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学今年的玫瑰女王也新鲜出炉了！实不相瞒，我这里有张朋友发来的照片。”
“那不得赶紧让我们看看。”
“废话，但你们得感谢我。”
“好好好，谢谢您。”
斜前方那桌喧闹的男生们大多穿着羽崎学园的制服，一位看上去明显成熟些的青年坐在靠边的位置静静看着他们。他们围住提供小波照片的人的手机，其中一人发出了惊叹，忍不住把手机拿到自己眼前。
“喂，大地，咱们一起看呗。”
“好美的女生……”
被称为大地的男生盯着屏幕上穿着红色披风、戴着王冠的粉发女学生出神，本打算伸手取回手机的同学瞧了瞧他发亮的双眼，忍不住说：
“你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没有啦！”
男生用关西方言反驳，发红的脸却出卖了他。被打断的男生将手机放回了桌面中央，垂头感叹道：
“唉，我也想在高中时代邂逅这样的女生啊！”
“追高岭之花美少女，一般会吃不消吧。”有点消极的同学首先作出了反应。
“但玫瑰女王的评价标准很严苛来着，光是能被满足全部条件的完美女生甩一次，我觉得也很值！”
“就算是我年轻时追过很多美女的老爸，也从没说他有过这种想法……”
“这样的女生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大概真要谈恋爱也不缺人选。不过，我朋友说她现在是单身，就是……”
“别卖关子，快点讲。”
“据说她有单恋她十年的海归青梅竹马，疑似和杂志模特Nana约过会，和去年的全国高中生猜谜王、振翅剧团的团长、今年的高中生田径全国大会冠军等等关系都不错，和学校的老师都能融洽相处，甚至能让老师平常叫她的名字。她还写过最近冲浪圈那边小有名气的高中生的报道，想必跟人家也认识。我朋友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身边总是有人跟她聊天。所以，就算在振学，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接近她。”
“也就是说，对我们这些没有交集的人而言，她真的是高岭之花啊。”
“恐怕不是她朋友的人，连她的花园都进不去吧。”
“花园？”
“比喻啦比喻，花椿双子之前不是在有期节目里说少女的心中都有着美丽的花园，用心呵护的玫瑰都会灿烂地绽放之类的吗？”
“真亏你记得这么梦幻的发言。”
“要是我换个地方打工，高三前是不是就可能遇到她了呢……”
被称为大地的男生听罢，失落地趴在桌上发出这句哀叹。一旁的那位穿着日常服装的青年此时终于开口安慰道：
“小大一定能遇到的。”
“哥哥？”
“小大一直很努力，将来一定会有一场美好的邂逅。”
“大地成绩又好，长得也不赖，肯定行的。”
“就是，你可是我们这届的第一名！”
“谢谢啦。但是，羽学和振学终究不一样——”
这桌对话的主题总算从小波偏离到了别处。脖子上挂着记者工牌的小波停下笔叹了口气。
“即便在振翅学园之外的地方，您也很受欢迎呢。”
“柊君，这时候就别取笑我啦……”
“我是在夸您。”
柊微笑着眯起眼，在采访的间隙端起了茶杯。
“您是位非常出色的女性，越是了解您，这种体会就会越深。”
“柊君……”
“所以，在对您怀有更深刻的情感的人眼中，您应该已经非常闪耀了。我想，只要是小波同学想传达的话，他一定会认真地听。”
“咦？”
“哎呀，难道是我会错了意？御影老师最近和您一样，会不经意间露出忧愁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同一件事，我为自己的误解向您道歉。”
准备好迎接圣诞节的街道上，三两成群的人们看上去像是紧贴在了一起。小波望向这样的街景，低头看回了自己手里的马克杯。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

简而言之，御影似乎不打算再和小波一起讴歌青春了。御影当时皱着眉头，仿佛在忍耐着什么，而那之后却真的没再主动找过小波，连花椿姐妹都打听不出他的真实想法。她们向小波追问当时的对话，小波却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最终只能以一起去ALUCARD单纯品尝美味的冬季新品作罢。女王的玫瑰散发出勿进的气息，嗅到的人们大都选择自觉地保持距离。
最让小波感到痛苦的是，御影对她的称呼仍然是“美奈子”。如果换回小波，自己就能当成是被甩了——尽管两人并没有交往。御影没作出更多的解释，留下小波独自解题，沉浸在失落、不解和痛苦中的她甚至没注意到必经之路上有熟人在闲聊。
“下次再一起下将棋吧！我肯定比今天说得更少！”
“不要，你说话的时候碰巧都是关键点。”
“那我们再去和森林公园的老爷爷们下棋吧！”
“我不去。话说，小次郎老师也下得不错，你要不……”
捕捉到关键词的小波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巧的是，听一纪说话的本多也在这一刻抬起头来。小波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去办公室也行。喂，行学长，你在听吗？”
一纪循着本多的视线看向小波时，她慌忙道歉。
“抱歉，打扰你们讲话了。”
说完她就朝楼梯口冲。在一纪把握状况之前，本多已经喊出她的名字追了上去。独自站在走廊上的一纪推了推眼镜，望着两人跑上楼的那段阶梯自言自语道：
“他俩什么情况啊？”
不过，既然已经没有能聊天的人，一纪便向自己教室的方向迈出脚步。等他回到教室时，小波和本多也已经在天台会合。冬季的风吹散了多数人上天台的意愿，现在这里只有他们。小波望着校园和振翅市的景色，听着本多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你那令人怀念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听到那部小说的原句时，本多停在了她身后。
“这是《初恋去路》里的台词。最近一次上映是在去年吧。”
“嗯，我们还一起去看了。”
“呵呵，确实是这样。”
小波转过头来，向本多抛出问题。
“行老师，你现在，在恋爱吗？”
本多睁大了眼，看来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给出这道题。但他闭上眼，让自己的呼吸回归稳定，然后睁眼道：
“我还不清楚，但我说不定确实在恋爱。以前我是不爱说这种不确定的话的，很奇怪吧。”
“是吗？”
惊讶的人换成了小波，但她并没有对背后的情况进行追问，只是接着话题说下去。
“那，行老师也许能回答这个问题。”
“嗯嗯，请问。”
“努力变成喜欢的人会喜欢的模样，真的能得到对方的爱吗？我是不是还不够像小次郎先生心中的‘女生’呢？”
“小美奈子觉得小次郎老师对自己喜欢与否，取决于你是否符合他的理想型吗？”
“以前摸清小次郎先生的喜好之后，我就只想着往那方面穿，每次都能听到他的夸奖。小满说我的时尚水平已经达到了她没有可教的东西的程度，最近一次约会他也像从前那样夸了我，却突然在最后说不要把一瞬的冲动当真，甚至在周一对我说了那样的话……”
看着说到这里泫然欲泣的小波，本多靠上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行老师……”
“没关系，慢慢说。”
“但下节课怎么办？”
“我们班改成了自习，你那边呢？”
“是小次郎先生的课。只翘一节课的话，进度上也不会有问题。”
“没关系吗？”
“我没法带着现在这种情绪去见他……拜托你了。”
“嗯，我明白了。继续说吧？”
小波点点头。两人找了一角坐下，小波再讲起了当时的对话。
“小次郎先生问我是不是因为他失去了很多青春。
“作为教育者传授知识，最终成为学生振翅高飞的助力，这是他作为振翅学园教师的责任。而陷入了狂热的我眼中除了学业就只有他，即使有一两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其实也只是老师没空、为老师的事感到烦恼时才会去找的对象。以前有位在高中部的、成天喊着‘青春’的热血教师，他宣扬青春应当是多人共同编织的故事，是为了自己的目标挥洒汗水，能让自己笑着毕业的青春·振学篇。说到这里时，小次郎先生问我，如果继续将我的青春倾注在他身上，自己真的能笑着毕业吗？
“我回答的是，如果能得到小次郎先生的爱，我一定能笑着毕业。但我这么回答后，他反而严肃地注视着我，说他希望我能去做更多事，去接触更多人，我一定能做到，这是他作为我的老师，同时作为亲近的大人的愿望……这周本应和小次郎先生讴歌青春，但马上就要到时限了，这几天他甚至不会在上课时间外在我面前出现，想去找他时也被以各种理由拒绝。虽然时间很短，但我能明显感受到他态度的落差，甚至不给我确认的机会，我只好开始思考问题是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小次郎先生讨厌的究竟是刻意让自己变成他喜欢的样子的我，还是仍然不够接近他的理想型、只是拼命接近他的我呢？”
“小美奈子。”
小波听到本多的呼唤，抬起了不知何时垂下的头。
“以前妹妹也和我聊过，说班上的同学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打扮得相当夸张，结果喜欢那位同学平常的模样的人反而敬而远之了。但我觉得小次郎老师和这种情况不一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
“学生绝大多数时间都穿着校服，那么小次郎老师绝大多数时候看到的也是穿着校服的你。如果小次郎老师和妹妹说的同学一样，那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再和小美奈子拉近距离了。也就是说，小次郎老师喜欢的野性搭配是一个方面，但绝不是他对小美奈子心生好感的决定性理由。”
“心生好感？这么说来，小次郎先生对我的评价确实很高……”
“对吧！而且我本来对这方面的服装没那么好奇，但看久了之后也会感受到其中挑逗的魅力，只有看你穿才会感受到这点。何况今年的玫瑰女王也是你，小次郎老师当时也来恭喜过吧？所以，如果小美奈子只把是否符合小次郎老师的喜好，或者是否像所谓理想的女生作为评价自己的标准，觉得小次郎老师会因为厌倦了就疏远你的话，我是小次郎老师也会感到伤心的。”
“行老师……谢谢你。”
“我之前很喜欢积极地思考着怎样和小次郎老师过得更开心的小美奈子。看着谈及他时闪闪发光的你，我的心中也产生了新的化学反应。一开始我会为你和小次郎老师进展顺利感到高兴，后来看到你只看着他的目光时又觉得担心。我想，对其他人而言也是一样。”
“咦？”
“小次郎老师有次和你聊天后给园艺部的某盆波斯菊不小心浇了一整壶的水，然后在你走过去的时候把那盆波斯菊慌张地藏起来，赶紧用抹布擦架子上的水……我也有过同样的心情，所以能够想象到他的想法。小闪光说小次郎老师会在乎旁人的评价，即便如此他也和你这么频繁地约会，证明他早就喜欢你到愿意这么做的程度了吧。”
“原来发生过这种事……”
小波的脸开始发烫。即使坐在如此接近的位置，她仍然在为另一个人感到羞涩。
“接触更多的人，编织青春的故事，那位老师以前也和我这么说过。”
“这样啊。”
“那时我看不懂《心》中的一段话，老师告诉我要彻底理解需要课外的知识，那便是我与未来相遇的人一同写下的青春。”
“看来他是位很热爱青春的老师呢。”
“嗯嗯，小次郎老师也有点这种感觉。”
“确实……虽然剩下的时间不多，但我会试着按小次郎先生说的去做的。我希望和他在毕业后能得到钟声的祝福，但小次郎先生没有这个打算，我的愿望就无法实现。现在即使想传达给他，他也拒绝听我说话。”
“那，创造机会的任务就交给我吧。不过，这次我会拜托我们都认识的人去做。”
“谢谢。可是，为什么？”
此时，小波总算注意到了自己头一次注意到的，从书海深处被自己所拯救、静静地站在身边的人所投来的，拼命忍耐着什么的视线。她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令自己不能逃走的吸引力。她感到自己明明没有想说的话，却想让嘴动起来。
“虽然我想让小美奈子幸福，但我总算意识到自己也有不想亲自去做的事了。”
在小波酝酿出什么话来之前，本多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小波只好也跟着行动，再也说不出更多的东西。
“那么，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
话音刚落，校园里就响起了下课铃。本多第一时间向低年级楼层赶去。
“哦，行！”
刚出教室的飒砂向他打招呼，却只收到了他喊着“飒君你好”挥手而去的背影。
“跑得挺快嘛！”
“你在说谁？”
“一纪！刚才行从这边跑过去了。”
一纪朝自己教室的方向望去，皱了皱眉头，干脆靠墙停下了前往食堂的脚步。
“是吗？那我就在这里等好了。”
“你们有约吗？”
“……算是吧。希学长不去吃饭吗？”
“今天吃盒饭，晚点去也没事。那你们呢？”
“大概是很麻烦的事。”
“这样啊。说起来，行之前提到的理论还挺有用的，要不我也等他来了道个谢。”
“我觉得今天不太合适。”
这话反而勾起了飒砂的兴趣。
“为什么，你们要聊什么大事吗？”
“谁知道。不过，那应该至少是对行学长而言很重要的事。”
飒砂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不由得张大了眼。他想了想，恢复到正常的表情说：
“前两天，御影老师来田径部了。”
“咦，他不是你们那里的幽灵顾问吗？”
“对吧，他不来这趟，我都忘了他是顾问了。我想着去看看现在的部员，顺便跑跑步活动身体，没想到御影老师当时也在田径场跑步。他应该也受了什么刺激吧。”
“希学长，你是故意现在说的吗？”
“嗯？我就是想到这事了。不管怎样，跑跑步都能让心情变好，御影老师也很懂嘛！”
说完，飒砂朝一纪挥手道别，提着饭盒向楼梯口跑走了。不一会儿，从低年级楼层跑回这层的本多发现了站在飒砂班级的教室门口的一纪，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听完本多的请求后，即使是多少预料到是哪方面内容的一纪也忍不住抱怨了一下。
“你们和实学长、玲太学长的关系更好吧？即使是找和小次郎老师关系比较好的人，为什么不找夜之介学长？而且，充满行动力的行学长在这种时候竟然退缩了，实在是nonsense。”
“嗯，我确实是头一次产生这种想法，所以才来拜托你。”
一纪扶了扶镜架，盯着本多的脸问：
“虽然我不太能想象行学长内心的恐惧，但我没说不帮啊？”
“也是呢！我就说纪君一定会帮忙！”
本多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亮了起来。一纪的嘴角有点不满地撇了撇，接着前面的话道：
“我是看在小波学姐的份上帮的，毕竟对她心有愧疚。而且……”
“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对吧？”
“就是听到这话有点生气。行学长，”一纪收回了别扭的表情，“忙我会帮，不过今后不准提起这件事。”
“咦，为什么呢？”
一纪听罢，嘴唇又不满地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线，向不解的本多无言地投以目光后不作回答直接离开了。不久后，本多收到了一纪发来的消息，便将通知转告小波，写道：
“今天放学后，约小次郎老师去附近的咖啡馆吧。”
“谢谢！我会加油的！”
看着小波有精神的回复，本多自言自语道：“纪君好厉害啊。”
说完，他便退出了界面。

一纪敲门后走进办公室，正好只有御影在。他单刀直入，直接告诉了御影自己了解的情况，并质问他突然出于自己的考虑疏远小波却不好好解释的理由。御影本想一如既往用成年人的话术圆滑地绕开，但这招对执着的一纪收效甚微。
“不能把话好好说清楚的大人也很不成熟吧。”
不知是御影认为一纪并不是这段关系中直接相关的人物，还是严防死守，一番交流后他仍没直言自己的答复。本就因为本多略微感到愤怒的一纪，此时他的怒意因御影的选择达到了峰值。
“真是看不下去。”
一纪说这话时，感觉自己的眼皮在跳。
“尽管小次郎老师是位非常优秀的教师，看到您现在这幅模样，我还是会为小波学姐感到不值。如果您执意不和学姐把话说清楚，我就不客气了。”
“一纪？”
御影因为这句出乎他预料的话乱了阵脚，但他别过头沉思片刻后，看着一纪说：
“这么一说，你也……”
“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晚了点吧？”御影垂着双眉，抱歉地笑笑。
“您也明白小波学姐有多受欢迎。希望小次郎老师别忘记，光是这所学园里，就有不止一个人会珍惜她。”
一纪觉得该说的都已说完，便转身走向门口。抬手准备握住门把手时，他又转头补充了一句：
“姑且做个说明，我是作为小次郎老师的朋友说这些话的。”
之后他便推开了门。
“一纪。”
他一只脚踏出了办公室——
“我会去的。”
“明白了。”
“谢谢啊。”
离开时只留下了关门产生的轻微碰撞声。御影凝望着禁闭的门，感慨道：
“一纪也好夜之介也好，真是爱帮老师操心的学生兼朋友啊。”

“小次郎先生，要一起去咖啡馆吗？”
“哦，难道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
“嗯，很重要的事。”
即使是已经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的御影，听到这句话时还是产生了紧张感。
“哦哦……”
“呵呵。”
听到许久没听过的小波的笑声后，御影放下了心来。
“这是跟谁学的啊……”
仿佛三秋未见的两人间的氛围稍微变得轻松了些，以至于在咖啡馆坐下后都自然地点起自己喜欢的热饮和点心，任时间静静流逝。等花草茶端上来后，小波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茶匙，轻轻地敲了一下杯口。她没提两人间发生的不快，而是徐徐讲起了小时候和风真所见的花窗玻璃，还有风车和钟声的故事。在认真聆听的御影沉浸在她的往事中时，她却让话题在不可避免地过多触及风真之前回到了现实。
“虽然我还不知道玲太君那时的愿望是什么，也再没听到过那个钟声，但要是能和小次郎先生在毕业时得到钟声的祝福，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如果这种想法不是因为我们经常独处而一时产生的冲动，我也会把自己的想法当真。只是，老师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而不是追求我时的沉溺感。”
“那只是您作为‘老师’的想法。您作为‘小次郎先生’而言又是怎么想的呢？”
御影直直地凝视着设出这道题的小波，然后答道：
“和作为老师的想法当然是相同的。不管结局如何，我永远都是你高中三年的班主任。”
接着笑颜以对，却不失真诚地接着问：
“你一直觉得有时会忘换西装的‘御影老师’和在师生的视野外讴歌青春的‘小次郎先生’是两个人吗？”
小波放下了茶匙，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我两个都喜欢。”
御影没对这个答案立刻做出反应，但他保持着笑容做出了评价。
“不愧是小认真啊。”
“很奇怪吗？”
“御影和小次郎毕竟是同一个人嘛。”
小波此时的表情变化被御影记在了心里。
“小认真保持这样就好。”
“咦？”
“没什么。那，你的问题解决了吗？”
“嗯。谢谢你，御影……小次郎先生。”
“哦！快到圣诞晚会了，别忘了做准备哦。”
一番寒暄后，御影送小波回到了家。他走在夕阳下漫长的缓坡上，绚烂的海滨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散步或奔跑。
哪怕小波总算意识到了她对自己的感情与“爱”的距离在何处，如果自己还有机会，至少想把自己最深处的想法在那个期限前告诉她。确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后，御影在通讯录里找到小波的电话，按下了通话键——
与此同时，某位在家抱着小波送的大王具足虫抱枕的少年，也向同一个号码发出了呼叫信号。
“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