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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悠】浮冰与航迹云

作者 : 白街的蔓越莓松饼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五条悟 , 虎杖悠仁

标签 五悠 , 五条悟 , 虎杖悠仁

状态 已完结

714 9 2021-9-17 03:29
导读
summary:一点原作向小故事,ooc预警
威士忌里的冰块碰到玻璃杯壁,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金棕色的酒液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显现出一种类似于琥珀的迷离光彩。家入硝子很喜欢这间酒吧的氛围,没有那么多喧闹的年轻人,店里放着经典老歌,墙上的后印象主义油画也很有格调,和她常去的小酒馆不一样,是另一种适合喝酒的地方。

所以,当五条悟邀请家入来这里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惊讶的,在她的认知里,这个坐在人满为患的酒馆里喝蜜瓜苏打的大龄儿童怎么也不会和这样的酒吧沾边。“这个地方不错吧?”白发的男人得意地晃晃手里的酒杯,对她说。他手里的饮品是如同满月的金黄色,色泽鲜亮甜美。

“辛德瑞拉?”家入不禁问,随即她便住了嘴。她早该想到的,五条悟是个彻头彻尾的甜党,即使是无酒精的鸡尾酒也会选这么甜的。

“很好喝哦,你要尝尝吗?”五条问。
“不要。”家入果断地拒绝了。在威士忌后喝混合果汁会把口腔里烈性酒的香味一扫而光,只留下幼稚的酸甜味,这对一向善于品酒的家入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真遗憾。”五条耸耸肩,将杯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他不沾酒精,因此在酒吧里选择饮品的范围就变得非常有限,但五条并没有因此困扰,他看着酒单,很快又点了一杯凤梨霜汁。

摇酒壶在调酒师手中上下晃动,倒入玻璃杯里的饮料有着和辛德瑞拉相似的颜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果香。家入喝下一口威士忌,看着被推至五条手边的酒,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违和感。五条悟行事散漫随心所欲,但他绝非不讲究目的和效率的人,像这样刚从国外出差回来顾不上给自己接风洗尘就拉着老同学来喝酒还是第一次,因此家入断定,五条应该是有什么想说的话。

“所以,你想问什么?任务的话,都交给伊地知总结了。”家入把酒杯放下,以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开口。

五条神色不改,手指撑着下巴,笑着说:“那家伙很优秀的,我不担心。话说我就不能单纯地和老朋友久违地聚一聚吗?”

“那把七海叫来不是更好?他还刚刚结束一个任务,”家入托着腮说,“而且,现在也不是喝酒的时候吧?”

就在不久前,五条悟自作主张去了一趟海外,上面因为他突然的决定乱成一锅粥,原本属于他的任务只能推迟或者分给其他咒术师。这一行原本就人手不足,连带着家入的工作量也大了起来,加了好几天班,黑眼圈都加深不少。

“诶,下班后的一杯酒不是最美妙的吗?”

“现在还是白天啊。”话说这家伙都不用倒时差的吗,这么精神奕奕。家入把杯里的威士忌喝完,心中隐约有些不爽。

“偶尔像这样排解一下工作中积累的不快不也不错嘛?虽然我想问的和工作没什么关系就是了。”五条并没有喝那杯凤梨霜汁,他微笑着看向面前的那杯酒,手指在玻璃杯的边缘轻缓地划过。

他戴着墨镜,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蓝眼睛被遮挡在黑色镜片后。灯光昏暗,男人的神色也不甚清晰,但家入却毫无理由又出于直觉地感觉,五条此时的表情非常温柔。她看着那杯和辛德瑞拉色泽相似的酒,满月似的金黄,脑中浮现出一个少年满含笑意的琥珀色眼睛。那种微妙的违和感终于有了出口,家入的心里升起一种隐晦的预感,是关于那个孩子的事啊,她想。

和她预料的一样,五条以一种和缓而略带无奈的语气开口道:“早上,我去见了悠仁。”

早上?这个家伙一下飞机就赶到高专来了?家入示意调酒师再往杯里添些威士忌,她直觉接下来的话题可能需要更多的酒精才能消化。

“他向我说了任务的情形,尽管那些东西都详尽地写在报告书里,他还是当面和我说了一遍。可是,那孩子却对自己受了什么伤只字不提,”五条歪着头说,“可能是不想让我担心吧。”

原来是这件事啊,家入回想起虎杖悠仁在接受治疗后对自己露出的笑容。脸上还贴着胶布的少年向她双手合十,面带歉意地笑起来:“抱歉,家入小姐,能在五条老师问起来的时候稍微隐瞒一下吗?我不想让他担心。”
“七海和伊地知也不和我说,估计也被悠仁示意过了吧。”

“有个体贴的学生不是好事吗?”家入不动声色地喝了口酒。

“悠仁是个好孩子,坦率又真诚,也有足够的觉悟,”五条说,“但也因为如此,他比别人更容易受伤。在他不得不面对选择的时候,比起伤害他人,他会选择伤害自己。”

确实呢,家入想起那个孩子躺在解剖台上的样子,心脏处的伤口异常狰狞,虎杖的神情却寂静而平和,仿佛这样死去对他而言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但是——

“我不想看见那样的事。”五条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眼中的颜色晦暗不明。

“我告诉你,你知道了……然后呢?辜负少年人的一片好心可不是大人该做的事。而且,”家入用手指点着玻璃桌面,说,“他既然是咒术师,你也没法保证他不会再受伤吧?”

咒术师总要面对死亡,并且往往是最残酷最凄惨的死亡,虎杖悠仁是咒术师,也早已做好了觉悟,因此每一次战斗都会拼死相搏。家入不认为五条不明白这一点,恰好,这个男人最清楚不过,因为他也曾直面死境,直面最悲惨的死亡。

“是啊,”五条笑着说,“我无法彻头彻尾地保护悠仁,但我可以教他保护自己的方法。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少受一些伤,出于一个希望学生健康成长的老师的立场。”

又来了,那股微妙的违和感。家入喝下一口威士忌,冰块在酒中缓慢地融化,她看着玻璃杯里金棕色的酒液,想起虎杖刚复活的一个月,五条几乎和他形影不离,无论是看电影还是体术特训。

那个少年有时会找她处理训练中留下的扭伤和淤血,拿着冰袋敷在脚踝上,嘴也不闲着:“……五条老师说我领悟得很快,我也有像海绵吸水一样努力地学了。但是啊,老师真——的——太强了!把海绵放进水池里和扔进大海里根本是两码事吧?”

她听得很有兴致,靠在办公桌边说:“这不是挺好的吗?”

“我想要变强,老师也给了我这样的期待,我很高兴。但是,我还远远没有强到不会受伤的程度,我不想让老师担心啊。”虎杖挠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他会担心吗?那个五条?她那时想,这好像是距离五条悟最远的一个字眼了。但她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五条给虎杖的特训超前得有些厉害,完全不像是给刚刚接触咒术不久的高专一年生准备的水平。她认识五条太久了,这家伙在她眼里始终是一个样,行事散漫性格恶劣,鲜少有能真正影响他的东西,所以时隔这么久,她才察觉出这些举动之下的保护意味,以及背后藏起的,五条隐秘的私心。

他在期望,期望那个孩子不会受伤,远离那些残酷而悲惨的死亡。所以才会在关于虎杖悠仁的事情上事无巨细地插手,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力为尚且稚嫩的少年打造足以飞翔的翅羽。

在灯光惨白的解剖室里,这个男人握紧拳头,注视着的是什么呢?是无辜死去的学生,还是一种无可挽回的失去?或许两者都有吧,虎杖悠仁也一定察觉到了,他无声地将五条的情绪纳入胸口,追随着男人的身影不断向前,他说,他不想让老师担心。

那个有着琥珀色眼瞳的少年笑着,橙红的暮光透过医务室的窗户,照向他的额头和脸颊,那样的年轻而蓬勃。他在后面加了一句话,像夕暮的微风一般小声而清澈:“我不会再在老师看不见的地方死去啦。”

可是啊,经历了失而复得的大人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呢?家入轻微地叹了一口气,从刚才开始五条就一直没有出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她在这样的沉默中读出了一种隐晦的固执。

“……右肩一处,左腹部一处,都是带有毒素的刺伤,估计是毒属性的式神造成的吧。另外,上身有三,不,四处,双手上五六处,是那个可以改变自身形态的咒灵造成的贯穿伤,还有擦伤之类的皮外伤若干。”家入怀着一点打破诺言后轻微的愧疚感,开口说道。她用余光注意着五条的反应,果然,戴着墨镜的白发男人神色如常,但手背上已经显露出青筋。

“你在生气吗,五条?”

五条笑着说:“不,我没有对悠仁生气。”

“……是吗?”家入注视着酒杯中的冰块。但是却对虎杖受伤这一事实生气?这家伙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呢?他究竟有没有自觉?

“硝子,以后如果悠仁受了伤,麻烦都告诉我一下。”

啊啊,果然变成了这样,家入这样想着,说:“医生是不允许透露患者信息的啊,包括伤情,严格意义上。”

五条轻松地说:“会请你喝酒哦。”

像在酒馆里出手阔绰的客人一样,家入豪放地将杯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并毫不客气地对五条开始了财力上的压榨:“那就先来一瓶唐培里侬吧。”

“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硝子,”五条示意调酒师上酒,他收敛了那副轻浮的笑脸,以一种认真的口吻说,“如果我以后发生了什么,希望你能关照一下悠仁。”

“为什么?”家入看向他。

“最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嘛,希望是我的错觉吧。”五条将杯中剩下的橄榄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家入想起从北海道回来的七海,她感觉自己应该不是被这样拜托的唯一一人。五条就是这样,为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学生,四处奔走,欠下人情,保全他的性命甚至未来。这和她印象中的五条悟实在太过不同,令她不禁再一次发问:“五条,到底为什么?”

五条并没有惊讶于她的追问,他想了想,说:“我曾经告诉悠仁,成为咒术师,就会面对那些凄惨的死亡,我也没办法保证他不会变成那样。但是,当看到悠仁的尸体时,我发现,我无法接受。”

“他在生命的天平上选择了自己的死,看上去懂事又合理。可是,我打心眼里无法接受,”五条微笑起来,言语中却带了些疯狂的意味,“这世上有比他的生命更珍贵的东西吗?为什么要受伤?为什么要死去?为什么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冰块或是坟墓?”

“动起来啊。坐起来啊。再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话啊,对我挥手,笑着说老师。”五条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或许是上天听见了我的声音,悠仁又回来了,可我忘不掉那种冰冷的愤怒和无力。”

“我想让他活着,活下去,看见朝阳和蓝天。我想让他,像他说的那样,成为最强,然后来到我的身边吧。”

这比她想象的,病得还要厉害,家入暗自咋舌。她用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杯里的威士忌已经被喝光了,只剩下一块不规则的冰,被酒浸泡过的截面映出微弱的光。

冰山露出水面的部分只有其体积的十分之一。家入隐约地有了一种感觉,她面前的五条悟或许就是这样的一块浮冰,她从今天的交谈中窥见了五条对虎杖的期待,保护欲,或许还有隐藏极深,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爱。可是,在这之下呢?这个被称为最强咒术师的男人,究竟怀着怎样庞大又复杂的心绪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学生?

家入像叹息一般吐出一口气,她决定用一种不着痕迹的方式提醒五条:“你啊,是不是对虎杖过度保护了?超出一般教师关心的范围了吧?”

“没关系的吧?”五条笑起来,“一开始不就跟你说了,和工作没什么关系。”
那……这就是他个人的事,这家伙原来有这样的自觉啊。家入看着五条的笑脸,突然觉得有些不爽,狠狠地喝了一整杯香槟酒。

“十分之一啊……”家入端着空酒杯,仰起头喃喃道。

“诶,这是什么?”

“你欠我的人情,十分之一用这瓶酒还吧,剩下的以后再说。”



在八十八桥的任务之后,家入硝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虎杖悠仁,于是,她也不曾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场合。

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而那些被压缩的时间夺走了他身上蓬勃而快乐的生机,将苦难与折磨尽数压向他的肩头。“……对不起。”虎杖向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道歉,这让她有些惊讶,她听见这个孩子继续说:“我没能把五条老师夺回来。”

家入叼着快燃尽的烟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不是你的错,虎杖。你不应该背负属于大人的失职和罪恶感。”虎杖现在甚至没有像样的衣服,家入碰到了他肩上新鲜的伤口,但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浑身是伤,严重到家入觉得他没有因为失血休克几乎是个奇迹,因为那个宿傩手下的术式,伤口上甚至还有新的冻伤,不过万幸血也因此止住了。那些咒灵造成的割伤划伤触目惊心,有些甚至能看见骨头,让家入不禁想,这个孩子不会痛吗?即使这样也要上前吗?他在经受这些痛苦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虎杖在涉谷事变之后就被高层下达了死刑和通缉令,家入遇见他只是一个偶然。她当时正在赶回高专的路上,在一个无人的街口碰见了和九相图受肉体待在一起的虎杖。而且,还有大批的伤者等着她回去救治,对她来说时间异常紧迫。

家入没有说话,把烟头扔进一个毁坏严重的垃圾桶里,就拉着虎杖坐在了长椅上。“喂!你要对悠仁做什么!”九相图向她大喊。

“胀相!”虎杖对他似乎很不适应,喊了一声。

家入没有理会那个叫胀相的男人,她调动咒力,用反转术式治疗着虎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对他说:“脸上的伤是那个缝合脸的咒灵留下的吧?会留疤。”

“没关系,我不在乎。”虎杖在她的手心下闷闷地说。

家入想了想,轻声说:“可是,那家伙会担心的吧。”她感到虎杖猛地震颤了一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被她的手掌遮盖,但少年苦涩的嘴角让她觉得那双眼睛似乎在流泪。

治疗完毕后,家入让他坐在长椅上等一会儿,她则走进一家无人的服装店,拿了一套带兜帽的黑色运动服,她并不知道虎杖衣服的尺寸,只能看着挑选。她把纸钞放在空荡荡的柜台上,把衣服递给虎杖,说:“换上吧,会比现在要好些。”

“家入小姐,”虎杖微微皱着眉,似乎无法接受这些好意,他说,“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我已经……”

“我是受人所托,帮忙关照你。”家入打断了他的话。她重新点起一支烟,在缭绕升起的烟雾里看向面前的少年,说:“不然十分之九就没法收到了啊。”

“那是什么?”

“大概是,报酬吧。”家入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虎杖似乎想起什么,紧紧地抿着嘴角,像在咬牙忍住眼泪。家入对他说:“不要死,虎杖,不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死去。你和他说过的吧,会成为像他一样的最强,所以,不要死,至少在这之前,活下去。”

感受着掌心下少年的体温,家入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好”。

虎杖休息了一会儿,便和胀相离开了,他们好像有什么事要做。家入坐在长椅上抽完了一整支烟,她看着虎杖离开时决然又坚毅的侧脸,心想真是和五条一模一样。

她靠在长椅上仰起头,曾经繁华的涉谷在一夜间沦为地狱,这里的天空连飞鸟都不再经过。但她确实看见了少年展翅的背影,他的身后,是另一个身影在过去和未来,温柔而坚定的守望。像是划过天空的航迹云,恍如泪迹,但虎杖迈出的每一步里都有他的影子。

飞吧,虎杖,她想,奋力地飞吧,飞去他的身边,像以前一样,牵起他的手吧。

家入回忆起一个月前路过训练室时看到的景象。她是少数几个知道他们在交往的人,所以以往也不觉得惊讶,但没有当真,总是带着点调侃的揶揄。但是那天午休,五条和虎杖坐在地上,靠着墙在睡觉。他们牵着手,肩膀相靠,而熟睡的五条,在虎杖身边,露出了微笑。家入停在了门口,过了一会儿,她才放轻脚步悄悄地走开。

她由是知晓,五条是认真的,他认真地爱着身旁的这个孩子,并非心血来潮或是一时的兴趣,因为,他露出的微笑,看上去那么幸福而满足。他们牵着手,那种相互依恋的姿态,令人动容而怜爱,仿佛在人世之外的地方他们拥抱过,亲吻过,拥有彼此心口的温度,携手同路的归途与漫长相依的一生。阳光洒向他们的额际与安静的眉眼,那一眼似乎能望尽所有金光灿灿的未来。

直到虎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家入才吐出最后一口烟,掐灭了燃尽的烟头。她站起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还要回到高专,救治大批的伤者。

来接她的是一个并不熟识的咒术师,神情冷漠而古板,对她说:“家入医生,你迟到了十五分钟。请你说明一下耽误的原因。”

家入看了一眼空旷的天空,淡淡地说:“我看见了飞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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