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保健室 

“奇怪，这里的老师不在啊。”没有给纲搭手的机会，一路上山本武把全脸菜色的狱寺隼人半拖半拉到了保健室的床上。

“还好吗，隼人？”

看着少年青白的脸色，纲坐到床边摸了摸狱寺隼人的头。

“对不起！十代目！让您看到丢脸的一面了……我是因为小时候被姐姐…………”

那是一段每让作者看一遍都倍感无语的惨痛经历。

“十，十代目……”

“别躲开啊，这样你应该会好一些。”清亮的眼瞳流转的光彩让狱寺隼人再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简陋的单人床上，泽田纲吉将医用被和枕头都放到了狱寺隼人的后背让他靠坐着，左手撑在床边，右手则隔了一层校服布料轻轻的揉着对方的腹部。

狱寺隼人觉得此时自己浑身烫的像个红虾。同时也幸灾乐祸刚才被纲指示着跑去找校医的棒球笨蛋不在，否则他会吐血的。一定会的！

“唔，十代目……”

“隼人？”

“是……是！十代目。”

“隼人，想要成为我的左右手吧。”

“\\\\\\\\”被少年太专注的看着，平常每日都要表明三十次心志的大嗓门少年也红着脸败下阵来，只是含含糊糊的应了。

十代目，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不会又要赶他走吧！？

狱寺隼人这下完全是紧张的后怕起来。

“我也想让隼人成为一直在我左右的人，隼人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棒的左右手。”

一瞬间狱寺隼人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的咚咚声。

竟然…能在有生之年被十代目下结论一般一字一句那样笃定的说！

纲温柔地揉着他的腹部，抬起眼时眼神很认真，那种神色——像是泽田纲吉的世界里只剩下狱寺隼人。

烟发的少年就那样红着脸愣了好几好久。愣到肚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

愣到纲把话接下去，有一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

“所以，隼人你必须要克服这个心里阴影。”少年的语调依旧轻柔的不像样，他的指腹还按在烟发少年的腹部，神色依旧诚恳。

“因为无关当不当十代目，我身边不能也不会留下拥有这样直白弱点的下属。”纲看着他，语调就像刚才夸赞他为“世界上最棒的左右手”一样柔和。但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味。

“所以你必须要加油哦。狱寺隼人！这就是要成为合格的左右手之前的第一个考验。” 

“这么好拿捏的弱点都克服不了，你就不需要跟着我了，清楚了吗？”

不管前面有多少甜言蜜语做铺垫，在听到“不需要跟着我”的那一时刻，狱寺隼人还是觉得浑身僵硬起来冷的像是身处冰窖。

并非是被考验和命令吓到，也不是为纲一直以来温和的笑容突然上升到上级对下级的气场。

他只在惶恐。如果有一天，这个人，不要他了。他该何去何从？

幸好泽田纲吉，是泽田纲吉。

在狱寺隼人慌乱的抬头想要寻觅一丝安稳和肯定的时候，那双眸子就那样温柔平静的望着他。像是少年给人的感觉一样，那么静默无声，又暖和的告诉你：

我在。

少年依然是他想要寻找的，可以包容他的港。

却也不再只是港。

还是灯塔。

让漂泊疲惫的船再次航行时不至于迷失的温暖明亮的灯塔。

所以……所以……

“狱寺隼人一定会克服掉自身的所有毛病！！请一定继续鞭策我！！十代目！”

就是这样闪亮的执着的翡翠色的眼睛，非常的好看。真是美少年啊…

纲试着伸手碰了碰狱寺的脸——嗯，身体已经没有了排斥反应。于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摸了摸眼睫毛，长长的，会有点痒，就像银色的毛绒绒的小刷子。

“其实大多都是你的心理作用，克服并不困难。但是如果总不克服，让有心人利用就太危险了。”

纲一手玩了圈人的睫毛，又捏着再一次脸色通红还有更加红的趋势的少年下巴左看右看，一边思考一边帮人出着坏招：

“不过所有较为苛刻的都只是对于下属的要求。作为好朋友和同学的角色，我只是希望隼人能够每日都平安快乐，那就再好不过。至于如果你想一直跟着我的话，除了下属和朋友，其实还有可以选择的其他身份…”

[比如作为床伴的话，他就只需要懂事就可以。]

黑暗的想法再次冒出了尖。

并且只会冒出的越来越多，更加肆意地钻出…

[而且床伴和宠物的话，也不用让我担心你在外面的安全问题——毕竟让你这种笨蛋自己再回意大利好像也不能让我放心？]

纲散漫地想着，捏着下巴的手轻移，拇指暧昧的擦过少年的唇部。

后知后觉地，狱寺隼人发现自己竟被蛊惑般伸出了舌头，还碰到了少年的指尖…当反应过来时，他的耳朵已经烫的吓人，整个人和刚出锅的虾子一样！

“十…十代目！”狱寺隼人行了个大礼。“我一定会不负您的期待！”脸还维持着爆红的样子。

倒真的因为注意力转移完全忘了腹痛的事。

…所以是不负哪一部分的期待呢？

越来越腹黑外露的某人没有戳破。

“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我也会给你时间。”

泽田纲吉将要叩首下去的烟发男孩重新扶着靠回靠背，揉了揉头发。

“加油努力吧，隼人。”

校医找回来后，在纲不容拒绝的眼神下狱寺不得不躺在保健室里，一脸傻笑中继续休养。同时纲也没有多停留，被山本武拉着一起回教室上课了。

阿纲，我一定会努力跟上你的脚步，不让你有任何把我甩下去的理由。一定。

不知在外面偷听了多久的黑发少年在心里默默说。

保健室里，狱寺隼人看见夏马尔后等他家十代目一走就立马变了脸，本来也就只是看在里包恩的面子上才过来的夏马尔一看这小子生龙活虎不招人待见的模样，二话不说直接给他踢出了保健室。

“啧，我还没说我不给男生治疗呢。”夏马尔叼着烟。

“纲会收拾你的，夏马尔。”同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墙角（喂不要瞎用词）听了多久的大头婴儿卷了卷自己有魅力的鬓角，轻啄一口特浓。

“泽田纲吉？那是泽田小姐的哥哥吧，喂我说里包恩，你是不是对他…”关注过头了点？

“找死。”

于是肚痛事件以新来的校医夏马尔先生莫名其妙瘸了的半条腿作为结束。

下午是男生们期待已久的，可以尝到女生们亲手做的蛋糕的家政课。不过对于有了碧洋琪这个料理杀手的掺乎，本来对这次家政课还抱有相当期待的纲也就失去兴趣了。

中午的时间去尝了里包恩给的优惠劵上的蛋糕，看在味道相当不错的份儿上可以再充分体现一下我作为绅士和好学生——不再跟第四任师母计较的气量。

“纲吉君，听说你喜欢吃甜食的，要不要尝一尝？”自从泽田纲吉给屉川京子因为“决胜”事件解围，笹川京子也和纲成为了好朋友，两个人的关系不远不近。

倒是自从把持田揍了一波大出风头的纲也有了其他年级的不少拥护者，而笹川京子作为并盛中学说一不二的校园女神，两人一旦有互动，就会引来一批毒唯粉丝和cp粉的议论。

所以说，笹川了平也是被一些cp粉的言论误导后以为自家妹子是真的喜欢纲，才有了前面的“妹夫”的认定！

然而实际上的京子和纲两个人呢，到现在还都只是不冷也不热，不咸也不淡的单纯同学情。

当然，也会有一些好感就对了。

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被人多来两句玩笑，终究会不自觉在意起另一个被同时提起名字的男生——

毕竟是温柔又漂亮的女孩儿，如果不是纲确实弯的彻底，也肯定会不自觉在意起这样一个好看的女生——

橘棕色头发的女孩儿有些期待的将蛋糕盘子端到纲面前，在周围“好狡猾啊我也想送的”的声音中对上那双迟迟没有反应的澄澈的褐眸，慢慢红了脸。

女孩子的请求是真的很难拒绝，但那上边是被恋婴癖的碧洋琪女士下过毒的，怎么办才好？

纲快速地在脑海里思索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时没有动作。

“啊哈哈，怎么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呢，我来尝一尝吧阿纲。”适时地补刀，然后又帮纲解决了困境，生怕某甜食控一会儿反悔，山本武笑着拿过了蛋糕盘子。

这家伙，总是面对女生很积极呢？

“……”啧。不得不技巧性地“不小心”就将盘子打落到地上。纲蹲下身来收拾掉在地上的蛋糕后，抬眼，就看到了京子有些尴尬的神情和红了的眼眶。

要哭了！这下可真是糟糕！

“太抱歉了，笹川同学。”纲扶额。

杀人，他大概算是在行；纯切磋性打架，也能和恭弥轻松打个平手；至于把女孩子惹哭怎么办……不好意思，在纲的风流记忆中，他只在某些不可描述的场合把男孩弄哭过——对如何哄女孩并没有什么经验。

此时的泽田纲吉有点无奈的想，早知道还不如刚才自己吃了，反正最多是躺个几天？

“…笹川，不如哪天我请你吃蛋糕好了。嗯，下周周末或者下下周，可以吗？”纲想了半天，最终补救到。

“啊……好啊！其实没关系的。”虽然为纲吉君没有吃到自己亲手做的蛋糕有点可惜，但刚才少年的话，简直就是一次约会邀请么，这样想着，笹川京子也忘了刚才的不愉快，马上很治愈的笑容。

“你总是很客气呢，其实叫我京子就可以了，纲君。”

笹川京子确实是好看的姑娘。听到两人的对话后，男生们都向纲投来了实名羡慕的眼神。此时纲答也应下来，温柔地笑着。“好啊，京子。”

一旁，想起了自己中午也糟蹋了的巧克力寿司却没有受到平等待遇，山本武刚想说什么，却被狱寺隼人拍了拍肩膀。

“出来一趟，棒球笨蛋。”狱寺指指门外。

“你恢复活力了啊？狱寺。”山本武一脸开朗的笑，注意力却仍有一部分在室内的少年身上。

“山本武，你也喜欢十代目吧？”

狱寺隼人却一手点上了烟，开门见山地直白问他。那神情——像是狼崽一样。

“我那天的时候看到了，你趁着没人偷偷亲十代目。”

十代目在睡觉的时候。

他本来是不想管的，毕竟那是十代目的私事。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狱寺隼人深知自己这样可能太过莽撞，但就是因为很难对一个人产生认同，很难对一个人产生依赖和依恋，他才如此迫不及待。

就是因为如此，一旦有强烈的情感的迸发，他就相当敏感地知道自己在意的是什么，又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那种野兽一样的直觉和狠戾是令他幼时就离家出走，逼着自己独身一人成长、能够靠自己活到今天的缘由，也是让他四处碰瓷变得伤痕累累的原因。

但是面对泽田纲吉，他想要再赌一次。

赌泽田纲吉对他也是真诚。

“他竟然这么跟你说的意思，那没准是喜欢你吧。你那么喜欢那小子的话可以去追，”一瘸一拐的夏马尔一边抽着烟一边说。“反正他又没有真正继承人的身份。”

“你问我怎么看出来的？你眼睛都快粘人身上了狱寺隼人。”夏马尔一副被小年轻恋爱的酸臭味恶心到的表情。“追人谈个恋爱都不敢你就太给我丢人了。”

“回头真成了继承人，你开都不好开口。”

“臭小子，你明白吗？”

山本武愣了愣，手握成拳，本来闲适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狱寺么？如果只是把纲当首领崇拜的话也就罢了。但是如果，不只是这样…

“你说也的话，还真是让人觉得难办。”总是一脸天然呆模样的男孩挠挠头，睁开的眼睛视线却也是锐利的。

本来仅需要防女人的，现在看来需要防的人更多了。

“我就知道！十代目的左右手是我，十代目也不会让给你。”

因为那样的温柔，即便卑微如他，也会想要争取索要更多，也会想要亲吻和拥抱…

里包恩给了他加入彭格列的机遇，纲则让他躁动不安的心安定生根。

那感情不像夏马尔说的那么轻浮和随便，他要的也才不是和十代目谈恋爱那么简单…无论纲有没有继承人的身份，他已经下定决心，就不会在乎了。

无论是十代目的左右手还是纲的认可和重视，那都是他想要的东西。而更长远的羁绊和独一无二的感情，他也会徐徐图之。

黑手党的第一课永远是———想要的，拿过来！

嗤笑一声，随着朝面部直来的拳头，也有一团烟雾在两人中间散开。

……

下午。

纲在放学后一如往常的回到家里，并不往常地看到了家中不知不觉就多了一堆人。

在看着奈奈妈妈给家里相当满当的饭桌上一个人一个人温柔的笑着关怀盛饭的时候，纲久违的彻底淡定了。

里包恩，我们的账可以先记着，到时候一笔一笔慢慢算。

“蓝波大人要自己一个人把妈妈做的饭都吃光~~”

“蓝波！！不许淘气！！！花椰菜妖怪！！”

“你管我啊~蓝波大人是最棒的~气死你尾巴头。”

“砰砰刺啦哄——”

“有毒料理！！！！”

“嘛……所以说这些人都会是你，咳……是蠢缨以后会用到的人。还有碧洋琪，知道你喜欢料理，所以她是我给你请的另一部分课的老师。”

泽田纲吉和里包恩两人都一脸淡定的将炸弹盘子包子满天飞当做了背景，只是棕发少年温柔的笑着笑到额头上出现了青筋。

专门给我请的料理老师？

你就是为了把我毒死吧！

“我出现在这里自然是为了爱。”

“为了工作。”

“里包恩没了我就不行。”

“蠢纲我……”

打住吧老师！不用解释了。我会给你们腾出来情侣专用的房间的。

因过于吵闹的声音将唇角一贯的温雅弧度放下，泽田纲吉的面色微冷。

再转过头来，又走向在门口玄关处一脸痛苦但仍然在坚持、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的少年。一手搂腰，另一手十指交叉，两手相握。狱寺隼人几乎整个人都陷入了泽田纲吉的怀里。

纲摸了摸他的头，“我看到你的努力了，隼人。用不了多久，你一定可以克服。”

清清朗朗的声音犹如一汩温泉暖和着四肢。和少年肢体相触的部位，暖的有些发烫。狱寺隼人的脸红红的，觉得自身的痛苦竟在这人的亲近下减轻了不少…十代目，真的有着他不想离开的奢望的温暖。

温柔的顺了顺怀中少年的脊背，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一把鞭子一把糖果，稍微对你宠溺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晚上，表现良好的狱寺隼人则争取到了留宿在十代目家中的机会。

“请让我帮您补习功课吧！十代目。”眼神闪亮闪亮，明明是相当英俊帅气的面孔，却会像女孩子一样对他红着脸。

需要一提的是，纲在上初中后，就已经和妈妈商量过换了一张更大的床——主要也是因为身高见长后原先的床就小了很多，顺带利用一天的休息时间整个把屋子里重新布置了一遍。

再收拾过后，也确实有地方可以放下更多的东西，也添加了纲自己想要的一些小布置。

所以纲现在的卧室里的床是个小双人，并且还有空地放书架地毯和更好的分门别类收拾衣物。

这样的话让狱寺隼人留宿在自己房间什么的，地方倒是完全没问题。

不过吧…

纲终于认命，他不只没法拒绝女孩子。他更加没法拒绝美少年，尤其是在云雀恭弥身上开了荤之后！

而最近又开始煎蛋的杀手里包恩君，被泽田纲吉很人性化的塞进了碧洋琪美女的房间。“都说小别胜新婚，老师，今夜请尽情跟我的第四任师母恩爱。”

鬼畜可爱里包恩VS温柔白切黑泽田纲吉，第N回，N回平。

夜晚，相继洗漱之后。

“十代目？”本来看着那一张平整的双人床和被子还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又难以启齿的羞涩和激动的狱寺隼人，在他家十代目进门直接关灯，然后拉着他躺倒在床就再没有其他（？你都在期待什么啊）的举动后，隔了好半天才试探的开口。

“已经好晚了，快睡觉了。”紧贴着耳边的是热乎乎的吹得耳朵麻麻痒痒的声音，似乎还带了一点疲倦。“晚安，隼人。”

十代目，很累啊…

泽田纲吉闭着眼，一手还搭在他的腰间，另一手穿过发丝，像是在给狗狗顺毛一样扶在后脑。被这种亲昵的动作弄得全身发烫的狱寺隼人，感受到十代目是真的有些疲惫，将自己的身体更加贴近少年，然后在颈间静悄悄地吸了一口气，是那种第一次见面时就有了的带着糖果的香甜气息，还有可爱的奶味。

碧绿的眼眸闪过复杂的光亮，哪里还像是猫咪，更像是势在必得的猎豹。

竟然说出那种话…

“…是您太犯规了，十代目。”

深夜，狱寺隼人慢慢将自己整个人都蹭到了棕发少年的怀里。脖颈相交。在几缕月光的偷窥下，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棕发的少年安静唯美的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只有温热的体温能证实他鲜活的存在。

不止可以向左右手努力，他还可以争取更多，也一定…要争取更多的东西！

想起那个棒球笨蛋越来越直白的看向十代目的眼神，狱寺隼人的眼睛暗了暗。

虽然和山本武约定了要公平竞争，但既然是情敌，又哪里来的所谓“公平”呢？更何况今天的对决也确实是他赢了，嘁！

银发的少年将自己的唇小心翼翼的带着膜拜，轻而又轻地贴在了少年的唇上，犹豫了半天又不敢进一步动作。

只是这样，耳垂和脸一下子也变得红烫烫的，绿色的眸子亮亮的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为可贵的珍宝。

他也亲到了！

至于更多的……他要先成为世界上最棒的左右手才行，才能够，配得上。

“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晚安，十代目。”

黏糯的说着，银发的少年把头埋到了少年的胸口，近的仿佛能听到十代目的心跳，过了一会儿，细听能发现狱寺隼人睡熟时有小猫呼噜一样可爱的鼾声。

天真。烂漫。毫无防备。

这些说的都不是刚刚被偷亲的泽田纲吉。

而是自以为占了多大便宜的狱寺隼人。

——怎么感觉又聪明又笨？

纲无声叹了口气，浅褐色澄澈到虚无的眼睛没有预兆的睁开，看着怀中尽享酣睡的少年，流露出打心底的无奈。

好吧，他确实是风流恶劣的大人，对过于积极投怀送抱的美少年没有抵抗力。

即便刚才被偷亲的时候差点让他从床上蹦起来（扶额）

[但是啊，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对你好到已经能让纲吉专门提出来吃醋了吗？]

刚才竟然在意识海中被那孩子指控了。这还是头一次的事情。

…明明被阿武连着偷亲一周也都没事，和恭弥做到那个程度了也都还没有什么？

让他对上纲吉都鸵鸟起来。

不过，看在你真的很养眼的份上，还是多惯你一下下吧，隼人。

TBC.

众人内心——
狱寺隼人：我不管 我要亲十代目（黑手党本性）
山本武：女的没解决 还来男的了（黑化肥发灰）
纲：造孽啊，食色性也（放飞自我  逐渐沉迷）
纲吉：从前纲只哄我 晚上也只抱我睡（气鼓鼓）
作者：看 每天都有修罗场٩( 'ω' )و 宁静中有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