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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薄荷】此生飞逝

作者 : zcar_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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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卡森德拉的黑色嘉年华 所罗门 , 薄荷

标签 所薄荷 , 卡森德拉的黑色嘉年华 , 稻草人团

140 4 2021-10-31 04:02
导读
* 完全是对这篇->https://wuwubei.lofter.com/post/1ece0dab_1cc7539c9 的拙劣模仿!希望大家都去看看这篇美丽的文(合十)
* 结局剧透+新团内容,ooc,非常我流解读
星期三的中午,薄荷决定歇业半天。他安抚好宠物们的情绪,熄灭灯光,关闭店门。这是薄荷第一次在城市里闲逛,街道上的风与尘土都是未见过的新鲜事物,虽然宠物店的生意不能说差,但他走在路上,竟没有遇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薄荷依据脑中稀薄的印象,转向市政厅广场。在钟楼与鲜花围绕的广场中央,常年栖息着黑色白色的鸽子,当它们振翅而飞,城市上空便腾起一团流动的云朵,但鸟儿们从不真正离开这里。薄荷在旁边的面包店买了吐司,掰下碎屑,朝鸽子招手,于是它们便密密麻麻地落在他的手臂、肩膀、脚边,乖顺地啄食。正值午餐时分,广场上游人寥寥,鸽子全都往薄荷处飞来讨取食物。他一边抛撒面包屑,一边后退着坐到了长椅上,于是锈迹斑斑的扶手与椅背上也停满了鸟儿。
薄荷看着它们进食,心里无与伦比的平静:如果世上所有生命都能如这般来去自由就好了。可惜很多时候,就连生死也不能遂人之愿。
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薄荷抬头望去,却被无数双挥动的鸟翼挡住了视线,使他看不清来人的脸。鸽子们依依不舍地围绕薄荷盘旋,他像是被困在了由羽毛构成的牢笼中,找不到钥匙,就永远无从逃脱。
秘密。它散发出一股奇妙的气息:薄荷闻不到它,这是装神弄鬼的家伙的专利。想到这里,薄荷不禁轻轻笑了一下,这让他回忆起了某个人。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所罗门。”他往那个人所坐的方向说出了这个名字。顷刻之间,所有鸟儿都猛然朝上方飞散,像雨滴落入湖面,在天空上形成倒悬的漩涡,而所罗门微笑的面容也从那后面露出来。他的面前摊着一本书,上面却空无一字,蓝色的眼睛只是专注地凝视着薄荷的脸。
“好久不见。”薄荷说,他将放在袋子里的吐司递给对方,“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一直在期待着同样的事情呢,薄荷。每天我都向星星许愿能见到你。”所罗门接过面包啃了一口,评价道:“果然是你们最爱的苏珊阿姨烘焙店,感觉没有从前的味道好了。”
“不要对免费的东西指手画脚。不吃的食物可以捐给有需要的鸽子。”薄荷一本正经地说,但他很快忍不住笑了。和老友重逢的确是一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所罗门听到这话,迅速将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做出一个无奈的姿势,他乱蓬蓬的头发在耳边滑稽地晃动着。薄荷于是知道他和从前一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把整个吐司袋递给了对方。
所罗门吃得很开心,薄荷一眼就看出来,他那狡黠的蓝眼睛仿佛在等待自己打开话题,好继续他真正想说的事情。他配合地开口:“你来这里,是有什么原因吗?”
“当然。”所罗门精神抖擞地一拍手,靠到了薄荷身边,“是命运让我到这里来的。为了能见到你。”
薄荷用一言难尽的眼神望着他,默默地挪远到扶手的另一边。所罗门识趣地没有继续跟上去,而是搭着椅背,用闲聊般的语气说:“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是来把你从这个噩梦中解救出来的。”


薄荷四处看看,树影摇曳,天气晴朗,爬山虎的影子在红砖墙上悠闲地铺开,没有一丝灾难的迹象。但是,所罗门下的判断,往往都有他特殊的理由,薄荷并没有轻易否认对方,而是坐直了身体,认真地倾听他之后的话。
看到他这副样子,所罗门反而大笑起来。“你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啊。就连听到这种事情,都还是用那种福尔摩斯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薄荷叹了口气,在侦探社时,所罗门就喜欢插科打诨,这毛病从没改掉过。“你从来不会贸然作出结论,我只是在等待你的理由。”
所罗门收起了笑容,转而开始拨弄起没吃完的面包边。“我没有理由,薄荷。理由不在我的手上,我没法向你解释。”
“是吗?”薄荷说,“那么,该由谁来向我揭开谜底呢?”
所罗门无言地看着他。薄荷的心里浮现出不祥的警报,他很少像现在这样,身处熟悉的环境之内,却充满不安全感。太阳的光芒消失了,天空上布满阴云,沉沉地向他们头上压来。鸽子们飞翔的声音和其它细微的响动全都消失了,空气迅速变得凝滞起来,在窒息的沉默中,所罗门站了起来。薄荷立刻跟着他起身,朝来时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他们身后,雨很快下了起来,所罗门走到什么地方,大雨就猛然落到那里。他一路走向钟楼,薄荷锲而不舍地跟着他,在所罗门回答前,他不会离开。
在教堂前面,所罗门停住了脚步,转身面向薄荷。教堂的大门紧闭,不欢迎任何一个来访者,他们只能站在外面的大理石台阶上。雨水紧随而来,所罗门右手中魔术般地变出一把大伞,举到两人头顶,水流如同瀑布从伞边滑落。
“看来你打定主意要留下了,对吗?”所罗门道,“和我想的一样。真是遗憾。”
薄荷摇摇头。昏暗中,所罗门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半张脸都隐没在伞下的阴影里。这样的所罗门几乎陌生得叫薄荷快要认不出了。
“欢迎来到我的墓地,薄荷。”所罗门对他说。


在他们头顶,教堂的大钟猛然敲响了:这是只有在婚礼与葬礼上才会出现的钟声。
“你心里明白的。你早已知道一切了,又何必问我呢?”所罗门叹息着,仍然贴心地为失魂落魄的薄荷挡雨,“卡森德拉这样的地方,是没有人能摆脱的。它藏在血液和记忆的最深处,只要你还能呼唤那个名字,它就会重新回到你身边来。薄荷,你忘记了很多事情,但你的病总有治好的一天。”
水漫上台阶,盖过两人的脚踝。钟楼顶端,六芒星*形状的风向标疯狂旋转着,城市正在慢慢被淹没,天地之间,只有雨不息地落下的声音,全部生命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我明白了,所罗门。”良久,薄荷艰难地开口,打破了延续的寂静,“我不该抱有幻想。既然身处梦中,那你一定也是虚假的。你来见我、和我谈笑的画面,都是我的潜意识作祟,为了抑制疯狂,用回忆造出了另外一个人。”
一瞬间,薄荷仿佛在所罗门的眼神中看到了难过的情绪。然而,幻影怎么会伤心呢?梦境中的所有事物都折射出其主人的影子。
所罗门叹了口气。他一手捂住薄荷的眼睛,一手搂住他的肩膀,以近乎拥抱的姿势,向身后的汪洋积水倒去。薄荷不会游泳,尽管他确信自己身在梦中,无法呼吸的痛苦感却仍显得极度真实。他本能地挣扎起来,尽管历经了无数考验,他仍只是个普通人。多次在精神崩溃边缘徘徊的薄荷尝到了熟悉的回甘:活着去感受痛苦,往往比闭上眼安息更加艰难。
可是,薄荷从没有一次选择轻松的道路,他天生如此,没法改变。汹涌而过的水流中,他下意识地抓紧了什么东西,并打定主意绝不放开。正当意识开始慢慢模糊时,“哗啦”一声,薄荷整个身子被拉出了水面,猛地咳嗽起来,肺里翻滚着过量的新鲜空气。和他相比,所罗门浑身上下干燥清爽,正拍着薄荷的背,好让他把积水吐出来。
天旋地转中,薄荷勉强看清了所处之地的样子。教堂与街道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平如镜的湖泊,风吹动着薄荷的头发,灰色的水面上洒满了无数洁白的花瓣,将他们的影子切割得支离破碎。薄荷朝脚下望去,在清澈剔透的湖面下,凝结着扭曲的城市建筑,像是蚊虫的尸体被保存了在一块永恒的琥珀里。


薄荷意识到,他正处于一片静止的空间内,仔细打量,就连波浪顶端最细小的水滴都挂在恰如其分的位置。这些纹路延伸出去,相互交织、穿插,构成某种神秘的图案,而他现在正站在这错综复杂的通路中央。所罗门注意到他的视线,说:“这是捕梦网的一部分。”
“捕梦网?”
“嗯,一些我的祖先发明的小玩意。”所罗门迎着薄荷的目光,“起到一些聊胜于无的保护作用。把你带到这个地方来不是简单的事情,我想尽量减少风险。”
“我们正处于梦境和现实之间的夹缝。很多人在意识到此地的本质前,将其称呼为奇迹之地,在这里,一切事情都能发生,一切愿望都能实现。”
“这太荒谬了。”薄荷摇头,“我已经明白世界上存在魔法,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奇迹的。”
“谁知道呢?”所罗门摊了摊手,“在你亲眼看到我使出魔法前,也一样不相信它的存在。”
“所以,你能展现奇迹吗?”
“我们来到此处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已经很久未曾有人抵达这里了。”所罗门说,“你我二人恰巧构成了特殊的平衡,满足了空间的法则,即便如此,众多不稳定因素早晚也会将我们赶出这里。”
薄荷毫不客气地指出:“能从你的嘴里听到法则这种词语还真是稀奇。”
“嗯哼,”所罗门耸耸肩,“毕竟我并不只是我而已。”
不等薄荷反应过来,所罗门接着说:“我们互相拥有对方所失去了的东西。你给了我真实,正因如此我才得以重返你面前。我此行来,就是为了让你寻回曾经拥有,却被隐藏起来了的东西。”他敲了敲脑袋,“我想,你很快就会看到了。”
某些场景的碎片像流星一样坠落在他的脑海中。薄荷如遭雷殛,声音干涩地恳求道:“停下吧。”
“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那……至少……请告诉我,你在最后看到了什么?所罗门,你不惜代价都要找的,究竟是什么?”薄荷头痛欲裂,断断续续地说。
“真不巧。你恰好问了我唯一一个没法回答的问题。”所罗门微笑着摇摇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直到最后一刻,我都身处狂人的幻想中,那里只有一些陈旧的往事。教堂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偶尔也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一股巨大的茫然袭击了他。这种茫然很快演变为来势汹汹的愤怒。“所罗门!你这个骗子!”薄荷控制不住自己地喊叫道,“你没有给我真相,也没有给我梦境,却放任我一天天地掉到无尽的地狱里去!你甚至——连拒绝的权利都——”
所罗门平静地看着他,从蓝色的眼睛中,显现出近乎悲悯的东西。“但是早在此前,你就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薄荷。”
那声音仿佛在说,我已经看穿你的一切,任何伪装在所罗门面前都是苍白软弱的。于是,愤怒的外壳很快剥落下来,露出其中深藏的伤痛。薄荷被伤痛击垮了,他跪在所罗门身前,额头抵着地面,手指难耐地抓挠着自己的面容,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一般。“为什么是你?”薄荷啜泣道,“你不应该死去的啊!我救了那么多人,绝不愿看你独自前往另一个世界。可是,我为什么没能阻止你?”
所罗门也单膝跪下,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误。如果一定要有谁为此负责,也应该是那些来自天外的上位者。我并不是因你而死,我追随自己的好奇心,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等价交换。世间万物的法则不过如此。”
薄荷抬起泪眼,凝望着所罗门。“可我不能用今后的人生换回你的了。这法则又有什么用处呢?”
“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薄荷。”此时,一颗巨大的星球从他们的头顶掠过,洒下银白色的光辉,所罗门站在这一片光辉中说话,如同下一秒就要消失了。薄荷猛然抓住所罗门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握得那样紧,什么样的力量都没法将他们分开。所罗门笑了,他修长的手指回握住薄荷的,但传来的不再是温暖,而是刺骨的寒冷,薄荷大叫一声,却仍然不愿放开所罗门,2003年12月31日晚上的那场大雪重新降临到了他们身边,现在只有他和所罗门两人,无论如何都必须逃出去。
他拉着所罗门在雪中跋涉,严寒包围了薄荷的全身,使他举步维艰。所罗门在身后不发一言,尽管十指相扣,薄荷还是必须时不时回头确认对方的存在。这个地方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但薄荷的体力甚至已经不够支撑他迈出下一步了。
“放手吧。”所罗门终于开口了。
“不可能。”薄荷不假思索地回绝。
所罗门面无表情地用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他的身体便像幻影般消散开来,薄荷只能抓住一团空气。他趔趄了几步,笨拙地摔倒在雪地里。
“我们会再次相见的。不过,不是在梦里。我的机会已经用完了。”所罗门一边后退一边说,他的动作丝毫不受恶劣天气的影响,倒出薄荷的视野,只剩下声音远远传来,“祝你不再有梦,薄荷。”

所罗门完全离开后,最后一片雪花也恰巧落到薄荷的头发上。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呆站在茫茫雪原之中,雪很快融化成水,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流向有鸟语花香的地方。薄荷全身湿透,狼狈不堪,朝着河流的反方向前去,他清楚地知道,只有到达源头,才能离开此处。
与所罗门相见耗尽了他。薄荷这一生中绝不会对外界表露出来的所有情绪,都向所罗门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现在,薄荷只觉得空虚与疲惫。他来到了源头,湖已经消失,只有一池闪着光的流水,从中不断地喷出朦胧的雾气。薄荷触摸水面,同时闭上眼睛,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着他不断在黑暗中下落。当他落到底时,梦也就醒来了。
慢慢地,虚空中浮现出某个词语,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睁开眼时,薄荷止不住地流泪,护士束手无策,只好把医生叫来。检查显示器官的机能并无大碍,对方于是问他是否想起了什么。
薄荷努力回忆着自己曾经看到的景象,无意识地喃喃道:“卡森德拉。”
医生和旁边的护士交换着眼神。奇妙的是,在说出那个镇子的名字后,他的泪水一下止住了。

此后,薄荷真如那人所说,再也没有做过梦,他的夜晚充满安眠。再那之后,他珍惜的人都一个个从身旁经过,奔向死亡的怀抱。现在,唯一把他和从前联系起来的,只有那个模糊的预兆。薄荷毫无缘由地相信着它,就像多年前所罗门笃信自己的特殊之处般,等待着对方回来。
许多、许多年后,世界完全变成另一副模样,薄荷与其相比,显得有些过于复古。但是,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种词语评价过明德先生了。
他不说话,只是微笑。这种微笑后来成为明德的标志。一视同仁的从容使他能够保持得体的平静,薄荷棠为他介绍自己未来的“合作伙伴”时,明德也控制住了情绪,什么也没有问。
罗密欧和尤汶谨慎地和他打了招呼,孟醒则有着陌生又熟悉的容貌,慵懒的蓝色眼睛从人群的后面很快向他投来一瞥,却并未往这边靠过来。明德朝他们微微点头,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涛,那并不是简单的缘分两字就能解释的。不论何时,明德都注视着他们共同向前走去,就像当年他自己所做的一样,却没有那么多的挫折和那么随意的离别。这是一群幸运的人。
他感到欣慰,于是走进露台,月下独酌,影子在背后一直延伸到落地窗上。月亮唤来潮汐,也影响人精神的节律,明德感到灵魂深处有某种疯狂醒了过来。他慢慢喝完了杯中的酒,如同世界上每一个寂寞的人般,擦拭着自己落满灰尘的另一边。
“你说得真对,所罗门。”薄荷自言自语道,“我收到你的答案了。”
露台的门“吱嘎”一响,尤汶探出身子,朝他走来,显得有些劳累,但心情愉快。明德于是露出平和的微笑,从栏杆边让开一个位置,问他:“你知道无限猴子定理吗?”





*六芒星:又被称为“所罗门的印章”。
*结局对话来自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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