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40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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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罗小黑战记 无限 , 罗小黑
标签 黑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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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3-27 16:12
- 导读
- *论当代社会中性教育的缺失
*含一句话君清
“小黑,小黑。”
罗小白轻轻推了推趴在课桌上没什么精神的罗小黑,后者慢吞吞抬起头,眨眼的动作都变得迟缓。
“你不舒服吗?”小白伸手贴了贴他额头,又看着他没什么反应的样子,有点疑惑。
“嗯……”罗小黑没什么精神,把头放回桌子上,过了半分钟闷闷问:“今天几号了?”
罗小白抬头看看黑板,左上角被值日生一板一眼地写着:5月17……
“啊!我忘了!”她小声惊呼,手忙脚乱在书包里翻起手机,见老师没在看这里才放心给无限发消息。
无限给小白留了自己的联络方式,两人意外地达成某种默契——罗小黑在谁那边,那一方便自觉担起向另一方传递他近况的的任务。
发完消息,她小心地把手机塞回最里面的夹层,伸手拍了拍小黑。
罗小黑慢半拍转过脸。
“小黑,我带你去向老师请假。”
迟缓地点头。
“你一个人可以回去吗?”
点头,点头。
“好,那你起来一下,我扶你去办公室哦。”
点头。撑着桌子站起来——
“咚!”
“老师…老师!罗小黑晕倒了!”
——
罗小黑醒过来,只觉得自己像被浸在岩浆里,四肢百骸没有一处不是痛的,他张了张口,想说话,喉咙也又干又哑发不出声音。
我这是怎么了…?他迟缓地思考,两月一次,将近下旬的时候是他的情潮期,时间对得上,但是状况好像不太对。从前也有这么难受吗?他的脑袋难以保持清明,努力思索也得不到答案。
他努力睁开眼,想要从天花板辨别出身在哪里,影影绰绰看出中间吊着的是个小鱼形状的灯,便稍微安心了一些。
是他和无限的家里。
小鱼吊灯是无限买的。这样说也不算准确,无限答应让他上学之后便买了一间普通的三居室,离罗小白家挺近。
本来说好买了成品房,配套家具一应俱全的那种,也省了折腾。到临住进去,无限不知听了会馆里谁的话,讲什么“装修影响孩子的教育”诸如此类的,便改了心思。正好他有假,就去了附近的商场,被导购带着,要选小孩儿房间里的东西。
罗小黑事后听说,实在想象不出无限一板一眼挑家居用品的样子,但是不管怎样,这尾童趣精巧的小鱼就住进了罗小黑卧室的天花板——顺带一提,天花板的装修是配套的海洋世界。
想起以前的事让小黑转移了点注意力,身体的痛觉似乎没那么明显了。他本打算笑一下,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像哭似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床边有人因着这阵声响醒了,小黑这才注意到无限一直在他旁边,不知道待了多久,也许是累得睡着了。他看不清无限的表情,只能靠猜,他感觉无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一方湿湿凉凉的毛巾覆了上来。
妖精是几乎不会生病的,无限知道,但罗小黑病了,他不知道原因,只知道按时间算,是小黑的情潮期到了。他像往常一样,靠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抚小黑,这次却不起作用。无限很少遇到什么他处理不了的问题,仅有的几次,几乎全拜他的小徒弟所赐。
床上罗小黑似乎又沉沉陷入睡眠,无限注视了一会儿他的睡颜,转身离开了房间。他要去君阁,找老君,他没法解决的,也许还有人知道办法。
——
“好久不见了。”老君不太正经地席地坐着,看到无限不算太意外,像早知道有这么一天。
“为你那个徒弟来的?”
无限点点头,也寻了个空处盘腿坐下,简单见了礼便提起这次前来的目的:关于小黑情潮期反常的事。老君听他说着,时不时用手指敲敲地板,听到最后,表情却变得有些古怪。
“你每次都是…用自己的信息素帮他?”
无限点头,蛮好用的,除了这次可以说是百试不灵。
老君的表情又变得奇怪起来,像是在憋着笑,又有点幸灾乐祸,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在。无限不解,老君咳了两声,试图含蓄道:“孩子大了,一直拴在身边也不是办法。你有没有问过,小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或者妖精了?”
无限好像听懂,同样含蓄回道:“老君的意思是,我该让他自由恋爱。”
“噗——咳!咳咳咳……”老君正打算咽下一口茶水,被他这话呛到,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出声。无限静默地看着他,一直等到老君笑完才又开口:“我往后会注意,只是这次事发突然,老君可有救急的方法?”
老君看着无限,缓缓收起笑意坐正了身子,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法子当然有,说简单也简单。你让他咬一口便是。”
无限有些不解:“咬我一口?咬哪里都行?”
“……”
老君神色复杂,撩起搭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发,毫不在意地朝无限露出自己的后颈。
“这里。”
无限点点头,老君又把头发放下。方才匆匆一瞥,无限似乎看到上面有个不太清晰的牙印,圆圆小小的,用力不大,不是小孩就是女子。他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老君很是坦然,他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
“多谢老君。”
无限向老君道别,临别之际,老君赠了他几本书,叫他回去仔细研读。
无限低头,封面分别印着:《小学生性健康教育读本》、《影响孩子一生的性教育》。
无限:………
他俯身作了一辑,还是将几本书背好,转身离去。
——
无限赶回时,罗小黑不知醒了多久,像从前几次那样用被子把自己卷了个严实。
他把书藏在自己的房间里后才过来,一路匆忙,身上出了层薄汗,信息素也比平时散出的多些。无限没太在意这个,人类不受情潮期的影响,也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小黑是猫妖,所以反应才会如此敏锐。
他脑海中回想起方才和老君的对话,隐约猜到也许是自己之前的应对方法并不妥当,才导致罗小黑这次情潮期如此难过。
无限轻轻拍了拍被团,罗小黑却不肯出来,他温声哄劝着,连拉带扯,才叫小猫露了个头出来。
竟然是哭了。罗小黑的眼睛转为极夺目的翠色,瞳孔几乎竖成一根锋利的针,更别说耳朵,早藏不住。他有兽化的趋势,难说神智是否还清明,只死咬着被褥一角,眼泪流了满脸,不知是因为痛或是其他。
见是无限回来了,罗小黑口中被角一松,张嘴喊他师父,隐隐能从他口中看出猫科动物的尖牙。无限摸着小猫发顶,慢慢往外释放了些信息素,哪知罗小黑却如遭酷刑,痛苦地弓起身子蜷作一团,余一双莹莹的眼看着无限。
那是属于兽的眼睛,比起理智,本能更占上风。但即使如此,罗小黑也没有对他显露出哪怕一点儿攻击性。
无限心下一紧,不再贸然动作,他半扶起罗小黑,让少年倚靠在他的肩上,抬手拨开他额上被汗濡湿的碎发。
“小黑。”他低声唤他。
少年从喉间发出猫样呼噜噜的声音当作回应,想要亲近他——小猫手脚并用,似是要把自己整个人都缠在无限身上。他身量长了些,脸边还带着点婴儿肥圆润的弧,四肢却已经抽条开来,像小树,一转眼就长成挺拔的样子。
无限默许了他的动作,他将自己颈后的碎发拨开,微微低头,朝少年人露出了柔软的脖颈。
“咬一下。”
罗小黑微微睁大了眼睛。
动物身上最脆弱的部位被他轻易就暴露在徒弟面前,这份认知让小黑心里突然泛起异样的情绪,感动内疚,这些情绪下头还压着一点儿苦。说不准本人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份苦味藏着,更可能的是也许根本不曾察觉,也许要到了再远的未来回头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埋下过一颗种子。
罗小黑的喉间发出轻响,那是他没法控制的本能反应,他是猫妖,情潮期是他无论如何绕不过的一道坎,兽性的本能会影响他的行动,可无限不是。他一向冷静而克己,即使是向情潮期的猫妖展示自己身上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这种常人看来惊世骇俗的行为,由他做来也显得淡漠。
饥饿的感觉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小黑喉头发紧,眼睛猩红,却从心底抵触着这种感觉。就像一块最美味的蛋糕被摆在饿了几天肚子的人面前,无限对他的吸引力几乎是致命的,为什么不咬下去呢?小黑的思想像被劈成南辕北辙的两半,一半劝诱他就这样咬下去——干脆更彻底地完全标记一了百了,这辈子无限都将和他死死绑在一起,谁也别想挣脱;另一半是残存无几的理智仍在争斗,无限此举是将所有的信任交托给他,切不可辜负,何况无限于他,为师为父,他不能……
头疼欲裂,罗小黑鼻尖几乎挨上无限微微汗湿的颈,一呼一吸间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避无可避。他初时好奇,问过无限,无限静思片刻,告诉他人类几乎无法感知信息素,更罔论闻到味道。
多可恨,他该闻闻自己现在的味道的,浓得几乎像能化出实体,粘稠的、湿漉漉的、要命地从罗小黑的口和鼻一路刺进他大脑中最重要的那根神经——他几乎无法思考,罗小黑近乎绝望地想,交易的唯一条件是他放弃呼吸。
他不可能战胜——或许根本不存在什么需要他去战胜的东西,无限不是早把他真正渴望的东西递到他唇边了吗?他只需要像从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无条件地相信和依赖他的师父,聆听、接受、顺从,只要他张开嘴露出獠牙,罗小黑对自己兽化形态的力量一向有信心,何况他师父的脖颈看起来那样脆弱那样软……
泪水一刻不停地从他脸上滑落,罗小黑终于煎熬不住,露出捕食者残忍的一面用尽全力狠狠咬下去——
腥甜的,温热的,那是属于他自己血液的味道。
少年手臂的皮肤被自己的獠牙刺破,他用力太深,血液一小股一小股争先恐后地往外冒,留下一个可怖的伤口。罗小黑终于昏迷过去,意识消失前,他隐约听到无限急切的声音。
能让他着急起来的事寥寥无几,唯一的破例仍是他的弟子。
小黑不愿意咬他。这句话听来奇怪,无限也确实琢磨不透,明明已经难受痛苦到了那般地步,罗小黑却宁愿咬自己硬撑到痛昏过去也不愿意接受他师父送到嘴边的解药,这是他实在无法理解的。
君阁有了常客——他将事情讲给老君,连带着不解。后者听着听着却神思远游,好半晌才回了神,只淡淡笑道:“想起故人。”
“我看来,你倒不用担心那么多。青春期的小朋友,也许是怕伤到你。”老君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除了开解再还有一份戏谑意味,无限似乎听懂,微微颔首。
“他自己不愿意,那就算了。”老君不知从哪儿翻来一瓶丹药交给无限。
“情潮期服用,只能暂缓,解法唯有他自己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