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King Gnu 的《ユーモ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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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的的话，他是否在看着世人的挣扎丑态为乐呢？


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整个镜世界侵染成灰色。

破碎的镜子、镜子外再也回不去的世界、绝望的悲号……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地身体开始被镜世界所稀释。

“我只是，想得到幸福啊.......”

最后一句无力的话语，随着镜子残片的掉落，消散在镜世界的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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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2002年11月19日  火曜日  多云

在学校里焚烧东西被保安骂了。因为我把香川教授和我一直以来研究的那些资料全都烧了。

保安还挺生气我为什么不打开窗子，应该是以为我想烧炭自杀之类的，大概这个消息明天就会被七嘴八舌地传开。正好实验室我也准备还给学校了。

其实教授临走之前鼓励我要继续研究下去，但我不想。

没有意义。


在机场看见香川教授在上飞机之前抱起了他的小儿子，他们两个笑得很开心。

想必到了美国也会这么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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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行善的，复活得生；作恶的，复活定罪。——《约翰福音5:29》」


佐野满宁愿相信这世上是没有神明存在的。

然而他却总是像个被摆弄的木偶一样，而提着名曰「命运」这根牵引线的，大概就是那位恶趣味的神明。

现在，下一个命运玩笑开始了——在他以为自己死了之后。


他在一个由无数个破碎镜面镶嵌成的空间中醒来，就像误入了游乐园里的镜子迷宫，或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拥有无数刻面的钻石里。

只不过每面镜片里映出的不是他自己的映像，而是几乎都是佐野满不曾看到过的场景。其中有现实世界里的种种，也有镜世界里的战斗。

他依稀辨别出来几个他认识的人：神崎士郎、神崎优衣、傻乎乎的城户真司、黑衣拉风酷哥、无良骗子律师、穿蛇皮的暴力狂，以及他自己和东条悟。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撑起身子来，看着在细碎镜面上上演的一幕幕。

“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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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2002年11月25日  月曜日 晴

今天是申请休学的第一天。

我遇到一个奇怪的男人。

下午在公交车站，不知怎么他就跑过来站在我身边，站得很近，让我不得不往另一边挪了一步。

然后他就把双手插进他牛仔裤兜里，踮起脚又落下，就重复这个动作，挺高一个人跟个多动症一样的，好像想要引起别人注意。

而就因为他这个烦人的举动，我忍不住瞥了他一眼，然后被他捕捉到了，他笑着对我打了声招呼：

“哟。”

我收回视线，没搭理他。他身上的橘红色格子衬衫实在挺蠢的，我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也没再说什么。但我上了公交车以后，透过车窗看到他还是那张笑脸，正冲我招手。

是什么自来熟吗？我当时想。


真是什么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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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人死后会去到什么地方呢？这是每一种宗教都会探讨的话题，

记忆中有一个年老而虔诚女基督教徒像是在祷告一般告诉年幼的他：

“我们会睡去，等待审判之日，义人去往天国与主同在，恶人打入地狱接受刑罚……”

那个老女人披着黑布，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他奶奶。

但佐野满不信她的主，而他死后来到的这个空间看上去既不像世人歌颂的天堂，也不是充满烈火的地狱。

这个空间似乎无边无际，只有繁星一样数不过来的镜子碎片，一刻不停地放映着各种片段。

诡异而浩瀚的空间会让人模糊时间观念。他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只能漫无目的地在一片死寂中向前摸索。


终于，在佐野满走了不知多久之后，他遇到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一点惊讶，反而像熟人一样和他打招呼：

“哦，是你啊。”

“啊您好......不对，你认识我？”

佐野满搜遍了记忆，也没有找到与眼前这个清瘦男子相关的分毫。

而对方只是笑了笑，不作回答。他自称是个占卜师，名叫手冢海之，也是在骑士战争中死亡的假面骑士，只不过在他之前。

虽然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但手冢海之的注意力似乎始终在面前的一块镜子碎片上，佐野满不由得问：

“那个，请问，前辈你在看什么？”

“现在所发生的事情，这次的时间线，在我们死后。” 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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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2002年12月7日  土曜日  晴

今天又遇见了那天的自来熟，在找的新住处附近的便利店，他竟然是收银员。

其实我还挺奇怪自己竟然记得他模样的，他今天也没有穿那件难看的格子衣。可能因为他还是这么自来熟吧。

“你的话，更喜欢吃这份哦。”

结账的时候他拿走我选的便当，递给我我一份别的。肯定的语气，还是那副笑容。

挺怪的，不过应该不是什么推销方式，比如他手里那份卖不出去快过期了什么的，看上去还算可以。但是他一直盯着我，尽管我完全没在看他的，因为我只想赶紧掏钱完事走人。

拿着他给我的便当出店门的时候，他在后面喊了一声：

“欢迎下次再来！”

真可惜，这破烂居民街就这一家便利店。


那份便当还真的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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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佐野满听不懂手冢海之的话。

“什么？……啊不对，”他一时有些语无伦次，“这些镜子上的到底是什么啊？”

“真实发生过的，无数次骑士战争的片段。”

年轻的占卜师指向一块碎片，上面是佐野满从未见过的金色骑士，像审判者一样屹立在高处，俯视着地上的两个骑士——彼此都伤痕累累的Tiger(大牙)和Imperer(羚皇)，显然双方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而这时，Imperer(羚皇)正跪在地上，颤抖着的手正握着尖刺，眼看就要刺穿身下的Tiger(大牙)......

“这，这是......！？”

他虽然在一路上看到了许多未曾发生过的片段，其中不乏他和东条悟的。但从未有一片像这样......明明是自己死在了他的手上！

“注意那是神崎士郎的傀儡骑士Odin(奥丁)，看他手里那张时钟卡牌。”手冢海之平静地仰视着镜面上发生的一切，“那张卡牌能按照他的意志，自由操控时间。一旦走向不符合神崎士郎的设想......”

他们看着碎片中的的Odin(奥丁)将时间读取卡牌放进权杖形状的武器中。

「Time Vent」——镜子里的时间开始倒流，在始终归于原点的那一刻，这块镜片突然出现了出现了裂缝，碎得四分五裂。


“我们所有人都在这场战争中死亡并且复活了无数次。”

所看到与所听到的一切都冲击着他的认知，像是临死前Tiger(大牙)突然击向他那一爪一样，佐野满不敢相信般的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那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为了拯救他妹妹的性命，骑士都是牺牲品。”

手冢海之说。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参与到这场战争的，我们都被神崎士郎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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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2002年12月11日  水曜日  阴

我有理由怀疑自己被跟踪了，虽然不明白那个家伙的动机是什么。

他这次变成快递员了。

所以打开门后再次看到他那张脸，我应该语气挺不好的，至少肯定皱了眉头。

“怎么又是你？”我问他。

“我多打了几份工而已。”那个人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欠揍。

“真好啊，”他继续喋喋不休，“你是个大学研究生呢，我一直很羡慕脑子好的人来着。”

都是废话，不用理，我觉着这家伙应该是左右和人奉承惯了。不过偷看客户的快递信息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应该跟快递公司投诉。

他手里是学校给我寄来的休学批准证明，既然他只顾着说些不着调的废话，我就自己拿过来了。

在我低头签快递单的时候，他闭上了嘴，但还在盯着我不放。

“不过高材生的记忆力也不算很好呢，竟然会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一愣，正好在最后落笔的时候，笔尖不小心划出了框外。

“什么意思？”我问。

他比我高很多，我得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那家伙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让我很是不爽。

“应该说是一些约定什么的吗？不过你既然一点儿也不记得了，那就算了吧。”

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拿着快递单走了。


现在我还是想不通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以及前几次的见面。

约定？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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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灰白色的茧形镜怪物已经在现世的镜世界里肆虐，独自在黑暗中战斗的Knight(夜骑)、骑着小电驴飞驰赶路的城户真司......

手冢看着两面碎片里的两个人逐渐汇合，抛出了一枚不知从哪里拿出的硬币。

“我的占卜向来都是很准的，可是，这一次我们的命运也许都会因这两个人而改变。”

这句让对方听上去摸不着头脑的话，颇有些自言自语的意味，于是手冢海之补充道：

“我是在赌这次轮回或许会被打破。”

“就是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我的占卜向来很准。”

佐野满听后，满脸地半信半疑，却还是从嘴里跑出几句假惺惺的夸奖：

“啊.......不愧前辈，真厉害啊，令人羡慕。”

而手冢海之好像也不在乎他到底信不信自己的话，他把硬币举到佐野满面前，说：

“不过你的命运我很感兴趣呢，要帮免费你占上一卦吗？”

虽然「免费」是个好词，可惜老爹说过路上那些算命的全都是骗子，专门钓傻子。

在还处于仰望自己父亲的年纪时，佐野满就对此深信不疑，不过还没等他想个什么说辞来拒绝，占卜师手里的硬币再次被抛到了半空中。

“唔，真有意思，似乎无论怎样都会与那个人纠缠在一起。”

手冢海之像是看到了什么，啧啧称奇。

“......是吗？”

佐野满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明明肉体已经消失了，那时被击中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故意躲避占卜师的眼睛，他觉得手冢海之好像有什么能把人一眼看穿的巫术一样。

“嗯，你们两个人中注定有一个要死在对方手里。”

这句话让他着实愣住了。

“你也从这里的镜子里都看到了吧？这次是你，上次是他，还有之前的无数次。”

“明明是我搞不懂他......”

还没等佐野满说完，他们再次听到了一块镜片碎裂的声音——来自此刻的现世的：画面定格在倒在马路上的青年被路人围住的时刻。

又一个骑士的生命在碎片中被冻结。


“所以，要去找他问问吗？”占卜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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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2002年12月12日  火曜日  雨夹雪

今天就不该出门的。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天上开始掉一些没冻透的冰碴，落到地上成了半透明的脏泥。我没有带伞。

抱着湿透的牛皮纸袋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那家伙正好从里面出来，看样子是正好下班。他也没有伞。

我当然没有故意找他，尽管他昨天说了意义不明的话，遇到纯属巧合。他看到我似乎也有点惊讶，只是一瞬间，然后又和第一次一样，仰起脸和我打了一个招呼：

“哟。”

我也不记得有没有回应他，比如看他一眼或者点了一下头，反正我就继续朝住处的方向走，他走在我后面，走了一段距离后他追上来，开始和我并肩走，没有说话。

实在有点太烦了，我就停下问他：

“你为什么跟着我？”

他向前走了两边步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一脸坦然回答：

“我没跟着你，我得去前面路口坐车。”

“我到底跟你约定过什么？还有之前的......？”

然后我就问出来了。

大概我忍不了自己被人当成傻瓜的局面，所以想问清楚。现在想想直接问他可能显得我更蠢。

“你很想知道？明明都说了不要在意了吧？”

“......你觉得我会不在意吗？”

“哦，那你知道了就会兑现吗？不管是什么约定？”

他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形成一个足以让我产生压迫感的距离。

“比如……让我杀了你之类的？”

天开始黑了，街上的路灯都还没开，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场面有点诡异，我不知道回答什么。我觉得我不擅长应对神经病，尽管我自己老被别人称作神经病。

“看，还是算了吧。”

他突然笑着转身走了。

街上的路灯在他走远的时候「啪」的一声全都打开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留在原地。怀里的湿纸袋终于到了极限，破了，里面的东西全都滚到了又脏又湿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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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佐野满找到东条悟时，他正抱着腿坐在地上，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就和当时被他刚捡回家里的时候一样。或者应该说，他们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东条悟一言不发地把自己蜷缩在墙角或是被子里。

前面的镜片碎了，画面定格在一张黑白的报纸上——「親子を救つた 英雄」。这让他想起来了东条悟还打碎了自己家的镜子没赔。

“哦，你终于成为英雄了啊，真是祝贺你。感想如何？”佐野满低头看着又把自己缩成一团的东条悟说。

东条悟当然认识他的声音，没有转头，声音像刚哭过一样闷闷的：

“我现在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不过无所谓了......而且，你不是我杀的。”

后一句话不是辩解，佐野满当然知道，他可能只是在阐明一个自己觉得遗憾的事情。

这让他想起来到这里之后从碎片中看到的那些片段，尤其是Imperer(羚皇)用尖刺刺穿Tiger(大牙)的那一幕。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他知道那时的自己在哭。

为什么呢？凭什么东条悟就能丝毫没有犹豫地杀了他，就为了让他自己变强？

“是啊，真可惜。没能使你变强呢。”他说。

“......香川教授说过，总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才能成为英雄。”

“所以你就给自己强行失去了两个。”佐野满捂住脸，还是觉得无比荒唐地笑了，“之前你承认我们的是朋友也是为了要杀了我，是吧？还有你想成为英雄的理由......？”

他真真切切地记得东条悟的回答：

「这样的话别人说不定就能喜欢我了。」

像一个没人爱的小孩子许下的愿望。令人同情。但他其实没理由同情东条悟的，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爱」这种东西。于是就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动物找到了和能它一起取暖依偎的幼兽，佐野满天真地对东条悟渐渐卸下了防备，但是他忘了老虎会吃羊果腹。

“不是假的，你也是我第一个朋友。”

东条悟说着，抬起头来看着他。虽然依旧不能从他表情中读出任何情绪，但是佐野满知道他是认真的，就像杀掉自己的时候一样认真。

“那么，你现在是来杀了我的吗？”东条悟继续问他。

“......”

佐野满知道自己不想杀了他的。他在这个空间里已经见证过东条悟的数次死亡，每一次他都没有感觉到有丝毫报仇雪恨的快感，反而更多了一层不可言喻的悲哀。

「你们两个人中注定有一个要死在对方手里。」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宿命的话，真是令他无比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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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2002年12月23日  月曜日  阴

我以为那个家伙已经消失很久了，但刚刚翻了之前的日记，发现只不过十天而已。

那家伙突然出现了，在我等斑马线红绿灯的时候，他在路的对面。就好像在等我一样。

绿灯亮了，我只能走过去。就好像我去找他一样。

“好久不见。”他对我说 。

我没有回答，那时我不知道其实只有十天，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反正我没有刻意数日子。

走起来应该比傻站在原地好，至少没这么尴尬。我当时想。于是我左转继续走。

其实应该往右转的，我走错了，但索性就一直走了。他也没问我去哪儿，跟上来递给我一个东西。

那是一张红绿相间的贺卡，我反应了一下，发现是圣诞节的贺卡。他应该一直把它放在口袋里，边边角角都有些起皱了。

原来马上要到圣诞节了，街上早就已经开始有了花花绿绿的装饰，串灯和彩带什么的，只是我才注意到。

为什么要给我呢？我停下，低头盯着那张贺卡。他也停下来看着我，挠了挠头解释道：

“打工的地方发的，我没有人可以给，给你吧。”

“哦……”

收到的时候，能当着对方的面打开吗？礼物好像是不能的？我第一次收到贺卡这种东西，不太清楚。但是我打开了，内页什么都没有写，一片空白。

“啊，里面应该写点什么吗？我第一次送来着。”他说。

“无所谓。”我说，反正竟是些假的祝福话。


然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也需要回他一个，其实那边的街角就有一个礼品店。

但是很不巧，我走错方向了。


“我会记得回礼。”我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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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所有的镜面突然在一瞬间全都破碎，大量的黑色的羽毛凭空落下。

佐野满知道时间又要重置了，也就是说他们的记忆全都会被抹除，复活，然后投入到下一场轮回游戏里。

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想搞懂，不管是有关东条悟的还是他们之间的所有......


脚底下的地面很快开始碎裂，在被混沌吞噬的最后一刻，他拉住了身边东条悟的手，喊道：

“我会记住你的！约定好了！否则我们又会......”


东条悟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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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羚在重置后的世界是留有记忆的，但很模糊，仅限于“我好像和这个人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虎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我一直认为他俩如果在正常世界真的能发展的阳间一点的，所以私设重生后的虎思维没有那么病了（就当是前世已经完成心愿了吧）


！！写的很烂，如果看到这里的话十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