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303672
作者 : 仍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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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智能人从被制造出来到融入人类社会只用了短短两年,能获取大量的数据和模型试验还归功于“多罗”玩家们。
初代的智能人就是那些突破程序设定,拥有自我意识的个体。到目前为止,这些智能人最好的已经正常生活了四年之久。
“怎么样?好玩吗?”艾伦把车停在马路边上。
这片是城中最繁华的区域。
当智能人取代人类从事更多工作后,人类的发展空间就更多的倾向于互动性更强的工作。还好这种工作很适合让。
从演播室出来,穿着录制的服装,车门一闭,他赶紧摘下帽子墨镜和口罩,“没什么意思,就是听八卦还有被问八卦什么的,借机宣传了一下新歌。”
路边不好停太久,艾伦启动车辆,全速赶回家。
这个房子是租的,距离让就读的中央大学比较近,他们两个人就住在这里,主要看重的是安全。当时让说应该折中一下,挑一个在他学校和艾伦医院都近的地方。艾伦直接拒绝,理由是自己好歹是个军人。
“你虽然是军人,但这里可没有巨人。”当时让是这样反驳的。
“虽然是与巨人战斗,那你不也打不过我?”他们在十五岁之后的生活中慢慢积累起来的情感终于达到了亦亲亦友的状态。如果说从前两个人是相敬如宾,现在就正在朝互损取乐的方向发展。
“这么着急回去。”世界的交通环节现在已经由人工智能全面把控,真正实现了低能耗低事故率高效率的社会目标。
让看着窗外的灯光都成一条线了,伸伸胳膊靠在椅背上养神。
自从那一天艾伦来到他的身边,两个人就再没分开过。让终于能感受到实体的艾伦。
两个人在一张床上也是真的挤了,沐浴露的泡沫的确又香又软,在与电子产品的互动中他比让更快的熟悉操作。
他们都不用再担心死亡了。
“先洗手吧。”艾伦先一步把袋子拎起来。
让撇他一眼,“好好好,耶格尔大夫,我遵医嘱行了吧。”节目组的化妆师大概是个新人,给他画的眼线有些浓了,录制采访镜头几乎都是怼在脸上的,观众看着不免感到夸张,而且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眼尾向上飞吧。他这样一个动作,倒像是勾人了。
带着笑的语气被水流声冲散,艾伦将鞋踢好,复把袋子搁在餐桌上。
艾伦转身也向卫生间走,对方出来的时候假装给他脸上弹水,又像预测过会挨打一样歪着身子寻摸吃的去了。
还像个孩子一样。让家里并不要求他在上大学的时候赚钱,现在的工作仅仅是因为做了曾经那个青音计划评委的半个徒弟,在娱乐圈里涮涮脚。这个比方听着怪,实际也确实是这样,没出象牙塔的人,年纪再大,看着也就那么回事儿。
“艾伦!你买的这个青梅味的好吃!”他关上灯出来,拉着靠边的椅子坐下。
这房子是他们一起看的,房东不嫌他们两个男孩可能不大讲卫生,租金也合适,就是不太适合两个人一起住,有点小了。
艾伦不用吃饭,充电都不是特别频繁,让一个人也坐不了一整张餐桌,后来大半张餐桌都摆满了东西,好在艾伦成为医生之后见不得乱,物件摆放的还算整齐。
“干一天活,不累啊。”腰上的手轻轻将他往过带。
让慢慢坐在艾伦的腿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小时候两个人都还傻乎乎的,只知道抱在一处就很舒服很喜欢了,后来就相互亲一亲,懂得看小视频的时候又学了些别的东西。
“不累。”手掌放在让的膝盖处,扶稳。
让会慢慢长高,现在已经长到一米九了,而艾伦也每年去换一副身体。男孩长个子晚,当让发现他个子猛窜体重跟不上的时候就急得跺脚了,嚷嚷着竹竿也太难看了,后来两个人没事就一起健身。
让倒不像真正的艺人一样那么在意身材,反正年纪小,再怎么样也能练得出来,经常令艾伦给他买炸鸡块吃。
“这个味怎么样,五香的?”让吃饭吃得香。
艾伦还记得当时看见他小时候的录像,圆乎乎的小胖墩大口大口吃生日蛋糕,特别招人喜欢。
智能人需要模拟味觉,以便在某些时候替代人类下厨或品尝食物。两人贴在一处,艾伦就能感受到食物的味道。
手伸进让的衣衫,经过训练的腰身要强壮许多,指尖在腹肌之间拨弄,轻轻重重地点击,食物的味道根本不在艾伦的感知之内,让的味道要更加美味。
腰部的皮肤总会敏感一些,痒痒肉都长在那里,被触碰到的时候很痒:“艾伦!不要闹我了!我在吃饭!”把最后一块鸡块塞进嘴里,说话的时候嘴里含含糊糊地听不太清,撂下手里的竹签,又去翻纸袋,“你还买什么了?”
身体乱动,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臀肉就这样时左时右地压在腿上。
让的后背在眼前,脱下外套,就穿一个打底,隐约看得见身体的轮廓。
纸袋最下面放着一个黑袋子,感觉神神秘秘的,摸上去有棱有角。
长腿蹬地,扭过身来:“啊艾伦!难道你是想要和我求婚吗?不过被我发现了。”他的表情是兴奋中带着狡黠,将纸袋随手一抛,伸手取出里面的东西。
“刺激时刻三件套,给你最极致的巅峰体验……”
让还想了一瞬,要不要自己打开戒指的盒子,可是那个大小和重量的确不可能是戒指,除非是戴在脖子上的超大玻璃。
他念出粉红色盒子上的字,能看到塑料外壳下有两瓶润滑油,一盒安全套,还有一点黑乎乎的什么玩意儿。
感觉不妙,艾伦有反应了。
大脑不需要动,就想到所有他该想到的东西。
身体弹开,“嗯……我吃饱了,今天有点累,我去睡觉了,你收拾一下吧。”这和他们曾经的那些事情是不一样的。
让并不掩饰自己尴尬的表情,将盒子放在桌上,用黑袋子盖住,漂浮着脚步往卧室走。
他才不困呢,只是这样一直未曾提及的事件放在台面上,总得有个缓冲的余地。
放在平常,只用润滑剂就够了,安全套什么的……
整个人扑在床上,脑袋乱蹭,发丝被发胶固定着,因而仅仅歪斜罢了。
“哎?这个是?”窝在卧室的单人床上,台式机被搬到床边。
艾伦点点弄弄,一人带一边耳机:“嘘……是影片。”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艾伦拉过被子,盖上让的头。
影片前方有一段预警,密密麻麻的白字,任谁都是没兴趣读的,让抱着膝盖,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看这种东西,艾伦说没什么关系,我们看着学,学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当让只将艾伦看作角色的时候,他就已经改变了让的想法,这一次也一样。
影片的场景就是一个普通的卧室,蓝色墙壁,床上放着几个彩色靠枕和小玩偶,这种布置是很温馨的,不会让人出戏。
只是内容有些直接了。
让闭上眼睛,眉头间也挤出纹路,屏幕上光的色彩明亮鲜艳,倒是将他的脸色映得青青紫紫,或许是耳机里那声低吟太过酥软,他歪了一下脖子,碰到艾伦的前额。
两个人的眼睛都很亮。
一边耳朵听着杂乱的摩擦声,另一边则差点儿就能听见心跳。在这样半遮半掩的情况下,猛地燃起。
明明浑身热的冒汗,手却握在一起,艾伦的掌心也被沾湿。
视线一动,落在屏幕上。
虽然心存抗拒,但这种禁忌本身就等于诱惑,冲破束缚等于巨大吸引。
影片里的演员很漂亮,有一个金色卷发,娃娃脸,碧蓝眼睛的,另一个是寸头,留胡渣,纹花臂的。
镜头全方位的记录下他们激烈的情事。
挤在一起观摩的两人眼睛看着,脑袋动着。让咕嘟咕嘟咽口水,挪动双腿让出些位置来。
等到演员进行倒最后一步的时候,艾伦与让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让抓下耳机,一瞬间感觉自己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这真的可以吗?”现在的躯体没有五脏六腑这种多余的东西了,艾伦挠挠头,耳机里的声音婉转动听,一滴滴蜂蜜那样落进心里。
后来……后来他们换了一部片子,仅用手的那种。
让是心软的。艾伦收拾好垃圾,复把盒子在手里敲敲。那盒安全套其实什么时候用都行,只是买回来备用罢了,今天原本只是想试试那套小装饰品的,现在把他弄害羞了,估计会更容易吧。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他滚了几滚,睡到最里面去。
脸上还带着浓妆,从前都是让嫌弃艾伦的,要洗漱干净再上床之类的。
“还是先卸妆吧,央大门面。”用让的调侃方式来调侃让,在一起之后就开始了这样幼稚的斗嘴。
“你还没好……弄一下吧。”看着艾伦下面就那样支楞着也不是事儿。他还是觉得像以前那样就很好。
艾伦拆开盒子,让盘腿坐直了,以为他要拿润滑剂的,没想到他拿的是那个黑的东西。
“不着急,我们试试这个怎么样。”将折叠好的饰品展开。
一样是革制的,黑色,约两指宽,用金属固定,交错成环状,另一样也是环形,坠着些流苏,流苏的材质像女士项链一样,用得是及细及软的金属链。
看到这个东西,让想起了几年前的游戏世界,也就是艾伦的故乡。
那是他来的地方。
“怎么用啊?”是项链吗?接过东西,翻来覆去地看,感觉是舞台上的浮夸装饰没错了,不过为什么是和润滑剂配套卖的啊?
盒子背面有说明,“就这样穿。”
什么!是直接穿在身上的那种?让把盒子捏扁了,简笔线条绘制的肌肉猛男也折了腰。“不行!不行!太奇怪了!变态啊!”
将饰品塞回艾伦手里,他完全想象不到自己穿这个会是什么样子,艾伦怎么喜欢这种羞耻的东西,而且完全不好看!
连着让的手一起抓住,从另一侧环抱住他。“试试吧。你演出不也要换不同的造型吗?”,下巴搭在让的肩上,身高之间有些差距,这样的姿势很舒服,声音轻微,语气就显得软了许多。
耳尖粉红,总觉得和桃子一样,轻轻咬下去就能呲出果汁来。
艾伦唇舌都是干燥的,温暖,柔软,艾伦的呼吸和风一样,“可是在舞台上也没有光着啊……”让着实难以抗拒这种接触,脊柱也弯下来,倚靠在艾伦身上。
“现在不是在家里吗?”语言并不重要,腻在一起亲吻拥抱,迷迷糊糊总会糊弄过去的:“为我穿一次吧。不喜欢下次你挑。”
艾伦没跟他提起过他的死法,让觉得应该是太惨烈,所以当时的疼痛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那天艾伦不顾满身雨水,双手按在自己胸前,大腿,手指反复摸索扣挖。
让红着脸把他推开,看见艾伦的眼睛泛着红,艾伦去擦,干干的什么也没有。
艾伦再也不会哭了。
那段时间艾伦都很黏让,让也差不多,只是没有那种失去的极度恐惧。
艾伦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来找我。这样的想法总在影响着让,令他给艾伦更多的关心和包容。
“那我去洗澡。”话说出口,身体却不大想动,艾伦给他摸出浴袍,装作是酒店服务生的状态送让出卧室。
将头发吹干,拾起那两件饰品,穿戴在身上。胸口的金属扣环比较粗,仍是冰冷的,激得皮肤冒出鸡皮疙瘩来。
穿上之后其实也就过了心理那一关,让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有自信的。推开房门就遭到伏击。
艾伦拖着让的屁股将他抱起,两个人一同摔在床上。
床垫够软,经得起两个大男人的折腾,弹簧嘣嘣响了几声。让也是在这段时间反应过来的,环住艾伦脖颈的手松开,拍他肩膀一下:“吓死我了!你……别这么猴急。”身上艾伦的眼神灼热,气氛瞬间旖旎起来。
夏季的浴袍材质轻薄,是之前买别的什么送的,质量不大好,手指勾在腰带上,舞台的幕布即将拉开,此时理应屏气凝神,目不转睛。
让的身上仍旧有苹果的味道。胸前的革带划定出两片薄红所在的区域,紧贴在肌肉上,露出的皮肤跟发好的馒头一样。
薄红处因金属的冰凉而更加圆润硬实,成为这具身体的绝美点缀,也成为充满爱意眼神的焦点。
“好像会有奶流出来一样。”两指拈住乳晕外,那里的肉微微被挤出,当然不会有奶之类的东西,只是很可爱罢了。从前都没有这样特别的感觉。以后一定要多买些小玩意儿。
刚刚洗完澡,身上发热,让自己把手从袖子里抽出来,听到艾伦说的话,扭着身子躲开:“说什么浑话!”让能感觉到今天艾伦有与往常不同的兴奋,这些小件的配饰当真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还真的有,浑话之所以是浑话,就在于听到时候不自在的感受,不自在,又觉得刺激。
艾伦抓住让伸来的手,将它按在床上。让仰躺在身下,头发留得长了一些,清洗干净之后软绵绵的四处耷拉着,脸颊也干净清爽,看起来还像是中学生的模样。都是为了做造型,底子素净就能随意修饰,打扮成不同风格。
拥抱,亲吻这些都是习惯了的事,年轻的他们总做不够。让脱下艾伦的衣服,也用之前学过的方式去刺激他的身体。
我已经长大了。让经常这样想。禁锢留下的痕迹总会慢慢消退的,人们不必背负每时每刻的教条前行。尽管保留着一些羞赧,他已经能够正视人性当中的欲望。这些欲望对着艾伦,那就是草原,一点点火星就能无尽蔓延。
身下贴在一处,手指间满是润滑剂,碰到粉红的嫩肉很舒服,手指缠绕也很舒服。让额上的细汗蹭在艾伦的眉骨,他有些失神,艾伦手下的动作太急了,刺激得他发抖。
艾伦去啄吻他的汗珠,含含糊糊的说道:“让,我们试一下吧。”声音被水声覆盖,不知道让有没有听到,他只是仰头看过来,眼神迷蒙,情意都融在红晕中。
更加难耐,将手中的润滑油胡乱抹在新床单上,扶着让的脸颊,认真对视过去:“我想做到最后,肛交,可以吗?”
艾伦是医生,让之前埋怨他不要把这种名词挂嘴上,脸皮薄,禁不住。刚开始艾伦还会辩驳,说他耻感重不是什么好事,后来相处久了,思维也不再那么直线,就用些别的词来代替,当作情趣。
晕晕乎乎的反应了一下,艾伦又在说那种事了,手下也停滞,捂脸还是捂屁股啊?湿漉漉的手掌最后还是放在臀瓣间。
他可以超越那些腐朽规矩带来的障碍,但是这个不一样,甚至不能算个坎儿,应该是堵墙。那种东西怎么能放进去啊!
让的视线低垂下去,“现在这样不行吗?”,这种装饰都穿戴上了,还不够吗?你这家伙蹬鼻子上脸也要有个度。
在个人魅力这件事上,艾伦没什么感觉就罢了,让可是很在乎的,都被说会流出奶来,还要怎么样啊!
没有痛快的答应,艾伦就当是拒绝了邀约,亲吻对方脸颊的时候感觉到硬度,他在生气。
“让?”艾伦拍拍他的手心,细微的水声不大符合现在的气氛。
撑着身子跪起来:“我穿的都是你挑的,不好看吗?”让心里是不理解这种审美方向的,但是他得是好看的,他需要艾伦的喜欢。
双手向两侧微张,复插在腰上,拇指无意识地抠弄那段黑色的松紧带。
艾伦眨眨眼:“好看啊。”都硬成这样了,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身上浮着一层细汗,从厚实的床面上渡过去。让抓住他伸来的手:“那你还一直坚持?”艾伦的手臂顺着让的滑下去,搂住腰身,这种时候,别扭什么,多浪费啊。
“嗯……没有啊,你不是不喜欢吗?那就算了吧。”后颈处满盈苹果的香气,齿尖摩擦那处的皮肤,不留痕迹。
算了?什么叫算了!
让知道艾伦一直以来都是先问清楚底线的,一步一步推进的效果真的不错,走出陷阱的过程很顺利,愉快。他用很清晰的刻度来把包袱一件一件称走。
“疼不疼?”声音很轻,不好意思的时候就这样说话。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对这种小事感觉不安。让的脸搭在艾伦肩上,红晕的热度精准的传达给他。
人类的注意力最集中的恐怕就是这种时候,压低身子,用下身触碰到让的。“会吧,因为我比较大。”艾伦的语气无比正经。
这像话吗?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让以为这么久,他该有些变化,没想到职业病更加影响一个人的生活。
心里有点恼了:“你还想不想要了?”用手拍了一下艾伦的后背,其他的情绪都被无言以对所替代。
“想啊,但是我不能骗你啊。”让是抗拒的,艾伦想,他的反应就是不愿意。
让的心思比他细腻的多,心里大概又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局面已经崩坏了,那里还有一点点缱绻存在。
翻身伸着胳膊从床头柜上把安全套摸过来,哗啦啦倒出一长条,“做吧。”明明是全新的,撕下来的那一枚倒像是包了口香糖团的纸。
艾伦的很烫,可是像之前一样就会好了。他仍旧不会拒绝艾伦。
曾经的艾伦有些脆弱,他总是要挂念着,心里放不下。总是会琢磨,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内里燃烧的玻璃瓶安全地放好。后来艾伦成长了很多,见面的时候,不见面的时候,借着智能人的壳子,遥遥地把自己甩开了。
他们不是站在水平面上的。
这些都没关系,伴侣的一生就是这样相互依靠,摇摇晃晃地度过的。
有依靠,有安全感的人,不太需要站的那么高。智能人也一样吧?
艾伦接过那枚安全套,放在身侧,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塑料袋。
“艾伦……你去哪?”把床拍得噗噗响,微弱地气流从四面逸出。
袋子里装的是医用橡胶手套。
好啊你,居然敢嫌弃我!听着艾伦霹雳啪啦戴手套的声音,让气的脱下胸口的配饰,伸腿要把他踢走。“有这么脏!?”
“对啊。”熟练地带好手套,准备开吃,大腿被狠狠踹了几脚。
“那你也别和我睡一起了!你走吧!睡干净床上去!”随手用艾伦的小鸟枕头砸过去。
这个枕套是让去洗澡的时候艾伦刚刚换好的,他扎着双手,无奈地躲开:“怎么了?”
两个人想岔了,现在都很委屈,让扭头钻进被子里:“哼,才当了多久智能人就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会哭会笑的人类了!不用上厕所还真是了不起啊!”声音闷闷的,在心里骂他是白眼狼,王八蛋,这种事情真的又尴尬又生气,让把头也捂得严严实实,好像这样就能令艾伦见鬼去。
艾伦不会哄人,就坐在大包旁边,用手肘戳:“不是这个意思,手上有指甲,而且不卫生,如果受伤或者感染很麻烦的。”因为让还在上学,平时会表演,偶尔突然要上个节目,他们每一次都很注意,过着养生般的性生活。作为医生,他自然把这块都揽过来,对让而言,只要舒服了,怎样都可以,之前一直好好的,这次误会大了。
让不想搭理他,那种被嫌弃的感觉太难受,他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大鼓包扭一扭,不出声。
他继续戳,道:“真的,上一次肛肠科来了一个病人,就是不注意卫生,屁股都烂了。”他不整什么名词了,说得通俗些,就是想激让,想使他开口罢了。
“你屁股才烂了呢!”让果真炸毛了,跟石猴一样蹦出来,头发都乱了。
艾伦得逞后,笑得开怀,这些损招都是跟自己学的。看着他这样一笑,让就知道该下台阶了。
撕开包装袋,捏好顶端,“我帮你戴上吧。”
上高中的时候,艾伦带了一小盒安全套回来,跟他说要教他怎么用。艾伦早就以“医生的儿子”这一身份强行科普了很多知识给他。
许是因为人工制造的身体,艾伦的每一寸都很正,身下也没有活人的“压合线”存在。人类的是因为海绵体充血之后才会这样,而艾伦的会是由金属支撑的吗?
顺着线条将安全套抚平。被他的手触摸过之后,又胀大几分。安全套表面被撑得更轻薄。
让看了艾伦一眼,犹犹豫豫地平躺下去。
不知道那脸上的颜色何种情绪占得更多些。
之前的种种都算是小打小闹,这次是要小心谨慎的。
他们智能人是医院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看病和情事当然有本质区别。他看着让并没有放松,身子直挺挺得。这时候不是一句简单的“放松,把屁股掰开”就能上手的事儿了。
安抚几句,令他仰面躺好。
下身饰品的流苏比较稀疏,有一根金属细链黏在臀瓣上,将它拨开,细白的肉上留下一道粉红印记。
以往都很少触碰臀瓣,隔着手套只能感受到弹软。
那次对人训练,让坐在他身上,当时的感觉是软塌塌的,与现在健美的身体全然不同。
皮肤上残留着一些润滑液,蹭在手套上滑到扶不住。
艾伦令他抬一下腿,要么跪趴也可以。让觉得哪个姿势都很奇怪,踢腿骂了他两句,又乖乖扶住膝窝。
双手夹住瓶身,滚几滚,为的是使液体稍微热乎一点。
当润滑液被涂在身后的时候,让还是哆嗦了一下。有种失禁的奇怪感觉,他是不是把整瓶都倒出来了?
别的就算了,在润滑剂上是不能抠门的。他的确是把润滑液从会阴处倒下,手指在小口外按摩,使褶皱中也浸入液体。
效果不怎么样。让完全不会放松。
一个简单质朴的道理就是,痒痒肉只有自己挠自己时才是无效的。
身后那种肌肉紧致又见不得人的地方简直是所有人的弱点,艾伦越是想令润滑剂进去,他就越不能控制的紧绷身体。
“让,你放松一点。”手下的部分很硬,是肌肉集结的状态。
他没想过摩擦那种地方竟然会有用,可能因为那个人是艾伦,可能因为会阴很敏感。双手从膝弯下脱离,包住了下身,轻轻抚摸。
“它自己在动,我管不了。”多么不负责任的说法。“痉挛的话就算了,你自己主观上放松点,手也别摸了。”艾伦带着手套,只能隔空在他上方摆两下手,“刺激过了就会更紧啊。”
跟病人解释的时候总要说清楚些,要不然他们是会乱怀疑的。
让按艾伦说的缓慢长呼吸,还吐槽他,是不是在妇产科就这样接生的。艾伦叹气,“产妇是要用劲儿的。”食指的指尖向体内推进,让的身体猛地缩了一下,“呃,你怎么不说一声。”艾伦的手指修长,携着液体,倒没什么太大感觉,像之前一样保持呼吸就好。
“忘记了……”体内的温度更高一点,他转动手指,熟练地摸到前列腺的位置,“这里是前列腺,碰到的话,会有很舒服的感觉。”
用这种方式还是头一回,阈值还很低,艾伦用手指轻轻按压,那边让已经不行了。
“嗯!怎么!”怎么这样。那种感觉太奇怪,酥麻包裹着一点酸涩,像小时候玩的小汽车,马达吱吱的响,顺着神经一路横冲直撞过去,怼在脸上,溅出两片绯红。
艾伦是没机会感受了,他的手指缓慢进出,等待让的身体适应:“怎么样?什么感觉?”就像他说的,如果有刺激就没法好好扩张了,所以让也只感受了那一瞬间。
身体存在这样隐秘的开关,和漂泊在外偶然听人说起自己的老家原来地底下埋着什么宝贝古董的感觉差不多。
方才猝不及防的哼声如同脱手的玻璃杯,曾经看到过的影片里的低吟就是杯中的甜茶。那不是夸张……自己难道也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吗?
虽然艾伦反复跟他强调“没关系”“很正常”,但羞耻本身也是一种极好的助力,那些不正经的东西才最能引诱出暗地里的生物。
括约肌因这种念头而收缩,艾伦只觉得突然,手指被绞在肠壁内,抬头看过去,让的双臂紧贴身体,手攥成拳头。
一只眼睛半睁开,目光柔软地落在艾伦身上。
他们离得有点远了。
让微微抬手,想勾住艾伦的胳膊。
艾伦的手法非常专业,双手的食指,中指叠放在一起。将手指抽出,小口的肌肉已经柔软,并不像原先那样紧密的闭合,小口微微张开,沾上液体的皮肤呈现出闪亮的红粉。
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很久,后背有些酸,他微微踢腿,舌面碾过唇瓣:“艾伦,好了没有?”声音有些沙哑,脑袋从枕头上抬起来。
看着艾伦将手套扔下床,橡胶手套落地的声音很响,一声过后,房间内显得更为安静。
“呼……”长舒一口气:“好了。”艾伦笑得很放松,眼睛弯起:“那我们开始吧。”揽住让的跨部,将他拖拽至身前。
润滑液从顶端淋下,旋转着将其涂抹均匀。
身后变得有些顿感,进入时没有太大感觉,两个人的动作都很轻微,只细细感受连接处的变化。
让梗着脖子,紧攥着艾伦的手臂。身体在持续地挤压下酥软打颤,从他或急或缓的呼吸中,艾伦能够感受到他的压抑。
略微湿润的发丝有些黏,摸摸头再亲吻脸颊。现在应该少说话多干事了吧。艾伦是这样想的。
“啊!啊……”让忍不住了。
这种情况根本不能忍耐。艾伦的下身在震动。就算是智能人也太离谱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恶趣味的设计师?
其实他不能思考这些。让本能地想拥抱艾伦,但只是将手臂搭在他后背罢了。
让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不过那并不是他的力量。如同餐厅门口的充气揽客玩偶,身体鼓胀,四肢受控。
声音的确不像甜茶,而是果酱,酸甜透亮,一层一层糊在心尖儿上。
“艾伦……”眼眶中渗出些泪珠,那是为数不多受控的器官,他眨巴眨巴,令视线更清晰一些。浅淡的虹膜吸引着艾伦,犬科觅食一般凑过来,身下的猎物作受难状,又不央求他停下。
带着额头薄汗的手将让的发丝固定得跟被踩过一脚的草坪一样。“嗯。还好吗?”
胸口还残留着饰品带来的红印,乳首的皮肤极薄,腰身直愣愣地绷紧,小腹上已经积攒了一小摊清液。这些都不能刺激到让。
“混蛋。”
脚掌熨过床面,留下四行船纹。大腿压在艾伦身上,软肉略微摊开。
艾伦直起身子,连接处便会有感觉。为了安全,他涂了许多润滑剂,因此无论怎样细微的动作都会被放大。
自己的东西高频振动,他自己都没想过还能这样玩,轮廓有残影,让的肛周也积攒了一些白沫。将白沫擦掉,能看到褶皱被撑开。那里红润绵软,并没有受伤。
“没事啊?”眨眨眼,复探头看让。
那物又推进去,让叫的像小狼崽一样,猛地喘息几口。眼眶通红,视线咬在艾伦脸上。“哪里不舒服吗?”拽起他跌落的手臂,一捏一顿地与他十指相扣。
混蛋。
让只是不习惯罢了,与难受正好相反,这也太爽了。自己搁浅在情事中,而艾伦竟然气定神闲,可恶,那种表情就像是在问他行不行一样。
双腿颤抖着向两侧磨蹭,会阴处鼓鼓胀胀,“你也没事吗?”大概就是没事为什么不快点的意思。更直白的邀约他也说不出口了。
让的眼神满是“懂了没,懂了没,懂了没,懂了没,懂了没?”
双手托住他的臀瓣,让的半个脊椎都离开了床面。不能牵手了,让伸着胳膊把他往回拉,想要索吻。
艾伦令他双腿夹住,只是让没那么快习惯,现在还使不上劲,颠簸两下就顺着腰侧滑下来了。
亲吻时喉头也是放松的,轻喘无法压抑,鼻息间仍有苹果的香气。
耳边有低笑声,被弄痒了,复在枕头上蹭蹭耳朵。
艾伦想到刚来到让家里不久,看到大浴缸很新鲜,也想泡澡,让确认他不会进水坏掉,就给他放了一池水。
原本想着他们可以一起玩,但让似乎嫌那样太幼稚,只在外面坐着,在池子里放了一只小黄鸭,笑道:“你和它玩吧。”
小黄鸭捏起来会有声音,咯吱咯吱地响。
他用了让的苹果味沐浴露。让把泡沫堆满了艾伦的半张脸,做成络腮胡的模样,还拍了照片。最后这澡已经不知道算干净还是算脏了。
一个一碰就叫的小黄鸭。
让没有之前的顾虑,全然放松下来,艾伦虽然没有技巧,但这点能耐还是够用的,他任由艾伦摆弄,不论是拭泪还是抚摸,说换一个姿势,只要艾伦能搬得动他都没意见。
新世界的道路走得简直太容易了,好像踮着脚尖就飞升成神一样。
这样折腾了很久,床单湿透,让的嗓子略微发哑,眼周的皮肤有些蜇。尽管不适,让仍旧朝睡梦中坠落。
他闭着双眼,呼吸平缓轻柔,体温略微下降,艾伦抱着让的肩膀,搂得更紧。
智能人并不需要休眠,但艾伦会要求让在睡觉时为他关机。
让睡觉的话,我醒着也没什么意义,如果让醒不过来,那我也不需要醒来。
这样的人看见手术台上的病患,心态会稳定吗?
手术台上的人会醒来。让,是真的死过一次。
“让。”耳边黏黏糊糊地叫着自己的名字,他皱眉想转身继续睡,身体却被桎梏。只得含糊地问他做什么。
“要洗澡了。”
“明天再说。”
“会生病的。”
“不会。”
这种状态下的让露出他自己都不曾想象过的委屈样儿,艾伦忍不住摇晃起来:“醒醒,我去给你拿饮料。”
饮料?喝什么饮……又昏睡过去。
这几瓶运动饮料与其他碳酸饮料不同,没有放在冰箱里,而是放在了相框后面,倒不是不舍得给让喝,只是怕应急的时候没有了。
瓶口抵在唇边,唇瓣被啃咬得有些红肿了,在这样戳弄中,让烦躁得开骂:“烦死了!我都睡着了还喝什么饮料,你自己喝去吧!”
“不行,必须要补充电解质。”挣扎中洒了一些出来,艾伦还不依不饶。
他没办法像书中那样嘴对嘴喂给让,只能先和他吵架,吵精神了就好了。
如果能那么顺心,他就不是让了,即便清醒了,让也不听他的,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缠住,就是不起来。
放下手中的瓶子,抱住新长出来的鼓包:“那你给我关机吧。”
艾伦压在他身上,一点多余的支撑都没有。
安静下来之后,烦躁与困意一齐消散。
艾伦的重量应该等于他生活的重量。
扭一扭身子:“起来起来,我出不来。”
不愿放手,艾伦就这样趴在被子上。帘外月色落在海面上,整一块儿的圆。
喝了半瓶饮料,又被艾伦拽去洗澡,身体清理得干干净净。
“你和我一起睡觉吧。”短暂的休眠罢了。备用的枕套是橙色波点的。让把薄被搭在艾伦的腰际。
怎么可以呢。艾伦沉默以示抗议。如果那样,我就强行关机。他也是个倔脾气。
已经四年了,一个心结要花多久才能解开?让没有经验,他只能试一试。
“哎,我们一起睡觉,你要是醒得早,还能给我做早餐。”夜视对艾伦而言很轻松,让的微笑就像真的吃到了他做的早餐那样。
“但是……”
抓住艾伦的手,把它按在自己胸口:“我没事,心脏也会一直跳动。”让与艾伦相拥,从后颈到大腿被连贯地抚摸过去。
“如果害怕的话,再叫醒我吧。一叫就会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