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619555
-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排球少年!! 牛岛若利 , 天童觉
标签 牛天
-
581
4
2021-10-3 12:10
天童最近觉得头痛。他当然知道宿醉之后请自己助教代课非常不负责任,被主任捉着训话也毫无反驳之力,在线时回复学生提出的问题语法错到全篇皆是;最后被家长打来电话委婉地询问近况,在职教期间第一次接不上最后转到咄咄逼人的语调,沉默听着忙音躺在沙发上愣神。
他很干脆地拒绝了牛岛的远程通话,果断地像他一直以来相信自己的预感后拦网一样;信息已读不回,或者是故意将消息显示“已读”的字样做给对方看,把一直以来苦苦维系的关系统统搅乱。他陆陆续续觉得畅快,觉得自由,怀着这种浮于表面的情绪去寻找伴侣——一次次地标记陌生的爱人。当然幼稚,当然任性又不负责任,但还是会守着屏幕看比赛,敲着下巴分析局势,同时骄傲地兑现几年前的玩笑话:“牛岛若利和我高中的时候一起在排球部哦,我们一起去打过春高和全国赛哦。”
然后呢?现在还有联系吗?天童自己接上疑问,打起精神雀跃着自问自答,我怎么知道呢?与我毫不相干啦。那家伙现在活跃在那么远的地方,忙得估计也没空处理消息吧。回过神看着屏幕上凝固下去的比分,牛岛依旧站得稍微远了点地看着队友庆贺胜利,没有表情…再细就看不清了。
天童觉的信条只是“快乐”而已吗?
成年人的生活总要步入正轨,天童觉将课件修改完毕之后想道。彼时他敲着桌面思考下一步教学进度的调整,揉了揉被镜架压得酸痛的鼻梁,接二连三的消息通知铃声像泡泡一样噼里啪啦地扰乱了思路。是很要紧的消息吗?好吧…好吧,暂且看一下好了。
是五色的消息,发来了高中排球部的聚会通知,正在想办法把人聚齐。现在都已经通知到了,只是牛岛若利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和比赛赶巧,大部分都回复了应邀的消息。时间挑了周六——天童没有课程安排和计划,但一想到有几率见到牛岛若利的话,则就既烦躁又期待。
恋爱少女一样纠结的心态真是糟糕透顶。——天童觉戳下了比着“OK”手势的表情,看着界面上绿色框简短的讯息,将眼镜重新架到鼻梁上哀怨地盯回布满密密麻麻小字的屏幕。
牛岛若利隐隐觉得有点蹊跷,天童觉第一次这么迅速又不客气地挂断了通话,仅仅是铃声响了几秒之后。已读之后没有新消息出现,消息记录基本上是天童觉的消息占了大半屏幕,他那些绿色方框占比极小。是什么能让天童觉突然转变态度的问题,在他看到聚会邀请的时候狠狠动了一下,萌生出期待一样的情绪。
天童觉将额角黏腻的汗水蹭开,从难以启齿的梦里被惊醒的感觉并不好。那些是他的回忆,被拎出来重新放映,虽然做这些事很舒服,但现在审视过来只会觉得绝情或是别扭。女孩子柔嫩的唇瓣亲吻着他的脸颊,汗涔涔地搂住脖颈羞怯地沉浮,眼波盈满了爱慕,香甜的呼吸轻轻抚上他的耳廓。他会失神,会想把如水一样细软的腰肢狠狠环住搂在怀中把床单滚得皱成一团,让房间内溢满了暧昧气味。在顶端时他亲吻对方眼睫,话中柔情蜜意哄着,压在床褥中将头埋入女孩脖颈细细吻出紅痕。尽管这样他还是止不住地想将对方带入牛岛的身份,能对他做出这么舒服的事情,肆无忌惮地将热情和痴迷倾入心怀,但娇软的哼叫和柔柔勾住他腰背的腿弯也不止一次地昭示着:这是女朋友,光明正大拉着手去逛街的、他需要呵护和爱恋的异性,不是若利。
“你是我的乐园,萦于我心间的思绪——会永远悬在我头顶吗?”天童每次要在开始问过一遍,十足温驯的语调,像撒着娇的蓄着尖牙利爪的恶犬。认认真真低垂眉眼,舒展开眉梢展露亲和由衷祈盼。女孩当着情话,拿柔软胸脯贴住他的,捧着他的脸颊一一应下。两腮透着水嫩蜜桃一般的红润,羞涩低声邀请男朋友赴约,在黑暗中阖眼,体感到对方明显激动按捺不住的念想而凝成略微粗暴的动作,对此讨厌不起来。
女朋友对他忽然之间消沉下去的行为非常在意,第二次的时候勾出他的欲望的可能性趋之于无。没有气喘吁吁显出体力不支的样子,是眼光黯淡着,眼尾蒙着隐忍苦衷稍稍下压,抿着嘴唇低声说着抱歉,轻轻拉拉她的手接吻,一反既往活泼诙谐,胸腔火热滚烫,能听到心脏重重地跃动着,寻察出接吻也有些走神。
只想和若利接吻。想闻到若利的味道,想独占,想到耳朵发烫,对着别人再没有什么反应。若利能再靠近一点什么的就更好了,对着自己来主动索取的话简直不要太心动,尽管这并不像若利的风格,但是连“糟糕透顶”之类的话都已经懒得反思自己了。毕竟作为一个成年人,这么想也太超纲了。
以至于发送出“对不起”的消息之后轻松得过分,最后一面懒得去见,被女孩子在信息里哭骂着“渣男”也无所谓,屏蔽拉黑都没什么力气了,把手机丢到桌角滚到冰冷被褥中睡觉。
空寂的,霜冻一样的氛围非常惬意。天童觉陷入僵硬的、敷衍式睡眠中的前一瞬这么想到。
牛岛来得稍微晚几分钟,已经上过几道菜。他刚将大衣挂在衣挂上,已经被前后扑过来压作一团,房间被瞬间高昂起来吵嚷声中甚至渐渐显得逼仄。天童坐得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地一把勾过牛岛的腰,将刚夹起的一小块糯米糕颇自然地送他口中。牛岛也顺从地叼着小块糯米糕弯腰避开一众犀利攻势,眉眼稍稍舒开,算是招呼过,垂眼瞧了瞧天童旁边空着的座处。
“坐这。”天童瞥见将椅子朝偏处拽了下方便他入座,转头狠摸了把五色的发顶,在后者嚷着“怎么还差好多,为什么还会长高”从椅子上坐直了,同牛岛瞄了眼高度差重重趴在桌上之后。他哄五色的技巧不可思议地简单有效,同时作为前辈非常融洽地和全场打成一团。聚会进展很顺利,都被灌了酒,大把大把地将平时拿出来不好意思说的今天说了个尽兴。话题绕来绕去,暖气开得很足,当一群步入社会的青年谈到“恋爱”问题的时候,发现围着的一桌竟然没有一个有现女友,大眼瞪小眼最后无奈地大笑打趣。山形的话格外地多,嘴巴也变得犀利起来,一针见血——
“牛岛都还没有女朋友呢,怎么想也都是喜欢牛岛的人多些吧。”
“太过分了,国家运动员。没时间谈恋爱的话索性把女孩子联系方式给我吧。”川西太一将额头撑在掌根揉了揉太阳穴,很快被淹没在一阵赞同声中。“多整几个,靠你了…”之类的,内容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若利想要女朋友还不简单…谁拒绝得了纯粹行走荷尔蒙和魅力。”天童在脑海中吐槽,本来想和五色不满地埋怨,酒气上来晕头转向朝着牛岛那处,戳着桌面吐出口闷气,冰凉的啤酒蓄在胃里翻腾着难受,肩胛撑起来脑袋垂下去,声音在吵杂环境中很快被淹没。牛岛若利在天童觉将酒杯挪过来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将注意力转了回来,托了一下对方就快滑下去的臂肘,愣了愣沉默了一下。
天童没发觉,扭头继续参与进火热的话题中,因此也没发觉牛岛若利神色怪异又疑惑,开口没来得及。
天童觉很久没有这么舒服地醉过一场了,可以暂时摒弃没完没了的繁杂工作事项,批改作业永远让他头昏脑胀。他滚到地毯上哼哼几声难受着自己爬起来接了杯热水——承受着酒精摄入过量的后果,晕得厉害,膝盖也是软的。天童觉缩到沙发角落摸出手机,屏幕亮度刺到了眼睛,他刚发现屋里还是黑着灯的。他点开牛岛若利的名字,自暴自弃地在对话框反复输入,再删除。继续输入,最后还是删干净了,磨蹭了足十多分钟,加上愣神,留下简简单单五个字。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下打下一溜空格,至少在全局界面时不用第一时刻就看清讯息内容。
“若利,想亲你。”
天童没等到他发送过去的消息不过几秒就显示了“已读”的字样,拖着酒气挪到卧室,照惯例心平气和地把手机丢到桌角。这次还是滚回柔软被中,只是心焦地蒙上头,丢手机的时候手在抖,没丢利索,磕到桌角摔了声响来。发送过信息后醉意和怒意都平息不少,手指插在发间狠狠抓揉几下,愣着神儿瞧着墙壁。装潢简约,墙壁上没再贴挂过东西。他将生活中能展露出自己心绪的物事范围一步步缩小,活得快要窒息,房间空空荡荡,以至他脑中积压的情绪和难平的小事都委屈地横冲直撞,最后愤怒地叫嚣呐喊。被别人了解到是很受羞辱、很困难的事情吗?
没办法啊,毕竟我从小就很难被知道想法的吧?即使一直这样生活也没关系吧?没人埋怨这些,没人责备我,至少还不坏吧?
一个人胡思乱想可以想到很远。细节什么的谁会在意啦,而且自己对着自己才能放心嘛。之后睡意潮涌,太阳穴痛感还没消减,天童寻思着再去吐一轮醒酒会不会好受。正当他磨磨蹭蹭从床上翻下来,重重的敲门声和门铃非常刺耳地绊了他一下。天童难受地牙痒,舔了舔上牙尖抵住喉中翻滚的不适。这种时间不请自来太过于暧昧了吧,前女友?学生?物业维修?浴室的灯确实该换掉了。如果若利这时候来敲门,借着难受劲儿说不定可以痛痛快快戳着他鼻尖,再问他你对我没意思还来烦我干什么。发过信息这类事儿在他感觉困倦的那一刻淡出了脑海,不可思议的遗忘速度也是他放松方式之一。
对方卷着冷气粗暴地将他一把拉过来。肩上冰碴还没化干净,晶亮地滚落下来,贴在了天童鼻尖上,冷潮呛进鼻腔中,被扯得踉跄清醒不少。眼镜在这时候显得格外碍事,压痛了天童的鼻梁——高中的时候他没戴过眼镜,取得胜利后激动地和牛岛若利拥抱时没有被硌到过。牛岛若利慢慢松开手,等着天童觉摘下眼镜,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睛重新亮亮地扫过来,眼圈儿稍微有些红。
天童懒洋洋的,喉结动了动,闷闷哼笑几声,和往常提不起精神的时候一样携带倦意上挑唇角,借着抬头刚好适合的高度亲吻了一下牛岛若利的嘴唇,舒舒服服勾上牛若脖颈歪歪头栽他怀里。
那些纠结到底算什么呢…麻烦死了,直接这样不好吗。
“行了,小若利,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