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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一把黄土

作者 : 霓虹迷过眼睛

类型 常规 , 现代

分级 大众 常规

标签 乡土 , 婆媳 , 家庭纠纷 , 生活琐碎

状态 连载中

196 2 2022-5-10 20:02
导读
睡觉,脑海中有一幅画面就写下了,想着写篇字出来。
1
她没命地向黄土深处跑去,无论身后的二蛋和三蛋在怎样喊她,再没回过头。

跑了很久,她终于走也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那土坡上,抬起头看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从早上跑到现在,还没吃过一口,跑得太急,没拿干粮。她有些茫然,好像她真的没有家。这黄土早就该埋了她进去。她听见黄土的声音像是幽魂一般,太阳开始往西边斜,她不敢坐了,腾起身来土也不拍继续往娘家跑。

好久林丝莺远远的看见那棵大榆树,枝杈干秃秃的一动不动,快到了。这时候她慢下了步子,她上次跑回来也就是上个月,这次还是因为白庶忠打了。

2
刚嫁到这边时,林丝莺总跑回娘家,她老娘先两次还让进屋,给点饭吃,后来她再跑回去,敲门敲半天都没人应。

3
今天早上,二蛋三蛋早早起来吃了馍馍去小房子里写字,王媛走庙里上早课。白庶忠起来抹了脸,炉子上放上茶罐罐,开始炖茶,再烤几个馍馍。林丝莺早上起来胳膊酸疼,给壶里舀水,马勺伸进去缸里,舀满,抹布擦了壶身,往炉子上提,放下壶的时候手不稳,哐地砸在地上,水淌了遍地。白庶忠正烤馍馍,这声响惊得白庶忠。她提起壶,放好在炉子上,出去取拖把桶。

进来白庶忠瞪她:“妇人家不知道稳稳重重,提个水都要给你倒光。”

她霎时冒了火,细数起自己早上起来的活:“你倒好,炉子前头坐,馍馍上面热,茶叶煮着,再不知道别的人干的活多少!我从五六点起,把炕给你烧热,炉子透开;去把彩钢棚扫了一遍,那个彩钢棚没人收拾,全是我来;粮食房子里可进了老鼠,我把菜都盖好;那碗盆子里你昨天黑了吃的面碗还没洗,我给你洗干净。好你稳重,一坐在不起身”

她说到这里看见白庶忠跨到她眼前,眼睛一黑听见“啪“一声,她脑袋歪吊着,鼻子被扇到了右边。她睁大了眼睛,看白庶忠举着手,还欲打下来,她眼泪当时就往出涌。

4
林丝莺从门前头的老榆树爬了上去,一看她老娘就在院里坐了木墩子,淘麦子呢。

她“腾”一下顺墙跳下去,问她老娘“妈你淘麦子着呢”

她老娘不理她了,转身把麻袋里的麦子再往水盆子里倒,她紧上去帮着提袋子。她老娘还是淘自己的麦子。

她问“我大那”

她老娘于是抬起头,丢了筛子到地上,站起来,啐林丝莺一口,指着她脑门狠狠地戳

“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你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斯想怎么?”林丝莺被戳的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亏得后头的麻袋拦了她。

她老娘不见她要走的意思,甚至也没有半分羞愧,她老娘就往出去推她。

“出去!”

她杵着不走,“我大那?我大也看着我被那***打不管!”

“你大和我的脸都不要了!你过去受那么点委屈,每回跑过来,一就就是一个礼拜,叫旁的人咋说你呢?一个妇人家,过去了不好好把你婆婆伺候,一有点事就要跑了,脚跟怎么能站稳!你过去好好看着把屋子收拾好,多干些,人说上话不要犟嘴了,他能把你咋打。”她老娘把她推开,“不要挡着我淘麦子,走远!”

林丝莺被赶出去坐在门口,肚子又饿,在草摞上睡着了。

白庶忠来了,把她喊醒:“嗐!起来!”

给她给了个馍馍:“吃完,往回走。”

她不接话,悄悄吃馍馍。默默吃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草,跟着白庶忠回了。

5
天黑麻麻的,才回到屋里。

进到伙房,王媛头也不抬,就在炕上缝鞋垫子

林丝莺问二蛋三蛋呢,他妈说:“和那几个祸着山上耍去了,到这会没回来,也没吃饭“

6
嫁过去白庶忠家,有五年了。第一年就养了一个儿子,第二年又是一个儿子,白庶忠说大的叫大蛋,小的叫二蛋。

7
白庶忠刚开始两年没打过林丝莺,只见她在娘家没学会做饭,骂过。

林丝莺的茶饭是王媛教的,王媛教她怎么和面,发面要放多少酵子要醒一晚上,碱面子放的多少烙出来馍馍要灰黄的顺死了,面要多揉放久了不行,撒点香豆子提个香味,锅里水要够,底下火要烧的旺不然面软到里面了。

王媛说甜洋芋面要爽口面得和得硬,冷水掺成温水里面撒半勺子盐一小撮碱,水要看着少少放,往锅里舀水放洋芋条条等洋芋煮绵再下面,下面等水滚了再给锅里加一勺半盐。她尝不出面熟了没熟,王媛讲只要水滚了面就熟了。有时候也不是,面下的多了,水虽是滚了,面没熟,王媛就叫她掉些冷水,等这回滚就是熟了。

王媛教她把白菜洗净窝了成酸菜,韭菜放盐拿石头压上在坛子里过些日子就成了咸韭菜。

屋里买了半头猪,今儿个炼油,叫二蛋给锅里添水,三蛋拾木头和炭看着加火。林丝莺切肉、炼油。王媛洗猪肠子,灌猪起麻,白庶忠最爱猪起麻在炉子上热了干干脆脆吃。

第一年林丝莺就学会了王媛的茶饭。

8
林丝莺在伙房和面,三蛋跑进来哎呀啊呀地叫,她回头看三蛋,鼻涕掉了老长,

三蛋嘿嘿傻笑着吸鼻子,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给她说“妈妈,鼻子”

她这会腾不出空,就带点玩笑的直说“老娘两个面手,赶紧一把出去门台子围去!”

三蛋听了扭着屁股跑了出去。

过了会她将面曲下,洗罢手出来找三蛋,只见三蛋展展地趴在门台子上,小脑袋朝下擦过来擦过去,她蹲下来看三蛋,这小傻子果真听话,把鼻涕刚在了门台子上。

三蛋两手撑在地上,抬头看她,两只脸蛋红的。

她哭笑不得,“你这傻蛋,真瓜”,把三蛋抱回伙房给擦了脸

9

这两天风大,一共刮沙,一刮开风天都成红。场上的苞谷杆子还没收,白庶忠这些天

黑了风越是大的,速速的风,院里盆子连着桶子叫风吹着滚,门帘子扇在木门上通通响。

她一共睡觉不能有声音,眼睛睁着,看着门的地方,长出一口气。

男人开始扯呼,行琅琅响,她悄悄搡了一把,男人越声音大了,她再不敢搡,定定躺着。

10
白庶忠在炕上一趟就是这三年。

那会白庶忠正给他妈把饭端到炕上,嘡啷的一下,碗从炕上滚到转地上,白庶忠闷声栽在了炕上。

林丝莺听见王媛“啊呦啊呦”的喊着,她一转头,人倒下了。

王媛用指甲掐人中,不见人回还过来,就举起两个手一下一下地朝东面匍拜,嘴里念着“魂回……魂回……”

人已经不醒了。

她站在地上,嘴巴张着,像要叫白庶忠的名字。

半响,王媛吼她“去他大爹家!喊人过来!”两个手在空中乱甩

她才反应过来,跑到门口,风大得要将人刮走,羊在棚里“迈!迈!”地一群叫着。

到白永怀家里,那一家人端着碗见林丝莺进来,都是让坐,他大妈去取碗作要给她盛饭。

她急得拉住他大妈:“平娃将将栽到了!”

白永怀一听,不好了。

“你说人栽倒了?”

“刚刚还给端饭的,人突然倒下去了!”

白永怀开着车把人拉到县医院,做手术,切除了半边颅骨,

过了一个月多,出院了,人没能醒来,成了植物人。

切了的头骨林丝莺抱回了家,摆在大房的方桌角上。

11
林丝莺坐在房前的门台子上,看着二蛋三蛋在院子里追闹,忽地眼前飘过一点白点,白点一飘一飘,愈来愈多,她初想那怕不是柳絮吧,忽记起这是一月份。

她看天上雪花越飘越加多,是春雪啊。





有一天做梦,灰色调,雾气胧胧,末日前的洪水,淹了三爷家的厕所,是一个小斯来报告'不好!你家厕所被淹了!'

我站在墙头看,水刚刚淹到守厕所人的脚脖。

他在小小的厕所巡逻,走过来,又走过去.

他抬起头告诉我:“厕所被淹了,你们给我赔钱!”

“不赔钱他是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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