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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刃/景应]下岗再就业的两人会不会擦出火花

作者 : 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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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崩坏星穹铁道 景元 , , 应星

标签 崩坏星穹铁道 , 景元 , , 应星

状态 连载中

203 8 2023-12-24 20:24
导读
前言:前记者现虚拟主播景元(皮上景元)×虚拟up主应星(刃),应星是刃的皮上,私设崩铁一家亲不是亲戚就是同学,伪群像。
主刃方视角
大量泥塑,私设,ooc,,
❗️博主不是不拆不逆❗
️❗写AB下次可能就写BA️❗️
❗本篇大概不会逆❗️
把目前写的全放出来了,开头重复发了
(1)
“……大家好,”屏幕上的白毛虚拟形象张了张嘴,随着刃的移动挪了挪脑袋。“啊……”他张大了嘴,白毛也张大了嘴。
“怎么样?是不是蛮神奇的?”银狼吹着泡泡糖靠在电脑椅上——她自己的电脑椅,刃并没有电脑椅,他的电脑还是银狼换电脑前用的那一台。
刃缓慢的眨了眨眼:“嗯。”
银狼咬破泡泡,伸了个懒腰:“那好——没问题的话,注册个新账号,开启你的下岗再就业的vup生涯吧。”
刃和屏幕上的“自己”对视一下。
  
(2)
刃失业了。
他曾在城市的古街区开了一家手作店,主要打一些剑器,也做一些祈福用的木头牌子和吊坠。前者是刃手艺的传承,后者是为了谋生。刚开业的时候生意也一度火爆,还上了当地新闻,又因为刃长得赏心悦目,在朋友圈也经历了一阵疯传。不过好景不长,现代真正爱刀懂刀的人太少了,卖几十块钱一个的装饰有不能真真切切的赚到钱,于是在苟延残喘了两年之后,刃入不敷出,只好关停店面,做点其他的。
还好刃就住在古街上,好歹不用担心房租,一时找不到适合自己的班上,在银狼的推荐下,决定做个虚拟主播。
正好银狼认识干这行的老板,就介绍他们认识了。
  
卡芙卡坐在刃对面,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嗯……我们新一期刚好差一个人,你运气不错,声音还蛮贴皮的。”
“……啊,”刃撇了一眼银狼,什么意思?
银狼向下看了看,说你合适。
刃便对卡芙卡点点头:“……谢谢。”
卡芙卡越发觉得这孩子懂事。
  
刃捏着硬盘和熟记在心的云盘密码回到家,打开了电脑,电脑慢慢悠悠的开了机,刃把硬盘插到电脑上,电脑转了一圈后告诉他内存不足网络不佳。
刃皱了皱眉,打算明天去买一个新电脑。
  
(3)
景元蹲在电脑城门口,热的直吐舌头,他半眯着眼指了指不远处撑着太阳伞的符玄:“去把彦卿那孩子叫过来,让他去买点水,快。”符玄不高,不过还是蔑了一眼蹲在地上的他:“这就要累趴下了?那这样的话负责人还不如让我当当。”
景元捂住脸:“不是我说,你别一天到晚盯着我的位置的,等我哪天做不下去了这个位子当然是你的好不好?”
“哼。”
符玄还太年轻,不能这么快就把她扔进市井里,景元挠挠头,一头白发胡乱翘着。
“师傅!”彦卿从远处跑过来,把冰水塞给景元,又给符玄塞了一瓶阿萨姆:“前辈,这里太偏了,买不到仙人快乐茶,等回了工作室再请大家喝。”
景元一边感叹着年轻就是好啊一边灌下半瓶水,终于想起来此行的目的。
“电脑城的人呢?大好的假期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景元撑着膝盖站起来,四下张望了下,只能看到几个穿着白色背心的大叔坐在摊位上扯着嗓子聊天,大部分的摊位都落了锁,偌大的电脑城好像一眼可以看到头。
符玄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今天是白跑一趟喽。”
景元看了看彦卿手里的板夹,上面写着今天的主题“现在人为了什么买电脑?”,景元也叹了口气:“本来也是没什么价值的主题啊,符卿你怎么看?”
符玄单手叉腰:“不如直接采访这些老板吧,改名叫‘为什么现在人不来电脑城买电脑’。”
彦卿挠挠头:“你在说绕口令吧……”
三个人这么吵吵闹闹的说了一通。
  
(4)
刃从电脑城外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这个入口。
真是个……不对,这电脑城两百年没人来过了吧。刃如此想道。
一走进去就看见一个长发男人站在个子稍小的两个小朋友中间,三个人的声音在空旷的电脑城回荡。大概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有个刚才还在睡觉的人坐起来冲他们喊了一句:“喂!别吵了年轻人!”声如洪钟,连在门口站着的刃也吓得一震。
“这儿早就不做了!就空有个棚子,我们几个没地方去的大老爷们才往这里钻,你们几个——你,你,你,还有你。”他依次指了指景元,符玄,彦卿,最后指了指没被注意到的刃,“年轻力壮的不去谈恋爱搁这里吵吵啥呢?啊?”
彦卿冲上前去,有心想说年轻怎么了,这和年不年轻有什么关系?却被景元按住,他赔着笑,眼睛眯了起来:“……抱歉啊,打扰你们休息了,我们这就走。”说着扯着彦卿和符玄离开。
  
刃只好灰溜溜的也离开了,走着,想到了银狼之前说的:“刃啊刃啊,你年龄也没有很大吧,怎么老和时代脱节?我都想叫你大叔了。”走了两步,眼前又突然一黑,“啪叽”一下就到了下去。
  
这位——穿着一身黑的长袖外套,带着口罩墨镜帽子的男人,终于记起被他忽略的炎热的天气,不负众望的——中暑了。

(5)
符玄第一次知道,原来人摔倒的声音会这么大。
“……砰咚。”符玄满心郁闷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声响,景元和彦卿也和她一同回头。
“啊……”彦卿指了指地上的男人,回头扯着景元的衣服,“师傅,那有个人晕倒了。”
景元叹了口气,向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中暑了。”符玄没有蹲下来,站在边上说着。
“嗯,”景元应了一声,“符卿,你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
彦卿把刚刚没喝完的冰水递给景元,景元把地上人的外套扒下来,低声说了一声:“冒犯了。”然后把冰水倒了上去,叠了几下,覆在他的额头上。
符玄撑着伞,往左边挪了两步,用影子遮住了刃:“你不是能自己处理吗,干嘛要问我?”
“我要是不在,你也要知道该怎么处理啊,”景元拿起从刃外套里取出来的手机,再次念叨了一声:“冒犯了。”打开了锁屏,意外的发现他没有设密码,于是从善如流的点开了通话,拨通了最上方的电话。
  

(6)
“喂你好我是迷城骇兔小姐请问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景元被这个人的语速惊了一下:“……呃,你是银狼小姐吗?”
“嗯?”那边的声音突然远离了一下,大概是在确定通话人,“刃……?不对,你是哪位?”
景元——即使和他打电话的人看不到——笑着说:“我是路过的,我现在是在老电脑城,这位……刃先生可能穿的比较多,现在中暑了,我们几个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能烦请您联系一下他的家属或者您来将他带走吗?”
“咔。”银狼那边传来咬碎糖果的声音,“扔那得了,等他醒了自己不就回来了?”
彦卿、符玄:“啊?”
景元:“呃哈哈?”
银狼:“我开玩笑的,对不起我现在没空,打给‘卡芙卡’吧。”
  
景元挂了电话,在通话记录里找到了卡芙卡的电话,在忙音里听着两个小辈在聊刚刚那位是刃的朋友还是敌人,手机里的忙音突然断了,景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好,卡芙卡小姐,我是路过的,这位刃先生中暑了,在老电影城,我们刚刚打给了另一位银狼小姐,她说让我们打给你,能将他接走吗?”
“哦?”卡芙卡那里很嘈杂,“好,我马上来。请你在那里等一会儿,谢谢。”
“嗯,不客气。”
  
(7)
卡芙卡挂断了电话,冲面前的三个人说了声抱歉。
会议室很大,坐在卡芙卡左侧的是两位女生,其中一位浅紫色头发的女人问:“怎么了?”她边上的白发红瞳的女人没有说话,不过也用眼神表达了关切。对面的黑发男人也侧了侧头。
“没事,白珩。”卡芙卡笑了一下。“我昨天不是说有一个很合适‘应星’的人嘛,他现在遇到了点麻烦,很快就能解决。”
丹恒点了点头:“快去快回吧。”
  
面前的两位小朋友已经从“敌人和朋友”谈到了“最新的塔罗牌和最新的剑器”,景元已经睡了又醒三四次了,有一次差点直接砸到刃身上,他摇摇头,听到彦卿在那面说:“师傅,你有没有觉得,这位刃先生很眼熟……啊!我想起来了,他不是那个古街那边的剑器匠人吗?”
景元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靠在他腿边的男人:“好像是有点印象,那个专辑是你做的吧。”
彦卿点点头:“是是!所以我印象很深。”
也许是这三位的视线太过灼灼,刃就在这是悠悠转醒了。
刃一睁眼就不住的向后一仰头,撞上了后脑的墙。
“你们……”刃——刻板印象i人在心里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你们是?”他发现自己还靠在景元腿上,便立即站了起来。“抱歉。”
符玄笑了一下:“你中暑了,刚用你的手机给卡芙卡打了电话,她应该快到了,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刃不适应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下意识想要拉口罩,没有摸到自己的口罩,只能再找补了一句:“谢谢你们。”
“没事,”景元伸了个懒腰,“反正我们的计划早就泡汤了——嗯?不是因为你。”
刃松了口气。
  
小高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都市丽人卡芙卡踏着比平日里大一些的步子,三步并作两步:“阿刃,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
像是这才注意到景元一行人一般,卡芙卡冲着他们一笑:“麻烦了。”
景元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哈哈,”卡芙卡轻笑一声,“那我们先走了——萨姆。”
萨姆拎着卡芙卡的风衣走过来,卡芙卡从里面摸出钱包,取了一百块钱:“请收下。”
景元慌忙摆手:“不用的不用的,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您不用这样。”
彦卿和符玄在两旁附和着。
卡芙卡一歪头:“好吧,那请你收下这个。”说着,她扯出一张名片,塞到景元手里。
等到卡芙卡和萨姆带着刃走远后,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名片,上面写着“星核猎手liver”的字样和卡芙卡的联系方式。
符玄凑过来,叹出一声:“是那个最近在招人的vup事务所吧?难道是看出来你快干不下去了特意来伸出橄榄枝的?”
“我哪里有干不下去的意向……”
符玄没说话,心里默默吐槽着。
  
明明就有嘛,黑眼圈都长到眼睛里面去了,景元啊景元,你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8)
萨姆在前面开车,卡芙卡坐在副驾驶。,而刃沉默着坐在汽车后座上,虽然说没什么大碍了,但他现在还有一点晕,举起手按了按太阳穴。
“要水吗?”卡芙卡从后视镜里看到刃的小动作,就从座椅下面掏出了未开封的水,递给他。
刃接过来:“谢谢。”
  
刃开始出神,直到卡芙卡喊了他的名字。他也没问这是在哪里,跟着卡芙卡就走了,可见安全意识之寡乏。
好在卡芙卡出口解释了:“今天你的同期都在开会,本来明天才想找你的,刚好今天出了这档子事——啊,我都忘了,你现在没有事了吧?”
“没有,”刃回答,“麻烦你了。”
“如果把你的未来利用价值和我的损失作比较的话,这点损失微不足道。”卡芙卡站在电梯里,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原来如此。”刃点点头。
“你不反驳我把你当赚钱工具的说法吗?”
刃轻轻的揉了一下肩上打结的头发,说:“不反驳,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真有意思啊你。”卡芙卡越发肯定自己拉他入伙的决定。
  
(9)
会议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几个中之人互相认识一下,加一下通知群,说了很多注意事项,制订了为期五天的培训计划,以及确定下五天后的出道首播——即使他们实际上还缺一个人,不过卡芙卡不在乎:之后再慢慢找,不然我怕这些资源砸在我手里。这是她的原话,被白珩和镜流一同质疑了:
“不觉得你会害怕啊……明明是想快点赚钱。”
丹恒摇摇头:“……真是物质啊你们。”
刃:“……”
卡芙卡:“好歹我大费周章的做了宣发。”
  
刃有了电脑,是银狼寄来的。估计半天没见,她又不知道飞去了哪个城市。是有些笨重的一体机,壁纸被换成了备忘录的形式,写着银狼的留言:还没有卡芙卡的一件大衣贵,下次请我吃饭。
刃哑然失笑,不过这确实解决了一大问题。这下凑着卡芙卡提供的摄像头和录音设备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也算有万全准备了。
他的桌子上原本摆满了榔头锤子刻刀一类的东西,不过现在已经不大用的上了,就全部装在收纳箱里,零零碎碎的装了两大箱,塞在床底下。
  
好像亲手把什么东西下葬了。
  
(10)
半夜里下了大雨,一楼的浴室窗户忘记关,刃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被背刺了个水漫金山。
手忙脚乱的收拾了浴室,人也变得汗汗津津的了,于是又洗了个澡。
一楼就是刃的铺子,不过东西基本上全部清完了,只剩下些个孤零零的货架,最前面那个上面摆着夜光的钟,显示着现在是凌晨三点零三分。
刃睡意全无,站在窗口偷偷的推开一条缝,吹着难得的较为冷冽的风。
抹掉飘到脸上的雨滴,刃突然听到了猫叫声,属以凄异。还颤抖着,抓着后院的墙,一直叫个不停。刃叹了口气,心里说着是为了自己后半夜的睡眠,实则是担心小猫的安危,于是拎着黑色的长柄伞,推开设计过的木门,绕到后院去了。
古街的排水系统不太好,在大雨的侵扰下,青石板被上薄薄的一层水。刃庆幸自己穿了拖鞋,一边告诫着自己,明天就把它放掉,别又养死了。
记得之前也有捡到过猫的经历,后来因为一时疏忽,白白断送了一条猫命,一直觉得过意不去。
刃铮铮有词,自以为已经说服了自己,真正看到局面的时候,却又是另一件事了。
  
后街一般没有人,刃在那里的墙上也装了棚子开了窗,是为了让晾衣服什么的更方便,也偷偷在那里放了猫食盆——之前买的。
不过,他的视线顺着猫食盆上移,和一个浑身湿透的白发男子对了视。
白发男子抱着一只白色的猫,大概是刚刚叫的那只,他一边撸毛一边小声地安慰道:“没事啦咪咪……摸摸毛……”刃的脚步声很轻,在大雨中被遮盖的很彻底,所以在他开口时,一猫一人都被吓了一跳。
“你是……”见到景元被吓得,刃顿了一下:“抱歉,你是白天的那位先生吧,怎么淋着雨跑到这里来了。”
景元扒开一脑门的乱毛,笑了笑:“……啊,已经在古街这边了啊……咳咳。”他淋了雨,嗓子哑了很多,“出了些意外,不过遇到你是更大的一个意外……哈哈,我出了点状况,你怎么会在这?”
“猫。”刃指了指他怀里的猫。
景元低下头,有顺着它的毛摸一两把:“你家的?怎么跑出来了。”
“不,”刃稍微走近了些。“刚听到它叫的可怜,出来捡它回去避避雨而已。”
景元一扯嘴角:“啊,这样啊。”
景元下一句话堵在喉间。
  
能不能收留我一下?
  
“你也去我家避雨吧,呆一晚上再走。”刃说,“就当是有来有往——敢问尊姓大名?”
“……景,景元。”景元喉头紧的几乎说不出话。
刃转身:“那走吧。”
景元抱着猫跟上。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刃并不单薄的背脊以及撑着黑伞的手,伸进了景元模糊朦胧的生活,哗嚓一声,炸了个满堂彩。
  
一个雨夜,刃捡回来一只猫,和一位像猫一样的先生。


(11)
“擦擦头发。”刃把搭在凳子上的浴巾拉起来,手已经伸出去了才想起来刚刚自己用过了,不过景元动作更快,接过来了才愣了一下。
“……湿的。”景元举着没有动。
刃移开目光:“不嫌弃就凑合用吧,我刚洗完澡用过了,还没干。”景元捧着它思考了一阵子,最终决定不去管那些有的没的,只觉得头疼的快炸了。
“啊,对了。”刃突然说了声,“别拿那个擦猫毛。”
景元皱着眉笑了:“噗,我看上去很没常识?”
“你知道就好,提醒你一下防患于未然。”
景元没说话,低头沉默着擦着头发。
  
浴巾大概是刃用了很久的,所以在男士沐浴露的味道里还混杂着一丝不那么明显的木调香水味。看不出来刃是会喷香水的类型,景元这样想着。
他头发很多,这样胡乱擦着也没什么大用。刃一直没出声,他做什么事都静悄悄的,呼吸声很轻,脚步声也很轻,比猫还安静。
“去洗澡吧。”刃突然从景元头上把浴巾扯了下来,“我拿了我没穿过的起居服,你先凑合一下。”动作有点大,拽着他的头一歪,头顿时痛得像要升天,他便不由自主的按住了太阳穴。
  
刃打了个哈欠,脚边的猫蹭了蹭他,他把猫抱起来,放到了之前买的猫爬架上,头也没回,没头没尾的说:“你去洗吧,一会儿吹头发的时候关上门;那边有个小房间,里面有张小床,你也凑合一下吧。”
景元回应到:“谢谢。”
刃说:“……多事。”
  
(12)
景元啊景元,你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
不知道,好多天了吧,最近太忙了。
忙什么啊,一个多月都没忙完。
忙着处理一点后事。
是别人的烂摊子吧。
  
景元关停了水,头抵在冰凉的瓷墙上。
刃家里没有热水器,只有一个装在花洒上的小加热器,所以每次洗澡都要等上好一会。
是啊,别人的烂摊子,为什么是我在疯狂的处理。景元忍着眩晕,喃喃的叨叨着。
  
绷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弦一松下来,那些被可以屏蔽的疲惫就一股脑的涌上来淹没他。落得现在这个局面,还真是可笑啊,景元这么念叨着,嗓子没有发出声音来,卡的死死的。
每天夜里要多花出两三个小时整理新闻稿,没有新闻稿的时候就要多做些别的地方接过来的翻译工作,那些组里的外勤费大部分都是他自己掏钱补的,可是他再怎么努力,都补不上那些亏出的空白区……这些都可以不在乎。
直到他拿到最新的预版,看到报纸上几乎大半都出自他手的文章下面挂着不认识的不熟的各式各样的人的名字,唯独不是他的,景元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了。他很少冷脸,那天阴沉的却像七月中旬的暴雨天。
中间的一切都记不住了,脑子里装满了泥土,晃一晃就堵上了耳朵。
沉甸甸的,一切像是隔了层膜,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像是把那些愤怒都锁住了,横冲直撞只留在自己身体里。
最后签了解约书,把他满满一箱子的东西塞给彦卿的时候,彦卿都快急哭了,符玄在追外勤,改日让她请吃饭吧,终于让出这个位置了,她应该很高兴吧。
景元撂下一句过几天再来拿,摸了摸彦卿的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很远了,回头看了眼“神策传媒”的楼。
  
好惨啊景元,明明都把这里当成家了。
  
(13)
景元整理好情绪,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外面。
刃已经不在楼下了,大概已经上楼睡觉了,外面的钟显示现在四点零一分。景元关上门,用吹风机一档慢慢的把头发吹干,折腾了小二十分钟。
景元揉着太阳穴,绕开地上睡着的小猫,看到被刃团成团的浴巾,想着这样也许会发霉,就把它展开搭在了椅背上,一转头,看到几件白色的东西躺在那里。
  
一共是一板布洛芬,一包板蓝根,一只水杯,一个笨重的热水壶,还放了一张字条:
  
  布洛芬是新买的,板蓝根看一下有没有过期,看不见开灯,灯在门口。水刚烧的,到了半杯觉得凉自己加热水。
  
(14)
鲁珀特之泪。
景元做出了评判。
刃就是那只捏住他细小尾巴的手,稍微施加一些压力,整颗玻璃泪就会瞬间爆裂四溅、彻底粉碎。
景元没有发出声音,却有什么爬满了脸颊。


(15)
雨下到第二天早上也没停,刃一缺觉就心烦,这导致他记忆混乱,所以在看到小床上的景元的时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仙舟粗口*。”刃被床上一大团的人吓得不轻,一时没忍住爆了粗口,把床上已经醒了的人逗笑了。
景元浑身酸痛,估摸着有点低烧,所以趴着没有动——丝毫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语调带着笑意:“你在家到是像个活生生的人。”
“我平时不像活人?”刃的记忆回笼,对他这么一句话嗤笑皆非。
景元挠挠头:“别断章取义嘛,我说的是‘活生生’,你当然是活人,不然我难道是被女鬼照顾了吗。”他说完把自己逗笑了,刃没有笑。
“起来吃饭,别饿死在我这。”刃没好气的转头走了。看来有些人不像表面那么一身正气,是彬彬有礼的绅士猫。
实际是一只恶劣的黑心狮子。
  
景元提出去洗碗,刃双腿交叠翘了个二郎腿,默认了。
“虽然很抱歉啊,”景元的声音从哗啦哗啦的水声中传过来,“我最近没地方去,能先收留我几天吗?”
“你没房子?租的买的都没有吗?”刃闭着眼睛假寐,说话也没劲,他声音本就低沉,这下含糊的几乎没几个音是正常的,景元却听明白了,低头一笑:“之前住宿舍的,员工宿舍条件很好,也没想过不干了……啊,早知道就该租房子自己住的。”
“嗯,我想想。”刃迷糊着说,“交租金吗?”
“……收留,不过交租金也可以,不过那样我就要打算住更久一点了,反正你这里除了床有点小,其他的条件都很好……嗯,怎么想都是我赚——喂……喂。”
景元说着说着背后的人就渐渐没声了,他回头一看,好家伙,刃已经假寐成真,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景元瘪嘴:“……吃完就睡?”
“嗬,”刃有一个突然把自己震醒了,“你刚刚说什么?”
景元大为震撼。
  
(16)
“喂,阿刃?”
“是我。”刃叼了根烟站在屋檐下,耳朵里听着卡芙卡说的关于今天首播的注意事项——老生常谈的事,他已经很熟了。
“……这样就好,明白了吗?”卡芙卡说完,象征性的问了一下。
“嗯,明白了,谢谢你。”刃敷衍的回她。
——熟了之后他们一直这样讲话。
  
卡芙卡那边好像闷笑了一声,随机挂了电话。刃这才找到机会点烟。“呼……”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他什么经验都没有,压力有点大。
这两天景元搬进来了,一个月交两千的房租,刃现在觉得亏大发了,因为景元存在感真的很强烈。比如说他平时最多开个抽油烟机,点个烟随便吸两口就扔了。不过现在不行了,要抽烟只能出门,因为家里有两只猫,朔雪一闻到烟味就打嗝,景元一闻到烟味就疯狂打喷嚏,也不知道这白色的两只是谁照着是长的。好在他没有烟瘾,抽烟只是为了提神。至于为什么不喝咖啡,原因是景元这个夜猫子几乎把他小一个月的库存都喝完了,一直说要买也都忘了。
“啧,”刃把烟掐了,去调试设备了。
  
“刃!”景元在楼下喊他,“我买了水果,你要吃吗?”
刃在录自介条,本来都快录完了,景元这一嗓子,他又要重录。
这人嗓门怎么这么大?
刃下了楼,想到了什么,就开口对他说:“今天晚上八点,我要工作,必须要绝对安静——有什么事直接去我房间问,不要敲门也不要喊我的名字,能做到吗?”
“啊,当然。”景元认真的点点头。
“谢谢。”
  
(17)
“啊啊啊啊我死了主播声音好好听。”
“初见,单推。”
“白毛是仙舟人刻在DNA里的xp。”
……
  
刃——现在是应星,坐在摄像头前,跟世界各地的星猎live的粉丝打招呼,他倒是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人,所以格外的紧张,不过表面依旧很平静。
应星撑过了个人pa,很快进入了团体部分。
“从  人            人  既视感”
“应星:你们别粘在一起了人是需要社交距离的。”
“女孩子组贴贴好可爱,相反这边的男生们(目移”
……
  
“啊……”两个小时后,刃终于脱下了耳机,长长的输出一口气,还算顺利,值得鼓励,他勾了勾自己的嘴角。
一回头,吓飞了。
因为景元站在他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


(18)
“嗯?”刃摘下耳机,深呼气了一下,走出了刚刚的状态。“你怎么在这,有什么事?”
刃有个坏习惯就是:晚上只要不是在看书写字打铁,就不会开日光灯,不是开台灯就是开电脑。所以他不能看到景元不自然的表情。
“呃,”景元挠了挠头,“就是吧……那个……”
刃启动了关机程序,然后顾及着景元在,打开了日光灯。
景元措不及防,刃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所以没觉得什么,景元就受罪了,眼泪都弄出来了,他连忙捂住,从指缝间适应光线。
  
——而刃看到的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比如受伤的小猫孤零零的寻找帮助,又害怕打搅到别人,即使他很害怕。找到了人也只是等待着他注意到,不敢出声,即使他很害怕。害怕麻烦到别人,又不敢说,急哭了也不愿意说……
刃莫名其妙的一番联想。
  
“……景元?”刃手足无措,“你没事吧,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景元连忙摆手:“我没有,就是突然开灯有点……”
哦,他还找借口,是怕我嘲笑他?
  
很显然,刃确实开始和人交流了,不过完全把别人当小孩子了吧。
  
(19)
景元终于适应了光线——毕竟是个夜猫子,眼神不太好也很正常,支支吾吾的说:“……就是吧,楼下厕所,有只会飞的蟑螂……我用你的……你的洗脸盆把它遮住了……到也不是害怕,就是有点犯怵……呃……”
  
好嘛,敢情不是害怕,是惭愧。
  
刃无言以对,下楼打蟑螂去了。
景元默默的站在厕所外面:“那个,刃,如果比较嫌弃蟑螂……的话,最近可以先用我的盆。”
“哦,”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还知道自己有盆,罩蟑螂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
“不好意思嘛……”
“我都嫌弃蟑螂了,你会觉得……”我不嫌弃你吗?
刃说一半咽下去了,仔细想想,也不怎么嫌弃景元,哪怕他有洁癖。
“什么?”景元没听清。
“没什么,”刃开始洗第二遍手,“你有别的事没?”
景元意意思思的走进来了,靠在门框上,小声说:“……没有了,对不起嘛。”
  
景元Promax小猫星星眼.ing布灵布灵版。
  
刃和他对视了一眼,最后没说话,在心中给景元加了一条印象:会被蟑螂吓到哭。
“诶对了,”景元恢复了插科打诨的状态,“那是虚拟主播吧,星猎live旗下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你那耳机漏音,我听到卡芙卡的声音了。”景元微笑道。
“哦,怎么,”刃谑虐的笑了一下,“要拿我的身份信息去卖吗?”
“……不,怎么会,你怎么老把事往坏处想。”景元无奈,虽然刃笑起来很好看,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还是算了。“我是想说,你和卡芙卡原来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啊,还以为你们是情侣。”
“哦。”刃说。
“……喂。”
  
(20)
刃啊,你和他不熟的时候,总觉得他很文静,稍微熟了一点,就会发现他其实只是很包容,再熟一点就会发现,他其实很爱挖苦人,是个幽默风趣到尖酸刻薄的善良而又容易心软的人。
简单来说就是带着点疯劲的好人。
  
景元伸了个懒腰,今天他没有活,准备早点睡:“啊,对了,”他哈欠打到一半,“你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刃又恢复到平时的模样,冷冷淡淡的说:“有一点不爽。”
“哦……不好意思嘛。”景元祭出他的微笑撒娇大法。
刃淡淡的说:“倒不是因为你用了我的盆,而是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结果是因为一只蟑螂,噗……”刃说完自己笑了,“害得我瞎担心。”
景元反倒沉默了,憋了老半响,说了句:“谢谢。”
“没关系,比较蟑螂还是蛮恶心的,抓到了也好。”
“我们能跳过小强吗……”
  
(21)
景元难得早早的上了床,却不知怎么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挨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他看到有人追着他从神策传媒的大楼上跳了下来,在他面前摔了个稀巴烂,血红的骨肉重组着,对他说:“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写的那些东西……我就不会死……都是你害的……都是因为你写的东西……都是你……
……
景元想辩驳的话语堵在嘴边,理智知道他应该说:我没写过那些东西,我也不会写那些东西,是让我鸠占鹊巢而已,不是我啊。
而那个稍显年轻的自己张嘴,吐出来的却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景元惊醒了,背上汗了个透彻。觉得无比的冷,爬起来量了个体温,三十八度多,发烧了。
“不应该啊,我好久没生过病了,怎么回事……?”景元喃喃道,心里吐槽道:原来生病真的会让人做噩梦啊,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嗤笑一声,决定不去知会他亲爱的房东,重新团到了床上。
  
他并没有睡着,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清醒着:眼睛睁不开,只是耳朵和脑子醒着。
所以他听到刃叫他吃饭的声音,听到刃敲门进来的声音,感受到他有点凉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听到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又发烧了。”,听到他轻轻拉上窗帘的声音最后听到他把水和药片放到床头的小桌子的声音。
  
景元意识彻底沉入深海前,心里想的是:
“好像抱抱他。”


(22)
景元睡了个昏天黑地,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刃准备的水早就凉了个透,景元想起他早上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就算是麻烦了人家也没觉得多不好意思了。
他出去重新倒了杯热水吃了药,没看到刃在哪里,四下寻找的时候,看到了压在一碗粥下面的字条。
刃的笔锋很锐利,透着力度,它是这么写的:粥热一下再吃,我出门有事,还烧的厉害就去医院,别死了。
后面还划掉了一句,依稀能看出来写的是:年纪轻轻身体怎么这么虚?
景元跟误吸了笑气的那位实验助手一样,从举起直到读完一直在不明显的笑着,自己发现了也控制不住,莫名其妙的跟要立地飞升了似的。
他还烧着,不过现在正在冒汗,大概一段时间后温度就会降下来,他一把捞起地上的猫:“诶咪咪,你觉得我算不算好人呢?刃呢?”
朔雪“喵呜”一声,翻了个肚皮,在景元怀里打起盹来。
“咪咪,怎么不回答我?”看来景元不仅对人会撒娇,对猫也是同一套话术散德行。
他撸了一会儿猫,手机响了一声,他放下猫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来自某蓝色软件的月末账单,景元原地耷拉了个小猫批脸,开始发愁。
的确,住在刃家的确很方便,因为他每个月交的房租可能还没有他一个月从刃这里吃掉的多,更何况还有水电费之类的他也一概没交,这不禁让他惶恐起来。就算刃好脾气,一直一直不把他赶出去,总有一天,他的钱也会没有的,然后这些那些个柔情似水,全都会化作泡影。
他想了想,冲回房间摸出一张名片,虔诚的拨打了电话。
  
(23)
刃现在在卡芙卡办公室,正在和卡芙卡掰扯——卡芙卡在训刃。
“你直播的时候眼睛要直视着屏幕或者动捕器,不要动不动就游神天外,还游的非常彻底。”卡芙卡其实很满意这次的首播,因为她赚到了钱,不过依旧有些问题要和他说:“也是,让你一直集中非常难,还不如要求你多笑笑。”
“好。”刃点点头,记在心里。
这时候卡芙卡的手机响了,她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公务手机,看着未知来电默了一下,随后自然的接起电话。
“喂……哦……是你啊……嗯……好我去楼下接你。”卡芙卡冲着刃摆摆手示意他看她,然后指了指手机,在指了指外面,最后指了指在游戏房的银狼。
卡芙卡的意思:我去接个人,你和银狼待一会儿不要乱跑。
刃理解的:我去接个人,你照顾一下银狼。
银狼打了个喷嚏。
  
  
(24)
刃从推开门到站到银狼身后,银狼都没有注意到他。他站着思考了一会,抬起手敲了敲她的耳机,银狼没动静,还在认真看电影——好像是个恐怖电影。刃只好再敲了敲她的耳机,这次她听到了,稍稍回了个头,然后大叫一声:“啊啊啊鬼啊啊啊——哦刃你吓死人了我以为谁家女鬼钻出来了……”
刃没跟上她的语速,反应了一会儿,笑了:“我像鬼就像鬼,为什么一定是女鬼?”
银狼调了暂停,搓了搓手:“不知道,大概因为你的黑长直?”
刃回:“我不是黑长直。”
银狼撇撇嘴,然后眼睛一亮:“诶,你头发长扎起来肯定好看!来来来你坐着……”
  
  
镜流整理完资料出来接水的时候,听到游戏间里传来一阵阵惨叫声,有些好奇,推开门缝偷偷看了一眼,看到的就是:刃坐在椅子上,背后站着的银狼正在给他扎辫子,他面前的显示屏正在放电影,画面是一个狐人小姑娘的尾巴被吃掉了,看得银狼一抖一抖的,拽的刃的头一晃一晃的,他竟然也没生气。
“小银狼,给刃扎这种辫子不好看,我来。”镜流果断加入,开始盘弄他的头发。
  
一直到傍晚,期间不知道银狼和镜流玩了多久他的头发,也不知道除了看了一部有点咋呼的电影以外有没有做其他事,刃已经坐着睡着又醒了,银狼也歪在小桌上睡觉,只有镜流在捧着一本书看着。
他睡得肌肉发酸,伸了个懒腰,听到卡芙卡在外面叫人。刃摇醒银狼,一起出了游戏房,而看到站在卡芙卡身边的那个人时,他和镜流不约而同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景元?”
  
  
(25)
“诶,”景元应了一声,“镜流师傅,好久不见啊还真是你,刚刚看你们资料的时候还以为是同名。”景元笑着说。
“你们认识?”卡芙卡饶有趣味。
景元点点头:“嗯,我上大学的时候的前辈,不过你最近交流的信息变少了,大概是在保密什么的。”
“嗯,”卡芙卡说,“还以为你们会不好相处——介绍一下,这位是景元,之前被我相中,现在也签了合同,‘云五’终于集齐了。”
刃笑了笑。
“诶对了,”银狼凑过来问他 ,“我知道他是上次那个人,你现在和他什么关系?”
刃想了想,那边景元都快抢答了,刃打断了他,笨拙而又掷地有声的来了两个字:“同居。”
“啊?”银狼和其他人都蒙了。
“哦,也不是,我租房子给他住。”刃回答。
“哦……”银狼看了看那景元和刃虚空对话的景元,小声的嘀咕了一声:“真是悖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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