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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泉】属于我与某位熊君的一夜

作者 : latt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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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偶像梦幻祭 朔间凛月,濑名泉

标签 凛泉 泉凛

文集 es杂

1291 9 2020-7-20 00:46
属于我与某位熊君的一夜


by lattice



远望见音乐教室灯火通明,便猜到八九分。
我寻觅之人眷顾之处无外乎校园内每处阴凉地,贪凉怕热的猫般蜷起身入梦。夏夜蚊子恼人,便将睡熊驱赶至室内。
因而算不上踏破铁鞋无觅处。未有辨识力极高的琴声,通常是舒缓却凝滞,嬉戏般敲下几个键,踏板使其无限绵延,段落小节闲散的缱绻调,同他的为人般懒洋洋。夜晚是专属于他的时间,独据天地为他搭建的广袤舞台,我离校过晚时偶有涉足,指尖起落流出的每个音符皆有独特的名为“朔间凛月”的印记。事实或许是我爱听他弹琴,总之怎样都好。
不对劲。出离寂静,只听得空调的窸窣响。原以为是两曲间隙,却连翻动琴谱的纸张声也全无。我听力尚可,能在五米开外隔一道门侦查出司君正试图轻手轻脚拆开薯片包装,由此被熊君称为魔鬼,我权当称赞收下。许是趴在钢琴上入眠,而口水流入琴键是需赔偿的,我一把推开门,黑色脑袋背对我,琴盖合起。一缕卷发猫毛般翘起。
“喂,想被反锁在学校里吗!”
预备一个爆栗将他敲醒,触及脖颈察觉到反常。绝非正常体温,对方轻叫一声好冰,鼻音黏连。自琴凳上挪了挪,脑袋拱了拱又沉沉入梦。我强行将他身子扭正,摇晃着迫使他同我对视。
“……小濑?”
被唤醒时眼角泛泪,他暂且自困顿中挣脱,耷拉着眼皮瞧我。
“是我,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也别讲。”
原以为他会表露失落,却只满面茫然环顾四周,似是不知自己为何在此处,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被放置在雨中的猫,额发有气无力贴在面上——的确不常见,时常将他唤醒的另有其人,因而对此刻我的存在表达疑虑,我亦同样。按理他早该被他那个连体婴似的幼驯染打包带走,交谈中得知对方有学生会聚餐,他来弹琴却不由自主入了眠。
“什么不由自主……你的头有些热,发烧了吗?那还把空调开得这么低!”
再三逼问,对方告知我中午淋雨着了凉。巧妙错开Knights的活动时间,找寻他也并非我的职责,一如此刻。的确如他所言太多管闲事了吧?我明知错不在我,若归咎也需问天意,一切应责备不期而至的雨。
“走,去医院。”
对方在琴凳扎根般不肯挪窝——小濑要把我抛到医院一走了之吗,让我被消毒水淹没头顶,孤零零吐息着恼人的气味,真是太狠心了呀。便一手攀上钢琴的烤漆角来维持平衡,一手顽抗我的抓扯,几近将我拽个跟头。体验了一把朔间神力,僵持间我只将他翻了个身,为他收好琴谱,一盒药现了形——真绪下午给了我药,没来得及吃。我递过水杯,他便乖巧地披过我的外套,蔫蔫地坐好。
“虽然你吵醒我让我非常火大,但还是谢谢你关心我啦……小濑。”
我们队这位蠢熊平素恼人得很,那股子缠人劲搞得人头痛——小濑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啦,每每如此辩驳,还嘴硬,当真是不讨喜的后辈。但若是此刻百年一遇的乖巧神态,未免察觉出几分可爱来。有气无力而一字一顿,仰头逆着我的注视,不使杯壁触碰双唇——泼了一脸。算了熊君直接喝吧,我回去把杯子消毒就是了!为他再次接好温开水,他亦不斗嘴,乖巧地捧起小心吹凉,水珠驻于发尾,被我即刻抽了纸巾悉心拭去,润湿的却仍湿漉漉贴在面上。
发了烧变得呆傻了?舍弃平日的伶牙俐齿,倒是向着讨喜的后辈迈进一步。该说熊君身为后辈,我却甚少意识到他较我年长。他服了药,水杯递还,坐着发呆,不知在想何事。我在琴凳一端坐下,被红眸的注视盯得不甚自在。射线般穿透五脏六腑,时而会觉得他能将我心底读透,一丝隐瞒皆无处匿身。我的自持必不会准许,便转而打量那架钢琴,是为朔间凛月的情感倾诉对象,见证他的日日夜夜,承载的心意沉甸甸。
尚为首次完全意义上的独处。他与琴相伴的时光较与我更多,起始亦早,也必定对其道过难以启齿的心意,以指尖起落来传递。平心而论有些掉漆,却被他擦拭得一尘不染。趁他将目光投至窗外,我终于得空好好领略他的侧颜,凝望他难得一见的乖巧模样。暂不论合不合我的审美,朔间凛月的五官有着相当的惑人成分,组合得也精巧,直跨越个人审美的罅隙,拥有普世的美感。我有如此的自信,虽与我无关。
这个夏天相当反常,连绵的阴雨不止。满载雨雾的风自窗溜入,他仍紧盯那轮圆月亮。该说是他们一族在月圆之夜的正常反应?我不知具体也不关心。空调关闭后开了窗,仍有些寻不到归属的因子躁动着碰撞,不过许久额顶便要被催出汗来。我就这样望向他,视线温度亦攀升,黏附于翘起的黑发,引线般点燃方寸间的火花。
真的好热。
肉眼范围内火苗窜起了。平日里不给予机缘,而该说当下他的容貌愈发顺眼几分——扰乱我的情绪倾倒,尖利的铃声牵引他回头。学校行将锁门,便如梦初醒般随我起身。那么熊君,你家在哪里?他不言语。生病期间人的意志总脆弱,许是归家后仍会孑然一身。而感冒不照料必定会加重。管他事实如何,我擅自这样认定了。
“……兄长在啦。不是很想回去。”
终归舍不下挂心。正当我满腹搜刮托辞将他带回我家,似是探查出我的局促,他给我个台阶下。既如此,别再闹别扭了吧?通讯录寻到朔间的号码,熊君拿出万年一遇的干劲扑过来抢夺手机,势头不输真正的熊,却理所应当被我压制在琴凳上。电话那头哦咦哦咦地哭着道谢,电话这边被绑上贼船的熊君投来哀怨一瞥——把我甩给那个家伙,小濑就没有丝毫罪恶感吗?

——当然没有。
被我系好头盔时仍百般不情愿,不知是真的头重脚轻还是装出的,足步发软不时自后黏上,整个身体的重心转移至我,又软又热的身体像块出炉的米糕。说到这个,你吃饭了吗,熊君?虽八成没有胃口,感冒还是要暖暖胃,吃点清淡喝点粥。我点开空白对话框,尚为初次拿对方不省心的弟弟来劳烦他,这类琐事平素与我关联不大。
“唔……小濑可以不要同他联络吗?”
对方身为同级的前辈,我敲出一串敬语。一同跨坐在摩托,顿感圆脑袋倚上背,骨传声所致更为悠远空灵,若不是背后的重量我难觅声源。
“那你给我一个完备的理由。”
我漫不经心地应声。涉及到弟弟的话题,那位朔间一夜重返青春期,粉红气泡穿透屏幕糊了我一脸:早为生病的凛月煮好了可口的白粥,小菜温在锅里,洗澡水也烧好了,只在家中翘首以待,静候可爱的凛月归来,连声道谢之余甩来一串颜文字与红心符。不愧是傻哥哥——我将手机向后送至那位不领情的弟弟:
“他备好了饭菜,也轮不到我去你家下厨了?年龄也不小了,稍微体谅下他的辛劳,回去好歹吃几口,至少让他宽心吧?”
设身处地能理解,说教出口便滔滔不绝。我有将其训得心服口服的本领,改造这个冥顽不化的熊君亦会带来双倍成就感。对生病的老爷爷温柔点啦,别总提那个人,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现在只是没力气,动起真格来小濑会甘拜下风的。念叨着熊君不发威被当病猫欺负,他一寸寸将我的手肘推向前方,趁我不备狠狠拧了一把——下一刻被我掐上耳朵,几近吼到地上去。
“小濑好凶……”
讪讪地再度爬上后座,搂上我的腰——抱紧扶好,我要发动了?好,好,知道啦——会错意便得寸进尺,整个将我圈入怀中,心一横拧上钥匙踩下油门,自校门飞驰至分岔口。
首个红灯鲜少车辆,这座都市被誉为灯红酒绿不夜城,却仍存留着适于夜晚的几分安谧。譬如我与他二人建构的方寸之地,气息与温度与外界隔绝。我静默地等红灯,他静默地倚上我,双臂圈得紧,便与赖以为生的氧气、浮于空气的水雾,构成不可分割的系统。专属于暗夜的几元素彼此扎根汲取养料,藤蔓般相缠相生。真是奇怪啊,分明我与他皆不愿同人亲密无间的。鼻息直直拂在颈上,环住腰腹的指尖于我腹部弹着琶音,于肚脐四周打转,酥麻地游走。
“小濑的脖颈白又嫩,让我有想咬一口的冲动呢。血一定也很甜很好喝呢,真想尝尝味道呀?真是罪恶呀,刻意将脖颈袒露,来诱/惑生病的老爷爷吗?”
始作俑者轻笑一声,变本加厉地叩击。汲取月光的能量,短短一分钟足以使其养精蓄锐,拂在耳畔的低语经受恶魔的驱使,气流钻入痒痒地搔弄内壁。所庆幸的是四下再无第三方见证者,病人为上,暂且由着这个生病的熊君寻乐子,我宽宏大量不言语。许是无意,指尖攻击方位愈发向下,打着旋儿摸索着探进。总之在顽童掀起愈多不可控的波澜前灯变绿,我径直冲破暗夜的屏障,庆幸是深夜,对我明察秋毫的熊君也未发觉我面庞的灼烧。
“……所以,你家的住址?”
装了消音器消灭轰鸣,后悔于此前的举措,此刻便只得聆听双倍如鼓的心跳。却又顾虑夏夜凉风,行上高架桥时放缓速度。许是怕真的被甩下去,他消停许多,指尖在我腹前交叉。呢喃一阵称记不得具体地名,只向左向右来指挥。早知他如此不靠谱,我后悔没向朔间详细咨询。
“就这么信任我,不怕被我拐骗了?”
“你能把我拐到哪里去呀,交给小濑我就很安心了?”
——但交给你让我感到百倍的不安心。是啦,是啦,谁让你哄骗我上贼船呢?他吃吃地笑着,早驶出熟知的路段,只遵循指示左转右转。此前我未曾亲临过朔间宅,后者被外界塑造出禁忌之地感,蝙蝠倒挂扑面,嗜血的恶魔蛰伏,我从不知本市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地方,若征得许可亦想一探究竟,亲眼一睹熊君的生活环境究竟是如何的不通世俗。
“我记得你父母都不在国内吧。朔间……他不是也有摩托吗?他这样载过你吗?”
软绵绵的拳头有气无力落在我腰际,相较攻击更似猫的撒娇,我便自得地收好。
“小濑的摩托车不是专门用来载‘游君’的吗?反正小濑现在八成在想:后座是游君就好了?”
“你有什么不满吗?胆敢嫌弃我的话,把你就地丢在荒郊野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没有,没有。”
“按照你的神奇逻辑,那么你现在在想:‘如果开车的不是小濑,而是哥哥就好了?’”
刻意将“哥哥”念得重拖得长,催得落在腰际的拳头愈发真材实料。看他不言语,权当我扳回一局。结果他再度环抱我,在腰际挠痒痒。
“喂,蠢熊别闹!”
“我才不会把你幻想成他。小濑就是小濑呀,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小濑,没有必要和别人比较。”
一时不再言语,后视镜中隔着头盔,红眸眷恋地望向旁侧飞速后退的残云与树木,并非月朗风清,寥落的星云又被薄纱般覆上。血红的眸子眨了眨,许是为此的残缺而叹惋。没得出有用的结论,唯有他不会将我视作朔间的替代,我亦不会将他当游君来宠爱。看似疏离得很,或许因此便不会请对方来填补任何罅隙,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毕竟于我而言朔间凛月即为朔间凛月,所付诸的对象偏偏是他而不是其余任何人,如此的自知我还是有的。
“我没这样载过游君几次。游君是立派的大人了——弟弟长大了,哥哥自然会寂寞啊?倒是你,熊君,一副永远长不大的模样,却照样让朔间寂寞得不得了,将他耍得团团转呢。”
某种程度上可真是厉害——哇那个家伙居然会懂得何谓“寂寞”吗,后视镜中的熊君意犹未尽地咬手指,并不看我。
“你也该从幼驯染身边独立了吧?看他把你宠坏的模样,十七八岁的人了还像三岁小孩一样吗?”
“小濑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他将你每天背来训练,如此为我减轻工作量,我多少还是感谢的。我收回目光直视前方,却无法说服自己将五味杂陈贴着面颊溜走。他好歹身为我们的军师,坦诚地讲那样没出息的模样着实碍眼。不是滋味许是操心太多,将所有责任皆往肩上揽,分明皆是不与人亲密无间主义的。

不与人亲密无间主义,正如此。长久来似有结界,名为白天黑夜的藩篱将我们两相分隔,便自始不存在斑斓的罗曼史,该说楔子还未画满句点。我曾擅自侵入他的领地探知一二,例如时而开灯,为他擦拭落灰的一沓琴谱,环顾四周的陈设,打开琴盖,怀揣初学者对未知宇宙的崇敬,擅自按下一个个形单影只的音符。
我幼时曾学过乐理,那些专业术语早回归为碎片归还给年岁。我不拥有将音符串联呈现给世人的能力,有时会认为假若他为我启蒙,或许不会半途而废。有过数次我立在窗畔,视线描摹投至窗上色调淡薄的轮廓,全身似被三角琴吞噬,摆动的双臂起落的指尖,不甚有规律地踩踏板。他不爱那些欢快的曲子,至少他呈给我的皆是缱绻慢调。音符拉扯旖旎黏连,牵我至室内,促我带好门,再指引我回转身,便带领我尝试读懂音符起落的每一次俯仰,手把手教我把握音节的脉搏。
他在故意使我绕远路。早在他第四次指方向时便瞧出端倪,便颇有余裕地配合,秉承百年难寻的耐心。依照后视镜中神情细微的波澜,唇角勾起的一丝狡黠,是在自如挥霍属于他的夜晚,而身为夜晚的主人却无法控制其流逝。如此的无力使我们的频率难能一致,该说是所谓的看破不说破吗?着实太过寻常又太过不可思议。以至于渴望将其无限延展至永劫,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只为了能与对方这样久一些,顽抗自然规律,毕竟这是专属于我与他的破天荒一夜。我循着他的指示疾驶,风声呼啸着宛若私奔的快意。暗夜的影子时刻尾随,我们便注定一路向前逃亡。要逃亡至何处呢?许是想冲破藩篱将他带向光明人间,领略我熟知的斑斓百味。而较此更甚的是我想同他共度,即便或许会随他一并为暗夜所噬,亦要做他的指明灯并与他共舞。并非他外力施加,当我初次在自己的眼眸中寻到如此的决意时,他抛来的问询已被我有意拖延了近十日。
“……熊君?”
“嗯?”
“别睡着,很危险。”
“闭目养神而已啦,刚刚在音乐教室补好了眠呢。”
他微微挺身,下一秒温热袭来,逆着擦耳而过的风向。他在费力舔吻我的脖颈,如同猫咪的嬉闹。贪心不足,心理观感近于猫,却比猫舌细腻得多,舍弃那些粗糙,将最接近心脏的细腻之处毫无保留地呈给我。作为回应我绷直身体,如此再度陷入温热的怀抱,无数次被游刃有余地接纳,隐秘地期盼他会无法无天到何种程度。指腹按揉,如同经验老道的猎人收网,被麻绳束紧了手脚,愈挣脱愈甚,而事实是我连挣脱的念头也全无。
还不曾有人自背后抱过我。
暗夜中丧失方向感,精神由他进驻,躯体全凭他指引。骇浪中由占有欲同样旺盛的熊君接过罗盘为我掌舵,同是头一遭。
我也被传染了感冒吗?或是仅凭表层肢体相触便可波及的火种,猎物与捕食者一并沉沦于狩猎的快意,倍受鼓舞地上窜,掠过了五脏六腑,便烧晕了脑袋夺去了思考。
“……你干什么?”
“证明我是清醒的呀。”
“出了事故熊君可是要负全责的哦?”
——不要立这种flag呀小濑,他微微起身为我掩口,却也安静片刻。或许真的会被传染感冒,无所谓了。属于我们的夜晚仅余不过一刻钟,堪堪几个自然段讲不清始末。我深知来日方长的道理,却也难以顽抗胸腔内洪流的摧枯拉朽。以他拥住我的指尖为始,猖狂肆虐至四肢百骸。我的感情丰富而热烈,这是曾自认为并不熟谙的熊君的妄言,却终被他引导着身体力行得到验证。

“好好地收下别人的爱吧?分明被爱却全无自知……还真令人火大啊。”
的确坐落在荒芜之地,朔间宅邸亦较预想中人间化许多,寻不到蝙蝠、墓地与恶魔,唯有西式装潢的一幢别墅。前坪栅栏大敞,一楼亮着灯火,便是方圆几里内唯有的人烟。熊君跨下车,递还外套与头盔,挥手作别,足步却踌躇。
“……”
他被我的注视牵回身,理所应当般捏起我的下巴。
“嗯,我这不是好好收下了吗,小濑?”
——同样也作你载我一程的答谢,不知小濑是否满意呢?皆未以舌尖侵入来进行直抵灵魂的交流,便如此一同定格于朔间宅前,朝生暮死的雾水落地,须臾间沉沦于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我未推开未闪躲,只不带感情地按过他的头,将他给予的蜻蜓点水维持得更笃定些。
不存在原因。厘不清头绪。对五分钟前尚为普通朋友的我们而言或许过于轻浮,只是长久来苦思冥想的疑虑一同寻得结果,标准答案独一无二,方式入门且幼稚。而这便是“我们”存在于世的佐证,正是“我们”,并非单纯意义上的我与他,若万事万物存在即合理,那接吻的意义大抵在此吧。
“小濑好漂亮。”
——你又何尝不是呢。
我抬头,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庞上贪婪地流连,并于心底客套地回复。被我恶意满满地揉一把头发,半分钟前夺走我初吻的熊君餍足地勾起唇角来笑,心心念念的玩具到手般探出舌尖舔舐,调侃着我方才赠予他一寸润唇膏的甜腻滋味。天真却甚邪,许是因发热灼烧的面庞寻不到几分羞赧,反倒任洋洋自得占了上风。
——却见到如此的他,不留余地地引诱我交出自身的全部。从头至脚被环环套牢,却或许笑得比他更甚灿烂,更甚游刃有余。真是未曾有过的迷人啊,这个人与之给予我的观感,该说效用近于猫薄荷。

“晚安,熊君。好好休息,有事联系我。”
他扬起手作别,这次是真的而非欲擒故纵。手中攥着钥匙串,借着那点幽暗的路灯我瞧见了——数月前赠出的轻松熊挂件被煞有其事地装在防护套中,占有欲宣泄般环起他的一串钥匙,随轻快迈向前的足步一跳一跳,一同向着灯火的尽头。不愿被称呼姓氏而换来的代称,起初不含一星半点感情,我曾送他的熊布偶,或许至今仍被他搂在怀中相伴入眠。
而世间唯有我会如此称呼他,念到“熊”便想起他,他听闻便知是我的召唤,独一无二的称谓便是灵魂的暗号。一如软绵绵一声“小濑”,直直唤进心尖中去,撒着娇提要求,以此为首必定会应允,屡屡拿出十二分宽宥,乃至心甘情愿将自身的准则全部违叛。视线便自后循着他的步伐,被缓缓合起的大门一并满足地收好,或许置于每个绵长的美梦,被翻滚的云朵托起。是将身影、足步、挂饰、乃至润唇膏的残余——
更甚是濑名泉很喜欢朔间凛月的这件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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