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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枭】Licht der frühen Morgensonne

作者 : Trauermarsch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原神 达达利亚 , 迪卢克

标签 鲸枭

文集 鲸枭

693 12 2022-11-19 20:26
导读
勇者达x魔王迪
0.
“以晨曦之名义,赐汝纯水之利剑——远征的勇者,庶民呼唤汝之救赎……”
“定不辱使命!”达达利亚听见自己如是说。
晨曦乍现之时,他披上战袍向森林深处进发,徒留一片勇者的孤傲与锋芒。
1.
晨曦村已许久笼罩在恐慌的阴云之下了。
村边有片无名的树林,树林很大,没人走得到尽头。据说——在树林的最东边有一座城堡,城堡中住着一位魔王。这位魔王上一次作恶还是在几十年前,那时村中失踪了许多人,包括当时前去讨伐的勇者。
说来也怪,勇者虽一去无回,但魔王此后不再作恶,与村民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十年。
但近日灾祸又起:村民莫名失踪,性别不定、年龄不定,毫无征兆,亦无固定的频率。真正令人恐慌的并不是失踪本身——人人自危之时,猜忌、怀疑与流言蜚语,带来的阴云要沉重得多。
那天达达利亚从森林中回来时,不得不面对冬妮娅崩溃的大哭、父母无力的自我安慰和贤者紧锁的眉头。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托克失踪了。第十三个。”贤者附在他耳边悄声说。
十三可不是吉利的数字。达达利亚攥紧了拳。
他还记得他成年那日贤者为他洗礼祈祷。那日晨曦格外绚烂耀眼,贤者虔诚地望着天,口中念念有词,须臾大惊失色,以一种崇敬的口吻向达达利亚道出他参破的天象:他是晨曦之神所钦定的勇者,是注定要守护晨曦村的天选之子。彼时达达利亚感到诚惶诚恐,在他十八年的人生中曾数次向神祈祷获得勇武与智慧,但对神之存在表示微妙的怀疑。此刻竟得到了所谓的回应,他感到些许不知所措。但这毕竟是「贤者」的命令,是晨曦村奉为圭臬的“权威”,加之贤者又悄声告诉他未来几年内晨曦村必有一灾,道德被绑架之时,他只能选择服从。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于公于私,此行不可避免。
“我该怎么做?”
“杀了魔王,救回受难的「他们」。”
黎明到来之前,贤者为他诵咒祈福,赐他一把水之利剑——说来也奇,这剑由至纯之水化形而成,可变换任意形态,亦可抵御一切邪火的侵蚀。他别着利剑,受着贤者的祈祷,披着战袍,踏上所谓的拯救的迷途。
2.
黎明时的森林尚且静谧。空气是静止的,时间是凝固的,偶尔的一两声鸟鸣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惊起一圈圈涟漪后终归于静寂。
达达利亚抬头望着天。晨曦已然被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遮挡得严严实实,隔绝了一方独立的小天地。一只夜枭慵懒地栖息在枝桠上闭目养神,偶有风卷起凋零的树叶。
就在那刹那——他听到了短笛声,轻快的、跳跃的。“谁?!”他大喝一声,短笛声隐隐散去。他警惕地四周张望,没有任何异样:夜枭依然在依偎着枝桠,三两片落叶簌簌落下。前方的路还是漫长到看不见尽头,单调重复的绿色昭示着此行的乏味。他只好前进,直到月升日落、星飞云散。期间也曾数次听到过相似的短笛声,他置之不理,一味前进——或许是因为他已进入魔王的领地,他安慰自己,短笛声只是魔王对他的预警。
夜行的勇者倍感疲乏,他只得草草搭个帐篷,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
3.
他醒来时,天色尚且是朦朦胧胧的蓝。他揉揉眼走出帐篷,再揉揉眼睡意全无——周遭的景色完全变了模样,他淹没在葡萄的海洋中。在紫色和绿色的交织中,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城堡。
没有守卫。门扉大开。达达利亚心生狐疑,但还是步履坚定地走了进去。
走廊不点蜡烛,用一种名叫小灯草的植物照明。即便如此,小灯草的光芒还是太微弱,只能隐约看见前方三米内的状况。走廊似乎深不见底,但他走完只用了约莫几分钟。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门是虚掩的,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他拉开门,果然看到——
传说中的「魔王」,身着明艳的红衣,一头明艳的红色长发,一双明艳的红瞳藏在冰冷的面具之下。他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敲打,嗒,嗒,嗒。
“你终于来了,勇者。”魔王开口说。嗒,嗒,嗒。鞋跟踩地发出轻响,魔王从王座上一步一步走近达达利亚。他抬起手,达达利亚戒备地伸手摸向利刃所在之处,却见魔王的手又放下。
“不要对我这么戒备,”魔王说,“我对你没有恶意。”
达达利亚自然不会那么轻信。“魔王殿下,请你立刻放了我的村民。否则我将与你决斗!”
“稍安毋躁,勇者,”魔王轻叹口气,“戾气何必如此之重?不如谈谈?”
谈判的话…似乎也不是不可以。达达利亚轻点了下头。
“不过谈判之前我有个要求——我要先没收你身上的所有武器。”
话音刚落,达达利亚就感到一簇火苗自脚底向上蹿。火苗并不灼热,所过之处甚至感觉很舒服。达达利亚很快发现随身携带的铁质武器全被火苗吞噬了,只有那把纯水之剑躲过一劫。
“还有别的我没有办法没收的武器吗?”
水蓝的眼眸对上火红的眼眸,达达利亚面不改色地说:“没有了。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会有那么一天的。现在,”魔王轻快地说,“我们谈谈,阿贾克斯。”
“你知道这个名字?”阿贾克斯——这个名字已经多久没有从家人以外的人口中听到了?自他受封勇者,获赠「公子」达达利亚之称的那天起,他就不得不生活在名为达达利亚的枷锁之中,阿贾克斯已是尘封的自我了。但是魔王知道这个名字,有点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魔王似乎早早在等他的到来了。
“当然。作为交换,我的名字是迪卢克·莱艮芬德。”
迪卢克·莱艮芬德——这个名字不符合晨曦村的发音,达达利亚在心中默读了好几遍。
“你要谈什么?”
“我们来建立一个「承诺」关系吧。你想问什么,我会把我知道的、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你则需要陪我一个月。你同意吗?”
“且慢。如果我同意了,你会放了我的同乡吗?”
“恐怕不能——他们与我也有「承诺」。承诺不履行到底的惩罚是很可怕的。”
“有多可怕?”
“这可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由见证「承诺」的魔神决定的。”
达达利亚忽然心生一计。
“好。我同意。”
他话音刚落,一根金红色和水蓝色交织的长线绕过他的无名指一圈,再蜿蜒至迪卢克的无名指,同样绕了一圈。晨曦的光线探过窗翻山越岭地奔向二人,达达利亚感到无名指一阵刺痛,看到那根线前所未有的耀眼。
然后它隐去,只留下了一圈极浅极淡的痕迹。
“阿贾克斯,需要休息吗?二楼有空着的房间。”
4.
达达利亚做了一个梦。
梦的内容很平常,不过是将他先前的经历重演了一遍。他梦见迪卢克的手指有节奏地轻点,梦见他
从座上一步一步走下来。他看到迪卢克的手指好修长,看到他的长靴勾勒出笔直匀称的小腿,看到他灼热的红色眼眸。他忽然发觉——迪卢克其实跟他一般高,甚至比他矮了那么一点,他看向迪卢克时,可以清晰看见他的睫毛是如何修长。
场景一转来到了他们建立「承诺」之时。他看见那根红蓝交织的丝线缠绕在他无名指上,隐去后留下了一缕浅淡的痕。也许是在梦中,他看到迪卢克面具下的嘴角微不可闻地上扬,随后双唇将要吻上那一圈痕迹——
他毫无预兆地醒来,阳光已然洒满房间。他下楼,正遇上迪卢克自廊中走出。
“醒了?睡得安稳吗?”
“很好,谢谢殿下的关心。”达达利亚想到昨晚意味不明的梦,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
“直呼我名便可。喊殿下未免太生分。”
“殿…啊不,迪卢克,现在可以开始提问了吗?”达达利亚觉得怪异,只得生硬地转换话题。
“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5.
城堡的花园外就是达达利亚曾见过的紫色葡萄海洋。花园内则精致又不失生机,又有供人小憩的桌椅。一只夜枭靠在枝桠上懒洋洋地补眠,与达达利亚先前在森林中看到的那只一样。他们坐下,迪卢克亲自为达达利亚倒了杯茶。
“托克他们在哪里?他们为什么会被你绑来?你绑他们来做什么?”达达利亚一坐下就开始连珠炮似的问问题。
迪卢克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难道就不先好奇一下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吗?”
“我不重要——他们比我个人的问题重要得多。”
“不。你很重要。”迪卢克正色说,直视着达达利亚的双眼。达达利亚被他看得略感羞怯,忙忙偏开头去。
“一切都还得从‘我知道你的名字’这件事开始说起。
“其实我们曾经见过面。很惊奇吧?你肯定不记得了,因为我抹除了你的记忆。
“我依靠「愿望」的力量而活,当一个人的愿望足够强烈时,我就会受到召唤进入他的梦。我有能力满足他的愿望,代价是我需要他的陪伴。陪伴时间依愿望的实现难易程度而定,期间会与亲人分离不得相见。如果他答应了,「承诺」即刻生效;不答应的话,我就从他的梦中离开,并抹除这段记忆。当我满足了他人的愿望,我的魔力就会增长许多。”
“看来我当时没有同意这个交易。”
“是的——并且你是回绝得最快的那一个。阿贾克斯,看来你真的很爱你的家人。”
“那为什么代价是陪伴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陪伴其实不过是时间与情感输出的叠加。时间与情感,这是谁都有的东西。以此作为交易筹码,公平公正且计算代价时方便得多。”
达达利亚隐约觉得事情应该不止那么简单,但既然迪卢克不愿意说,并且——依迪卢克所说——魔神的惩罚还没有降临,那么他目前说的应该都是可信的,只是他还未说出全部的真相。
“托克他们现在在哪里?我可以见见他们吗?我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抱歉,他们与我建立了「承诺」,只有我能看到他。其实魔族也能看到他,只是我的族人已经都不在了。”迪卢克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难过,不过很快又调整了过来。“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他们的,绝对不会。”
“我和你见面时,我都说了些什么?我很好奇。”
“你啊…阿贾克斯,你的愿望其实很简单——成为世界最强的勇者,拥有最强健的体魄,最高超的格斗技术和最锋利的宝剑。但是你对我保持怀疑,且割舍不下你的亲人。所以你很快就拒绝了我。说实话我很遗憾,我觉得你还挺有趣。”
“那托克的愿望呢?”
“抱歉,这是「承诺」的一部分,我不能透露。好了,天色也不早了,该吃晚餐了。走吧,阿贾克斯,有兴趣和我一起准备晚餐吗?”
“我刚刚就想问了——你居然没有仆人?”
“我一个人应付足够了。”晚风吹得迪卢克的长发在空中飘着,火红的长发似乎要与晚霞融为一体。他被夕阳拥入怀中,可达达利亚觉得他好孤独。
6.
这是达达利亚在城堡待的第十天。
十天以来他几乎逛遍了整个城堡,偶尔能与迪卢克相遇:迪卢克要么就是从二楼的某层房间走出来,要么就是坐在花园里吹着短笛。迪卢克与他相遇时,总要攀谈几句,而他总是显得心不在焉。
这也不怪达达利亚——从一开始,他与迪卢克建立「承诺」的目的就不纯,而迪卢克对他似是一片真心。他对迪卢克总是怀揣着复杂的情感,一方面他肩负伟大的使命,一方面又在不断否定自己。他对迪卢克没法交出全部的信任,但迪卢克对他却交付真心。他受着道德的谴责,心中总是愧疚的。
况且——那样的梦总是在做。每每他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时总是能看见晨曦,他回想着梦中的情景,有些口干舌燥。譬如昨晚,迪卢克邀请他共舞作为晚间活动,他们靠得极近,达达利亚总是笨手笨脚地踩到迪卢克然后重心不稳微向前倾,迪卢克也不恼。他能在每次靠近之时闻到迪卢克颈间有股寡淡的葡萄甜香,他沉醉其中,又不得不抽离。
于是,在梦中,他的鼻间总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甜香。
达达利亚感到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情感。事态还未失控,他的情感已经快要失控了。
7.
“你种那么多葡萄用来干什么?酿酒吗?”达达利亚终于忍不住好奇问。
“没错。我正想说,近日我得了一杯品质上乘的佳酿,有没有兴趣尝尝?先说好——我酒量很差,所以你喝为主。”
他实在没办法拒绝迪卢克,和他的美酒。达达利亚在迪卢克给他倒酒时没来由地想。
这酒确实好。葡萄香四溢,酒味醇正,仅大半杯,达达利亚就有微醺之意。
他一口将杯中酒喝尽,迪卢克继续为他倒。透过高脚杯,他突然发现——
迪卢克手心那侧的左手无名指指根上,有一块黑色的印记。
他一把抓住了迪卢克的手腕。迪卢克倒酒的动作停了。
“怎么了?”
“这块…印记,是怎么回事?”
迪卢克想把手抽回,却被他死死攥住。他放弃挣扎,说:“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达达利亚固执地说。
“你先松开我。”迪卢克叹了口气,缓缓开始了他的讲述。
“这块印记…其实是个诅咒。「孤独」的诅咒。每一位魔王都会受到这样的诅咒。诅咒的来源不可考,至今无人能解。
“这样的诅咒对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对心理的磨难比遭遇任何苦难都厉害得多。他不会侵蚀你的身体——魔王大多数死亡,都是因为无法忍受孤独。心理的磨损往往比身体层面的要严重得多。
“我渴求陪伴,就是因为陪伴可以缓解「孤独」的诅咒——如你所见,我需要连你在内的十四个人的陪伴才能感觉不那么孤独。”
他说完后便是一阵良久的寂静。达达利亚看着他垂下的眼睑,心中泛起难过。
然后他问:“我可以摘下你的面具吗?”他用轻柔但不容置疑的力度,把面具一点一点摘下。
面具后是一张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脸。他鼻梁高挺,嘴唇润红,皮肤很白,眼尾微微泛红,刘海遮住了前额。
受着酒精的驱使,达达利亚鬼使神差上前一步,拥抱他,吻住他。迪卢克在回应——他心甘情愿接受入侵、接受达达利亚给予的感情——也许是爱,也许仅仅是同情。
8.
那天晚上,十分罕见地,达达利亚没有睡着。
他在矛盾、自责,在痛苦地做出抉择。自始至终,他从未真正完全地信任迪卢克——没有亲眼见到托克,他还是对魔王的话持怀疑态度。但是迪卢克对他的真诚态度又如此明显,甚至将孤独的诅咒这等软肋都敞亮在他眼皮底下。他现在真真切切掌握着迪卢克炽热的心,却又嫌它烫手、嫌自己定力不够。
贤者的那句“杀了魔王”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他是你所爱之人,有个声音在咆哮,你却连一点信任、一点爱都不肯给他。我要坚持大义,另一个声音说,不杀了他,他们建立的「承诺」就无法破除,你还是见不到托克他们,只会功亏一篑。你担负的可是全村人的希望!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达达利亚挣扎了三天,最后还是后者战胜了前者。此时,离「承诺」结束已没有几天。
自那天意味不明的吻之后,二人间的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迪卢克见他时总将面具别在腰间,并提起这两日他受「孤独」的煎熬已少了很多。达达利亚则因内心的矛盾和挣扎而显得心慌意乱,但他越来越感受到汹涌的爱意激荡在四肢百骸。很多次他都想,算了吧,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吧,可是托克一行人的下落仍然不明,他只能咬咬牙,把欲望和动摇都咽进肚里。
9.
“你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
「承诺」即将结束的那天晚上,达达利亚如是问道。迪卢克意外又惊喜,这几乎是达达利亚第一次主动提出什么要求。
达达利亚向他伸出一只手,迪卢克摘去手套,轻轻搭上。纯水利剑化作薄薄的一层贴在他的袖间,达达利亚牵着他,缓慢又庄重地走向大厅。
音乐悠扬,小灯草黯淡的光让达达利亚足够看清迪卢克的丝丝表情——沉醉的,不舍的,微笑的,难过的。他们于厅中翩跹,跳着一支又一支舞,不知疲倦。
最后一个音符余韵散尽,大厅里的钟敲响了十二下,迪卢克闭上眼,拥抱住了达达利亚。达达利亚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还在浅浅地笑。 
可是他的笑为什么这么苦。
达达利亚紧紧回抱住他,决绝得似乎想把他揉进骨血。纯水利剑将要化形完成——
剑刃割破皮肤,势如破竹地节节深入,直至穿透。
“果然,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迪卢克平静地说。他的胸前泛着利剑冷冷的冰蓝色的光。
这时达达利亚忽然感觉到握剑的左手无名指一阵剧烈的刺痛——那根连接着「承诺」双方的丝线在此刻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达达利亚想将手抽回,却发现手像被钉在了剑上一样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承诺」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我们建立「承诺」的时候,是晨曦乍现之时。而现在是子夜——「承诺」还没满一个月。”
一切都结束了。他违背了「承诺」。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他将自己的灵魂送入地狱。
直到这时他仍希望迪卢克在骗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魔神的惩罚,这都是为了吓唬他罢了。
他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感觉到了吗?”迪卢克虚弱地笑着,“我的力量,我的诅咒,全都会流入到你的身体里。”
“你是新一代的魔王。”
“你实现了自己成为强者的愿望。”
“你完成了拯救族人的使命。”
“你要承受「孤独」的诅咒…”
达达利亚感觉得到,迪卢克的力量正通过那把剑流入他的身体里。魔王的力量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他感到无比痛苦。更难以忍受的是,他看着气息逐渐微弱的迪卢克,巨大的孤独感快要将他淹没。
他徒劳地抱紧了迪卢克,于事无补。
“我还记得…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孤独感就突然消失了…那时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的梦想好单纯…阿贾克斯…”
“也许在那个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了吧…”
“别说了…”达达利亚已经濒临崩溃了。通过利剑传来的能量已经越来越微弱,他能感受到迪卢克的生命也在一点一点流逝。
“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
“还是…算了…你有勇者坚持的大义…”迪卢克连扯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达达利亚还记得这双唇曾经是多么的温润,现今却泛着沉沉的青灰色,讲着诀别的话语。
“我…”
夺目的晨曦刺痛了达达利亚的眼睛。他的手终于可以从剑上拿开了——
迪卢克双眼紧阖,终究没能讲完最后一句话。达达利亚牵着他的左手,在无名指上烙下一吻。迪卢克指根的黑色印记已然不见,达达利亚张开自己的左手挡住晨曦,逆光之中也能看清那狰狞的诅咒。
他起身,环顾四周,十三位失踪者立在一旁静默地看。他拾起迪卢克掉落在地的面具,面具染了些血,他没有擦,给自己一丝不苟地戴上。
嗒,嗒,嗒。鞋底踏过血泊,涂上妖冶的红。
迎着晨曦,一步一步,登上王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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