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288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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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大逆转裁判 成步堂龙之介 , 亚双义一真
标签 亚双龙 , 亚双义一真 , 成步堂龙之介 , 大逆转裁判 , 亲友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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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2023-8-20 09:49
- 导读
- 注意:
两万两千字左右,熬夜赶出错别字一堆
有关于虚假的过去编造。
有女性友人出现,但无爱情成分
亲友组,极偏亚双龙
算是正经向
我没有很要好的朋友,大家像是过路人从身边匆匆走过。
明明在一起时都很开心,转头以后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曾经想过原因,但是没有人将疑问当真,说我太敏感后离开。
没人约我就会一个人坐在窗前,然后闭眼临摹陌生东京的相貌,想象穿上校服,在上学时交上安心的朋友,虽然睁开眼以后虚幻全会消失,我总是不厌其烦无数次描绘新朋友的细节:正义,会将手放在我的肩上说早安,一起吃饭和上下学。
他会站在灯火阑珊的街头向我招手。
“声音可以小一点吗,成步堂。”
“亚双义,如果背单词不读出来的话绝对记不进去。”
我就这样应对着亚双义的牢骚。
“这次的案件绝对是我最重要的之一,如果没有成功很可能会断送我的律师生涯,所以就忍耐一下吧。”
“也是。等等!这个是我的房间吧,你一天24小时十分之八待在我这,为什么不回你自己那里去准备啊!”
“我喜欢待在这里不行吗?”
“如果你这么喜欢我的房间为什么不把你的也改成这样呢?”
“成步堂,你是笨蛋吗?”
“你辩论赛还不是输给笨蛋了。”
亚双义从腰间拔出了他的狩魔“成步堂,我看你真的很想吃我一剑。”
呜呜呜,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亚双义现在正在准备一场极其特殊的案件,据说在3年前就已经定罪,但是现在发现死者是英国外交方面潜在的重要人物。
这次法庭基本上就是加刑,没想到亚双义居然会接受这种刑犯的辩护,想必一定非常艰难吧。
我忍耐住了脱出口的话语,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单词上,或许我不应该天天出去和亚双义办案,距离英语考试只有一星期然而只是准备了考纲内容的一半不到。
“话说,这个案件是在你的家乡发生的吧。”
“唉?是吗,我好像有点印象,不过我应该那时在准备考大学,没有非常在意吧。”
“你那时没有朋友吗?我看你从来没有给谁写过信。”亚双义从法学书中抬头,望向正在背单词的我。
“这样很失礼啊,亚双义。”
我仔细一想,我虽然不缺少陪伴,大家喝酒会和各种活动都少不了我,周围的人也戏称我为“吉祥物”,只不过可以一直待在一起的除了亚双义以外就没有其他人。
不过,亚双义得意的表情真实让我不爽。
“我在老家也是有朋友的。”
“真的?”
“......真的。”感到有点后悔说出这样的话
“唉,是吗。”亚双义将视线放回书本,看上去失去兴趣。
“那之后怎么样了呢?”
“之后?”
“你的朋友,现在没在联系了吧。”
× × ×
“喂,成步堂。”
“啊!怎么了吗”我被她吓了一跳
佐藤停下脚步,但眼睛没有看我,而是放在被她踩得厚实的积雪上。
“怎么了,你不是很期待放学回家吗?”
“你要去考勇盟大学?”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是的哦,嗯.....虽然有点勉强啦。不过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为理直气壮说出这样的话逗得想笑。
“不可能的,我们这种乡下地方想要考上大学简直做梦。”
“可以试试英语系,那里分数不高吧。”
“英语?你又不留学,找不到工作的。
“你看,那个......翻译,翻译总可以做吧。”
“搞不懂为什么要把时间放在这么无趣的地方。”佐藤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
佐藤无法理解我也非常正常,我们这个小地方从来没出过大学生,得意地进入东京考试,最后灰头土脸回来乖乖在家种地的年轻人不在少数。虽然家里情况并不是非常优越,父亲愿意支持我参加勇盟大学入学考试已经是最幸运的状况了。
“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对我来说花进去时间不会是什么很遗憾的事。”
“哦。大学什么对我来说没什么期望,所以无法感受你的心情。”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佐藤,你明明很想去的吧,之前我说起东京时,你都会很高兴的认真听。”
“哈?你理解错了。”
“唉?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去东京。”我对刚刚揣测佐藤的心思感到很抱歉,明明我从来没有猜对别人的想法。
佐藤转向这边,我迎上了她的目光。
“你真的不想去吗?”我小心问道。
我们眼睛对视了许久,通过她的瞳孔看到了隐隐约约我的身影,黑色的眼睛重叠到一起我似乎看到了她中央黑暗之物,像是小时放在火上烤的泥鳅,蜷缩蠕动着。
佐藤放下了她那个最近换的牛皮包,在雪里砸下重重的光泽。
“那个很贵吧,小心对待哦。”
“成步堂。”佐藤没有理会我的话。“来打一架吧。”
“等等,等一下!”
啪!听到很重一声,我在天旋地转里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发现声音来自我的脸......
和佐藤的拳头之间。
“唉?”我跌坐在雪地里,看见无数星星围绕在身边。我感觉鼻子有很热的东西涌出来。
我这是被打了?
“等等!佐藤,你为什么?”
佐藤没有等我说完话,她跨坐在我的腰上,提起我的领巾在我脸上一顿乱揍。
我还记得,当时佐藤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 × ×
“成步堂?”
“啊!”
亚双义不知道什么事来到我的身边,捧起我的脸好像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喂,干嘛靠那么近啊!”我推开他,亚双义双手抱在胸前歪着脑袋似乎思考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
“不管你的事吧。”
“如果在想与我无关那就是我需要涉及的范畴。”亚双义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好痛好痛!!!”我知道这个男人可爱的一面,当然也知道他固执的一面,如果随便含糊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起以前好友的事情了。”
“男生?”
“对!”我拼命想控制住游离的眼睛,显现出我的自信,很可惜似乎在亚双义面前不管用。
好吧,从来没有好用过。
亚双义抓住我的脸,我们两的额头就这样碰在一起。
“成步堂,看着我的眼睛。”
只要向前看就会对上视线,我将眼珠压向旁边但余光总是出现他气势汹汹的眼神。
“是,是女生......”
“女生吗......”
亚双义比我想象要吃惊,在这个时机我挣脱了他,然后躲到窗帘后面。
“你不是也有一个青梅竹马吗?有女性朋友难道说很奇怪。”
“我只是在想一个笨蛋也有女性朋友吗。”亚双义无奈地说。
“不要用苦恼的表情说这种事情啊!”
“那么说那个女孩是你青梅竹马喽。”
“不是哦,是教书先生那里认识的,乡下没有正经学习的地方,我就在先生那里学英语,我就遇到佐藤了。”
“她姓佐藤啊,那你会和她结婚吗?”
“等等!为什么话题会突然到结婚上。”
“为什么这么慌张,一个女孩子在身边这么久难道你没想过吗?”
“你会和你的青梅竹马结婚吗?”
“不会。”
“那你还好意思说我?”
“好看吗?”
“是超级大美人哦,这不是我的评价,我周围的人都是这么形容她的。”
“你连美女都没有感觉,果然成步堂,你喜欢男人吧?”
“请不要断章取义。”
“不过你从来没有写过信,现在你和她没有联系了吧。”
“算是这样吧。”
“为什么呢。”
“感觉有点记不起来了。”
“那你们总认识的情况还是记得的吧。”
× × ×
“你就是成步堂吗?”
我像往常一样去往巷子口,一个头发束得很高的女孩子堵住我的去路。
“我在和你说话没有听到吗?”
“唉,我吗?”
“不是你是谁,我的主语只有一个吧。你是成步堂吗?”
“是的,怎么了?”
“啊,你就是和那个大怪胎学怪语的小怪胎啊。”
“不许你这么说先生!”
“为什么,全镇上的人都这么说。”
我不想理会她,但是我身边身影怎么也甩不掉。
“呐呐,你们昨天在说的是什么啊。我从来没有听到过那种语言,是祭祀用的吗。”
“那个可是洋语,你是不会懂得。”我停下脚步,不知道哪来给我的自信,我挺起胸膛“我以后可是要考大学的人,当然和你不一样啊。”
“好逊,我出生到现在有十几个人对我这么说了,第二天我就可以在我家隔壁的田里看到他们。”
“我,我和他们可不一样,先生都说我很有机会去东京考上大学。”
“等等,东京你去东京吗!”她抓住了我的手,两眼放光,一种欣喜雀跃的心情传进身体。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佐藤。
× × ×
“所以说你就是被从英语老师那里认识的女孩揍了一顿之后就没有和好了?”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吧。”
亚双义将牛肉划入锅内,肉片就这样被奶白色的汤汁拥入底部,只留下不断上滚的气泡。
“亚双义,火是不是太大了。”
今天食堂比想象中的人还要少,阿姨难得给我们了优惠。
“火大煮的快。”他将上浮的牛肉一把夹起,然后消失在他的嘴里。
“喂!给我留一点啊。”
“你自己花钱买。”
“我现在口袋里其实......”
“不用说了,你现在欠我十四钱。”
“......”
“话说成步堂,你这也太逊了,被一个女孩子打的鼻青脸肿。”
“作为日本男儿不是就要对待女性温柔吗?所以我不还手是应该得到赞扬的。”
“成步堂,你知不知道你可以不还手。比如抓住她的手,逃跑什么的。”
“你简直不知道那时候有多恐怖,她完全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在我的身上了。”
“成步堂,我说你.....”
“每次和她在一起,基本上都是我在说话,她好像完全不说自己的想法。”
“居然听你说这么无聊的东西吗?好厉害啊,佐藤。”
“等等,很失礼好吧,落语和话剧很有意思的!”
“只有你这种把绕口令作为兴趣爱好的人才会这么觉得吧。”
“话说,我依然想不通我当时没有要好朋友的原因。我将自己改造成任何样子,结果都没有任何变化。”我从碗里抬头看着亚双义,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老实说,我可能知道原因。”
“什么,什么快告诉我。”
“这个现在是我的秘密。”
“我真是太失望了,亚双义。”
“你这次要不要和我一起侦查?”
亚双义又开始发出和前几次一样的邀请。
感觉会很麻烦啊,每次反正我都是在旁边看着好像更本帮不上忙,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吧。
而且上次案件被花魁缠住的噩梦死都忘不掉。
“不要,我英语考试......”
“之前的钱一笔勾销。”
“补考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出发吧,好朋友!”
唉,果然还是来了。
亚双义昨天已经去看过辩护人了,所以我们直接出发去现场。
这两年修建了铁道,来回没有我当时那么麻烦,不过路程的时间还是有点让人望而却步。
“......”
“......”
“亚双义。”
“嗯。”
“可以不要将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吗?肩膀酸死了,而且看上去有点像......”
“恋人?”
“父子。”
亚双义把我的头狠狠按在玻璃上,不过头依然没有从我的肩膀上抬起。
呜,好难受。
“而且感觉好无聊,这么长的路程。”
“不无聊吧。”
“那是因为你在看书啦。”
不过亚双义手上的似乎不是法学书。
“La Porte ......啊?”
“La Porte étroite,就是‘窄门’,不过是法文罢了。”
“你居然看得懂法文啊。”
“里面内容是英文。”
“好吧,不过‘窄门’是什么意思?”
“‘你们要努力从窄门进,因为宽门和大路引向沉沦走进去的人很多,而通向永生的窄门与小径只有少数人将其获寻。’应该来自于《圣经》。”
“那个我记得是基督教吧。你居然为了进入大英帝国开始信仰上帝了。”
“笨蛋。这本书虽然宗教色彩很浓,不过总体上是个爱情,或者说信仰的故事。可能。”
“后面那个可能不用加了啦。”真实稀奇,亚双义居然开始看爱情小说,这个家伙不会恋爱了吧。
“大概讲述两人相爱,而其中一方发疯一般信仰上帝,想进入窄门之中,她将爱情视作进入窄门的最大障碍。嘛,最后她孤独死去了。”亚双义自顾自讲了起来。
“中间省略太多了。”
“没办法,我不太想说太多冗长的话。”
“我不信仰上帝,想象不出其中的意义。”
“作者是个同性恋哦。”
“额,所以?”
“他认为爱情纯粹而性是罪恶的。他将妻子视作圣洁而自己为了不玷污她去外面寻找情人。”
“这个完全是找借口吧,感觉他的妻子好可怜。”
“对吧,果然很奇怪啊。”亚双义扬起头看着我。“如果是我的话,会很想把纯洁的东西玷污得一塌糊涂吧。”
“咦!亚双义,你果然有问题,看上去像是对女性不会负责的那种人。”
“比如?”
“比如做了之后就一走了之去辩护了。”
“我可不是这种人。”我感觉肩膀的压力消失了,转头发现我们的鼻尖碰到了一起“如果你不信的话试试看吧。
“唉?”
“开玩笑的。”亚双义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我可以感觉我的脸已经红到耳根。
亚双义合上书“你看了吗,案件大概。”
“嗯,凶手是吉田一郎,好像在凶手的房间里发现了关键证物。”
“差不多,不过这个案子有几个疑点,比如潦草的现场记录,还有被划掉的一些证词。”
“划掉的,证词?”
“那句话是看到一把红色雨伞。”
× × ×
“成步堂,佐藤来找你了。”
“唉!”由于产生阴影,我下意识捂住脸。
“哈哈哈,放心她没有上来,我像你暂时不会想见到她。”母亲笑着说道,向我递来一块冰。我将它敷在还是青紫色的脸上。
“她为什么来找我。”
“她说感到非常抱歉,希望可以可以赎罪。”
“唉?”
“她说她想和你一起去祭典。”
“唉唉唉唉?”
“你不想去也是可以的,毕竟你被打得那么......额,被欺负得有些过头。”母亲寻找着让我自尊心可以保留的话语,但是这让我觉得更加丢脸。
“不过祭典好久没去了。”
“想去吗,我看她似乎真的很抱歉,如果你去的话我是不会拦你的。”
我下楼看到佐藤就这样恭恭敬敬站在门口。
“那个,进来也是没有关系的。”我想不出用什么话语开头。
佐藤并没有动,取而代之的事低下头。
“你的脸,还痛吗?”
“其实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淤青怎么都消不去。”
“......”
糟糕,气氛又开始尴尬了。
“你去吗?祭典。”
“那个,祭典吗?”
“对,祭典。”
完全不知道对话主体事什么,佐藤的眼睛看向别处,好像对这番话感到困扰的人是她。
“好的哦,毕竟很久没去参加这种热闹的场景了。”
“啊!是吗!”佐藤似乎很高兴,不过眼睛里光芒很快消失在瞳孔深处“那我下周会来你家找你,走路可以吧。”
“路程好像有点远,你不累的话我就可以。”
“是吗?那再见了。”说完佐藤向门外走去。
“等等!”
“唉?”
“那个,那天会下雨哦。”
“嗯,我知道。”
啪的一声,佐藤随手将纸门关上了。
× × ×
“还有半个小时啊。”我如此抱怨道,感觉肩膀,臀部都酸痛不已。
“你只是坐着而已吧。”亚双义已经把书看完,现在正在重读犯罪记录。
真是强大的意志力啊,亚双义。
“相比于我精神上的无聊,肉体的痛苦简直不值一提。”
“那么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猜猜下一位上来的乘客是什么身份。”
“我绝对赢不了的,你作为律师更擅长这样的游戏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下一位乘客是穿着红色和服的女子,头发上的饰品看上去非常耀眼。
“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吧。”
“不,是与大户人家订婚的小姐。看她手上的伤痕是织布的痕迹,而且手上没有戒指作为大户人家基本上不太可能,所以应该并没有结婚。”
“好厉害啊,亚双义。不过是因为红色显老的原因吗,感觉没有很年轻。”
“成步堂,给你一个忠告,我知道你会无意识的说出心里想的话,但是希望你音量可以轻一点。”
我不理解他话语的意思,抬头发现那位小姐正在狠狠地瞪着我。
好,好可怕。
那位小姐坐在我们旁边的位子,她的对面坐着一位男子。
“你认为他们什么关系。”
“陌生人吧。”
“唉,成步堂好好动脑子想一想吧。你找作为会特地坐在一个陌生人对面吗?再怎么说也要错开坐吧。”
“那是朋友。”
“是恋人。”
“这又是为什么。”
“不知道,律师的直觉。”
“那就是朋友了。”
“恋人。”
“朋友。”
“朋友会像那样牵手。”
小姐和对面的先生不知道什么事开始握住对方的手。
“当,当然会啊。”
没有想到下一秒男方站起来轻轻覆上女士的唇,不过很快两人脸红着迅速抽离。
“朋友会接吻吗?”
“......会,额,那个,不会。”我迫不得已承认我猜错的事实。
“也不是不会吧。”亚双义这么说着,好像在对我说我们不是做过这种事情吗。
我想起有同学对我说过的话。
‘感觉亚双义好像过度在乎成步堂君你了。’
‘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远远大于独处时间吧。’
‘你们两的关系看上去越来越偏离‘朋友’这个词了。’
“亚双义,我今天吃饭夹了几次牛肉。”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16次,今天你吃的真多啊。”
“为什么你知道的比我还清楚啊。”
“我还知道你在吃饭时有4次没有看我,而是把目光放在我身后的女服务生。成步堂,你真是令我恼火啊。”
“那个女服务生怎么看都很奇怪啊,头发上有那么大一个蝴蝶结,无论是谁都会在意好吧!”
“是吗,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
“......亚双义,你是不是太关注我了,总感觉好可怕啊。”
“你是和我一起吃饭的人,我不在意你在意谁?”
“那也用不着一直看着我吧!”
在说话间,火车就到站了,在这里下车的只有我和亚双义,所以完全不拥挤。
我们提着行李箱走出车站,天空落下细密的雨丝,我们没有撑伞就这样朝着现场走去。
交通工具为我们剩下了很多路途,所以很快我们就到案发现场。
“好大的房子啊。”我抬头望去,除去长时间没有人打理满墙的爬山虎外,可以看出是很气派的屋子。
感觉很
怀念?
亚双义提交了辩护申请书,没过多久我们得到了许可,他催促我赶紧进屋。
“咳咳咳!好大的灰尘......”
“毕竟已经几年没有打扫过了。”亚双义用斗篷遮住了我的脸,但是还是不妨碍灰尘毫无阻碍进入鼻腔。
“这样的环境也找不出什么证据吧。”
“不过可以稍微了解和建设一下现场的环境。”
我从去和警察交谈的亚双义那里接过犯罪记录。因为时间的原因纸张有些泛黄,而且只有薄薄一张。
警察完全没有认真侦查啊。
只有几个药店勉强看得清。
死者腹部中刀失血而亡
窗户上有正方形的血迹
屋子很干净没有翻乱痕迹
在最底部有一条被划去的消息,正如亚双义所说只肯看清‘红雨伞’三个字,证人那一栏是糖葫芦店老板。
“整体明明很随意在这种地方却异常认真啊。”亚双义突然从我肩膀探出头来看着我手上的记录。
“啊!亚双义不要突然窜出来啊!”
这个家伙是猫吗?走路完全没有声音。
“刚刚问了警察,那个窗户上的印子大概那么大。”亚双义走到我面前画了一个不太规整的长方形。
“是木屐留下的吗?”
“我想大概也是,而且看尺寸脚比较小。”
“那么吉田先生就不是凶手了吧,毕竟他......”
“很可惜,我去见过他了,像是个瘦弱的女孩子,大概鞋子尺寸差不了多少。”
“那么吉田先生的动机呢?”
“两个人好像曾经因为钱吵过架,所以就怀疑上他了。”
“唉,为什么?”
“房间这么整洁没有反抗一看就知道是熟人作案。”亚双义打开窗子向四周看望“而且不是在他房间的床垫底下发现了死者户柚时人非常珍视的宝物吗?那个听说那个可以买上很大的价钱......成步堂,这是你的老家吧,你有什么印象吗?”
“这里离我家太远了啦,而且这种算是有钱的地方我也不会来,我只记得楼下有一个和果子店吧。”
“你不是没来过吗,怎么会知道。”
“唉?那个,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了啦!”
“是吗......”亚双义突然开始看着我,是让我非常不舒服的眼神。
“但是这不是刚好表明吉田先生不是凶手吗?”
“为什么?”
“你想想看,既然死者这么爱惜他的宝物,怎么会不好好藏起来,更不用说是告诉争执过的人了,所以整个场面看上去这么整齐不是很奇怪吗?”
“确实,这一点完全没有注意。哈哈哈哈没想到,成步堂你居然有这方面的才能啊!”
嘿嘿嘿,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然后我们是去周边搜集当时的证词,本来以为会很顺利,没结果周围的人听到这个案件基本上就是闭口不说或者直接将我们扫地出门。
当时那个卖糖葫芦的也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吧。
我们不得不就这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旅馆。
× × ×
很久没看到这么多的人,让我感到有些紧张。
“怎么了,成步堂?”
“你不感觉人有些过多了吗?”
“祭典就是这样。”佐藤自顾自地向前走。
明明是约我出来,但是全程在高兴的只有佐藤而已,我就只能跟在后面提着她的‘战利品’。
“我想吃苹果糖。”
“你不是棉花糖都还没吃掉吗!”
“又有什么关系你帮我吃了,反正花的不是你的钱。”
啊啊啊,好想回家。
“你的老师就住在附近吧,你去向他借几钱,然后我们就有钱花了。”佐藤从我手里夺走物品示意我快去。
“等等!为什么是我!我才不干这种事情。”
“快去,别让我久等了。”她好像不允许有任何质疑我只能听从她的安排去干这种丢脸的事情。
感觉脸上淤青更痛了。
“等一下!”佐藤突然叫住出发的我。
莫非她良心发现了?
“去之前买一个苹果糖给我。”
“为什么两个都不顺路啊,而且我又没钱回来再给你买。”
“不行。”佐藤严肃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较真。
她抓着我的手,向里面放了一钱,“先买再去,我在戏台那里等你。”
不过,很可惜,戏台那边不会有她的身影。
× × ×
“成步堂,起来。”
“嗯?”
睡眼朦胧间我听到亚双义叫我的声音。
“起床了吗......”当我看见窗外夜色正浓我才知道我又他耍了。
“我要睡觉,请不要来吵我!”我将被子蒙住脑袋。
“起来,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亚双义不由分说就把被子掀开,半强迫着为我套好衣服,就这样被他拉出旅馆。
大街上只有醉汉和狗叫声,就像《呼啸山庄》中形容的夜晚一般寂静。
“干什么啊!我今天累死了,啊~让我好好睡个觉吧。”
睡意无数次逼出哈欠,亚双义没有理会它们,几乎半扛着将我带走。
“那个,是什么。”
我睁开眼睛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时一栋很久之前遗留的城堡型建筑。
“好像是曾经天皇为了纪念谁建的吧,现在几乎可以算是废墟了。”
“那我们进去看看。”
“唉!你疯......”
“嘘,会被发现的。”
我用尽全力想挣脱亚双义控制,很可惜没有任何效果。
早知道就认真锻炼了。
就这样,我就被他拖到了塔顶。
“看好了吗?看好了回去吧。”
亚双义趴在栏杆上许久没有动弹。
“感觉视角有些被挡住啊。”
“什么......等等!亚双义,你在干什么!”
亚双义跨过栏杆,站在外面小小的空间上。
“你知道这里有多高吗?快点回来。”
“好吧,你拉我一下。”
我伸手想去够住亚双义,但是他突然抓住我,将我向栏杆外面拉去。
“喂喂喂!!等等,等等!你在做什么啊!”
“轻点成步堂,被发现我们绝对会被警察抓住的。”
“等等,亚双义听我说!”
“什么?”
“其实那天桌上的豆沙包是我吃掉的。”
“嗯,我知道。”
“唉?额......还有,我们一起学英语那天我在发呆。”
亚双义看着我,一脸你以为我不知道的表情。
“......还有,其实又几次你来找我我是假装不在家的,因为我在睡觉懒得开门。”
亚双义一边的眉毛严重上挑。
“对不起。”
“......”
“我不是故意的。”
“......”
“所以放了我吧~”
手上向外拽的力量更大了,看来社交大失败。
“那也等一下!我自己来,你想让我整个人翻出去吗?”
我在亚双义的注视下完成越过栏杆这个伟大的壮举。
向下望去,因为夜色很深,看上去就像万丈深渊。
如果掉下去的话绝对会死的吧,绝对不能放下抓着栏杆的手。
“成步堂,这边。”
亚双义跨入侧墙旁边凸起的部分,向我伸出手。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绝对会摔死的!”声音可感知程度变得沙哑。
越向下看双腿就会变得无力,我以蹲着的姿势紧紧抱住栏杆。
“这边空地还是很多的,不用担心。”
“不是那个问题吧,那里没有栏杆很容易就会掉下去摔死的!”
“其实栏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全,只要不看地面就不会那么可怕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摔下去。”
亚双义又向我这边倾斜一些。
我睁开眼睛,慢慢把手迎向亚双义那边。
我们手掌逐渐重叠到一起,亚双义的体温毫无保留地传递到我身边。
我尽量使自己视线放在亚双义脸上,对于悬空的恐惧少了很多。
站起来,亚双义将我向他方向一拉,很轻松就跨到那边的位置。
“你这不是做的很好嘛。”
“好,好可怕.....”
我缩在角落想远离那边的悬崖峭壁,亚双义把我拉到他旁边悬空坐下。
他必须要改一改这种强硬的性格了。
虽然是夏季,但是夜晚的风并不会带来热浪,可以感觉到凉意透过袖子钻进了身体,亚双义把披风按在我的肩上。
“你不冷吗,亚双义。”
“我衣服好歹穿全了,你身上只穿了一件外套吧。”
“还不是你急急忙忙拉我出来。”
“诺。”亚双义点头示意我看前面。
整个世界好像都在我们脚下,一望无际的新光点点闪烁在眼眸中。
眼前闪过像是牛锅里藕片颜色薄薄的白色纱雾,感觉下面星星点点主见模糊起来。
“亚双义,你不觉得这里有层雾吗?”
“近视了?”
“你该不会是浪漫杀手吧。那些,是为祭典准备的灯火吧。”
“嗯,东京可看不到这样的景色。”
亚双义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叫雪茄的条状物,将头切去似乎有香烟的效果。
“啊,成步堂没带火柴,借我点火。”
“这种时候就不要抽烟了啦。”
即使这么说着,我还是掏出香烟,火柴头擦过砂纸,在黑暗里发出比平时更加耀眼的火光。
火柴和烟头相撞在一起,为了不让火焰吹灭,亚双义用手挡住相遇的位置,明明这种距离好像很常见,但是亚双义的脸格外清楚让我感觉有莫名其妙害羞之感。
“呼~”在烟丝变红那一刻,亚双义深呼了一口气。
“咳,咳......不要在距离这么近的时候抽烟啊!”
“喂!小心一点。”
亚双义抓住我的腰把正在下滑的身体向上拽。
“不好闻吗?”
“好闻才怪。”
“香烟,是可以治愈心情的东西哦。”
“真的?”
“不舒服我难道会抽吗”
“唉.....”
看着亚双义的脸似乎真的非常高兴。
也许真是不错的东西?
“想试试吗?”
“嗯!”
他把那个东西递到我的嘴边,轻轻含住咬嘴部分,嘴里可以感觉到之前主人湿润触感。
学着亚双义样子,深吸一口吸,肺里很快充满烟草淡淡苦涩的味道。
好像确实......
“咳咳!完全不舒服!”这个像是被辣椒卡在食道般的触感到底那里舒服了。
“是吗,尼古丁明明是会让人感到快乐的东西。”
“我还没有忧愁到用这么痛苦的经历让自己惨淡的人生看上去更加完美。”
“可能,吸的东西不一样吧。”
“不是同一根香烟吗?”
“谁知道呢?”
明明没有任何征兆,他就这样吻上了我的嘴唇。
那样的部分重叠在一起,不过我却没有什么实感。可以感觉到,亚双义的手压住了后脑勺,反抗也是动弹不得,所以我就任由这样子下去。
“......是一样的东西。”
“我不是说了吗?”
“好像还是不太确定。”
又好几次覆上了我的唇。
感觉很湿润的东西擦过舌尖,然后渐渐放大逼得我喘不过气来。
“呜呜呜......”
“嗯,是一样的。”
亚双义终于放开我,泪眼模糊里可以看到牵着我和他的银丝依然没有断开
“......”
我们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现在我为自己感到理所当然感到害怕,其实无法理解做这种事情的意义,不过也无法阻止其发生。
仅此而已。
“亚双义,朋友真的会接吻吗?那是恋人才会做的事情吧。”我看着亚双义企图获得确切的答案。
如果问我对亚双义是什么感觉,似乎只能回答出朋友这个词汇,无法用其他关系来形容我们的羁绊。
恋人吗?似乎也不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亚双义的强制和我的默认下,我们关系扭曲成偏向“朋友”一词的东西。
“关系称呼上的词汇只不过是表面掩饰罢了,在底下的情感多么丑陋不都是没有关系吗?对我来说‘朋友’只不过是我对待这段关系的代号。”
“那么,你并没有真正把我当做朋友?”
“朋友会接吻吗?”
“不会。”
“那我们是什么?”
“......朋友?”
“你不是已经得出答案了吗?”
“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请让我同样反过来说一样的话。”
“是最重要的人哦”我看着亚双义的眼睛。
他并没有回答我,取而代之是充满笑意的眼睛。我已经得到了令我安心的答案。
我真的可能,比想象的还要喜欢亚双义。
除去朋友修饰以外,依然会剩下最重要的东西。
亚双义又吸了一口烟,在刚刚等待的时间里,已经被燃烧快一半了,灰烬就随着火星飞扬到家家户户。
“亚双义抽烟是因为感到不高兴吗?你自己说的吧,香烟是兴奋剂。”
“窄门。”
“唉?”亚双义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我真的希望有时候他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你认为‘窄门’是什么?”
“这个要去问上帝吧。”
“如果进入‘窄门’我必须舍弃最重要的‘东西’,我会怎么选择呢?”
亚双义完全没有在听我的话,而是自问自答,也许答案他自己在知道。
“成步堂,我啊。晚上会睡不着呢。”
“失眠了?”
“大脑好像有太多东西要思考,完全无法寂静,用更欢愉之物填充自己才会让自己暂时回到庸俗的世界。”
“在你眼里除了觉悟以外都是庸俗的吗?”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脱口而出的话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纯洁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依然存在。”亚双义结束话题,把烟头融到黑暗之中。
× × ×
先生屋子周围有一圈一圈的人群。
“让开,让开!不要影响案件侦查。”
警察想要疏散围观的人群,但是大家还是一遍一遍为了上来。
“请问先生家里发生什么了?”
“大概五分钟前有人报警说发现这个人的尸体,哎呀呀,那个场面可是真是悲惨,四周全都是血哦。我晚上绝对要睡不着觉了。”
“唉?先生他......”
我拼尽全力冲入人群,手里的苹果糖也消失在这座海里。
我在那里看见的是一块白布,下面的轮廓是我所熟悉的身影。
“在现场很干净啊。”
“刚刚翻了者日记好像有东西被偷了。”
“唉?真的假的。”
警察毫不关心地做着搜查,看上去懒散又无力。
“警察先生,请,请告诉我先生怎么样了。”
“哈?小屁孩不要来破坏现场。”
“等等,先生是死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尸体都凉了,滚一边去。”
说罢我就被赶出门外。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完全没有什么心里准备,感觉像是最好的朋友走去他乡一般,我突然开始想念起先生。
在一个人死去之后,关于他在别人心中的回忆就会被无限放大,应该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虽然我与先生在一起的时日并没有非常丰富,在走出去的路上我感觉眼泪一直在掉。
黑暗里,感觉有人在拉我的手。
“唉?”
四周灯光全部被熄灭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佐藤的轮廓。
“佐藤,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依然拉着我的手,并没有走向祭典的方向,而是往黑暗的胡同走去。
那个回程的路途。
“佐藤......先生他死了哦。”
“嗯,我也知道了。”
“为什么要杀先生呢?明明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是吗?”
“还偷了他的东西。”
“是啊,玉佩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好偷的吧。”
“唉?”
“......”
“是因为钱吧。”
“是吗。”
之后我们没有说话,祭典完全泡汤了,明明我真的很想看戏剧,看来已经没有那样的心情了。
周围没有人点灯光,像是在世界的背面与那边的灯火阑珊截然不同。
佐藤也会在难过吗?她与先生相处的时间比我更久吧。我想她也一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拉着我的手走在前面,无法看见她的表情。
我突然感到很害怕。
“佐藤.....”
“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吧。”
“我想回去一下。”
“等一下,为什么?那里很危险吧,虽知道那个凶手在不在附近。”
“是吗?那你要带我走吗?”
我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还是那样子答应了。
“那你就在3天后来找我吧,来我家和我尽量取得联系。”
“嗯,”
“还有作为男孩子,不要再哭了。”
也是,我突然感觉对佐藤很失礼,一阵歉意向我袭来。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是啊我为什么要道歉呢?
“为什么道歉。”佐藤又问了一次。
似乎记不起来了。
“算了。”
佐藤随后很快消失在空间里。
× × ×
一趟回去的旅程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收获,不完整证词,关键证据,受害者身份,一切都指向了不好的迹象。
明天就开庭,现在完全没有进展,该不会完蛋了吧。
在前往东京的火车上,我们继续讨论着案件,虽然昨天没怎么睡,好像精神意外地有活力。
“亚双义,如果这次输了该怎么办?”
“可能......我不会被托付辩护了吧。”
“哎哎哎?这么严重!为什么你要接受这个案子啊!”
“其实很简单,相反过来我如果赢了辩护,我获得留学的资格基本就会定下来了。”
“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
“没办法,受害者是你们那一带的大富豪,而且威望很高,加上他特殊关系这个案件便会格外严肃对待了。”
“但是这个情况完全看不到什么曙光。”
“成步堂,你要相信,律师就是在法庭上去逆转的。”
“逆转?”
“就是把整个局势向我们这一边扳过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自己的委托人就是律师的准则啊!”
好帅啊,亚双义......不亏是作为律师的人呢。
“这个案件好像有大人物介入了。”
“谁?”
“听辩护人说是菊田局长。”
“啊,是他啊......唉唉唉唉!!菊田?不是公安局局长吗!”
“是的,本家听说几年前搬到在你们那边。”
“我们那种破地方会有这样的人物啊......为什么他会介入啊,好可怕!”
“这恐怕只有天知道了吧。”
“感觉前途渺茫。”
“看来成步堂不相信我啊。”
“不是,我,呃,就是。”
“哈哈哈哈,没事,我开玩笑的。我会努力去辩护的,偶尔也相信我作为律师的实力吧,成步堂。”
× × ×
“佐藤今天不舒服吗?”
我按照约定来到佐藤的家门前,不过被佐藤的母亲拒之门外。
“抱歉啊,佐藤现在不能见任何人。”夫人很抱歉的向我欠身,用余光轻轻看我的反应。
可能是因为脸上的淤青还在吧,佐藤夫人对我态度总是很抱歉和恭敬,总觉得很难受,像是收到了与我不相称的大礼一样。
“不不不,没事的。应该是我突然登门拜访为你们造成麻烦了。我可以问问佐藤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上次离开祭典样子很奇怪。”
“啊......这个吗?”夫人眼睛飘到了别处“可能是因为要结婚了,感到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无所适从吧......”
“唉?!她要结婚了吗?”
“那孩子没和你说吗?真是的......你们不能见面就是这个原因,因为被别人看到会说闲话,抱歉啊。”
“这个是我的原因,我居然没了解就擅自登门拜访真是非常抱歉!”
我鞠躬之后火速离开现场。
佐藤怎么不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好丢脸好丢脸好丢脸!
夫人绝对会误会的啊!
从大门口绕出去,佐藤家后院和山体相连所以没有什么人。
在屋子后面,其中有一个窗口挂着上次去祭典买的蓝色风筝。
佐藤房间就是那里吧。
我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和笔。
【我来了。原来如此君注】
塞成一团后,放到弹弓皮筋后面。
不要小看弓道场头牌成步堂的实力!
纸团很精准射入了窗口里面,不亏是我。
没过多久,一个小纸片晃晃悠悠从窗子里飞下来。
【嗯】
......
可以批评她吗?这种事情是允许的吧。
【请不要浪费我的纸,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说过吧,带我离开这里】
【请告诉我具体要求,我很快出发去东京考试了】
【那你就带我去东京吧】
唉?为什么佐藤要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这么说】
【字面意思,不需要理解。明天你就带我走吧。】
【我提早是没关系,可你的婚礼怎么办】
【又不是你结婚,别管。明天早上日出时我们做第一轮船出发吧】
我想问更多的事情,可惜纸张用尽。
而且即使我再发送,佐藤也绝不会回答。
× × ×
作为局外人,我是绝对不可能进入法庭的,只能在等候室焦急等待。
再过几个小时,亚双义会带给我结果:
无罪OR败诉
下次就作为法务助手溜进去吧,等待实在是太煎熬了。
听到了大门沉重的开启声,我上前迎接疲惫的亚双义。
几乎一进门亚双义就瘫下来了,将头埋在我的肩膀。
“结,结果怎么样?”我小心翼翼询问,害怕他这个样子会给我不愿意听到的结果。
“勉强维持住了,没想到证据居然这么有力。”亚双义转向我脖子的那一边“要不是有几个疑点没有解决这个案件就结束了吧。”
“那,那明天怎么办,证据推翻得了吗。”
“不过,幸运的是有重要公务发生,下一次庭审拖到一星期以后。”
“那,会有办法的吧!毕竟有这么多时间。”
“嘛,虽知道呢......”
亚双义捧起我的脸,我以为会接吻,但他只是在近在咫尺处呢喃。
“有人举发那个关键证物的存在,为什么他会知道呢。”
我不敢说话,一旦开口距离似乎就会让我们唇碰在一起。
“那个关键证物所在处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可以感觉亚双义的手指慢慢潜入我的衣领,冰冷的触感酥酥麻麻,身体忍不住发抖。
“日记有一部分被撕掉了。”
最前面的扣子被解开,脖子裸露在暧昧气氛当中,想要推开,但是那边的肌肤被亚双义牢牢握住。
“成步堂,你.....”
“!”
“......说为什么呢?”
我们接吻了,是的,我们接吻了,可那有怎么样呢?
明明是如此奢靡的气氛,我只能感受到恐惧和害怕。
亚双义想说什么呢,想让我说什么呢?
明明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亚双义在单方面啃咬,短而急促的呼吸传来,发现那是我传出来的。
没事的,成步堂。我对自己说道。
即使欺骗自己,我的腿还是忍不住发软,亚双义更用力卡住我的脖子让我站立起来。
好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违和呢?
“亚双义!放开我!”
我推开他,重新扣上学生支付,亚双义站在原地擦去嘴角被我咬破的血。
“啊,很,很痛吧,抱歉啊,亚双义......等一下,是你的不对吧!我差点被你掐死!”
“......”
“亚双义?”
“和我见一个人。”
“谁?”
“吉田一郎。”
× × ×
啊。
我站在港口,看着远处的海洋被狂风吹得不断翻起。
可以感觉头发变得乱七八槽,船只全部挤在海岸生怕被风暴波及。
我在港口,没有人上班,这个天气怎么也不像是可以乘风波浪赚钱的日子。
看来今天是没有去东京的船只了。
不过,我还是在等着佐藤,希望她来告诉我之后怎么办。
即使看不见太阳,天空也是非常明亮,不过佐藤没有来。
鼻尖开始感到湿润的东西,从一小点逐渐放大,还是没有来。
雨水浸润了我的衬衫,护手像是与我皮肤融为一体紧贴着,我懒得再想了。
我期盼有着躲雨屋檐,很可惜码头不存在这种东西。
早知道带雨伞了。
大雨几乎掩盖一切声音,但我还是可以注意身后轻微脚步声。
“啊,佐藤......好慢,你迟到好久了吧。”即使不回头我也可以猜出来者是谁,提前说出话语。
佐藤站在离我有些距离的地方,红色的伞遮住了半个脑袋,在雨丝里完全看不清她的身影。
“你骗了我呢。今天没有船只会来。”她声音很轻,真是神奇,我却可以听着相当清楚。
“啊,抱歉。我不知......”
“你是笨蛋吗?明明是我约你出来的。”
“啊,也是......”
雨点落在油伞表面,发出如同交响乐般悦耳声音,我和佐藤之前也只剩这样“沙沙”的声音。
“那为什么,约我?”
“因为,我骗你了啊?看不出来吗?”
“唉?”
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完全没有意义,我摸不着头脑。
最开始不是她要先逃跑的吗?
“为什么?这样做没有什么意义吧。”
“因为我真的很讨厌你啊,成步堂君。”
佐藤第一次说出这样话语,让我想出口的词汇卡在声带中央。
雨水顺着雨伞纹路如瀑布流下,这下我完全看不清佐藤表情。
“为什么......明明在一起不是很开心的吗?”
“哈?你在说什么啊,这完全是你一厢情愿而已,我只是太无聊所以来找你,我现在结婚了,完全不需要你在身边了。”
“哈哈,骗人的吧?”
伞抬起来,佐藤皱着眉头,不知是讨厌还是悲伤眯起眼睛。
“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没有人陪伴吗?”
“因为你完全不顾别人感受啊,自己在不知情情况下伤害别人却总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简直让我想吐。”
抛下冰冷的话语,佐藤合上雨伞,和服被雨水变成另一种颜色,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看着她慢慢走回家去。
啊,搞砸了。
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温暖的东西湿透脸框。
啊,搞砸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断思考自己所作所为,完全找不到错误之处在哪里。
明明,只想交上真心朋友而已,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只是期待会陪伴我的存在而已,为什么会伤害别人呢?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这样,事情发生太过突然,大脑完全宕机。
明明,我什么也没有说,为什么还是落到这样的地步?
我和佐藤之间。
× × ×
“啊,律师先生!”吉田先生抓住栏杆想要尽力往牢笼内挤出身体。
“喂!囚犯,声音小一点。”
“抱,抱歉。”
“啊,律师先生,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要完蛋了。”
“你知道我不是来说这个的吧。”
“唉?”
“你之前完全没有告诉我那个证物的事情,你为什么要隐瞒!”
“说了囚犯,声音......”
“闭嘴!”
“呜......”狱警马上离开牢笼旁边,似乎想离亚双义远一点。
“我,我以为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关键证物会没有用处吗?”
“我,我不知道啊!”
“唉,算了,告诉我当时法庭一些情况吧,请将每一个细节都说清楚。”
“额,我想想。我记得当时法庭上刚开始就是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证言,但是据我当时律师所说老头和之前证言完全不一样。”
“原来是划掉的那句吗?”
“是的,当时他说的是‘在案发前几分钟前看到有人带着一把红色梅花纹雨伞走过,因为那天没下雨所以看得很清楚。’,法庭上说的是看到一个男人。”
“再问一遍,尸体是他发现的吗?”
“不是,是周围维护祭典秩序的刑警,据说街道报案,很可惜来到案发现场当事人已经不见了,可能是不想和案子粘上关系吧。”
“按道理来说这个第一发现者更加可以吧。”我插入他们的谈话。
“就是啊!话说你是......”
“他是我的朋友,没什么好在意的,继续吧。”
“本来是想追查那个发现人,但是我的邻居报案说我案发当天鬼鬼祟祟从现场那边走来,说我可能是凶手。”
啊,好可怕的邻居。
“然后就在你家床垫发现那个决定性证据?”
“是的,警方说那个东西是户柚时人的传家宝,在日记上经常能看到。”
“日记有好几页被撕去了吧。”
“柚菊的熟人说这是他的习惯,一旦写得不满意就会撕去。”
“你知道那个东西吗?”
“我在法庭上说了吧!我完全不知道啊!我和他经常吵架怎么会知道他这么宝贵的东西。”
“你可以证明你没看过日记吗?”
“好像不能。”
“很可惜,那从这个角度入手是没用的。”
“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菊田,对,肯定是菊田!是他要陷害我!”
“你和菊田认识?”
“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他这种人,三年前的法庭前一晚,他对我说如果我认罪就可以就让我关十年,而且得到一大笔钱。”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又不是我做的。可恶,这么看早知道会这样还是答应比较好。”
“在我看来,你没答应才叫好啊,吉田。”
“呜呜呜,我真的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关进这里之后未婚妻和我解除婚约了,本家人也将我移除族谱,官司再不赢我就要连生命和清白也失去了。”
“我们还有一次机会不是吗?”我安慰道。
“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已经找不到什么出入了......可恶,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玉佩是什么啊!”
唉?
“等等!你说什么?”
我冲上去抓住吉田的衣领,他比我高不得不弯下腰来和我对视,我不好意思地放手。
“成步堂,冷静一点,你怎么了。”
“抱歉,可以再说一遍吗?吉田先生。”
“已经找不到什么出入了。”
“下一句。”
“呃......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玉佩是什么?”
啊。
啊啊......
原来是这样吗?
全身上下力气都像是被抽走,我向后倒去,亚双义看准时机扶住我。
“喂,没事吧,成步堂!”
【“为什么要杀先生呢?明明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是吗?”
“还偷了他的东西。”
“是啊,玉佩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好偷的吧。”
“唉?”
“......”
“是因为钱吧。”
“是吗。”】
原来,我一直知道的。
“成步堂,还有意识吗?”
原来,我一直在欺骗自己。
“成步堂?”
亚双义的话语离我越来越远。
亚双义也好,吉田先生也好,全部......
【“因为你完全不顾别人感受啊,自己在不知情情况下伤害别人却总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真是,
太卑鄙了。
“几点了?”
自从第一次法庭过后已经过了大概三天,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考试,讲座什么的统统没有去。
“呀!亚双义,你今天又在这里等啊。”
“成步堂那家伙让他静静就会好了,今天我们一起出去喝一杯吧。”
“哈哈哈,没事。”
门外传来亚双义爽朗的笑声,自从我把自己关在这里之后他同时也开始在我家门口等我了,即使我再三赶走他,我也可以感受到亚双义隔着木门的气息。
啊,真是糟糕,家里的东西昨天就吃完了,我再不出去就会饿死在家里吧。
不过,果然暂时不想到见到亚双义......
也许是因为愧疚也可能是害怕被他讨厌,每次想起亚双义身体中心部位就会隐隐作痛。
“啊!相田,陪我去拿一下法学资料,我好久没有去教授那边了。”
“唉?好哦。”
门外似乎传出我所期待的对话,太棒了,接下来说不定就可以偷偷溜出去。
将耳朵紧紧贴着门,我感受到皮靴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从楼梯下面走去,然后拐弯。
就是现在!
我轻轻推开门,向楼梯那边望去,很好非常安全,接下来就是......
“成步堂,果然有时候还是用脑子想一想比较好啊。”
......这个声音......
我战战兢兢转头,和亚双义的连刚刚好对上。
亚双义露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极其灿烂的微笑。我的预感告诉我这种时候逃就可以了。
“不许跑!”
亚双义手肘围住我的脖子,几乎是半抬着将我拖下楼。
“啊啊啊啊,放开我,救命啊!”
“亚双义,你终于把这个家伙拖下来了啊!”
“恭喜恭喜!”
“谢谢。”
“等等,救救我啊!”
“成步堂,加油!”同学给我一个鼓励的大拇指,我想要的再怎么想也绝对不是这个。
我就这样被强硬拖到了勇盟食堂。
我想亚双义已经吃过饭了,毕竟现在已经下午两点,没吃过才是奇怪吧。
我不停用筷子搅拌牛锅汤底,即使牛肉争先恐后涌到我的面前完全没有想要夹起的欲望。
毕竟在这种犀利注视下吃下一口马上就会吐出来吧。
从刚开始到现在,亚双义就一直看着我,即使将头低下还是能感受到视线想刀锋一样刺进我的头皮。
呜呜呜,好想死。
“我说,成步堂。”
“啊,呃,那个,是!”
我将腰杆挺得笔直,准备接受审判。
“牛肉要煮烂了。”
“啊,也是!”
我将筷子举起不停将牛肉往嘴中塞入。
原本是很美味的东西,但是即使咽下肚子也感受不到绚丽得令人感动味道,像是喝下蒸馏水一般不堪,最后成为填上空腹的物品。
“成步堂。”
双手不受自己控制开始颤抖,一只筷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与其不匹配极其清脆之声。
“啊,你真是的,老这么不小心,我去帮你拿一双。”
“不,不需要了。我已经很饱了。”
双手放在膝盖,我为什么要像小孩子认错一样,真是太傻了。
“好,好,好久不见了呢,亚双义。”
“唉~你也知道啊,真是神奇。”
请不要讽刺我了!不错即使是吐槽的话也说不出口。
“自从见了委托人你就这个样子了,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
是询问的话,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
“不想说吗?”
“......”
“也好,那就听一下我的猜想吧。”
“成步堂,你是知道这个案件的吧。”
“当时你说过的吧‘我只记得楼下有一个和果子店吧’。很可惜那里是铁匠铺。”
“我只是......”
“你想说你看错了吧,很可惜我偷偷去问过附近的居民,在两年前那里都是和果子店。毕竟你在读大学不会知道这种事情吧。”
“你在听到玉佩时这么震惊,你应该知道吧。案件的真相。”
单独的那一只筷子被摆放在木桌上,看上去失去另一半显得非常孤单,真是可怜呢。
你也好,我也好。
“为了吉田,就算是为了我也好,说出你知道的。”
胃开始抽筋,下一秒似乎就会吐出来。
我很害怕啊,如果连亚双义都讨厌我的话。
我真的就没有容纳之所了。
【“简直让我想吐。”】
绝对会讨厌的吧,这种事情。
“可以,不要再来烦我了吗?”
求求你,不要厌恶我。
“我想要冷静一下。”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再说,我的事和你无关吧。”
“......”
我听到对面起身的声音,最后远去,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
我深吸口气,吐出来,压力还是没有缓解,我忍住想哭的冲动,离开座位。
突然被带出来,感觉也没有什么可以干的。
走在大街路上,最近街道翻新出现很多没见过的西洋建筑,真是厉害啊,短短时间就可以做到这样地步。
数着步子,潮湿空气进入鼻腔,明明没有下雨衣服却像沾水似的贴在皮肤,我重新调整护手的位置。
当我重新抬头的时候,眼前出现铁门。唉?这里是......
抬头可以看见屋顶的十字架,是教堂吗?
从来不信仰什么东西的我,无故被吸引,大脑听着身体指挥打开了教堂的门。
也许过了参拜时间,里面空无一人。像是电影里拍摄的场景,周围排着生锈的铁长椅,围着打到通向圣母玛利亚的雕像。
阳光从彩窗里照进来,使灰尘不断涌入视线,变成感性的颜色。
“是来参拜的人吗?”
“啊啊啊!抱歉,我并不是来参拜的,我马上出去!”
“没关系哦,请坐到这里来吧。”
修女出现座位最前面没有被注意的地方,她指着身边空位示意我坐下。
“我其实并不信仰上帝。”
“没有关系,来到这里的人也不都是信仰基督教的民众。总会有有求之人和迷茫之人来寻求上帝指引。”
“上帝会将至福下达给没有真正信仰的人。”
“上帝的至福没有办法预料,但他会给祈祷之人指引方向。所以‘不要做不信之人’”
“那他会给我方向吗?”
“不妨你可以给我说说你的烦恼。”
“修女小姐,你知道‘窄门’吗?”
“‘你们要努力从窄门进’《新约.路加福音》第十三章,第二十四节。”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我感觉朋友逐渐在触碰那个地方,而我却看不见,前方的道路。”
“你所认为‘窄门’定义是什么?”
“通向上帝所处之地的途径?”
“不。”修女站起来在雕像前做出祈祷之状“窄门不应该就被这样定义。”
“对于我来说,窄门是上帝的至福。”
“对于律师来说‘窄门’是真相之门。”
“唉?”
“对于每个人来说窄门是不一样的。”
“但我什么也不是,完全找不到方法。”
“您的苦恼是何物?”
“我,犯下卑鄙的错误.....”
“对于您来说,弥补就是属于您的‘窄门’。”
“就算我会失去一切?”
“‘窄门’之所以只有少数人将其获寻,那是因为那是独属于你的觉悟,任何东西再得到之后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修女小姐转向这边,非常认真看着我的眼睛“请记住,错误一旦不去弥补只会造成更遭的后果。而挽救虽然不是在最及时的时刻,即使一切尽失,也绝对不会让您后悔。”
“及时受不到原谅?”
“别人可能不会原谅你,但是信仰之物会宽恕你,祈祷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存在的。”
如果不去弥补就会造成更大的后果吗......
“非常感谢您,修女小姐。我大概知道我需要做什么了。”
“高兴为您效劳。”
我向门口走去,不知道风什么时候微微吹开门,光线从门缝里照进黑暗的大厅,如同通向天堂之路一般,向我打开窄门。
“先生,请等一下。”
“怎么了吗?”
“如果说您有一天可以找到真正觉悟的话,可以和我分享这个好消息吗?”
“嗯,我一定会的!”
“那么,我期待着与你重逢的那一天。”
我写我所有罪过轻轻放入亚双义的门缝,我可以听到他脚步声向这边传来,尽量不被他发现离开那篇区域。
虽然下雨坐火车会很方便,今天我还是走向了码头。
“现在下着雨坐船不太安全啊,还是坐火车吧,学生。”
“请通融一下吧,我想雨势不会太大的,有时候就会像这样很想乘船。”
船夫思考许久,解开绳索。
我坐在船舱内部,可以听见马达掠过水面发出的声音,与落在顶部雨点声合在一起居然显得意外和谐。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家里有事吗?”
我将手伸出窗外,水滴猛烈击打着,让我感到微微疼痛。
“不是哦,是回去办一件很久没完成的事。”
“是吗,我也有这样的经历呢,比如回去和曾经约定一起的伙伴喝酒,不过当我回到故乡时他已经去世了。果然人活在世界上,主要是不要让自己后悔啊,哈哈哈哈!”
路程在我筹划好想说之句前就已经结束了,雨稍微小了一点可惜还是没有结束。
我压低学生帽,向并不知道方向目的地走去,一路上问了不少人,终于到达一栋日式的屋子前。
好,好大,这个门完全有校门那么大了吧。不过听说亚双义本家的屋子也有这么大。
里面一位像是女佣人物注意到了我。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见见菊田局长。”
“抱歉,他现在不在。”
“那我可以见见夫人她吗?”
“为什么你要见夫人。”女佣怀疑地看着我。
“你告诉她一位东京的学生想要见她,我想她并不会忍心让一位正经学生一直在雨中等候的。”
女佣进屋,没过多久出现一位身着华丽和服的夫人,拥有像是双生芙蓉打开一般容颜,我想绝大部分人看到她都会忍不住沉醉吧。
夫人刚开始没有看清我,走进之后才可以描绘出我的脸。她就站在门前,半张的唇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无法出口。
她绝对不是忘记,也许这个时候应该我先开口。
“您好夫人,我是成步堂龙之介。好就不见,佐藤。”
比意料之中还要顺利进入这里。
“可以不要对他说家里来了客人吗?”佐藤对女佣说。
“好的,夫人。”
“......算了,你一定会说,让你闭嘴也没有什么意义。”
佐藤引领我走进一扇纸门前,打开是露天房间,正对着后院,奇怪的松树和花草长了一地看上去没有落脚的地方,在细密之内还可以听到流水声音。
“这是我丈夫的喜好,很奇怪对吧。”
“也,也还好吧。”
“也是,没有喜欢落雨和顺口溜的年轻学生奇怪。”
呜呜呜。
我坐在佐藤对面,她讲茶水倒在看起来很贵的器皿里面然后推到我的面前。
“请不要有压力,当成自己家就可以了。”
很抱歉,我家从小到达都没有这里的三分之一。
“你今天为什么要来这。”
佐藤拿出一张黑色的东西,放在喇叭状物下,随之发出悦耳的钢琴声。
“这个是留声机,是从英国传进来的。”
“啊,是吗!”
也许是看我好奇模样,佐藤解释到。
“你知道吗?吉田他的案子再审了呢。”
“嗯,丈夫和我说了。”
“那个律师是我很要好的朋友。”
“啊,真是意外,你终于交到好朋友了,真是太好了。”
“所以有些话我想还是和你说比较好。”
“嗯。”
“那我就只说了,佐藤。你,是你杀了老师吧。”
空气凝固下来,我们之前沉默下来。
“噗,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成步堂。你在怀疑我吗?过了这么多年?”
“我没有什么玩笑。”
“那你在做什么,侦探吗?为了你的新朋友就想找个替罪羊作为凶手?我听菊池说了,律师好像是个学生,赢了就可以基本拿到留学生的资格吧。”
“......”
“所以,你说出这样的话,你有什么依据吗?”
“那天你说了吧,‘是啊,玉佩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好偷的吧’。当时警察都不知道被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也许是你记错了。”
“这样的辩解是没有效果的。”
“是吗......那我就告诉你吧,当时我和你的‘温柔’老师是未婚夫妻关系哦。”
“......等等,你说什么!你们相差......”
“15岁。”
“唉!”
“户柚时人你也知道,很有钱吧。那个家伙觉得我长得不错就来我家提亲,那个自称是父亲的人渣就把我嫁出去了。所以我当然知道那个玉佩,就是日记里写被偷的东西了。就这样?没有疑点了吧。”
“雨伞。”
“唉?”
“那天有证人看见红色雨伞了吧。”
“那个在法庭上没有......”
“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你来约我去祭典那天其实我是骗你的,你该发现了吧。”
“没有下雨,是吗......”
那天,我只是想作弄一下佐藤,让她带一把碍事的雨伞罢了。
“我那天没有拿,你也看到了。”
“这种东西藏起来还是丢掉都很方便吧。红色刚好可以来遮住血迹呢,之前证词也有吧,带有梅花花纹的红色雨伞。暴雨那天,我看到的雨伞上明明什么花纹也没有呢。”
“几乎可以排除其他路人可能性了,因为晴天下带雨伞也太奇怪了。而且是想遮住血迹和脸一举两得的吧。”
“那我为什么要带你去呢?我又不是笨蛋,这样绝对更容易被发现吧。”
是啊,为什么呢?一切都指向了我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的真相。
“你本来是想嫁祸给我的把,杀人罪名。所以让我去老师家要钱,虽然最后你还是没下得去手。”
“......”
“请原谅我的猜想,在这之后你母亲告诉我你要结婚了,不过户柚先生已经死了,所以你不得不嫁给菊池,让他帮你将罪行推给既有动机,当时又可以作案的吉田。”
“所以会出现两次这么奇怪的报案。一次来源于本想嫁祸与我的你,还有一次来自于被菊池威胁吉田先生的邻居。”
“......”
“是你吧,杀死了户柚时人。”
“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当你说出玉佩时我大概就发现了,为了保护你,我一直让自己尽力忘记那一段记忆。真是讽刺啊,明明那天我是真的想带你逃跑,去东京警察无法发现的地方。”
“那为什么现在对我来说这样的话。”
“我必须弥补我的逃避和无知了。这场案子已经夺去吉田先生的人生,我不能再让他砍掉挚友的未来。”
“我啊,一直感到很恶心呢,那个老头,有时候还会借着做客名义对我动手动脚。好想让他死掉,这样我就不用和他结婚了。所以当时我看到在他那里上学的你,我也开始憎恨起来了,居然这么敬佩这种畜生。”我第一次听见佐藤辱骂出这样的词汇。
“本来想总有一天杀了户柚,然后把罪行嫁祸到你身上。可是真的到那一天,我怎么都下不去手。”
“我因为父亲原因,完全没有朋友,愿意和我说话的人只有你一个了,愿意和如此无趣的我分享你的爱好。真的真的非常开心。”
“我在祭典开始之前,你去排队买棉花糖的时候,我去户柚家里,用小刀杀了他。他没有防备,小刀刺进肉里的时候没有很大阻力所以很轻松就完成了。我从窗户爬下,用雨伞掩人耳目。再将雨伞藏在桥墩下面。”
“原本计划户柚死去那天我让你去他家,然后报警,警察就绝对会怀疑你。但是,我后悔了,开始害怕,我想到和你在一起的时光,那一刻我发现对你的恨意在很早以前就消失了。我就改口让你去买苹果糖。”
佐藤吸了吸鼻子,我不敢看她变红的眼眶,害怕会后悔我的选择。
“很讽刺对吧,明明好不容易逃离户柚的魔爪,最后还是嫁给菊池这种大叔。我明明已经接受现实,想这样子过下去吧。没想到你又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了。”
“为什么,明明当时和我一起逃跑就好了,没人会发现的。”
“我想过啊。其实我更本不知道那天会下雨,如果是个晴天,我就和你一起走了吧。”
“......”
“我在那个时候,已经无法在欺骗你了。你永远一副与世界所有罪恶毫无关系的样子,和你呆在一起时间越长,我感觉黑暗的东西就会被衬托得越来越大,最终变成我无法承受的样子。我想大家都这么认为吧,所以想要疏远你,变成虚假纯洁的样子。”
“这么在乎你的我,最后还是说出那样的话语。人的内心就是这么奇怪啊。”
“非常感谢你愿意向我说出真相,佐藤。但是也请不要忘记现在在牢里为你承担一切的吉田先生。”
“因为我真的很害怕啊。”她细弱的声音像从身体里挤出来一样。
“你会告诉刑警吗?”
“我不会的,没有决定性证据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原本留声机突然发出卡壳的噪声,随后不在运作。
“那个很贵吧,小心对待哦。”
“那个留声机和皮书包一样都是我很喜欢的东西,如果听你的话好好爱惜就好了啊。果然,如果能一起去东京就好了啊,这个我没有骗人,我真的很想去东京看看。”
“是吗......那,永别了。”
说完我站起来。她的手也跟着懂了,像是要抓住我的手腕,但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最后,手放回了自己的膝头。
像之前帮助她一样,拉着她的手逃离丈夫和警察不就好了吗?
当时不知道,在我走后,她在几位女佣见证下写下自白书寄给了东京监察局。
一个人拿着伞在和我约好的港口跳海自杀了。
最后,还是没有完成一起去东京的愿望。
我从大门走出来,天气已经放晴,远处可以看见彩虹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潮湿的气息溢满肺部,像是放气的皮球,心情就这样松懈下来。
“成步堂!”
远处传来了我怎么都不会忘掉的熟悉声音,像是冬日冰雪融化般的心情溢满了心头。
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明明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
【别人可能不会原谅你,但是信仰之物会宽恕你】
亚双义在远处向我挥手,周围蓬松的空气一改常态变得神圣和肃静。这样的他看上去比平时更加可爱。
“啊!”
身体率先行动就这样扑进亚双义的怀里,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牢牢抱住了我。
我可以感觉到亚双义的脸颊贴着头皮,发丝被摩擦着发出‘沙沙’声。
“是遇到不好的经历吗?”
我摇摇头,亚双义的体温隔着布料和眼泪一起传到这边。
“那是遇到好的事情了?”
亚双义用从来没听过的非常温柔的语气对我说出话语。
“嗯。”
“那真是太好了啊......”
如果,在我一味追寻觉悟时,你突然站在我的面前,给我一个微笑或者拥抱的话。
这样的惊喜,我绝对不会讨厌。
后记:
《窄门》翻译来自浙江文艺出版社,张博译
对于窄门的见解纯属个人,与《圣经》和《窄门》无关
小部分诡计参考 乙一《山羊座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