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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x黑塔利亚)我爸爸是英/格/兰(1-18)

作者 : 跋涉在地平线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黑塔利亚 哈利波特 弗朗西斯·波诺佛瓦 , 亚瑟·柯克兰 , 哈利·波特

标签 仏英 , dover , 德哈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我爸爸是英/格/兰

1491 16 2021-12-29 20:20
导读
哈利被dover收养的故事
首发lofter
chapter 1
“弗朗西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个婴儿?”亚瑟双手插在裤兜里,衬衫塞进裤腰,显得有些松松垮垮。打翻了颜料罐的夜色浓厚的挂在天空中,几点星光嵌在上面。没有人能想到伏地魔,那个搅得整个巫师世界数十年不得安宁的魔头,在这看起来安详宁静的日子刚刚被一个一岁的孩子大伤元气。
“我想是的。一个可怜的孩子,也许是被父母遗弃了。”弗朗西斯顺着亚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摇了摇头。“德思礼……这个姓氏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停住脚步,皱着眉思考着。
“空难,弗朗西斯,空难。德思礼一家,一对夫妇和一个两岁的孩子,都死在了周三发生在阿尔弗雷德家的那场空难中。”
“我们要收养他吗?”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亚瑟和弗朗西斯相视一笑。

一过就是十年。
“哈利,别跑的那么快!”亚瑟试图让兴奋的小男孩平静下来。“我知道今天是你的十一岁生日,但你是个绅士——要知道,绅士要在任何时候保持礼貌和克制。”小哈利瘪了瘪嘴,在亚瑟的俯视下立正站好。
“现在我可以去拿信了吗,daddy?”他仰起头,话语里依然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当然可以,去吧小伙子——我知道你已经期盼了三年。”亚瑟笑着说,眼神里是满满的宠爱。
“没想到啊,我们捡回来个小巫师。吃饭了,你们两个!”伴随着哈利的欢呼声,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从厨房里走出来,边脱下围裙边说。“吃完饭让我们好好看看小哈利的入学通知书。我知道你已经期盼研究魔法世界十一年了,柯克兰。”

哈利迫不及待地想拆开信封。
“等等,让我看看上面的魔力波动!”可信封被亚瑟捧着,一脸激动的魔法师仿佛捧着什么宝石。“等一会,就一小会——哈利,我保证还给你。”
于是他只好站在桌子旁,与法/兰/西一起叹了口气。
“不愧是daddy/柯克兰。”

哈利拿到信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亚瑟确实信守承诺,把信毫发无损地交给了哈利。
也仅仅是信。
哈利看着旁边那一堆烧焦的纸灰无语凝噎。
“看来魔法界的信封也无法抵挡火焰。”亚瑟若有所思。
“所以亚蒂,这些东西真的能在你的伦敦买到?”弗朗西斯指着入学通知书上一串长长的清单。“不知道那座霍格沃茨提不提供代购服务?”
突然,门铃毫无预示的响了。
“很抱歉,霍格沃茨并不提供代购服务。不过,由老校长领着购买物品也许算不上无聊。”站在门口的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摊摊手,“我可以用我百年的信誉保证,不是故意偷听的。不邀请我进去吗?”

“按照应有的安排,哈利本该在他的姨妈家度过十年——因为某场意外,事情偏离了应有的轨迹。”邓布利多喝了口面前的茶。啧,好苦。“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允许我正式的自我介绍一次吧,先生们!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茨校长。”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他没错过楼梯处悄悄探出来的小脑袋。
亚瑟和弗朗西斯知道眼前的老人是什么意思。
“您好,亚瑟·柯克兰,”亚瑟率先开了口。他拉了一个很长的停顿。“英/格/兰化身。很高兴认识您。”
不等邓布利多表达惊讶和疑问,弗朗西斯接着开口。“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很高兴见到您,邓布利多校长。法/兰/西/第/五/共/和/国为您送上诚挚的祝福。”
邓布利多挑挑眉,笑了起来。“在世界面前,我们果然还是太渺小了。可惜时间很紧,我想我们得离开了。两位先生,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一起来。”
为什么不呢?

chapter 2
“抱歉,先生——但我并不觉得伦敦能买到这些,”亚瑟轻轻皱着眉,指了指哈利手上的清单,“您知道,不怎么‘麻瓜’的东西。”他斟酌着措辞。伦敦是他的心脏,不能再熟悉了。
邓布利多笑了笑,亚瑟发誓半月形的镜片后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英/国先生,有时候我们并不是那么了解自己。”
弗朗西斯吹了声口哨。哈,英/国不了解伦敦!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了,这足够让他笑话亚瑟一年。他牵起小哈利的手,跟在邓布利多和柯克兰的身后。哈利看着三个大人,眨了眨眼睛。

“法/国佬!那里……是不是有一家小酒吧?没错吧?!”跟着邓布利多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正当弗朗西斯感到有些无聊的时候,亚瑟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颇为激动地指着一处破烂的,不起眼的,某种程度上算是伦敦的一块污渍的一家酒吧。
“没错,那里确实有一个酒吧。”弗朗西斯挠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国家也会老年痴呆吗?他心想。哦,应该不会,毕竟王耀前几天还在会议桌上和他们互相冷嘲热讽。
“daddy,你没见过这里吗?”倒是哈利反应的快。
身为国家,他们对国土的每个角落都了如指掌。这也是为什么亚瑟对于一个酒吧的出现大惊失色——他没有关于这里的记忆!
“我想您已经发现了,柯克兰先生。”邓布利多换了称呼,大概不想在大街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破釜酒吧——这间小酒吧的名字——可以说是魔法界和你们眼中的世界的一个联系点,而麻瓜,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实际上这间酒吧并不是一开始就有,但这个联系点始终存在。”
亚瑟点点头,他又恢复了往常那一套绅士做派。“是的,邓布利多教授。”

亚瑟和弗朗西斯看到对角巷的景象,差点没摔倒在地。哈利倒没什么,孩子总是能快速接受不可思议的事情。
会飞的扫帚,可以变大变小的口袋,会咬人的书……弗朗西斯再也不敢嘲笑亚瑟身边的小精灵了。
“教授,这里可以刷卡吗?”走在对角巷中,弗朗西斯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才不指望亚瑟,那家伙早就和哈利去东瞧西看了。
“恐怕不行,先生。不过巫师们的银行——古灵阁就是为此开放的。”邓布利多说,“哈利的费用你们不用担心——他的父母,詹姆和莉莉,并不是什么穷人。”

“不得不说,巫师的袍子实在很保守。”弗朗西斯抱着臂和亚瑟在门外看着哈利在摩金夫人试袍子,点评道。
“我倒觉得很好,别忘了你家华丽的军服的下场。”亚瑟撇撇嘴。
一对铂金头发的父子走进店铺。那个和哈利年纪相仿的小男孩高高地昂着自己的头,就像一只小孔雀,亚瑟心想。
男孩开始试袍子了。肯定是个小少爷,亚瑟对这些贵族的神情最了解不过。
“你对那对父子有印象吗,亚瑟?”闲得无聊,弗朗西斯开口道。
“铂金头发……我只知道几十年前,有一名姓马尔福的财政部官员的头发是这个发色。”看上去很柔顺。亚瑟当时偷偷羡慕了好久,因此印象深刻。
“马尔福先生,这是您的儿子德拉科?”他们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邓布利多说。
亚瑟睁大了眼睛。“我得去看看——难道说我的手下有着我不知道的身份?这可太糟糕了!”
他推开摩金夫人的门,弗朗西斯跟在他身后。亚瑟随即感到有些尴尬。这是一个难以开口的问题:他总不能说,你好马尔福先生,你认识或许认识你的祖父或曾祖父的那位马尔福先生吗,我很羡慕他的头发。不知道你们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护发素?
于是迎着一屋子人疑惑的目光,他硬着头皮说:“哦,多好的孩子啊。哈利,你不来打个招呼吗?”
卢修斯·马尔福弯了弯嘴角,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他眯起了眼睛,想必在心里把亚瑟和弗朗西斯的身份搜索了个遍。
这点亚瑟很放心。除了他最亲近的下属,没有几个人知道国家意识体的存在。
果不其然,马尔福先生渐渐移开了目光,颇为矜持地一点头。“卢修斯马尔福。很高兴认识您,先送我。我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今年要进入霍格沃茨上一年级。”
于是亚瑟也开口了。“亚瑟·柯克兰,这位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我的爱人。”弗朗西斯在心里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小亚瑟这么直白的时候可不多见。“我们的儿子哈利·波特,恰巧也是新生。”
“那么看来这位小先生,就是我们伟大的救世主……德拉科,去和哈利打个招呼,我想你们今后会经常见面的。”卢修斯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不偏不倚,好像用标尺测量过。
让哈利去和马尔福打招呼只是个掩饰的借口,但若是亚瑟能预见到未来,他是死都不会让哈利主动认识马尔福的。

chapter 3
“邓布利多教授。”走出对角巷,弗朗西斯和哈利在一旁摆弄买来的小玩意。邓布利多正要开口告辞并将车票掏给哈利,却被亚瑟一口叫住。
“邓布利多教授,一路上很多人管哈利叫救世主,但我想说的是——他只是个孩子。”
邓布利多点点头。
“我希望他至少能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他顿了顿,“也许英国政府无权干涉霍格沃茨,但英/格/兰也许可以。”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邓布利多眯起眼看了一眼亚瑟,微笑着说:“我明白了,柯克兰先生。这是哈利的车票,时间和车站都在上面写的很清楚。”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告辞了。”
“生活愉快,两位先生。”
“再见,邓布利多教授。”
“祝您生活愉快。”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亚瑟,你家的火车站还有这么别致的名字呢?”弗朗西斯帮哈利推着行李车,一只大大的猫头鹰笼子放在上面。
“我也不知道。”亚瑟艰难地回答。
“哦,全都是麻瓜……”一个看起来四十岁的女人带着四五个红色头发的孩子风风火火地从三人身边跑过。
“麻瓜?”
弗朗西斯用眼神示意哈利。

“呃,您好,请问……”哈利推着装的满满的手推车,局促地向一家人开口。
“哦,站台怎么走,对吧?”那位母亲很热情地搂住他的肩膀。“你只需要朝着第九和第十站台中间的墙穿过去。如果紧张,就一路小跑。我家罗恩也是第一次去霍格沃茨,你俩可以做个伴。”
哈利点点头,内心反而更紧张了。他下意识朝着弗朗西斯和亚瑟的方向瞥了一眼,却发现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悄悄离开。
坐上即将开动的火车,哈利既紧张又兴奋。他四处打量着车厢里的一切——这可是他第一次独自出门这么远!
“哈利!”一个铂金色的小脑袋出现在车厢外。
“德拉科,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这是真心话,认识的人总会给我们一种安全感——哪怕只见了一次面。
“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他们是我的朋友。”小少爷昂起脑袋,颇为骄傲地介绍自己的跟班。
“你们好。我是哈利,哈利·波特。”其实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两个男孩。他们的身材太“魁梧”了,看起来也不怎么聪明,他心想。不过礼貌是亚瑟从小就对他要求颇为严格的。
“去吧,你们两个。去斯莱特林的车厢。”德拉科颇为高傲地一挥手。
“呃,其他的车厢都坐满了,我可不可以……”两个朋友谈着天。过了一会,一个一头红发,满脸雀斑的男孩推开了门。
“哦,看看这是谁!我都不需要问你的名字——红头发,旧袍子,你一定是又一个韦斯莱。”德拉科转过身,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局促不安的罗恩。
“德拉科!”哈利皱了皱眉,这大概就是那位母亲口中的“罗恩”。“我们这里还有空位,你过来坐吧。”
德拉科“哼”了一声。“我爸爸要是知道我和一个韦斯莱坐在一个车厢,他一定会生气的。”不过他的屁股从始至终也没挪窝。
哈利笑了笑。看来他的新伙伴有些心口不一。
接下来的车程,除了一个褐发小女巫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并且展示了自己的魔法,再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她可真烦人,对不对?”罗恩在赫敏走后忍不住说,连德拉科也不自觉点了点头。
哈利耸耸肩,他觉得这个女孩不算个坏人。

走进大厅的那一刻,几个男孩纷纷屏住了呼吸,不约而同抬头看向壮阔的天空。
“我的天,这也太好看了吧!”罗恩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天空。
“我爸爸告诉我,霍格沃茨的天花板都是施过魔法的,果然名不虚传。”德拉科点点头,少见的没有针对罗恩。
但此时哈利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教师席。
“邓布利多教授旁边坐着的是谁?”罗恩和德拉科显然也看到了。
“亚瑟和弗朗西斯,”哈利听见自己说,“我的父亲们。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杀的,现在的国家首相都这么仁慈了吗?!

chapter 4
宴会结束,学生们在级长的带领下陆陆续续地往不同学院的公共休息室走。哈利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学院,不过眼下他顾不上这个。“弗朗西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好不容易挤到弗朗西斯身旁。亚瑟不在旁边,不知道去做什么事了。
亚瑟在场的时候,他称呼二人为“daddy”;但在和法/兰/西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更喜欢直呼其名。
“你知道的——各国领导人对这个都比较感兴趣,谁都不想成为最后一个了解新世界的人。国家嘛,在每一个方面竞争,这么多年你也该习惯了。”弗朗西斯无奈地笑了笑,将自己的头发别到耳后,不出意外听到了不少女生的吸气声。
哈利不为所动。“即使是这样,为什么要……”让国家意识体来?他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弗朗西斯听懂了他的意思。“实际上大部分的事务并不需要我们来操心……亚瑟提出要来,他们就随他了。”
哈利笑了,他知道亚瑟这是变相的关心,但若是去问他他一定会说是为了魔法研究。“斯科特叔叔他们一定恨死daddy了。”
弗朗西斯没接他的话。“去找你的朋友们吧!别担心我们——上司和魔法部部长协调过了,我们的待遇和教职工是相等的。自然也拥有同样的权利。还有,不要对任何人透露我和亚瑟的身份——我们担心你遭遇不必要的麻烦。你知道的,我们的身份太敏感了。”
哈利点点头。其实他根本没担心过弗朗西斯和亚瑟。他俩可是法/兰/西和英/格/兰啊,他心想,怎么会出事呢。

“哈利!”回到宿舍,哈利的心情也随之欢快起来。他摸了摸白色的雪鸮,海德薇随即亲呢地蹭蹭他的手,飞到猫头鹰棚屋去了。
“怎么了罗恩?”哈利对他的舍友罗恩说。两个男孩都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居然还在一个宿舍——真是天大的缘分。德拉科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哈利有点惋惜。
“邓布利多教授旁边那两位,”红头发男孩摸摸自己的鼻子,“真是你的父亲?我是说,他们看上去也太年轻了吧,不到三十啊!”
哈利略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我的亲生父母早就去世了。”这孩子,傻的有点憨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罗恩尴尬极了。
“没事,我早就对他们没什么印象了。”哈利笑了笑。他的行李已经在床头摆放整齐,就等待着主人的光临。
这是他来到魔法世界的第一天,新生活温柔而宽容地完全接纳了他。
哈利对一切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新奇,这种强烈的归属感是国家们不曾给他的。亚瑟保守的爱往往包含着一种别扭的表达方式,弗朗西斯则更加的开放与包容,他在这个环境中成长的很快乐。他扯过王耀的袖子,玩过伊万的水管,烧过阿尔弗雷德的南/塔/基/特岛……那是他的家,而霍格沃茨是他的第二个家,一个完全不同,却丝毫不缺少爱与愿望的家。
“晚安,霍格沃茨。”他悄声说。
兴奋了一天,哈利实在是太累了。他很快就睡着了。
男孩的宿舍中只留下了轻微的鼾声,不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有趣的梦。

哈利睡着了,亚瑟和弗朗西斯却是彻夜难眠。
“真是奇妙的一天啊,亚瑟。”弗朗西斯坐在教职工宿舍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撑着头,感叹道。“你对这里的印象怎么样?嗯?”
“就那样。”亚瑟一边把一个茶包丢进瓷杯里一边头也不回地回答,“我想起来我见过其中的几个人。你还记得那个斯内普吗?”弗朗西斯微微蹙起眉。“就是一脸阴郁的那个魔药课教授。我见过他和一个女孩躺在草地上聊天,那时候他才不到十岁。你猜怎么着?那个女孩,是哈利的妈妈,莉莉·波特。不,那个时候应该叫她莉莉·伊万斯。”
弗朗西斯挑眉。
“不只是这个,还有别的。记得邓布利多教授吧?我也见过他,当时我在戈德里克山谷休假——你,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出去了。天才邓布利多,那里的人不多,但都知道他的名字。我遇见他时,他在和一个男孩接吻。”
弗朗西斯摸摸鼻子,“嘶,我总有种偷窥别人感情生活的罪恶感。来吧,我们换个话题。你说魔法部部长是怎么同意让我们进入霍格沃茨的?我的意思是,即使我们是意识体,也总归是陌生人——尤其是我。”
这次轮到亚瑟不说话了,大概是他告诉邓布利多的话被邓布利多告诉了福吉,他心想。他把茶杯凑近嘴边,能闻到红茶扑面而来的香气。他拿起茶杯旁边配带的小奶壶,翘起小指头,不紧不慢地往里面倒奶。
“大半夜喝茶,不怕睡不着觉吗?这是王耀告诉我的。”弗朗西斯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杯子,耸耸肩。“不过是他骗人的也说不定。”
“哈利在这里会习惯吗?”亚瑟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看得出来,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
“会的,他会的。”弗朗西斯没有嘲笑亚瑟婆婆妈妈,他只是郑重的看着亚瑟的眼睛。“但对于这样一个对着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叫“救世主”的世界,我无法想象他的未来会坎坷成什么样子。他还是个孩子,但他不同凡响的名声和运气就注定了他需要提早成为一个成熟的人。这个过程也许很痛苦,也许很煎熬,他也许会反抗,也许会不解……但这是他需要经历的。我们是国家,亚瑟。我们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权力和能力,也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和不由己。他的路,终究是要自己走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想我们可以尽可能帮帮他。”

chapter 5
怀着忐忑的心情,哈利迎来了他的第一节魔药课。
“我觉得斯内普教授不喜欢我。”他忧心忡忡地对罗恩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的伤疤一直在疼。你知道的,我觉得这是一种预兆,一种不祥的征兆。”
罗恩耸耸肩,“也许吧。看他那样子就不像个好人。”

“嘿——德拉科!”哈利挥舞着手臂。“坐到这边来!”
听到朋友的互换,德拉科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斯内普教授翩飞的黑袍,又很快把头转了过去。
“他是个斯莱特林,哥们。要是坐到格兰芬多会被孤立的。”罗恩拍拍哈利的肩。
“好吧。”哈利耸耸肩。

与此同时。
“阿不思,这简直是胡闹——让两个麻瓜政府官员进到霍格沃茨?看在梅林的份上,他们什么都不懂!”菲格尼茨在画布上挥舞着拳头,“而且还拥有教职工的权力!如果是魔法部安排的视察人员,那魔法部长的脑子一定不怎么好使了!”
“冷静,亲爱的菲格尼茨,冷静。”邓布利多站在校长室的地板上,微笑着点头道。“他们的身份恕我不能明说,但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保证他们的可靠。”
“又来了,你这个滥用信任的家伙。”菲格尼茨低声嘀咕道,“说不定哪天你的性命就断送在这些人中的一个手里了。”
邓布利多显然听见了。他皱起了眉,显得有些生气。“我永远信任西弗勒斯,爱的力量是无穷的——但这两位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他们,尤其是柯克兰先生,与其说是霍格沃茨的客人,不如说是……主人。任何英国人都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他。”
“噢,阿不思,你还是喜欢出谜题。霍格沃茨除了属于四巨头,只能说属于英/格/兰了。”
一阵敲门声传来,先两下,再三下,不紧不慢。菲格尼茨不得不终止了对话。
“哦,柯克兰先生,波诺弗瓦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邓布利多欢快地问。纵然知道他们的身份,作为老人,还是会不自觉地把他们当做后辈。
“我们来询问是否能够旁听学生的课堂——你知道的,”亚瑟挥了挥手里的一叠纸,面上是掩不住的疲惫。“我们得交报告。”那是两国政府布置给他们的任务。
“当然,我想你们也许会愿意参与哈利的课堂。作为他的亲人,我想你们的存在会给他莫大的安慰。”邓布利多说,“需要我带路吗?”
“先生,我想现在并不算得上是一个好时间,介于学生们还没上课。”亚瑟谨慎地说。
邓布利多笑了笑,摇摇头:“我想斯内普教授不会在意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请二位旁听者坐到后排。
他很介意!非常介意!他可不想在给波特的小崽子扣分的时候被小崽子的家长看到。面对邓布利多和蔼的笑容,斯内普挤出一个微笑。他发誓邓布利多笑得很开心。
罗恩戳了戳哈利,哈利的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两个学院的学生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大多数是女生,但也有不少男生——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美貌和眉毛吗?
亚瑟拽着弗朗西斯的袖子,快速走到后排,在两个并排的空座位上坐下,他可不想面对斯内普的讽刺。该死的,小时候多可爱一孩子,长大风格怎么就变了呢?也许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不管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
旁边的女生往另一个方向挪了挪,偷偷用眼角看弗朗西斯,亚瑟只当没看见。
废话,难道他连十一二岁小女孩的醋都要吃?
“哥们,你父亲们真的成年了吗?”罗恩的目光不住往后排瞟,他用羽毛笔戳戳哈利的手臂,小声说。
“格兰芬多的先生们,你们的学院因为你们上课说话被扣掉五分。”斯内普的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吓的二人皆是一激灵。
说实话,哈利有些庆幸斯内普教授替他解了围——这节课剩下的时间里,罗恩再没提过关于亚瑟和弗朗西斯年龄的事。该死的,他为什么盯着这点不放?

chapter 6
亚瑟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但在漫长的生命里,他总会有些新发现。
“hey boys,不要在走廊上对着别人施恶咒,不然我会告诉你们的院长。”亚瑟走在变形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看见四个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互相举着魔杖,怒视对方。
学生们冷不丁听到疑似老师的声音,均是吓得一机灵,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蓝色的光芒从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的魔杖尖射了出去。由于被亚瑟的声音吸引,他的魔杖抖了抖,以至于直直朝着亚瑟飞了过去。
“柯克兰先生!”穿着斯莱特林院服的小伙子大惊失色。魔咒没入身体的一瞬间,虽然知道学生们施不出什么威力巨大的咒语——顶多是门牙赛大棒一类偏向恶作剧的东西,亚瑟还是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完了,肯定要被那个法/国佬笑话一阵子。他下意识心想。
三秒后,并没有感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他疑惑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四个学生担心又惊惶的眼神。
“先生,真是对不起,您没事真是太好了。”男孩摸摸自己的脑袋,松了一口气。
亚瑟点点头。他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你们走吧,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扣五分。下次别再干出这么愚蠢的事了。”五分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攻击老师算得上是了不起的罪名。几个学生忙不迭地点头,飞快地走了。

“你的意思是,联合王国的子民无法伤害你?这结论可靠吗?”弗朗西斯听完亚瑟的叙述,双手插兜往墙上一靠,说。
“你小声点,胡子混蛋,你是想遭到全校师生的围观吗。”亚瑟哼了一声,“要是想证明很好办,找个法国籍的巫师给你念恶咒不就好了。”
弗朗西斯耸耸肩,他已经习惯了亚瑟时不时的毒舌。“我觉得你才应该去找邓布利多施个咒语——hey,别那么看着我。否则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咒语在意识体身上不起作用?”
亚瑟点点头。
“先别聊了,哈利过来了。”

“是羽加迪姆勒维奥——撒,不是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罗恩踢着地面的小石子,“你真应该看看她当时的样子,怪不得大家都不喜欢她。”
哈利耸耸肩。说实话,他也不太喜欢赫敏。
这时,一个金发的女孩抱着一沓书快步走来,从背后狠狠撞了罗恩一下,抹着脸跑走了。
“我想她听见了,韦斯莱。”德拉科抱着臂走在哈利的另一边,插嘴说。
“闭嘴吧马尔福,我看得出来。”看着赫敏跑走的背影,罗恩的表情难看极了。
墙边的弗朗西斯摇了摇头。“真是一群不省心的小鬼,怎么能背后议论女士。”
亚瑟的言辞就更激烈了。“我教了哈利十年,就是让他背后说同学的坏话的?!有机会我非得好好教育他一番!”弗朗西斯点点头,少见的表示了赞同。“也别太激动,小亚瑟。小孩子的心事我们猜不透,说不定这四个人最后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哩。”

校长办公室。
“滋滋蜂蜜糖。”亚瑟说出邓布利多告诉他的口令。校长室门口的石像挪动出一个可供人通过的通道,亚瑟点点头表示感谢,走了进去。
“您的意思是,英/国巫师无法对您造成伤害?”邓布利多坐在雕花椅上,听完亚瑟的叙述,神情严肃地说。
“现在还不能确定。”亚瑟谨慎地回答,“所以我来找您为我施个咒语——只要不是伤害性的,我和弗朗西斯打算测试一下,是否是咒语无法对意识体造成影响。”
邓布利多欣然同意了。他站起身,拿出老魔杖,对准了亚瑟的脸,想把那双祖母绿的眼睛换成棕色。可施咒的时候,邓布利多的目光不可避免的被亚瑟过于引人注目的眉毛吸引,于是——
“看看吧,先生。很对不起,但我想您是对的。”亚瑟挑挑眉,接过邓布利多递给他的镜子。
“……都说了眉毛是绅士的象征了啊b……。”看着自己变成正常粗细的眉毛,亚瑟无奈。
邓布利多微笑着看着亚瑟。“这样看起来好多了,真的。”

走出校长室,亚瑟总觉得邓布利多是在安慰他,毕竟自己出门前他笑的很开心。
“哈利,你们三个帮我看看……”亚瑟烦躁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正好揪住路过的三个小男孩评评理。
“daddy,赫敏被巨怪困在女厕所了!”哈利甩开亚瑟的手,焦急地说。
“我跟你们一起去。”亚瑟当机立断,“带路!”
“柯克兰先生,您会魔法吗?”德拉科问,“我可不想给哈利的爸爸收尸。”
“哼,”亚瑟挑眉笑了笑。
“在英/国,还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一路上,亚瑟被迫听了哈利对来龙去脉的絮絮叨叨,罗恩的惭愧和德拉科拖长音调的讽刺。
“安静!”看到墙上映出的巨大影子,他一把抓过三个孩子躲到墙角。
“它往女厕所去了!”
随着巨怪笨重地移动,女厕所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和少女的尖叫声。
“赫敏!”哈利和罗恩下意识地想要冲进去,却被德拉科拉住了。
“那可是巨怪,而你们才一年级!”他气急败坏地说,“珍惜着你的小命吧!”
“德拉科说的没错。”亚瑟没看他们几个,目视前方,说。“一会我喊三二一,你们几个冲进去把格兰杰小姐拉出来。”
“daddy那你呢?”哈利仰头问。
“别担心,你爹死不了。”亚瑟的脸上浮现起认真的神色。
“三,二,一!”
三个孩子飞快地冲进女厕所。“赫敏,你在哪?”罗恩大喊道。
“救命!”金发小女巫躲在水花四溅的洒水台下面,惊惶地看着面前高大的怪物。“它会杀了我的!”
“嘿,看这里,傻大个!”哈利不知从哪捡了一块木板。
“哈利你疯了!”德拉科大吼道,“我还不想给你写悼词!”
可巨怪已经转过那出奇小的脑袋,狠狠地盯着地上的三个小孩。它举起手中的大棒,重重地砸向他们。
“韦斯莱你去救格兰杰,我和哈利引开这怪物!”德拉科当机立断。
罗恩趁巨怪不注意,从它的身旁溜了过去,立刻用手将腿软的站不住的赫敏用力拉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到外面相对安全的地方。
“哈利!德拉科!”他紧紧抓着赫敏的手,大喊道。
很快,一红一绿两个身影咳嗽着从废墟中跑了出来。

亚瑟小心地跨过倒塌的木门,来到四处张望的巨怪面前。
他快速地一挥手,霍格沃茨的砖墙霎时间改变了形状,形成了一道横着的圆锥柱子,将亚瑟和巨怪分割开来。亚瑟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面露喜色。没想到自己不抱希望的方案真的可行,他心想。看来不需要什么大动作了。
大个头发现自己的活动空间大大变小,愤怒地用木棒重锤锥形砖墙。亚瑟见状,又是几道障碍送上。巨怪看不见亚瑟的身影,在里面打着哼哼。亚瑟轻轻一招手,一个巨型拳头准准击中巨怪的脑袋。巨怪闷哼一声倒下,墙壁也瞬时恢复原来的形状。下一刻,四个孩子带着几位教授匆匆赶到,后面还跟着神情焦急的弗朗西斯。
“柯克兰先生?”麦格教授率先开口。

chapter 7
“呃——你们来得正好。谁能把这个大家伙收拾了?”亚瑟挠挠头,看向几位赶来的教授。“为了不被它干掉我可花了不少力气。”
几位教授狐疑地盯着亚瑟看了许久。亚瑟详装镇定地与他们对视——其实心里已经敲起了小鼓。
“波诺弗瓦先生,麻烦您先带柯克兰先生和这几个孩子去休息吧。很幸运,你们四个每人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五分。”出乎意料的,麦格教授替亚瑟解了围。亚瑟感激地看向她,麦格教授微不可查地向他点点头。
弗朗西斯二话不说,拽着亚瑟就走,几个孩子沉浸在加分的喜悦里,慌忙跟上。

“你他妈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柯克兰先生?”弗朗西斯被气笑了。“如果英/国这么容易就死在了巨怪手里,我可不知道怎么给你的上司交代!我可能还会放几天烟花,因为我终于该死的摆脱你了!”
亚瑟自知理亏,沉默地听着弗朗西斯的训斥。哈利拉着自己的三个朋友——他们和赫敏已经和解了——默默站在墙边,大气也不敢出。
弗朗西斯这样可真不多见啊,哈利心想。
“不让你去冒险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们来到霍格沃茨也是为此——但是下次,亚瑟,”弗朗西斯放软了声音,疲惫地说,“至少告诉我一声?”
亚瑟抿紧了嘴唇,点点头。他没有说事情太突然没有时间寻找弗朗西斯,只是沉默地回应。这次是自己错了,亚瑟心想。

“哈利,你的父亲们感情真好。”德拉科感叹道。
“都吵成那样了还好?”罗恩摸摸自己的头,那里刚才因为踩了赫敏的脚挨了一个暴栗。
“动动你的脑筋,罗恩。波诺弗瓦先生明显是在关心柯克兰先生——这美好的爱情!”赫敏明显很兴奋,脸上泛起两块不正常的红晕。
在岔路口和德拉科告了别,三只小狮子回到公共休息室。哈利松了一口气,正要和罗恩爬上男生宿舍的楼梯,突然被赫敏一把拉住胳膊:
“你的父亲们到底是什么人?对不起,这样讲可能有些冒犯。”赫敏顿了顿,“我的意思是,他们不是普通麻瓜吧?”

“米勒娃,那位先生绝对不是普通的麻瓜,不,他一定不是麻瓜!”斯普劳特教授皱着眉对麦格说。
“我不知道。”麦格教授云淡风轻地说,“但校长信任他们。阿不思看人还是很准的,除了一次,据他自己说。”
于是教授们一齐沉默着,只是没有人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想着什么。
有人在怀疑,有人在旁观,有人在密谋。
奇洛教授转了转眼珠,一如既往地抖着双手,神经质地四处观望。

“为什么这样说,赫敏?”哈利脑门冒汗,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快变调了。拜托,这个小女巫为什么有梅林都要羡慕的脑子!
其实说起来,这二人不对劲的地方也很明显——尤其是亚瑟。哈利不禁在脑中痛斥这种父债让子偿的行为。
“在说什么,哈利?”德拉科凑了过来。
“在说亚瑟和弗朗西斯……”哈利下意识地回答,下一秒他便意识到不对:“wtf德拉科你怎么进来的?!这是格兰芬多的休息室!”赫敏和罗恩转头瞪视着德拉科。
“well,只能说你们的休息室通行方法太过无脑,只要知道口令就能进。”德拉科颇为无辜地摊开双手。“谁让那个隆巴顿太蠢,念叨了一路休息室口令,想不记住都难。”
“马尔福!”赫敏举起了魔杖,怒气冲冲地盯着德拉科,“不许侮辱纳威!”
“切,不就是个鲁莽的狮子吗……”嘴上不停歇,德拉科悄悄翻了个白眼,却也不再说话了。
哈利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不愧是世仇啊……
不过他现在只想感谢德拉科的出现。这一搅局,赫敏也忘记了之前的话题,他也得以松一口气。不过以小女巫的聪明才智,要彻底瞒住亚瑟和弗朗西斯的身份是不可能的,哈利心想。所以……
不如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他们坦白。

不过现在他还是打算换个话题。
“嘿,圣诞节快到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说实话,这个话题转的可真不怎么样——看在现在刚过完万圣节的情况下。不过孩子就是孩子,三个人的注意力还是被成功吸引了。

chapter 8
——两个月后
圣诞节很快就要到了。
“哈利,你假期打算怎么过?”赫敏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兴冲冲地冲男孩们问。
“唔,我这个假期要住校——亚瑟和弗朗西斯有事要出差。”哈利咕囔道。他心里沉沉的。
“我爸妈要去罗马尼亚看望比尔,所以这个假期我也得住校。”不等赫敏开口,罗恩率先说。“正好,我教你下巫师棋吧哈利!”他兴冲冲地开口。
“别忘了我们的任务boys,”赫敏说,“你们得用假期的时间好好找找尼可·勒梅。你知道的,海格上次说漏嘴了……我觉得这一定是个重要的线索。”
“可我们已经把图书馆找遍了!”罗恩耸耸肩,大声说。
“禁书区你们还没找。”看看四周,赫敏低下头小声说,随后快步离开了,留下两个男孩面面相觑。
“我觉得她被咱们带坏了。”罗恩抿嘴说,哈利深表赞同。

与此同时。

“暂时离开?”半月形眼镜后闪烁着严肃的光。
亚瑟点点头,身后是难掩疲惫的弗朗西斯。“没办法,先生,没办法。世界的格局就要变了。所有人都想分一杯羹,又害怕牵连自身。世界要重新洗牌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明智地不再过问。“二位需要多长时间?”
弗朗西斯皱着眉头想了想,开口道:“不需要太长,先生。我们尽量在开学时赶回来。”
邓布利多亲自将二人送到霍格沃茨外。“祝你们好运,先生。梅林总是保佑英/格/兰和法/兰/西的。”
亚瑟和弗朗西斯微笑着挥挥手,消失在茫茫风雪里。

将视线转回霍格沃茨的男孩们。
“哈利,哈利!”布谷鸟还未啼叫,罗恩兴奋的叫喊便已经将哈利从睡梦中惊醒。“快来拆礼物!”
哈利立刻清醒了。圣诞节的礼物一向是他最喜欢的——他喜欢这种浓浓的节日气氛。当然,礼物好不好就另说了,他心想。伊万·布拉金斯基曾在圣诞节送了他一根水管。
穿好拖鞋,还未来得及换上校服,哈利迫不及待地冲下楼去。“这一堆是你的。”罗恩已经在下面了。“呃,我不是有意的——但是你的礼物里怎么有这么多外国人?”
“说不定是来自国家的祝福呢——嘿,你买了新毛衣?”哈利指指罗恩身上。
“我妈妈织的,你大概也有一件。”罗恩耸耸肩,随即又兴奋起来。“快拆开看看!”
实话实说,哈利并不怎么想当众拆礼物——上次本田菊送了他一本dover本子,看得他面红耳赤。所幸这次的礼物没有太越格——大概是亚瑟狠狠批评了提早给他进行“教育”的国。你知道的,他总是比较传统。
亚瑟的领带夹——“很好看,可是我用不上啊亲爱的daddy。”,弗朗西斯的干花标本,阿尔弗雷德的漫威漫画和一大堆肯德基打折券,马修的枫糖浆——“威廉姆斯先生已经送了十几罐了,不过还是谢谢他。”,费里西安诺的意大利面豪华装——“瓦尔加斯先生真是执着。”,路德维希和基尔伯特的超大鸟窝加一张纸条“小鸟最了解小鸟啦kesesesese这可是肥啾帮本大爷挑的呢!”海格的岩皮饼——“这东西真是比岩石还硬。”,赫敏的一大盒无糖点心,以及韦斯莱夫人的一件毛衣。
“快穿上看看!”罗恩显得比哈利还兴奋。“你礼物好多啊哈利!”
哈利迫不及待地把毛衣套到头上。他从小就没得到过手打毛衣这样的礼物——国家们一个赛一个心高气傲,恨不得给他最好的。当然,也会有几个脑洞清奇的例外。
王耀依然坚持每年在中国春节给他送礼物,反常的是苏/联,伊万·布拉金斯基。去年他还送了哈利一根水管,今年却什么也没送。
“哈利,那还有一个包裹!”罗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快看罗恩!我的头!我的头!”哈利披上斗篷,震惊地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头漂浮在半空中,看起来十分诡异。
“这是……隐形衣!我的天啊,快看看是谁给你的,这可是个宝贝。”罗恩一脸艳羡地说。
哈利一把抓过包礼物的袋子,可里面除了一张“你的父亲将它借给我,好好使用”的字条,再无其他。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
“好好使用?”

最终哈利还是选择了穿着这件来路不明的衣服前往禁书区。
运气不佳。手忙脚乱之下,他碰倒了燃烧的油灯,刺耳的玻璃破裂声在寂静的夜色下显得格外明显。
“谁在那里!”费尔奇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
哈利慌了神,连忙向宿舍的方向飞奔。祸不单行,遇上了巡夜的斯内普教授。
“教授,有个小崽子半夜不睡觉。”费尔奇伛着腰,笑着对斯内普说,露出一口黄牙。
哈利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斯内普眯了眯眼睛,突然锁定哈利所在的方位,手猛的向前一抓——
抓了个空。
哈利急忙逃走了。

“哇塞兄弟,你可够猛的啊。”罗恩听了哈利的“旅行”,对他智斗斯内普的行为表示了高度的赞赏。
哈利笑了笑。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没告诉罗恩,没告诉任何人——那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我们来说又太过重要。
哈利逃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摆着一面高大的镜子。这大概是什么现出原形的镜子,就像古灵阁的瀑布一样,他心想。
他穿着隐形衣,却在里面看到了自己。哈利逗留了一会,觉得无聊,便离开了。
他再没去寻找过那面镜子,自然没有看到阴影处的邓布利多。

“劳烦您亲自出来,先生。”弗朗西斯在校门口朝邓布利多微微欠身。
“一切都还好吧?”邓布利多问。
“如果您说的是联/合/王/国,并无大碍。”亚瑟复杂地说。
“在个人层面上,我们失去了一位同类。”

chapter 9
“布拉金斯基先生……死了吗?”哈利仰起头,小心翼翼地问。弗朗西斯和亚瑟刚刚向邓布利多告别,不巧遇见了墙角处的哈利。
弗朗西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揉乱了哈利的头发。他蹲下身,平视着哈利。
“不,他没有,你还可以见到他。”弗朗西斯顿了顿,“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死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伊万·布拉金斯基了。”
“daddy,我不明白。”哈利眨了眨眼睛。
“好吧,让我说的明白一点。”弗朗西斯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他不再是苏/联,因此他不再拥有作为苏/联时的记忆。一切都重新开始了,明白吗?”他又揉了揉哈利的头。
哈利懵懂地点了点头。
“他很幸运。”沉默的亚瑟突然开口,“一般的国家意识体会随着国家的消失而死去,但伊万没有,他成为了俄/罗/斯。虽然不再是苏/联,但他活下来了。”
“他们废除了伊万作为苏/联的国家身份——他就要死了。是王耀恳求联/合/国留下了伊万,当然,以清除记忆为代价。不过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亚瑟说,“下次见到布拉金斯基先生的时候,记得友好点,以及别在王耀先生面前提起这事。这是他的痛处。”
哈利点点头。

“嘿,”图书馆里,三只小狮子和一条小蛇坐在一张桌子上写魔药课的论文。哈利突然开口,打破了寂静,“你们说……如果国家拥有人格,他或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看得出来,他已经思考这个问题很久了。
“真是奇怪的想法啊,”赫敏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点点头,“不过很有意思呢。国家拥有人格,真是一个残忍又大胆的设想啊。”
“确实挺有意思的,拥有永恒的生命什么的——不过残忍?”德拉科耸耸肩,罗恩也闻声抬起头来。
“将一个国家所遭受的战争、苦难统统让一个个体来承受,他们必须忍受漫长的生命中一次次的离别。”赫敏垂下眼,轻声说,“对国民来说,他们一定是神一样的存在吧?不能拥有自己的选择,每一步都代表着国家的意志,彼此是朋友更是敌人。这样的永生,更像是折磨吧。”
哈利咽了口口水,恍惚地眨了眨眼。“我想你是对的,赫敏。”
罗恩疑惑地皱起了眉,德拉科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早已竖起了耳朵。赫敏睁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她不自觉提高了声调。
“亚瑟和弗朗西斯。”哈利为自己不用再保守秘密松了一口气,积郁胸中多日的沉闷终于有了发泄的缺口。
哈利本以为伙伴们会大吃一惊——实际上罗恩确实很吃惊,这是他后来告诉哈利的,只不过当时太过震惊以至于说不出话来——但身边的三人静静地看着他,赫敏轻轻笑了起来。
“我猜到了一点,不过不敢确定。”她抿着唇说,“我刚才说的不对。”
“如果有彼此的陪伴,永恒的生命也不会太过孤独。”她柔柔地说,“从波诺弗瓦先生和柯克兰先生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他们深爱着对方。爱意是藏不住的呀。”

又是一节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飞行课。
“哈利!马尔福!你们两个快从天上下来!”赫敏举着扫帚,气急败坏地冲飞的越来越高的两人大喊。“你们会摔死的!或者更糟糕,被学校开除!”
哈利本来不想理睬——拜托,高空的风景超棒的好吗!他控制着扫帚,好像那生来就是自己的东西,开始绕着人群转圈,引得格兰芬多一片叫好声。
可是看到人群中冷冷地盯着他的绿眼睛,哈利控制着扫帚,默默开始下降。
哦该死的,他怎么忘了亚瑟和弗朗西斯有时会来旁听!
“哈利,别听那个格兰杰胡说——你的技术棒极了,根本不会掉下去。”德拉科在他身边打着转,漫不经心地说。
可是为时已晚。哈利看到快步赶来,几乎是在小跑的麦格教授时,他的胃猛地往下一坠。德拉科试图开口解释,被麦格一个冷眼堵了回去。
“你们两个,跟我来。”她沉静地下了宣判。
chapter 10
“嘿,这太酷了——我是说,一年级就加入魁地奇球队的人可不多见!”罗恩显得比哈利还兴奋,“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几百年来!”哈利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可我才一年级,虽然作为替补不用上场,但是——”
“别担心,有遗传呢。”赫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怀里抱着一摞书,笑着说。

“天啊——没人告诉过我!”哈利隔着玻璃抚摸着曾经属于詹姆·波特——他的亲生父亲的魁地奇奖杯。这感觉太奇妙了,他心想。他隔着一层玻璃与几十年前的詹姆对话。
哈利摇摇头。“这是我十几年来对他唯一的了解。”他眨眨眼睛,手贴在玻璃上,显得有些迷茫。“我从没想到……”
“波诺佛瓦先生和柯克兰先生没有告诉你吗?God,我还是无法相信我竟然与自己的祖国相处了一个学期!”罗恩耸耸肩。
“我总是避免谈这个话题,我想这会让家里的气氛很紧张。”哈利笑了笑,“你知道的,他俩本来就够紧张了。”
赫敏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是英/格/兰和法/兰/西。”

“所以这个该死的尼可·勒梅到底是谁啊?”罗恩泄气地瘫倒在桌子上,“我实在是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讨论什么呢,小伙子们?”弗朗西斯轻快的声音随着皮鞋点在地上的“嗒嗒”声传来,“哦,还有姑娘。”他补了一句。
“波诺弗瓦先生?”赫敏猛的转头,自从哈利告诉他们弗朗西斯和亚瑟的身份后她就再也没私下面对过弗朗西斯了,此时不免有些好奇。
“在找尼可·勒梅,he is the key。”罗恩脱口而出,赫敏无可奈何地捂住了脸。罗恩下一刻便发觉出来自己说了什么,憋红了脸。可惜时间不能倒流。
哈利苦笑,还好对方是弗朗西斯,他本来也没想瞒着两位父亲。
弗朗西斯的表现令三人非常惊讶。他呆滞了一秒,随即抓住罗恩的肩膀,力度之大以至于罗恩轻声叫痛。
“很抱歉,韦斯莱小先生——你说你们在找尼古拉斯?”弗朗西斯放开罗恩的肩膀,语调变得激动起来。“他还活着?”
“我们不知道,先生,”赫敏谨慎地说,“但我是这么认为的。”
“好吧,我会去问邓布利多先生。”他拍拍手,“现在想听听尼古拉斯的故事?哦哈利,你告诉他们了对吧?”见哈利尴尬地点了点头,弗朗西斯满意地笑了。“这下事情就好办多了。”

“尼古拉斯出生在现在的卢瓦雷,他年轻的时候我很喜欢他——他很擅长画画,而我喜欢艺术。我常常在想如果尼可没有去成为炼金术师,现在卢浮宫里会不会有一副冠着他的名字的画作。
“他很有天分,而且很刻苦。他的家庭环境并不好,因此他常常卖画赚钱,有时候还帮大户人家抄书,我想他大概就是从这里了解到炼金术的。”
弗朗西斯叹了口气。
“从那之后他便走火入魔了。他没日没夜地炼药,为了创造出真正的炼金术……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厉害,竟然真的成功了——但我没想到他能活这么久。他创造出一种叫魔法石的东西,据说可以把所有东西变成金子,还可以令人长生不老。说来惭愧,自从他放弃了艺术,我们也就渐渐不再联系了。当时出色的艺术家太多了,我不禁忽略了他。”弗朗西斯摊了摊手,表示遗憾。“我去问问邓布利多……有一个能够叙旧的朋友再好不过了。”
三人沉默了。看罗恩的表情,明显是想起了几天前赫敏的话。
“放开心点,小鬼头们,”弗朗西斯笑了,“你们是从哪知道尼古拉斯的?”
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隐藏了。“是从海格那里——我们听到了他和邓布利多教授的对话。”哈利说。“不是故意的!”他随即补上一句。弗朗西斯被逗笑了。
“还有一件事,波诺弗瓦先生,”赫敏故意放轻声音说,“我觉得斯内普教授很可疑。”
“哦?”弗朗西斯惊讶地挑了挑眉毛,“有什么依据吗,格兰杰小姐?”
“他看哈利的眼神很奇怪。”赫敏抿紧了嘴唇,“而且他曾经是食死徒——这是马尔福告诉哈利的。”
“好吧,我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几秒后,赫敏泄气地落败下来。
“听我说,”弗朗西斯严肃地说,“斯内普教授不喜欢哈利是有原因的——恕我不能透露别人的隐私。”他看了一眼哈利,“而且,所有人都可以改过自新。”
“放弃斯内普教授这条线索吧,孩子们。”他吹着口哨离开了。

“等等,哈利,你爸爸是不是说了线索这个词?”赫敏皱着眉头说。
“是啊。”哈利迷茫地回答,随即他便睁大了眼睛。
“这是一个谜语,男孩们,谜语!我们要解开它,而奖品十分诱人——可以长生不老的魔法石。”
chapter 11
半夜溜出来的理由并没有多么宏大,哈利只是想单独和德拉科谈谈——德拉科和赫敏他们之间的鸿沟太难以逾越了。
“我可不想做什么没有好处的危险行动,哈利。”德拉科不太情愿,“这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事儿。”
“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在哈利没有听见。
“我保证,这将会是一次很特别的经历!”哈利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冷淡减少任何的热情。“晚上才不会被人打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走的太近会被人说闲话,是吧?”
德拉科想了想,似乎被说动了。他在学院内的权威确实没有以前大了。
“我披上隐形衣去找你——你就在地窖门口等着。”哈利看上去自信满满,很难说是真的希望安静地聊天还是属于格兰芬多的勇敢——也许有点鲁莽——在作怪。
德拉科只好点点头。

“哈利,你要违反校规去见那个马尔福?他可是个斯莱特林!”罗恩皱着眉头大喊道,整个宿舍的男生都向他投去了不满的目光。
“嘘。没事的,我们只是聊聊天,仅此而已。”哈利小声说。
“说不定他会把这件事告诉老蝙蝠呢!我相信他一定很盼望格兰芬多扣分。”罗恩说。
“罗恩,为什么不能相信德拉科一次呢?”哈利看上去有些无奈。

与此同时。
“德拉科!你要夜游?!我们斯莱特林的小公子居然要夜游?”艾弗里夸张地大叫道,“还是去见一个格兰芬多?你是碰坏了脑子吗,谁不知道他们鲁莽又没有判断力?你会被抓住的,斯莱特林会因此扣分!”
“别管我。”德拉科本来不怎么想去,现在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要做成的事情你们有谁能拦我?”他开始隐隐期待夜晚的冒险了。

走在空旷而黝黑的走廊上,德拉科开始有些后悔。
“哈利,我们会被教授抓到的。”他小声说。
“你怕了?”哈利看了他一眼,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着说。
“怎么可能?”德拉科不乐意了。“走,我们好好逛逛夜晚的霍格沃茨。”
哈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得很开心。

“德拉科,你爸爸平时都是怎么教育你的?我的意思是——巫师家庭的教育。你知道的,亚瑟和弗朗西斯他们并不是……”哈利在隐形衣下耸耸肩。
“爸爸对我很严厉,”德拉科有些骄傲地说,“他说这样才能作为马尔福家的接班人。从小我就学习简单的魔咒和魔药,一年级学的东西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当然,你也很有天赋,哈利。”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
“躲开!”哈利看着前面的路,突然一把把德拉科拉到一边。力度之大,德拉科差点叫出声来,但看到来人的身影又连忙捂住了嘴。
“奇洛教授?他来这干嘛?”哈利用气音问德拉科。
“我怎么知道?”德拉科疯狂向哈利摇头。
“小心!”看到翩飞的黑袍和熟悉的身影,哈利瞪大了眼睛,德拉科努力把自己缩进墙角。
斯内普毫不掩饰自己阴沉的脸色,一把揪住奇洛的领子。哈利努力睁大眼睛,想发现魔药教授更多的秘密——但他没来得及看到更多,就被德拉科揪着后领子猛的拉进了一间屋子。

“嘿,你干什么?”哈利一屁股摔在地上,看到德拉科一把关上门,大声说道。
“怎么,你想站在那然后被生气的教父抓住?”德拉科抱臂俯视着他,闻言哼了一声。
哈利自知理亏,决定换个话题。“这是什么地方?我从没见过霍格沃茨有这样的屋子。”
“你不知道的地方多了去了。”话是这么说,德拉科还是站起身翻翻找找。
“no idea。”他最终站起身宣布道。“不过它出现的很及时,我心里当时正想着找个地方藏身。”

与此同时。
“亚瑟,我想我有必要去见见尼古拉斯。”
chapter 12
风吹过静悄悄的走廊,黝黑的静寂让夜晚的霍格沃茨平添了一份寂寥。肖像们被吵醒发出的低语声融进空气里,细细碎碎,听不真切。
弗朗西斯双手插兜,后背靠着墙壁,叹了口气。亚瑟抿紧了本就薄的出奇的双唇,一语不发地看着他。
“亚瑟,我……”他开口,欲言又止。
“你想去找尼可·勒梅。”亚瑟直视着弗朗西斯的眼睛,快速地说。
“我觉得我应该去找他,毕竟这群孩子寻找魔法石的原因我必须得搞清楚,而且……”他烦躁地抓抓头发。“尼古拉斯,我也好久没见了。”
“是啊,很久了。”亚瑟咀嚼着这句话。
“几百年了吧?可是亲爱的,你一直是知道的,能陪你的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亚瑟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人类不可能逃脱死神的怀抱。”
他拍拍弗朗西斯的肩膀,绿色的眼眸对上紫罗兰色的光。
弗朗西斯一语不发。

“你注意到了吗?亚瑟和弗朗西斯,他俩又不见了。”饭桌上,哈利戳戳罗恩的叉子,小声地说。
“别担心了伙计,他俩可是国家,不会有事的。”罗恩鼓鼓囊囊的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地回答道。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我以为是国家就可以获得真正的永生……直到他们去参加了一场红色的葬礼。”哈利低下头,轻轻揉捏着自己衣服的下摆,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梦呓般地说。
“什么?”旁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尖叫声,有人不小心把热汤打翻了在她身上。“我没听清。”
“哦,没事。你说得对,他们不会出事的。”哈利耸耸肩,继续喝他的南瓜汁。“你的燕麦粥要凉了,我想你应该尽快喝完它。”他提醒道。“哦,没错!”

“没有告诉邓布利多就跑出来?”亚瑟双手插兜,用皮鞋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他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还是不要说了——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弗朗西斯看了眼天,“他对我们并不是完全的信任,我想。”
“你说的对,波诺弗瓦先生。”亚瑟停住脚步,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那么请问伟大的法/国先生准备怎么找你的尼古拉斯?”
“Good question,亚瑟。”弗朗西斯轻快地吹了声口哨。“我想我知道去哪找他。”
亚瑟挑挑眉毛。“不妨说来听听,让我看看你这只青蛙有什么好主意。”
“还记得他的坟墓吗?就是那个挖开后——要我说,那些家伙做的太不厚道了,简直还不如英国人——什么都没有的空墓。”弗朗西斯慢慢地回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短短的胡茬。“一个人是不会想离开自己的‘坟墓’太远的,哪怕那只是一个虚幌子。人心在什么时候是袒露无疑的?在面对死人的时候,亚瑟。”
“我会想看看某个混蛋如何在我的葬礼上放声歌唱。”亚瑟开心地笑了。
“哦,别这样,亲爱的。”弗朗西斯夸张地皱了皱眉头。这真荒唐,他心想。“我才不会唱歌,我会给你办一场最盛大的葬礼,然后在你的棺材前面搂着女模特的腰跳舞。”
“Go fuck out yourself,好像我已经死了一样。该死的。”亚瑟皱起脸,在弗朗西斯崭新的鞋面上踩了一脚。看到对面的法国佬肉疼的模样,他心里舒服多了。
“走吧。不管去哪,我跟着你。”他听见自己说。

亚瑟跟着弗朗西斯走在小路上,刚下过雨的泥土有些湿软,鞋跟不免蹭了些泥。弗朗西斯的心情看上去却很好,哼着小调走在前面,亚瑟不得不加快了步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舒爽,亚瑟的心情也不免愉悦起来。
“好久没来了吧,卢瓦雷什么的?”弗朗西斯轻笑道。
“上次来是五十年前。”亚瑟说。他轻轻吸了吸鼻子,一点花粉钻入他的鼻孔,亚瑟不禁打了个喷嚏。“真该死。”他抱怨说。
“别扫兴,英国佬。”弗朗西斯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在英格兰的土地上生活了几个月让他不怎么舒适。“前面就是了。”

走进墓园,弗朗西斯小心翼翼地没有踩在草坪上。他轻车熟路地绕过一排排整齐而寂寥的黑墓碑,来到一块看上去并无大异的墓碑前,双手插兜,静静地看了一会。亚瑟从走进这片属于亡灵的土地就只字未言,此时他退后一步留给自己的自己的爱人足够的空间。
“你骗术可真高啊,尼古拉斯?”弗朗西斯的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chapter 13
“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亚瑟耸耸肩,“赶快跳过这一章吧。”
“你这个迷信又愚昧的英国佬。”弗朗西斯眯着眼笑了。“作者好不容易在十二点前爬上床,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chapter 14
“你怎么确定他在哪里?方圆十几里有无数的人家,你怎么知道他在哪一栋房子里?”亚瑟蹙着眉说。
“哦,别担心。相信我,哥哥总是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弗朗西斯噙着一抹笑,回答道。
“现在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他一撩衣服的下摆,很没风范地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亚瑟也只好跟着坐了下去。

“阿不思,你的意思是,他——波诺弗瓦先生,可能会来找我?”勒梅惊讶地挑起了眉毛。见邓布利多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他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
“好久没见了,”他转过身,将拿出来的月石粉塞回瓶子,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想必先生这几年过得不错吧——太平盛世了,先生吃的苦太多了。”
“见不见法/兰/西先生的决定权在你,尼可。”邓布利多轻声说,“不过现在看来我不需要询问你了。”
“谢谢你,阿不思。”勒梅说,“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个消息。”
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

“斯科特最近怎么样?”弗朗西斯手托着下巴,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他们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了。看着街边的人来人往,亚瑟不由得有点怀疑。
“哦,你应该了解他。”他咕囔着,“斯科特·柯克兰快疯了。你真应该读一读他给我写的信——简直带给了我整整一周的快乐!”
弗朗西斯笑起来。“他一定被烦得要死。”
空气又沉默下来。
“你知道王耀最近在干什么吗?”亚瑟想了一会,紧巴巴地说。
“哼?”弗朗西斯从喉咙伸出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哼,权当应答。
“他在他家首都窝了几个月,阿尔弗雷德都说王耀没催着他还钱,不习惯了。”弗朗西斯笑了起来,即使这并没有多好笑。
亚瑟率先沉默了。他想起了王耀消沉的原因,弗朗西斯也想起来了。
“他怎么还没来?”亚瑟开始看表。
“快了,大概。这取决于邓布利多教授的脚程。如果他和费里一样快,那尼古拉斯应该快到了。”
“等等,这和邓布利多有什么关系?”亚瑟大声说,心里升腾起一股被隐瞒的不满,“还是说你根本没打算瞒着他?”
“哦,亚瑟,我承认没告诉你是我的错。”弗朗西斯双手举过头顶作投降状,笑着说。“你会原谅我的吧,亲爱的?”
亚瑟微笑着对他比了个绅士中指。好巧不巧,勒梅正好从墓园那边走来。

“喔——这位就是英/国先生?波诺弗瓦先生和我提过两句。能看得出来您是个十足的绅士,先生。”发须斑白的老人笑着说。看得出来他是个情商很高的人,能从弗朗西斯对亚瑟的评价中挑出能听的部分,甚至将其变成了褒奖。
亚瑟矜持地点点头。“过奖了。”
老天……他有没有目睹刚才那一幕?不知道这会不会引发英法外交事故,最终还需要自己解决。
还好弗朗西斯率先切入了正题。
“尼古拉斯,都是几百岁的人了,我也把你当做自己人看待……”他顿了顿,刻意制造了一个拉长的语调,“我们来这是有一事相求。”
“‘魔法石’是不是存放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说来话长了。”勒梅正了颜色,弗朗西斯便知道自己问对人了。“不知二位可否光临寒舍具体论叙?”

“想来尼古拉斯还是很信任我的——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们。”弗朗西斯双手插兜,半是叹息半是欣喜地说。
亚瑟点点头。“那么魔法石确实是在霍格沃茨了。而伏地魔,那个令巫师们害怕的魔头,应该也是为此而来。”

chapter 15
“哈利!第一场魁地奇定在了下周二,一起去吗?”罗恩一手拿着哈利的零食,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地问。
哈利觉得新奇,便一口答应下来。他虽被选进了球队,但实际上还没见过一场真正的魁地奇比赛。“那我……要做什么准备吗?”
“穿好衣服,然后准备好你的欢呼声!我保证你不会后悔加入球队,兄弟!”罗恩笑着打了他一拳。“嘿——别往我床上跳!斑斑你这只胖老鼠——”
罗恩的注意力放在他的宠物老鼠身上了,哈利却睡不着了。他对球赛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弗朗西斯要求看的欧洲杯——老实说,他不太喜欢那些东西。
明天去问问德拉科……哈利迷迷糊糊地想。他太困了,需要睡个好觉。
他用自己仅剩的清醒把帘子拉上,一头栽倒在床上。不管是什么时候,床总能带给人无尽的温暖。

第二天哈利起的很早。
他挠挠脑袋,试图把几根永远挺立的头发顺服下去。随即想到了自己昨晚的梦。
他梦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一道绿光,梦里的女人求那个男人放过他。后来片段终止,亚瑟和弗朗西斯看着尚幼的他手足无措地轮流哄着大哭的哈利。
他在梦里笑出了声。他不记得亚瑟和弗朗西斯这样的一面,那时他还不记事。
梦境的结尾,弗朗西斯抱着已经进入霍格沃茨的他。不同的是,弗朗西斯在哭。
他后来模模糊糊地想起来,那是圣诞节。
他是从那一刻发觉自己在做梦的。弗朗西斯从来没在他面前掉过眼泪。亚瑟哭过,他俩经常在哈利面前胡闹,但是弗朗西斯从来不会把脆弱的一面暴露给孩子看。
哈利甩甩头,把不好的心情都留在了宿舍。今天第一节是魔药课,斯内普还不知道要怎么针对他。更何况他上次写作业的时候差点睡着,怀疑自己得了个T。
他扣好衬衫的最后一个扣子,抓起眼镜,急急忙忙赶去餐厅吃饭。

餐厅再怎么好听也是个英国学校的餐厅,弗朗西斯是坚决拒绝这里除甜品以外的一切菜肴的。
“英国菜是对食材的侮辱。”他咬着亚瑟耳朵说。
“英国人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法国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亚瑟慢悠悠地切下一片面包,“先别聊这个了。哈利和他的小男友在干嘛?”
于是弗朗西斯也开始东张西望。“你总不能干涉孩子们的自由吧,老亚瑟。”他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是一点也没听。
哈利若是在这就要朝亚瑟和弗朗西斯投反对票,他和德拉科才不是情侣。但此时两位当事人正在早餐长桌上聊的热火朝天,丝毫没有发觉悄悄朝这边看过来的两双眼睛。
“呃嗯……德拉科,下周二你有时间吗?”说来奇怪,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撞上德拉科的眼睛哈利就开始心虚。“如果我没记错下周二应该有魁地奇比赛……”你能陪我一起吗?这话他没说,因为确实有点奇怪。
“谢谢你的好意,哈利。”德拉科只觉得这样的哈利很有意思。他见过各式各样的同龄人,这么天真的倒不多见。他将此归为哈利对魔法世界的不了解。“周二的比赛可是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还是不要坐一起的好。”

时间过的飞快,星期二转眼就到。哈利裹着印着格兰芬多狮子的围巾,不禁庆幸自己听从了德拉科的话。
罗恩说的很对,魁地奇确实很对哈利的胃口——他真的很喜欢飞行。这一点补足了德拉科的遗憾。
赛场是哈利没有预料到的喧闹。他拉着罗恩的手,踩了无数个人的脚后终于成功挪到了看台上。赫敏和海格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chapter 16
罗恩紧紧拉着哈利的手穿过人群,在道了无数次歉后终于和赫敏他们汇合。海格仗着自己的大块头给三人挤出来个极好的观赛位置,颇有些歉意地听着自己身后不满的格兰芬多学生的抗议声,他挪了挪身子,给几个被他挡住的学生腾出位置。
比赛还未开始,哈利便趁机四处张望。各个学科的老师都已经就坐,斯内普油腻的黑色头发下的双眼正扫视着全场,尤其在格兰芬多游移。他提起一边的嘴角嗤笑了一下,又很快转过头去和奇洛教授说话。邓布利多全程没有说话,笑着看着老师和学生们的小动作。奇洛教授紧张地四处张望,斯内普突然和他说话,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让哈利感到欣喜的是,亚瑟和弗朗西斯也坐在教师席的一边。弗朗西斯注意到了哈利的目光,笑着和他挥手。哈利连忙同样挥手示意。
“怎么了?”罗恩问。
“亚瑟和弗朗西斯来了,”哈利笑着说,“弗朗西斯一直很喜欢看欧洲杯。”
“欧洲杯?那是什么?一种杯子吗?”
无视罗恩的疑问,哈利双眼紧紧盯着邓布利多站起身宣布比赛开始。
罗恩也不再纠结欧洲杯的问题。他狠狠摇着哈利和赫敏的肩膀:“格兰芬多加油!格兰芬多必胜!”弄的哈利怪不好意思。
不过很快他便不再感到不好意思了。双方队员相继操纵扫帚升空,红色和绿色的身影在空中交织,只留下旋风般的残影。一位斯莱特林的球员更是速度太快,差点一头撞到格兰芬多的观赛台,引得学生们一阵惊呼。
哈利的目光紧紧黏着魁地奇球场,用他敏锐的属于找球手的眼睛和两位找球手搜寻着飞贼的踪迹。
这时,人群突然不安地骚动起来,海格更是蹙起了眉头。他举起胸前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赛场上的格兰芬多找球手。“斯莱特林的那家伙把可怜的小吉米撞下了扫帚……哦天哪,他的胳膊好像断了。不过好在没出别的事。”海格咂咂嘴。
其余三人皆是一愣,不过听到自己的同学并无危险也是松了口气。“找球手无法上场,那比赛还能继续吗?”赫敏有些担忧。
“哈利不是替补找球手吗?让他上场不就好了。”罗恩说。
“你说的轻巧,哈利才几岁?他连训练都没训练过几次!”赫敏激动地说。哈利摸摸鼻子,心里对罗恩表示了赞同。
“我去吧,不然格兰芬多可就没有获胜的希望了。”他深吸一口气。
“那你小心。”赫敏摇摇头,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吉米的受伤已经在师生中引起了不小的波动,此时见到一名个头矮小的一年级新生上场,大家也不免吃惊。
亚瑟几乎在看到哈利出现在场地中央的同时站起了身。“这不可能!”他生气地大喊,“你们竟然让哈利上场?他才十一岁!”弗朗西斯并没有阻挡他,显然也是心有不悦。
但哈利并没有给亚瑟抗议的时间。他双脚一蹬,离开了地面。
在高空中俯视着人群,不论是什么时候,高空的空气总是令他清醒。环顾四周,伍德向他比着大拇指,韦斯莱双子几乎是同步地眨了眨眼。
“小哈利也上场了,”弗雷德击飞一个球,“格兰芬多赢定了。”乔治接着说。
就在这时,哈利的双眼敏锐地在格兰芬多观众席的柱子旁捕捉到一抹金光。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下意识地向前冲去。但就在他几乎要碰到飞贼的时候,那小家伙翅膀一闪,竟是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在惯性的作用下猛然止住身体,格兰芬多观众席上发出惋惜的叹息。哈利控制着吉米的扫帚回到中心最有利的位置上,突然,吉米不算崭新的飞天扫帚猛然发难,剧烈地在高空抖动着。哈利的心猛然收缩,试图重新掌控吉米的旧扫帚,却发现它像是失去了神智——如果它有神智的话,一心想把哈利从自己的身上晃下来。身为找球手的哈利,此时竟然对这把扫帚一点办法都没有。
哈利只觉得自己被晃的七荤八素,体力渐渐不支,他艰难地扫了一眼教师席,邓布利多、亚瑟和弗朗西斯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心底松了一口气,带着没能拿到冠军的遗憾,松开了手。

将视线转回两分钟前的教师席上。
“亚瑟,不行!”弗朗西斯蹙着眉,紧紧抓着亚瑟的手。“我知道你可以改变霍格沃茨建筑的形状去救哈利,但这就把你自己暴露了!”
见亚瑟不再与他争论,他正色道:“你以为那个叫伏地魔的家伙会允许一个自称活了上百岁的国家化身活着吗?也许他杀不掉你,但也一定会带来很多麻烦。”
“拜托您了,邓布利多教授。”亚瑟思索着点点头,转身对邓布利多说。
邓布利多并没有看英法二人。一个铂金色头发的斯莱特林男孩正站在他面前,紧张地往他手里塞了一张揉成团的纸条。

chapter 17
“谢谢你,德拉科,亲爱的孩子……但是,我们不能凭猜测去怀疑一位教授。”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件事我们会严肃处理的,好吗?”
德拉科点了点头,煞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我就信你一次。”他嘟囔道。
邓布利多没有在意男孩小小的叛逆和不敬。他转过身,半月形眼睛下闪烁着严肃的光。“很抱歉,两位先生……”邓布利多欢快地说,“但是接下来我可能要失陪一会。”
弗朗西斯点点头。“没关系,先生,我们完全能理解。这位小先生不介意陪我们转转吧?”说罢,他轻轻按住转身欲走的德拉科的肩,言语中透露出的不容置疑让胆小的斯莱特林闭上了嘴。
面对法/兰/西的“邀请”,德拉科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自从上次哈利向他们披露了自己两位父亲的身份,德拉科便有意躲着两位国家化身——出于恐惧和一点对于非人的厌恶。
“放轻松点,我不会吃人——他也不会。”待到邓布利多离开,弗朗西斯一手搂过德拉科的肩头,笑眯眯地对他说。德拉科的脸更白了。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给邓布利多教授的纸条上写了什么?”
德拉科嗫喏着。“刚,刚才哈利的扫帚失去控制,我看到……”
“你看到了什么?”亚瑟紧张地说。
“奇洛教授,他在……念念有词……不过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德拉科越发想逃走了。他有些后悔告诉邓布利多这件事,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眼花。

自从安抚了几句德拉科并叮嘱他回到城堡后,弗朗西斯的眉头便一直蹙着。
“如果哈利是个普通的孩子,我还能接受巧合的说法……”亚瑟若有所思,“可是联系他的身世,这里面不可能没有阴谋。”
弗朗西斯点点头。“这所学校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可恶……在英国的土地上还有这种家伙存在,”亚瑟撇了撇嘴,“回头可要加强对军队的训练了。”
弗朗西斯瞥了一眼亚瑟,心道不管是伏地魔还是什么伏地蝠,都自求多福吧——被一个原不良盯上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弗朗西斯本人对此深有体会。
“去看看那个奇洛教授吧,我之前就觉得他不像好人。不过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弗朗西斯最后说。

与此同时。
福吉在部长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宽大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个矮胖的女人顶着一头无聊的卷发站在他的旁边,摆出夸张的笑容,正等着部长发号施令——但部长现在显然不在状态。
“多洛雷斯,哦,多洛雷斯,你在这真是太好了……”他从上衣的小口袋里掏出一块餐巾纸大小的小手帕,擦了擦汗,又神气了起来。“关于柯林斯告诉我们的那两个随意出入霍格沃茨的神秘人,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魔法部有权利知道霍格沃茨一切人员变动,部长。不管这是不是邓布利多的阴谋,我想我们有必要监督霍格沃茨的一举一动。”乌姆里奇用她粘腻的声音欢快地说,满头卷发轻微颤动着。
“没错,你是对的,多洛雷斯。那么我们就向邓布利多发邮件,要那两个家伙过来……毕竟,我才是魔法部长。”福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想我们可以只让那个自称是英国的家伙过来。”乌姆里奇放低了声音,“我想,他们是一伙的……也许分开会让我们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你知道我一向信任你,多洛雷斯。”
“是,部长。”乌姆里奇晃动着她沾满了刺鼻香味的衣领走了。

亚瑟接到那封印着魔法部纹章的信是在当天晚上,魔法部对于和邓布利多有关的事效率比起平时简直是翻了几番。信封和当初哈利的入学信一样古朴雅致,里面的内容风格却截然不同。
“我部接到有关举报,关于校外可疑人士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随意出入……请您于次日十一点前前来接受魔法部的调查……康奈利·福吉。这是不是那个魔法部长?”亚瑟对福吉的名字有些眼熟。
邓布利多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康奈利一向提防霍格沃茨的一切,他把权力看得太重。恐怕您不得不去这一趟了,柯克兰先生。”
亚瑟倒是对此没什么意见,政府都是一样。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哈利。
“我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去探探那个奇洛的底,弗朗,但是别让自己陷到麻烦里。霍格沃茨对你没有对我那样亲近。”亚瑟近乎耳语地对弗朗西斯说。弗朗西斯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陷入麻烦的通常是你吧,小少爷。”他笑着回答。
他怎么什么时候都要插科打诨!

chapter 18
弗朗西斯是谁呢?
他是法/兰/西,是欧盟一把手,是拿破仑所信仰的对象,是亚瑟·柯克兰的丈夫,是哈利·波特的父亲。那么作为这样的一个人物,我们就不能要求他循规蹈矩。
弗朗西斯伏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旁边的柜子上——他听见里面传出两个男人的说话声。隐隐约约模糊不清,即使是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弗朗西斯也听不真切。但是那个属于奇洛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恐惧。他环顾四周,心想这正是个极好的机会。
此时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只有一个人,弗朗西斯可以打包票。
他又凑得近了些。呼吸轻轻吹拂在他自己的鼻子上,他感到有些痒。
这时我们要为弗朗西斯正名:作为一个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的欧洲老牌帝国,他本人的侦察能力和反侦察能力完全不亚于军情五处或是克格勃的情报人员;但此时此刻他显然忘记了,房间里的人并不是正在组装火箭筒的德军:他们手中的魔杖让这场较量变得不公平。
他向墙壁贴的更紧了些,终于听清楚了教室里奇怪的声音。
他听见那个沙哑的声音嘶嘶地说:“外面有个窃听者,窃听者……”
弗朗西斯心下一惊。他承认五十年的安稳生活让他失去了一部分以往的灵敏;但他自认胜过普通人许多——除非对方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以巫师的身份来看,这是极有可能的。
他弯下腰,正想离开——以他的经验来说,这是完全可以办到的——一个光着头的男人便冲了出来,握着一支巫师们都有的魔杖——他看上去气势汹汹。
他身上的味道真难闻——这是弗朗西斯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弗朗西斯被一种嘶哑的难听声音吵醒。他别在腰间的那把匕首不见了——并不意外。
一道小指粗细的绳子将他绑的严严实实,让他背靠着墙,双手使不上劲,只能依靠身后潮湿的砖墙借力坐在地上。这绑人的手法该死的熟悉,他心想,和路德维希一模一样。
这个房间并不是先前的教室,弗朗西斯猜想是个类似于地下实验室的地方,也许是给老师们做研究用的。他弯曲手指,敲了敲墙壁,听上去隔音不错。
这时,一直背对着他摆弄什么瓶瓶罐罐的那个古怪的男人举起手,把头上包裹着的厚厚的头巾一圈一圈解下来,弗朗西斯也终于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他的面容。
那是多么可怖的一个生物——它甚至不能被叫做人。在霍格沃茨的奇洛教授厚厚的头巾下面,竟隐藏着一个怪物,一个长了一张脸的怪物,像是一只刚爬出的半兽人的头,伸缩着,从一条勉强能看出是嘴的缝隙里吐出那种嘶嘶的声音,仔细辨别能听出是英语。饶是弗朗西斯见多识广,此时也不免皱起了眉。
“我要知道……他,那个人……都听到了些什么……”那个怪物嘶哑着喉咙,如果它有的话。
“是,主人……”奇洛抽动着笑脸。他朝弗朗西斯走过来,脸上扭曲的笑容刹那间消失不见——弗朗西斯下意识坐直了些。
奇洛走到他的面前,弗朗西斯注意到他的嘴角神经质地抽动着,看起来像是个神经衰弱的患者,或者疯子。
“听到了吗,波诺佛瓦?告诉我,你都听到了什么?”他抓着弗朗西斯的头发,把他死死抵在墙上。弗朗西斯本人内心却毫无波澜——这种手段和五十年前的贝什米特兄弟来比,还差得远。他甚至有心情挑起一个玩味的笑。
“一个麻瓜……或者哑炮……你可以不说,邓布利多那个老滑头为什么让你留在这里……他又在策划什么阴谋?”奇洛脑后的那个寄生物又张开自己的嘴,蛇一般嘶嘶地吐着单词。弗朗西斯怀疑自己如果正对着那张脸,可以看到一条鲜红的蛇信——不过他可没有这种癖好。
“我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了,波诺佛瓦!”奇洛怒吼着,嘴唇剧烈地颤抖。他似乎想扑上去掐住弗朗西斯的脖子,但是狠狠剐了他一眼,又背过了身去。他小心翼翼地拎起一个装着粘稠的红色液体的小玻璃瓶,把它倒入了面前的坩埚。
“主人,主人……您要回来了……”他痴迷地看着坩埚升腾而起的青色烟雾,弗朗西斯却被浓烈的臭鸡蛋味刺激的想吐。他用右手食指轻轻搭在左手的腕表上,感受着秒针和分针的律动。
那边的奇洛正对着坩埚发脾气。摘下头巾的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胆小怯懦的教授。“该死,这瓶曼德拉草汁液掺了水……我要杀了那个供货商!”他的口水随着扭动的眉毛喷溅到空中,有一部分落在了坩埚里。弗朗西斯看着那口混杂了奇洛的口水的坩埚,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如果他后脑上那个怪物真的是邓布利多口中的伏地魔——那这种获得肉体的方式实在是悲惨了些。
那就是他的目标,他心想。破坏掉那锅魔药,或者至少拖延时间。

弗朗西斯像一条濒死的鱼,靠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衬衫早已经被冷汗浸透了。绑着他的绳子随着奇洛的一个响指纷纷脱落在地上,眼下他却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去反抗。
“你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弗朗西斯·波诺佛瓦,不然邓布利多不会默许你做波特的监护人——普通人遭受这么多的钻心咒,早就失去神智了。”奇诺靠在墙边,声音显得有些懒散。他显然心情不佳,大概是由于那锅重新熬制的魔药,于是眼下弗朗西斯就成了这种愤怒的直接受害者。
弗朗西斯想说话,喘了半天终于吐出来一口泛着铁锈味的气。“多谢你的谬赞,教授,”他扯出来一个笑,“大概是我从小就比较喜欢锻炼……merde!”
“再说一句废话,受伤的就不是你的手了,波诺佛瓦。”弗朗西斯看着自己的右手被那把原本带在他腰旁的匕首钉进了砖墙,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别听他的……让我自己看……”伏地魔的声音再度响起,弗朗西斯在心底叹了口气——他之前遭受的钻心咒,也是由于这位前黑魔王的指示。
奇洛闻声走到弗朗西斯的身旁。由于右手被匕首钉在了墙上,他毫无退后的余地,只得看着对方用冰凉的食指按上了他的太阳穴。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黏腻的东西挤进了他的脑子。他感到自己的大脑像是一本供人翻阅的书,无助地躺在那里。他只得眼睁睁看着一幕幕记忆在他面前幻灯片一样播放,而他知道观看这些幻灯片的不止他一个人。从十一年前他和亚瑟与哈利的初遇,再到柏林的地下室,凡尔赛宫的加冕……
“够了。”他喃喃自语道。“你看到我的手表了吗?”
“我只是想提醒你……时间到了。”见对方没有反应,弗朗西斯微微一笑。
与此同时,一声巨响传来,天花板毫无预兆地被几个魔咒同时轰开——弗朗西斯安排的家养小精灵遵守他的吩咐,见他许久没有从教室里出来,尽职尽责地找到了离它最近的教师办公室。
伏地魔的那一小片眼看形势不妙,尖啸着从奇洛的身上撕裂——从一个细小的缝隙中溜走了。弗朗西斯见状拔出那柄匕首,使出全力朝那个灵魂碎片的地方扔去,却只是穿过了它的身体——它没有实体。
奇洛倒在地上,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他的灵魂被伏地魔吸干吸尽,只剩下了一具干瘪的躯壳。
弗朗西斯长出了一口气。
柯克兰要杀了我——他随即悲愤地想。

“所以那并不是一个地下室——只是一口箱子?”怪不得自己没找到门的位置。弗朗西斯坐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面前放着加了双倍糖的红茶。他手上象征性地裹着纱布——据邓布利多说,教职工们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恢复的太快会引起大家的猜疑。
邓布利多点点头,长长的胡须抖动着,看上去比弗朗西斯不知道年老了多少倍。
“我承认我还是对巫师的力量有所低估。”弗朗西斯笑着说,心里却并不安定。
对他这个监护人尚且如此,那么哈利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他开始认真考虑给哈利转学的可能性。
不过——弗朗西斯不动声色地看向自己的手——自从昨天的险境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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