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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会在德波用你的会员编号

作者 : 北歌六年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原神 那维莱特 , 莱欧斯利

标签 那莱 , 审狱 , 破镜重圆 , 现代枫丹

状态 已完结

762 69 2023-11-5 21:39
导读
那维莱特在工作的时候收到了德波大饭店的一条提示短信:
【德波大饭店】:阁下账户的4517积分将于三天后(11.10)到期,请尽快使用,逾期将作废,使用途径详情可参考:www.bode.res
这很奇怪,因为那维莱特并非该百年老店的常客,他上一次光临该饭店,还是两年前和莱欧斯利一起最后一次约会。


现代枫丹背景,破镜重圆,写于4.2版本之前,私货很多

那维莱特在工作的时候收到了德波大饭店的一条提示短信:
【德波大饭店】:阁下账户的4517积分将于三天后(11.10)到期,请尽快使用,逾期将作废,使用途径详情可参考:www.bode.res
这很奇怪,因为那维莱特并非该百年老店的常客,他上一次光临该饭店,还是两年前和莱欧斯利一起最后一次约会。
非要说起来,这个会员账户也和莱欧斯利息息相关,两人第二——还是第三?——次约会的时候遇上落雨,莱欧斯利一边拉着他找个地方避雨,一边打趣说:“和我一起就这样让审判官难受吗?”——尽管他清楚枫丹天气并非时时刻刻都由男友决定。
最终他们跑到了德波大饭店的屋檐下,当时正值情人节,一切装潢都充斥着一种暧昧的浪漫,站在门口就能闻到饭店内点起的香薰味道。于是莱欧斯利提议说,既然快到晚饭时间了,要不就在这里吃了?
站在门口的服务生听见这样的提议,便立刻上前推销:两位先生,我们饭店推出了一套情人节烛光晚餐,只需要使用免费注册的会员账户下单就可以享受折扣哦。
莱欧斯利颇有兴致,那维莱特当时还不明白他眼中“玩味”的成分,只是应顺着服务员的指引注册了这个会员,然后和莱欧斯利吃饭。
其实那个烛光晚餐包装得好看,却由于快速出餐批量兜售的商业性质而多少布置得不算用心,和德波以往精致正式高级的定位并不一致。德波大饭店身为一家老牌五星餐厅,它的纳税报表那维莱特当然有所过目,能明显察觉到它并不如五十年前那样经典而受人追捧,客源流失严重而利润受损。那维莱特想到这里,便和莱欧斯利聊起自己的想法:或许这是德波对新消费习惯的一次让步,想吸引一些年轻的新客户了,希望它能得偿所愿。
莱欧斯利停下切牛排的动作,拿着刀指着那维莱特:“大审判官不愧是枫丹父母官,对实体经济变动这样敏锐,”眨眼他又松了手上力气,只有刀柄尾部被两个指头捏着,刀锋头朝下倒立在盘子上——上菜时候,莱欧斯利还抱怨过这样小分量的牛排却要用四倍宽的盘装,真是占位——他还是像往常开玩笑那样笑着,“那为什么对我的心意这样迟钝呢?”
那维莱特当时解释得一本正经,他说因为德波这次这些动作很明显,而且有之前报表的数据支持,很容易推算出来动机——而莱欧,恕我愚钝,很多时候我很难分辨明白你的意思。
他没有把困惑一次性说完,他其实还想说:你现在这句问话,是一句打趣,一句好奇,一句质问,还是一句责备呢?
他直到被莱欧斯利单方面分手后也没能问出这些问题,仅仅因为他太过熟稔了解莱欧斯利。他清楚莱欧斯利想得很多、打算很多、试探很多,也准备很多,若是他不愿意主动提起,自己或许不要主动打探得好。那维莱特认为,这是对伴侣的一种尊重。
所以就算他觉察到莱欧斯利后面逐渐地疏远,包括但不限于:回复信息逐渐延迟或者经常只是回“在忙晚点”、说自己需要私人空间而搬出去住、借口梅洛彼得堡事务繁多而无暇口头报告,最终连审判过后本该惯常的私下聊天都被回绝:“抱歉,那维莱特,我们现在的关系可能不适合这样的相处了。”
那维莱特咀嚼着“现在的关系”,便清楚莱欧斯利的言下之意了——两人之间已经分手,不再是可以理所应当单独相处的情侣关系了。他尊重莱欧斯利的选择,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芙宁娜听了他的复述后气不打一处来:你连原因都不问一下的吗?就这样听凭他决定这段感情的死活?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吧?!
他很少见到芙宁娜这样认真的生气,于是他说:“我信任莱欧斯利,他不会做无谓的决定,听从他的选择不会是坏事,不过还是感谢芙宁娜女士您对我们两个之间感情方面的关心,让您动怒并非我告知您这件事的初衷。”
芙宁娜知道无药可救了,他在被冷暴力被分手后还在说“我们两个”。
而芙宁娜知道她的大审判官超级无敌枫丹第一恋爱脑,是发现那维莱特时时关注莱欧斯利社交帐号的时候。
他清楚莱欧斯利趁着四月空闲的时候重新装修了他的茶柜,他知道莱欧斯利星期天散步到芒索斯山边,他偶尔会提起莱欧斯利与希格雯的合照片,又或者买来莱欧斯利最近听的音乐唱片。除了公务相关的那些,很多帖文他并没有点赞,芙宁娜却清楚他到底翻了多少遍。如果现在还是蒸汽鸟报纸那种纸信息时代,她毫不怀疑那维莱特会收集甚至剪下所有和莱欧斯利有关的报道。
可最让芙宁娜抓狂的,是那维莱特并不认为自己这种行为代表什么!你能理解吗,就是明明关心地不得了,在自己面前张口闭口莱欧斯利公爵,甚至出去逛街都会“不自觉”、“不经意”就带回来莱欧斯利喜欢的茶叶,结果你朋友、你这个神奇脑回路的朋友、你这个始终只会保持绅士的朋友,还非得说、非得坚持自己只是“出于怀缅”!
操你水神的!
哦不对自己就是水神。芙宁娜捂住嘴,试图象征性收回自己最后这句吐槽。克洛琳德还是那副冷脸样子,喝了口茶,习惯了这样的情况发展,而旁边的娜维娅则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觉得嘲笑水神不大好,抿起嘴试图止住,却不到五秒又破防。
这样的茶话会最近举办得越来越频繁。一开始只是水神大人认为自己需要找人诉苦,于是找上了不算全年忙碌的克洛琳德,而后来又觉得只有茶作为聊天辅料不完整,克洛琳德便主动带来娜维娅做的马卡龙,于是芙宁娜慷慨地表示欢迎娜维娅也来参与。
娜维娅第一次受到邀请来的时候诚惶诚恐,准备了丰盛的甜点塔不说,还认真地提出了一些重新撮合两人关系的建设性意见,却被芙宁娜回绝了:我不过是想要呻吟这些无处发泄的破事,不需要尝试解决他俩之间的问题,观众从来都没有参与编剧的义务!
“莱欧斯利只是在SNS上给照片配个贝多芬四重奏!他就买了个黑胶碟回来,还非说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动机——当然我知道他实诚到撒不了谎,他只是单纯的不明白!但我真的受不了了!”
芙宁娜总是能把抱怨讲得有趣生动,于是娜维娅也乐得来纯听八卦,甚至拿着从中了解到一些二人的秘辛,开玩笑式地暗戳戳试探公爵。她早就想和枫丹最大的机械工厂梅洛彼得堡进行一些合作,但由于父亲生前的告诫而顾虑多少,而和克洛琳德和解后,又从水神这边听到多少关于公爵的趣闻,便觉得梅洛彼得堡的公爵也不算生人勿近了,她大胆地将一些计划书摆上莱欧斯利的台面,见他在阅读中略有皱眉,立马表示刺玫会的这次打算是得到大审判官支持的。
“哦?那维莱特审判官怎么说?”莱欧斯利问道。他分明语气并不严肃,甚至是带着好奇的挑逗味,却让娜维娅心慌——或许是自己就不该提那维莱特的名字。娜维娅后悔地想。
“大概就是……毕竟这条贸易线是牵到稻妻的,之前枫丹去稻妻的外贸都要璃月港经手,而如果这条线路开发出来,能把枫丹航运业主动权拿回来,”她咽了咽口水,心里给自己打气:那维莱特确实是这样表示过赞识的——只不过由于牵扯到三国贸易,刺玫会这个计划没法得到枫丹廷明面上的支援,也是因此她才想到直接找源头厂家梅洛彼得堡。
“哈哈,娜维娅小姐比我预想得要大胆缜密许多,甚至要超过卡雷斯先生留给我的印象了,”莱欧斯利笑着说,伸出一只手来,娜维娅能感受到他的笑意发自肺腑,却多少因为提及大审判官而有些心虚,只是笑着回握过去。
莱欧斯利没有在意这句赞赏话有没有得到回应,他合上这份计划书,卷起来指着墙上指着七的时钟说:差不多饭点了,要是娜维娅小姐有空的话,这份企划中有些细节想再和您详细了解一下,要不到水上吃个饭?
于是两人决定去德波大饭店。娜维娅还好心表示——尽管她认为自己是出于心虚补偿——自己是德波大饭店的老会员了,可以临时插入个包厢预定,方便讨论这样重要的事情,不然一般而言,包厢都需要提前一天预约。却意外地被莱欧斯利回绝了:“不必劳烦娜维娅小姐,我这边也可以定。”在娜维娅奇怪之前,他已经拿起手机拨出电话过去。
娜维娅一直听闻公爵生活在水下,先入为主以为他对水上很多东西并不熟稔,却没想到他也有德波老客户才有的福利,她猜测或许是公爵这重身份地位的原因。
可很意外的,在接待员询问号码时,莱欧斯利留下的,并非是娜维娅印象中自己通讯录里联系人“莱欧斯利”名字下的号码——可很耳熟,她不认为是莱欧斯利隐藏的私人号。娜维娅试着回忆着哪里听过,打开手机输入了方才莱欧斯利报的前五位数,手机自带的搜索相关联系人功能立刻跳出了一个娜维娅意想不到却又意料之中的姓名:那维莱特。
或许因为戳穿了她觉得不该知道的事实,娜维娅表现得像是青春期小孩意外点进黄色网站一样——连忙划走界面闭上眼睛,又忍不住再点开看一眼:好的没错,自己没有眼花也不是文盲,就是那维莱特。
等莱欧斯利挂了电话拿着计划书推开办公室大门,谦让地表示让娜维娅先走的时候,他注意到娜维娅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复杂又充满单纯的怜爱,他便知道有些事难以解释了。
不出意外的,在饭局到了尾声、商谈也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娜维娅谢过端上甜品的服务员,等他离开,见莱欧斯利开动了第一口甜品,她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他:“怎么会到这个地步的?”
她没有明说主语,莱欧斯利却再清楚不过。他停下品尝,向椅背靠去——这让娜维娅心下一惊,急忙措辞怎么补救,而当事人公爵只是望着包间的窗外,兴趣缺缺。德波给他这种量级的客户安排的位置总是不错,从这里向外望去能看到枫丹华灯初上的街景,现在正是适合饭后散步的时间,人们三三两两结伴,又慢慢吞吞走着,一切都显得恬淡起来。莱欧斯利想起他和那维莱特最后一次并肩走在这条路上,各怀心事——或许那维莱特并没有想什么,只有他担忧着昨天今天明天。尽管如此,他还是抱着好聚好散的想法完成了那次约会。
“完成”,他向自己强调这个措辞。他完成了那次告别约会,就像那维莱特完成了他们先前几十次约会一样,他也在最后拿出了同样的态度对待这最后的相聚——而不像之前,之前多少还是带着享受的心情,好在日后宽慰自己。
莱欧斯利的眼神飘在窗外,他问娜维娅:“贝多芬为什么要在四重奏最后写‘Es muss sein’呢,”然后转头回来看着她的眼睛,娜维娅第一次看到这样忧愁的眼神出现在他身上,若非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象征“示弱”的标志会和莱欧斯利挂钩,他明显没指望娜维娅回答得到,继续说,“因为‘非如此不可’。”
怎么会非如此不可呢?娜维娅有些着急,脱口而出。她不理解,她知道双方都念念不忘心意相当,那为什么会非如此不可呢?
莱欧斯利眨了眨眼,那道眼神随即被他藏了下去,娜维娅这才理解了他方才忧愁的背后意味——莱欧斯利掌握全部。
她感到气愤起来:“你知道一切吧?你分明知道那维莱特对你有意,你分明知道他依然关注你、关心你、为你担忧,你也分明知道自己放不下,你分明清楚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可你却、你却说什么‘非如此不可’,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消消气,娜维娅小姐,”莱欧斯利将她那份甜点往她面前推了推,比了个“请”的手势,娜维娅感受到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她开始认可父亲对这位公爵的评价,闷闷地挖起一勺蛋糕。
莱欧斯利只是耸了耸肩:“现在不是更好吗,他在我这里永远地变成了一幅画,”像是他年少时在剧院受审,仰望法官主位就能看到的那副油画般的身形。
“好个屁。”娜维娅忍不住爆了脏话,她不认为在现在宽容的社会环境下,还有有情人无法终成眷属的故事,特别是她自己都和克洛琳德一起欣赏过月亮之后。
莱欧斯利笑了笑,甚至点了点头颇为认同,这让娜维娅感到模糊。
“如果公爵还是二十多岁刚上任的公爵,他应该不计较这些,会因为单纯的两情相悦而满足,”莱欧斯利说,语气多多少少带着自嘲,更多是疲倦,“不过很可惜,娜维娅小姐,公爵他已经快四十了,更斤斤计较了。”
放弃那维莱特就像放弃一个再没可能的梦想,比莱欧斯利想象地要简单。如果一个伴侣缺少亲密关系经营的责任意识的话,那你多少会感到无力和疲倦的,那维莱特或许很有责任心,却缺少这种意识。
他会满足莱欧斯利的所有提议,认可他选的电影,同意他的同居请求,记得他的提醒去补充的家中抽纸,以及听从他的心情注册个对自己无用的会员。到这似乎能颁个“最佳伴侣”的奖杯了,却也只到这里了。那维莱特极少、甚至可以说没有表达过自己的请求,他需要莱欧斯利先提问,他才会坦白自己的种族,他需要莱欧斯利先好奇,才会讲述自己过往的故事,他需要莱欧斯利先主动,才会想起自己也有和他接吻的欲望。就连每次拥抱也都是莱欧斯利看到他不自然的神情才问:你是想抱一下吗?
在亲密关系中,那维莱特无知得像个稚童,不知道如何命名表述自己的欲求。或许这刚开始能当作情趣挑逗几次,重复久了,只让莱欧斯利感到揣摩的疲倦。他没有受虐的癖好,没想着在工作时无数的心眼也放到返家之后,用来揣摩另一半。有时莱欧斯利看着生产区工作的情侣会在放工之后默契地交换一个吻来互相安慰而无需问询,便感受到一种寂寞,分明他每晚并非独自入睡。
他不是没有和那维莱特讲过商量过,他说那维莱特,以后你想对我做什么可以直接做,不用担心我拒绝你,毕竟我爱你。
这句话他说得勉强,“毕竟”二字像是在说服自己。而那维莱特面色犹疑,思索半晌,最终只是主动拉住了莱欧斯利的手:“抱歉,我会慢慢适应。”
可太慢了。莱欧斯利等了一年多,在又一次那维莱特还是只会握住他的手、却没有进一步表示的时候,自己第无数次主动坐上那维莱特大腿索吻、急躁地撬开大审判官不知进攻的唇齿的时候,他妥协于这场死局,皱着眉去问希格雯。而小护士长也只是惋惜地看着他,无力地安慰:“或许只是、水龙对于时间的衡量和人类不一样而已,那维莱特先生需要比较长时间来学习。”
希格雯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点醒了梦中人,莱欧斯利忽然在那瞬间想到很久之后:就算他花费几十年的时间慢慢地、耐心地、无怨悔地教会了那维莱特怎样去爱人,那又怎样?到时候他大概也无福消受了。
若是这样拖拉下去,他会更害怕。
那就这样吧,让长生博爱的爱人永远地作一幅画就好,就像初见那样,崇高、永恒、无需回应画外任何波澜。
他知道自己爱人不会拒绝自己,可以说有时候那维莱特对他有些信任过头了,信任到不会深究原因的地步。搬出居所之后,在工作时间他和那维莱特打过许多照面,看到那维莱特欲言又止的神色,他竟也再不想问一句:你是想知道原因吗?
“或许最终会有人教会那维莱特怎样维持一段亲密关系,但不该是短命的莱欧斯利了。”公爵喝了杯茶,像是在评价一出戏剧的剧情。
“你都没和那维莱特讲过一句!”娜维娅简直没法理解他的逻辑:“芙宁娜说得对,你真的很专横。你按照自己想法就给那维莱特判了死刑。”
“这话有点刺耳了,娜维娅。”莱欧斯利沉下神色,语气中带着警告。
“对不起,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娜维娅试着放平语气,但缺少歉意,“可你没否认。”
“……”
这次晚餐多少有点不欢而散,尽管莱欧斯利依然公事公办地说自己会三日内草拟好合同给刺玫会过目,公归公,私归私。
公归公,私归私。娜维娅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她一回去就立马召集克洛琳德和芙宁娜大倒苦水。克洛琳德在电话里听出她在气头上,去弗洛莉甜品店买了三盒马卡龙套装。芙宁娜一听说娜维娅和莱欧斯利吃完了饭要来和自己互通有无,便高速解决完手头工作,在沐芒宫收拾出一张台,摆好茶具等两位好友来。
“水神在上,没有人会比莱欧斯利还别扭的了,”娜维娅捡出自己最喜欢的香草口味马卡龙,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咬了下去,“有谁会在自己甩了人后却还在用前任的会员啊!”
“哇哦。水神认同你。”芙宁娜翘起腿,捂着嘴忍住不笑出声。
克洛琳德少见地替自己甲方说话:“我感觉按他的性子可能只是懒得去再注册。”
由于刺玫会经费紧张而被迫勤俭持家的娜维娅立刻反驳了:“你不懂!德波的会员消费积分特别划算,全枫丹廷通用,一顿二人餐大概能积五百点,可以去露泽换七杯咖啡、去莱舒换两个发条玩具,甚至还可以——”
她又拿起一个马卡龙,故作神秘地指着它:“换三盒弗洛莉的马卡龙!无需加钱!”
从来高高在上并未操心过这些琐碎世俗生活的芙宁娜和克洛琳德互相对视一眼,哑口无言。 “但这些都需要机主核销,毕竟是要收验证码的,”娜维娅话锋一转,颇为得意地补充完自己的推理,“也就是说,咱们公爵大人并不在乎使用这些积分,却每次去德波都不厌其烦地积上去。”
“他意有所图,”芙宁娜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语气仿若咏叹调,“隐居深海之下的公爵,在等待被察觉,哦——真是苦心又可怜。”
“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分开?”克洛琳德问。
娜维娅其实并不能理解莱欧斯利所讲的内涵,她懂,但她不理解,为了避免歧义和歧视,她选择最好的原话复述:“他说……非如此不可。”
克洛琳德皱眉,疑惑写在了眉头。对面的芙宁娜大笑出来,开玩笑式地责怪了一番:“我亲爱的克洛琳德,我最得意的决斗代理人,你给公爵做了两年上百个委托,打探到的信息却比不过刺玫会会长一次晚餐。”
最高代理决斗人宠辱不惊:“我的水神大人,什么叫‘非如此不可’?”
“这……”芙宁娜只是喜欢看所有人吃瘪,并没有尝试理解过,娜维娅讲出任何原因她都会这样表现,于是这时候只能有些尴尬地笑笑,“哈哈……那就让我亲爱的娜维娅解释一下吧,她才是听完整了公爵所有故事的人嘛。”
“呃……其实我也……”娜维娅难得地支吾起来,“他确实和我讲了一些,像是说那维莱特大人缺乏经营亲密关系的责任意识和一些寿命论的担忧……不过我并不认同这些应该是理由,我当时听完很生气,觉得他只是在说借口……现在想来,很对不起他,分明他都愿意敞开心扉倾吐这些了,我却……”
她的声音逐渐小去,眼神慌张而不知落哪里好,克洛琳德移到和她肩并肩的距离,握住了她的手,侧过头去强势地挡住了她所有视野,让娜维娅的眼神只能落在自己眼中,她安慰道:“没关系,改天我们一起去道歉,好不好?”
芙宁娜翻了个白眼,嘴角扯出无奈的笑容,最终还是没有打断这对爱侣,搅着茶说:“放心好了。按照莱欧斯利对人情世故的精明程度,他肯定都懂得。他肯定完全清楚那维有多爱自己有多爱,他也肯定清楚为什么这段感情让他失望让我们着急,不必担忧。”
“我担忧,”娜维娅说,“他和我讲这些的时候看着窗外楼下的行人,看了很久很久,我担忧他脸上从不会表现的心死。”
似乎两个人就这样永远疏离,也不再说好或不好。她无可避免地想起她和克洛琳德的以往,她担忧这样的错失会在自己面前就重演,而那时候,她将这种担忧理解成了愤怒。
“我指责他专横、擅自给一段恋情判死刑的时候,他没否认,我怕他就这样……就这样承认了他们之间的死亡。”
娜维娅沉浸在回忆中自责,克洛琳德只能轻轻吻住她的眼角,紧紧握住她的手,包容她所有的颤抖。可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打断了她断断续续的哭诉:
“我不认为这代表莱欧斯利就承认了这句论断,我很抱歉,”那维莱特打开门,“根据你的转述,似乎这份情感对他来说已经足够疲倦了,他只是想搁置着而已,再多的解释会让事情更加难缠,于是他大概是宁愿你误解他多些,也不想再谈论这些了。”
三人都噤了声,一致看着那维莱特,眼神各有各的古怪。
过了半晌,芙宁娜打破了这个诡异的氛围,复杂地看着他:“首先,大审判官,这是我的茶话会,不是你的审判庭。”
那维莱特意识到自己忽然闯入和插话的冒犯,于是很诚恳:“抱歉。”
“其次,我该说你太懂他了,还是该说你太爱帮他找补了?”
那维莱特听到这,不解地看着芙宁娜,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在帮莱欧斯利找补。
“最后,我不信你是下了班无事就来我门口听墙角,所以是有什么要来找我商量的?”
于是那维莱特暂时忽略了对于“找补”的疑惑,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收到了德波大饭店的短信提醒,它说我有会员积分即将过期,但很奇怪,我检查了它的会员积分制度说明,一般来讲,积分只会留存一年六个月,而我已经大概两年没有光顾过了。”
娜维娅瞬间坐直了身子,脸颊有些羞耻地泛红,别过脸去不敢看他,毕竟她刚因此吐槽过莱欧斯利。克洛琳德喂给她一块马卡龙,另一手给她备着红茶以免腻着。而芙宁娜明显对这种情况有其自己的化解之道,她凑上去看了眼短信,坦然坐回沙发上舒服地靠着:“我怎么知道这4517积分是哪来的,你得自己去问德波的经理才对吧?”她的语调起起伏伏,四个数字像一首歌谣。
“我是有此打算,不过我担心这会和莱欧斯利有关。”
“为什么?关他什么事?”芙宁娜装作不懂。
“按理来说,除了德波大饭店的资料库和我本人,应该只有莱欧斯利知道我有它们家会员。”
娜维娅咳嗽一声,内心对两位大人各道了三个歉。
“我有点怀疑,是他在使用。”那维莱特将心中的想法讲了出来,“既然如此,我是否需要在向德波大饭店确认后,将这笔积分交给他处置?鉴于他才是消费主体。”
克洛琳德感到无语:“你们简直像是离婚时没有处理好财产关系现在才开始拉扯的夫妻。”
那维莱特现在能懂得她没有真类比的意思,只是一种表达她自己无奈的玩笑。他只是看着克洛琳德从娜维娅口袋掏出手机,熟练解锁翻开通讯录,然后拨出了一个号码。芙宁娜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但立马就被电话对面的声音掐灭了:
“您好,娜维娅小姐,这里是德波大饭店,我是前台卡蓓尔,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可悲的卡蓓尔只听到话筒对面传来所有枫丹人耳熟能详的水神的声音:“什么啊——我还以为你是打给莱欧斯利!”与此同时,名声在外的最高代理决斗人的声音也传过来:“你好,我被那维莱特先生委托来查询一些关于他私人会员账户的事情。”
哦天啊,水神在上,这些高级官员的关系真的有些混乱了。一下面对这么多出场人物,卡蓓尔只能微笑。
“好的,克洛琳德小姐,很高兴为您服务,为了确认,可以麻烦您告诉我该会员账户号码吗?”
决斗场上反应迅捷的克洛琳德明显愣了一下,和卡蓓尔讲了句“稍等一下”,然后卡蓓尔听见电话交接的动静,之后传来另一个更耳熟能详的声音:“你好,卡蓓尔小姐,我们想查询的账户是1218 1123。”
哦,自己真是接了个不得了的电话。卡蓓尔麻木地在系统上按出八位数:“好的,那维莱特先生,您——你们想咨询的是什么方面的事情呢?”
我服了水神,这通电话短短一分钟她已经换了三个称谓了,她实在有点迷茫。
那维莱特顿了顿,才说:“是这样的,我收到了你们德波大饭店提醒积分过期的短信,但我近些年都并未光顾贵饭店,我想知道这即将过期的四千多积分是……你们录入疏忽吗?还是短信误推之类的问题呢?”
哦多大事啊,这题她会。卡蓓尔毕恭毕敬回复说:“那维莱特先生,您近年的账户积分应该是莱欧斯利先生在本饭店消费所计,至少在我值班的几个时间段,莱欧斯利先生都报的是您的会员编号——也就是您的电话。”
“原来如此,谢谢你的解答,”那维莱特说,卡蓓尔等了一会,听见那边似乎有些争执的样子,接着才听到他又问,“请问,方便告知我莱欧斯利都是一个人去你们饭店的吗,还是说有……其他人陪伴呢?”
卡蓓尔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但卡蓓尔的权责有限:“十分抱歉,那维莱特先生,尽管莱欧斯利先生使用的是您的会员,但关于他本人的就餐经历属于他个人的隐私,我们饭店并不方便透露。”
那维莱特的语气有些低落:“好的,还是麻烦你了,谢谢你,卡蓓尔小姐,你很尽职。”
卡蓓尔按照职工手册回了句“这是我的荣幸,欢迎您日后光临德波大饭店”,接着等待对面先挂电话,不过在挂断之前,对面水神不可思议的大叫逃逸出来:“什么?!这时候还讲隐私来了!”
“嘟——”电话挂了。卡蓓尔颇为疲惫,当她抬头的时候,发现坐在前台不远处单人桌独自喝茶的莱欧斯利公爵一直含笑看着自己,他明显听完了,甚至对上视线之后还举起茶杯比了个“Cheers”。
去你芙卡洛斯的。卡蓓尔笑着想。
挂了电话后,那维莱特少有的感觉迷茫,他被芙宁娜的大呼小叫包围着,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他是该去找莱欧斯利告知他有四千多你的积分快过期了吗?他该去找吗?
芙宁娜说,你去啊,快去问美露莘有没有看到莱欧斯利在哪。
娜维娅说,要不你直接用了这些积分换个礼物,然后再去找莱欧斯利。
克洛琳德说,你应该凭想不想来决定,而不是该不该。
——他想不想去找莱欧斯利?
那维莱特从沐芒宫出来,才发现天上下了细细密密的小雨,他在里面从未意识到。或者该说,他的心思已经乱到分不清是自己的心情影响了雨,还是今天本就该落雨呢?
如果是前者,他为什么会难过?他只是知道了莱欧斯利在这两年里经常去德波,只是知道了他每次去都会报自己的会员,只是知道了他依然可以随口讲出自己的手机号,这里面有什么值得他难过、他应该难过的地方吗?
他知道去打探莱欧斯利有没有带人一起来吃饭是种越界,所以一开始是放弃了的,芙宁娜看出了他的犹豫,催促着他,他就问了,虽然最终依然不算获得了答案。那维莱特在想,他想知道答案吗?
长久以来,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上,莱欧斯利从不会对他隐瞒,他作为合作伙伴、作为伴侣该享有的知情权,莱欧斯利都会满足,将信息告知他听。他也就从来认为,莱欧斯利讲给他的,是应该他知道、愿意他知道、希望他知道的,而莱欧斯利没讲出口的,则是不属于他的。莱欧斯利会把控好全部,他从来没因为缺少某块拼图而难受,因为公爵从来都给了他完整的图画——或者至少,他以为他拿到了所有的碎片。莱欧斯利不愿意和他讲分手的原因,便是他暂时不该知道,莱欧斯利不愿意和他讲有没有带其他人来吃饭,便是他暂时不该知道。
暂时。那维莱特或多或少认为,莱欧斯利最终都会告诉他的。像是一个缜密的计划为了防止差池,进行时越少人知道越好,等成功后莱欧斯利再给他讲每一步安排中自己精心的策划,也不算迟。他可以一直等待这个分享。
如果是今天本就该落雨——他不知不觉走到了蒸汽鸟报大楼面前,而前面两段楼梯上去就是德波大饭店,他看到莱欧斯利正好从里面走出来,发愁地看着满街雨水,抬头看了下天空,又四处望了望,似乎在寻找何处有卖伞的小店。然后他就无可避免地撞入莱欧斯利眼中。
那维莱特的思路一下子断了,一片空白,因为莱欧斯利对他远远打了个招呼:笑着,挥了挥手,像是街上偶遇一个同事。
他点点头当作回应。
莱欧斯利把这当作相遇的结点,便毫无顾虑毫无犹豫毫无眷恋地转脚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就算他依然认为那维莱特站在雨中都很美,没有漂亮的比喻也认得出你。
他从卡蓓尔那里得知那维莱特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小动作,两人最后唯一亲密的接触点,是我仍会在德波用你的会员编号,一段浪漫关系有个有点浪漫的结尾理所应当。莱欧斯利轻轻笑了笑,没有去分辨多少是追忆多少是自嘲。他多少猜到娜维娅会在结束后和好友通告有无,于是放任了自己换个位置继续坐在德波,他不认为是出于某种隐秘的希冀,留在这只是因为菜单上更新了璃月新品茶。
挺幸运,走过两间店铺便看到有店主摆出“雨伞有售”的招牌,莱欧斯利便推门进去,从货架上捡出一把黑伞结账。他拆开包装,向门外撑开伞,举起,伞面像是剧院舞台上的幕布缓缓上升,露出雨中湿透却依旧靓丽的主角。
那维莱特站在门外。
莱欧斯利承认自己有些意外。为了防止雨滴跑进店铺,他好心地给店主关上门,然后才回过身,正对着那维莱特。他又是那样不自然的神色,眉头紧锁,抿着嘴,眼神复杂,微卷的侧发被雨水驯服地直垂在脸旁,莱欧斯利很清楚知道他有心事,或许是关于德波会员,但他不再过问:“淋雨不是个好习惯,那维莱特审判官。”
莱欧斯利将伞撑到他头上,把他拉入伞下,两人的距离分明拉近了,那维莱特却感到一种客套。
他看着莱欧斯利握着伞柄的手,迟疑地开口:“我有些疑问想同你讲。”
在脑内规划了一下回梅洛彼得堡的路线,莱欧斯利就迈出了步伐,颇为不在意地说:“边走边说,我得抓紧把和刺玫会的合作交代下去。”
那维莱特跟上他的脚步,却始终迟了半步跟在后面:“现在似乎不是个好时机,我不想因为这些琐碎问题耽误你。”
又是这样。莱欧斯利面上没有什么表示,客客气气地顺阶而下:“能为审判官大人答疑解惑是我的荣幸,但若您认为不合时宜的话,那我就先送您到对面廊檐下好了。”
很合理,两人无言地走到某段廊檐下,莱欧斯利甩了甩伞上的雨水,客气话又跑了三圈
,等所有话都讲完、所有态度都滴水不漏之后,才和那维莱特挥手再见。
但他没能走成,那维莱特抓住了他的手。
“抱歉,我想了想,尽可能简短地说,不会耽误你太久。”那维莱特说。他说他感到一些难过,因为得知你仍在德波用自己的会员编号,但再也没有理由和你共餐,因为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分离,但再也没有理由和你共路。
“我之前一直以为这两年对你的关注是出于对过去怀缅,但今天从娜维娅小姐那里得知你是由于疲倦而选择分开的时候,我也感到一些难过,因为再也没有理由来宽慰你,”那维莱特的语速比往常要快,明显有些着急,他害怕莱欧斯利没耐心听完,“一般怀缅应该只有唏嘘和回忆,只有过去而并不构想未来,所以我开始疑惑,这些难过是否并非出于怀缅,而是一些其他情绪,比如说,我仍旧爱你?”
嗯哼。莱欧斯利应了一声,他想起前段时日看到网上一篇星座资讯说,某个星座分手后若依然性情如旧,代表已是没有爱意,或者爱意从没有改变,他觉得多少有点太适用于那维莱特——不过那是希格雯给他看的,他并没在意说的是哪个星座,没法核实。
他并非不知道,这对他来说不是新鲜事。他很清楚那维莱特依然爱他,正如他也依然对那维莱特有着无限的宽容。但疲倦是瞒不住的,他叹了口气:“你的疑问就到此为止了吗?”
“并不是,”那维莱特依然握着他的手,向前一步,“我还想知道,你是否介意和我复合?”
见公爵没有回答,他又向前一步,犹疑着补了一句:“因为我想和你复合,莱欧。”
莱欧斯利感觉手上忽然没了力气,像是推了千年石头的西西弗斯终于被告知可以停歇,他靠上背后的廊柱,他并未感到欣喜,只感到被宽恕。在那维莱特真的说出来这句话之前,他本来打算再观望一下,但他可能是真的太累了,也可能是他对那维莱特的宽容到了一个尽头。他没回话,他知道那维莱特能懂得。
那维莱特看出了他放松姿态下依然保有的疲累,也看出了他任君采撷的意思,于是接过他另一只手上依然撑开的伞,借此贴近了他的身体,头发上的雨水从两人视线中间滴落。
“确认一下,我想……”
莱欧斯利皱着眉打断他:“做。”
于是他吻了上去,第一下,第二下,第三下,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莱欧斯利嘴唇上,声音被廊桥外细细密密的小雨掩盖。
伞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了地上,顺势滚翻了一下,成了伞柄朝上的样子。莱欧斯利感受到环上腰的抱拥,所幸这次不再需要他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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