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75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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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进击的巨人 艾伦耶格尔 , 让基尔希斯坦
标签 艾让 , 艾伦耶格尔 , 让基尔希斯坦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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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2 21:10
让的梦有时是多菜而天马行空的,即使是靠着破损的墙缩着身体在一角伴着同伴的尸体他仍旧可以做梦。梦里是一片深蓝,闪烁的片段记忆被强行塞入脑子里,他梦见死去的灵魂和曾经的记忆。梦见母亲温柔的抚摸他的脸,而年纪尚小的他也撒娇似的顺着柔软的手回蹭,然后柔软的手变成了男人略显粗糙而宽大的手掌,抬眼是一片要溺亡的绿色,那是艾伦·耶格尔的绿。
然后让惊醒了,喘着粗气环顾四周,还是睡前的那一片森林,泪水依旧在眼角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靠着树睡着了,然后再一次被惊醒。天不算太冷,让握紧了拳头,关节处还沾染着莱纳的血液,已经干透了凝固在手背上面用力蹭也无法完全蹭掉。马可,一旦提起这个话题他的怒气和无可奈何的悲伤就会涌上心头,挫败感和无力感齐聚一堂,但最终抿着唇也坚决不让泪水再次失控滑落。
如果是四年前,一提起“艾伦·耶格尔”的名字就气的牙痒,是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呢?让仍能模糊的记得四年前那个混蛋的一举一动,起初大概是因为三笠吧?他的初恋情人有一头极美的长发,连风也要多眷顾几分,吹动着发尾飘过他的眼前,少女的体香和发香隐隐约约的抚过鼻尖,使他立即沉沦在情窦初开的单恋中。说起来呀,倒也怀念在调查兵团训练的日子,身体长期不运动,会生锈的吧。虽然被汗水浸染的身体疲惫不堪,但好歹也算得上安稳的日子或者同艾伦较劲什么的,大家也都伴在身边,马可也不例外。
记忆像走马观灯浮现眼前,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临死前的时候记忆会像这样浮现,不过本来就是在生死线徘徊,早就已经做好有去无回的心理准备。最后让终于想起来了那一吻,在日常的吵架中已经记不清是谁先靠近谁,未脱口而出的话也被迫堵在嗓子口,仅仅是将嘴唇贴在一起就已经令人无法忍受。他们的脸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被红晕迅速铺满整个脸颊,嘴巴张张合合却吐不出任何一句话,只能呐呐的呆住几秒,又仓皇逃离。此后的几天都刻意避开对方,被调笑反常就又会想起那一吻,耳尖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发烫。大概也是那一吻的效力,因为要刻意避开对方,注意力反而全部转移了。然后就演变成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无意识注意起对方来,绿色瞳孔的持有者表面倒是毫无反应的模样,但让心知肚明,那家伙偷偷摸摸自以为没人发现的朝着这边看过,令人坐立难安。让觉得,他好像中了一种名叫“艾伦·耶格尔”的毒?
夕阳下坐在敞开后马车坐的对立面少年已经留着一头渐长的发,脸上伴随着夕阳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因为你们很重要,比其他人都重要……”。他心在一瞬间漏了一拍,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抽痛,无法单纯用言语描述出全部,莫名像是去挚爱的痛苦,但又混杂一丝亲人的情谊而痛心。他们的关系依旧扑朔迷离,他只是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甚至连反驳的话都不曾拥有。意气风发的少年的寿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他即将赢来自己的死亡,即使不在战斗中死亡,也会因为持有巨人之力在几年后死亡。然后让再一次看见“艾伦·耶格尔”的真正死亡,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拯救了世界?而他只是想哭。
让再一次从床上惊醒,他又在做梦了,有时候会觉得艾伦像他的梦魇,在梦里也时时刻刻的缠绕着他的身体。他撩开被汗浸湿而黏在额头的发,头微微一侧……心脏再一次剧烈收缩,他看见了艾伦·耶格尔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然后他又紧紧闭上眼,重新睁开依旧是那种臭脸。或许是他不可置信的表现使面前的“艾伦”有所反应,冰凉的唇瓣贴上了他的脸,让毫无意外的再一次呆住了,反应过来就依旧是几年前的意外吻后同样的反应,血逆流上脸,占领了耳尖。如果是梦,让私心想叫这个梦再延长一些……
这个梦如他所愿的长,直到他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也还没有结束,那个艾伦就漫不经心的在他附近打转。最后让还是没有忍住,猛的转过身体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捏住他的脸,依旧是冰冷的触感,但却给予他最真实的反馈。好像,并不是梦?
“艾伦……?你不是,死了吗?”无数话在嘴里打转,最后让还是干巴巴的只念出这一句。
艾伦皱了皱眉,似乎同样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不,我不知道。关于那之后的记忆,我似乎已经缺失了,只有被一片黑暗埋没。”
让突然觉得哑言,艾伦再一次死而复生,新生艾伦的身体全部都是一种冰冷的触感,没有一丝温度 倒像是尸体的感觉。
“你想去见见三笠她们吗?”让纠结了一会,还是问出这一句话。
“不。”毫不犹豫的被拒绝了,他至始至终表情只在提前三笠和其他人的时候有一丝变化,但那太过于复杂,叫让也无法完全分辨。
让干脆拉开餐厅的座椅示意艾伦坐下,就这样围着桌子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之后的事情。
“所以你实际死尸吗?!”让脱口而出,然后就觉得不妥的微微红了脸侧过头重新组织语言,“我只是觉得你的身体没有什么温度,就像,呃,尸体一样。反正你自己也注意到了吧。”
艾伦依旧是沉默不做声,他拉过让的手(“干什么?!”)贴在他的左胸口——也就是心脏位置。让也沉默了下来,他明显已经感受不到心脏还有跳动的迹象。
“你这个人还真会装酷,调查兵的时候就是,目光都被你这个着急送死的家伙吸走了。现在
又是一副这个模样,喂,从以前就想说的,你的臭脸都在摆给谁看啊。”
让突然就喋喋不休的开始说起来,简直和当初在马莱喝醉酒后一样难缠。
“说到底,都是因为你这个白痴啊……”
“但你依旧喜欢我吧?”
让的瞳孔突然剧烈紧缩,脸颊又不可遏制的被红晕蔓上脸,他好像在一天内脸红了很多次。让没有想到艾伦会如此直白的打直球,艾伦,你果然和以前一样令人恼火。
“哈?你他妈难道不也是喜欢我吗?”
让突然起身上前握住了艾伦的领子,但又在艾伦的目光中退后几步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是啊,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上你这种混蛋,无可救药了吧。”
这一切是多不真实?至少,像让的无数次梦里所概括的全部内容。总之,他同这个莫名其妙“死而复生”的艾伦开启了一场迫不得已的同居生活,期间,让曾经也想过带艾伦出去屋里,但最后都失败了。他既不想,也无法迈出小屋去一步。直至现在,让也无法完全看懂他在想什么,那双绿色的瞳孔依旧像以前一样的死一般的沉寂。于是便任由着他在屋里任何一个地方走动了,但其实说实话呀,说叫他随意,他醒着的大都空闲时间都只躺在那张带着靠背的木椅上眯着眼休息,再更准确一点是在发呆,琢磨不出他真实的想法。褪去帕迪拉岛的英雄称号、使命外,无法出门,所以现在大概也就是无所事事了吧?
在让空闲的时候,他也会去和艾伦聊天,艾伦大都是一个不合格的倾听者,眯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只有偶尔才会回应上两句。他的身体似乎可以选择不吃饭,但让依旧会习惯性地为他多准备一份,在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从前,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低头啃那块夹了肉的面包。那个时候的面包,是不会夹肉的。
休假的时候,让也会选择和这家伙呆在一起,在冬天里点着壁炉烤着火,读一些报纸或者有的没的书籍。艾伦平时里其实很嗜睡,不清楚是因为什么,烤着火会让他冰冷的身体回暖一些,总叫让有种错觉——觉得他似乎没有死去过。
艾伦即使靠着壁炉睡着了也会皱着眉,只有一次让没有忍住去揉他的眉心,想让他缓和下脸来。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艾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睁开来眼,反手捏住让的手腕,眼睛却一刻不移地注视着让的脸,舌尖从手腕舔舐过微凉的指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是觉得很有趣。然后坦然的在让没有反应过来前放手,重新闭上眼,此后,让再也没有去骚扰过正在睡觉的艾伦。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理所当然的接过吻,同样顺其自然的便将头凑在一起,唇抵着唇。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因此害羞的满面通红的人大概也只有让了,他在此之前没有任何经验,一直在战斗和单恋中结束青春。而现在,唯一的一点点,还是在和艾伦的吻中学习得来的,除此之外,真是可悲的一点没有了。
艾伦刚出现时,是在初秋夏末时刻,那时候天还很热,艾伦便成为了人形冰块。让的家里面只有一张供以睡觉的床,艾伦异常自觉的上了床和让挤在一起,每每到半夜,由于热的缘故,让就会缓慢的移动到艾伦附近,然后就会紧紧的缠绕住艾伦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凉快的地方蹭去。早上起来的时候,都会令让无地自容。他们的手脚相互交缠在一起,让的头还埋在艾伦的颈窝里,稍高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被子不知道去了哪里,露出大片空白的肌肤。
但随着天气的转凉,再和艾伦挤同一张床就显得有些痛苦了,他的身体依旧是冰冷的,只有依偎着热的东西才会稍微温暖起来。或许是之前养成的习惯,让总会在半梦半醒之间向着艾伦那边无意识的蹭去。所以即便艾伦穿着让最厚实的一件毛衣,触碰到其他的地方,依旧会觉得有些冷。但抱着抱着,艾伦的身体也就随着一起变暖了,这一切全凭当晚的运气如何。
这个冬天,似乎格外漫长呀?
简直混蛋……太冷了,就像回到从前物资匮乏的时候,大家一起挤在房子里,连睡觉皮带组也穿的严严实实以防紧急情况,棕色的皮带勒进大腿肉里,皮革表面隐隐约约的破损脏污,窗户关的再怎么紧,被子死死缠着身体还能感觉到微微的冷意。让抓着被子,冷的皱着眉,马克去世的第第一个冬天没有人和他一起挤着睡了,也没有能全身心倾诉的对象了。平时还要陪着那个冒冒失失的混蛋,艾伦总要时不时和让唱一唱反调,害得他们两个因为在晚饭的时候吵吵闹闹打架面包被萨沙吃掉,还被兵长一人一个拳头拉去外面罚站。
让背着手半靠在墙上,拇指和食指无意识扣弄着指甲,他瞟了一眼旁边垂头丧气的艾伦,站的和驼背的奇行种一模一样。舌头舔了舔嘴角,那里有刚刚被艾伦一拳打中的嘴角,刺痛的他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开口嘲讽旁边的奇行种艾伦。
“喂,你在模仿巨人吗,还是被我打痛要认输了?笨 蛋 奇 行 种 艾 伦?”
“哈?马脸才没资格说我吧,感觉好像有一只马开口说话了。”
“你……!一根筋的笨蛋才没有资格说我吧,整天嚷嚷着要驱逐全部巨人你是刚刚中二期吗?”
被罚还要拌嘴的下场是再次被罚去跑步二十圈,用兵长的话说就是这么有精力的话那就去跑步吧,两个蠢货猪脑。
当天跑完步已经快到了睡觉的时间,没有吃完饭跑完二十圈下来两个人都已经两眼一黑气喘吁吁,加上天气太冷,一停止运动,冒出的汗珠就好像洗了个冷水澡,湿毛巾迅速擦完身就迅速准备去睡觉。让刚刚钻进被窝还是被冷的打哆嗦,刚刚探头和对床冻得像狗的艾伦面对面,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两个人视线一对上就默默理解了对方的想法,在对峙几秒后艾伦就看见让迅速下床钻进艾伦的被窝里。让少年抽枝的修长身体缩手缩脚的蜷缩在一起,由于两个人都不想看见对方所以自动背对,但背脊好像被冰侵蚀着一样冷,最后双双转身对视。最不对付的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汲取对方的热量,呼吸交缠,然后一起扭头不看对方。
两个人一起挤在一个被窝里总比一个人好的太多太多,肢体接触好像着火一样烫手,还是第一次靠到这么近,近到让可以看见艾伦脸上的绒毛和在夜里也发光的翠绿的眼睛,还有刚刚打架留下的一些青紫,让想到这个还能感觉嘴角和右眼隐隐约约的痛楚,混蛋,果然这家伙还是一样让人讨厌,我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啊。让逼迫自己闭上眼睡觉,不知是因为太累了还是怎样很快就睡着了。
虽然第二天起来被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天气预测组认为这两个家伙睡在一起果然世界要末日了吧,小贝今天的睡姿看起来今天一定会下雨。
思绪回到现在,让汗津津的睁开眼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醒的艾伦瞪着一双深绿色的眼睛一直看着他,没有扎平时的丸子头发丝混乱的撒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下意识一拳就上去缺被艾伦轻松接住截胡,然后用力往后一拉带着让也往前倾,嘴唇贴在一起,从年少就不对付的两个人在亲密接触时也毫不留情,艾伦的牙齿磕破了让的嘴唇,让反应过来后丝毫不让的咬破艾伦的舌尖,接吻好像在打架一般分开的时候让还能感觉嘴唇火辣辣的疼,一定是肿了,让咬牙切齿的想。
然后他发现下身的异样,男人最可恶的东西,晨勃。
天气越来越暖和起来,让百无聊赖的思考着,如果艾伦现在在这里那么墓碑下的头还在吗,艾伦总不会半夜去刨开自己的墓地拿出头再装上去,喂……让,你到底在想什么。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阿明在他旁边叽里呱啦的一直说话,总觉得他现在比以前要健谈的多,想着想着又想起之前的事情。
说起来曾经也有一段时间早晨起来会有不适,特别是和艾伦一起挤着睡的那一会,半夜偷偷缓解却被旁边抓个正着,吓得他差点不能人道……,艾伦迷迷糊糊的睁眼探手去摸。不过自从那次之后让就和艾伦很有默契的再也没有一起挤着睡,甚至有一个星期没敢去看对方,那一个星期被以为真的要世界末日了啊……
阿明终于说完了话,拍了拍神游的让,让才反应过来终于从阿明的长篇大论(大多数是阿尼)里挣扎出来。总觉得今天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心里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而他并不知道,从早上睡醒就感觉很奇怪,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突然被放大,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让匆忙和喋喋不休的阿明说有事情回家一趟后急匆匆跑回了家里。家里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包括那个打扰了他几个月的人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好像他出现的时候一样。
让迷茫了,这到底是什么,艾伦那家伙真的出现过吗?这几个月到底是什么呢?他推开门跑向外面,他到了艾伦的墓前,蹲下身几乎不管一切开始用手刨着那小小的坟包,指甲缝里都是泥土,被细小的沙粒石块磨破的皮肤,然后被赶来的阿明和愤怒三笠拉开,阿明大声的问让到底在干什么。让耷拉着肩膀,哽咽的嗓子挤不出任何声音,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沾满泥土的手上,他摸到了骨架,是梦吗?我到底在干什么,让一边这样想着。他再次蹲下身把泥土埋回去,对着不知所措和依然愤怒的三笠说
“对不起,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艾伦那家伙,所以我……”
让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他看见那本艾伦阅读过的书,泥土沾在书面上,他鬼使神差的翻开书的扉页,上面写着
让·基尔希斯坦。
是梦吗,或者不是梦,让陷入了艾伦的梦魇,那个混蛋,即使死了也要让他记住这痛苦的一切,忘不了,成为梦魇。
隔了很久才写完的一篇,所以有些时间差异请见谅 还有其实这一切都是艾伦给让的梦,为了不让他忘记自己,艾伦私心让让记住他十年 二十年 三十年 直到死亡。但其实让早就记住了他,一生永远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