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30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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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黑塔利亚 APH 阿尔弗雷德F琼斯 , 伊万布拉金斯基
标签 露米 , 冷战组 , 春待组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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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7
39
2022-9-5 10:09
- 导读
- *非国设
露米
退役士兵伊万X间谍阿尔弗雷德
存在深受PTSD折磨描写
*再没有什么灵魂比他们更该冻结在冰里。
*非国设
露米
退役士兵伊万X间谍阿尔弗雷德
存在深受PTSD折磨描写
*再没有什么灵魂比他们更该冻结在冰里。
——
“阿尔弗雷德 F 琼斯是一名政治间谍。”上司说。“现在起,你需要调查你的爱人。你以前是个好战士,伊万,你有无可挑剔的忠诚,相信你现在也一样不会改变。”
*
壁炉熊熊地烧,他躺在爱人的大腿上,看头顶的阴影遮住自己的视线。
“你需要爱,伊万,你在前线救过一个年轻士兵,他在炮火里被牵连,倒在了你的身边,半个身躯都血肉模糊,喘息了不到五六分钟就死了。而你只能看着,等他咽气。”阿尔弗雷德与他接吻,他的笑声透着年轻生命的轻佻,又像一个哲学家般难懂。“我猜在你心中,死是‘爱’,一种解脱的宽容。”
伊万没有挣脱这个怀抱,就像他们命中注定要被这样剖析怪罪的。他在阿尔弗雷德身上寻找一种熟悉感,一种劝服自己的证据,将他从过去的泥泞里拉出来。
心理医生说他的应激障碍太过严重,可没人会允许伊万止步不前。爱上阿尔弗雷德像是一种命中注定,男人是他活着的后遗症。
过程模糊不清,可结果却不可动摇,伊万将黑麦面包和鱼子酱放在桌上,感觉爱情也是这生活给他的定期补给。
被爱是所有人的愿望。
*
“伊万,我一点也不意外你会信这些,你和无神论者之间隔着几场战争和数不尽的死人。一个人背负的罪越多,越会渴望天堂和往生的存在,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可理想主义者才会面临灭顶的痛苦。”
伊万拉了拉身上的薄毯盖住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冬季的寒意没被暖气片完全阻隔,墙上的十字架被映照的发光,“我是理想主义者,那你是什么?”他冷冷地说,“你与我在一起,又是在追逐什么,阿尔弗雷德?”
“可如你所见,我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只会往前走,永不怀疑地做自己。”
伊万没有回答,不置可否。
*
冬日,他站在结冰的贝加尔湖畔,一只白色的鸟站在不远处的树杈上。
他们的背后是白桦林,前方也是永远不倒的白桦林。西伯利亚雪原的好天气没有太多阳光,雪堆也不显得刺眼。无边的寂静包裹着这里,直到破风枪声响起,伊万循声转过脸去,他的爱人把枪垂下地面,就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隐秘地扣动了扳机,注意到他的视线,志得意满地露出一个笑容,向他点了点头。
在这一瞬间,伊万仿佛置身于防空洞内,碎石砸在地上,外面的轰炸响彻整个洞内,让他的心一次又一次地颤抖。
他深呼吸了几次,摆了摆手,保持着沉默。随后很快笑笑,转了过去。
*
他们的房间不常开灯,连做爱都是黑暗的,仅仅靠窗户透进来的雪光照明,靠温热的掌心确认爱人的真实。他们一面发疯一样吻对方,两手在爱人身上抓挠拧弄,势要留下不消失痕迹一样。喉咙里“呼呼”粗蛮地响,两个人直像濒死的伤风病人,渴望着彼此灵魂里轻灵空气。
一阵战栗从伊万背后直打下去。夜色中,窗外篱笆上绑着的红色的信号巾,像一尾艳色的不祥的鱼在漆黑夜色里游动。
快悦极了,被渴望与渴望他人带来活着的实感。他将手伸下去,攀着爱人缠上来的双腿。
“唔。”他忽然说,像是自言自语。“你爱我?”
“好吧,爱。”
“爱谁。”
“嗯?”
“说。”
“你疯了么?”
胳臂上肌肉滚动,汗液在月下幽幽有光,他去寻找爱人的眼睛,蓝色的瞳仁在晦暗的月光下仿佛凶兽,看着他,伏猎他,蛰伏着要取他性命。
“你爱谁?”语气迷茫如出声孩童,经久炮火作为哭声降临在世上。
“我爱你。”像在教脾气很坏的婴儿说话,不知真假。
伊万扑身便咬对方的颈。两手抓住膝盖一提,手足缠斗,汗简直黏住了彼此,竟像在用性去惩罚彼此。
伊万两手掐住男人的腰,十指死死勒在他的小腹上。
“呃呃!”一声促喊,他整个人往前摔去,在情欲迷蒙中啄吻爱人的胸膛。
“我也爱你。”他说,不知真假地抛出去,落在房间黑暗的角落,无人关心。
*
记得初次见面,两个人几乎无话可说,不知谁先打开话头,同他谈起经历的战争。至今仍然记得自己说的话:“到处都是雪和尸体,简直是穷途末路了,本觉得不如一死了之。不想看见一具只剩半截的尸体,面上蒙着薄薄的雪,血都像是要结冰了,人像躺在一张天鹅绒红毯上,要将死亡展览给世人看。实在可怕,也实在美。”声音越说越高,大概自己也察觉了,冷然低下去:“便觉得生死没什么差别,死生的痛苦都是一样的。”
阿尔弗雷德复和他,金色的发在阳光下有一种生气,他尝试与他说话,试图感受彼此深藏在皮肤之下的东西。伤疤,窒息和痛苦,都包裹在这具无用的躯体之内,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你永远不会相信我,因为我们相似却不完全相同。”阿尔弗雷德说着,神色堪称柔和,可话语却透着冷淡。
渴望被爱、被接纳,渴望奇迹,伊万知道自己的弱点,顺从无声地往绝路上走去,引导他的,正是阿尔弗雷德。
*
“我们知道彼此的底细。”阿尔弗雷德的语气很平静。他正被闯进来的士兵用枪顶着,任由他们捆住双手。他的大衣被扯了下来包住头颅,因为要被转移到秘密的地方去。
对于伊万,则并没有太多约束。他坐在阿尔弗雷德的身边,没人说话,他不知道对方清不清楚自己的存在,车里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脸照亮,坐副驾驶的男人拉扯下阿尔弗雷德照住脸的外衣。
“再确认一次,你是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参加过几年前的战争并且得到过三次褒奖,至于他阿尔弗雷德F 琼斯,是国外间谍,妄图利用……”
“是的。”阿尔弗雷德打断他说,“这没什么值得狡辩的,你还绑着我呢。”他举了举双手。
伊万没有说话,车窗外是陌生的通往林间的道路。
“……布拉金斯基先生,你的病历显示你多疑,失眠,存在间歇性休克,无法建立亲密关系,疏远人群,我可以问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不会想知道的。”阿尔弗雷德说。
“你们是因为需要性摆脱焦虑所以在一起,还是……?”
“这没什么奇怪的,先生,”阿尔弗雷德笑道,“我们总需要忘记些什么?”
伊万没有打断他。
他们被移动到陌生的房子里,被安置在空无一人的等候室中。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阿尔弗雷德正将偷来的钥匙藏进袖子里。
“我想过会被发现,”阿尔弗雷德突然冒出一句,“只是没想到不是被你揭穿。”说着尝试打开自己的手铐。
伊万没有戳穿他,这很怪异,没其他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关心他们的身份。出了这扇门,出了这牢笼,他们就如同剥去了身份,赤条条无人知了。
“我不知道……那些有那么重要吗?”
“我待在这许多年还没有见过极光铺满夜空的景色,等我出去就要去看看,”阿尔弗雷德将解脱出来的双手举起来给他看,舔着自己的犬齿,看了伊万最后一眼,“就是不知道我们打从一开始是认识好,还是不认识好?”
谁也没有主动回答,答案却已在眼前。
伊万回想起无数次夜半惊醒,爱欲的麻痹并不足以让他陷入安眠,他起身一望,仿佛置身戏剧怪谈之中。欢愉幻梦制造的光点消失,一切热度都化作废墟,窗外无尽的夜包围了屋子,攀附在窗台上等待他松懈之机,作势要吞没毁灭他。越过臂上金发,见一具惨白躯体靠着自己,没头没脸如雪堆。阿尔弗雷德贴着他,可总错觉明日日光一照,这爱人的雪堆就要离他而去,深埋,浸泡在困缚他的房屋牢笼里。
他像恐惧似的拥抱对方,两个人都平静而沉默地疯狂着,在彼此身上留下许多的咬痕和淤青,哪是做爱,分明是痛苦,肩膀、背脊、脚踝,脖颈。他们千疮百孔,在无可挽回的衰败中成为伤害彼此的凶器。
警报响起的时候,他听见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小心。”
伊万只是看着他,小心什么?小心阿尔弗雷德,小心走廊里响起的脚步,还是小心这个无情的世界。阿尔弗雷德最后一次过来吻他。非常柔和,与任何病理都不符合,任何间谍与被害者的行为都无法解释。
他闻见伏特加、苦茶和热可可的味道。
*
“我没有想到的只有你竟然会追到这里来,伊万。”他说着将抢来的猎枪端了起来。
伊万抬起头:“我来见你,并不是出于愤怒也不是出于质问。我只是寻找一个结果。”
“是吗?”阿尔弗雷德停下了脚步,没有其他人追上来,“好啊,那我们就来试试吧。你要庆幸这是一个好时代,什么都可以用生和死来衡量。和过去做个了断,如果你执意要那样做。”
他把胸膛抵上伊万的枪口,手里的枪也对准了对方的心脏。
“如果你想要杀死我,那就比我更快地扣动扳机,一切就都会消失,包括过去的时间,一切都会停止。”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了断,和任何国家,人群,命令都没有关系。是伊万布拉金斯基,和他的间谍情人阿尔弗雷德F 琼斯的事情。”
金发的青年把枪管往下一压,对准心脏:“那就来吧,伊万,不要耽搁时间,再晚一点就该有来妨碍我们的人了。”
猛烈的风还在作响,枪声只响了一下,或是两声重叠在一起,传到北风吹拂的雪原上。在这一刻他浑身颤抖,阿尔弗雷德只是很轻地吐出一口热气,鲜血浸透了衣襟。伊万倒在地上,而他站着,雪和红色混在一起,在那人背后扩散开,像是男人悬挂在家中墙壁的旗帜。
伊万布拉金斯基毫无价值的死去了,他最后的一枪只击中了阿尔弗雷德的左肩。
痛苦,永恒的痛苦在前方等待着他。
如同一条锐利的冰锥从天而降,冰凉的寒意刺入阿尔弗雷德的身体。他的感官猛然放大,猛然失血的眩晕包裹住他。过往的只言片语涌进他的耳朵,起初还很细微,渐渐如雷鸣般回荡在他脑海:
“不要虚伪地活,不要痛苦地爱,不要顺从地死。”
枪口还留有余温,阿尔弗雷德看着他胸前致命的伤口,痛苦而愤怒地意识到,他终生都无做到了,这一切已经显得没有意义。伊万死了,他无法战胜一个死人,一个幽魂,一个恶鬼。他看着尸体,站在雪与血的分界处。
过了一阵,他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一点点从身体里溢出来,无法断绝地落在雪中。
伊万的发丝落了薄薄的雪,点点光点在血泊里躺着,阿尔弗雷德看着那沉静的表情,仿佛时间迎面而来。
伊万布拉金斯基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他死了,不再痛苦了。
阿尔弗雷德捡起枪,往雪原的更深处走去。
‘如果我活下来,你就在地狱坚冰里静心等待我的死去,如果我死去,你便也算如愿以偿,同我一块永久冻结。’
*
“……他已经死去很久了。”
一些人垂下头,扒开尸体旁堆叠的雪。他们听人求助林里的枪声而赶来却没有好的结果。
“他的肩膀受了伤,不过另一方面,他很不明智地往密林里走,无异于寻死。”
“他意识消失前的似乎挣扎许久,看看这里杂乱的痕迹?”
“冻死的人总是会见到记忆里不可磨灭的幻觉……我猜他见到了。”
“总之我们先将尸体带回去安葬吧,那不远处的也是,用麻袋装起来。”
巡林员将猎枪放在尸体的胸口,掰动无意识的胳膊抱住,像是一种亡者的戒备,至死都不融化的疑虑。
他们检查遗物时发现了贴身衣物口袋里的一张便签,草草用笔写下的字句,此刻成了最后的遗言。
“将我葬在与我有同样苦痛的人身旁。”
落款是阿尔弗雷德
没人懂他。在乎他的意思,只随意将他与密林外雪原上的中弹尸体埋葬在了一起,无关或相连的两个人合葬在同一片土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