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约/曙光之下（上）
before:

1.铠约only，曙光守护者x特工魅影，背景尤其是魅影的背景含较多私设。

2.天狼狩猎者出没。

3.应该是有中和下的，不过一篇单独看也没有问题。

4.如果我出五星六星我一定飞快更新中下。虽然那是明日方舟的卡（。）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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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来找我是为了用一定资源换取天使的讯息？”

  年轻的街头涂鸦师头也不抬，两只眼睛全然埋在自己的大作中。哪怕他现在面对的是恶魔这个族群之中难得能与人类相对相处的，乃至有一个较好名声的恶魔“魅影”，他的脾气未免太大了些。

  恶魔却并不十分介意：“你这样理解，没有问题。”

  “好吧，总是站在别人的角度揣摩问题还真是辛苦你了——我拒绝。”涂鸦师完成了整体铺色。他习惯性的工作计划是稍做休息后展开下一步细化工作，于是他从手脚架上三两下跳了下来，给了恶魔一个正眼：“你完全没必要找我。你们不是有自己的私密通讯方式吗？”

  是的，身为恶魔的魅影，与天狼星组织全体上下崇拜的最高偶像曙光天使，竟是旧交。

  很久以前，涂鸦师更年轻时，一直以为恶魔只有热衷破坏城市的地下恶魔一种。因此在曙光天使的首肯下得知了其与恶魔魅影的往来时，几乎惊掉了下巴。但不得不说，魅影实在是十分符合各类幻想小说中以正面形象出现的恶魔的做派。无论外形还是气质，乃至那双无机质似的紫灰色眼瞳，都使他具备致命的魅力与吸引力。

  涂鸦师最初与魅影见面时就被他吸引得蠢蠢欲动，十分想要打一架。

  缘故则是彼时尚未成年的涂鸦师垂涎故事传奇里英雄们大多钟爱的美酒，于是被魅影引诱着品尝了价值连城的白葡萄酒。那苦涩的滋味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甚至一直延续至今，深深让他怀疑起酒这种东西的存在必要。在确定涂鸦师小少年认真地拒绝了添杯的询问后，魅影毫无愧疚地扔掉了那瓶货真价实的酒酿，由此引发涂鸦师对酒的真伪的怀疑——也不过是扯个理由，少年人无处安放的暴躁的热情总是需要一些宣泄口的。

  总之等到作为主人翁的曙光天使赶到时，场面所幸还没有演化成无可收拾的地步。涂鸦师少年被以长欺幼的魅影按趴在地上，曙光天使的目光投射过来时他才改变了这种扑街的尴尬姿势。

  “以你的年龄和资历，同小辈计较有失体面。”曙光天使用十分公事公办的语气指责魅影。

  被指责方只是轻轻哼笑一声，未见反驳。

  “小朋友的热情需要宣泄，我的无聊也需要些许消遣。”

  即使是与对方有深交的曙光天使也无法确切获悉恶魔魅影的生存年岁，换言之无法得知他的年龄。毕竟他在当前有记录的出现时，都是如今的这副模样，如果他愿意，大可称呼任意一人为“小朋友”。哪怕他这样称呼曙光天使，身份地位尊贵的天使大人也无法从资历上进行反驳。

  “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消遣，真的会让你感受到愉悦吗？”曙光天使端来两杯果汁，分别放在了还未成年禁止喝酒的涂鸦师少年和对酒茶咖啡等非甜味饮品毫无兴趣的恶魔魅影跟前。

  “如果有什么方式能让我在自身痛苦之上获得愉悦，请务必告知我。”魅影的语气十分诚恳、认真，他说话时捧着果汁杯微微埋头的姿势却显得很是随意。

  “那得先等到使你获得痛觉感知的药剂成功研发了。”

  “那并不要紧。”魅影仔细感受着口腔中芒果汁残留的甜味，将话题拉回，“但我的行为，我并不认为是将愉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曙光天使看了一眼他手中被喝掉近半的果汁，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首先，我并没有采取强迫手段，威胁或是恐吓，来逼迫这名小朋友喝酒。”

  涂鸦师注视着他：“是的，你用的是询问。”

  曙光天使进行解说：“带有诱导暗示性的询问，抓住了还未成年的、只听说过酒酿美名而并未亲自尝试过的少年强烈的想要尝试的心理后，让他自愿地，甚至对你心怀感激地喝下一杯名贵的酒。”

  “我确实没想到过会那么难喝。”涂鸦师少年小声嘟哝。

  “那也许只是你不擅长喝酒，就像魅影一样。”

  魅影摇头表示不赞同：“显然，他与我的情况并不相同。但我也没能发现酒中究竟有什么引得那么多人着迷，单从味道的角度。”他接着说道：“姑且用你的说法，我诱导他喝下了那杯酒，他感觉到并不对胃口，随后呢？这只不过是一杯酒，并不是补药或者毒药，最多在价格上会使人感到惊异。至于它对身体的影响，仅凭他喝下的那一小口，大概微乎其微吧。而在喝过这一口后，我并不逼他喝完所有，既然不是喜欢的味道，那么倒掉就好。总的来说，他除了味蕾遭受了短时间的折磨外，这折磨也许还有事先抱有一定心理希望带来的破灭后的负面情绪加成，没有付出别的任何代价，就获得了品尝名酒的机会。这兴许还能成为他日后的谈资。”

  “曙光，如果仅仅是味蕾遭受的那点折磨，也已经能被你定义为痛苦，那我不得不认为你对痛苦的定义太过浅薄，并考虑一下带给你一些我的认知范畴的痛苦试试看。”

  魅影把对曙光天使的称呼省略掉了象征地位与身份的天使二字，语气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涂鸦师把头埋在杯子后不肯抬起来，只竖起圆圆的虎耳听这两位年长他许多的天使和恶魔交谈。他极佳的耳力使他不会忽略二人的任何一点动静，但却使他错过了恶魔魅影用平稳的、听起来十分理智的口吻陈述到最后一句话时，抛给曙光天使并被牢牢接住的，几乎能使空气在一瞬间焦灼的兴味眼神。

  初次会面的经历并不会改变涂鸦师少年对恶魔的固有印象，但让他得知了还有魅影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恶魔存在。随着跟随曙光天使的脚步，拓展开天狼星组织的守卫范围，也因此与恶魔魅影有过更多的接触，他甚至对这名按照教条应当被敌视乃至消灭的恶魔产生了些许或许可称为钦佩的情愫。

  ——直到他无意撞破曙光天使与恶魔魅影的，的，……

  该称之为爱情，还是什么别的？譬如私情，譬如奸情……总归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这件事并且没有被当事双方记挂，接吻后两张嘴唇分开，勾搭的手松开，躯体解除紧密贴合状态，曙光天使的脸庞到浑身气质到已经被抚平褶皱的衣袍都看不出一丝破绽，恶魔亦然。但在曙光天使忠实崇拜者加小半个恶魔魅影较忠实崇拜者眼中，天使和恶魔的名号就像两件光鲜华丽熨烫齐整的衣服，此刻它们被揉成皱巴巴的一团，一块塞进了满是泡沫的洗衣盆中。噢，谁知道它们从前是什么样子？

  放在得知这事的那天，以及后续几日，涂鸦师没有承诺却自觉地保守这个天大的秘密，且因为这个秘密而心旌动荡，精神略有恍惚。

  ——又直到，大概是，不，不是大概，是确定，确定是曙光天使与恶魔魅影闹矛盾的第一次。他们闹矛盾应该不是第一次，那是被涂鸦师得知的第一次。

  原因涂鸦师至今还记忆犹新。

  曙光不愿承认在二人的游戏之中，魅影借助有一定作弊性质的手段取得的胜利。

  ？

  ？？？

  看看，忠实的崇拜者都已经不自觉地撸掉了这两位天使与恶魔的名号而选择直呼其名。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也属于容易猜测的范畴了。

  并不使用先进通讯手段的天使与恶魔向来运用一项现代资料上据说失传已久的术法进行沟通，那是一种单向通讯术法，换言之是一种延迟时间较短的单向留言术法，在现代各类信号被屏蔽的区域也可自如使用。理论上来说这种传讯方式不存在讯息丢失的情况，只存在…接收方不愿回复讯息的情况。

  心怀担忧，勤勤恳恳忙碌了三天的涂鸦师，在终于看到心怀崇拜的两位对象出现在同一场合时，心中留下了欣慰却也满足的泪水。

  这位天使与那位恶魔依然会在占据对话百分之九十的看似无比有理，其实只是瞎侃的部分外，保留一两句具有调情意味或是露骨暗示的话语。不知道是涂鸦师得知这个情况后二人懒于遮掩，还是涂鸦师自得知这个情况后自己开始留心注意。

  ……

  后来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这种关注了。什么崇拜，什么崇拜者，都是虚假的。

  虽然这两位不可能说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遭，他们闹矛盾并非常事，但架不住每回闹矛盾的理由，使他深深觉得内脏疼痛，不知道是胃还是心口还是肝还是肾还是蛋，噢蛋大概不是内脏，但差别不是太大。

  将他磨练成如今稳如磐石、不动如山姿态的，正是源自曾经崇拜者的一次次堪称沉重的打击。尽管曙光天使的确会与他对练锻炼搏斗技巧，但此处的打击大多不是身体上经受的，而是心灵。这些打击使他迅速成为了在曾经崇拜者面前能够板着面孔，冷硬表示拒绝的成熟模样。

  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