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正文】

1 红心A：连国王都会被他击败

“雨露均沾！”

如此不正经的牌组通告，也只有那一位领袖能冠冕堂皇发出来。

赌徒，酒鬼，性成瘾……

沉溺感官愉悦无法自拔吗？来吧，尝试更多。阴郁且小众的喜好总能建立起最牢固的交际网络，以至于旧识遍天下，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我们包容所有地下世界的'废物'，欢迎所有地下世界的'异类”，只要你还有一颗心。”

——以上是Ace酝酿于扑克年会的发言节选。

要说年会上四类阵营谁最不好惹，恐怕就数最“包容”最“低要求”的红心会了。

不同于代表死亡的黑，处刑军团或职业杀手总会给个痛快；另外两家的红缠绵悱恻，入骨浑不欲生。

抽去金钱的水，人只不过是条濒死的鱼。

而在这地下世界，社会性死亡更加可怕。

三教九流，各行各业，新添的红心标记从未断过。

不愧是雨露均沾。

自几年前的“彻底洗牌”事件后，四阵营皆旧王已死新王登基——红心会的浪子Ace，梅花军团的领主King，就连独狼杀手黑桃Jack都露过一次脸。只有方块牌组，那位Queen从来大隐隐于市，无人知晓到底是谁。

除了有传闻说是个美人，风华绝代，钱可通神。

流言止于智者，发于混蛋。

眼下那酒后嘴瓢走漏了风声的混蛋正在牌桌上打发时间。

他手边的筹码层层垒高，脸上笑意却不增不减。

英俊得令人讨厌。

看不惯便对赌。自认为能修理这狂妄小子的人换了又换，不出所料，一个接一个败下阵来。

他从未输过一局。

还是某个倒霉鬼眼尖，发现对方夹牌习惯用食指与中指，指根连接处覆了块心形刺青。

可怕的不是颜色猩红如血，而是数量。

只有一颗。

便再没人敢和他赌，除了庄家本身。

“皇后”的赌场绝不赶客人。

——真是太糟糕了。

小七啊，再不出来，我要可把你这处产业赢光了。

2 方块Q：好久不见，不过他也看不见

财富是罪恶的土壤。

而这正是一切存在的基础。

资金供应者，正常社会管他们叫“金主”，在这地下世界，他们叫“方块”，组织的花押字是“D”——

D is short for Diamond

正像所有阵营都有层级划分，洗牌结束，最终真正拥有此类牌组大权的，是张“皇后”。

代表丰饶与繁荣。

如果说“红心”看中人脉积累，以消息为网；“方块”最具标志性的特点便是赢家通吃，以资金流为网。因此这地下世界，几乎所有的大赌场都掌握在“皇后”手里。

虽然只是代号而已，无论男女。不过他还是更喜欢正常点的称呼，比如——

“少爷，有人来砸场子。”

“哦？”

“小庄就快空储，据说碰上'红心会'的了。”

“是不是有四条眉毛？”

“四条眉毛？”

“胡子，两撇小胡子。”

“呃……没有？”

他陷入犬类柔软毛发的手顿了顿，心知这又和处刑军团、和梅花K脱不了干系。

身侧野兽捕捉到主人细微的情绪变化，仰起头，喉咙里阵阵低吼近乎威胁。很少有人养德牧做导盲犬，事实上它们警惕且驯服，完全可以胜任。不过在这里，噱头之下更有些别的用处。

“那他是不是娃娃脸，而且有对很深的酒窝？”

“这倒没错。”

“我得下去处理。想来不是一般的砸场子。”

“真是红心会找茬挑事儿？”

“红心会的话……恐怕是。而且不是随便哪一张牌。”

“无论谁来都得折在您手里。”

“如果我告诉你那是Ace，红心会的Ace呢？”

“这……少爷……”

“没关系。他应该不是来找茬，是来找人的。”

——你可真会给我添麻烦啊，陆小凤。

3 梅花K：高处不胜寒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即使是地下世界也有一套自己的法律。

相应的，也有执行者。

Club，权杖，权力，生杀予夺的大权，都在处刑军团那位领主手里。

梅花也是四类牌组中最顽固的，从他们的掌权人代号还是King就能看出来。

领导着一批最优秀的执行机器们，这张梅花K几乎像机器一样无情，也像机器一样公正。

字面意义上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公正”。

杀人不会给他带来乐趣，死亡只是使正义得到伸张的必要手段。

即使在这由罪恶堆积构建的社会，“正义”必然要被扭曲。

但他不在乎，所以处刑军团也不在乎。

一切由领主自行“审判”，其余成员只负责执行。

事实证明他做的很好，相当出色。减缓了红心会的瘟疫式蔓延，限制了组织D的极端化吞并，等等等等。

地下世界没有“安全”这种说法，只能形容为“稳定”。

但总有人想破坏这份稳定。

比如发起一次斩首行动。

失败毫不意外，令他意外的是，对方差点就成功了。

“你很强。”

“彼此彼此。”

“为了证明自己？”

“差不多。”

“来万梅山庄之前，你在另外两个阵营得过手了吗？”

“怎么，想把麻烦推给别家？”

“不，单纯好奇。”

“Ace勉强算我朋友。至于Queen，你能找得到他？”

“不能。”

“所以——”

“——仅仅针对我。”

“仅仅针对你。”

“我不觉得你缺那点佣金。”

“没错。我只想杀你而已。”

“但你还是签了合同，还随身带了复印件。”

“好钻您的法律空子，领主大人。”

气质出尘孤高如月，笑得却傲慢且讽刺。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至于如何处理，西门吹雪一时犯了难。

——职业杀手杀人无罪。

4 黑桃J：只是阴谋，无关爱情

黑桃代表战争，死亡，灾祸，不幸。

甚至牌也最少，如果其他三家各有十三张，黑桃只有十一张。

最大的是黑桃Jack，也只能是黑桃Jack——国王与皇后都没能活过审判日。

此后幸存者们不再是国家机器的免费执行人——梅花牌组接下了这个工作——而需要付费了。

他们选择成为职业杀手。

有点像昔日皇族血脉如今沦落街头的故事。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黑桃依旧是这场纸牌游戏的一部分。

他有想过复仇吗？有的。

可是向谁？“彻底洗牌”好比地下世界的雪崩，灾难发生前没一张牌觉得自己有责任。

但如今的处境，他觉得自己很有责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错上加错。

开始就不该去赴红心会的酒宴，居然让他见到了传闻中的方块Q（“两撇胡子换自己的命，这买卖稳赚不亏啊。”“你听听，他嘴也太毒了，我太难了。”），真实酒无好酒宴无好宴；然后就不该打电话叫堂弟接自己回白云间（“……车抛锚了。”“好，那就走回去。”）；之后更不该带叶孤鸿抄近道逛黑市，如此便不会半路撞上一身白衣的男人公开行刑。

当场溅红五步，吹血如落花。

警示意味颇重表演成分居多。不过平心而论，的确比暗杀华丽不少。

问题是也不至于让黑桃Ace，他刚及弱冠的堂弟，疯狂仰慕起那杀人不眨眼的处刑军团领主来。

梅花K，冷酷无情的执法者中最冷酷无情的一个。

算是黑桃牌组的仇家，这点只有自己知道，不需要更多人了解。

“兄长大人也觉得他很厉害吧？”

“嗯。见到他让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奇他死在我面前是什么感觉。

5 丑角：未完待续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