人就可以吗?”

斯雷因说不出口,当初不是说我是攻方吗?
“没有别人,真的。”

“战俘里这种话最不可信。”伊奈帆补充,“你教我的,特洛耶特老师。”
斯雷因难过地发现,龙油盐不进地要做,已经勃起了。

“我只有你,我的侍从可以证明。”斯雷因尽量柔声说。
“你刚刚画了那个,我有点难受。”
“我第一次,很害怕,可以不做到最后吗?”龙有两个,怎么可能。
除了第二句是编的,斯雷因发誓都是真心话。

“哪里难受?”伊奈帆起床点了灯,虽然练习过,真的画还是怕出问题。
“刚刚画的那里。”斯雷因捧腹装作很可怜地说,大公很久没有示弱了,不知道自己像不像。
“具体是什么感受。”伊奈帆。
“很难说,……有点烫……有点紧绷的感觉,好像很重。”斯雷因的描述清晰起来,这回是真的难受,两腿之间很痒,他不自觉的蹭着。

伊奈帆看他这样,就明白了。
“我帮你。”这也是链接生命必要的流程。

说是初夜或许太浪漫了,斯雷因以前不知道自己还有能出水的穴,大吃一惊。






“雷缪丽娜殿下,帝都的封函到了。”
“有什么意义?不用拿给我,给大公。”
“大公阁下已经看过了,议会决定的那天是新月,您是新月侯。”玩笑般决定的名字。
“斯雷因呢?斯雷因是什么?”
“特洛耶特大公的资格还在审查,只是容我冒犯提醒,您已经订婚。”
“那又如何,他只是我的朋友。”
“况且特洛耶特大公的王后是冠军侯界冢执政官。”

雷缪丽娜听明白了,勾唇讥讽,
“我知道,不过我这种人配你主人这种身份手段都没档次的,绰绰有余。”

“非也,特洛耶特大公婚姻生活糜烂,据说设置了传送法阵直通床榻,尽日与异族缠绵,民不聊生!”
“民不聊生?”
“因为后来大公对宫廷生活内容严防死守,人民没有大公的私生活八卦,日子快没法过了。”







“你总过来,艾瑟安全吗?”大公对这个靠法阵擅闯寝宫的龙没有好脸色。
“她和军队在一起,让我过来。”
“你自己的事呢?”
“没有阴谋,我父母只是死在战争里,很难说谁对谁错。”
斯雷因又心疼龙了,问他晚饭吃了吗。






“伊奈帆君最近忙什么呢?”
“学料理,看南瓜。”
“什么料理?”艾瑟知道所谓看南瓜是什么。
“煎汁蛋卷。”
“哦~东方菜,看来和龙族的交涉很顺利,我听说使者前天就到了。”
“谈了一些优惠政策,不出意外的话,公国新规格的银币可以不用兑换金砖,直接和龙族交易。”

“正是斯雷因审核资质的时候,他的帝国首位的金砖储量恐怕没有阁下的更易流通的银币好看了,下一个经济强国或许是斯雷普尼尔。”
艾瑟画饼道。

“对选帝侯结果影响不大。”但斯雷因的地位势必会下降。
已经领命林钟区大主教的艾瑟依拉姆点头笑笑,
“这件事谈妥就公布吧。”
斯雷因在选帝侯中丧失竞争力的话,就只有支持艾瑟这一条路了。

“你和斯雷因的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伊奈帆并不知道是说哪一件事,但是面对艾瑟他是有嫉妒心的,今年魔镜大赏斯雷因又下注艾瑟。

“你姐姐去画的法阵?斯雷因喜欢温柔的年长女性,没什么防备心。”
“是的。”年下男性如实回答。
“让他伤心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艾瑟难得板着脸说话,不过很快就笑盈盈问龙宝宝要穿多大的衣服。
“要做教母好紧张。”

伊奈帆知道了,坊间版本已经快进到斯雷因待产。






“来干嘛?”斯雷因在黑暗里不睁眼就知道是伊奈帆上了床。
“看南瓜。”伊奈帆抱住斯雷因,他潮湿的头发似乎刚洗不久。

斯雷因一般都是早上洗澡。

“今天见了谁?”他嗅不到其他人的气味,斯雷因要掩盖谁。
“雷缪丽娜。”
“她喜欢你。”伊奈帆知道,心里着急。
“她已经订婚了。”

没什么竞争力的对手,她只是政治集团推上表面的虚假荣耀,斯雷因不会喜欢她的。
“还是我比较好。”
“嗯。”

伊奈帆有点后悔强迫斯雷因了,他的态度变得难琢磨。
龙上瘾般怀念斯雷因为他呻吟颤抖的时刻,但是只从手指开始小心亲吻。

龙很想问,“为什么洗澡?”
斯雷因不说话,他来了不是要亲嘛?但伊奈帆并没有这样说过,他只是发信告诉斯雷因今晚要来。

斯雷因也或多或少知道了爱情的厉害,它并不是让人变成傻子,
只是心甘情愿地那样做了。








交锋


出乎意料地,特洛耶特大公并没有当选选帝侯,又或许在某些人意料之中。

大公当即领兵要求临近的公国向他效忠,铁骑跨江横扫数国,战船逆流而上,白马长枪的信使在帝都的大殿说,“特洛耶特大公的信函损毁了,还请另发一封。”

信使带回了金箔装饰的封函,而艾瑟的祝贺要早于这个写着“怀瑾候”的封函抵达。

于是选帝侯一共八位,三位主教,林钟,莱茵,高卢;五位大公,冠军,怀瑾,新月,禄仁,武鸣。
硝烟轻轻落下,等待下一次时机。

斯雷因的属国蔓延了他与禄仁侯曾经的军事缓冲带,特洛耶特带着怀瑾候的封号回到王宫,军队却并没有全部撤离,不出几月,禄仁候愿带领他的公国效忠特洛耶特大公这一消息传遍帝国。
盛赞之下,斯雷因也会刻意忘记战争堂而皇之的罪恶,未尝不是懦弱逃避。


斯雷因的加入使武鸣侯与禄仁侯原本的长期对峙被打破,岌岌可危的条约曾是民众挣扎的希望,战争的凶手是这场代理战争利益链条背后所有人。
当士兵拿着购自不同大公的武器作战时,不会想到,诱导战争发生的也正是有闲致相互在信中问好的大公们。

伊奈帆看着艾瑟在“支援”武器的账上盖了章,他想起斯雷因的提问,
“你做的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伊奈帆想改变这一切,又想从中逃离。

“伊奈帆君,去斯雷因那里的话,把这封也带上。”

银笔如刃写出那生杀予夺的字句,盛入纯洁精致的信函,若是有心,少不了名贵香精佐餐,当拆信刀的细齿割开如血滴的火漆,便优雅的如同进食战争。

“好。”伊奈帆接过,还有欲望,便注定成为分食的一员。

而斯雷因那边数封同样的信件正等在书桌上,字迹正如罪恶般漆黑。






“选帝侯制注定让国家分裂,所以国家内部战事不断,彻底的专制才能带来和平。
所以我希望,你能把票投给我 。”

虽然还是被斯雷因拿到了武鸣侯的选票但斯雷因多半会在主教的选票那里碰壁,伊奈帆专程来看南瓜,就等斯雷因来恳求他,几乎要笑起来“听说武鸣候的票价是两个属国,我呢?”
“……”
斯雷因不说话,伊奈帆就抱来亲。
“怎么?事到如今才不想说谎?”
“你不应该执着于我,我会老去。”
“那又如何?”
“我会变的,你也会后悔。”
“真的吗?”
斯雷因看不出伊奈帆是故作天真还是真的不相信,夕阳下暮鼓迟迟,他莫名悲观。

伊奈帆说他不信。
龙说,“我会永远爱你。”
斯雷因说他不信。
龙说,“无所谓,我会证明。”

“樱花已经落了。”伊奈帆忽然说。
“都这个月份,你问太迟了。”
“还早,明年还早,哥哥。”
龙似乎很珍视地叫了过去的那个称呼。
“嗯。”
斯雷因想起那个赏樱的约定,他并不是个能够信守承诺的人,未来莫测,此刻他只是无法说拒绝。






“伊奈帆君,斯雷因和宝宝还好吗?”
“很好,最近在起名字了。”龙随口编造。
“这个不应该教母来做吗!”艾瑟着急。
“斯雷因说先挑几个,最后让你选。”
“那你们有挑好的吗?”
“我喜欢'爱洛',斯雷因说不行。”龙猜得到斯雷因的反应。
爱洛,爱特洛耶特吗?艾瑟也嫌腻歪,半响不语。








教皇去世,另选新宗。

对斯雷因而言是一次机会,
数月后前选帝侯高卢大主教当选新教皇,而他选帝侯的位置转给了塔尔西斯大主教。

选帝侯不能投给自己,至此斯雷因手握四票,三位世俗选帝侯他都承诺以权力和土地,主教中有也了一位亲近的。

斯雷因恐怕艾瑟也在争取,盼皇帝早点死。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艾瑟支持新教?”
“说过了,主教坚持是我胡说。”
“那主教应该早就知道了。”







“你会结束所有战争吗?”伊奈帆已经厌倦了。
“如果我有一天放弃了理想,还请你来审判我。”斯雷因喝着热茶。
“我应该怎么做?”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会那么做。”
“我不确定会不会改变主意带着皇帝私奔。”如果抓了斯雷因关起来,那他也不要有怨言。
“如果我的施暴不是为了阻止暴力,不要原谅我。”斯雷因放心交付给他,龙心眼直,斗转星移海枯石烂,他不会改变。

冬天比往年冷得多。

皇帝病危,艾瑟还未至寝宫,就见雷缪已着黑白素服,痛哭不已。

一月后,选帝侯艾瑟依拉姆公主与特洛耶特大公票数相当,按规由莱茵大主教裁定皇帝最终人选。

不日,女皇登基。
那是一场足够忘记过去所有牺牲的欢宴,
而关于明天,有人期待有人担忧。






“我最后是投给你的。”伊奈帆想安慰一下。
“这么说除了雷缪丽娜还有人背叛我。”
“可以不承认她当选的公正性,打下首都。”龙很熟练。
“战争的创伤还没有愈合,艾瑟要我做几个月相国大臣帮帮她,我已经答应了。”辅佐艾瑟也不是没可能实现专制。

斯雷因去其他地方就没有雪姐画的传送法阵这么方便见面了,伊奈帆不赞同他去。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宣战,抓他做战俘,从此就完完全全归自己,龙阴暗地想。
但如果走到那一步还有机会和他看垂樱吗?

“我会看完樱花再走。”斯雷因让伊奈帆放心,虽然没有成为皇帝但是没有承担那份责任也让他久违地轻松,前路明朗,他会实现和平。
“哥哥。”伊奈帆抱住他叫,龙很贪心。

斯雷因很早就想说,拥有伊奈帆做弟弟曾是他最珍贵的经历,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后他不想再叫,生怕玷污了。





到了赏樱的月份,龙不顾反对,连续几周抓着斯雷因飞去看樱花。

“每次你都有理由说开的不够好,现在要落了。”斯雷因笑他,其实每次都好。

光芒散射出粉色的天空,太阳也要落了,风也知道轻,映得虹膜一片温柔。
斯雷因躺在龙身上,悠闲地要睡着。
伊奈帆以为他睡了,凑近耳朵轻声说,
“斯雷因不想去首都,想和伊奈帆逃离这里的事情,还有,你还没对伊奈帆说你爱他。”
姐姐说这招灵的,结果斯雷因在他怀里大笑。

“我不说。”
斯雷因无视伊奈帆的眼神,
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
“伊奈帆,一直渴望我吧。”

大公有他的战略考量,伊奈帆受不了这个,吻了又吻。
















旗帜暗淡。
斯雷因·特洛耶特大公,1578-1600,死于政敌暗杀。
人们说天才还如此年轻,来不及留下什么,也已然是帝国耀眼的明星。




留下了爱他的人。













艾瑟照着镜子,忽然想起有人曾问,“冠冕加身就是崇高吗?”,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她那时还天真,一定没有让斯雷因失望吧。


教皇为她加冕为帝国皇帝,
从此她会是高悬的太阳和月亮。




“特洛耶特大公起火的车没有留下灰烬,若不是街上有人目击,甚至无从得知,没有办法查啊陛下。”
“继续查。”女皇陛下淡淡说。
斯雷因送的卷轴确实有说明烧完后会没有灰烬,暴怒的伊奈帆也劝回去了,那时他的脸几乎让艾瑟发抖。


艾瑟不喜欢斯雷因染尽了罪恶,还自谓是为了理想,
但夜晚总是难免想起自己残害了情同手足的好友,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斯雷因是确确实实地死去,而不是失踪,没有人会威胁她的统治了,应该高兴才对。

首都人爱养鸟雀,艾瑟看了时常后悔,悄悄地没有诉说过,心里想象如果当初没有下手应该把斯雷因交付给谁,关到哪里,还会对她笑吗?以此助眠。

醒来又知道她关不住的,那不是她的小鸟。

再清醒一点,知道斯雷因已经死了,该理政了,西南无序,颇有要动乱的意思。








“那我理应是她的教母。”艾瑟对妹妹说。
“叫什么名字好呢?”雷缪丽娜爱怜地抱着孩子。
“……爱洛吧,多宝贵可爱,让她接受新教的洗礼,将来……自由自在的,让我抱抱。”

女皇陛下很久没有这么小心翼翼了,
“小爱洛,好孩子。”







斯雷因没有死,他们共享生命,伊奈帆猜他被关在哪里,要去借那面全知的镜子。

拥有镜子的大公提醒伊奈帆,镜子有点性格,常不愿意好好回答。

“嘻嘻,我知道——没人能够找到他——”还没有问,镜中的伊奈帆就拖着古怪的音调说,说完就再也不做声了。

伊奈帆默不作声,冷眼看旁人表情变化,他们中有人会给女皇通风报信,斯雷因的遗嘱过分妥帖地安排好了许多事,哈库莱特大公的继位没有动摇公国分毫,以至于帝国许多怀疑特洛耶特大公早有预料的声音。

在场的人心跳如鼓,镜子倒是不怕惹界冢大公发怒。

如果没人能找到斯雷因,意味着斯雷因并没有被囚禁。
他在那时逃走了,对伊奈帆来说无疑是好消息。








斯雷普尼尔和塔尔西斯两个公国宣布独立,不再效忠于皇帝,而是成为独立的专制国家,自封为皇帝。

局势紧张,一些人很惶恐,没有了帝国皇帝效忠,现在该匍匐在谁脚下?

登基的典礼不容疏忽,在塔尔西斯的城墙外,人们挤在路边要亲眼见新皇帝。

钟声一响,八匹天驹拉着黄金的宝车驶出,一身华服站在最前面的是——特洛耶特陛下!
斯雷因浅浅笑着,人民振奋起来,高呼他的名号,孩子骄傲地说自己效忠的皇帝是特洛耶特陛下。

伊奈帆在一边看着忽然起身护在斯雷因旁边,搭上他的肩膀,那些狂热的视线从来不知道他们只配掠过斯雷因的脚边。
不知有谁带头高呼皇帝皇后万岁,伊奈帆心情好了许多。

唱衰新帝国的大部分主流媒体火力不减,只差没有念脏话,同时八卦小报暗地提供了和平交流的板块,借娱乐之名讨论,成为看着还算顺心的下午茶读物。

毕竟比起遥远的女皇,人民有太多谜团急需解答,是谁暗杀大公?他如何死里逃生?皇后又发挥了什么作用?他们没有离婚吗?晚上睡一起吗?
报亭门口龙族习性与繁衍方式的科普杂志,几天之内就沧桑了许多,帝后情感分析也成为沙龙热门话题。

现实不是浪漫小说,改革草案即将完成时边境的军队对峙也愈演愈烈。

“伊奈帆,你这样我没办法看。”
“我拿着,你看。”
斯雷因知道再拒绝下去伊奈帆肯定又会说,“这都是谁导致的。”
并非是他不在乎伊奈帆,抛下他假死那么久,安全屋的意义不就在于无人知晓。
幸好界冢雪提供的便携传音法阵足够保密,叛党的清理有些费劲。

哈库莱特说界冢伊奈帆的军队毫无顾忌地越过多国领地,疯狂搜索水源,他甚至亲自嗅闻可疑的踪迹,大概是因为自己失踪在着火的车里,猜他如果活下来可能是用传送卷轴去有水的地方。
想到这个,斯雷因总觉得抱歉,不过也幸好伊奈帆不知道他烧伤发炎刮过脓肉的惨相,不然伊奈帆可能比现在还严重。

“我闻起来是什么味道的?”
“嗯?”
“就是,你不是一直在闻。”斯雷因被盯得脸红。
“难说,闻到就会很舒服。”伊奈帆不怎么正经地伸手到斯雷因衣服里。
“像回到很多年前,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能这样亲你,现在更好。”

“这里是书房。”伊奈帆又在摸他烧伤的皮肤,这难免变成旖旎的氛围。
“我现在是皇后,书房有什么不可以?”



因为伊奈帆说过喜欢他是因为他是最好看的人,斯雷因心里有一丝庆幸没有伤到脸,不过伊奈帆舔过他身上的疤痕后,他怀疑自己是把随口话当真了很多年。

好多口水,简直像……
“小狗。”斯雷因摸摸伊奈帆的头。
“你喜欢狗?!”龙嘴角还拉丝,咽了咽口水。“狗有什么好?”
“最喜欢龙。”斯雷因解释。





隔天龙还是问,“狗的优势在哪里?”







春季学期颠簸的气温终于稳稳地暖起来。
“蔷薇科没有蓝色的花,蓝玫瑰是术法的产物,所以花语有奇迹的含义。”斯雷因对艾瑟解释说。
“我第一次见。”艾瑟小心捧着那朵花。
“可惜我的种子不是很稳定,只有这一朵是全蓝的。”
“那我应该怎样才能养好它,能不能在凋零之前,做成永生花。”
“目前还不行,失去灵魂的话附加在生命上的术法也会失效。”
“好可惜,“奇迹”也会失效啊。”
“好好照顾玫瑰的话会再开的。”
“不过,等斯雷因做了皇家学会会长这些小问题肯定都会被解决。”艾瑟抬头笑着说。
“那女皇陛下要怎么奖赏我?”
“把蓝玫瑰定为国花,永远纪念您奇迹般的杰出如何?”
“不胜荣幸……让世人不要忘记……”斯雷因似乎还在说什么,艾瑟努力想听,却是鸟鸣。

艾瑟得知了斯雷因的消息那刻又宁愿他死在手上了,她夜不能寐,凌晨时分居然梦到了过去。
非法政权的国土算得上辽阔,军队也强大,她恐怕强攻得不偿失,其他大公见了怎么效忠她?

草拟的皇帝宪令中,女皇坚持亲爱的特洛耶特大公已经与世长辞,伪装女皇陛下义兄的邪恶者是诡计多端的异族,恶龙在她身边伪装多年恩将仇报。

特洛耶特大公的死在民间本就疑云重重,这只是缓兵之计,艾瑟早就仔细调查过伊奈帆,他还有一个姐姐。

斯雷因如果在那时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他不是一直想逃吗?有什么不好!去过当初一起幻想过的诗酒田园生活啊!
女皇镜中的脸色难看。
艾瑟已经为权位不择手段,倾尽一切的人谈不起退让,心里宁愿斯雷因还是当初的样子,懦弱而坚定,说想领导学会研究,为国家献上变革,单纯无害地尝试守护自己前进的道路。这似乎是久到要忘却的记忆了,她那时也以为他们会一起被史书铭记,作为君臣,作为朋友,作为一段逸文,作为未解的谜题。

艾瑟不相信斯雷因经历了一切政治的肮脏后,还是为了他的人民,
权力确实腐蚀了他,这样想让她心中有了一丝快意。

“陛下,亲卫口信。”
“魔女已经抓到了。”

今天难得的好消息。
“剪她的头发送给那个假特洛耶特。”

她在皇帝宪令草稿里写上记忆里那句,“让世人不要忘记,奇迹偏爱崇高的灵魂。”
“我的法术已经失效了。”艾瑟想。
当初的灵魂已经逝去,徒有现在的生命,奇迹不会为她停留,那些理想曾照耀的痕迹让她更黯然失色。
她陷入历史,沦落为凡尘。










1600年,新世纪的开始充满波折,本世纪最大的未解之谜在1600年末登场,女皇向界冢大公索要当初交给他管理的土地,而一向强硬,武力雄厚的冠军侯居然就这样让出了西南的土地。

后世无数史学家希望透过历史的云烟揭开真相,最终通过史料猜测女皇与大公私下达成了交易,这是对特洛耶特皇帝的又一次背叛,矛盾的是,根据记载,特洛耶特陛下同前一次一样,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几年后与已经身为皇后的界冢大公再次举行婚礼。
……
表象越多越让真相变得扑朔迷离,正如特洛耶特皇帝陛下那句,“帝国的历史即是谎言的历史。”大公本人也未必窥得全貌。
无数线索中,或许界冢大公的姐姐界冢雪的工作日志停笔几个月会是关键,然而没有记载能证明她与这段历史有关联,为血亲放弃国土似乎也不符合贪婪狡诈、野心勃勃的界冢大公的性格。
……
不能否认的是,斯雷因特洛耶特与界冢伊奈帆确实在那个动荡的时代开创了一片和平的净土,帝国在磨难与挑战中不断前行,经济到达了空前的高度,人民改变自身命运不再依靠进入教会谋职,科举考试成为时代的里程碑,为繁荣的启迪时代揭开幕布,证明人类的智慧不输任何精通法术的种族。
……
他们在历史上并列的名字正如他们戏剧般交缠的命运,或许巧合让时代的天骄相互雕刻,交锋与爱情成为一生的底色,或许现实背叛一切只是诡计,一切真心都是狩猎的游戏。只是,千年后的今天,当我们在垂樱壮丽的河畔再次叩问他们间真实的心境,想必会在历史的缝隙间有自己的答案。

参考文献:
【1】彤任钕,《塔尔西斯帝国史考》,{M}人文历史学,塔尔西斯国立大学出版社,2600.15-18












斯雷因·特洛耶特大公(1578-1600)
曾是界冢伊奈帆的朋友,兄长,君王,敌人,也是他重生的爱人。

斯雷因的告白在一个很普通的时刻,像随口一说。
早已明白斯雷因对他感情的伊奈帆以为自己早已不为这个代表人类复杂情感的句子做等待,
但此刻他又似乎回到那个倔强索要爱语的春天,跨过世纪之交的年份,垂樱如雨落,他以为未来会如同暖云或亲吻。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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