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真相是假

晚上，到饭点时，库拉准时准点跟骰子系好餐巾坐在餐桌边，迟迟等不来罗伯特出门做饭，骰子走到罗伯特的房门前敲敲，打开门的罗伯特没有换上他的粉色睡衣，转而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蝴蝶眼镜也换成了白色。罗伯特到主控台随意操作几下，一辆摩托车自动驾驶到他身边，罗伯特取出两个头盔，将其中一个抛给库拉。

“今晚带你去朋友家做客。”罗伯特已经坐上了车，望见那边变回原样的库拉穿得有些单薄，又下车给他找来一件斗篷，骰子钻进了斗篷的内侧口袋中。库拉头盔都未戴上，一个健步就马住了摩托车驾驶位，意图不言而喻。

罗伯特直接给他套上头盔，坐在库拉身后，指导起他：“你应该会骑自行车吧，扭动把手，身体保持平衡，让车带着你走。走到舱门口门会自动开，出发吧。”

库拉的摩托瘾就过了三分钟，三分钟后他发现这辆车也是自动驾驶的，他坐在前面还帮罗伯特挡风，狂风吹得他打个抖，这个车越坐越冷。身后的罗伯特将白色风衣披在他身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这件衣服稳稳当当的挨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周身的风也消散，车还在行驶，可是他一点风都没变吹到，如履平地。

“你用了魔法？”库拉一边问，一边搜寻起魔法的痕迹。

“嗯，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就用了，只是你太迟钝，直到我全无保留展现给你，你才发现我会魔法。”罗伯特把自己的头盔也取下来，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库拉肩头，库拉不习惯这样的接触，抖了抖肩。

罗伯特反而伸出手抱住了库拉的肩膀，用有些困乏的语气开口说：“我一个月前在卡亚研修的时候，有天夜晚遇上了极度糟糕的雨天，就跟在你面前蝠化的那晚的天气一样，这种天气被摩尔庄园称为台风天，是最近十多年才出现的天气，而且向来只有摩尔庄园才有，卡亚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天气。我后来推算了时间线，那一天刚好是安迪被抓走的第三天，也就是菩提找到你的那天。”

他的话让库拉安静下来，库拉在每个台风天听到雷声都会害怕，而且每个台风天他遇上的事情都不太好。好像台风天每次来的时候，他的心情都很糟糕，内心也无比害怕、极其没有安全感。

隔着头盔，罗伯特将自己的头也靠到了库拉的头上，继续说：“我的心中有个猜想，后来我查阅了近年来的天气预报，和每个台风天对应的摩尔时报，大量证据证实了我的猜想，其实台风天，是你的元素反应。库拉，你真的很强，一般魔法族根本不会有这么频繁的元素反应，就算反应再激烈，顶天也就是把自己蝠化，从此和自己的魔力体系融为一体。可你不一样，你居然能让这种异象成为司空见惯的天气，但你又很危险，你只是心情不太好，就可以带来一夜风雨。”

库拉被他夸开心了，鼻子里发出开心的音调：“哼哼，那是当然，我可是天才魔法师，我还是最强摩尔！既然是我的元素反应，那我以后研究研究怎么用雷电，我看谁还敢嫌我弱！”

罗伯特轻笑出来，松开了圈住库拉的双臂，下巴也抬起来，他仰头望着天空问：“如果有实现一个愿望的机会，你想要许什么样的愿望？”

库拉很久没说话，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一片白茫茫的雪地，罗伯特率先下车，给库拉取下头盔后，库拉依旧坐在车上，心事重重地开口：“我想要这个世界上有个跟我血脉相连的小生命，这样我就有家人了，也不会有人说我是没人要的怪胎，至少我的孩子需要我……”

库拉声音变得嗫嚅，摩尔时报上人人祝福的婚讯和光彩照人的泰勒都在他脑中走马灯一样闪过，他抹着眼睛，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我一直，一直都想要跟菩提有个小孩，他分明那么喜欢小孩，可是他不希望我生孩子，他介意我是魔法族，我不是英雄血脉，我也不是女人。他又要跟别人结婚又要亲我，他为什么要亲我，我才不想让他亲，我也不想被他抱，我最讨厌他了……”

罗伯特摸摸他的脑袋，低垂着眼睛凝望他，蝴蝶眼镜下的赤红双瞳也染上一些失意的色彩。他蹲下身，凑进库拉不开心的脸，镜片后深红的眼睛注视着他，压着声音问：“一定非得是菩提吗？他不要你的孩子，那你换一个愿意接纳你的人好吗？前段时间我们在莫比，隐藏起自己的身份，我们就可以是一家咖啡店的服务员，也可以是珠宝店的柜员，我们每天计划着怎么让古德摩•零上钩，也过得开心又充实。如果我放弃罗伯特•金的身份，我们两个人永远都乘坐着无限续航飞艇满大陆游历，一起探寻这个世界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我与你一同感受流光一瞬，华表千年的浩荡，这样的生活你有兴趣吗？库拉，我可以留下来，也可以带你走，只要你选。”

库拉被罗伯特认真的表情搞得有些懵，他复盘一下罗伯特的话，还是不太懂他这段话的主题到底是什么，他眨眨眼睛，罗伯特出手拂过他脸上的泪水。

库拉从车上翻下来，走出了刚刚悲伤的心情，他面带诡异地问罗伯特：“当咖啡店服务员哪里开心了？整天都要扮女人，被迫听着古德摩•零的土味情话又气又得保持微笑，开心的只有你吧，不过古德摩•零为了支开你，狂轰乱炸的点单，为了掩人耳目还不能用魔法，你做咖啡也快累得猝死了啊，钱还全部进了老板口袋。还有你就这么不要你生命中最爱的女人了？我跟你永远乘坐飞艇游历大陆，这不太合适吧，我跟菩提在一起时也很讨厌有他人在场……”

罗伯特站直身，取下自己的蝴蝶眼镜，额头前的刘海遮住眼睛，低沉的嗓音告诉库拉：“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摩托车在库拉下车后又自动返航，库拉望着摩托车远去的方向，垂着的手被罗伯特牵住，罗伯特又一次凑近他的脸，库拉闻到了他身上的鸢尾花香味。罗伯特用鼻尖碰了一下库拉的鼻尖，郑重地对库拉说：“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只有两人，一名是我的母亲，另一名是我未来的妻子。”

雪地上发出温暖灯光的小木屋打开了一扇门，一个穿着猎人装的男性站在门边，室内的肉香味飘了出来，库拉黯淡的眼睛亮起来，连内侧口袋中已经睡着的骰子都冒出脑袋。

“晚饭都出锅了，罗伯特少爷还要在冰天雪地里挨饿吗？我就说一个人滑冰容易被雪山神女骗感情，以前你非不信。以后可别一个人滑冰啊，小罗伯特。”猎人M抱着手，靠在门上，冲着室外站着的二人露出八颗牙。

酒足饭饱后，库拉坐在炉火边就开始犯困，猎人M给他讲自己的探险经历更是听得他昏昏欲睡，他还喝了一点猎人M的烧酒，火辣的酒水刚闯入他的口腔，他就被呛得想吐，但望见罗伯特看他热闹的笑意后，胜负欲让他硬着头皮吞下去，现在他的脑子被酒精弄得轻飘飘的，慢慢让自己陷在沙发里。门突然被人敲响，猎人M刚准备去开门，被罗伯特阻止，罗伯特做了一个噤声动作，猎人M点点头，独自进入小屋的地下室。

门又敲了几下，外面传来米克的声音：“金，你在里面吗？别叛逆了，研究院还等着你加班，我跟雪莉这段时间都快忙疯了。”

库拉揉着眼睛坐直，伸个懒腰看着罗伯特，罗伯特对着他微笑了一下，从他怀中接过骰子，对着他说：“跟上。”

随后走进火炉边，抱着骰子一起踏进了燃烧的火焰中，骤然消失不见，酒精让脑子变得十分缓慢迟钝，库拉疑惑地望着火焰。门被粗暴地破开，外面站着捧着个仪器的米克和失去耐心的菩提。菩提见他在里面，便大步朝他走过来，库拉醉醺醺的脸上浮现了浅浅的笑容，他朝着菩提张开双臂，“我好久没梦到你了。”

就在菩提离他只有一步远的距离时，他猛不防被又回来的罗伯特提起来抓进火炉内。“酒量这么差还喝酒。别人都是受催眠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你只需要喝点酒就行。”

罗伯特从怀中掏出怀表，在库拉眼前摇晃，用催眠驱散了库拉的醉意。清醒后的库拉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处在一个蘑菇洞中，密室中也有一座火炉，但这座火炉发出的是紫色的火光，墙上还长着会发光的蘑菇。

“这里是蘑菇洞，位于摩尔城堡地下室的南瓜密室之中，我们从这里前往城堡书房，用雄狮之眼融合而成的钥匙可以打开书房的暗门。”罗伯特牵起库拉，带着他推开密室的小门出去，顺着阶梯往上走。

“摩尔城堡？我们是回到摩尔庄园了吗？”库拉抽回自己的手，跟在罗伯特后面，他回头望城堡地下室那个巨大的南瓜石墙拼图，有些怅然若失。

罗伯特已经走进了城堡大厅，现在是深夜，大厅内空无一人。他有勾起笑容，“是啊，摩尔庄园，回家的感觉真不错。”

库拉也跟着翻出来，骰子见他出来，便飞到他身边，库拉看着笑意盈盈的罗伯特，出声问：“你是卡亚王国的人，到摩尔庄园怎么算回家了？”

罗伯特笑意不改，他把脸凑到库拉眼前，对着库拉的眼睛说：“我若是出生时就已经来到了摩尔庄园呢，我自然算摩尔庄园的人。”

米克最近很累，先是自己的上司离家出走，上司的工作全堆积到他跟雪莉身上，好不容易处理完，他又被分配来当骑士团的科技部部长，但整个科技部就他一个人。待他辛苦研发出追踪金下落的仪器，来了趟莫比又招惹上了古德摩家的少爷，这个小公子声称雄狮之眼是他的传家宝，怎能随便遗失。他不亲自追回来是不会罢休的，偏要跟着他们一同追捕金和库拉。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随便就给他啊！在菩提那儿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的米克欲哭无泪，而且这个古德摩•零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反倒是一路上都在追问关于库拉的事情，除了知道库拉是男人让他晴天霹雳外，库拉的其他信息他都是越看越满意，脸上甜蜜的笑容让米克觉得他看的不是库拉的罪状，而是库拉的征婚启事。

泰勒多次追求菩提未果，决定孤注一掷，她学着大学内那些女生向菩提表白的方式，在一次很正式的会议上当众向菩提示爱，菩提为了女生的面子，表面上都不会拒绝。可惜她失败了，菩提毫无感情地拒绝了她的表白，还在众人面前说明自己跟泰勒的婚姻是家长自作主张，他一直在争取解除婚约，奈何多方都不配合。泰勒被说得尴尬不已，羞愤得抄起剑就冲着菩提背上砍了两刀。菩提没有躲也没有还手，甚至脸上冷淡的表情也没有切换。

“我本无意纠缠，你又何必这么冷淡。”泰勒丢开剑，悲伤的眼泪夺眶而出。在场的其他人都保持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唯有古德摩•零幸灾乐祸的嘲笑声在大厅内回荡。于是泰勒很快找到了第二个泄愤对象，零变出翅膀飞远，泰勒提着剑一路追杀他到了黑森林深处，很快他们在半路发现了迪克的尸体，零经过初步推断，他是耗尽魔力而死的，但是身体上有被雷劈的魔法痕迹，估计是个雷电系的魔法师所为。第二日，泰勒跟着菩提一起去解除了婚约，算是彻底结束了自己的爱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罗伯特的预告函在摩尔庄园公开，他声称自己已经找到了取走石碑中古英雄力量的正确方法，三天后黑暗之地石碑中的古英雄力量将会被他夺走。

骑士团和研究院都很重视传说中毁天灭地的古英雄力量，一番商讨后，决定只在本部留下了一小部分人看守，其余的人都一齐前往黑暗之地阻止罗伯特的计划，被克劳消耗两瓶魔药唤醒的安迪和研究院的魔法师主动要求跟在队伍中。

古德摩•零靠着跟泰勒的人际关系同样跟上了大部队，一路上帮忙干掉点棘手的魔怪，没事就跟着泰勒翻遍沿途上的库鲁玛库魔法果。零第一次喝魔法果，这种比橙汁更酸却比百香果汁更润的味道他完全不喜欢，不知道为何泰勒总是热衷于它。

“我第一次喝也不喜欢了，但那时菩提喜欢收集，我就很好奇为什么菩提要收集这种永远带着酸涩的果实，于是每次看到菩提又收集一个，就会又尝试一个，久而久之，我反而爱上它的味道了……也更加喜欢菩提了。”泰勒已经吸光了这一颗，又拿起全新的一颗，并没有喝，而是转在手中端详。

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选择做了一个倾听者。泰勒又继续说：“两年前，我爸问我想要什么样的成人礼，我说我想要嫁给菩提。于是我爸当天就找了菩提父亲商定了婚事。我一直拼了命追着菩提的脚步，我努力练习着跟菩提的同步率，就是为了能够成为他的搭档。为了跟他有相同的气味，特地会交给菩提跟我一个味道的沫浴露，我跟菩提那么默契，我一直很确定菩提也是在意我的。”

泰勒站起身，将剩下的果实全都放到动物的巢穴边，背对着零，抽噎着说：“我们解除婚约的那天，我问过菩提，如果他不娶我，那么是哪个家族的幸运儿可以嫁给他？他对我说，他没有娶那个人，那个人也没有嫁给他，他们只是两个纯粹的人，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我以为菩提喜欢研究院那个魔法师，这些天那个魔法师就在我们的队伍中，菩提对她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照顾，依旧沉着脸殚精竭虑地研究黑森林地形，库拉离开后，菩提很久都没有笑过了。我突然意识到，也许菩提一直喜欢的人，都是库拉吧。”

等大部队抵达奥林波斯时，看到的便是库拉一个人对抗着大批魔物，雷电打得整个战场劈里啪啦的响。沉着脸三天的菩提总算露出笑意，他立即抽出自己的剑，跳进魔物围起来的圈中，与库拉一起杀怪。不过菩提的工作量显然更大，他还要防着库拉放的冷箭，就算如此，菩提也没有离开战场。后来库拉觉得没劲，放弃了偷袭菩提，转而开始与菩提比赛谁杀的怪更多，骑士团和研究院的众人本想帮忙，但见到滔天的雷击和剑气，担心反而帮倒忙自己还被误伤，于是坐在一边吃着零嘴帮忙计数。

喝着汽水的零无意间发现那个蘑菇帽面具人的眼睛很熟悉，这种上挑的眼型不说少见但也绝不平凡，确认了那边就是库拉之后，他立马加入作战，还未飞到库拉身边，就被一道闪电打下来。

库拉吹了吹指间的余烟，“看见蝠化摩尔就烦，罗伯特竟然留我在这里打怪，自己跑里面取古英雄力量，害我在这里遇到讨厌的菩提。”

“你讨厌古德摩少爷。”菩提一剑封喉了从库拉背后扑来的魔物，另一手取下库拉脸上的面具，对着库拉温柔地微笑，在他额头蜻蜓点水的一吻后，继续去攻击四面八方扑上来的魔物。

库拉愣在原地，出手摸了摸刚刚被菩提亲过的地方，直到在一边观战的克劳出言提醒：“库拉，目前的得分是你94只，菩提团长96只，你还可以反超的。”

库拉立马继续攻击魔物，很快就追上了菩提的成绩。现在场上只剩一只魔物，他跟菩提的比分都是99，只要谁最先击败这只，谁就是赢家。那只魔怪已经跑出了库拉的射程，库拉不得不追上去。

菩提跟着库拉一起往前追，却在只有几步路时停下脚步。默默地望着库拉快乐的超过他，然后如愿以偿地取得了最终胜利。

库拉取得胜利后没开心多久，他很快发现菩提没有跟在他身边，其实他早看出菩提刚才表明上是跟他竞争，实际上是保护他，现在菩提没有继续追上他，他又执拗起来，对着菩提闷着声音说：“我赢了。”

菩提眼中柔情不减，收起剑朝他走近，答非所问的来一句：“我爱你。”

在他们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时，草丛中蹿出一只野猪王，横在他们中间。菩提没有拔剑，这种小怪也库拉是轻轻一轰的事情，和库拉抢了他恐怕要不开心。

“啊，有怪兽，菩提救我！”库拉加速扑进菩提怀中，而那只野猪王，在看到库拉朝这边跑过来时就已经吓得动都不敢动，现在停在原地瑟瑟发抖，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库拉只是绕过它，并没有踏着它的尸体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观众们忍不住哄堂大笑，被人群搞得窘迫的库拉涨红了脸，又从菩提怀里跳出来。

菩提捡起一块石头打中野猪王，野猪王顿时撒腿就跑。菩提一把库拉抓过来搂住，手放上他的后脑勺，贴着他的耳朵说：“好，菩提救你。”

库拉刚想回抱菩提，却被一种外力扯了出去，菩提怀中一空，发现库拉已经被蝠化后的零横抱在半空中。零望着怀中人的脸，痴迷的眼神望得库拉毛骨悚然。

“你的雄鹰之眼我已经让骰子复原了，你放开我，等会儿罗伯特会还给你的！”库拉想要挣脱零的托举，却被对方双手箍得死紧。

头顶的光线被遮住，蝠化后的罗伯特飞到了他们上空，看着自己的金属利爪漫不经心地说：“是啊，劝你还是拿着宝石回家吧，别看他这样，实际上可是一个十足的坏女人。”

“我可不在意什么雄鹰之眼，我的目的至始至终都只是为了带她回家。”零不以为意，准备抱着库拉离开。翅膀都还未展开，就被菩提投过来的长枪精准的穿透左肩，他身躯不稳，怀中的人掉了下去，被一跃而起的菩提稳稳接住，跌落在地的零被地面上的骑士们俘获。

“都提醒过你了，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坏女人。你毕竟是莫比的贵族，而且整件事也是因我而起，看在我俩都是失败者的份上，同病相怜，我送你回家吧。”罗伯特飞到零的上空，扔下一块蓝色的宝石，那块宝石砸到零后，跟着零一起凭空消失。

“罗伯特，你这么快就出来了，古英雄力量呢？”库拉跟菩提站在一起，抬头问飘在空中的人。

“他难道是金？这怎么回事……”菩提将库拉圈在怀中，戒备地望向上空漂浮的人。

“果然古英雄力量就是正义之力，我把它又封印回石碑里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借来玩玩就会还回去的。”罗伯特举起自己的利爪，一个漩涡在他手中旋转，又接上话：“不过属于我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对不起了菩提，我跟库拉的小秘密可不方便外人听呀，还请你先睡一觉吧。囚禁意识之阵！”

随着魔法的威力，地面上的人接二连三的倒下昏睡。菩提从地面起跳，挥剑朝向罗伯特，雷霆万钧的一击让罗伯特用翅膀包住自己的身体抵御。

罗伯特退远了一点，气息不稳的说:“看来借了点正义之力来用还是打不过英雄血脉啊，不过菩提团长，库拉也中了我的意识之阵，你若不及时救醒他的话，我就让他永远也醒不过来！”

地面上的库拉应声跌下去，菩提加速移动到他身边，用剑划开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喂入库拉口中，库拉在血液流入口腔后，缓缓地张开双目，菩提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别紧张库拉，我只是需要修改一下在场人的记忆，随便试试……正义之力能让我做到何种地步……”罗伯特说完，停下了催眠，在空中幻化成一片片黑色花瓣消失不见。

菩提在催眠停止后，无力地跪坐下去，菩提在被卷入囚禁意识之阵的催眠前，对库拉温柔地笑了笑，“交给你了。”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过来，变回人类形态的罗伯特走到库拉身边，还未出声就被库拉出手攻击，罗伯特敏捷地避开，库拉不依不饶。

“罗伯特，我陪你跑了这么大半天，结果古英雄力量你就取出来看一眼就放回去？现在还把所有人拉进囚禁意识之阵，你快点给菩提解开！”库拉制作出一个电球，朝着罗伯特抛过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在黑森林中考察了一个多月，听到这边的响动才赶过来的。”罗伯特看着飞驰而来的电球，已经无路可躲。

“想伤害金，先过我这关！”一名墨发少女从天而降，她张开双臂挡在罗伯特身前，架起一个蓝色的结界，抵挡巨大电球的冲击。电球消散后，少女的结界也破碎，她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倒下去，身后的罗伯特接住了她。端详着少女昏迷的脸，他脸上的蝴蝶眼镜在鼻梁处出现了裂痕，碎成两块摔在地面上。

库拉在看到罗伯特的眼睛后，停下了攻击，移动到托着墨发少女的罗伯特眼前，脸凑得十分近，几乎是要接吻的距离。

“罗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