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幽灵行者是份困难的工作，尤其是失去了缔造者这个外挂后，之前的经验几乎作废。毫无进展了一个月，佐伊难免有点崩溃。

  好在这压力并不是她一人承担，绍尔经常安慰她：“康纳已经打听到密钥师的行踪了，我们能修好的。”

  这张饼又画了半个月。

  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佐伊将至今为止得到的所有数据打印出来摆在桌上，每次实验的变量只有一，她花了两天时间没日没夜地去对比分析，最终得出结论：他们的努力并非无用，杰克的程序已经开始自我修复，只是太过缓慢，以月为单位的速度，他们也许要几年后才能唤醒他，或者更久。

  然而锤头帮和玛拉残党虎视眈眈，不仅如此，最近又兴起了一个“教会”，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杰克必须快点醒来。

  佐伊心烦意乱地按揉太阳穴，抬手时一不小心碰到鼠标，休眠中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

  她突然有了个想法。

  虽然登天团所处的综合大厦有一层专门的医疗场所，但没空去清理，于是他们就在走道里训练，佐伊充当杰克的扶手，一点点地移动。

  “动作比上一次协调多了。”绍尔在一旁观察记录，“放手试试？”

  佐伊照做，松手后退一步，杰克则是站在原地，维持着抬起右臂的姿势，侧头看向佐伊，像是在询问为什么。

  “杰克，试着自己走过来。”佐伊又往后退了一步，杰克看到对方离自己更远了，下意识地往那边倾，又没有迈腿，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哇哦，杰克宝宝要哭咯。”康纳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的宝座，撑着游戏机的顶盖，抢过绍尔的记录表扫了一眼又扔回去，“看不懂。”

  “文件都批完了？”绍尔不看他也不生气，拿回记录表后在行动一栏划了个叉，发现佐伊要将杰克扶起来，出声制止了她，“佐伊，你让他自己站起来。”

  绍尔也许不是编程专家，但他是实打实的医生，在康复训练这方面听他的准没错——“但我真的很好奇，这些人用的法子对机器人来说真的有用吗？”康纳看着地上那对组合：杰克顺利地支起了上半身，但他还是不会自己用腿，于是就那么撑在地上一动不动，佐伊就蹲在旁边，多次想伸手去扶，又记着医嘱，手足无措。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佐伊，你现在就像一个妈妈。”

  康纳发誓他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但佐伊的脸却突然发热，偏到一边：“呃……你说的也对？”

  他头一次为别人的话感到荒谬（往常他才是这一行为的发起者），他抓住绍尔：“等等，她刚才说了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绍尔冲佐伊点头，示意她可以把杰克扶起来了，“今天就到这，你带他去休息吧。”

  佐伊松了口气，搀扶着杰克离开。康纳还在追问：“我听清楚了，但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的还是人类的语言吗？”

  “如果你看过所有的文件，你就知道为什么了。”绍尔看向康纳的大办公室，桌上有一摞纸叠得整整齐齐——“额，我一键恢复到出厂设置了你信吗？”他装模作样地在空中摁下回车键。

  “唉。”绍尔摇头叹气，但没办法，这是他们自己挑出来的领袖，“简单来说，之前的杰克处在休眠状态，所以修复得很慢，我们就添加了一个新的ai来接管身体，让他先动起来，这样他的核心数据会以为他已经‘开机’了，从而加速程序运行，加速自我修复。”

  “哦——然后你们添加的ai把佐伊当妈妈？”

  “差不多。”绍尔带康纳来到那摞文件边翻翻找找，最后抽出一张拍到他脸上，“这是一个空白的程序，它需要学习和模仿的对象，就像幼雏对成鸟的印随学习。佐伊自告奋勇，而我负责观察。”

  康纳已经看完了那张文件：“懂了——诶，那你说，我能不能当它的爸爸？给幽灵行者当父亲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你要不去问问佐伊？她现在是‘第一监护人’。”

  “哈哈，那算了，她生气起来还是蛮可怕的。”

  佐伊并不知道有人惦记着她的“孩子”，她还在为杰克清理弄脏的部位，幽灵行者着重灵活与速度，于是舍弃了身体的坚固，所以只是轻轻一摔表面就刮花了不少——其实被刮花的部分都是登天团替换上的次品零件，但爱子心切的母亲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甚至反思他们是不是操之过急，毕竟这个“杰克”才醒来两天，和身体的匹配度也很低，能动起来就相当不错了。

  “唉……”她无意识叹了口气，密切关注她的杰克根据面部表情分析抬手为她抚平眉头，佐有些伊惊讶，想起来这是由护理型ai改动来的，多多少少有点影响，感动之余却产生了奇怪的心情：她从来没有和“醒着”的杰克这么贴近过，对方乖顺地任她摆弄，像一个大号玩偶，当她站起来，被阴影笼罩的杰克自然而然地仰视她，一种不可言说的满足感填满了佐伊的胸腔。

  她像杰克刚才那样，伸手点上他的面罩，拇指顺着黄色的指示灯摩擦。这种复杂的感情ai代理自然看不出也不明白，任由她抚摸，还主动贴上佐伊的掌心，后者被冰凉的触感惊醒，猛地后撤。

  佐伊感到懊恼，她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两颊又开始发烧。“杰克”的行动是出于“人文关怀”程序的残留，她的行为完全出于私欲，明知道面前不是真正的杰克，却忍不住幻想如果是真正的杰克与她这样亲密该多好，不止是接触这种表面的程度，而是需要她，就像练习走路时那样依靠她。

  “唉——”佐伊长叹一口气，甩甩脑袋将杂念都赶出去，等她能正视杰克的时候，对方已经在等待中关机了。

  代理ai虽然强行启动了杰克的身体，但兼容性极差，经常会被幽灵行者的杀毒系统清除。第一次杀毒后，他们就学会了实时备份，所以现在佐伊应该做的是把绍尔找来，再植入一次ai，但她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良久，她终于迈开脚步。

  她抱住了杰克。

  佐伊从他的腋下环抱，双手扣住背，胸膛与胸膛贴在一起，杰克安静地靠在她怀里，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因为动作牵扯，脑袋也贴向对方。他们像是一对生死离别的情侣。

  她被心跳震得全身发麻，胃也在抽搐，好像里面装了一百只振翅的蝴蝶；她做了她一直以来想做的，给幽灵行者一个拥抱：说她妄自揣测也好，自作多情也好，从她知道幽灵行者的真相开始，就觉得对方需要这个，她希望能成为杰克的依靠。

  佐伊希望杰克快点醒来，又希望不要太快，她还没整理好对杰克的感情，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或者说没有勇气面对清醒的杰克。

  “唉——”






玩其他游戏的时候总是很卡，朋友建议我在后台挂个其他游戏增加什么什么的利用率（忘记叫什么了我是电脑白痴），总之意思是挂个其他游戏把那个什么提上来了，游戏就不会卡了。虽然最后还是很卡但我把这个说法记了下来。

这个故事里的“杰克”实际上是一个空白的ai，真正的拥有自我的杰克还在“沉睡”，用电脑比喻，杰克的身体处于睡眠模式，杰克则是后台挂着的Steam，植入进去的ai是鼠标，移动一下唤醒屏幕，虽然Steam不能直接进去，但点开屏幕的就能挂加速器（怎么感觉越描述越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