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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蚀犬

作者 : 白昭so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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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第五人格 谢必安 , 范无咎

标签 安咎

状态 已完结

441 6 2023-2-5 00:14
导读
“你不必清醒。”

01


范无咎第一次见到那个奇怪的人是在街角。薄绒的深灰西服长外套松松垮垮,恰好及至腿根。锃亮的光滑低腰紧身皮裤下蹬着一双黑色漆皮高筒靴,他很散漫地倚着灯柱,双腿交叠,手上拿了支烟。橘黄的射灯就这么铺在他身上,印下一方阴影般的轮廓,也同时能让任何来往的路人更清晰看见他身体,那高领薄透打底衣下隐隐约约的锁骨与起伏。范无咎对他的印象更多是一个装扮精致的男人。揣着对这个路人无伤大雅的好奇心,范无咎就在等待绿灯亮起前一直侧身从副驾座的窗里往外看。


谢必安看见这一情形,瞥了眼窗外又很不屑地吹了声口哨,车身一拐靠在对面的街边,把车彻底熄了。范无咎这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脸,谢必安的讥诮已映在眼底不言自明。


范无咎最讨厌谢必安给他出谜。因为猜对了谢必安会笑,猜不对也会笑。但他不愿看到由于自己的失误而给银镰帮带来哪怕一分损失。小狗更喜欢指向明确的命令。


在谢必安的影响之下,他对“银镰”远比对过去的“烈酒”更为忠诚,他甘愿为银镰帮做任何牺牲,暗藏着对谢必安意志的绝对服从。


第二次,那个人出现在他的射程之内,按照谢必安事先叮嘱的那样,伏在那灿金狂欢舞厅外缘高处的阴影间,枪口遥远地瞄准那张被鲜红绒布覆盖的长桌。即便是对情欲并不敏感的他也能隔过狙击镜,感知到那片区域内浓烈得超过糜烂定义范围的酒与色。这场宴会的主演正是那个人,他反胃对方那副献媚的迎合模样,一片狼藉难以入眼,但无法避免地注视他的主人走上前去凑近那人耳边。范无咎难受得向后缩了缩,手却不得不端稳枪身,随时候命。血液如同烧开般翻腾着,一阵又一阵的眩晕使他颤抖得厉害。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教他惊异。漫长等待后范无咎终于观察到谢必安命令中另外一个目标人物的出现,他在窄窄的长焦镜下目睹了令他无比困惑的场景:他们唇舌相接,交换了一个仿佛爱人之间的缠绵的吻。比起对方手中高扬的那支玻璃锥,范无咎将目光更多匀给了那枚晶莹即将夺目而出的泪珠,也即刻知晓答案,对方一定不会舍得去牺牲眼前人的苟活。本能般地,他在预判后的下一秒扣动扳机,几乎是在那人手腕涌出线状血红的同时,子弹按照预定轨迹钻过冰山之下的空气。


枪声接连轰响了。


范无咎再也不能观察下去,他耳边嗡鸣着,似乎忽然就被一场庞大的压抑感挤在中间,唯一的气力只余下关上保险栓,抱紧余温仍在的狙击枪发颤。他不止一次杀戮,枪响的那刻有过仇恨也有过怜悯,但他从未觉得像也被子弹击中那般抽痛,莫名其妙地共情。



02


“很好。”谢必安在见他踏入办公室的那刻赞扬道,大抵已经知晓开枪的第一个人身份,就在谢必安正准备缓解方才因他迟迟不归起身没头绪来回踏步却被他开门看了个正着的尴尬、打算再端起架子坐回椅上翘起腿时,却被他主动投怀怂包,怔站在原地下意识搂住他肩了。


这是范无咎第一次索吻。他吻技一向很烂,多年来都是任谢必安作为,他对情事很麻木,认为都是满足谢必安的兴趣而已,是否得到亲吻拥抱甚至都不太有所谓。而这次要说受什么刺激其实也没有,就是纯粹不知为何地想要得到谢必安的唇与体温,蜷缩在他唯一能争取到的拥抱而已。谢必安也意外配合他堪称撒娇似的举动,吻毕让他枕在自己肩上脸埋进怀里。


他得到了很多口头奖励,谢必安夸了他许多他平时梦寐以求听见的句子,被抚摸脑袋也是带来快乐的事,于是他在谢必安怀里逐渐平息,他一直这么听话,即便已经高居银镰帮二把手之位,他也是那只很容易得到满足的小狗。当然只对于谢必安而言。他安静地听谢必安讲此次行动带给银镰帮的收益与重大意义,单纯地为谢必安上扬语气中的喜悦而喜悦。


范无咎得知那被枪杀者的身份有多么低贱,但受将重创的却是那侥幸逃走的敌党干部——一个对银镰帮情报安全很有威胁性的破译员。后来范无咎多留心了初见那个婊子的街角,正如谢必安所言,他时常能看见这位失魂落魄的可冷人在灯柱旁徘徊,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总觉得无法直视对方的眼睛。


有次范无咎不得不经过那里,他和那金主相距还有百米,可那种当时他开枪后的窒息感却再一次降临。反应变得延迟,仿佛周遭的空气停住流动,穿梭的车也顿住了轮胎与地面高速摩擦产生的灰黑色模糊体,画面被精准切割成一幕一幕的定格画:第一张是他走上前低下视线想要掩饰什么的流动着的脸,第二张是那金主拽住他衣袖下腕子的手,第三张是他们对视后同时错愕的神色,第四张是范无咎口中仿佛还在播放的道歉,此后场景重新跳动。“你为什么要道歉。”那金主发问。“道歉的应该是我。”范无咎困惑地盯着他看,那张脸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我错认人了。”对方语气柔和下来,范无咎听到他轻轻地叹了息。“第一眼你和他很像。”


对方恰恰说出了范无咎想说的话。是的,在他们那一瞬间的对视中,范无咎以为是他的主人出现在他的眼前,但再一晃,又不那么相似了。至少他从未在安魂曲的眼里看见那份复杂的掺着悲哀的柔情,对方身上也没有他最为熟悉的教人无法反抗的压迫感。


“他是一个……我所深爱的人。”


范无咎停在原地听着这个陌生人诉说。


“他姓范,名也很好听,无咎。范无咎、范无咎……”说到最后对方已是泪流满面,气息弱得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哽咽。


“……?”范无咎因所听之语的不真切而只觉自己身处梦境。“你是、噢你也是……”他不受控地回应,莫名其妙唤了声。


“谢必安。”


他因自己下意识说出的话而惊诧,万分愧疚地再不能言,但隐约着明白自己若不追问将无法接近最虚妄的真实,所以他紧接着补了一句。“为什么?”


对方摇了摇头。看来他们都不是清醒的那个人。


“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作为回报,我也会告诉你我是谁。”那金主犹豫了下提议道。“……不必担心你的安全,我真希望能死在你手里,而不是被折磨至今。”


范无咎知道他已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又想到他的主人字里行间传递出的眼前之人对帮派威胁极大的信息,抿了抿唇。


“好。”



03


范无咎告诉他的主人金主已死,那时谢必安正支着肘慵慵地伏在桌前,眼睛都不抬一下地点了头。


“你动的手。”


范无咎惊讶于他的先知能力,还没来得及发话,谢必安作一噤声手势,又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跨坐在自己怀里。陷在他的吻里,范无咎听清他一字一句无比真实。


“你不必太过清醒。”


因为我不是那个该清醒的人。


范无咎在心底偷偷补了一句,随后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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