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694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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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遇见逆水寒 方应看
标签 方应看 , 方应看≠fcy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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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31 09:11
- 导读
- ○方应看x我
○方应看≠fcy,拒绝双担,拒绝代餐
○2020年老文
注:
1.为和原著方应看区别,身世背景只取大概内容,其余为脑洞扩充。
2.文笔不佳,敬请谅解。写给心中那个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方应看。
3.几则过往叙平生,内容涉及大量游戏剧透。
4.抽奖定制文,。
一则:
方应看的原名,叫做方应砍。
老龙婆生来不喜他,曾想过把这个生命扼杀在摇篮之中,最后还是留他一命,取名应砍。要他死,亦要他活。死在充满恶意的“母爱”,活在血海深仇的噩梦。要他向正道寻仇,也乐得他殉身于正道追杀中,没准来个全家团圆欢乐。
老龙婆死后,方巨侠和夏晚衣把方应看收留。念在应砍二字太过血煞,孩子无辜亦不该负担这累累冤仇,遂改名方应看。应看这千秋万代,应看这时事变更,应看这人心难测,应看这乱世权衡世无其二的方应看。
少年总有热血义气之时,十几岁的方应看怀着一腔热血投了碧血营,成为了众多兵卒中的一名无名小卒。少年的容颜耀目,是富贵花丛里生来最艳丽的那一朵,浑身富贵气,一看便知是个富家子弟。
军营里荤话多,那些兵卒见方应看参军皆笑道:“这是哪来的小少爷,不过一招怕就要被打得哭天喊地找爹娘了。”
正当少年时,本应是热血义气最是桀骜不驯的年龄,换做他人被这般折辱早就怒气上头一拳打过去了。方应看却格外隐忍,不去理会污言秽语,权当做这些话从未入耳。军中自有律法,兵卒平日也只能用言语折辱一番,道这富家子弟真当是个孬种,被人折辱都不敢还嘴。
入营三月,军中小练。方应看提着枪向一人挑战,那人军中职位不低,算是个个中好手,平日里头对方应看说的污言秽语也不少。众人都在笑方应看不自量力,自找欺辱,谁料方应看几枪便把人挑打在地,打得鼻青脸肿。自此,无人敢再折辱方应看。军中将领道方应看来日必成大器,懂隐忍,易懂露锋芒,不过三月就能把一杆枪耍得有模有样。
只可惜方应看只在碧血营呆了几年,就替父上京受封神通侯了。军营中自有热血义气,可权谋误人军营也处处受制。也许待在碧血营方应看不日即成大将,可热血少年却突然明了,个人义气对大宋而言毫无用处,大宋正在颓败。于是少年上京受封,成了众人口中的的神枪血剑小侯爷。
二则:
方应看本以为这辈子都将在朝堂权海中浮沉,花间来去自由,片叶不沾身,直至政和六年,雪落之夜。
是夜,烛影重重。安安静静燃烧的烛芯调皮的爆了个灯花发出一声细响,随后又销声匿迹。只余烛光伴随着这漫漫长夜。
方应看在案前看着探子送上来的情报,眉头就像打了个结,没有巧手怕是难以打开。大宋同辽,金之间的关系愈发吃紧,边疆战乱不息。近日又有人探子来报道是有一行辽人在汴京附近出没,连神侯府都开始插手此时。
以方应看的性格,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让神侯府去管这件事。方应看喜欢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有自己掌握住了才能预防变数。
门扉被猛地推开,带刀的粗犷大汉带着一身寒气闯入室内将手中的情报递给方应看,此人正是方应看的得力手下——彭尖。
“侯爷,探子来报。有一行辽人在雪原附近行动,像是在追杀什么人。”
方应看打开小报,眉间的结打得越发深紧:“带上一队人手连夜跟我赶去雪原。”
二月出头,汴京里虽早已回暖,可城外的雪原仍然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方应看嫌彭尖等人准备得太慢,自个儿先快马加鞭奔向雪原,可惜仍是来迟一步。几朵寒梅飒飒割开黑衣人的喉咙,汴京里头的一轮冷冰冰的弯月把那不知所措的小姑娘护在身后。
“无情大捕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方应看显出身形向无情走去,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掌心。那个被追杀的小姑娘听到自己喊出无情的名字后似乎很是惊讶,脸上的表情不断在变化,很是灵动。
不过方应看没心情看着小姑娘表演变脸,和无情几句来回,唇枪舌剑,短短几句间却像是燃起了浓浓硝烟:“在汴京,没有我方应看得不到的东西。”
无情不应答,只是把密函递给方应看。方应看冷笑一声,随即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这就是他们的初见。
三则:
书房中,方应看打开无情在雪原递给他的密函。许久,方应看松开那紧皱的眉头:“彭尖,去查查今日无情救下的那个女人是谁。”
她的信息并不难查,自在门叶哀禅一脉的小师妹。自小体弱多病,同无情一样是盛家庄惨案的遗孤。本应乖乖待在三清山的人突然被辽人追杀,倒是十分有趣。想来,可以利用一番。
小姑娘这几日似乎都在汴京城里头到处乱窜,新鲜的很。这不,刚下朝方应看就在街边撞见了她。
方应看指使彭尖去拦住她让她上前讲话,不料彭尖也是个犯傻的,煞气腾腾的把小姑娘拦住好似一个要当街打劫的凶徒。见小姑娘吓得打算准备掉头就跑,方应看只好掀开轿子的遮帘自个儿出声喊住她。
“方应看?”小姑娘很是惊讶,似乎没想到会被自己拦住。
彭尖煞气腾腾的拿着大刀指向小姑娘:“放肆!谁准你直呼侯爷名讳的?”
方应看倒不觉得有何不妥,喊了声彭尖让他退下,自己出轿亲自和这姑娘谈话。小姑娘嘴还挺硬,无论方应看怎么问,就是不肯说出她和无情查出了什么。
“我能查出什么?我刚来汴京,连路都认不清。我……”小姑娘话还没说完,肚子就打起了小皮鼓,很是煞风景。倒是……第一次见到有姑娘把自己饿得肚子咕咕叫。
听到方应看问自己是不是肚子在叫,小姑娘脸上一片嫣红,委屈巴巴的掏出自己那干瘪的荷包给:“是啊,我肚子在叫。你看我身无分文,像是在查案的人吗?”
方应看忍不住翘起嘴角,连语气都带上了几分笑意。不,方应看其实就是在明晃晃的嘲笑:“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第一个穷得令我发笑的人。”
小姑娘不可置信的瞪着方应看,气的脸颊都变得圆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河豚。
“彭尖,去吧那边的茶摊包下来。”彭尖很自觉的前去包下茶摊,让茶摊老板把客人赶走。“去吃。”方应看示意小姑娘前去茶摊进食。
小姑娘一脸惊恐,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什么?”
方应看倒是好耐性,细声细语的和小姑娘说道:“你不是饿吗?去那边吃东西。”
小姑娘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方应看,好似这样就能把他盯出花儿来:“你怎么突然……”听到方应看说要和她做个交易,瞪着方应看,不可置信道:“我看起来像是一盘包子就能收买的人吗!”
方应看被她的反应逗得开怀大笑,神侯府一群捕快日日摆着张冰块脸,这个小师妹的一举一动倒是十分有趣,不像是自在门养出来的姑娘。
“包子不是为了收买你,我只是见不得人饿。”方应看的话语凝涩了几分,又把一个金绣荷包丢给小姑娘,“这个,才是收买你的。”
小姑娘有几分骨气,不肯收这收买她的荷包,但方应看也不准备收回,把东西丢给小姑娘留下几句话就走了。
往后的日子,这个总是气成小河豚的姑娘想起这日,总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上来就嘲笑别人穷呢?她是一盘包子就可以收买的人吗?哼,好歹两盘,还得加上一荷包的金叶子。
四则:
近来,江湖之中金风细雨楼的势力越发庞大,隐隐有压制六分半堂和迷天盟的趋势。方应看差彭尖派人去迷天盟帮上一帮,不让迷天盟陷入颓势,以昭朝廷对迷天盟的看重。消息传开后,迷天盟又隐隐冒出头来。几日后探子传信道是六分半堂的雷堂主在搜寻苦笋贴,方应看又派人寻来,兼之还有众多名贵字画打算赠与六分半堂。方应看就是水中的那一条鱼,在这朝廷和江湖的一池深水之中来去自由,圆滑的很。
倒没想到,神侯府那小姑娘也是个爱字画的,在字画铺子里头看得两眼发光,甚至还想花银子去买一幅赝品。方应看好心劝告倒是引来店主一通花里胡哨的奉承,小姑娘见了哼哼唧唧的,一脸不爽。
“这世上可不是谁都会奉承你的。”小姑娘扬着脸,一脸不屑,若非方应看阻拦,怕是得让彭尖好好地打上一顿。
“世人都爱谄媚,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被人谄媚的资格。”方应看漫不经心地说道,语气中还有几分小自满。
只见小姑娘皱着眉鼓着腮帮子好奇道:“这种资格有什么好要的?听信谗言,和自取灭亡有何区别?”自在门倒是养了个好姑娘,看待事物颇有几分透彻,然涉世太浅还看不懂这权谋利益,势力制衡。
“听是一回事,信又是一回事。连几句谗言的真假都听不出来,那还坐什么大事?”方应看的语气中自带着几分傲气,仿佛一切皆尽在掌握之中,像极了一个胜券在握的棋手。
正这么说着,就见雷媚带着人进了铺子,想来是在寻苦笋贴。方应看差人把帖子送去,到底是把六分半堂安抚下来。回头正见着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看着雷媚拿着那些字画远去,心都要跟着飘走了。
方应看笑小姑娘倒是真的喜欢字画,小姑娘乐呵呵的点头,开始畅言她喜欢字画中作者显露的胸怀,显露的浩瀚天地。可方应看偏偏恶趣味的想要看小姑娘那张气鼓鼓的脸,不怀好意的讽刺道:“但是没钱,还是别喜欢了。”
果然,小姑娘就像个炮仗一点即燃,气的满脸通红像个红脸的河豚,开始阴阳怪气的说:“我要是像侯爷一样左右逢源,我也会变得有钱有势的。”
小姑娘故意把话说得很过分,但方应看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她说话自有一股生气,像是初春枝头上的鸟儿,叽叽喳喳跟别人说春天要来了。说话间表情不断地变换,时阴时晴,喜怒嗔骂皆有她的独特风情,不像是汴京的那些大家闺秀,也不像是江湖中来去自由的侠女。
突然间,方应看想给这张白纸沾染上一些颜色。一些,属于方应看的颜色。方应看颇有些教导意味的同小姑娘说这世间的权衡之道,他想看看他能把这个小姑娘教成什么样。
五则:
方应看也没料到小姑娘会主动找上门来要和自己一起去查案,她是自在门出身,背靠神侯府。有无情、铁手等一众师兄弟帮衬,想要查个案何其简单。她却傻乎乎的拿着密函跑上前来要和自己一起去查案,她好像不太想与神侯府众人来往过多。
她很天真,却也很聪明。很多事她不懂,其实只是因为她未曾接触。她会在去驻扎于漠漠黄沙牵着匹马傻傻的在风中吃沙还不求助,也会在找不到线索之时靠他人描述画一幅栩栩如生的丹青小像。她还敢在众人面前站在他身旁自称是自己的助手,这整个汴京城怕是没有哪位姑娘敢这么嚣张。
嚣张到敢在方应看说:“我这一生都在漩涡之中,所有人都只看到我声势浩大,却不知道我一直在往下沉。”的时候。她抓住方应看的手,神情是那么的恳切,她说:“当你觉得自己在下沉的时候,就抓住我!抓紧我!”
方应看走的是一条荆棘之路,每走一步,身后的路就碎掉几分。他没有回头之路,却在谪仙岛的那个圆月夜,有个小姑娘让他抓紧自己。她的身后,有一条崎岖,却又充满希望的路。方应看害怕带着她一齐下沉,想推开她,可她的掌心传来的温度却让人有些迷恋,迷恋到他不乐意让别人碰她半分。迷恋到,方应看愿意为她种蛊取出心上三寸那热腾腾的鲜血。
方应看没料到过自己会有这么惊慌失措的一天,几刻前还在和自己笑嘻嘻的打雪仗的小姑娘就这么倒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方应看这才知道,她身上中了蛊。大雪封路,就近就只有毁诺城中有一名神医可在此时救急。
毁诺城是息红泪为了庇护被负心汉所伤女子而建立的,城中女子皆对男子充满敌意。方应看虽权势滔天,可毁诺城于他而言着实是个麻烦的地方。彭尖想阻拦方应看前去毁诺城,毁诺城外的护城河全是化尸水。毁诺城的很是麻烦,救人要紧却还在顽固守着那不让男人进城的规矩,最后方应看以为毁诺城中的雪狐清扫粪便为条件换得他可以陪着小姑娘进城医治。
毁诺城那群女人倒是懂得如何折辱自己,骄傲如他是怎么也不乐意去清扫雪狐的粪便的。甚至不惜伤身给自己种了蛊虫,用爱人心上三寸的热血当药引救人。方应看向来擅长权衡利弊,没了这小姑娘方应看也可以一个人去查清真相,可他还是不顾一切以伤身为代价救了她。他以侯府万千兵马为聘,想娶她回神通侯府当他的夫人,无关利益,只因他心中欢喜。
而当方应看把这一切过往点点滴滴都写在了纸上,当方应看把小姑娘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刻在掌心上。谁也没料到,这也许是方应看最后留给她的东西。一字一句,刻骨铭心,痛彻心扉,宛若绝笔。
六则:
我记得方应看同我在雪原初见时的桀骜不驯,也记得他在字画铺子里头笑着说话时,那弯弯的睫毛上像是压了天上人间的浮云碎雪。
我记得记得和他的点点滴滴,其实他在闹市小巷中救下我时说:“她的手,只能我一个人握。”
也记得在方应看带人烧掉那些莘莘学子写下的文章时,意味深长的同我说只有那些学子入了朝堂,才能将文章上的思想教化世人。
更记得他放下骄傲去清扫那雪狐的粪便,记得那心上三寸热血,烫得我眼眶发热。记得在铁血大牢里头我为了扳动机关折断了手臂时喊出的一腔孤勇。方应看三个字,是我的一腔孤勇。
我从未想过,他会为我做这么多。在记忆最初的开端,我还在现代。是室友们的贴心照顾,是医生一日日的重复检查,是租房和博物馆的两点一线,是对现世的茫然不知所措。
直到触碰了清明上河图上的那个人像来到了大宋,才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无情师兄和方应看,是我来到大宋最先认识的两个人。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两个阵营,两极分化。
不管是无情师兄,还是金剑银剑。甚至是神侯府,三清山,整个汴京城都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唯有方应看,在那一闪而过的凌乱记忆里没有他。
他就像是一股新鲜的空气涌入这个大宋,在我不知所措对这些似曾相识的事物莫名抗拒之时,把我拉到了一个舒适的环境之中。我在害怕着这些似曾相识,怕他们认出我不是原来的我,怕原来的我重蹈覆辙。
而我选择和方应看一同去探案,这是一场交易,也是彼此的利用。我们彼此心怀叵测,但最后却是坦诚相见。他带我看到了我不曾看过的风景,了解到了不曾了解过的不为他人所知的秘密。
方应看三个字,是我的最不能忘却。
七则:
方应看,这三个字很奇妙。有人觉得“应”这个字应读一声,也有人觉得这个字应付四声。其实不管怎么读,于他这个人而言,都是极为贴切的。
在碧血营时,方应看问我别人都喊他什么。我回答方侯爷。而我喊方应看什么?在这个封建社会,我竟然就这么傻乎乎的喊他的大名,我喊他方应看。
“所以啊,别人喊我侯爷,我的所作所为就要称得起侯爷二字,在其位谋其职。而你喊我方应看,所以你看到的就是我方应看本来的样子。”方应看是这样对我说道的,所以在我面前他总是自称“我方应看”,只有偶尔才会自称“本侯”。
还记得我在街边小摊误食毒蘑菇那次,迷迷糊糊中见到了一片桃源盛景,而方应看就在那那灼灼桃花中,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想凑近点,抚平他的眉头,年纪轻轻的老是皱眉不好看的!于是我就这么说道:“方应看!我不许你皱眉!”
方应看看着陷入幻境的我笑了出声,问:“为什么不准?”
我晕晕乎乎的说道:“桃花!好看!你皱眉,丑!”
待我喝下汤药迷迷糊糊的从小摊醒来之时,才发现自己闹了个大笑话,还挨了方应看一顿扇子敲头:“醒了?醒了就看清楚,我方应看,展眉好看,皱眉也好看。”
哼,真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我捂着被敲疼的额头心里头碎碎念道。不过在方应看推掉繁忙的公务带我去郊外的桃花坞赏花时,这一切又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那一日,我们二人踏马疾飞去往郊外的桃花坞,还颇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踏遍长安花。”的意境在。
桃花坞的桃花开得灿烂,一朵朵一簇簇茂密又艳丽。方应看坐在桃花树下歇息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他那么自恋,又那么骄傲,什么都喜欢掌握在手中。我在心底偷偷的取了个小名叫做——方好看。他那么好看,总是招来成群的姑娘觊觎的目光,喊这个小名可谓是最最最贴切不过了。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他有在世潘安之貌,亦有颠覆朝廷云雨之才。他是令人嫉恨的,亦是令人向往的。
可这诗词写得这么美好,总是让人忘记这是一首让人悲伤的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人总是有种莫名的预警,这是一个太久远的伏笔,久远到等我回忆起来时,成了狠狠刺痛心脏的一把刀。
如果知道曾经写下的诗句会成为最尖锐的一把刀,我肯定会回头抽曾经的自己狠狠两大巴掌。
着实是太后悔了,后悔在春日里头的桃源盛景中想起的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更后悔在深秋的金明池里头放下的的那一笺红叶上写下那的那句“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而写下“与吾同”的那个人,已然不在了。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方应看,也没有人可以代替这个方应看。
八则:
方应看看似身处高位,执掌权柄。可有时候他的思想准则总不像是这个朝代的人——他很公平。方应看喜欢讲究付出和回报。
他总是扬着眉,一脸欠揍的说:“当侯爷当然能为所欲为。我出钱,他们出力,有什么不对吗?”
方应看在权海浮沉,在江湖游走,权衡利弊八面玲珑。在金风细雨楼冒头时,推迷天盟一把,在迷天盟挑尖时,推六分半堂上去压迷天盟一头。这何尝又不是他独特的公平之道呢。
方应看知道我喜好美食,总是让人做了许多精致食物给我。我却偏爱街边小摊,一边听着说书人讲故事一边吃着茶点,享受这大宋独有的热闹气息。
他还是个醋坛子,有时他跑来寻我,见我宁愿听说书也不乐意同他去吃茶,总爱故意使坏让彭尖丢包金叶子过去把人赶走后不屑一顾傲娇道:“听这些书生写的故事有什么意思?要不要挺我给你讲故事。”
然后给我说起了牛郎织女的故事,牛郎趁织女洗澡的时候偷了织女的衣服,要挟织女要嫁给他,结果牛郎被织女扒了皮,听得人毛骨悚然。
但是他却会说:“男人,可以不择手段,但不可以下作。”到最后,我竟然还觉得这故事挺有趣。
我惊讶于他跳脱世俗的观念,有好奇身居高位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和我一样是从现代穿越回大宋的灵魂,不然他怎么总是能理解我说的词语呢?我在他面前总是不设防,以至于总是冒出一些大宋没有的词语和句子,神奇的是,方应看他竟然都能理解。
世人总是责怪他扰乱朝廷为非作歹,可我却看到了他在背后的因势制衡,权衡利弊。就像他烧掉了那些抨击贪官污吏的禁书,却同样保护了未曾入朝的莘莘学子。就像他纵容官吏手下掠夺民财,却也会在后头偷偷施以援手并留下那些官吏的恶性证据准备一击致命。
他身上背负了许多骂名,可他却是那一个一心想要拯救大宋的人。我读大家诗词只关注到了大家的诗意胸怀,可在他看来却都是了解政敌的有利材料。他似乎把自己的一生都赌在了这拯救大宋之中,甚至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他甚至不介意,为了大宋而牺牲。
在我来到大宋期间,未曾做过什么改动历史的举动。仍在现代时,博物馆的馆长曾说小小的一个举动会化身蝴蝶推动历史的变化,假如有人能回到过去改变历史,那现今的一切将不复存在。我一直记着这句话,
所以来到大宋后我不断的游历,却不曾真正的与谁亲近。我害怕自己成为那只推动历史的蝴蝶。可遇到了方应看,我却起了想要送一个新大宋给方应看的心思。只因我知道,千百年后,方应看不曾闻名,也不曾知晓方应看能否在靖康之乱中存活下来。
我想要救他,救这个一心一心为国的方应看。别人眼里,方应看大抵算得上一个枭雄。我的眼里,方应看是英雄。
九则:
方应看身上有三道为我留下的疤。一道疤,留在背后。是为我挡下那淬了毒的刀。他说:“若这一刀落在你的背后,我便是杀多少人也救不回来了。”而在这之前,我还因误解他和他生闷气。
第二道疤,在他的心上三寸。是为了取他的心间血给我当药引而留下。我在雪原上蛊毒爆发,是方应看抱着我越过毁诺城那尸骨累累的化尸水,放下骄傲求毁诺城的医师救了我。为了安慰我,还要说些让人脸红的荤话打岔:“怎么样?你睡着的时候有没有感受到我的血滚烫滚烫的?”何止是滚烫,简直要在我的心上烫下一道疤,让我永远都忘不了。
第三道疤,在他的掌心上。为了取心间血,方应看冒着风险给自己种下了一个蛊虫在心口,而拔蛊则是拔除羁绊。方应看为了不忘记我,把我们的点点滴滴写在纸上,把我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复刻在他的掌心。他在拔蛊的时候,一遍遍的默念着我的名字。他很厉害,他没有忘记我,我们之间跨越了羁绊。
其实他的手心还为我受过一次伤,在去谪仙岛的时候,我掉落海中的漩涡。是方应看握着枪间,让我握着枪柄把我救了上来。你看,他为我受了那么多次伤,这么一个人,你让我怎么忘记呀?
他在春日里头带我看桃源盛景,在七夕的时候为我放灯,在红叶萧萧之时陪我红叶寄情,在冬日里头陪我吃浮元子,为了给我好运气还让人包了碗里头全是金子的馄饨。
他会在危难之际教我如何权衡利弊寻找最合适的的解决方案,他会在我被金钗银簪绞得头皮发麻之时和我说不需要我“女为悦己者容”。他和我说:“古来成大事者,从来都是让美人容,让知己去送死的那个。”他怕我为无关紧要的人赴汤蹈火,却又不知他早就把我的十分真心撰在手里,我又哪里敢轻易去送死呢?
他在别人面前是喜怒无常,戾气重重的方侯爷。在面对我时,却愿意收起身上的刀枪剑戟,给予我十分的温柔。他总是喜欢把事情一个人抗在身上,却愿意为了我让我涉及他人所不知的秘密。我说我愿意为了他让步,他却说他会和我一起携手进步。
以真心换真心,我把高在云端的他拉入了这世俗凡尘,让他从窄得只能一个人走的荆棘之路走到了我这条可以两个人走的荆棘之路。我的名字,刻在了他的掌心之上。他的名字,刻在了我的心上。
九则过往,散如云烟。没有那本来预计的第十条,就像我们和方应看再也没办法十全十美。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方应看,你是我们心中的独一无二。虽为“纸片人”,但我们爱上了你这个独特又有趣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